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渊浅】三生三生合欢谣
第七章
“你可有婚配？”
将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师父一手覆在我的脸上，低沉疲惫的嗓音混着冰凉的空气竟是如此让人沉迷，连若干年前瑶光上神都对师父一见倾心，若是凡间的女子都见此状，怕早个个都神魂颠倒了。
婚配？我勉强抽出一丝力气回想师父的话。
他说的可是夜华君？
想到夜华，脊背一阵发凉。原来我不仅成亲，并早已为人母。在凡间陪师父悠悠晃晃了些散漫时光，竟忘了自己九重天上还有个家，还有个夫君和儿子。
可是见我思索的时间过长，并未及时回复他，师父只当是我娇羞默认了，便将我扶正，慢慢靠在他的肩头，自顾自的说道：
“再有几日即可回去复命，你且耐心等我”。
等？等什么？
他好看的手握了握我发凉的指尖，继续说道：
“我们结为夫妻，永不相离”。
怎么出的军营我已没有印象，只是身子在随着腿动罢了，脚下没什么知觉，狐狸脑袋着实沉得狠，像是凡间人经常生得那种大病一样，浑身酸疼，气息也不通畅，但更加沉闷的却是心。
凡间的师父终究是爱上我了。
我倒宁愿是师父傻掉了或者一时醉话才好。这十几万年以来我一直仰望的人、不敢触碰的人、亦不敢将任何的龌龊的事情想在他身上的人，就是师父了，如今他一再突破自己的底线，竟然抱我、吻我、还说要娶我为妻？
鼻子发酸，一时悲怆竟落下泪来。
师父，这可是你心中的至深秘密吗？压抑了七万年，终于在这一世让它们显形人间了吗？折颜他们都以为我脑袋不灵光，可是你待我如何我怎能不知？
那天你说自我踏入昆仑虚大殿起，你便知道我是女儿身的时候，我就开始动摇了。
我成亲的时，你接受我的叩拜，扶我起身，我看到你腰间的轩辕剑，便想着你若一句话，我便拔了轩辕剑和你一起，同他们厮杀罢了。只是身边团子糯软的声音在唤我娘亲，这一声娘亲，将我所有的勇气都击碎为泡沫。
自此后我寻你几次，你避而不见；
你去过桃林，去过青丘，去过人间，去过九重天，去过很多地方，却再未寻过我；
近万年未相见，你从未托话于我，却在每年阿离生辰之日送他一副丹青；
紫宸殿外时常惊现赤红色的雷霆，你是否又在为你新收的徒弟渡劫？
你是不忍见我，还是再也不愿见我？
南风，你到底有几分师父的记忆？还是已经不再是师父，只是一个没有什么记忆的凡人？倘若是师父，就算是受雷刑一万次，也是说不出这等话来叫我难堪的。如今你要娶我，我自然是无法回答你的，我已成亲，已有孩儿，夫君还是你在这四海八荒唯一的至亲弟弟。
一步步走向军营外，将士们已经酣睡了，整日的奔波劳碌让他们如梦格外香甜。归根结底，无论神仙还是凡人，活了十年或是上万年，所求不过是心安和好眠，有时候倒真羡慕这些人，爱得极致，活得洒脱。
罢了，罢了。
你终不是师尊，他日师父回归真身，若是回想起今夜的与我交谈，必定该自己为难自己了。
师父为难起自己来，真是不要命的，他的秉性我知道，宁可天下人负他，他也不会负天下人。尤其是他的亲弟弟，他守护他十几万年，一向如此。
有衣袖蹭了蹭脸，干裂的冷风吹得我生疼，走出许远后，我对着师父营帐的方位，扑通一声跪下来，念到：
师父：
徒儿不孝，私自下凡扰您清修，如今险酿大祸。徒儿虽不喜那四方呆板的九重天，不喜那群冥顽不灵的老神仙，也不喜乐胥，不喜瑶池，更不喜什么洗梧宫。但承蒙师尊指点，说我需收心敛性，方得善果。师父你放心，待你归位之日我便向折颜要合欢酒去，把我们今夜所言都忘却，来时师父重回昆仑虚，不会记得此事，无论如何，徒儿定不要教师父为难一丝一毫。
说着我又扣了三个头。
心里默念，师父，徒儿不能再陪你了，徒儿要回九重天去了。
师父，徒儿静候你重返昆仑虚。
“浅浅”
腰间的铜镜忽然发亮，我吸了吸鼻子，原来是夜华。
“浅浅你在何处？”
稳定了一下情绪，我深呼气一下，对着铜镜说道：
