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渊浅】岁华尽摇落

墨白第二坑。


上一坑,是因为手痒,这一坑,因为不舍。

只是,楼主是二娃的妈,标准70后老人一枚,脑洞委实比不得吧里的年轻人。
所以,这第二坑,写得是现实得不能再现实的事。
灵感来自于第一坑中众多亲的留言,如若白浅真嫁入天宫,激情过后,面临复杂的婆媳关系,她与夜华之间,还会有幸福吗?
就从此写起。从白浅嫁入天宫的岁月写起。
比较现实的一文,没有跌宕的情节,词藻本来就不得华丽,所以,我也不知能否坚持下去。
先放一更,爱看的亲,给我鼓励。不喜的,也可绕道或提出建议。
此坑,可长可短,若大家觉得已狗血得无法看下去,我就随时打住。

最终还是墨白。
墨渊才是白浅最后的归宿,亦是最好的归宿。

楼主 麦莎tt  发布于 2017-08-08 13:37:00 +0800 CST  
【一】


昆仑虚。
一男子身材颀长,负手而立。
天高云淡,明月当空,两三点星光,尽数撒在他玄色的衣袍上。他慢慢转过身,剑眉薄唇,眼神微锁。
“叠风,十七可好?”
“回师父,小师妹好得很。只是怪师父,为什么又是礼到人不到。”
“怪师父?”他顿了顿,把叠风的话重新咀嚼了一遍,忽而笑了。也只有他的小十七,才会,才敢?
“你退下吧?”
“那师父——?”
“夜色甚好,师父还想再在院中站一会。”
叠风抬眼,为什么觉得今夜,师尊的背影透着一丝落寂。他猜不透。他只是一个粗线条的男子,要是小十七在就好了。他想起了小师妹,有小师妹在,师父总是开心,也只有小师妹,才最会哄师父。
可如今,也许,他在人前该唤她声“太子妃”才对。他想起今日天宫所见,天君新添了个曾孙,太子夜华新添了个儿子,四海朝贺,八荒同庆。但为什么他的小师妹,一天的欢颜过后,散席时,竟有一丝的不耐。
他把师父的贺礼送上,那是一对父神遗留下来的玉石打磨而成的砚台,晶莹剔透,泛着温润的绿光,还夹着一幅昆仑虚的山水图。
她接过玉砚,未多说,却在昆仑虚的山水图面前停留良久。
“还是师父最懂我。”白浅说。她慢慢合起了画卷:“叠风,你告诉师父,我一切都好。”
其实叠风明白,师师妹看上去没那么好,就如师父,看上去也有一丝的郁郁。但他,只是一个传话的人,他不愿多言,他只愿,他的师妹,与师父一样,都安好。

洗梧宫。
白浅坐于回廊中,久久不愿入房。还是他的夫君,太子夜华,无可奈何的寻来。
“浅浅,外面风大,你刚生完孩子,仔细受了风寒。”
她不答。夜华换了个姿势,把白浅横抱入怀中:“浅浅,你不为自己,也该为我,为儿子,保重身子。”
她依旧不答。只是用拳头捶着他胸口,在他怀里挣扎着想下来。但夜华,任凭她,只是把她抱得更紧,“吱”的合上了屋门,把她抱入床榻边。
她再也忍不住,声音沙哑:“夜华,放我下来。”
“不放!”
“夜华,我累了。”她合了合眼,是有些疲倦。
“我知道,你配合了我一天。但那是母妃……”
“夜华,我真得累了。”听她夫君提起母妃,她的心就没来由的一滞。也许,是她的心太小,也许是她不够宽厚,但是,这已经是第几次,她妥协了,因为夜华,她扮演了一个白天的角色。换作她的本意,一顿简简单单的家常足矣。但是,谁让,这是天家,这是九重天,所以,即使她不愿意,她还是按了母妃的意思。
“你是太子妃。不比青丘,处处还是需要按照天族的规矩来。”
她从不知道,原来,婚姻,不是简简单单的两个人。
“夜华,我有些不舒服。”她轻轻推开夜华揽过来的手,转了个身。
身后,是一声微微的叹息。过了一会,她感觉到耳根后一阵热意,她知道,是夜华。
“浅浅,你听我说。”夜华扳过她的身子。白浅望着面前这个男子。微蹙的眉,眼神中的一丝紧张,他看着她,深如潭水,她知道,在她面前,他向来如此,对着他漆黑的眸子, 她的心不由自主的渐渐软了下来。
“夜华。”
“浅浅。”他俯下身,亲了亲她。“你知道,我爱你,除了你,在我心中,没有再重要的了。”
但是,她想说但是,但最终,还是未说出口。
面前的这个男子,她知道,他为着她,做了许多。她不忍,再让他为难。
她不经意的躲闪了一下,躲过了他探下来的手,握住,然后把他放在自己胸口,浅浅一笑。
直到此刻,夜华方才重重呼了一口气。他看着她笑,不由自主的也弯起了唇角。
他抱住她,她没有抗拒,他知道,这场风波终于过去。他在她耳边低咛:“浅浅,院中新进的桃花,你可喜欢?”她点点头。
“过几日,我陪你回青丘一趟可好?”
“真的!”她俯身对着他。
“嗯。”夜话点点头。“还有一事……”。他稍有些迟疑,白浅略微狐疑的望着他。
他垂下眼:“浅浅,母妃说,孩子的名字,她已拟好。”






