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离悯忧♬@穆回sky@农坤吖º-♬@knkn802103@kn-💫雨曦

第三十四章
场务来请蔡徐坤，说是任海川要改一处戏, 需要他和何易补一个镜头，蔡徐坤估计着任海川是着急要赶着用之前的场地，遂没耽搁时间，跟着场务去了。
留陈立农一个人在蔡徐坤的休息室里。
陈立农抓了一把被蔡徐坤扯红的耳朵，心里砰砰直跳。
蔡徐坤刚才的那句话，说的太暧昧了。
陈立农好歹在这个圈子待了这么几年了, 类似的话没少听过，特别是他还没走红的那两年, 跑通告在各种场合应酬的时候, 隔三差五的会遇到这种情况。
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 即使表述的更模糊更隐晦，陈立农也能瞬间明白对方的意思, 并迅速得体的谢绝对方的抬爱。
但蔡徐坤说出这种话来……陈立农实在没法往那方面想。
“被欺负了或者是想要什么资源了, 就来找我。”
陈立农几乎怀疑自己幻听了。
既能拿到好资源又能被蔡徐坤潜规则, 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好事？！
而且，蔡徐坤刚才的眼神和动作没有任何越线的意思，真要是暗示自己可以通过他拿到什么好处，说这种话的时候，至少也该摸一下自己大腿吧？或者摸别处也可以啊，自己又不会反抗，还不是随便他……
陈立农的思绪不受控制的往不可告人的方向狂奔而去，他暗骂自己几句，咳了下，找了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拧开喝了两口，静了静心。
蔡徐坤不是那种人，自己也不是。
陈立农冷静细想了下，觉得蔡徐坤应该只是觉得自己勉强算是个顺眼的后辈，知道自己有可能会去星光后，顺口许了这么个人情吧。
蔡徐坤人真好。
陈立农轻轻叹了一口气。
不过……
陈立农乐观的想，蔡徐坤会说出这种话来，那说明还是把自己放在心里，当朋友的。
而且他既然做了这个保证，那以后电影杀青后，自己应该能再找借口联系他了！
陈立农当然不会真的让蔡徐坤给自己争资源，他清楚以自己的人气，就算签入了艺人济济的星光，也不至于被谁欺负。
但他可以厚着脸皮以此为借口，名正言顺的找蔡徐坤聊天了。
问问他星光艺人培养规划，问问他高层们的脾气性格……都是的搭讪的好借口啊。
陈立农很知足。
另一头，蔡徐坤打了个哈欠，恹恹的听任海川讲戏。
任海川从头到尾说了两遍，他不担心蔡徐坤，只跟何易强调了几句，道：“调整一下状态，灯光马上就位了……听说今天晚上还有大雪，争取早点拍完早点收工回酒店。”
何易连连点头，反复沉吟，斟酌着任海川跟他说的感觉。
蔡徐坤转头找岑雯，岑雯几步走近，轻声问道：“要什么东西吗？还是觉得冷？”
蔡徐坤摇头：“水。”
岑雯忙取过保温杯，给蔡徐坤倒了一杯热水。
蔡徐坤喝了两口，脸色好了些。
岑雯刚是看着两人一起进的休息间的，过了不小的一会儿，蔡徐坤反常的，一个人面无表情的出来了。
平时逗弄过陈立农后，蔡徐坤可不会是这个表情。
陈立农迟迟没跟出来，岑雯不放心，犹豫着问道：“陈立农呢还在休息室呢？你俩……吵架了？”
蔡徐坤嗤笑：“怎么可能。”
蔡徐坤把水杯递还给岑雯，悻悻道：“刚跟人家显摆，说星光的大老板是我叔，那边的事我说得上话……可惜人家没搭我这茬儿。”
“虽然不指望他献个媚吧……”蔡徐坤磨牙，“但好歹也该巴结我两句吧？”
前后替他费了不少心，到头来连句顺耳的软话都听不着。
“……”岑雯沉默了下，勉强安慰，“他不接茬，可能……可能是想故意引起你的注意？”
蔡徐坤嫌弃的看了岑雯一眼：“整天都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视剧。”
岑雯憋气，懒得跟蔡徐坤计较。
说话间，陈立农到片场这边来了，蔡徐坤没理他，自己脱了羽绒服丢给岑雯，走到镜前跟何易走了两遍戏后开始拍摄任海川临时加的这一镜。