“这就回去了”。
说罢念诀，化作一阵青烟直奔九重天
“你可有婚配？”
将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师父一手覆在我的脸上，低沉疲惫的嗓音混着冰凉的空气竟是如此让人沉迷，连若干年前瑶光上神都对师父一见倾心，若是凡间的女子都见此状，怕早个个都神魂颠倒了。
婚配？我勉强抽出一丝力气回想师父的话。
他说的可是夜华君？
想到夜华，脊背一阵发凉。原来我不仅成亲，并早已为人母。在凡间陪师父悠悠晃晃了些散漫时光，竟忘了自己九重天上还有个家，还有个夫君和儿子。
可是见我思索的时间过长，并未及时回复他，师父只当是我娇羞默认了，便将我扶正，慢慢靠在他的肩头，自顾自的说道：
“再有几日即可回去复命，你且耐心等我”。
等？等什么？
他好看的手握了握我发凉的指尖，继续说道：
“我们结为夫妻，永不相离”。
怎么出的军营我已没有印象，只是身子在随着腿动罢了，脚下没什么知觉，狐狸脑袋着实沉得狠，像是凡间人经常生得那种大病一样，浑身酸疼，气息也不通畅，但更加沉闷的却是心。
凡间的师父终究是爱上我了。
我倒宁愿是师父傻掉了或者一时醉话才好。这十几万年以来我一直仰望的人、不敢触碰的人、亦不敢将任何的龌龊的事情想在他身上的人，就是师父了，如今他一再突破自己的底线，竟然抱我、吻我、还说要娶我为妻？
鼻子发酸，一时悲怆竟落下泪来。
师父，这可是你心中的至深秘密吗？压抑了七万年，终于在这一世让它们显形人间了吗？折颜他们都以为我脑袋不灵光，可是你待我如何我怎能不知？
那天你说自我踏入昆仑虚大殿起，你便知道我是女儿身的时候，我就开始动摇了。
我成亲的时，你接受我的叩拜，扶我起身，我看到你腰间的轩辕剑，便想着你若一句话，我便拔了轩辕剑和你一起，同他们厮杀罢了。只是身边团子糯软的声音在唤我娘亲，这一声娘亲，将我所有的勇气都击碎为泡沫。
自此后我寻你几次，你避而不见；
你去过桃林，去过青丘，去过人间，去过九重天，去过很多地方，却再未寻过我；
近万年未相见，你从未托话于我，却在每年阿离生辰之日送他一副丹青；
紫宸殿外时常惊现赤红色的雷霆，你是否又在为你新收的徒弟渡劫？
你是不忍见我，还是再也不愿见我？
南风，你到底有几分师父的记忆？还是已经不再是师父，只是一个没有什么记忆的凡人？倘若是师父，就算是受雷刑一万次，也是说不出这等话来叫我难堪的。如今你要娶我，我自然是无法回答你的，我已成亲，已有孩儿，夫君还是你在这四海八荒唯一的至亲弟弟。
一步步走向军营外，将士们已经酣睡了，整日的奔波劳碌让他们如梦格外香甜。归根结底，无论神仙还是凡人，活了十年或是上万年，所求不过是心安和好眠，有时候倒真羡慕这些人，爱得极致，活得洒脱。
罢了，罢了。
你终不是师尊，他日师父回归真身，若是回想起今夜的与我交谈，必定该自己为难自己了。
师父为难起自己来，真是不要命的，他的秉性我知道，宁可天下人负他，他也不会负天下人。尤其是他的亲弟弟，他守护他十几万年，一向如此。
有衣袖蹭了蹭脸，干裂的冷风吹得我生疼，走出许远后，我对着师父营帐的方位，扑通一声跪下来，念到：
师父：
徒儿不孝，私自下凡扰您清修，如今险酿大祸。徒儿虽不喜那四方呆板的九重天，不喜那群冥顽不灵的老神仙，也不喜乐胥，不喜瑶池，更不喜什么洗梧宫。但承蒙师尊指点，说我需收心敛性，方得善果。师父你放心，待你归位之日我便向折颜要合欢酒去，把我们今夜所言都忘却，来时师父重回昆仑虚，不会记得此事，无论如何，徒儿定不要教师父为难一丝一毫。
说着我又扣了三个头。
心里默念，师父，徒儿不能再陪你了，徒儿要回九重天去了。
师父，徒儿静候你重返昆仑虚。
“浅浅”
腰间的铜镜忽然发亮，我吸了吸鼻子，原来是夜华。
“浅浅你在何处？”
稳定了一下情绪，我深呼气一下，对着铜镜说道：
“这就回去了”。
说罢念诀，化作一阵青烟直奔九重天