楼主 麦莎tt  发布于 2017-08-08 13:52:00 +0800 CST  
【二】

“子游可好?”师父问她。
“子游?”她有一瞬的陌生,才想起,这是她家老二的名字,是母妃给取的名字。子游子游,子之四游,母妃说,这孩子,将来,是要闯遍千山万水。的确,这是个好名字,她看了眼阿离,但是,她不喜欢,私下里,她还爱唤着他小殊,来得亲密无隙。
“好!”她笑着回了师父一字。
数十年,她未见师父。大婚那日,师父只送来了贺礼。每年生日,师父都会让大师兄送来亲手酿的酒,但总不见师父。她以为,天宫的宴席,或多或少,师父总会参加一二,但也是从未遇上。要不是夜华为着陪她散心,到昆仑虚参加法会,她不知,再见师父,会是何时。
与神仙来说,只是须臾,但横亘的陌生感,她却能体味。
“师父,十七还想听你弹琴。”
她以为,师父会如往日般欣然同意,但墨渊,略微顿了顿,淡淡道:“琴弦已断,今日恐让你失望了。”
她看着师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七万年都过去了,但这短短数十年,却教她,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夜华与叠风交谈一番后,回望白浅,她的妻。
他想起前日,问安后,母妃单独把他留下。
“夜华,你是太子,你将来,要继的是天君的位。白浅,她虽是上神,虽是青丘帝姬,但你也不可太纵着她。”
夜华不明白,母妃,明明是娴熟温润的脾性,为何与他的浅浅,就如此相处不易。
也就是为了子游的事,母妃又一次提醒了他。他何来纵她?只是那日她身体不适,他便让她不必来翠桐宫。他以为只是小小的家宴,他以为母妃定会体谅,岂料,母妃,却着着实实的生足了气。是她怠慢了她?他不知。他以为,也就是埋怨几声,却不料,母妃却赶到了一揽芳华,看到斜躺只榻上的她,方才作罢。
他的妻,他知道,她受了委屈。可母妃,他又不知如何劝。
于是,才有了这趟昆仑虚之行。他只想带她散散心,借着法会的契机,来会会大哥,隐隐的,他知道,在昆仑虚的日子,她最随性。

墨渊叮嘱着白浅。
“十七,天宫不比昆仑虚,不比青丘,你可不能再随性妄为。”
“十七明白。”有一丝丝的委屈,墨渊岂能看不出。
但是,终究,他未再说什么。
他看向夜华,默默点了点头。夜华走过来:“大哥,这么多年了,你可都好?”
“大哥都好。你呢,你与我的小十七呢?你可莫欺负我昆仑虚的弟子,否则……”墨渊有丝惆怅,如今,他作为师尊,作为大哥,能说的,只能如此,只能把有些话放在玩笑中说出。
十七,他明白她的性子。她的跳脱,岂能安命于天宫的一隅。只是,这是她的选择。他想起那日,他问十七,她鼓足勇气问她:“你可知师父为何日夜不停的修补元神?”
“师父是不愿让着紧的人失望。师父是不愿让我们一众是兄弟们失望。”
那一刻,他知道,他的十七,心中再无他。
“夜华对我的好,与师父不同。”那句话,像针刺一样在他心中。
十七,既然你选择了,我只有祝福。他把捧着手心的人,慎重的交于他的胞弟。相信,他也会把她捧着手心,让她幸福一生。

夜华很庆幸,那日的昆仑虚之行。昆仑虚回来之后,他与浅浅过了一段琴瑟相谐的好日子。其实,撇开母妃,他觉得,与浅浅,一直新婚燕尔般。阿离像娘,小殊像爹,他的一双孩儿,是他的骄傲。只是,有时,他宁愿与浅浅独处,而忽略了一双孩儿。比如当下,他替浅浅描眉。
远山黛眉,轻轻描画。他拿过镜子,看着镜中人盈盈一笑,忍不住的俯下身去。
“娘亲,娘亲。”是阿离,打断了他的……
夜华赌气的看着阿离,此时,阿离正在白浅的怀中。那本该是他的位置,夜华心想。
阿离圈着白浅的身子:“娘亲,弟弟认得我了,弟弟认得我了!”
“哦?你是说,弟弟会认人了?”
阿离兴奋的点点头。“娘亲,快去,快去看看,好好玩,弟弟好好玩。”
他的儿子,拉着他的妻,奔出了房外。剩下,他手中执着的眉笔,还有一面镜子。他无可奈何的笑了,快步跟上。
妻、儿,对夜华来说,是这辈子,最大的安慰与幸福。

楼主 麦莎tt  发布于 2017-08-08 20:20:00 +0800 CST  
奉上第二章。
这一坑,完全是跟着感觉走,文风有些意识流。
且更且珍惜。

楼主 麦莎tt  发布于 2017-08-08 20:22:00 +0800 CST  
【三】

从子游会认人,到坐,到走,到跑,又是须臾数十年。
白浅的心一直放在两个孩子身上。
两个男孩,总是特别的闹,即时阿离再懂事,也免不了的少年心性。
那日,他打碎了太上老君送来的一面铜镜,被白浅罚着在庆云殿反思了半日。子游呢,趁哥哥面壁的时候,黏黏呼呼的过去,把一桶的染料尽数洒翻在了哥哥的衣袍上。
奈奈来告状的时候,正巧白真也在天宫。
“小五,你这两个儿子,破坏力比你我当年还要猛啊!”
当年,白浅想起,当年她与四哥的恣意逍遥。爬树掏鸟蛋摸丁丁鱼,仿佛已经是很久远的事。孩子贪玩,她比谁都理解。但这是天宫,是九重天,她终于明白夜华为什么会这般少年老成,虽然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也变得如此,但却拿着这天宫的诸多规矩无可奈何。
“乐胥娘娘最近没再来为难你吧?”白真问道。
“也就是一些小事,四哥放心,我总会解决。”
“你会解决?”白真心疼的看了眼自己的妹妹。从小与小五一同长大,他最了解自己的妹妹。看着强势,咋咋呼呼的性子,实则柔软,还简单。九重天不适合小五的性子,但既然是小五自己的选择,他也无话可说,还有,他相信,夜华,作为小五的夫君,多少能帮她一起分担。
但现在看来……
不知什么时候,白真觉得小五变了。退过一步,就会有第二步,第三步。他曾告诉过小五,你怕啥,你背后是青丘,你身后有墨渊,但小五,总是轻描淡写的一笑而过。
“四哥,我只是不想让夜华为难。”
“你知道,他为了我…….”
“但他,难道就没有欠你的?”
白真想着,哪天该把折颜一起叫上九重天,狠狠的一起把小五训导一顿。
“四哥,阿爹阿娘都好?”
“都好。”白真从袖中取出一粒夜明珠,“这是,阿娘,托我带给阿离的挂件。”
白真笑了,白浅也笑了。他们一家,似乎都离不了送夜明珠的习惯,大事小事。
比方说眼下的这桩事,阿离四百岁,送与昆仑虚学艺。
“明天阿离走了,你也会清净不少。”白真生怕妹妹会不舍,故意笑着打趣。
“是清静。还有夜华,三日后也要动身。”白浅道。
“这次平南疆之乱大约需要多少时日?”
“夜华说,少则半年,多则一年。”
“那你干脆带子游来青丘住段时日吧。”白真掸了掸白浅身上的桃花落叶,说道。
“我也想,只是母妃,她舍不得子游。”
“小五,我都快不认得你了。你从来不是这样,思前顾后,顾忌旁人的个性。”
“她不是旁人,是夜华的母亲。”
“那你还是上神!”白真有些生气,“夜华怎么说?”
“夜华——”白浅微眯着眼,想起昨晚她与夜华差点起了口角。“夜华随我。”她脸一红。
白真看在眼里。他这个妹夫。他知道,妹夫对小五是极好。只是,在小五与乐胥之间,他的心向着小五,但做出来的事……他想去找夜华,却被白浅拦住了。
“夜华说,只要我开心。他会去与母妃说。他会去说通母妃的。”白浅拦住白真的手,急急的说。
“真的?”

