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玉郎
抬头仔细看他脸，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他微微垂首看我，眼神那么深，却那么黯淡。如果说以往，他那对儿眸子像日月，像星辰，如今，那只是坠落后不再有光芒的灰色陨铁罢了。
怎么，他的表情要这么难过？
“喂，你怎么啦……”
不会吧……真这么不禁骂？
齐玉郎给我揉额头的手轻轻弯起来，整个贴在了上面，熨帖舒服。
然后他低下头，把他的额头抵在自己手背上——我只能看见他的下半张脸了！
“月初，你真的很喜欢小牛是不是……”他声音很低很低，像是再跟我说悄悄话。
我也不由小声回应：“对啊！我老喜欢他了！我给你讲，小牛有虎牙哈哈哈哈，太可爱了！我猜没别人知道！你别说出去嗷！！”
“……”
齐玉郎叹了一口气，直起身来，转身走。
不过这回他步子还挺悠闲的，没有大步躲远我的意思，我跟上去：“到底咋啦你？”
齐玉郎没有看我，看着前面，我看着他，他侧脸像是个玉人似的，精致漂亮。
“月初，今晚我娘会带我去你家。”
“啊？”我一下没反应过来，“噢！”
我反应过来了，嗯，他欠着去我家挨打呢。
嗨，合着是憋了两天气，结果临要挨打怂啦？嗨，早说嘛。
我拍了拍他的肩：“哎呀，这事儿啊。行啦玉郎，那天我也是在气头上，我还能真使劲儿打你不成？放心啦，到时候你认完错，我肯定给你放水！但也不能直接给你免了，不然我怕齐先生回去不饶你。”
哪想玉郎笑了一声。
他沉声道：“月初，你不必给我放水，不若狠狠打了，断了我的念想……”
啊？
我长这么大没听过这么奇葩的要求。
挨打求情不求轻的，求狠的？
断念想是啥意思？断什么念想？
我皱眉叉腰：“你有病啊？诶，齐玉郎！你是不是还生着气，存心说这些话膈应我呐！”
齐玉郎扭头看我，嘴角轻轻一抽，但是他没再说什么，只是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走了。
我本来寻思，他要真是还生气，那等晚上事儿了了，我给把他那宝贝衣服拿出来，他肯定就没事儿了。
但是我没想到，哎齐玉郎就克我！晚上到了我家，却三言两语又给我把火拱起来了……
怎么，他的表情要这么难过？
“喂，你怎么啦……”
不会吧……真这么不禁骂？
齐玉郎给我揉额头的手轻轻弯起来，整个贴在了上面，熨帖舒服。
然后他低下头，把他的额头抵在自己手背上——我只能看见他的下半张脸了！
“月初，你真的很喜欢小牛是不是……”他声音很低很低，像是再跟我说悄悄话。
我也不由小声回应：“对啊！我老喜欢他了！我给你讲，小牛有虎牙哈哈哈哈，太可爱了！我猜没别人知道！你别说出去嗷！！”
“……”
齐玉郎叹了一口气，直起身来，转身走。
不过这回他步子还挺悠闲的，没有大步躲远我的意思，我跟上去：“到底咋啦你？”
齐玉郎没有看我，看着前面，我看着他，他侧脸像是个玉人似的，精致漂亮。
“月初，今晚我娘会带我去你家。”
“啊？”我一下没反应过来，“噢！”
我反应过来了，嗯，他欠着去我家挨打呢。
嗨，合着是憋了两天气，结果临要挨打怂啦？嗨，早说嘛。
我拍了拍他的肩：“哎呀，这事儿啊。行啦玉郎，那天我也是在气头上，我还能真使劲儿打你不成？放心啦，到时候你认完错，我肯定给你放水！但也不能直接给你免了，不然我怕齐先生回去不饶你。”
哪想玉郎笑了一声。
他沉声道：“月初，你不必给我放水，不若狠狠打了，断了我的念想……”
啊？
我长这么大没听过这么奇葩的要求。
挨打求情不求轻的，求狠的？
断念想是啥意思？断什么念想？
我皱眉叉腰：“你有病啊？诶，齐玉郎！你是不是还生着气，存心说这些话膈应我呐！”
齐玉郎扭头看我，嘴角轻轻一抽，但是他没再说什么，只是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走了。
我本来寻思，他要真是还生气，那等晚上事儿了了，我给把他那宝贝衣服拿出来，他肯定就没事儿了。
但是我没想到，哎齐玉郎就克我！晚上到了我家，却三言两语又给我把火拱起来了……
第九章
我是万万没想到啊，齐玉郎给我作这种妖。
来都来了，当着他娘，我娘，以及我们村村长的面儿，他竟然就一跪，脖子一梗，死不认错。
你脑子真有病了齐玉郎？
不，就，哪怕你真不觉得自己个儿有错，你当着这几个人的面儿不得演一演？
不对啊，你也不能真不觉得自个儿有错啊，你就是有错啊。
我真惊了。
齐先生也惊了，她恨不得抢过我手里的板子先给齐玉郎削一顿呢我看着，结果反倒是我娘和王村长，笑么呵呵地端着瓜子给齐先生拦住了。
什么意思？
齐玉郎，你这现场表演来了？
我耐下性子，又问一遍：“玉郎，你再把话说一遍来，哪缺了没说全都给我补上。”
齐玉郎跪着，乌发使根玉簪束起一半，额前垂下几缕端的是潇洒好看，屋门敞着，晚风吹过，他发与衣袂一同微微荡漾，加之面色平静，双目微敛，好一个云淡风轻不染尘俗的冷情佳公子。
别跟我装，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时什么德行呢？
天天一脸贱嗖嗖地笑着跟我憋坏的不是你啊？
他并不抬眼看我，只是冷淡疏远道：“齐玉郎特来赔罪，请宋氏长女月初，赐罚。”
我深深呼吸：“赔罪，赔的是什么罪？”
“……”他捏起拳，又一次沉默了。
这回不等齐老师发飙，我是真的有点压不住了，我直接攥起他的领口：“齐玉郎！好好认错！”
我皱眉怒视他，我眼里写满了：“行行行，你厉害，你想置气咱们以后慢慢算，但是现在，我拜托你脑子清楚一点，好好认了错！不然当着村长、你娘、我娘，这事儿我怎么跟你了了?”我确定凭借我们多年默契，但凡他肯看我，必然能懂我这复杂的眼神里的所有信息。
可他却始终抿着唇，打定主意敛着眸子不看我。
“月初，”他开口，“打吧，我不认错。”
“你疯了？？？”
这话村长若是听见了，得给你加多大刑？我抬眼瞧向我娘与王村长，只见她俩动作一毛一样，一手端着瓜子，一手拉着齐先生，然后同时抬头哼歌：“啦啦啦啦，啦啦啦，听不见，啥也听不见啊真奇怪。”
我不禁为二位这尴尬的演技竖起拇指，你们放水放得实在太有诚意了！
但是，再有诚意的水，这爷不喝也是白搭啊？！她们演，难道能一直演下去吗？给你机会，你要是就是不接，人家给累了，还不反手抽你嘴巴？
偏生齐玉郎就给没了脑子似的，卡这个点儿跟我斗智斗勇？
我这个火噌噌噌往上窜，登时什么规矩，什么惩罚，什么这这那那一二三全书抛诸脑后，我大吼一声：“起来！”
就拽着齐玉郎的领子往我自个儿屋里带。
齐玉郎倒没跟我挣吧，起来就跟我进了屋，然后很配合地被我甩在床边。我往外对两位名角儿吼道：“齐玉郎现在还不算赔罪受惩呢，我们先讨论一下今晚作业问题，搞完学习再谈别的！！”
好像齐先生想过来，却被我娘和村长给拦了：“诶，阿蓉，阿蓉，她们年轻人的事儿，你咋不开窍呢你……”
我是万万没想到啊，齐玉郎给我作这种妖。
来都来了，当着他娘，我娘，以及我们村村长的面儿，他竟然就一跪，脖子一梗，死不认错。
你脑子真有病了齐玉郎？
不，就，哪怕你真不觉得自己个儿有错，你当着这几个人的面儿不得演一演？
不对啊，你也不能真不觉得自个儿有错啊，你就是有错啊。
我真惊了。
齐先生也惊了，她恨不得抢过我手里的板子先给齐玉郎削一顿呢我看着，结果反倒是我娘和王村长，笑么呵呵地端着瓜子给齐先生拦住了。
什么意思？
齐玉郎，你这现场表演来了？
我耐下性子，又问一遍：“玉郎，你再把话说一遍来，哪缺了没说全都给我补上。”
齐玉郎跪着，乌发使根玉簪束起一半，额前垂下几缕端的是潇洒好看，屋门敞着，晚风吹过，他发与衣袂一同微微荡漾，加之面色平静，双目微敛，好一个云淡风轻不染尘俗的冷情佳公子。
别跟我装，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时什么德行呢？
天天一脸贱嗖嗖地笑着跟我憋坏的不是你啊？
他并不抬眼看我，只是冷淡疏远道：“齐玉郎特来赔罪，请宋氏长女月初，赐罚。”
我深深呼吸：“赔罪，赔的是什么罪？”
“……”他捏起拳，又一次沉默了。
这回不等齐老师发飙，我是真的有点压不住了，我直接攥起他的领口：“齐玉郎！好好认错！”
我皱眉怒视他，我眼里写满了：“行行行，你厉害，你想置气咱们以后慢慢算，但是现在，我拜托你脑子清楚一点，好好认了错！不然当着村长、你娘、我娘，这事儿我怎么跟你了了?”我确定凭借我们多年默契，但凡他肯看我，必然能懂我这复杂的眼神里的所有信息。
可他却始终抿着唇，打定主意敛着眸子不看我。
“月初，”他开口，“打吧，我不认错。”
“你疯了？？？”
这话村长若是听见了，得给你加多大刑？我抬眼瞧向我娘与王村长，只见她俩动作一毛一样，一手端着瓜子，一手拉着齐先生，然后同时抬头哼歌：“啦啦啦啦，啦啦啦，听不见，啥也听不见啊真奇怪。”
我不禁为二位这尴尬的演技竖起拇指，你们放水放得实在太有诚意了！
但是，再有诚意的水，这爷不喝也是白搭啊？！她们演，难道能一直演下去吗？给你机会，你要是就是不接，人家给累了，还不反手抽你嘴巴？
偏生齐玉郎就给没了脑子似的，卡这个点儿跟我斗智斗勇？
我这个火噌噌噌往上窜，登时什么规矩，什么惩罚，什么这这那那一二三全书抛诸脑后，我大吼一声：“起来！”
就拽着齐玉郎的领子往我自个儿屋里带。
齐玉郎倒没跟我挣吧，起来就跟我进了屋，然后很配合地被我甩在床边。我往外对两位名角儿吼道：“齐玉郎现在还不算赔罪受惩呢，我们先讨论一下今晚作业问题，搞完学习再谈别的！！”
好像齐先生想过来，却被我娘和村长给拦了：“诶，阿蓉，阿蓉，她们年轻人的事儿，你咋不开窍呢你……”
我也不在意她们都说些什么了，我现在全神贯注就在齐玉郎身上，我拿板子指着他，低吼道：“齐玉郎，你别跟我闹，现在是闹的时候吗？”
齐玉郎微微撑起上半身，终于抬眼看我，他的眼神正如傍晚时一样，幽深黯淡，使映在其中的我，也显得那样脆弱苍白。
他说：“月初，我没有在闹。”
我咬牙：“那你能不能好好给我认错？！”
齐玉郎微微摇了摇头。
我极力忍耐：“为什么啊？！”
他却沉默不语了。
我怒道：“行，行，行，你非这儿作，那我就打到你认错为止——给我趴好了！”