这一镜是连着刚才的场景拍的。
裴然关门的声音很轻很轻，但冥冥之中，正跟调酒师调情的展铭好像就是听见了什么，他放开了调酒师，不放心的看向门口方向。
何易用手勾住蔡徐坤的腰带，嬉笑：“怎么了？怕你那个‘朋友’回来看见了？”
蔡徐坤剧中的角色带着酒，最怕人激，闻言不屑一笑：“我怕什么……”
说是这么说，蔡徐坤复又低下头时，到底没再亲下去。
他抬起头，再次看向门口的方向。
他心中隐隐的不安一点点增大，已没了偷情的好兴致。
蔡徐坤眼神迷离，喃喃：“不是真要回来了吧……”
何易有点不耐烦，催促的动了两下，蔡徐坤兴味散尽，起身道：“我还有事，你先走吧，改天找你玩。”
何易愣了。
蔡徐坤始终看着门的方向，心里空落落的。
总感觉有什么他抓不住的东西，在同他渐行渐远，马上就要消失不见。
蔡徐坤突然自嘲一笑：“这是想什么呢……”
蔡徐坤看着何易，又觉得有点舍不得，忍不住抬手在他身上占了两下便宜。
但心里依然记挂着裴然，不住催促何易快点走。
画面最后，定格在了蔡徐坤望向门口的脸上。

蔡徐坤实际年龄虽然过三十了，但驾驭这种二十几岁的角色还不成问题，更别提他那能精准调整自己年龄状态的本事了。他的眼神不再锐利，嘴唇微微张着，眉间隐隐带着不安和踟蹰，还有点懊恼。
自己不过就被这个小妖精灌了几杯酒，怎么就鬼迷心窍，把人捎家里来了呢？
万一真被裴然看见了，那不完蛋了？
裴然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死心眼，有点较真，要是知道了这事儿，肯定要跟自己大吵一架，指不定得费多大功夫才能把人哄回来呢。
蔡徐坤心烦意乱，突然暴躁道：“***的碰都没碰你呢，你用收拾多半天？有完没完？！”
“卡！”
展铭的少年时代，在他的焦躁不安中，在裴然的就此杳无音讯中，彻底结束。
何易偷偷拭汗，和蔡徐坤搭戏压力太大了，从一开始就被蔡徐坤牵着鼻子不说，中间还几次险些接不住他的戏。
何易看向陈立农，心有戚戚，之前他还没怎么把陈立农当回事，就以为陈立农是个稍微有点演技的花瓶。但看了陈立农刚才那场戏后，再想想他这几月能四平八稳的和蔡徐坤搭戏没被骂死，何易才明白是自己小瞧人家了。
任海川有些不满意的地方，叫了随组编剧来临时改了一句台词，之后又重拍了近一个小时这一镜才过了。
导演不满意或是演员状态不好的时候，一个镜头磨上一个小时甚至几个小时都是常有的事，蔡徐坤早习惯了。
但收工了看见陈立农后，想起陈立农刚才的不配合，蔡徐坤故意半笑不笑道：“因为你的一个临场发挥，害的我又多拍了一个多小时。”
陈立农一听这话果然是十二分的不好意思，他怕蔡徐坤真会生气，连声歉然道：“对不起对不起，您……想吃什么东西吗？晚上我请您吃东西……行吗？”
“这还差不多……”蔡徐坤本来就没真生气，他把手里的本子递给岑雯，道，“我跟你车走。”
陈立农自然答应着。
已经快晚上八点钟了，外面天已经黑透，担心真的下起雪来，大家都急匆匆的上了车，刚赶来剧组没多一会儿的李伟力自动搭剧组的车走了，陈立农车上除了司机，只有他和蔡徐坤两个人。
陈立农还在回味蔡徐坤刚才的那场戏。
蔡徐坤是真累了，他倚在靠背上，眯着眼看陈立农：“明天开始，差不多就又要开始拍重逢后的戏了。”
陈立农点头，展铭和裴然二十几岁上的戏份基本已拍摄完毕，下面就要进入查漏补缺阶段，把之前因档期或是场地问题而耽搁下的戏一一补全，为了配合任海川的挑剔脾气，几场重头戏，也都安排到了最后，成了杀青前的压轴。
想起那几场重头大戏，陈立农试探着问道：“您不太忙的时候，我可以提前找您对对那几场关键戏吗？”
蔡徐坤挑眉一笑：“今天的小灶没吃到，不甘心吗？非想补回来？”
陈立农耳廓一红，蔡徐坤居然还记得自己开拍前求他和自己对戏的事。
蔡徐坤笑吟吟的看着陈立农，促狭的等着陈立农的回答。
陈立农舍不得摇头，万一蔡徐坤真的不跟他对戏了呢？