白浅点点头。
“那四哥回去告诉阿爹阿娘,在狐狸洞等你。”

用过午膳,送走了四哥,白浅来到庆云殿。子游住裔云殿,挨着阿离的庆云殿。
“阿离,你可怪娘亲?”
“不怪,娘亲,是阿离不对,打破了铜镜,还教娘亲生气了。”
白浅看着儿子一副懂事的模样,再也忍不住,把他搂入怀中。“阿离,你不要怪娘亲狠心,娘亲是为你好。”
……
白浅叫奈奈给阿离重新热了菜,看着阿离狼吞虎咽的样子,更加不忍心。
在子游和阿离之间,不知道为什么,白浅总是更怜惜阿离。她明知,这样对子游不公平,两个都是自己的孩子,但是,也许是亏欠了阿离的三百年,也许,是对素素的祭奠,对阿离,白浅有一种从心里的歉疚,疼爱也就更多了些。尤其是现在,明天,他就要上昆仑虚,这一去,又会多久?
“娘亲,你会来看阿离吗?”
“当然,昆仑虚也是娘亲的家啊。”
“娘亲,墨渊上神很厉害吗?”
“娘亲的师父,当然是最厉害的。”
“那比父君还厉害?”
“嗯,墨渊上神,是父神的儿子!”
“那父君也是父神的儿子!”


楼主 麦莎tt  发布于 2017-08-09 14:37:00 +0800 CST  
那白真就是搬了砖头砸了自己的脚。

楼主 麦莎tt  发布于 2017-08-09 15:36:00 +0800 CST  
【四】

白浅望着枕边人,意兴阑珊。
夜华密密的吻着她,从额头到眉眼再到脸颊、唇瓣,他轻轻的咬了一下她的下唇,正欲伸舌探入齿关,她却冷不防的转开了脸。
“怎么了?”明日他即将启程南疆,这一去,少则半年,多则一年,他的不舍,浅浅应该明白。此时此刻,他只想与她一起……
“子游真的不能与我一起回青丘?”白浅偏过脸,闷闷的问道。盯着夜华那张饱含情欲的脸,心中却有些说不尽的冷。
“母妃说,她想留下子游。”夜华伸手探入白浅的衣襟,“浅浅,你不是最喜欢自由吗?这样也好,你回青丘小住几日,子游就留给母妃照看。”
“自由?夜华,你竟还知道我喜欢自由?”她眼见着夜华褪下她的衣物,身子却逐渐变得僵硬。
“我不懂你的意思。”几百年的夫妻,夜华已经熟悉了她的妻,她的任何一丝反应,都逃不过他的感觉。
她拉过云被,忽然觉得有些心灰意冷。
“你不懂,你自然是不懂。”
她说下这句话,眼眶忽然就红了。自己也不知,今天怎么就如此多愁。也许是夜华的那句“自由”,深深刺痛了她。嫁入天宫的一百年,慢慢的,她觉得自己成了笼中的鸟。她本以为自己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是她的夫君。只要夜华,与她心意相通。而今日,她忽地就一闪而过,他的夫君,真的明白她的心意吗?她所要,她所求的,夜华真的能懂!夜华对她很好,她承认。他总是竭尽所能的取悦她,但是,他从不问,她真正想要什么?他以为,他懂她,其实……她的心头忽就乱乱的,鼻子微酸。
“如果我一定要把子游带回青丘?”她声音沙哑。
他一愣。默了半晌,方道:“我会和母妃再去说说!”
“不用了!”她到。她终于明白,方才她未什么这么在乎,方才她为什么有所期待。
“我不回青丘便是。”她舍不得子游,还有一分赌气。
夜华不知该说什么,侧身搂住他的妻,在她耳边轻轻道:“等我回来。”
那一瞬,她有种想哭的感觉。
几分是别离,几分是委屈,还有几分,是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绪?