齐玉郎认真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趴了回去，拢过我的薄衾，双臂交叠，手握着另只手肘，把脸埋了起来。
哎哟他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真给我气笑了。
我二话不说抡圆了手臂，使板子狠狠往他屁股上揍过去。
我确定，只这一下，他上身便开始轻轻颤抖起来，他该是哭了，可他一声没吭。
我抿紧唇，皱紧眉，上前钳住他的腰，硬着心肠往他屁股上抡板子。
这只板子足有两寸宽，五寸长，一指厚，虽说不是什么名贵硬木，打在屁股上也绝对是顶难挨的，何况我还半点没放水。
我一发狠，足打了二十余下，隔着衣服我都能感觉到他屁股飞快地肿胀起来。偏生齐玉郎这号称怕疼的货，还是咬住银牙半点不松口。
显然，绝不是我打轻了，他挨打时，浑身绷得紧紧地，而上半身颤抖的幅度也在渐渐增大。我想如果我停下手来，仔细去听，必然听得见他捂在衾被中的喘息，甚至呜咽声。
但显然，我并不能停下手，直到他老老实实给我认错，不再作妖，把外面的事儿了干净为止。
“认错！齐玉郎！”
他用绷紧身体的沉默来回应我。
“你是脑子进水了吗齐玉郎？你想干什么啊？”
依旧沉默。
我松开他的腰，他一下浑身软了下来，大口喘气。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齐玉郎？”我狠狠掀开他的衣摆，威胁地扯住他衣衫下的汗巾——如果这汗巾被扯下，他的亵裤便没了束缚，非得直落下来不可，“我再说一遍，认错！”
我攥紧了他的汗巾。
然后听见他低吼一声：“不！”
我连连道好，手里使劲扯了他亵裤下来，然后再次钳过他的腰，再次抡起板子。
齐玉郎微微撑起上半身，终于抬眼看我，他的眼神正如傍晚时一样，幽深黯淡，使映在其中的我，也显得那样脆弱苍白。
他说：“月初，我没有在闹。”
我咬牙：“那你能不能好好给我认错？！”
齐玉郎微微摇了摇头。
我极力忍耐：“为什么啊？！”
他却沉默不语了。
我怒道：“行，行，行，你非这儿作，那我就打到你认错为止——给我趴好了！”
齐玉郎认真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趴了回去，拢过我的薄衾，双臂交叠，手握着另只手肘，把脸埋了起来。
哎哟他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真给我气笑了。
我二话不说抡圆了手臂，使板子狠狠往他屁股上揍过去。
我确定，只这一下，他上身便开始轻轻颤抖起来，他该是哭了，可他一声没吭。
我抿紧唇，皱紧眉，上前钳住他的腰，硬着心肠往他屁股上抡板子。
这只板子足有两寸宽，五寸长，一指厚，虽说不是什么名贵硬木，打在屁股上也绝对是顶难挨的，何况我还半点没放水。
我一发狠，足打了二十余下，隔着衣服我都能感觉到他屁股飞快地肿胀起来。偏生齐玉郎这号称怕疼的货，还是咬住银牙半点不松口。
显然，绝不是我打轻了，他挨打时，浑身绷得紧紧地，而上半身颤抖的幅度也在渐渐增大。我想如果我停下手来，仔细去听，必然听得见他捂在衾被中的喘息，甚至呜咽声。
但显然，我并不能停下手，直到他老老实实给我认错，不再作妖，把外面的事儿了干净为止。
“认错！齐玉郎！”
他用绷紧身体的沉默来回应我。
“你是脑子进水了吗齐玉郎？你想干什么啊？”
依旧沉默。
我松开他的腰，他一下浑身软了下来，大口喘气。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齐玉郎？”我狠狠掀开他的衣摆，威胁地扯住他衣衫下的汗巾——如果这汗巾被扯下，他的亵裤便没了束缚，非得直落下来不可，“我再说一遍，认错！”
我攥紧了他的汗巾。
然后听见他低吼一声：“不！”
我连连道好，手里使劲扯了他亵裤下来，然后再次钳过他的腰，再次抡起板子。
他那可怜的屁股，在这番板子捶楚之下，肿胀高耸，颤颤巍巍，浮起油皮之下几乎透明，他衣衫滑高了些，露出他半截腰，那白玉似的窄腰与这红成熟枣的肿臀哪里像是一个人的身体？
我举高了木板，怎么还打得下去？
我几乎在求他了：“玉郎，认错罢！”
齐玉郎隆起上身，攥紧掌中衾被，屏息道：“我不认……我不认！啊！”
我扔了板子，使巴掌往他臀上扇去：“玉郎，我不再给你喘息机会，非得打到你肯认再停！”
我按紧了他的腰与手。
打板子跟扇巴掌都是疼的，或许因为力道不同，轻重也有差异，但是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两件疼的样式是不一样的。
打板子那疼由内而外，疼得结实，而扇巴掌则将疼痛打在皮肉，疼得尖利。
何况此刻他这屁股已然肿至如此，怕是轻按也是惨极，如何忍得了我这用力掴的巴掌呢？但我实在不忍在他臀峰挨得最重的地方再下狠手，故而往下些，专拣他臀腿交接之处，受伤轻的地方狠揍。
疼得他腿一下一下发僵，怕自己踢蹬起来，甚至将两脚踝扣在了一处。
我手也疼。
玉郎百般哭求喊疼，可我偏生只作听不见，按牢了他接着打。
又打了莫约一旬之数，玉郎终于再熬不过，哭道：“月初，饶了我罢，月初，我认错，我认错！别打了，求求你……饶了我罢！”
我心中蓦地疼成一片，是谁不饶谁啊齐玉郎？
“月初……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疼，好疼……”
我又打了几下，手中不停，吼道：“错哪了？！”
齐玉郎疼得一下一下挺起上身，他哭叫道：“我错了，我都错了，我哪里都错了，疼，疼！！月初！”
“错哪了？！”
“我错在不该喜……！”
他声音戛然而止，似是一下没了生气。
错在不该洗？
不该洗啥？
衣服吗？
我手停了下来，齐玉郎却半点不敢放松身体，只是绷在那儿，埋着脸痛哭失声。
我想了想，从床上爬了下来，走到衣柜前，把他那件宝贝衣服拿了出来。然后走到床边，戳了戳他的肩，把衣服摆在了他脸前。
齐玉郎没有抬头，只是兀自哭着。
我发现这一通闹下来，齐玉郎的簪子都歪了，束起的发也有些乱了，我重新替他理了理，然后拽了拽他的头发：“玉郎，你先抬头看一眼再接着哭罢行么。”
齐玉郎哭声一止，蹭了蹭眼泪，他抬起头来。
看到了眼前的小包袱，他抬头看了看我，我对着他冲那个包袱一挑眉。
齐玉郎颤着手打开包袱，看到包袱里面的衣服时，他惊了。
他不顾屁股还肿着，竟使手臂撑起上半身，抖落开了这件衣服。
我举高了木板，怎么还打得下去？
我几乎在求他了：“玉郎，认错罢！”
齐玉郎隆起上身，攥紧掌中衾被，屏息道：“我不认……我不认！啊！”
我扔了板子，使巴掌往他臀上扇去：“玉郎，我不再给你喘息机会，非得打到你肯认再停！”
我按紧了他的腰与手。
打板子跟扇巴掌都是疼的，或许因为力道不同，轻重也有差异，但是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两件疼的样式是不一样的。
打板子那疼由内而外，疼得结实，而扇巴掌则将疼痛打在皮肉，疼得尖利。
何况此刻他这屁股已然肿至如此，怕是轻按也是惨极，如何忍得了我这用力掴的巴掌呢？但我实在不忍在他臀峰挨得最重的地方再下狠手，故而往下些，专拣他臀腿交接之处，受伤轻的地方狠揍。
疼得他腿一下一下发僵，怕自己踢蹬起来，甚至将两脚踝扣在了一处。
我手也疼。
玉郎百般哭求喊疼，可我偏生只作听不见，按牢了他接着打。
又打了莫约一旬之数，玉郎终于再熬不过，哭道：“月初，饶了我罢，月初，我认错，我认错！别打了，求求你……饶了我罢！”
我心中蓦地疼成一片，是谁不饶谁啊齐玉郎？
“月初……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疼，好疼……”
我又打了几下，手中不停，吼道：“错哪了？！”
齐玉郎疼得一下一下挺起上身，他哭叫道：“我错了，我都错了，我哪里都错了，疼，疼！！月初！”
“错哪了？！”
“我错在不该喜……！”
他声音戛然而止，似是一下没了生气。
错在不该洗？
不该洗啥？
衣服吗？
我手停了下来，齐玉郎却半点不敢放松身体，只是绷在那儿，埋着脸痛哭失声。
我想了想，从床上爬了下来，走到衣柜前，把他那件宝贝衣服拿了出来。然后走到床边，戳了戳他的肩，把衣服摆在了他脸前。
齐玉郎没有抬头，只是兀自哭着。
我发现这一通闹下来，齐玉郎的簪子都歪了，束起的发也有些乱了，我重新替他理了理，然后拽了拽他的头发：“玉郎，你先抬头看一眼再接着哭罢行么。”
齐玉郎哭声一止，蹭了蹭眼泪，他抬起头来。
看到了眼前的小包袱，他抬头看了看我，我对着他冲那个包袱一挑眉。
齐玉郎颤着手打开包袱，看到包袱里面的衣服时，他惊了。
他不顾屁股还肿着，竟使手臂撑起上半身，抖落开了这件衣服。
嘶……我本来还寻思，我给费劲巴力补好了，肯定广受赞誉，结果这个……他这么一抖落，我才发现……他这件别致风雅，泛着冷月清辉似的青灰色长衫……的衣袂……被我拿我五岁那年穿得红色碎花小襦裙的料子……红色碎花布给补了……
“不，你听我解释……那什么……那条碎花小襦裙真是我料子最好的一件衣服……啊不是，我是说这块布真是我有的最好的料子了……”
齐玉郎看着那长衫，又看看我，突然眼泪猛地又涌了出来。
他像是终于找到遗失的玩具的孩子，将那长衫搂进怀里——啊，他真的好喜欢这件衣服嗷——他喃喃念叨着：“你为什么要给我补这件衣服，为什么……？”
我耸耸肩：“你那么喜欢它，齐先生肯定没空给你弄，我哪能不管呢……啊，你是在问我原因吧？不是因为我用了红色碎花布你在质问我罢……那什么，我真不是故意的……”
齐玉郎忽然搂住我。
额，这件衣服威力好大。
他埋首在我颈窝，止不住抽噎，低声断断续续道：“月初，我以为，你半点也不在意我，我以为你讨厌我……我以为都是我自己……”
我梗着脖子，艰难道：“你有病啊齐玉郎……我讨厌你我上赶着救你啊？”
“你不是说你是救小牛么！”
我……你看看人在气头上，就是要少说话：“诶，我，那不是说气话。再说了，就算那主要是为了就小牛，那我后面要受月神戒是为啥，啊，虽然你个****莫名其妙就替我担了吧，但是……哎，齐玉郎，我们自小一块长大，我哪能不在意你？”