“我刚回组，状态不稳定，怕拖后腿影响大家的进度。”陈立农红着脸，勉强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辛苦您帮帮我……行吗？”
“被你这么求了，不答应也不合适了……”蔡徐坤轻笑，打了个哈欠，半阖着眼问道，“都有哪几场戏来着？”
这个陈立农早就记得滚瓜烂熟了：“五年后第一次相遇那场戏，展铭喝醉了裴然送他回家那场戏，酒桌上打架的那一场，还，还有……”
陈立农卡了一下壳，脸颊发红，没往下说了。
蔡徐坤一直闭眼听着，听到这儿突然一笑，道：“还有那场床戏。”
陈立农下意识看向司机，局促不已。
蔡徐坤不要脸早就习惯了，并不在意，反而兴致勃勃的睁开眼看着陈立农，不可置信道：“没看出来啊小朋友，这么敬业，床戏也想提前对？”
司机诧异的透过后视镜看了两人一眼，随即忙装聋，眼观鼻鼻观心的继续开车。
陈立农羞耻的恨不得钻到车椅下面，低头勉强道：“那场……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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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从车上下来进了酒店，两人进了专用电梯, 按下了顶层的楼层按钮。
电梯里，陈立农的脸还红扑扑的。
显然还没从蔡徐坤刚才的话里缓过来。
他知道蔡徐坤是开玩笑的，那种戏当然不用提前对，更别提剧本上关于那一段描述的其实很隐晦模糊，并不详尽，拍摄的细节陈立农现在还不知道, 据说任海川拍这种戏挺有个人风格的，可能要临时根据剧情和现场情况做调整。
但无论怎么调整, 肯定要拍就是了, 他和蔡徐坤……
蔡徐坤不是第一次拍床戏了, 为艺术献身多年的叶影帝，这方面的经验并不少, 含蓄的激烈的, 半裸的全裸的, 陈立农电脑里都有。
自陈立农进青春期到现在，那些片段的剪辑合集伴随陈立农度过了一段不短的时光。
万万没想到，自己也会演绎其中的一段……
蔡徐坤刚才在陈立农车上眯了一会儿，这会儿已经不困了，他两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微微抬着下巴，扫了陈立农一眼，轻声道：“笑什么呢？知道要拍床戏了好开心？”
陈立农猛地呛了下。
蔡徐坤噗嗤一声笑出来，在陈立农后背上拍了两下：“逗你呢，怎么了这是？”
陈立农借着电梯间里的反光装饰镜看了看自己的脸色，努力控制表情，免得让蔡徐坤真看出什么来。
剧组平时的供餐除了片场的盒饭就是酒店七层的自助餐，未免有外人打扰到艺人，自助餐厅的早餐和晚餐时间剧组都是包下来的，但就是这样，蔡大影帝也从没光临过七层。
陈立农倒是觉得酒店的自助餐很丰盛很好吃，菜品也算精致，不过要请蔡徐坤吃饭，自然不能拉他来自助了，陈立农提前给李伟力发了短信让他自去吃晚饭不用等自己，然后和蔡徐坤一起上了酒店顶层的餐厅。
酒店顶层的餐厅挺有名，陈立农估计蔡徐坤平时就是在这吃饭。
电梯门一开，陈立农一眼先看见了任海川。
任海川正和一人说着话，看那样子也是刚上来的，见到两人点了一下头：“吃晚饭？”
蔡徐坤目光扫向任海川身边的人，瞬间收起了电梯间中那副浪样儿，一脸意外欣喜的跟和任海川站在一起的人打了声招呼，转头对陈立农介绍道：“这是徐皓正徐导。”
陈立农忙问好，徐皓正笑笑：“陈立农是吧？久闻久闻，早就听说你们在这拍戏呢，正巧我有事来这边，就来逼任导请客了。”
蔡徐坤半开玩笑道：“徐导不仗义啊，怎么不帮我也敲任导一次竹杠？”
徐皓正眨眨眼道：“这不是怕他心疼吗？也知道你最烦跟我们老头子喝酒，才没敢惊动你。”
“您这把我说的太混账了……”蔡徐坤一边笑着一边不着痕迹的扫了陈立农一眼。
陈立农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看着自己和来人寒暄，被介绍到了，也只是礼貌问好，诚恳倒是够诚恳，可惜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这可是徐皓正大导演。