夜华走的第十日,白浅收到叠风的口信:阿离想娘亲了!
叠风特意来的天宫。“师父说,唯恐你不方便,让我来接你。”他悄声说。
嗯,她是有些不方便。她看着母妃。乐胥看叠风,终是不得再说什么,露了一丝笑意:“浅浅,既是你大师兄来邀,你就去吧。”
她随叠风去昆仑虚。一路上,叠风不明白。“小师妹,怎么觉得乐胥娘娘不愿你来昆仑虚似的?”
“按天宫的规矩,太子妃不得随意出宫。”
“竟有这规矩。”叠风倒吸一口凉气。“那小师妹,你过得,这是什么日子。”
叠风一语说完,忽见白浅变了脸色,才觉得有些不妥,讪讪道:“大师兄只是胡乱说的,你别忘心里去。”末了,又添了句:“四海八荒都知道太子对你用情至深,恐怕羡慕都来不及。”
“羡慕”,她这心里默念了这两个字,露出丝无可奈何的笑意,
曾经,师父常说,得失是一道轮回,有得到必有失去,就如有缘起必有缘散,她不明白的事,过了这一百多年,终是有些明了。
一百多年,世事变迁,只昆仑虚,还是老样子。
离他上次匆匆一别也有数十年。殿前的仙鹤,依然是见客便引吭。是的,她现在居然成
了客,白浅有丝失落。二师兄倒了茶,还是子阑,依旧不计前嫌的与她说笑。
“师父呢?”她问。
“师父今日去了南极仙君处。”她微微有些失落。但还来不及失落,下一个惊喜已然朝
她扑来。
“娘亲!”是阿离。她的阿离几日不见,竟又长高了些。她满满欣慰的拉着她的手,可
曾听话,可曾好好学艺,可曾给叔伯们惹麻烦。
“哈哈,小师妹,你儿子可比你当年懂事太多,师父还夸他,像夜华,不像——”
“不像爱闯祸的小十七。”子阑抢过叠风的话头。
“师妹,你可住上几日再回去?”长衫道。
白浅摇头。
“师妹如今是太子妃,身份不一般了。”叠风向长衫递了个眼色。
“娘亲,是阿奶,又为难你了?”阿离忍不住问。
“没有,你娘亲很好,阿奶也很好。”白浅摸着阿离的头。
子阑从酒窖里搬出了几坛好酒,长衫张罗了一桌子菜,可惜师父不再,子阑道。
有些美中不足,但亦是很开心,能见着阿离,能回到当年,与师兄们一道畅饮,一道天南海北。







楼主 麦莎tt  发布于 2017-08-09 23:49:00 +0800 CST  
看到大家讨论得那么激烈,我都插不上话,基本你们把我想说的都说了。
我只有尽力多更些。
二坑更到现在基调一直有些压抑。这个设定不是我擅长的,但既然写了,就尽力写好。
亲们有什么感觉建议继续提,总能从你们的讨论中找到灵感与脑洞。
还有,目前的节奏也有些把握不好,难啊。

楼主 麦莎tt  发布于 2017-08-09 23:54:00 +0800 CST  
其实乐胥就是见不得白浅好,很奇怪的心态。

楼主 麦莎tt  发布于 2017-08-10 05:24:00 +0800 CST  
【五】


神仙的两个月该是倏忽而过的日子,但如今,与白浅来说,却觉得有些慢。
她扳着手指,数着夜华出征的时日,算着他回来的日子。
一览芳华,洗梧宫、九重天,从前有夜华在身边,即使觉得空间再小,亦有一个人可以一起下棋,赏花,聊天。哪怕是有时生个气,闹个嘴,也好过现在的冷冷清清。
阿离去了昆仑虚,至少两年。子游,有奶娘,有乐胥,本该似她的儿子,却似乎与她少了亲近,日日相见,却比不得阿离。
白浅丢开手中的话本,临行前,夜华怕她寂寞,投其所好的让天枢从凡间搜罗了不少话本,他以为,她还是当年那个浅浅,但现在,白浅,忽然就有了丝苍老的心境,那些话本子,也提不起她的兴致。
她望着面前的茶盏,热气飘渺,才两个月,还有至少四个月,她不知道,素素,当年,是如何过来。忽然的,就想到了素素。恢复记忆后,她尽量避免自己不去想她,有时,只是一闪而过,也努力的驱赶这个影子。但今天,不知为什么,她就如此不知不觉的想到了素素,素素的等待,原来,我也如此等待,等得更辛苦更心疼,而现在,她问自己,也就两个月,为什么就觉得越来越难熬?
奈奈走了进来。
“娘娘,该到给乐胥娘娘请安的时候了。”
她披了件外袍,和奈奈一起来到子翠宫。
乐胥望着白浅,对这个儿媳,她应该是满意得很。青丘与天族的联姻,四海八荒唯一的女上神,儿子的挚爱,她还有什么不满意?但只有她知道,就在夜华当年生祭东皇钟时,她就生了一种恐惧。只要一想起素素,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夜华是他的儿子,虽然从小与她疏离,但她还是了解他。这个儿子,看似冷漠,一旦爱,却是义无反顾。她是怕了这种义无反顾。虽然,相安无事的一百年已经过去,但她不知道,哪天,又会生出什么事。隐隐的,总觉得,眼前的白浅,是夜华永远也过不去的情劫。她看不得他们蜜里调油的模样,她不想失去儿子。夜华,与她,总是恭敬有余而亲近不足,一想到,他或许会更在乎另一个女人,乐胥,更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几万年,这个儿子,总不在他面前,而现在,更是,恍惚被另一个女人抢走。
她这样想着,语气却是和顺。
“白浅,听说你老待在一揽芳华,该多走动走动才是。”
“是,母妃。”
“夜华最近可有是书信来?”
“没有。”听白浅如此说,乐胥竟有一丝自己也诧异的满意。
“战事吃紧,你也别去太打扰他。”白浅不知乐胥这句话是何用意。打扰?如今她困在九重天,而夜华在南疆,她即使想打扰,又能如何打扰?
她默了默,没有说话。
正冷场间,有仙娥来报,是叠风觐见。
乐胥微微蹙了蹙眉,两个月,第三次。
她看了眼白浅,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叠风,你近日,往九重天,跑得有些勤啊?”
“回娘娘,是师父让我稍口信,阿离,想娘亲了。”
“墨渊?”
“嗯,师父今日被太上老君请去讲法,因此,让我来请太子妃。”
“唔。”乐胥看了白浅,终不得再说什么。



昆仑虚。
“师父又不在?”白浅难免的失望。
叠风,隐隐的感觉到师父让她把小师妹请来昆仑虚的用意。天宫的禁锢,与昆仑虚的
恣意,小师妹,总需要有个地方可以排解。所以,如今,每次,小师妹来昆仑虚,他们一众师兄总是尽力招待。只是子阑提出去凡界时,小师妹,再也不会与当年那样欣然同意,而是摇了头,淡淡一笑。他们的小师妹变了,变得让人心疼。叠风不知道,师父可会心疼这样的小师妹。可惜,每次,师父总是与小师妹错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