齐玉郎越发搂紧了我，他颤声道：“月初……我其实是知道错的……若我早知道你那般在意李小牛，我不会那样的……那日伤了你，我真的是知道错的……月初，对不起，对不起……”
我猛地想到那日，在我家院子里，齐玉郎跪着小心翼翼道：“月初，你别生我气，别生我气，我错了……”
彼时我以为他只是随着我演戏，现在想想，他又是去担月神戒，此刻又是这般，想来，都是真情实意吧……
我反手拍拍他的肩：“玉郎，我自然知道你不是故意伤我的，我说你错了的是……”
齐玉郎摇摇头打断我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月初……你说我错了，我便都错了，我都认，都认……”
“啊……”我轻叹一声，“行叭。”
只要他心里明白就好了，形式什么的不重要。
我突然好奇起来：“诶齐玉郎，说来你这件衣服到底是什么来头啊，你这么看重？”
你看看，这没了就疯，得了就好的样子。
齐玉郎沉默片刻，方道：“这是我爹归于我娘时穿的婚服……那日我娘取出来给我，说有朝一日，我遇到了我未来的妻主时，可以……”他又沉默了。
我：“……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对不起，啊啊啊啊我居然把你爹的衣服搞成这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满心愧疚：“那什么，这样吧，待以后你与人结亲，我这个，我买婚服赔你！！”
齐玉郎好像笑了。
“不，你听我解释……那什么……那条碎花小襦裙真是我料子最好的一件衣服……啊不是，我是说这块布真是我有的最好的料子了……”
齐玉郎看着那长衫，又看看我，突然眼泪猛地又涌了出来。
他像是终于找到遗失的玩具的孩子，将那长衫搂进怀里——啊，他真的好喜欢这件衣服嗷——他喃喃念叨着：“你为什么要给我补这件衣服，为什么……？”
我耸耸肩：“你那么喜欢它，齐先生肯定没空给你弄，我哪能不管呢……啊，你是在问我原因吧？不是因为我用了红色碎花布你在质问我罢……那什么，我真不是故意的……”
齐玉郎忽然搂住我。
额，这件衣服威力好大。
他埋首在我颈窝，止不住抽噎，低声断断续续道：“月初，我以为，你半点也不在意我，我以为你讨厌我……我以为都是我自己……”
我梗着脖子，艰难道：“你有病啊齐玉郎……我讨厌你我上赶着救你啊？”
“你不是说你是救小牛么！”
我……你看看人在气头上，就是要少说话：“诶，我，那不是说气话。再说了，就算那主要是为了就小牛，那我后面要受月神戒是为啥，啊，虽然你个****莫名其妙就替我担了吧，但是……哎，齐玉郎，我们自小一块长大，我哪能不在意你？”
齐玉郎越发搂紧了我，他颤声道：“月初……我其实是知道错的……若我早知道你那般在意李小牛，我不会那样的……那日伤了你，我真的是知道错的……月初，对不起，对不起……”
我猛地想到那日，在我家院子里，齐玉郎跪着小心翼翼道：“月初，你别生我气，别生我气，我错了……”
彼时我以为他只是随着我演戏，现在想想，他又是去担月神戒，此刻又是这般，想来，都是真情实意吧……
我反手拍拍他的肩：“玉郎，我自然知道你不是故意伤我的，我说你错了的是……”
齐玉郎摇摇头打断我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月初……你说我错了，我便都错了，我都认，都认……”
“啊……”我轻叹一声，“行叭。”
只要他心里明白就好了，形式什么的不重要。
我突然好奇起来：“诶齐玉郎，说来你这件衣服到底是什么来头啊，你这么看重？”
你看看，这没了就疯，得了就好的样子。
齐玉郎沉默片刻，方道：“这是我爹归于我娘时穿的婚服……那日我娘取出来给我，说有朝一日，我遇到了我未来的妻主时，可以……”他又沉默了。
我：“……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对不起，啊啊啊啊我居然把你爹的衣服搞成这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满心愧疚：“那什么，这样吧，待以后你与人结亲，我这个，我买婚服赔你！！”
齐玉郎好像笑了。
第十章
之后我的生活彻底恢复了正常，甚至比之前还要完美。
每天学习之余，被齐玉郎骚扰并追打齐玉郎，然后小牛呢，再也不是那遥不可及的水中月镜中花，我总也能跟他讲几句话。虽然小牛总是很矜持，不是很爱搭理我吧……
这完美生活里的唯一瑕疵是，后来小牛跟我讲，那天齐玉郎跟他打架的事情，原是因为他习武脱了力，真气四溢，内力控制不住，再继续下去，几乎要走火入魔。如非齐玉郎进场将他习武进程打断，后果不堪设想。
我说：“你的意思是齐玉郎不是故意去跟你打架……啊不，齐玉郎是看出你失控，才去跟你打架的？”
小牛有些内疚地点点头，又跟我讲说，自己虽心知如此，可因失控，还是几次下了杀手，包括点碎齐玉郎衣袂的那一枪，以及我拦下的那一手回马枪。而齐玉郎恐怕只是在那衣裳坏了时，心神动摇片刻，其余时候，只是在想尽办法，将他制住。
啊难怪，以小牛的功力竟将那衣袂戳得跟炸了一样……
同时我又愕然：“齐玉郎……能制住你？”
小牛缓缓摇了摇头：“莫说他了，便是小虎那般强壮，彼时彼刻，也拦我不住。只是齐玉郎慧极，知不该与我硬拼，想尽办法皆为缠住我，使我将内力耗尽。”
我沉默了。
小牛跟我讲，他原是见着齐玉郎这几日行动间颇有些滞怠，怕是我真与他为难，便把这些告诉我。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二人之间的事，我横插一嘴是否不合时宜，抑或是，齐玉郎不肯告诉你是否另有因由……只是，我总觉着，还是要与你讲明白才好。你赐血于我有恩，殊不知，我的内伤，实是那日我自己的过失，其间受罚受戒，也皆是因为我自己的错。宋姑娘，玉郎虽素来孤僻桀骜，但心却是极善的，你，别太苛责他。”
啊，打我也打完了……骂我也骂完了……这……嗯……等会儿，孤僻桀骜是什么鬼嗷？
我扭头看了看不远处假装凭栏远望，实则是屁股太痛下课能少坐一刻就少坐一刻的齐玉郎……屁咧孤僻桀骜……
但是，瑕疵啊！
我宋月初岂是这般暴戾武断的女子？所谓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我关切地问了小牛几句他内伤还要不要紧云云就去找齐玉郎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内心的负罪感使我的表情太狰狞了，以至于我走路带风到齐玉郎面前时，他下意识转过身来面对着我，把屁股贴到墙边，生怕我又揍他似的。
“干嘛啊，一脸吃人相……”齐玉郎挑眉，极力表现出他的轻慢与不屑，我却知道他这是怂得。
之后我的生活彻底恢复了正常，甚至比之前还要完美。
每天学习之余，被齐玉郎骚扰并追打齐玉郎，然后小牛呢，再也不是那遥不可及的水中月镜中花，我总也能跟他讲几句话。虽然小牛总是很矜持，不是很爱搭理我吧……
这完美生活里的唯一瑕疵是，后来小牛跟我讲，那天齐玉郎跟他打架的事情，原是因为他习武脱了力，真气四溢，内力控制不住，再继续下去，几乎要走火入魔。如非齐玉郎进场将他习武进程打断，后果不堪设想。
我说：“你的意思是齐玉郎不是故意去跟你打架……啊不，齐玉郎是看出你失控，才去跟你打架的？”
小牛有些内疚地点点头，又跟我讲说，自己虽心知如此，可因失控，还是几次下了杀手，包括点碎齐玉郎衣袂的那一枪，以及我拦下的那一手回马枪。而齐玉郎恐怕只是在那衣裳坏了时，心神动摇片刻，其余时候，只是在想尽办法，将他制住。
啊难怪，以小牛的功力竟将那衣袂戳得跟炸了一样……
同时我又愕然：“齐玉郎……能制住你？”
小牛缓缓摇了摇头：“莫说他了，便是小虎那般强壮，彼时彼刻，也拦我不住。只是齐玉郎慧极，知不该与我硬拼，想尽办法皆为缠住我，使我将内力耗尽。”
我沉默了。
小牛跟我讲，他原是见着齐玉郎这几日行动间颇有些滞怠，怕是我真与他为难，便把这些告诉我。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二人之间的事，我横插一嘴是否不合时宜，抑或是，齐玉郎不肯告诉你是否另有因由……只是，我总觉着，还是要与你讲明白才好。你赐血于我有恩，殊不知，我的内伤，实是那日我自己的过失，其间受罚受戒，也皆是因为我自己的错。宋姑娘，玉郎虽素来孤僻桀骜，但心却是极善的，你，别太苛责他。”
啊，打我也打完了……骂我也骂完了……这……嗯……等会儿，孤僻桀骜是什么鬼嗷？
我扭头看了看不远处假装凭栏远望，实则是屁股太痛下课能少坐一刻就少坐一刻的齐玉郎……屁咧孤僻桀骜……
但是，瑕疵啊！
我宋月初岂是这般暴戾武断的女子？所谓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我关切地问了小牛几句他内伤还要不要紧云云就去找齐玉郎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内心的负罪感使我的表情太狰狞了，以至于我走路带风到齐玉郎面前时，他下意识转过身来面对着我，把屁股贴到墙边，生怕我又揍他似的。
“干嘛啊，一脸吃人相……”齐玉郎挑眉，极力表现出他的轻慢与不屑，我却知道他这是怂得。
我瞧着离下堂课还一炷香的功夫呢，登时扯着齐玉郎手腕就往外走。
齐玉郎也不挣吧，起初走得还有几分“行吧行吧”的意思，等离教室远了，他便再不必伪装，自然地因害怕而浑身僵硬起来……
我松开他的手腕，回头看他，我还没开口，齐玉郎先说道：“能别在……哎，也罢，只是，等下了学可行不行……”
“啊哈。”我抄起手，“刚刚不还挺镇定的？”
齐玉郎揉着手腕，冷笑道：“现在依旧镇定……我，只是……”
只是不出来了。
“罢了，随你。”他微微垂首，便要跪下去。
我一下给他拽住了，气道：“齐玉郎，你究竟是把我当什么人了？！”
他抬头看我，站直了身子，然后，低头看我……
我撒开他，叉腰怒道：“齐玉郎，咱俩这么铁，你有什么不能跟我直说的？为什么遮遮掩掩的？”
齐玉郎十分震惊，浑身一震，瞪大了眼睛：“你，你说什么……”