蔡徐坤怒其不争，脸上仍挂着假笑，对徐皓正笑道：“那您先去点餐，反正是任导买单，一定要多点一点儿，我一会儿去给您敬酒的时候得有我那一份。”
徐皓正大笑着点头，任海川最看不得蔡徐坤人模狗样假惺惺和人客套的样子，忍着火道：“你们这是准备在门口聊一晚上了？还吃不吃了？”
蔡徐坤给了徐皓正一个无奈的笑容，徐皓正熟知任海川脾气，忍俊不禁，蔡徐坤往旁边让了两步，让任海川和徐皓正先他俩一步进了餐厅。
蔡徐坤和陈立农进了餐厅坐在靠窗处，点完餐后蔡徐坤对陈立农轻声道：“真傻还是装傻？怎么跟块木头似得一句话都没有？”
陈立农正惴惴着，他依稀感觉出蔡徐坤是想介绍徐皓正给自己认识，但不很确定，而且……
陈立农怕蔡徐坤不高兴，小声解释道：“我怕我说话说多了，聊熟了后一会儿得跟他们拼桌。”
蔡徐坤不解，他本来就是这么计划的：“那怎么了？你不好意思吃任海川请的客？大不了这顿我买了。”
蔡徐坤自己不在乎要不要跟徐皓正同餐，但这个和大导演们接触的机会对陈立农来说就很重要了，蔡徐坤知道徐皓正也不会不卖自己这个面子。
蔡徐坤说着就要起身，陈立农一想到要跟任海川他们同桌吃饭了有点失望，忍不住小声道：“可我好不容易才能您单独吃一次饭啊。”
蔡徐坤一怔，嘴角渐渐多了些笑意。
陈立农刚才是在跟自己抱怨吗？
他四平八稳的坐了下来，微笑：“和我单独吃晚餐，比跟徐皓正说上话还重要？”
陈立农喉结动了下。
当然了。
不算在蔡徐坤家那次，这还是陈立农第一次在外面和蔡徐坤单独用餐。
酒店餐厅的装潢精美，灯光构建巧妙，一起坐在临窗位置上吃晚餐，多浪漫。
蔡徐坤纵容一笑：“行吧，不去就不去了。”
陈立农悄悄松了一口气。
蔡徐坤看着陈立农劫后余生庆幸不已的小样子，心里突然痒了一下。
菜上的很快，两人边吃边聊，蔡徐坤有心了解陈立农杀青后的工作安排，好似无意道：“这部片子拍完准备做什么？休息一下？”

偏偏蔡徐坤自己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蔡徐坤掏出房卡刷开门，他房间里灯都亮着，蔡徐坤侧过头看了一眼，原来岑雯已经来了。
“去要几瓶啤酒，再来点水果。”蔡徐坤边走边脱，嘱咐岑雯道，“啤酒常温的。”
蔡徐坤扭头看陈立农：“常温的行吧？别喝冰镇的了，别再闹肚子，呵……俩主演一起闹肚子，任海川得气炸了。”
陈立农忙道：“常温就行。”
岑雯机械性的打开备忘录，记录蔡徐坤的要求，同时麻木的想：已经不避讳自己，堂而皇之的把人拉到房间来了。
还让自己去买啤酒助兴……
岑雯去给蔡徐坤取水果和啤酒，蔡徐坤自己进了卧室换了衣服，隔着一道门的对陈立农道：“累不累？先去换了衣服再来也行。”
“没……没事。”陈立农把衬衫的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轻轻坐了下来。
好歹之前在蔡徐坤家共处一室过，现在这样相处陈立农没觉得局促，蔡徐坤就更放松了，他换了睡衣，懒洋洋的倚在沙发上，领口松松垮垮的，露出紧实的半片胸口。
蔡徐坤拎起剧本来，抬眸看陈立农：“你回去拿本子？”
“啊……不用了。”陈立农移开看向蔡徐坤胸口的视线，低声道，“我已经背熟了。”
蔡徐坤笑笑：“不错，不过还是得看，你得知道我的台词是从哪儿断的，不然……”
“您的台词，我也背熟了。”陈立农抿了一下嘴唇，“记台词的时候……顺便看的。”
蔡徐坤眸子一亮，莞尔：“很好。”
说话间岑雯上来了，她放下东西，犹豫道：“我先……走了？”
“不用，你先留一下，我一会儿有事跟你说。”蔡徐坤吩咐了岑雯一句后就没再看她，他不发一言，专注又飞快的将将要拍的一场戏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把剧本丢在茶几上，道，“对吧……说错一个字我管你叫爸爸。”
陈立农忍不住笑了。