今夜的月特别圆,今夜的酒也特别醇。白浅那样觉得。她揽过阿离,细细嘱托。师兄们要听她抚琴,她凭着记忆,弹出了那首曲子,师兄们都说好听,唯有子阑,微微有些变了面色。不知不觉就喝多了点,曾经,白浅觉得自己酒量很好,许是在夜华面前不多喝的缘故,今日竟略有些头晕。时候不早,叠风略有些不放心,让长衫候在山门职守,自己送师妹回天宫。
半个时辰,到了洗梧宫门口。叠风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一些宫娥面色惴惴。
正诧异间,见乐胥从宫门缓缓而出,对着小师妹,声音冷冷:“你可忘了自己太子妃的身份?”
“一时高兴,和师兄们多喝了几杯。”叠风已经习惯了乐胥在人前的端庄贤淑,今日她话中语气教他有些不惯,但小师妹,仿佛已是习以为常,只是淡淡的解释道。
“多喝了几杯?”乐胥顿了顿,居上位的慢条斯理道:“你不是去看阿离吗?怎么就多喝了几杯?”
叠风见小师妹面色一白,没来由的既心疼又生气,朗声道:“乐胥娘娘,我师妹是去看阿离。看到阿离,难免高兴。与我们师兄几人喝了点酒,又有何不妥?”
乐胥未料到竟会被叠风抢白,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几番张口,却像是气极了出不了声,最后,终于冷笑道:“白浅,你们,你们真是同门情深呀。有何不妥?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叠风如此三番二次邀你去昆仑虚,我看,看阿离是假,你二人,私会才是真吧!”说完,拂袖而去!

楼主 麦莎tt  发布于 2017-08-10 15:39:00 +0800 CST  
狗血的剧情开始了。看完别拍我,欢迎喷。

楼主 麦莎tt  发布于 2017-08-10 15:41:00 +0800 CST  
【六】

“娘娘,娘娘。”听到奈奈的唤声,白浅才回过神来。她这喂子游吃饭,这饭粒却喂到了子游的脸颊上。白浅把碗交给了奈奈,“奈奈,你替我喂吧。”
“娘亲,阿游自己会吃。”听到子游奶声奶气的声音,白浅露了一丝笑意,捏了捏他的小脸,“乖,吃好了让奈奈陪你睡觉。”
说着,她走出了裔云殿。方才还透着笑意的脸逐渐凉了下来。
那日,她求着叠风,别与师父说。她知道,大师兄受的委屈,她亏欠他的。她一直都明
白,乐胥不喜欢她,从她是凡人素素开始,到白浅,她想起当年夜华生祭后乐胥在狐狸洞说的一番话。如果说她能宽宏大量到一点都未往心里去,那是假,只不过,作为夜华的母妃,她尽力陪着夜华一起尽孝道。她不想夜华为难。但这次,她未料到,乐胥竟会如此出口伤人。是的,她被伤到了,还有大师兄,她不知该如何与大师兄解释。为大师兄报不平的同时,有一瞬的难堪。那是她的母妃,她的家人,却大师兄面前,说出如此的话,大师兄会怎么想,又会置于她何地?她看着大师兄错愕得不敢置信的表情,更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匆匆的劝走了大师兄。临走时,大师兄只说了一句话:“十七,有什么委屈,别藏着,昆仑虚,永远在你身后。”那时,她差点就掉了泪,但她不想落泪,尤其,是在大师兄面前,
骨子里,她不知像了谁,是把泪往肚里咽的人。曾经,有一个怀抱能教她想哭就哭,而现在,她只有独自面对。
白浅不知该如何面对。二个月,乐胥怒走之后的两个月,她都未再进过子翠宫。乐胥仿佛也知此事的不可挽回,对她的作为心中有数似的不闻不问。每天,乐胥去看子游的时候,白浅就避在一揽芳华,而白浅去裔云殿的时候,亦从未撞上过乐胥。如此甚好,白浅想着,否则,她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她在等,等夜华,满腹的委屈,她在等着与自己的夫君倾诉。
这中间,叠风又来过一次天宫,直接到的一揽芳华。
“未与师父说吧。”她急急的问。
叠风摇摇头。那天师妹苦苦求他,他方才应了。如今,却有些后悔,是否该让师父知道。夜华不在,师妹在九重天过得郁卒。他与乐胥,毕竟有着身份上的尊卑,但如若是师父,定能护师妹。他有些后悔。
“师父说,你好些日子未去看阿离了!”
他想,师父也定是知道师妹的处境,要不,为什么每过半个月,就借着阿离的由头让师妹来趟昆仑虚呢?但是,这两个月,师妹未去,师父却也没多问什么。
每次,他再来,师妹只让他告诉师父,她有些忙,师父,竟也只是一声叹息。
师父的身影落寂,他不明白,师父究竟在想什么!

