20-05-04 【原创】年年

古风,写短篇吧,有的可能长一些,有甜有虐。看的话记得冒泡喔

楼主 南喵南  发布于 2020-05-05 03:59:00 +0800 CST  
阳春三月,是往年京城中各处贵人出外踏青的时节,各处贵人会将马车也刷成青色,整个京城看上去都是青幽幽的。今年却格外不同,四处的房檐上都挂满了雪霜,甚至是冰柱,各处府邸也没有人去清理。就算是理了,最多过个三天也还是一样的景象。唯独有一处“府邸”不同,在京城的最中央,府邸中大小不一的建筑错落的摆放着。其中有一处细看更是奇妙,在屋檐中错落盛开着红梅,倒有一番年味。
院内,一位女子伸手触着一朵红梅,顺着花叶触到枝骨的嫩处,轻轻一折,那一枝红梅便脱离了主树,后面侍候的人赶紧上前接过花枝。她用手轻轻托住看似已有八个月身孕的腹底,缓缓移步。段与徽觉得近些日子身子越发重了,从前自己慢慢走总是没有问题的,这时节宫中的太医都在皇家别院侍候太后,说是头风又犯了,最快也要下个月回来,加上算着她的孩子是可以生在春天的,今年的春天却像是不会来了一样,多少也有些心悸。
“扶本宫回去,把刚刚折的红梅给皇上送去。”段与徽轻声吩咐道。身后的婢女小步上前,看着这位主子金丝红缎下隆的高高的腹部,她也未免有些心慌,只敢小心的侍候着。
自有孕以后,往日只要她一送东西去,皇上一定会来。这次她却等了整整一个下午,也没等到人影,心中不免有些闷气,晚膳就喊人撤去了,也倔着不想更衣。天近傍晚时,她等的帝辇才缓缓而至,虽说礼数早就免了,往常他来段与徽还是会福礼,这次却连身都没有起。帝子径直走到她身边坐下,段与徽扭了腰想背对着她,却不想自己的身子已没有从前那般灵活,那样坐了一天,这时积郁的酸痛都一同发作下意识皱着眉头吸了口气。
”怎么了?”林承弋伸手护着她的腰慢慢拢入怀中“今日奏折批的久了些,花选的不错“他声音略显沙哑参满了疲惫,好似刚做了很重要的决定,手中的温度暖着她的腰腹。段与徽纵使心里有气,也舍不得从他怀中挣出,她明白如今的恩宠是朝中父亲,和自己肚子里孩子带来的。有孕以前,她不过是个混了三年的嫔位,有了孩子也只是赏了一园红梅,并没有晋位,皇上连提都没有提过,她唯一得到的就是这半年他的温柔和陪伴。想到此处,心中不禁又些酸楚。“没什么”她摇摇头“不过是自己一人逛那梅园,多少有些寂寞。
林承弋怔了怔,又想起下午皇家别院送来的密函,太后在梅园底下差人放的新藓…新藓,是最滑的。他瞥着怀中人圆滑的腹部,及尾华服也撑的稍稍露出的花盆底,想到朝中的局势。他的心里究竟是不舍的,可是八个月了...不能再等了。
“那朕陪你一块去走走吧,记得第一次见你,还是在郊外的梅园。”