第八章
一脚踏进洗梧宫，隔着老远看见夜华、连宋和迦云似乎在正殿中议事，便未走上前，回头悄悄唤了奈奈与我一同回了一揽芳华。
坐在一揽芳华的榻上，真真觉得有些疲惫，凡间这几日真不是白折腾的。于是顾不得天族那些繁琐的礼仪规矩，鞋袜也不脱了，外衫也未褪，就径直得倒向身后，软绵绵的云被结结实实接住了我的身体，像是镶嵌进了云端，很是舒服。让奈奈息了两盏灯，我变呆呆盯着着房梁上的图腾出神，旁边还悬着还有一副丹青，那是团子满五千岁的时候师父送来生辰礼物的。
想起师父就不得不想起之前南风的事情。回到这九重天，似乎刚才发生的事情变的模糊、不切实际起来。更像是做的一个梦——一个小狐狸偷跑凡间的梦。
不管怎么样，我是不能再下凡给师父添乱了。
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唤了奈奈，想换身衣服，明日定要早早起来去寻阿离，好久未见他了，让天宫的人知晓又该编排我了，不过也是我这个当娘的过于太疲懒了，好端端的亲生儿子，弄得和散养一般。
唤了几声，却无人应我，也未见奈奈进来。是奈奈睡下了也未可知，无妨，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于是我起身准备换衣，正解着腰间的裙带，突然一双有力的臂膀自我身后紧紧环住我的腰，勒得我差点叫出声来，接着寝殿内的烛火俱灭。夜华他坚挺的胸膛紧贴着我的背部，虽隔着衣料，我却能感受到他逐渐发热的温度。
“东海的事情可还顺利？”
覆上他缠在我腰上的手，我率先打破沉默。
夜华他并不言语，只是将脸深深埋进我的头发里，我能感受到他炽热的鼻息，四散在我的颈后。
过了良久，才开口道:
“有帝君同去，自是无妨”。
东华帝君？对了，东华帝君和夜华一同去的东海，彼时夜华回来了，帝君想是也回来了，师父的运簿还在他的手上......。
“刚才同三叔在正殿，就知道你回来了，我却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夜华将我转过身来，一手抚摸我的头发，说着便抬起我的下巴要吻我。
“那个...你说连宋还在正厅？”
我反射一般的向后撤退了一步，双手抵着夜华的胸膛，脑子里先在满是帝君运簿的事情，此时让我与夜华欢好，着实有点强人所难。
“不错”。夜华在这方面从来不是妥协的人，他继续靠近我一步，说道。
“那我们现在这样...不太...好吧”。
我支支吾吾的想用力挣脱他。
“浅浅，我甚是想你，你这几日去了何处？”
丝毫没有退让，夜华的手紧紧扣住我的手腕，低头在我颈摩挲着，情欲渐浓。
夜华，对不起，东华帝君回来了，有些事我必须要去确认一下，对不起，
虽然有些残忍，但是此时我知道只要提到一个人，他必然会停下他所有的动作。
于是我不在反抗，任他对我亲热。
“我陪师父下凡历劫了。”
果然，这句话的杀伤力大的超过了我的预想。
一脚踏进洗梧宫，隔着老远看见夜华、连宋和迦云似乎在正殿中议事，便未走上前，回头悄悄唤了奈奈与我一同回了一揽芳华。
坐在一揽芳华的榻上，真真觉得有些疲惫，凡间这几日真不是白折腾的。于是顾不得天族那些繁琐的礼仪规矩，鞋袜也不脱了，外衫也未褪，就径直得倒向身后，软绵绵的云被结结实实接住了我的身体，像是镶嵌进了云端，很是舒服。让奈奈息了两盏灯，我变呆呆盯着着房梁上的图腾出神，旁边还悬着还有一副丹青，那是团子满五千岁的时候师父送来生辰礼物的。
想起师父就不得不想起之前南风的事情。回到这九重天，似乎刚才发生的事情变的模糊、不切实际起来。更像是做的一个梦——一个小狐狸偷跑凡间的梦。
不管怎么样，我是不能再下凡给师父添乱了。
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唤了奈奈，想换身衣服，明日定要早早起来去寻阿离，好久未见他了，让天宫的人知晓又该编排我了，不过也是我这个当娘的过于太疲懒了，好端端的亲生儿子，弄得和散养一般。