三个月后,夜华回宫,已是腊梅初上枝头的日子。虽然九重天不似凡间的四季交替,但比起半年前,也多了阵阵凉意。
“浅浅,你瘦了!”
他还未与自己的妻子说上几句话,就被母妃叫去了子翠宫。
“浅浅,你与我一起去看看母妃。”
“夜华,你自己去吧。”夜华总觉得白浅有话要对他说,他想着等子翠宫回来。
未料,到了子翠宫,却是母妃先开口。
他才知道,这半年,这三个月。他心里暗叹,为什么,为什么他的浅浅与母妃,就如此水火不容呢?听母妃说,浅浅已经三个月未来子翠宫。听母妃说,只因上次生气说了她几句。
“夜华,我早就说过,你不能太纵着她。即使是青丘帝姬,那也是曾经,如今,她的身份是太子妃,是你的妃子。”
他不知这次母妃为何如此生气。
“你想知道,那我告诉你。”一揽芳华,白浅一字一句的对他说:“母妃,说,我与,大师兄,有私情。”
这样一句污秽的话,她只是听,从未吐出过口。如今当着夫君的面吐出,却有种痛快淋漓。曾经,她数着日子,盼他回来倾诉,如今,却忽然觉得,她已做不到,在他怀里哭。他的母妃,不知道在他面前已说过什么,她无力也不想去猜测。她只觉得累。
“夜华,你该知道母妃为何生气了吧。”她冷笑道。
看着夜华,她在等,等他毫不犹豫的反斥,等他给她一个拥抱,等他,等他的一句话。
她没有失望,她等来了那句话,“我相信,你和叠风之间,清清白白。”
她以为这是个句号。却未料到,他的下一句:“但是浅浅,母妃,也有她的道理。”
“道理?你是说她,如此说法,有道理?”
“我不知这个意思。我只是说,母妃,她自嫁入天宫,从未迈出过这九重天一步。至少,这几万年都是。所以,她才会如此担心你。”
“她担心我?”
“你这么晚未回宫,她是担心。”
“若我能像你母妃那样,安安分分的守在宫中,那就好了,是吗?”
“浅浅,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母妃说,你半个月去趟昆仑虚,所以她才担心……”
“担心我迷路?还是担心我有私情?”
白浅忽然觉得面前的夜华很陌生。半年不见,他变得越来越陌生。
而此时的夜华,亦觉得面前的白浅,有丝他不理解的执拗。为什么,她就要揪着这个字
不放呢。母妃说错了话,而他,如今,听着白浅口中吐出的“私情”二字,有种说不出的刺耳。
疲惫,烦躁,他忽然就跟失了控一样,脱口而出:“也许,母妃担心的,不是你与叠风呢?”
“不是我与叠风,那是谁?夜华,你这话,究竟什么意思?”
半年未归,半年的思念,今天,明明是想揽过自己的小妻子,搂着她的身子,在自己的怀中,好好温存。眼下,却是,见着白浅怒目相对的模样。婚后一百年,说不拌嘴是假,但每次,她的浅浅总是娇娇软软,嘟个嘴,背个身,由他哄上几句,如今日这样,还是第一次。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她去了几次昆仑虚。她还记得,浅浅与昆仑虚割舍不下的情谊,他还记得,昆仑虚修的是逍遥道,他还记得,传说中司音的模样脾性。
然后,他明知道不该说,不会是,却还是开了口:“浅浅,在昆仑虚,除了阿离,难道你就没有更想见的人了?”

楼主 麦莎tt  发布于 2017-08-10 21:01:00 +0800 CST  
这周单位里事情不多,俩孩子又都去了爷爷奶奶家,我有空就尽量多更些。到下周他们回来,我就不能保证更新的速度了。


话说这章最后一段基本是绞尽脑汁,想着平日里夫妻都怎么吵架的,晕啊晕啊,夜华开始给自己挖坑了。


我这个坑也挖大了。。


已经好些在对我提抗议了,说白浅不像白浅,夜华不像夜华,5555555

楼主 麦莎tt  发布于 2017-08-10 21:04:00 +0800 CST  
【七】

白浅一怔。很自然的想起了多年前的另一句话:“白浅,你的心里,可还有我的位置?”
当年,她不懂,后来,明白过来,是心疼。
如今,再想起,却是一股莫名的窒息。她是聪明人,从前,不解风月,但是,与夜华这么多年的夫妻后,她还会不明白,他话中所指?
“浅浅,在昆仑虚,除了阿离,难道你就没有更想见的人了?”
夜华,一百年的夫妻,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难道你还在担心,你还在猜忌?
白浅望着夜华,这个她深爱的男人,忽然觉得可笑。不知是笑谁,也许,最想笑的,是自己。夜华看着她,一瞬间的后悔。其实,在问出那句话的同时,他就后悔,他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他想说的不是,明明,他该说的不是。他等着白浅,等着白浅否认。
“对不起。”他抱住了白浅的身子,“对不起。我不知自己在说什么。”
“夜华,你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白浅挣脱了他。“对不起的人是我。”
她越是这样说,他越是害怕。他想捂住她的嘴,但已然来不及。
“你说的对,除了阿离,我还有更想见的人。”白浅看着夜话,一字一句。
她承认,除了阿离,她更想见师父。却不是夜华所理解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份恩情,夜华,可能明白?
白浅默了默,狠下心,有些嘲讽的看着夜华:“夜华,如果我告诉你,我与墨渊有私情,如果我告诉你,我爱慕墨渊,我去昆仑虚,就是为了见墨渊,你可是满意了?”既然她做得再好,都无法让他相信,那么,就按照你的意思,你可满意?
“浅浅,是我不对。浅浅,你原谅我。”夜华有些慌了。面前的白浅是他不熟悉的,他说的话,句句扣打着他内心。他知道,明明不是她说得那样,但是,就是阻止不了。
她说出了他心中所想,心中所深埋的,但为什么,他反而全不信了。他知道,她在气他,但是,他却没半分回旋的余地。
白浅很平静。不同与往日的争执,她今日的平静更教他恐慌。
“夜华,我终于知道了,你在介意什么?”
“你介意的没错?”
“从七万年心头血开始,你就在介意,所以你……”白浅顿了顿,想起每次亲热时……
“浅浅,你不要在说了,求你不要说了。”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落泪,白浅,她还是会心疼。但是,心疼的同时,她必须让自己的心坚硬起来。
夜华,我以为,你是爱我的,你的确,是爱我。但是,在你内心,始终有一个心结。
一百年,我用了一百年的时间,尝试打开你这个心结。我以为,我们已经彼此信任,却为何,还是要伤害。
白浅想起了素素那一世,那一世,她不懂他,这一世,却是他不懂她。
就在他已元神生祭时,她已经把自己卑微到尘土中。她只知道,她是欠了他的,她记得的,全是他对她的好。在天宫的一百年,她收起了自己的性子,小心翼翼的陪着他一起,是为什么?难道,她的心里还同时放着另一个人?
她心酸,为自己这一百年心酸。似乎殚精竭虑的,但终做了一件无用功。
乐胥,能这样想?那夜华呢?她终于明白,夜华,也许比乐胥想得还要,还要让人难以接受。这是她的夫君,她一心爱着的夫君,她以为完全信任她的夫君,却原来……她的心冷了。半年来,她的心愈来愈冷,却总以为,夜华回来,一切都会好起来。却谁料,只有更坏。
如果说乐胥的话,让她气愤,那夜话所说,却是真正的哀莫大于心死。
“浅浅,我只是无心的一句话,你别忘心里去。”夜华将她紧紧抱住。
她推开了他:“夜华,你不是无心,你知道的,你不是无心。”
“我们……合离吧。”
这样,对你,是种解脱,对我,亦是种解脱。
“夜华,难道你不觉得,生活在这样的猜忌中,很累?我替你累!”
“浅浅,我不累,我没有猜忌。”
“夜华,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累,我也累。对着你,对着母妃,我累了。一百年,本以为,我们相爱,便能幸福。但其实,是我错了。你爱错了人,我也爱错了人。合离,我们两不相欠。”