两人粗略的过了一遍戏，果然，蔡徐坤一个字都没记错，陈立农的台词他也全记牢了，何时该打断他，何时该接他的话，蔡徐坤记得清清楚楚。
好歹是在大荧幕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影帝，这点儿基本素养还是有的。
下面两人开始细细的对戏，磨合每一句台词，蔡徐坤更熟悉拍摄方式走位等，时不时的提醒陈立农几句，蔡徐坤无意为明天的戏提前做工作，只是想多教陈立农一点，陈立农受教的一直点头，恨不得找个笔记本全记下来。
不知不觉，两人走了两场戏。
陈立农看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他怕影响蔡徐坤休息，道：“先到这吧，已经打扰您半天了……”
蔡徐坤其实还有点意犹未尽，他一笑：“每天睡这么早？”
陈立农回去自然也睡不着，但他更在意蔡徐坤身体，遂将错就错点头：“嗯。”
陈立农起身，客客气气道：“打扰您了，今天跟您学到好多。”
“少捡好听的说了。”蔡徐坤看着陈立农乖乖巧巧的样子就手痒，他偏头看了还等在这的岑雯一眼，侧过身，背着岑雯，使劲揉了揉陈立农的头才把人放走。
岑雯还坐在客厅用电脑刷蔡徐坤的微博，替他删黑粉评论，清理版面。
岑雯抬头看看蔡徐坤，心里意外他居然让陈立农走了，面上道：“要休息了？我正好也处理的差不多了，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先坐，有点事跟你说。”蔡徐坤坐下来，拎起一瓶啤酒喝了两口，等了一会儿后才吩咐道，“帮我去找找《人渣》这部片子当初的试镜视频，陈立农的。”
岑雯一愣，不确定道：“这个算是剧组的内部文件吧？虽然是确定角色的试镜资料，应该保存的，但……可能不会很方便拿到。”
蔡徐坤一笑：“要是方便，还用得的到你吗？”
被肯定了工作能力的岑雯听了这话并不开心，她仔细想了下，勉强道：“我尽量吧……能找安亚姐帮忙吗？”
蔡徐坤摇头：“尽量不要……惊动的人越少越好，免得引起别的麻烦。”
岑雯忍不住吐槽，直接问陈立农要不比什么都强？
但可能是两人之前的情趣吧，岑雯无奈，合上笔记本起身道：“知道了，不过……戏都快拍完了，怎么突然想起看这个了？”
蔡徐坤摇头：“也没事儿，就是今天跟他聊天，偶然提了当初试镜的事，他脸色一下子变了，怕他不跟我说实话，就没问……”
但蔡徐坤隐隐觉得哪儿不对，更想知道了。
岑雯点头：“我尽量尽快把视频资料弄来。”
蔡徐坤一笑：“辛苦，早点睡。”

“你好，有十二楼腾光经济的外卖吗？我们加班的同事有点着急。”蔡徐坤彬彬有礼的对外送人员一笑，“正好我要上楼，帮你捎上去吧。”
蔡徐坤气质出众，体面斯文，身上的西装面料闪着奢华柔和的光泽，实打实的一副上流精英相，他又脱口直接说出了大厦十二层公司的具体名称，忙成陀螺的外送人员不疑有他，忙打开外卖箱取出两份外卖来递给蔡徐坤，还不忘道谢，蔡徐坤接过快递手提袋，微笑：“没关系。”
外送人员低头整理外卖箱，蔡徐坤趁他不注意，拿走了他放在一边的工作帽。
“卡！”
任海川示意这场戏过了，大家迅速转战下一场。
“《人渣》三十七场三镜一次！action！”
洗手间里，蔡徐坤脱下西装外套随手一团扔到一边，继而飞快的解开衬衫袖扣将袖子挽到手肘，然后将印着XX外送的鸭舌帽扣在头上，压低帽檐，拎着两兜外卖，进了电梯。
刚才和他发生过冲突的保安已经换班了，蔡徐坤一路顺风顺水摸进了裴然所在的楼层。
外面天色渐黑，整个十二楼已没几个人了，蔡徐坤将外卖丢在空无一人的前台，慢慢朝陈立农办公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蔡徐坤站在空旷的走廊里，透过办公室的玻璃墙，静静地注视着伏案工作的陈立农。
蔡徐坤一动不动的站了许久。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能这么长时间的看着裴然了。