唤了几声，却无人应我，也未见奈奈进来。是奈奈睡下了也未可知，无妨，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于是我起身准备换衣，正解着腰间的裙带，突然一双有力的臂膀自我身后紧紧环住我的腰，勒得我差点叫出声来，接着寝殿内的烛火俱灭。夜华他坚挺的胸膛紧贴着我的背部，虽隔着衣料，我却能感受到他逐渐发热的温度。
“东海的事情可还顺利？”
覆上他缠在我腰上的手，我率先打破沉默。
夜华他并不言语，只是将脸深深埋进我的头发里，我能感受到他炽热的鼻息，四散在我的颈后。
过了良久，才开口道:
“有帝君同去，自是无妨”。
东华帝君？对了，东华帝君和夜华一同去的东海，彼时夜华回来了，帝君想是也回来了，师父的运簿还在他的手上......。
“刚才同三叔在正殿，就知道你回来了，我却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夜华将我转过身来，一手抚摸我的头发，说着便抬起我的下巴要吻我。
“那个...你说连宋还在正厅？”
我反射一般的向后撤退了一步，双手抵着夜华的胸膛，脑子里先在满是帝君运簿的事情，此时让我与夜华欢好，着实有点强人所难。
“不错”。夜华在这方面从来不是妥协的人，他继续靠近我一步，说道。
“那我们现在这样...不太...好吧”。
我支支吾吾的想用力挣脱他。
“浅浅，我甚是想你，你这几日去了何处？”
丝毫没有退让，夜华的手紧紧扣住我的手腕，低头在我颈摩挲着，情欲渐浓。
夜华，对不起，东华帝君回来了，有些事我必须要去确认一下，对不起，
虽然有些残忍，但是此时我知道只要提到一个人，他必然会停下他所有的动作。
于是我不在反抗，任他对我亲热。
“我陪师父下凡历劫了。”
果然，这句话的杀伤力大的超过了我的预想。
夜华问了几句师父安好的话，嘱咐我早些休息后，便回正殿找连宋去了。
我知道他是生气了，气我陪师父历劫，气我未同他商量，气我将他展现给我的真心扔在冷水里。
对不起夜华，我的师父也许性命攸关，现在，委实也找不到比这更加重要的事情了。
天宫的夜不似凡间。
凡间的夜必是漆黑清净，空远清明，夜空繁星闪烁。倘若是在仲夏夜，新月也会相伴左右，还有树梢和湖水，是和在青丘是一样的迷人景色。
但天宫却不是这般，夜间天宫也竟死全明的，只不过没有白日里明得那么厉害罢了。各路神仙只得用仙法将寝殿变暗才可入睡，当然有些神仙是不用睡觉的，各有各的桂林罢了。虽然屋里暗，但是外面已然是明亮的。于是我来寻东华帝君，也就不是那么不方便了，因为帝君书房中灯火通明。
天族天后夜半来寻东华帝君，要是被传出去，估计我是又要给夜华君抹黑了，想着要不要念诀唤凤九过来，这样才名正言顺，万无一失，却没料想到小丫头片子在东华帝君这方面总是快人一步。
“姑姑，你怎么来啦”。
凤九正趴在东华帝君的案上看帝君写字，抬头见我走进来，便兴冲冲的向我扑过来。
结结实实的拥抱了个满怀，我刮了刮的鼻尖，宠溺道：
“阿爹阿娘还在青丘等你，你竟也混忘了？”。
凤九看了看帝君，只是娇羞低头，便咯咯的笑起来，只是抱着我的腰撒娇，不再言语。
“白浅上神深夜来访，可不是为了将凤九捉回去吧？”
东华帝君捋了捋深紫色的长袍，看着我笑说道。
“不许你这么和我姑姑讲话。”我还未反映过来，凤九这小丫头便蹭得跑到帝君的面前叉腰说道。
我恍惚间看见帝君无奈的瞥了凤九一眼，这一眼却很是温柔，心里头莫名的想发笑，此情此景，帝君和凤九，还真配得上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我示意凤九无妨，想到心中疑问，便道：
“我师父墨渊上神下凡历劫的运簿，可是出自帝君之手？”
“不错。”帝君回道。