我抄起手：“说什么？哟呵，看来你齐小爷瞒了我不少事啊，我这么一问你都不知道我说的哪一件？”
齐玉郎掩唇轻咳以示尴尬……
我恨不能抬脚踢他屁股，如果不是他屁股被我打惨了的话！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你是为了救小牛。那你救他就救他啊，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还是你觉得做个无名英雄形象格外伟岸啊？”
齐玉郎神情登时镇定了很多：“噢……你是说这事啊……”
“不然呢？！不是，齐玉郎，你就算为着跟我置气……你傻啊，你跟我置气不想着设法让我娘揍我，非梗着脖子让人揍你，你是怎么想的？”
“……我如何能让别人打你，你可是我……从小看大的女子。”齐玉郎甩甩袖，一脸不屑，“自然我是得看护着你的。”
……你别整的这语气跟我亲爹似的行么？
“大哥，我是问你啊，为什么宁愿被我打也不肯跟我说实话，说我冤枉你了，说你不是没脑子冲过去，说你，说你是为了救他！”
气死我了！！！
齐玉郎却靠过来搂住了我：“好，好，我错了还不成，你别哭。”
哭？
我哭你个大爷我？
我一把推开他：“神经病啊你！我哭什么我哭？我把你打了，又不是你把我打了！我不疼不痒的我哭什么我哭？我就问你啊，你为什么就不跟我讲？你信不过我还是怎么地？还是你就好这口啊？喜欢别人冤枉你打你是不是？！”
他抬手端着我的脸不住地抹眼泪。
不是，你抹眼泪你端我脸干什么？
啊，他好像真的是在抹我的眼泪？
靠……
“不是的，月初，不是的……”齐玉郎关切地看我，明显他大爷的憋着笑呢，“噗……咳，嗯，不是的。”
***憋笑你都憋不住？？？
“起初我伤了你就慌了神了，只恨不能你出了什么事立时给填了命去罢了。之后，我以为……哎，之后你为此事要去担那女儿家的极刑，我更将这回事抛诸脑后……”
齐玉郎也不挣吧，起初走得还有几分“行吧行吧”的意思，等离教室远了，他便再不必伪装，自然地因害怕而浑身僵硬起来……
我松开他的手腕，回头看他，我还没开口，齐玉郎先说道：“能别在……哎，也罢，只是，等下了学可行不行……”
“啊哈。”我抄起手，“刚刚不还挺镇定的？”
齐玉郎揉着手腕，冷笑道：“现在依旧镇定……我，只是……”
只是不出来了。
“罢了，随你。”他微微垂首，便要跪下去。
我一下给他拽住了，气道：“齐玉郎，你究竟是把我当什么人了？！”
他抬头看我，站直了身子，然后，低头看我……
我撒开他，叉腰怒道：“齐玉郎，咱俩这么铁，你有什么不能跟我直说的？为什么遮遮掩掩的？”
齐玉郎十分震惊，浑身一震，瞪大了眼睛：“你，你说什么……”
我抄起手：“说什么？哟呵，看来你齐小爷瞒了我不少事啊，我这么一问你都不知道我说的哪一件？”
齐玉郎掩唇轻咳以示尴尬……
我恨不能抬脚踢他屁股，如果不是他屁股被我打惨了的话！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你是为了救小牛。那你救他就救他啊，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还是你觉得做个无名英雄形象格外伟岸啊？”
齐玉郎神情登时镇定了很多：“噢……你是说这事啊……”
“不然呢？！不是，齐玉郎，你就算为着跟我置气……你傻啊，你跟我置气不想着设法让我娘揍我，非梗着脖子让人揍你，你是怎么想的？”
“……我如何能让别人打你，你可是我……从小看大的女子。”齐玉郎甩甩袖，一脸不屑，“自然我是得看护着你的。”
……你别整的这语气跟我亲爹似的行么？
“大哥，我是问你啊，为什么宁愿被我打也不肯跟我说实话，说我冤枉你了，说你不是没脑子冲过去，说你，说你是为了救他！”
气死我了！！！
齐玉郎却靠过来搂住了我：“好，好，我错了还不成，你别哭。”
哭？
我哭你个大爷我？
我一把推开他：“神经病啊你！我哭什么我哭？我把你打了，又不是你把我打了！我不疼不痒的我哭什么我哭？我就问你啊，你为什么就不跟我讲？你信不过我还是怎么地？还是你就好这口啊？喜欢别人冤枉你打你是不是？！”
他抬手端着我的脸不住地抹眼泪。
不是，你抹眼泪你端我脸干什么？
啊，他好像真的是在抹我的眼泪？
靠……
“不是的，月初，不是的……”齐玉郎关切地看我，明显他大爷的憋着笑呢，“噗……咳，嗯，不是的。”
***憋笑你都憋不住？？？
“起初我伤了你就慌了神了，只恨不能你出了什么事立时给填了命去罢了。之后，我以为……哎，之后你为此事要去担那女儿家的极刑，我更将这回事抛诸脑后……”
“那我骂你的时候呢？那会儿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然后反唇骂回来？！我打你的时候呢？我逼你认错的时候呢？我……”
我还逼他认错呢……我还问他为什么就是不知错不认错呢……
好了，这会儿我也感觉到我哭得更凶了……靠。
“你当着小牛的面骂我时，我确是与你赌气，只因，突然知道了你原来那么喜欢小牛，心里不痛快。而你打我时……我……哎呀，你以为你真能打疼我啊？你别哭得像个二傻子似的好不好？”
装熊呢你？还打不疼，打你的时候谁一边哭一边认错啦最后？！
“知道我喜欢小牛你有啥不痛快的？”
莫不是你还悄摸喜欢我不成？呸呸呸，什么玩意……
“哈，哈，哈！宋月初，你明不明白，我自小看你长大，你就有点像，嗯……怎么说呢，我养大的小猪崽儿，长大了挑食了，满眼净盯着人家家白菜，你说我能痛快吗？”
“那倒……”我脱下鞋的前一秒钟齐玉郎已经撒丫子跑了出去，“你丫说谁是猪？！你别跑，齐玉郎，我看你就是三天不揍，浑身难受！”
很快，齐玉郎就被我拽住，然后他的屁股接受了鞋底用力地亲吻。
“宋月初，你，哎哟，你这个女人这么凶，啊，你小心以后讨不到夫郎！！！”
“嗨齐玉郎，我说你挨着打呢还敢说这话？我是真打不疼你嗷？”
我还逼他认错呢……我还问他为什么就是不知错不认错呢……
好了，这会儿我也感觉到我哭得更凶了……靠。
“你当着小牛的面骂我时，我确是与你赌气，只因，突然知道了你原来那么喜欢小牛，心里不痛快。而你打我时……我……哎呀，你以为你真能打疼我啊？你别哭得像个二傻子似的好不好？”
装熊呢你？还打不疼，打你的时候谁一边哭一边认错啦最后？！
“知道我喜欢小牛你有啥不痛快的？”
莫不是你还悄摸喜欢我不成？呸呸呸，什么玩意……
“哈，哈，哈！宋月初，你明不明白，我自小看你长大，你就有点像，嗯……怎么说呢，我养大的小猪崽儿，长大了挑食了，满眼净盯着人家家白菜，你说我能痛快吗？”
“那倒……”我脱下鞋的前一秒钟齐玉郎已经撒丫子跑了出去，“你丫说谁是猪？！你别跑，齐玉郎，我看你就是三天不揍，浑身难受！”
很快，齐玉郎就被我拽住，然后他的屁股接受了鞋底用力地亲吻。
“宋月初，你，哎哟，你这个女人这么凶，啊，你小心以后讨不到夫郎！！！”
“嗨齐玉郎，我说你挨着打呢还敢说这话？我是真打不疼你嗷？”
齐玉郎挑眉：“月初，我可是从小到大负责收作业的，小牛什么笔迹，你什么笔迹，我门儿清好不好！”
啊哈，我想起来了，我也学他挑眉：“是是是，早该想到瞒不过你，毕竟你老抄我作业来着~自然认识我的字儿。”
齐玉郎羞愧扶额：“……”
我得意洋洋地收起我自己写给自己，自己回给自己的宝贝情书……
就听齐玉郎开口道：“月初啊，其实呢，我这回来，是想劝劝你，不然趁早放弃李小牛吧。”
“哟，怎么意思？”
从十四岁那会儿齐玉郎知道了我对李小牛的心思到现在，也有小两年了，咋这会儿突然来这么一句。
“真的，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紧盯吃草牛呢？”
我抄起手：“不盯他我盯谁啊，盯你啊？”
齐玉郎耸耸肩，贱嗖嗖道：“也不是不行。关键是，哪怕是我呢，你都有点戏，你瞧人小牛，人理你吗？”
好啦小牛是冷淡没有错啦……但是他又不是针对我！他对所有人都这样好不好！
“那怎么了，那怎么了？！我就喜欢他这个矜持的样子！他越不理我我越喜欢他！”
齐玉郎拍拍我的肩：“你是不是以为他对谁都这样，所以你还有戏？”
我：“…………你，你有证据吗你……”
齐玉郎直起身来抄起手，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你瞅他幸灾乐祸那个德行：“哎，月初，我是真的挺不忍心打击你的。我今天去隔壁村寻些稀罕书，才知道，原来隔壁村人尽皆知……”
“知什么？”
“李小牛心里只有他表妹一人。”
“啥？？？？？？”
啊哈，我想起来了，我也学他挑眉：“是是是，早该想到瞒不过你，毕竟你老抄我作业来着~自然认识我的字儿。”
齐玉郎羞愧扶额：“……”
我得意洋洋地收起我自己写给自己，自己回给自己的宝贝情书……
就听齐玉郎开口道：“月初啊，其实呢，我这回来，是想劝劝你，不然趁早放弃李小牛吧。”
“哟，怎么意思？”
从十四岁那会儿齐玉郎知道了我对李小牛的心思到现在，也有小两年了，咋这会儿突然来这么一句。
“真的，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紧盯吃草牛呢？”
我抄起手：“不盯他我盯谁啊，盯你啊？”
齐玉郎耸耸肩，贱嗖嗖道：“也不是不行。关键是，哪怕是我呢，你都有点戏，你瞧人小牛，人理你吗？”
好啦小牛是冷淡没有错啦……但是他又不是针对我！他对所有人都这样好不好！
“那怎么了，那怎么了？！我就喜欢他这个矜持的样子！他越不理我我越喜欢他！”
齐玉郎拍拍我的肩：“你是不是以为他对谁都这样，所以你还有戏？”
我：“…………你，你有证据吗你……”
齐玉郎直起身来抄起手，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你瞅他幸灾乐祸那个德行：“哎，月初，我是真的挺不忍心打击你的。我今天去隔壁村寻些稀罕书，才知道，原来隔壁村人尽皆知……”
“知什么？”
“李小牛心里只有他表妹一人。”
“啥？？？？？？”
第十一章
“来吧，考虑我吧。”齐玉郎幸灾乐祸地张开手。
考虑你？我考虑你个头我！
我立马拍桌子起身，出门去找李小牛的表妹一决雌雌。