楼主 南喵南  发布于 2020-05-05 04:02:00 +0800 CST  
段与徽轻轻皱眉,雪天地滑,本想拒绝,却又想到跟他第一次父亲安排的相遇,想到自己日后的生活,便点了点头。
帝子将他的狐裘轻轻披在她身上,虽说替她暖了身子,那狐裘也不是一般的重,段与徽也不敢说些什么,只是尽力撑着,好在林承弋将她轻轻环在身旁,两人撤了身旁伺候的婢子,慢慢往梅园深处走去,渐渐有些暗了。段与徽走的有些累,却不敢往身旁人身上轻靠,林承弋假装看不见她轻轻皱起的眉头。
“皇上,夜深了。不如...早些回去吧。”口上虽是说着,她还是跟着林承弋的脚步慢慢向前走。林承弋看着面前将近的藓地,停下了脚步,从背后抱住她,伸手搭在面前人圆润的腹上,闭上眼睛轻轻摩挲着。对于他面前的这个女人他是没有感觉的,却喜欢她的听话和安静,若不是因为她朝中那位父亲,她应该会更幸福。
“朕还想走走,你便在这处等着吧。若是累了害怕了,便往前走几步叫朕,朕自然会回来。”语罢,便抬手而去了。
段与徽只觉寒气从四周渗入体内,狐裘好像越来越重,日间本就在这梅园走了一遭,加上方才与林承弋斗气时扭了一下,现在是酸痛不止,一手挺在腰腹上揉捏。“皇上” 她微微抬唇轻喊了声,却没有回应。只得抬足颤颤向前走去,用另一只手拨开面前挡人的梅枝。一步,两步,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前颜色突然变得发亮的”草地“,眼神交集的张望着,右脚迈上了藓地,重心微微倾倒。
”啊!“
听到了身后等待了许久的叫声,林承弋微微阖眼。才转身慢慢朝原路返回。段与徽先前扶着腰身的手并没有来的及撑地,拨开梅枝的胳膊也被地上的石砾割伤。她的身子重重的的砸在面前的空地,虽是侧身,肚腹的左侧狠狠砸在了高低不一的藓地。来不及顾及手臂的刮伤,腹侧缓缓传来一阵一阵的痛觉。段与徽用右手环住腹部,她此时不敢揉捏,只敢拽着被肚子挺的高高的华服,小声的喘息着。
”有没有人啊!我的肚子!啊!“ 痛觉让她无法动弹,只得侧在原地。林承弋这时才故作慌忙走到她身边,看着眼前人梅影里痛苦的面色,轻轻将她的腰扶起倚靠在自己身上。
“皇上…皇上,臣妾的肚子…好痛,臣妾方才摔了一跤,怕是...要生了“
段与徽一只手拉住林承弋的衣角,面色痛苦的倚在他胸前。
“朕带你回去”
林承弋缓缓将她抱起,好似怕伤了她丝毫一般,往着宫殿走去。他不曾看她一眼,只轻轻瞥着那处随着段与徽呼吸作动频繁的圆润。

楼主 南喵南  发布于 2020-05-06 05:22:00 +0800 CST  
一碗催产药下去,段与徽虽不太清楚是何物,心却安了些。”娘娘顺着痛便用力吧,生孩子都是要靠自己的。“稳婆看着开了差不多六指的花蕊,差不多是时候损损她的气力。
”嗯...啊!“段与徽抓着身边的襦缎,便开始用力,眉心紧凑,汗流了一身,她如何知道该怎么用力,只挺着腰间向上,弓着身子在腿处和肚子开始用力,裹着一层薄衣的肚子越挺越高,上下喘息的幅度越来越大。“好痛!啊!”此时她也只想着早些把孩子生下来,好结束这样的痛楚,便顺着阵痛使劲。
折腾了会儿,随着催产药的作用宫口多开了两指,她顶着高高的腹间腰处稍稍离榻。真正的宫缩慢慢来袭,腰间一下子泄了气,一下子撞在榻上
“啊!不行了...本宫不行了...肚子!啊!“
泄了气便再上不去了,段与徽摊在榻上,用力的喘息着,手上紧紧攥着的缎子也松了些,有些昏厥。在梅园中晃了两圈,晚膳又没有用,段与徽的脸色几近苍白眼神越发迷离。
虽说这个孩子不能留,稳婆也不敢伤了大人,便吩咐了人去准备吃食。半碗粥喂下,口中又含了参片。腹中的疼痛感又渐渐袭来,催产药作用,羊水终于破了。
“替本宫…” 段与徽抿着嘴伸出微微颤着的手,想去抓稳婆的手腕,却不想一阵宫袭来,她下意识顺势扣住床沿 “啊!替本宫推腹!” 双眼紧阖便弓着身子开始使劲。
虽说心中不愿,可怎么说这也是位宫中的主子,不是能得罪的主。推腹便推腹罢,大不了到时候孩子太早出来再推回去就罢了,她暗暗狠了心,双手搭在段与徽肿胀的腰间,缓缓使劲,从腰处顺着巨大的幅度往上推,再慢慢下滑。段与徽被这一系列的动作折磨的不行,痛呼出声,紧紧咬着齿间,欲伸手拦她却只得紧紧攥着枕头,额头布着密密麻麻的汗珠。几番动作下来,她只觉得肚子隐隐向下坠,随着羊水的作用,原先高高挺立的肚子变成了水滴状。稳婆减缓了手上的动作,她知道胎儿已经入盆了。
“嗯...啊…本宫快没力了。孩子…要出来了吗“语毕,她又感受到了胎儿入盆的痛,刚抚上腹侧的手紧紧攥住洁白的内衫。此时腿下已是污血一片,痛楚蔓延到腰处,胎儿竟是被她用先前向上顶的办法从上往下顺着羊水顶出了一小块头皮。
那稳婆自然是没想到这样的方法竟然也能把孩子坠下来,看着那小片胎头竟不知如何了,若是让这孩子就这般“平平安安”的落下来,那她的命可没人怜惜。
“怎么样了…“ 床上的人微微喘息着,只觉得花蕊之处撑的生疼,并不知道那是孩子的头皮。 “看见头皮了…娘娘“语罢伸手将胎头轻轻一顶,趁着宫缩顶回了骨盆处 ”只是娘娘用力过猛这一来一去,容易再被缩回去“
段与徽感受到身下的气力,花蕊处的撑痛消失了,可也感受到了孩子的上移。 ”本宫…生不下来!嗯...啊!“
眼瞧着天就快亮了,段府中收到段与徽生产的消息一定会送太医进宫。稳婆对这孩子的死活尚不确定,只能多赌一会儿是一会儿。索性伸手拖住腹底,看着水滴状的腹间,道 ”娘娘再坚持着些,我帮您向下顺顺“ 说罢指腹缓缓用力摩挲着腹底,向上挡着羊水的冲力。