日落前的一抹余晖投射进长长的走廊里，蔡徐坤逆着光，安静的站着。
镜头一点点推进，机位卡在蔡徐坤近景的时候，蔡徐坤往下压了压帽檐，镜头里，透过昏暗的光能看到他眼睛红了。
办公室里，陈立农突然起身，心有所感似得，一眼看见了走廊里的蔡徐坤。
陈立农的表情瞬间变得冰冷，不近一分人情。
蔡徐坤怕陈立农又要叫保安，先一步闯进了办公室。
“你不怕丢人就喊。”蔡徐坤大步走向陈立农，一把捂住了陈立农的嘴将人直接按到了墙上，声音发哑，“这可是你公司……”
陈立农压着滔天怒火，奋力挣扎，蔡徐坤用尽全力才堪堪将人压制住。
“我，我……”蔡徐坤一把将自己头上戴的帽子薅了下来扔到一边，一只手死死的扣住陈立农的手腕，胯骨用力抵在陈立农身上，呼吸粗重的笑道，“***的还就喜欢你跟我来劲儿，你越能挣扎，我兴致越高，宝贝儿……用劲儿啊，你看看我压的住压不住你……”
陈立农愣了下，双目赤红，挣扎的力气突然增大了几倍，蔡徐坤没空再占口头便宜，两人无声的，拼尽全力的，在狭小的办公桌后缠斗，厮打。
陈立农到底力气弱一些，过了片刻，他突然松了力气，双目空洞的倚着墙壁，不再挣扎。
蔡徐坤胸口激烈的起伏着，小心的看着陈立农的脸色，后悔起来，不放心道：“我……我没轻没重的……弄疼你了？裴然？你哪儿疼吗？”
陈立农垂眸，低声喃喃：“我心口疼……”
蔡徐坤一怔，眼眶瞬间湿了。
“卡！”
任海川长呼了一口气，显然也是没想到这一镜能这么顺利，正要说两句，就见陈立农急匆匆走到蔡徐坤身边，歉然道：“我刚才推您手腕那下没事儿吧？我感觉劲儿有点大了，对不起……”
蔡徐坤抹了一下眼角，摇头：“没事儿，我刚才劲儿也不小。”
陈立农抿了下嘴唇，轻声道：“没……您把我推墙上的时候，我感觉到您用手在我后背垫了一下……”
蔡徐坤不想陈立农留意到了，莞尔：“怕你磕着后脑勺。”
陈立农心里瞬间变得暖暖的。
蔡徐坤故意逗他：“不然你给我揉揉？就我这左手腕……”
任海川看不下去了，冷冷道：“蔡徐坤先休息，陈立农准备下一镜。”
蔡徐坤没想休息，准备在片场观戏，守在一旁的岑雯走了过来，在蔡徐坤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蔡徐坤轻声“嗯”了一声，跟着岑雯回了休息间。
岑雯歉然道：“我尽力了，但真的接触不到有关人员，又怕惊动剧组的其他人，给陈立农招惹闲话，就……求安亚姐帮忙了。”
蔡徐坤有所预料，知道这事儿难办，道：“没事儿，她拿到了吗？”
“拿到了，刚传过来。”岑雯打开自己的平板电脑，打开视频递给蔡徐坤，又道，“安亚姐说还有别的事想跟你谈，让你休息的时候打给她。”
蔡徐坤心不在焉的一点头：“行……你去门口守一下，别让其他人进来。”
蔡徐坤握着手机，静静的看着平板中的陈立农试镜视频。
短短四分钟的试镜，他很快就看完了。
就事论事的讲，陈立农试镜的视频，按照蔡徐坤的标准来讲，只能说是凑合。
陈立农发挥的一般，至少没他现在在片场的表现好。
蔡徐坤回想刚才那场戏，再看看视频，差距还是很大的。
这样的试镜视频，若是任海川来审，真不一定能过。
蔡徐坤微微眯起眼，轻轻吐了一口气。
他把电话打给了安亚。
电话很快就被接听了，蔡徐坤一笑：“麻烦你了……处理的妥当点，别让别人知道我在找这个。”
这个安亚自然明白，不过她不是想跟蔡徐坤谈保密的事，她轻声道：“你让岑雯找这个，是觉得……陈立农当初进组很蹊跷吗？”

哈哈，今天有床戏哦！真的就只是床戏而已

第三十八章
任海川面色阴沉的看向守在门口的岑雯，岑雯尴尬道：“那什么……我就说我替您叫他……”
“不用了。”任海川被蔡徐坤气的肺叶子疼, 愠怒道，“回头再说吧。”
岑雯勉强一笑：“好。”
任海川转身走了，岑雯走进休息室，蔡徐坤已经把电话挂了，他抬眸道：“任海川？”
岑雯为难道：“任导直直过来的，我也不敢怎么拦他……不过他一推门听到你在打电话就走了。”
蔡徐坤让岑雯守门也不是为了守任海川的, 无所谓道：“没事，把你平板里的视频文件删干净, 别留痕迹。”