我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出跑，我从没感到过这样的愤怒，我感到背叛！秦五花啊秦五花，我以为咱们大小也算是朋友，朋友夫，不可侮，这点道理你个两村第一不明白吗？小牛的一颦一笑连环画似的在我脑海中翻过，他读书时的认真，他练功时的坚毅，他受伤时的隐忍，他微笑时的虎牙……这一切，这美好无暇的一切，这我守候了这么多年的一切，怎么能被你秦五花截了胡？！
我冬天为小牛织披风，夏天为小牛熬凉汤，春天为小牛编草环，秋天为小牛摘果子，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见到秦五花我就与她打到一处。
“小牛，是，我的！！！”我怒吼着，目眦欲裂。
秦五花只是挑挑眉，闪身拂袖躲开我的拳掌。她的一脸冷漠，她的一脸不屑，仿佛是在讽刺我，讽刺我这许多年的深情脉脉，在她眼里不过是个笑话。
好，你得意，我看你得意到几时？我旋身复又攻上去。
在元西，为争夺心仪的男子，由女子打擂也时常有的，我知道小牛的好，我从小就明白，未来一定会有许多女子来与我争他。所以我要做到最好，我要比她们都强，比她们都优秀，这样她们就没了机会。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正如我一直所说的，不论文或武，能胜过我的女子寥寥无几，文武皆优于我的，这两个村里压根没有！我几乎都在准备我跟小牛的婚礼了！！等我向他告白完，参加我主登临后的选拔大考，谋得一职以后。
我万万没想到，你秦五花竟然横插一杠？
交手之间，她很快落于下风。
毕竟，我从小为了迎归李小牛，刻苦读书，刻苦习武。我今日所成，一点一滴都是我漏夜苦读，寒暑苦练得来的。我不像旁人，依托于小聪明，或是所谓天赋就轻慢于世，我从不高看自己，也从不轻视他物，所以，我，比丫秦五花强多了！
她聪明又如何，她体质本来就不行，又不锻炼，这不，弱至如此，没个三招二式就得完犊子。
我已钳住她两腕，下一瞬就可以把她推出去。
可，就在我即将把秦五花干倒的时候，李小牛却出现了。
他抬掌打在我的肩头，将我推翻出去，然后，他抱住了他的表妹。
我有点愣，我都不知道齐玉郎什么时候来的，他接住了被推出来的我。
我靠在齐玉郎胸口，他双手握着我的手臂，咬牙切齿道：“你做什么，你疯了？！”
我以为齐玉郎再说我，仰面看他，才瞧见他是恶狠狠地在跟小牛讲话。
你怎么能恶狠狠地跟小牛讲话！我拍了他手一下：“干什么你！要咬人啊？！”
齐玉郎闻言一下低眉敛目起来，闭上嘴不吭声了。
“来吧，考虑我吧。”齐玉郎幸灾乐祸地张开手。
考虑你？我考虑你个头我！
我立马拍桌子起身，出门去找李小牛的表妹一决雌雌。
我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出跑，我从没感到过这样的愤怒，我感到背叛！秦五花啊秦五花，我以为咱们大小也算是朋友，朋友夫，不可侮，这点道理你个两村第一不明白吗？小牛的一颦一笑连环画似的在我脑海中翻过，他读书时的认真，他练功时的坚毅，他受伤时的隐忍，他微笑时的虎牙……这一切，这美好无暇的一切，这我守候了这么多年的一切，怎么能被你秦五花截了胡？！
我冬天为小牛织披风，夏天为小牛熬凉汤，春天为小牛编草环，秋天为小牛摘果子，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见到秦五花我就与她打到一处。
“小牛，是，我的！！！”我怒吼着，目眦欲裂。
秦五花只是挑挑眉，闪身拂袖躲开我的拳掌。她的一脸冷漠，她的一脸不屑，仿佛是在讽刺我，讽刺我这许多年的深情脉脉，在她眼里不过是个笑话。
好，你得意，我看你得意到几时？我旋身复又攻上去。
在元西，为争夺心仪的男子，由女子打擂也时常有的，我知道小牛的好，我从小就明白，未来一定会有许多女子来与我争他。所以我要做到最好，我要比她们都强，比她们都优秀，这样她们就没了机会。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正如我一直所说的，不论文或武，能胜过我的女子寥寥无几，文武皆优于我的，这两个村里压根没有！我几乎都在准备我跟小牛的婚礼了！！等我向他告白完，参加我主登临后的选拔大考，谋得一职以后。
我万万没想到，你秦五花竟然横插一杠？
交手之间，她很快落于下风。
毕竟，我从小为了迎归李小牛，刻苦读书，刻苦习武。我今日所成，一点一滴都是我漏夜苦读，寒暑苦练得来的。我不像旁人，依托于小聪明，或是所谓天赋就轻慢于世，我从不高看自己，也从不轻视他物，所以，我，比丫秦五花强多了！
她聪明又如何，她体质本来就不行，又不锻炼，这不，弱至如此，没个三招二式就得完犊子。
我已钳住她两腕，下一瞬就可以把她推出去。
可，就在我即将把秦五花干倒的时候，李小牛却出现了。
他抬掌打在我的肩头，将我推翻出去，然后，他抱住了他的表妹。
我有点愣，我都不知道齐玉郎什么时候来的，他接住了被推出来的我。
我靠在齐玉郎胸口，他双手握着我的手臂，咬牙切齿道：“你做什么，你疯了？！”
我以为齐玉郎再说我，仰面看他，才瞧见他是恶狠狠地在跟小牛讲话。
你怎么能恶狠狠地跟小牛讲话！我拍了他手一下：“干什么你！要咬人啊？！”
齐玉郎闻言一下低眉敛目起来，闭上嘴不吭声了。
我看着小牛一脸紧张关切地看着秦五花，我看见秦五花起身，狠狠将小牛推开——她那点儿劲儿哪里推得动我们小牛，可是小牛还是受了重创似的松开了手。
我忽然感觉肩膀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小牛没有下重手，只是我意识到，他在保护秦五花。
我突然明白，不论我多好，李小牛根本不在乎，因为他喜欢他的表妹。嗨呀！
李小牛直直向我跪下，认错道：“宋姑娘，向你出手我犯了大戒，愿承罪责。只是，情急之下别无他法，我实不能眼睁睁看见表妹受伤。我不知你与表妹如何过节，不论孰是孰非，请你只施在我身上罢。”
我觉得齐玉郎握着我的手有些收紧，我挣开他，走到小牛面前半跪下去拉他起来，小牛，我喜欢你呀，我怎么会责备你，怎么会惩处你：“我知道你是情急，快起来，此刻周围也没旁人，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的。”
小牛震惊看我：“宋姑娘，你……”
自来元西男子戒律严明，多的是挑错的地方，挑出来就是打打罚罚的——自然男子身体强健，挨打受罚没什么要紧的，痛些时日罢了，别说旁人，他们自己也不肯怜惜自己的，连疼痛也不能轻易宣之于口，会被嘲笑没个男人样，弱得像小羊小鸡。故而小牛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说。
可是，我喜欢你呀，小牛。
不论如何，我哪里舍得你受伤受罚啊？
“小牛，我就是喜欢你，我爱你。我想要你也能喜欢我。我，我努力学习，努力练功都是为了你，我不是为了罚你的，我是为了让你能高兴。”
秦五花直接转身走了。
小牛却有些愕然地跪在原地，他回头看了看秦五花冷酷无情的背影，又看了看我，十分为难。
我又去搀他：“小牛，你快起来罢，快起来！”
小牛有些害怕似的，微微侧身，躲开我的手。
我明白，他因为喜欢秦五花，不喜欢我，所以他不愿意叫我碰到他。
“哎，我没想到我跟你表白的场景最终会是这样的。小牛，你怕什么呢，我就是喜欢你，没别的。你，好吧，你要是喜欢她，你只管喜欢去罢，你不要怕我就是了。”
“我，就是喜欢你……你别跪着了。”
小牛迟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齐玉郎，然后站了起来。
他微微垂首，半晌，轻轻道：“宋姑娘，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我一个没忍住，又喜滋滋蹦过去握住他的手臂：“没关系没关系，哎呀，以前不知道所以一不小心就喜欢上秦五花了是不是？没事儿没事儿~现在知道了，以后慢慢喜欢我也是可以的！！”
我忽然感觉肩膀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小牛没有下重手，只是我意识到，他在保护秦五花。
我突然明白，不论我多好，李小牛根本不在乎，因为他喜欢他的表妹。嗨呀！
李小牛直直向我跪下，认错道：“宋姑娘，向你出手我犯了大戒，愿承罪责。只是，情急之下别无他法，我实不能眼睁睁看见表妹受伤。我不知你与表妹如何过节，不论孰是孰非，请你只施在我身上罢。”
我觉得齐玉郎握着我的手有些收紧，我挣开他，走到小牛面前半跪下去拉他起来，小牛，我喜欢你呀，我怎么会责备你，怎么会惩处你：“我知道你是情急，快起来，此刻周围也没旁人，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的。”
小牛震惊看我：“宋姑娘，你……”
自来元西男子戒律严明，多的是挑错的地方，挑出来就是打打罚罚的——自然男子身体强健，挨打受罚没什么要紧的，痛些时日罢了，别说旁人，他们自己也不肯怜惜自己的，连疼痛也不能轻易宣之于口，会被嘲笑没个男人样，弱得像小羊小鸡。故而小牛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说。
可是，我喜欢你呀，小牛。
不论如何，我哪里舍得你受伤受罚啊？
“小牛，我就是喜欢你，我爱你。我想要你也能喜欢我。我，我努力学习，努力练功都是为了你，我不是为了罚你的，我是为了让你能高兴。”
秦五花直接转身走了。
小牛却有些愕然地跪在原地，他回头看了看秦五花冷酷无情的背影，又看了看我，十分为难。
我又去搀他：“小牛，你快起来罢，快起来！”
小牛有些害怕似的，微微侧身，躲开我的手。
我明白，他因为喜欢秦五花，不喜欢我，所以他不愿意叫我碰到他。
“哎，我没想到我跟你表白的场景最终会是这样的。小牛，你怕什么呢，我就是喜欢你，没别的。你，好吧，你要是喜欢她，你只管喜欢去罢，你不要怕我就是了。”
“我，就是喜欢你……你别跪着了。”