楼主 南喵南  发布于 2020-05-06 11:33:00 +0800 CST  
便在太阳快升上来前,一位小太监急急忙忙跑到林承弋耳侧,细语说了些什么。原是不知何处一早便泄露了消息,段府已经送人来了,本身宫里没有太医侍候就是件不正常的事情,唯恐段府瞧出来些什么,林承弋不顾众人的反对入了产房走到床沿,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段与徽。
“朕来了,朕来陪你,好好生下朕的孩子“ 他假意握住她的手,另一只大手垂在水滴状的肚子上。
”臣妾..真的没有力气了..” 段与徽毫无血色的双唇轻轻拨动着,看着面前的君王,自己的夫君,眼角处渗出了几滴泪。又是一阵宫缩,“嗯…” 她双眸紧闭,紧缩的眉心就没有松开过。
林承弋与稳婆对了几个眼神,大概是确定了腹中胎儿的死活,虽说时间不长,但破了羊水之后胎儿便需要呼吸,如今倒是差不多了。他将床上的人轻轻扶起倚在自己身上,抵住她的腰处助力,一手环住肩旁,另一只手顺着水滴的弧度向下轻推。“朕陪你,再试一次”
这是他与她除却床榻交欢最亲近的时刻了吧…段与徽想。便顺着他的力度腰间用力,被血水染红的玉足也紧紧抓地,没有阻力下胎儿的头一下被顶到了花蕊处。在宫缩的间隙中无力的靠在他身上喘息,发丝早已被汗浸湿,内衬也湿答答的黏在肚子上。又是一阵宫缩,她用尽最后身上的气力。
“啊!!!”
段与徽感受到下体间物体的滑落,却感受不到那坨物体丝毫的生机,双眼再也睁不开,就那样沉沉睡去了。

楼主 南喵南  发布于 2020-05-06 12:07:00 +0800 CST  
第一篇写完了!我这里已经晚上啦明天再更8 正好睡觉之前想一个新的题材

楼主 南喵南  发布于 2020-05-06 12:08:00 +0800 CST  
有剧情推荐的话可以发发看喔但是一般只接古风,不太正常的...不接,我也只会选我喜欢的谅解啦