楼主 麦莎tt  发布于 2017-08-11 13:55:00 +0800 CST  
我拉快了进度,看着天宫的白浅实在太憋屈。
不过婆媳大战还没完。
我想,白浅单方面提出的合离,夜华肯定不会接受。
让乐胥来推一把。

仅仅因为一句话,引到合离,亲们认为能说得过去吗?
所以用了大段的心理描写做铺垫。

楼主 麦莎tt  发布于 2017-08-11 14:01:00 +0800 CST  
【七】

一百年,青丘依然是漫山桃林,灼灼芳华。狐狸洞口的几株合欢树,开得更茂。
白浅躺在洞内的石床上,思绪万千。兜兜转转,终是一个轮回。
她想起,曾经在这儿,她打碎了结魄灯,前尘往事,纷沓而至。当时的郁卒与凄苦。也是在这儿,她抱回了夜华的尸体,她的不舍她的忏悔。在这个石床上,她做过无数个梦,那是在夜华走后,漫长的三年,她以为那场爱依然逃不过一世情劫,却未料到,等来了圆满。她以为,这便是终点。这便是幸福。她爱他信他怜他更是珍惜,如果没有失去,也许,她不会如此在意,但再是在意,却又如何,画一个圆,回到起点。她想起,就这旁边的石洞内,夜华,曾经为她画的第一幅丹青,幢幢的烛火中,与她一起下棋。他与她说:没有情谊自然也能做长久夫妻,我却盼着你同我能有绵长情谊……
往事一桩桩。
“合离。”当她说出这两字的时候,有谁知道,她心中的凄苦。夜华,为什么我们会走到今天。曾经的山盟海誓,曾经的“浅浅,过来”,曾经的三生三世,都抵不过岁月的蹉跎。在蹉跎的岁月中,渐行渐远。冷静下来,她才明白,他从不信她,从未真正的信任过她。他所做的,让她感动,让她以为,他是唯一。的确,她是他的唯一,但是,除去这个唯一,还有一根刺,原来始终扎在他们之间。墨渊,那七万年的心头血,他始终在乎。他隐忍,他不说,他不曾想到。但有时,她亦有她的敏感。夜华,难道,要我也同样偿还你七万年心头血,你才能放下。情爱中,最可怕的,就是妒。因为不信任,才会妒,伤了人,却不自知。她以为,面对乐胥,能做到隐忍,已是极限,到头来,却发觉,面对夜华,她再也做不到!

那日晚上,她便回了青丘。任凭夜华苦苦求着,她再也不想回头。

乐胥闻讯而来:“白浅,你早就希望如此,是吗?”

她不愿多说,与乐胥之间的过往纠葛。因为是夜华的母妃,她有过尊重。而如今,却不必再有任何瓜葛。合离,最大的缘由,还是她与夜华二人之间。
她知道,是他二人之间,不可调和的问题,是夜华心中,永远也过不去的坎。
可是,夜华却似乎不明白。他在狐狸洞口,七天七夜,与一百年前一样。
只是白浅知道,一百年前,她尚可以原谅。一百年后,她却再无法释怀。
“夜华,你走吧。子游和阿离,我都想带走。孩子,跟着母亲,比较好。你,亦可以另娶。”
好聚好散,她还是这样想着。
“浅浅,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她看着夜华,深深的叹了口气。她比他大了九万岁,这一刻,她仿佛看见了一个执拗的的孩子。
她退回了狐狸洞。
她知道,没有她,还有乐胥。半个月后,夜华终于回了天宫。如此甚好,她心想。
那些伤情的过往,三百年前,三百年后,到如今,她却流不下一滴泪。
“小五,是不是乐胥?”
“小五,是不是夜华?”
面对四哥,面对折颜,她不知该说什么,从何说起。折颜说,我去把墨渊叫来。她拼命摇头。师父来了又如何?难道,她对师父说,是因为,是因为夜华猜忌,师父与她……她说不出口,这是对师尊的亵渎。
折颜还是叫来了墨渊,他不忍见小五这般不言不语的硬撑着。
白浅,见到师父,原以为,会如从前一样,扑到那个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却才发觉,她已做不到。
沧海桑田,她已不是当年的小十七。
“师父……。”
她看着墨渊,虽然,不再扑入那个怀抱,但终于,还是流下了眼泪,一滴,二滴……
师父,你可以不问吗?十七不知该如何回答。
好,师父不问,十七想说的时候,再告诉师父。
墨渊的心有如撕裂一样的疼,但面上,却要装着无事一般。
他知道,只有这样淡淡的,十七才会好过。
十七,瘦了,这些日子,是否都未按时吃饭?
师父,你怎知十七瘦了。你我,已多年未见。
墨渊顿了顿,他不想让十七知道,他让十七来昆仑虚,他避而不见,但并未走远。他那一个个小小的谎言,只对着自己最心爱的弟子。
他知她是个爱自由的性子,他知她受不了天宫的禁锢,但他也知她,爱自己的胞弟,爱之深,所以宁愿舍弃她天性中最向往的……
只是这次,他猜不透。
合欢树下,忽然一股猎猎的风,带着一阵香气,墨渊微微蹙眉,白浅只觉得一阵晕眩,一个踉跄。
他不及多想,伸手扶住他,圈入怀中。却听见一个冷冷的声音:“夜华,看来我说得没错。只是,不是叠风,而是墨渊。”
彼时,她还在墨渊怀中,阵阵的晕眩,她不知是何缘故。她看见乐胥,看见夜华。
“白浅,我终于知道了,你为什么铁了心要与我合离。”她还想解释,却忽然觉得,一切都没必要。
“好,我便成全你。”
“好,我便成全你。”
“好,我便成全你。”
回声越来越响,原来,一百年,敌不过,一眼。