小牛迟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齐玉郎，然后站了起来。
他微微垂首，半晌，轻轻道：“宋姑娘，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我一个没忍住，又喜滋滋蹦过去握住他的手臂：“没关系没关系，哎呀，以前不知道所以一不小心就喜欢上秦五花了是不是？没事儿没事儿~现在知道了，以后慢慢喜欢我也是可以的！！”
小牛腼腆地笑了，然后又把手臂从我手里抽回去：“宋姑娘，不是……”
我挥手打断他的话：“小牛，这样吧，我也不强迫你非得现在喜欢我，但是你能不能别叫我宋姑娘了，你叫我月初呗。买卖不成仁义在嘛，难道咱们还不是朋友吗？你老宋姑娘宋姑娘的叫，怪生分的！呐呐，你不叫月初我不撒手我跟你讲！”
小牛一噎，只好点点头，道：“好吧，月初。”
我大气地应了一声，然后挥挥手，让他赶紧走吧，我瞧出来了，他早就想去追秦五花了。
我看着他走远，一次也没回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又被齐玉郎揽住了，他从背后，像个熊一样勒着我，下巴搁在我的头顶，毫不客气地把他整个脑袋的重量就这么压过来。
我有点累，我懒得推他，也懒得骂他。
“月初，你现在是不是很难过……”他低声问我，好像有点小心翼翼，也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嗯了一声。其实……还行吧，就有点儿不爽主要是。
齐玉郎勒紧了点，又道：“月初，你这么难过，我也有点难过了。”
过了一会儿，我叹了一口气。
我挥手打断他的话：“小牛，这样吧，我也不强迫你非得现在喜欢我，但是你能不能别叫我宋姑娘了，你叫我月初呗。买卖不成仁义在嘛，难道咱们还不是朋友吗？你老宋姑娘宋姑娘的叫，怪生分的！呐呐，你不叫月初我不撒手我跟你讲！”
小牛一噎，只好点点头，道：“好吧，月初。”
我大气地应了一声，然后挥挥手，让他赶紧走吧，我瞧出来了，他早就想去追秦五花了。
我看着他走远，一次也没回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又被齐玉郎揽住了，他从背后，像个熊一样勒着我，下巴搁在我的头顶，毫不客气地把他整个脑袋的重量就这么压过来。
我有点累，我懒得推他，也懒得骂他。
“月初，你现在是不是很难过……”他低声问我，好像有点小心翼翼，也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嗯了一声。其实……还行吧，就有点儿不爽主要是。
齐玉郎勒紧了点，又道：“月初，你这么难过，我也有点难过了。”
过了一会儿，我叹了一口气。
这事儿出了以后，再上课，情况就与之前大不一样了。
以前，我暗恋着小牛，每天蹭到他身边去跟他玩暧昧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毕竟我已经表白了，我可以明目张胆地追求他了！欸嘿嘿嘿。
当然了，小牛对我的态度，好像回到了最开始，最最开始，我们还不怎么认识不怎么熟悉的时候。我知道，男孩子，害羞嘛！是啊，我还是喜欢李小牛，我真喜欢李小牛，他对我越不在意，我越喜欢李小牛。
我不在乎他此刻的刻意疏远，因为我相信真情可以感天动地！啊，聚沙成塔，水滴石穿，我知道，只要我坚持不屑，努力追求，总有一天，他会像我爱他一样爱上我的。
就像现在，虽然他不常回应，但是每次回应，他都没有再叫我宋姑娘，而是叫我月初。慢慢地，也没那么僵了，在我不跟他讲我爱他我喜欢他的时候，有时我们也能开开心心地聊几句天。
我还跟他讲我看见了他的小虎牙，我爱他，所以我格外喜欢他的小虎牙云云，然后他忙收敛起笑，轻咳一声。
啊哈，除此之外，我的生活没有太大的不同。
齐玉郎也还是天天缠着我，搞事情！
啊对，我揍他成了家常便饭似的！这丫齐玉郎可太烦人了！总在我给小牛写情书的时候抢我笔，要么就是在我写完情书自我欣赏的时候抢去一通有感情朗读……朗读完我就不好意思再把情书送出去了……哎呦写得什么玩意儿啊！
以至于我到现在一封情书也没成功送给小牛，倒是我的文笔，根据齐玉郎点评，越来越好了……
当然了，回回我被他气哭了就得给他抓回来摁桌子上一通削。
哼，我算看出来了，丫齐玉郎没脸没皮的，我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就剥了裤子狠狠揍，直到给他从嬉皮笑脸打成鬼哭狼嚎算完。
开始他哭两声我还会心疼，后来发现下回完全不长记性只会变本加厉我就明白了……就是跟我演呢，倒霉齐玉郎，就跟我装呢！
“我说，齐玉郎，你能不能沉稳一点？！啊？每天折腾我你咋这么有瘾呢！诶你别给我再念了，诶，诶你麻溜给我闭嘴……哎呀，太尬了……行行行，我不会写不会写行了吧，撕了撕了撕了……”
“别念了！！啊啊啊啊，你是不是就是屁股痒痒得很？！”
“你是不是就是欠揍？！”
“齐玉郎你别跑你！！”
……
第无数回，齐玉郎肿着
屁股呜咽求饶之后，我第无数回心软收手。
不是我，这个记不住教训……而是齐玉郎吧，就，真的很烦人！
就单看他长这张脸吧，一般人没我这么个坚定的信念，估计都没法下手揍他……更别提他双眸含泪，玉面泛红，哀求着喊疼认错了……来不了，来不了，这个真的来不了……
我一面给他揉屁股，一面叹息：“我说，齐玉郎，你老嫌我这文笔不行，你行你来啊！”
似乎我手重，齐玉郎不时轻嘶，却不应声。
我又问了一遍：“昂？你瞧不上我的手笔，你替我写呗！来个文采斐然，感人至深，声泪俱下的那种！”
齐玉郎也不嘶了，沉默了。
我一巴掌甩过去：“行不行啊，是不是朋友！”
他又思索了一会儿，估计实在判断自己的能力够不够。
然后才扭脸对着我，跟我讲说：“月初，我觉得你不大用给他写情书了。”
“诶？”
我有些激动，我终于要讲到，我今天这个订亲是怎么回事儿了！！
以前，我暗恋着小牛，每天蹭到他身边去跟他玩暧昧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毕竟我已经表白了，我可以明目张胆地追求他了！欸嘿嘿嘿。
当然了，小牛对我的态度，好像回到了最开始，最最开始，我们还不怎么认识不怎么熟悉的时候。我知道，男孩子，害羞嘛！是啊，我还是喜欢李小牛，我真喜欢李小牛，他对我越不在意，我越喜欢李小牛。
我不在乎他此刻的刻意疏远，因为我相信真情可以感天动地！啊，聚沙成塔，水滴石穿，我知道，只要我坚持不屑，努力追求，总有一天，他会像我爱他一样爱上我的。
就像现在，虽然他不常回应，但是每次回应，他都没有再叫我宋姑娘，而是叫我月初。慢慢地，也没那么僵了，在我不跟他讲我爱他我喜欢他的时候，有时我们也能开开心心地聊几句天。
我还跟他讲我看见了他的小虎牙，我爱他，所以我格外喜欢他的小虎牙云云，然后他忙收敛起笑，轻咳一声。
啊哈，除此之外，我的生活没有太大的不同。
齐玉郎也还是天天缠着我，搞事情！
啊对，我揍他成了家常便饭似的！这丫齐玉郎可太烦人了！总在我给小牛写情书的时候抢我笔，要么就是在我写完情书自我欣赏的时候抢去一通有感情朗读……朗读完我就不好意思再把情书送出去了……哎呦写得什么玩意儿啊！
以至于我到现在一封情书也没成功送给小牛，倒是我的文笔，根据齐玉郎点评，越来越好了……
当然了，回回我被他气哭了就得给他抓回来摁桌子上一通削。
哼，我算看出来了，丫齐玉郎没脸没皮的，我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就剥了裤子狠狠揍，直到给他从嬉皮笑脸打成鬼哭狼嚎算完。
开始他哭两声我还会心疼，后来发现下回完全不长记性只会变本加厉我就明白了……就是跟我演呢，倒霉齐玉郎，就跟我装呢！
“我说，齐玉郎，你能不能沉稳一点？！啊？每天折腾我你咋这么有瘾呢！诶你别给我再念了，诶，诶你麻溜给我闭嘴……哎呀，太尬了……行行行，我不会写不会写行了吧，撕了撕了撕了……”
“别念了！！啊啊啊啊，你是不是就是屁股痒痒得很？！”
“你是不是就是欠揍？！”
“齐玉郎你别跑你！！”
……
第无数回，齐玉郎肿着
屁股呜咽求饶之后，我第无数回心软收手。不是我，这个记不住教训……而是齐玉郎吧，就，真的很烦人！
就单看他长这张脸吧，一般人没我这么个坚定的信念，估计都没法下手揍他……更别提他双眸含泪，玉面泛红，哀求着喊疼认错了……来不了，来不了，这个真的来不了……
我一面给他揉屁股，一面叹息：“我说，齐玉郎，你老嫌我这文笔不行，你行你来啊！”
似乎我手重，齐玉郎不时轻嘶，却不应声。
我又问了一遍：“昂？你瞧不上我的手笔，你替我写呗！来个文采斐然，感人至深，声泪俱下的那种！”
齐玉郎也不嘶了，沉默了。
我一巴掌甩过去：“行不行啊，是不是朋友！”
他又思索了一会儿，估计实在判断自己的能力够不够。
然后才扭脸对着我，跟我讲说：“月初，我觉得你不大用给他写情书了。”
“诶？”
我有些激动，我终于要讲到，我今天这个订亲是怎么回事儿了！！
第十二章
难掩激动之情啊，我忍不住要再叨叨一遍：我叫宋月初，今日是我订亲的日子，我的心情十分复杂。
我宋月初从小就喜欢隔壁村的李小牛。从我第一次在集上见到他那一刻起，我就对他一见钟情。那时我就下定决心，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敲锣打鼓地把李小牛迎回家。嗯！
而今日，我订亲了。
可是，我订亲的对象并不是李小牛。
而是倒霉的王八犊子齐玉郎。
就是现在站在我面前，笑得一脸贼兮兮的，齐玉郎。
这是怎么回事儿呢？欸嘿嘿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呢？！
突然我娘过来打了我脑袋一下。
“哎呦，干嘛啊！”我捂头望过去。
我娘狠狠一瞪我：“你干什么呢，订亲还走神！我发现你怎么一点儿不随我，咱们家疼夫郎的优良传统可别到你这一辈儿给传丢了！”
我看见齐玉郎捂嘴嘲讽我。