楼主 南喵南  发布于 2020-05-06 12:09:00 +0800 CST  
第二篇 红月


我刚入中原的时候,连中原话都不会讲。
那一年我十五岁,日日听身旁的人讲话,却一句也不明白,只知道瞪着眼睛看着别人,想让他们知道,我在尽力的听。
更惨的是,这里一个会讲西凉话的人都没有。也可能有,可我身边却一个都没有。
我被抓我来的人带到了一个虽说算不上富丽堂皇,可是丝缎无数,酒器无数,歌女无数的地方,刚入楼的时候,那位花枝招展老气横秋的老鸨用手将我的下巴向上抵,看了约莫十几秒,深深吸了口气,不自禁的伸手点向我天生眉心那一轮弯弯的红月。我微微抿嘴向后躲去,感受到她灼热的目光将我从头到脚扫了一眼,才松开手,嘴角满意的上扬。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景象,夜夜笙歌,数以百计的琉璃灯交恍着,歌女们时不时扯低自己的衣襟,春光乍泄,笑声从楼下传来,各种碰撞声从四处传来,时常扰的我睡不安稳。我只有白天可以出去透透气,每到晚上就被锁在最顶楼的一间房内。那是这个楼里最好看的房间,床的四周都用紫色的绸缎系挂在屋顶,看着就像被吊在天上一般。而我,只会蹲在一个漆黑的角落,与一盏烛灯共眠。
直到那一天。
一大早他们便将我从房间里拉出来,几个眼熟的歌女将我身上的衣物褪尽,推推搡搡着穿了几件蚕丝薄衣,从雪青试到鹭红,最终定了件与我眉心红月相衬的珊瑚红,绕了条锦带,试好便被绣娘拿走去改腰身了。
我虽不明白,却也只能跟着照做。到了下午便又被扒光扔进漂满月季沐浴的木桶,生生泡了一个时辰,直到身上飘满了月季的味道。三千黑丝从头顺到尾,我扣着身下的梳妆椅,紧咬双齿忍着根根发丝传来的痛楚,不敢挣扎。随她们任意的摆弄,一会儿,便梳出来了对中原我叫不出名的发簪。唇畔沾了沾蔻丹的染纸,变得殷红惹人。
改好了的蚕衣被送回来,齐胸处的锦带短了半截,将我勒的好不舒服,只得左扭扭右扭扭想把锦带向上挤到肩处,可每每那样做就又被身旁的人拉下来,只好就此作罢。她们又给我裹了件樱桃色的外衣遮住了胸前的春光,才被送进楼外的马车中。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下,车外的人示意我下车,两个穿着粉色襦裙的婢子轻推着我的腰引我向前,眼前一座大大的木门旁站着成群的士兵,我缓缓走过那座大门,却不知道进去了,此生便不必再盼着出来。

楼主 南喵南  发布于 2020-05-07 06:43:00 +0800 CST  
走了许久,眼前越来越亮,赫然出现了一座正四方宇的宫殿,门口又是人影交错,光从宫殿四处泄出,走到门口,两边提着灯笼的太监拉开殿宇的门是,眼前的景象几乎能将我恍晕。
不同于青楼夜间的琉璃灯的昏亮,此处比白日日头正盛时还要恍人, 仿佛四周都是金器,庭间四处坐满了人,衣着皆是光彩耀目。我不由得楞在原地,一时哑然,直到身后的婢子推了推我身后才随着她们向前走。我心中自然是怕极了,下楼梯时险些崴脚,颤颤巍巍的被她们引到最中间,那两人便退去了。
全场都是安静的,我只直直的站在那,抬头一脸好奇的望着面前高高在上穿着龙袍的那人,朝他歪了歪头。直到面前一位皱着眉头拿着拂尘的太监上前,用他的拂尘狠狠抽在我的膝盖处。
“扑通”一声,我的膝盖狠狠的撞到地上,整个重心向前倾,手搭在额前。我痛的眼角滴出两滴泪,痛的不敢出声,也不敢动,却是忍不住的颤抖,小小的身子附在冰凉的大殿上。我听见身旁有人在讲中原话,安静了片刻,又传来身前那人低沉的声音。
后来我才之后,那一夜,我是晋王送出去的礼物。
方才身后的婢女又将我搀了起来,带我走出了那间吓人的宫殿,绕啊绕,到了一间更大的殿宇。她们将我的外衣褪去,露出内里的珊瑚红蚕衣,摘去一支支发髻,黑丝落在肩部,衬的胸前挤出的两团嫩肉格外白皙。她们使我我跪坐在一张比先前更华美的一间床上,四周撒满了花瓣,被褥像水一般滑,两侧的入口站着原先的婢女。
等啊等啊,阵阵困意袭来,我的头越来越重,往前倒啊倒啊,那抹红月坠啊坠啊,就快坠到地上了。直到一人温热的手搭住我的下颚,我才睁开眼,对上那双一世难忘清澈如水的眸子。
他与我见过的男人都不一样,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他是这世间最好的男人。
那一刻,我的心就沉入他眸中的深渊了。
“你叫什么名字?” 言柏冀就那样盯着我...说了一句中原话。
他的声音很沉很沉,听着不会让人心慌,可不明白就是不明白,我楞在原地,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没有名字吗?” 他皱了皱眉。
我看着他皱眉,心里惊了一下,憋了半天不知该怎么办,突然想起来青楼里夜夜传来的歌声,竟然撞着胆子,嘴里冒出了首幼时阿娘教的夷歌。