岑雯答应着, 走近拿起平板删文件。她刚在门外随着任海川开门那一下听了一句半句, 并不太清楚蔡徐坤到底想知道什么，犹豫了下道：“你要是想知道陈立农的事又不方便问他……不如问问任导？”
蔡徐坤干脆道：“问他没用。”
蔡徐坤从刚毕业那会儿就跟任海川合作过, 熟知他的为人, 知道肯定不会搀和这种事。
任海川立身极正, 除了拍戏，别的事他从来不参与不关心，就是真的知道了什么，也不会吐露给别人。中间若是再有保密协议什么的，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蔡徐坤不怕让任海川听见什么，也不指望从任海川那打听到什么。
蔡徐坤担心影响到陈立农，投鼠忌器，只让安亚暗暗留意，不许她深查，安亚瞻前顾后的，之后很长时间都没再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人渣》的收尾工作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配角们陆陆续续的杀青了，剧组众人时不时的一起聚餐，喝酒合影，相互约定电影首映礼前开庆功宴——人家剧组都是票房大卖再开庆功宴，到了《人渣》这，能上映就算是成功。
剧里饰演展铭父亲的演员是位老戏骨，杀青后给剧组众人一人送了一份他写的字笺，陈立农头一次在剧组碰到这么清雅的事，瞬间觉得自己所在的行业崇高了许多，忙珍之重之的收下了。
蔡徐坤见陈立农那么稀罕人家的礼物，忍不住敲敲他的头，问道：“你也快杀青了，想要什么？我给你。”
陈立农正沉浸在老前辈杀青的不舍中，一听这个立马惊喜道：“真的？！”
蔡徐坤愣了下忍不住笑了：“还行不行了？人家冰清玉洁的男一号听到这种话都要不食烟火的说不用不用的，你怎么不说？”
陈立农马上要杀青了，他舍不得蔡徐坤，心里本来就不舒服，听说可以有杀青礼物，怎么可能再装假说不用，他这些天和蔡徐坤关系越走越近，胆子大了点，厚着脸皮低声道：“我本来就……不冰清玉洁。”
“哇哦，不冰清玉洁？那就是……”话到嘴边蔡徐坤觉得不太尊重，莞尔一笑又咽了回去，没继续说。
偏偏陈立农一门心思都在能不能也拜托蔡徐坤给自己写几个字当杀青礼物上，他搜肠刮肚的想让蔡徐坤写什么比较好，没注意蔡徐坤的脸色，下意识追问道：“那就是什么？”
蔡徐坤忍笑，这可是自找的了。
蔡徐坤看看旁边的人，见没人注意，往陈立农身边靠了靠，在他耳边一笑道：“不是冰清玉洁这一型的，就是妖艳**那一挂的了？”
陈立农的耳朵被烫了似得，瞬间红了起来。
“没看出来啊陈立农，平时藏的还挺深的，挺好，晚上的床戏……好好发挥。”蔡徐坤侧过头看陈立农，眼中含笑，声音轻的不能更轻，“让我看看能有多贱。”
蔡徐坤说完对陈立农绅士的笑了笑，施施然走了。
不远处在玩手机的李伟力见陈立农半晌没动，抬头看了他一眼，吓了一跳：“没事吧陈哥？这边耳朵怎么这么红？你别是感冒了吧？”
“没……没事。”陈立农挣扎咳了下，勉强道，“刚烫了下……”
李伟力云山雾罩的：“怎么还烫着了……”
多嘴接了蔡徐坤话茬，无端被调戏了的陈立农一句话也不想多说，红着脸借口穿多了热，去卫生间用凉水冲脸了。
当天晚上，片场里场外场一起大清场，无关人员全部被清理了出去，除了演员和必要的工作人员，场务人员也全部被隔在了内场帷幕外。
任海川脸色平静，平铺直叙的描述了一下剧情时间线，人物即时感情状态，然后硬邦邦道：“我们这是在拍同志片不是在拍情色片，用不着你们牺牲太多，拍摄过程中演员务必敬业爱业专业，色而不淫，控制尺度。”
“……”蔡徐坤闭了闭眼，无语道，“您说这话的时候，能别死盯着我看么？”
陈立农本来还挺紧张，闻言又忍不住想笑。
任海川回想那天自己撞到的那个电话，一点也不觉得这话有什么过分的，他和蔡徐坤有整整两年没合作了，以前只觉得蔡徐坤虽然恃才傲物，别的倒还干干净净，现在看，显然也是在这个大染缸里浸泡太久了。
任海川冷冷的想，一肚子男盗女娼。