我得意得一抬下巴：“哎哟您请好吧，放心，我绝对是咱们宋家祖祖辈辈下来最疼夫郎的一个！”可不！从我第一眼见到小牛开始，从我对他一见钟情开始，我就下定决心，从今往后，小牛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小牛给我抓鱼，我绝不吃鸡，小牛……
想到小牛我就忍不住乐。
然后——“哎呦，你够啦！！！”——我又被我娘打了一下。
还是齐玉郎过来环着我的腰，给我周他身后藏着去，然后笑得一脸臊情对我娘道：“订完亲月初就是玉郎的未婚妻主了，您要罚，自然该打在玉郎身上才是。”
我忙探出头来：“对对对，对对对。”
“对个屁你对！”我娘冲我就一脸呲毛炸鬼，而扭脸看向齐玉郎就立马川剧变脸，温柔地都能滴出水来，“乖婿，乖婿。哎，我们宋家穷，实在是委屈了玉郎了。说实话的，我们本来都做好了宋月初打一辈子光棍的心理准备了，却没想到，她竟然能讨回这么好个夫郎来。哎，玉郎啊，你说你是瞎……真有眼光啊！”
齐玉郎假装羞赧地低着头，不时趁我那**亲娘不注意往我这儿飞个眼儿。
我娘一边说一边拉过齐玉郎的手，喜欢得跟摸着大猪蹄了似的：“玉郎啊，咱们家虽然穷，但是该给你的，一样也少不了！暂时呢，家里也没法给你多迎些弟弟什么的回来，就委屈你，自个儿应对宋月初。她啊，死驴脾气，也不知道随了谁了。等以后，等以后她挣足了家底儿……”
可不是，我家穷，只能砸锅卖铁给我迎一个夫郎回来，我瞧着今日齐玉郎白衣红衫，映的他格外面若春桃，眼似星辰，美色在前，我都忍不住悄摸声跟齐玉郎念叨：“哎哟，你还真别说，要是我家但凡有点钱能让我再迎一个夫郎，我说不定真能打打你的主意。”
我寻思齐玉郎必然得翻我个大白眼，寒碜我半天你也配之类的话，哪想他只是瞧了我一眼，就又不吭声了。
难掩激动之情啊，我忍不住要再叨叨一遍：我叫宋月初，今日是我订亲的日子，我的心情十分复杂。
我宋月初从小就喜欢隔壁村的李小牛。从我第一次在集上见到他那一刻起，我就对他一见钟情。那时我就下定决心，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敲锣打鼓地把李小牛迎回家。嗯！
而今日，我订亲了。
可是，我订亲的对象并不是李小牛。
而是倒霉的王
八犊子齐玉郎。就是现在站在我面前，笑得一脸贼兮兮的，齐玉郎。
这是怎么回事儿呢？欸嘿嘿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呢？！
突然我娘过来打了我脑袋一下。
“哎呦，干嘛啊！”我捂头望过去。
我娘狠狠一瞪我：“你干什么呢，订亲还走神！我发现你怎么一点儿不随我，咱们家疼夫郎的优良传统可别到你这一辈儿给传丢了！”
我看见齐玉郎捂嘴嘲讽我。
我得意得一抬下巴：“哎哟您请好吧，放心，我绝对是咱们宋家祖祖辈辈下来最疼夫郎的一个！”可不！从我第一眼见到小牛开始，从我对他一见钟情开始，我就下定决心，从今往后，小牛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小牛给我抓鱼，我绝不吃鸡，小牛……
想到小牛我就忍不住乐。
然后——“哎呦，你够啦！！！”——我又被我娘打了一下。
还是齐玉郎过来环着我的腰，给我周他身后藏着去，然后笑得一脸臊情对我娘道：“订完亲月初就是玉郎的未婚妻主了，您要罚，自然该打在玉郎身上才是。”
我忙探出头来：“对对对，对对对。”
“对个
屁你对！”我娘冲我就一脸呲毛炸鬼，而扭脸看向齐玉郎就立马川剧变脸，温柔地都能滴出水来，“乖婿，乖婿。哎，我们宋家穷，实在是委屈了玉郎了。说实话的，我们本来都做好了宋月初打一辈子光棍的心理准备了，却没想到，她竟然能讨回这么好个夫郎来。哎，玉郎啊，你说你是瞎……真有眼光啊！”齐玉郎假装羞赧地低着头，不时趁我那**亲娘不注意往我这儿飞个眼儿。
我娘一边说一边拉过齐玉郎的手，喜欢得跟摸着大猪蹄了似的：“玉郎啊，咱们家虽然穷，但是该给你的，一样也少不了！暂时呢，家里也没法给你多迎些弟弟什么的回来，就委屈你，自个儿应对宋月初。她啊，死驴脾气，也不知道随了谁了。等以后，等以后她挣足了家底儿……”
可不是，我家穷，只能砸锅卖铁给我迎一个夫郎回来，我瞧着今日齐玉郎白衣红衫，映的他格外面若春桃，眼似星辰，美色在前，我都忍不住悄摸声跟齐玉郎念叨：“哎哟，你还真别说，要是我家但凡有点钱能让我再迎一个夫郎，我说不定真能打打你的主意。”
我寻思齐玉郎必然得翻我个大白眼，寒碜我半天你也配之类的话，哪想他只是瞧了我一眼，就又不吭声了。
“欸欸，我开玩笑的啦，”我偷偷拐他一下，“我肯定不打您主意，嘿嘿嘿，我有小牛就够了。哎呀，你说小牛这会儿得急成什么样了，嘿嘿嘿，一会儿说不定得感动哭吧。”
齐玉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拽拽我，低声道：“别说话了……一会儿就要开始了……村长们刚刚都到了。”
我觉着他这个情绪有点不对，啊不过，嗯，还是严肃点叭。
我强行严肃站好，心中却是越发期待了。
其实是这么回事儿。
我追小牛追了有一段时间了，表了白到现在，都小一年了。在齐玉郎的提醒下，我仔细回忆了回忆，曾几何时，小牛练武的时候，演武场的每根柱子后面都得躲她五六个女子偷看，啊，曾经我也是其中一员……但是现在，在我表了白之后，显然，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坐在演武场台子底下，随时随地为小牛的精彩表演卖力叫好！小牛起初会羞涩脸红！但是因为齐玉郎常跟我一起看，他渐渐也就习惯了。但是久而久之，其他环绕着小牛的女子就少了。啊哈，毕竟我是她们的竞争对手，她们一个个自惭形秽也是有的。
秦五花我更是一次也没见过！
诶其实我也有点不好意思，好像人秦五花一点抢我小牛的想法也没有，只是小牛有点喜欢她罢了……我怪她什么呢？而且她对小牛这么冷淡，反而让我有了更多，在小牛伤心落寞时上前安慰他的机会。
总之，到现在，仔细想想，小牛不擅与人交往，身边说得上话的人，也就我一个，更别说女人了。虽然他并不常说话，主要是我说。
“你的意思是……小牛只定喜欢我？！”我兴奋极了，忍不住又拍了齐玉郎屁股一巴掌。
齐玉郎疼得哼了一声。
我怪不好意思的，赶紧又跟他揉揉。
齐玉郎低声道：“我不信天长日久地捂着，石头不会温热起来的。”
我连连点头，深表赞同！！！
“你待他这样好，人心总是肉长的，他心中想必多少总是有你的，只是，未必自知罢了。”
齐玉郎好像是疼得厉害，笑得都有点不自然。哎呀，想必是我最近习武勤勉，手劲儿又大了的缘故……
“我觉着也是啊！你看，现在我跟他讲话，他有时多少能回两句，说得有趣了，还能笑一笑，对别人他可从不这样的！诶可是，他怎么会不自知呢！我隔三岔五就跟他讲我喜欢他，要不要考虑考虑跟我在一块儿！他每次都一下神情就变了，一脸无可奈何地跟我讲说‘月初，我们不合适’，‘月初别再闹了’叭叭叭叭叭，哎谁跟他闹了……”
齐玉郎打断我的话：“所以说，不自知啊。他想必，已经习惯了与你这样子相处，与你说了什么都无干的。除非有什么大的变故，他才能意识到他对你的感情吧。”
齐玉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拽拽我，低声道：“别说话了……一会儿就要开始了……村长们刚刚都到了。”
我觉着他这个情绪有点不对，啊不过，嗯，还是严肃点叭。
我强行严肃站好，心中却是越发期待了。
其实是这么回事儿。
我追小牛追了有一段时间了，表了白到现在，都小一年了。在齐玉郎的提醒下，我仔细回忆了回忆，曾几何时，小牛练武的时候，演武场的每根柱子后面都得躲她五六个女子偷看，啊，曾经我也是其中一员……但是现在，在我表了白之后，显然，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坐在演武场台子底下，随时随地为小牛的精彩表演卖力叫好！小牛起初会羞涩脸红！但是因为齐玉郎常跟我一起看，他渐渐也就习惯了。但是久而久之，其他环绕着小牛的女子就少了。啊哈，毕竟我是她们的竞争对手，她们一个个自惭形秽也是有的。
秦五花我更是一次也没见过！
诶其实我也有点不好意思，好像人秦五花一点抢我小牛的想法也没有，只是小牛有点喜欢她罢了……我怪她什么呢？而且她对小牛这么冷淡，反而让我有了更多，在小牛伤心落寞时上前安慰他的机会。
总之，到现在，仔细想想，小牛不擅与人交往，身边说得上话的人，也就我一个，更别说女人了。虽然他并不常说话，主要是我说。
“你的意思是……小牛只定喜欢我？！”我兴奋极了，忍不住又拍了齐玉郎屁股一巴掌。
齐玉郎疼得哼了一声。
我怪不好意思的，赶紧又跟他揉揉。
齐玉郎低声道：“我不信天长日久地捂着，石头不会温热起来的。”
我连连点头，深表赞同！！！
“你待他这样好，人心总是肉长的，他心中想必多少总是有你的，只是，未必自知罢了。”
齐玉郎好像是疼得厉害，笑得都有点不自然。哎呀，想必是我最近习武勤勉，手劲儿又大了的缘故……
“我觉着也是啊！你看，现在我跟他讲话，他有时多少能回两句，说得有趣了，还能笑一笑，对别人他可从不这样的！诶可是，他怎么会不自知呢！我隔三岔五就跟他讲我喜欢他，要不要考虑考虑跟我在一块儿！他每次都一下神情就变了，一脸无可奈何地跟我讲说‘月初，我们不合适’，‘月初别再闹了’叭叭叭叭叭，哎谁跟他闹了……”
齐玉郎打断我的话：“所以说，不自知啊。他想必，已经习惯了与你这样子相处，与你说了什么都无干的。除非有什么大的变故，他才能意识到他对你的感情吧。”
有道理欸！
我仔细想了想：“你是说，我得身患绝症？！”
齐玉郎：“……”
我看出来了，他这个眼神就是非常直白的五个字——你是智障吗？
“那你是啥意思嘛！”
齐玉郎说：“没有那么复杂啊，你只要假装喜欢上了别的人，他自然就会着急了吧。”
我皱眉：“诶，这个不行不行不行，我岂是那种负心薄幸的女子！装也不成，太坏形象了！而且那我跟小牛真成了，他要是把这个当个心结了，这不是后患无穷么。”
齐玉郎挑眉：“也是，那倒还有一个办法。”
办法就是我们假订亲！
你说男子心爱一个女子，女子要迎归别的男子了，他能不着急？能不难受？他肯定得火急火燎着急忙慌地过来阻止！