楼主 南喵南  发布于 2020-05-07 10:10:00 +0800 CST  
没有人看ma 希望18楼不要给吞aa

楼主 南喵南  发布于 2020-05-07 12:35:00 +0800 CST  
不知睡了多久,日头照到屋檐时,我才缓缓转醒。一起床睁眼看到的便是跪了一地的奴婢,各个脸上带着笑,身旁的人却不知去何处了。她们为我沐浴更衣,换了件桃粉色的褶裙,梳洗过后半个时辰,他又来找我了,身上穿着黑金色的朝服。
她们都往地下跪,我想起昨日在殿中的事情,也急忙忙的跪下,却忘了膝盖上的乌青,一下子撑不住坐在地上,想跪又跪不起来。他上前将我扶起,随及握住我的手,一同朝着殿外走去。
我随他拉着,褶裙微微沾地,外面日头正好,四处都开着我叫不出名字的花,却都十分好看,我们停在一簇月季旁,他伸手折了一只,揣在我手中。我便小心翼翼的捧在胸前,生怕一个不小心伤了它。
走着,身前走来了一个衣着华丽面容姣好的女子,她一手搭在身旁婢女的手上,一手抚在高高挺起的腹间,缓缓走近,朝着言柏冀盈盈一福。他在那一瞬松开了抓着我的手,扶向身前的女子,我也随着身后的婢子向她磕礼,这一次,他没有将我扶起来。
我低着头,盯着足尖,不知聊了些什么,那女子轻呼一声,捂住高挺的腹间,言柏冀脸色一凝,眸中夹满了关怀,扶着她的腰缓缓离去了。
是因为她的肚子吗...如果我也能那般,他是不是就永远不会离开我。
我心里默默的打转,而剩下的奴婢将我引到了一处宫殿。我进去的时候,殿前跪着一批人,为首的那人,神奇的说了句西凉话中的 “请安”
我先是一惊,随及眼角溢满了泪珠,学着言柏冀的动作将她扶起来,是一张清秀的脸。她将我扶进殿中,细细的告诉我。昨夜与我缠绵的人,就是中原的皇帝,他给我选了宫殿赐名桉霁殿,选召会说西凉话的人,给了我贵人的位份,和无数的金银财宝。
我听着,天色渐渐黑去,我听得懂她说的西凉话,可脑子里全是白日在花园中的女子,所以也没听进去些什么。
她服侍我睡下,我侧在床边等啊等,以为能像昨夜那般。最终在殿外吹来的一阵冷风中缓缓睡去。