“我今日来，便是为了此事。”
帝君只楞了一下，便起身，再抬手，掌上便多了一卷运策，不同司命的运簿，不是竹简而是宣纸，况且这这运簿被了施仙法，旁人想要从帝君这里得到，还真是困难。
见我半晌不动，帝君示意我拿去。
“这是墨渊上神的运簿？怎么和司命星君的不一样啊？”
凤九觉得很是惊讶，毕竟她一点也不知道墨渊师父下凡历劫的事情，在此之前，只有我、子阑师兄、帝君、折颜四人知道，就在刚刚，夜华君和凤九也知晓了。
“但凡为上神阶品，自是不用寻常运簿的，上仙和凡人却各有各的运簿，只因是墨渊主动提出历劫，四海八荒又无人敢写他这个司战之神的运簿，这得罪人的苦差事，自然只得我下手了。”
帝君见凤九迷糊，解释道。
“司命星君的运簿都极难讨，怎的到了帝君这儿就如此容易就给了我？”
接过运簿，并非竹简，而是宣纸，是师父的运簿。
“怕不是卖了我们家小凤九的面子吧？”我打趣着说道。
“因为你是青丘白浅，是墨渊的有缘之人。”
我知道他是生气了，气我陪师父历劫，气我未同他商量，气我将他展现给我的真心扔在冷水里。
对不起夜华，我的师父也许性命攸关，现在，委实也找不到比这更加重要的事情了。
天宫的夜不似凡间。
凡间的夜必是漆黑清净，空远清明，夜空繁星闪烁。倘若是在仲夏夜，新月也会相伴左右，还有树梢和湖水，是和在青丘是一样的迷人景色。
但天宫却不是这般，夜间天宫也竟死全明的，只不过没有白日里明得那么厉害罢了。各路神仙只得用仙法将寝殿变暗才可入睡，当然有些神仙是不用睡觉的，各有各的桂林罢了。虽然屋里暗，但是外面已然是明亮的。于是我来寻东华帝君，也就不是那么不方便了，因为帝君书房中灯火通明。
天族天后夜半来寻东华帝君，要是被传出去，估计我是又要给夜华君抹黑了，想着要不要念诀唤凤九过来，这样才名正言顺，万无一失，却没料想到小丫头片子在东华帝君这方面总是快人一步。
“姑姑，你怎么来啦”。
凤九正趴在东华帝君的案上看帝君写字，抬头见我走进来，便兴冲冲的向我扑过来。
结结实实的拥抱了个满怀，我刮了刮的鼻尖，宠溺道：
“阿爹阿娘还在青丘等你，你竟也混忘了？”。
凤九看了看帝君，只是娇羞低头，便咯咯的笑起来，只是抱着我的腰撒娇，不再言语。
“白浅上神深夜来访，可不是为了将凤九捉回去吧？”
东华帝君捋了捋深紫色的长袍，看着我笑说道。
“不许你这么和我姑姑讲话。”我还未反映过来，凤九这小丫头便蹭得跑到帝君的面前叉腰说道。
我恍惚间看见帝君无奈的瞥了凤九一眼，这一眼却很是温柔，心里头莫名的想发笑，此情此景，帝君和凤九，还真配得上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我示意凤九无妨，想到心中疑问，便道：
“我师父墨渊上神下凡历劫的运簿，可是出自帝君之手？”
“不错。”帝君回道。
“我今日来，便是为了此事。”
帝君只楞了一下，便起身，再抬手，掌上便多了一卷运策，不同司命的运簿，不是竹简而是宣纸，况且这这运簿被了施仙法，旁人想要从帝君这里得到，还真是困难。
见我半晌不动，帝君示意我拿去。
“这是墨渊上神的运簿？怎么和司命星君的不一样啊？”
凤九觉得很是惊讶，毕竟她一点也不知道墨渊师父下凡历劫的事情，在此之前，只有我、子阑师兄、帝君、折颜四人知道，就在刚刚，夜华君和凤九也知晓了。
“但凡为上神阶品，自是不用寻常运簿的，上仙和凡人却各有各的运簿，只因是墨渊主动提出历劫，四海八荒又无人敢写他这个司战之神的运簿，这得罪人的苦差事，自然只得我下手了。”
帝君见凤九迷糊，解释道。
“司命星君的运簿都极难讨，怎的到了帝君这儿就如此容易就给了我？”
接过运簿，并非竹简，而是宣纸，是师父的运簿。
“怕不是卖了我们家小凤九的面子吧？”我打趣着说道。
“因为你是青丘白浅，是墨渊的有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