咱们元西这个传统就是好，订亲时，旁的属意这女子的男儿是可以来搞事情的！他可以自荐求迎，也可以跟这订亲的男儿打擂……当然了，最终决定权还是在女儿家手上，往往遇到这样情深义重的男孩子，这女子知道不知道的也都会被感动了，大多数时候就是花开并蒂，一下迎俩。当然了，也有的原订的对象一看合着是因为这父母之命，自己莫名其妙就插足了人家好端端的感情了，高风亮节，自请解除婚约也是有的——毕竟被抛弃的男儿往往境遇悲惨，而自觉主动退出的话，影响不大。我其实听说过有的女子啊，真的是莫得良心，要了来截亲的男子，把原本的未婚夫郎直接赶走，完事儿人倒霉催的没找谁没惹谁，就成了下堂夫了，再寻不着良人，也被亲族嫌弃，直被送到伶馆，任人作践，哎，真是太惨。这还是平民规矩少些的。在贵族里边儿，这般被人厌弃的男子，为免辱没门楣，干脆赐死了事，哎，真是太……诶不对，跑题了！
我的话，嗨呀~那我肯定不能耽误了齐玉郎，也不能委屈了小牛，最关键的是，我家穷啊，我只能迎一个啊！且毕竟只是个局嘛，齐玉郎到时候一个高风亮节，我和小牛一个喜结连理，完美！
这小牛要是伤心得不行，事后我还可以跟他解释，把锅全推到我妈身上——“牛郎，真不是我，这不是家主之命不可违，都是我妈逼的！”“你妈逼的？”“对啊！我妈逼的！”不，这块不是很文明好像……总之就是这个意思！绝不影响感情，非常完美！
其实我本来寻思，我突然跟我娘讲我得跟齐玉郎订个亲，我娘一定说我有病，却没想到她竟然毫不吃惊，仿佛我就是个长大了，学会了自己出门拱白菜的猪，现在可以出栏了似的。然后一贯磨磨唧唧的我妈，竟然在五天内就搞出了这么盛大的一场，订婚仪式！
我还怕别委屈了小牛，这下可好~委屈不了了！这是多大一个惊喜呀~嘻嘻嘻。
蓦地一个核桃砸我脑门儿，我嗷一声看过去，只见我娘冲我挤眉弄眼——你再在那儿走神你试试！
我扭脸看了看齐玉郎，他显然也在走神，所以才没给我接住这个核桃。奶奶的，他也走神你咋不砸他！
我仔细想了想：“你是说，我得身患绝症？！”
齐玉郎：“……”
我看出来了，他这个眼神就是非常直白的五个字——你是智障吗？
“那你是啥意思嘛！”
齐玉郎说：“没有那么复杂啊，你只要假装喜欢上了别的人，他自然就会着急了吧。”
我皱眉：“诶，这个不行不行不行，我岂是那种负心薄幸的女子！装也不成，太坏形象了！而且那我跟小牛真成了，他要是把这个当个心结了，这不是后患无穷么。”
齐玉郎挑眉：“也是，那倒还有一个办法。”
办法就是我们假订亲！
你说男子心爱一个女子，女子要迎归别的男子了，他能不着急？能不难受？他肯定得火急火燎着急忙慌地过来阻止！
咱们元西这个传统就是好，订亲时，旁的属意这女子的男儿是可以来搞事情的！他可以自荐求迎，也可以跟这订亲的男儿打擂……当然了，最终决定权还是在女儿家手上，往往遇到这样情深义重的男孩子，这女子知道不知道的也都会被感动了，大多数时候就是花开并蒂，一下迎俩。当然了，也有的原订的对象一看合着是因为这父母之命，自己莫名其妙就插足了人家好端端的感情了，高风亮节，自请解除婚约也是有的——毕竟被抛弃的男儿往往境遇悲惨，而自觉主动退出的话，影响不大。我其实听说过有的女子啊，真的是莫得良心，要了来截亲的男子，把原本的未婚夫郎直接赶走，完事儿人倒霉催的没找谁没惹谁，就成了下堂夫了，再寻不着良人，也被亲族嫌弃，直被送到伶馆，任人作践，哎，真是太惨。这还是平民规矩少些的。在贵族里边儿，这般被人厌弃的男子，为免辱没门楣，干脆赐死了事，哎，真是太……诶不对，跑题了！
我的话，嗨呀~那我肯定不能耽误了齐玉郎，也不能委屈了小牛，最关键的是，我家穷啊，我只能迎一个啊！且毕竟只是个局嘛，齐玉郎到时候一个高风亮节，我和小牛一个喜结连理，完美！
这小牛要是伤心得不行，事后我还可以跟他解释，把锅全推到我妈身上——“牛郎，真不是我，这不是家主之命不可违，都是我妈
逼的！”“你妈逼的？”“对啊！我妈逼的！”不，这块不是很文明好像……总之就是这个意思！绝不影响感情，非常完美！其实我本来寻思，我突然跟我娘讲我得跟齐玉郎订个亲，我娘一定说我有病，却没想到她竟然毫不吃惊，仿佛我就是个长大了，学会了自己出门拱白菜的猪，现在可以出栏了似的。然后一贯磨磨唧唧的我妈，竟然在五天内就搞出了这么盛大的一场，订婚仪式！
我还怕别委屈了小牛，这下可好~委屈不了了！这是多大一个惊喜呀~嘻嘻嘻。
蓦地一个核桃砸我脑门儿，我嗷一声看过去，只见我娘冲我挤眉弄眼——你再在那儿走神你试试！
我扭脸看了看齐玉郎，他显然也在走神，所以才没给我接住这个核桃。奶奶的，他也走神你咋不砸他！
司仪·刘村长清了清嗓子，示意我娘坐好，憋瞎捣鼓了。
然后旁边的司仪·王村长朗声道：“亲爱的各位来宾！各位乡亲！大家！”
俩人一起：“晚上好！”“晚上好！”
底下响起一片掌声……
我不禁回想起了每年月神节联欢晚会的现场。
她们俩按照程序各种整词儿：“诶，王村长啊，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嗨呀，这您可难不住我，刘村长，我还真知道！”
“哟，那您来给大家伙儿说说？”
“今天呐，是你们村儿的宋氏月初，跟齐玉郎，订亲的大好日子！”
“哎哟，您还真知道呢！”
“那可不！”
台下又响起一片欢笑声……
絮絮叨叨地，总算来到了我最关注的环节！
“诶，王村长啊，您说，接下来，咱们该做什么了？”
“接下来啊，又到了我们喜闻乐见的环节——你画我猜！不不不不不，你听我说！”
“哎呦您可吓死我了！来吧，接下来就到了大家伙儿的时间，大家有什么想对二位新人说的，尽可以说！想截亲挑战咱们玉郎的男子，也尽可以站出来了~”
亲友们接连起身表达了对我们的祝福，我起初还听得有滋有味，可是渐渐地，发现起来的人越来越少了，间隔也越来越长了，可是……小牛呢？
我有点着急地在人群中寻找他的身影。
我仔仔细细地找，从左到右，从前到后……然后再从右到左，从后往前……
我没找着。
小牛没来！
他，小牛会不会是，听说我要与旁人订亲，伤心不已，一病不起，来不了了？或是，根本不忍见这般光景，什么截亲的念头也生不出来，只躲在自己家中黯然悲切罢了？
啊，这，这怎么办啊？
“诶，还有没有人要讲话啦？”
“过期不候嗷，还有没有人啦？”
这， 我寻思这俩村长快开始倒计时了。
“来，倒计时查五个数！”
“五！”
？？？你俩还真倒计时啊？！
“四！”
小牛，小牛，你在哪啊？
“三！”
我靠我慌了。
“二！”
我忍不住扭头看齐玉郎，怎么办啊，小牛不按套路出牌啊……
“一………………点五！！！”
……
“一…………………………点二五！！！”
“嗨呀，王村长你快别闹了，咱们好好倒计时~”
不不不，你们闹，你们再闹一会儿！下面是一点一二五……
“一！”
你们俩就为了玩我是不是？？？
完了。
我觉得凉了。
莫得希望了。
天啊！！！！你玩我？！
“零！”
“请等一下！！！”
几乎和“零”同时！响起了一个男声！
啊，我期盼已久，我梦寐以求，我寤寐思服的……男声！！！
我和齐玉郎同时抬头望去——只见小牛手扶着门框，有些气喘吁吁，显然是跑了许久赶过来。
我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可不是……每天傍晚这个点儿正是小牛习武的时间，想必他是练完武，然后马不停蹄跑了过来。
我的心跳加速了。
“请等一下，我，我有话要讲。”
然后旁边的司仪·王村长朗声道：“亲爱的各位来宾！各位乡亲！大家！”
俩人一起：“晚上好！”“晚上好！”
底下响起一片掌声……
我不禁回想起了每年月神节联欢晚会的现场。
她们俩按照程序各种整词儿：“诶，王村长啊，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嗨呀，这您可难不住我，刘村长，我还真知道！”
“哟，那您来给大家伙儿说说？”
“今天呐，是你们村儿的宋氏月初，跟齐玉郎，订亲的大好日子！”
“哎哟，您还真知道呢！”
“那可不！”
台下又响起一片欢笑声……
絮絮叨叨地，总算来到了我最关注的环节！
“诶，王村长啊，您说，接下来，咱们该做什么了？”
“接下来啊，又到了我们喜闻乐见的环节——你画我猜！不不不不不，你听我说！”
“哎呦您可吓死我了！来吧，接下来就到了大家伙儿的时间，大家有什么想对二位新人说的，尽可以说！想截亲挑战咱们玉郎的男子，也尽可以站出来了~”
亲友们接连起身表达了对我们的祝福，我起初还听得有滋有味，可是渐渐地，发现起来的人越来越少了，间隔也越来越长了，可是……小牛呢？
我有点着急地在人群中寻找他的身影。
我仔仔细细地找，从左到右，从前到后……然后再从右到左，从后往前……
我没找着。
小牛没来！
他，小牛会不会是，听说我要与旁人订亲，伤心不已，一病不起，来不了了？或是，根本不忍见这般光景，什么截亲的念头也生不出来，只躲在自己家中黯然悲切罢了？
啊，这，这怎么办啊？
“诶，还有没有人要讲话啦？”
“过期不候嗷，还有没有人啦？”
这， 我寻思这俩村长快开始倒计时了。
“来，倒计时查五个数！”
“五！”
？？？你俩还真倒计时啊？！
“四！”
小牛，小牛，你在哪啊？
“三！”
我靠我慌了。
“二！”
我忍不住扭头看齐玉郎，怎么办啊，小牛不按套路出牌啊……
“一………………点五！！！”
……
“一…………………………点二五！！！”
“嗨呀，王村长你快别闹了，咱们好好倒计时~”
不不不，你们闹，你们再闹一会儿！下面是一点一二五……
“一！”
你们俩就为了玩我是不是？？？
完了。
我觉得凉了。
莫得希望了。
天啊！！！！你玩我？！
“零！”
“请等一下！！！”
几乎和“零”同时！响起了一个男声！
啊，我期盼已久，我梦寐以求，我寤寐思服的……男声！！！
我和齐玉郎同时抬头望去——只见小牛手扶着门框，有些气喘吁吁，显然是跑了许久赶过来。
我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可不是……每天傍晚这个点儿正是小牛习武的时间，想必他是练完武，然后马不停蹄跑了过来。
我的心跳加速了。
“请等一下，我，我有话要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