楼主 南喵南  发布于 2020-05-07 13:29:00 +0800 CST  
璎娘第二日一大早便把我叫醒,规规矩矩的换了身贵人的宫服,她是细心的,知道我今日去阖宫拜见不好太张扬,只挑了件淡青色的褶裙,连早膳都来不及用,早早带我去中宫请安。
一路上她在我耳边窸窸窣窣讲了许多,比如皇后虽长年不得宠却母族强大,比如现下有孕七月恩宠不减的俪妃,比如太后久居深宫却十分忌惮晋王,连皇家祭祖都不准他去。
我迷迷糊糊的听着,还是有些不清醒,到了中宫门口才被这肃严的气氛染的清醒些。走至殿外,璎娘扶我往地上一跪,静待宫娥通传。
其实璎娘想多了,就算今日是去阖宫请安的,我入得宫口,却入不得殿门。
中宫跪完寿康宫跪,寿康宫跪完春禧宫跪,春禧宫跪完鸷纭宫跪。
皇后不见,太后不见,宫中最尊贵的两个女人都不认我的身份,自然也没有其他的人认我的身份。一个月间言柏冀只又来了一次,他喝多了,侧在我身边咬耳朵,赏了几分温存。
璎娘与我说,他不来是想护着我,怕其他宫中的嫔妃眼红我的恩宠而设计陷害,而我一个依靠也没有。
可日日在中宫都是一样的,一群的莺莺燕燕从我身侧入殿,跪半个时辰,又从我身侧莺莺燕燕的出来。而我膝盖处的淤青也早已经变得乌紫。
一个月后才唯一见到了和言柏冀一同在园中偶遇璎娘嘴里那位有孕的俪妃。到也不是进了殿门,只不过她扶着腰间在春禧宫里散步时,我正好去觐见。那时她有孕已经八个月了,比先前见到时更加大腹便便。
她挺着肚子,站在我面前,手不时在腹间摩挲,朱唇轻抬
“以为一张漂亮的脸就能固宠了?真是可笑,别带着一脸妖气到处乱晃,若是伤了本宫的胎气,别说没了恩宠,就是你的命皇上都不会在乎“ 语罢,便缓缓走远。
虽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我看到璎娘的脸忽然就变得难看,于是扯了拉她的手。她拉着我起来,嘴角扯了 扯,走出了春禧宫。
璎娘搀着我,一瘸一拐的在春禧宫的宫道上缓缓地走,在我几番询问下才细声细气的与我讲俪妃的话,我只安安静静地听着,直到一架明黄色的轿辇从不远的前方逼近。
璎娘忙轻轻拉我拉开,告诉我那是言柏冀的圣驾,我却不为所动,在他越走越近时,拉住璎娘的手狠狠往下摔。
发钗落地的声音。
璎娘被我拽在地上也不忘护着我,她伸手护住了我的腰身,也就是那一下,避免了我一生的遗憾。
我垂在地上听那轿子停在我身旁,还未等到我抬头看他,腹中忽的传来一阵刺痛。我用手捂住小腹,眉心紧缩,面色变的惨白,他伸手揽住我身下,将我打横抱起。我又闻到那股熟悉的香味,弓着身子倚在他胸前,渐渐没了意识。

楼主 南喵南  发布于 2020-05-08 05:30:00 +0800 CST  
醒来时,那股香味仍是若隐若现,但味道更重的却是溢满了整个屋子的药味。记忆中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笑,嘴角挂在双颊,一双手紧紧握着我的,让我感觉整个身子都是暖的。我只呆呆的盯着他看,直到他说话
“玥儿,你有了朕的孩子” 我估计...那是他学会的第一句西凉话,说的生涩又温柔,蕴着道不明的欢喜。
一下子,我的心中充满了愕然和惊慌…我有喜了,我有了他的孩子,可我什么都不懂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害怕,手却不自主的附上小腹,焦急的寻找璎娘的身影,自己撑着榻便想坐起来轻声唤着 “璎娘璎娘”。他见我这般惊慌忙将我身后的软枕放好,伸手搂过后肩护着腰把我扶起来,又把璎娘召进来。
璎娘端着药便进来了,脸上亦是笑的灿烂,她与我讲我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方才那一摔动了胎气,太医说头三个月都得要静养,以后可不能再任性了。还有腿上的伤,是我晕过去的时言柏冀替我上的药。语罢,言柏冀与璎娘又说了几句,笑着伸手抚了抚我的脸,就转身走了。
我仍是楞楞地,璎娘心疼的理了理我的鬓间。一下子一月间委屈都涌上心头,我忽的一下子抱着榻边的璎娘,轻轻的抽泣。她也不禁鼻子发酸,抚着我的背轻轻劝我 “这是好事啊,小主怎么能哭呢,皇上说了有着身孕就不用去请安了,如今您怀着龙嗣,皇上也有由头天天来看你了“
我只小小声的哭,哭罢了就倚在她身上,与她说话。
“对不起,璎娘”
“我害怕,璎娘,这是我第一次…有喜,这样真的会很好吗“
”小主年纪尚小便遇喜,还有很多事情不懂呢“ 她轻轻擦着我双颊的泪珠 ”璎娘会慢慢把事情教给您,您只要好好顾好自己的身子。“
我抬头看她,有她在心便安了许多。才发觉天色已然见黑,远远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入殿。

楼主 南喵南  发布于 2020-05-14 05:27:00 +0800 CST  

楼主:南喵南

字数:7974

发表时间:2020-05-05 11:5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11-14 22:42:28 +0800 CST

评论数:49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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