楼主 麦莎tt  发布于 2017-08-11 22:14:00 +0800 CST  
剧透一下,没有合欢。我也不想他们这么早,这么快。心意相通才是最美好的,不是吗

楼主 麦莎tt  发布于 2017-08-12 11:00:00 +0800 CST  
掉出来有新回复,点进去什么都看不到,度娘又抽风了。

楼主 麦莎tt  发布于 2017-08-12 12:27:00 +0800 CST  


楼主 麦莎tt  发布于 2017-08-12 14:41:00 +0800 CST  
【九】

狐帝狐后赶回狐狸洞。墨渊望着自家兄弟:“折颜,你可以有办法?”
“无解。”折颜紧锁着眉,“除非真如乐胥所说,行合欢……。”他看了墨渊一眼。对方脸一沉,他这说了半截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当初是我瞎了眼,让小五嫁入天宫。”
折颜拍了拍狐帝的肩膀,一声长叹:“瞎眼的人是我。”
“那小五,小五怎么办?”狐后在一旁泣不成声。
“暂且不要让小五知道。”墨渊默了片刻,嘱咐道。
狐帝狐后相互对视着点点头。
白浅闷闷的坐在谷口,一众人中,留着白真陪她。
白真明白,当年若不是他,小五可能依旧懵懂。懵懂着不知情为何物,也就不会被情所伤。
他此时的心情已不是用愧疚可形容。
他三番几次的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或者,他觉得,今时今日,他最没资格说些什么。
“四哥,你怎么了?”白浅觉察出白真的异样。
“小五,你可会怪四哥。当年在东海,是四哥……”
“为何要怪四哥?”白浅面上淡淡的,“四哥并未说错什么,做错什么。师父曾经说,缘起缘灭,缘聚缘散,我想,我与夜华大概就是如此。”
“小五,合离的事,你不用担心。阿爹阿娘说,明日他们就上天宫。”
“九重天应该不会为难青丘。只是没想到,我与夜华,从两情相悦,到两情相厌,竟是这般结局。”
“我牵挂的,只有阿离与子游。阿离在昆仑虚,子游,我想把他接回青丘。”
“嗯,子游的事,你放心。”
白浅与白真并肩坐着,风拂过他二人面上。
“四哥,我想起小时候。”
没有烦恼,没有羁绊的日子。
“我还想起在昆仑虚。”
恣意无忧的岁月。
白真望着小五,正不知该如何劝慰,看到墨渊与折颜走了过来。
“师父!”
白浅觉得师父有些奇怪,望着她欲言又止。
“师父可是有什么话要与十七说?”
三日,墨渊想着只有三日时间,面上却不能露出半分焦虑。他对着白浅,淡淡的笑:
“师父要回趟昆仑虚,明日再来青丘。”
“ 折颜让师父来的?师父,十七很好,十七无事,十七不想让师父挂心。”
墨渊看着白浅,她怎会没事?刚才远远的,他看见她与白真坐着,风吹散了她的发,他依稀听得,她怅然的叹息声,低低浅浅,她还是他的小十七吗?他望着她苍白的面色,牵强的笑,他希望,她能像当年那样,对着他随性的宣泄,他想起当年离境的往事,她扑在他怀里,痛痛快快的一场哭。她说,只要对着师父,所有的伤心,哭一场,我便没事了。那是曾今的她。现在,她再也不是当年的小十七,他能感到她的隐忍,在他面前,一样有着的隐
忍,墨渊不愿,不舍,但却知道,沧海桑田,世事更迭,眼前的白浅,不再是当年那个昆仑虚上的小十七。
他没有理会十七的话。今夜,还有更重要的事。
方才与折颜的一番交谈后,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墨渊,这样很危险。况且只是一个传言,没有人试过。”
“那便如何。如今的局面,对十七来说,也许这是最好的办法,如若不成……”
如若不成,他不敢想象。
那夜,他用半身修为,练成了一颗丹药。
夜来香,除非有强大的元神相抵,他明白,所以他才敢如此放手一搏。
他让折颜给白浅服下。
“折颜,这是什么?”
“一粒强身的丹药而已。你瞧你,脸色这么难看……”
这一日,墨渊留在青丘。
他陪着白浅在谷口的莲花池畔踱步,一圈又绕一圈。
“师父,”白浅望着墨渊,她的师尊,她看出了他眼里的关切,还有,她看不明白的……
墨渊的焦灼,白浅当然不明白。还有一天,他不知道,她能否逃过这一劫。
他用她的半身修为,来换她的平安。
他是她的小十七,比性命还珍贵的小十七。
所以,他宁愿散尽修为,也不愿亵渎了她。
合欢之好,他不敢想象,他不能。他知道,若如此解毒之后,岂不是正中了乐胥的计谋,小十七的清欲将毁于一旦。
他的小十七,在他心中,如莲花一般,他不能,让她受一丝丝的伤害。
他抚过她的肩:“十七,这一百年,你受委屈了。”
第三日,夜来香的毒性终于没有致命。只是,他的半身修为,终究不能完全消减夜来香,的药性。如若可以,他即便散尽全身修为也愿意。只是,他知道,自夜华沉了东海瀛洲后,没有神芝草,这半身修为已是极限。
白浅昏昏沉沉中,他把她带到了炎华洞。那个冰床上,他放下她。她浑身滚烫,他知道她的难耐,他一遍一遍用冷泉淋着她的身子。她抱着他,他强忍着推开她,拍打着她的脸:“十七,你醒醒,十七,你醒醒。”她的唇樱红,脸颊亦是一样的颜色,眼神迷离,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十七,他有一瞬间的失神,却很快,咬着自己的唇。他快把自己的唇咬出血来。那个炙热的身子,整个人的往她身上贴,他怕自己再也忍不住,“十七,对不住了。”他一掌下
去,她终于安静下来。他望着她湿身后的曲线玲珑,转过了脸。这万万年来,第一次,他知道,自己也有欲望的时候……

楼主 麦莎tt  发布于 2017-08-13 11:20:00 +0800 CST  

楼主:麦莎tt

字数:42451

发表时间:2017-08-08 21:3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4-01 14:35:56 +0800 CST

评论数:2903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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