“这场戏是你的主导。”任海川转头看向陈立农，“全景拍摄，没台词要求，你俩说不说话说多大声都无所谓，后期只有配乐，状态对了就行。”
任海川看了一眼剧本，道：“整个过程在三分钟左右，前期是你在带动节奏，注意你这会儿的心境……你患得患失，总觉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失去他。”

“展铭。”任海川看向蔡徐坤，“你现在应该是对裴然新鲜感最足的时候，裴然不像你似得会那些花花手段，就是单纯的喜欢你，想和你亲热，你表现的要比他娴熟一点，最后的时候，你来主导。”
蔡徐坤点头，示意没问题。
任海川拿过陈立农手里的本子，道：“不喊开始，你们自己进入状态，状态对了就继续往下拍，ENDING点在展铭翻身压在裴然身上，开始做主导后的一分钟后。”
蔡徐坤点头，直接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躺在了床上。
陈立农喉结轻轻动了下，也跟着脱了衣服。
没场记喊action，任海川坐到了摄像机后，等两人入戏。
陈立农担心自己这场戏会露怯，在开拍前一小时，偷偷解决过一次个人问题。
但就是这样，真的开拍以后他还是没法不起邪心杂念，他不太敢碰蔡徐坤，开拍几分钟后，身体还是僵硬的。
任海川的脸色开始变黑，陈立农抿了抿嘴唇，深吸一口气，正要低头亲蔡徐坤的时候，蔡徐坤突然压低声音笑道：“害臊了？”
陈立农睫毛动了下，片刻后红着脸承认：“嗯……”
“那你得好好求求我了。”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低声道，“怕不怕我故意一直NG？”
陈立农惊慌的看了蔡徐坤一眼，蔡徐坤笑出了声：“逗你的，今天不欺负你……还紧张？”
陈立农这才知道蔡徐坤是在帮自己调节情绪，咽了下口水：“好……好多了……”
“这场戏放到最后才拍，你再放不开就说不过去了吧？”蔡徐坤看着陈立农的眼睛，嘴角噙着笑，呢喃，“浪点儿。”
陈立农闭上眼，片刻后睁开眼睛，低头轻吻蔡徐坤的下巴，嘴唇。
……
蔡徐坤一只手轻轻揽在陈立农腰间，侧过头和陈立农耳鬓厮磨，要笑不笑道：“我跟你说过么？你吻戏是真不行。”
陈立农一愣，尴尬道：“您、您以前夸过我的……”
蔡徐坤嗤笑。
陈立农抿了抿嘴唇，小声道：“您是骗我的吗？”
“你演技很好，但吻戏是真一般……任海川这半天没喊卡还真是对你要求低。”蔡徐坤估计着已经可以自己做主导了，突然翻身，将陈立农抵在床上，俯身在他耳边亲了下，“杀青礼物，教你吻戏该怎么拍……”
陈立农一愣，教……教自己？这怎么教？
蔡徐坤修长的手指轻轻伸入陈立农发间，揉了两下后略显粗暴的抬起陈立农的下巴，含糊命令：“张嘴。”
陈立农簌然睁大眼，心脏砰砰的跳动起来。
……
蔡徐坤半强迫性的和陈立农舌吻了片刻，放开了他。
蔡徐坤眼中多了几分餍足，用只有陈立农能听见的声音笑道：“这么感觉一下……舌头果然是挺软。”
陈立农瞬间脸变得像红布一般。
陈立农用仅存的一点神智回想了下，从蔡徐坤主动开始，似乎已经过去将近一分钟了。
ENDING点在蔡徐坤主导后的一分钟。
……这大概是他和蔡徐坤最后一次的亲密接触了。
陈立农迟疑了下，主动的，试探的，小心的舔了一下蔡徐坤的唇缝。
蔡徐坤一怔，微微分开唇，放任陈立农侵入自己唇齿间。
陈立农动作温柔，呼吸轻柔，眼神执着又深情。
蔡徐坤：小狼崽子，学的还挺快。
他突然想起安亚之前在电话里问自己的一句话。
“陈立农那晚要是真的给了你一点那方面的暗示，你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会怎么样……
蔡徐坤还真不确定。
不过有一点他是清楚的。
陈立农那晚要是像现在一样主动的舔自己的唇。
自己是肯定没法坐怀不乱的。

第三十九章
一场床戏下来，除了蔡徐坤，其他人对陈立农的表现都挺满意。
剧中, 裴然对色诱本来就不擅长，加上他对两人突飞猛进的感情进度隐隐不安，在亲热时, 不免有点笨拙拘束。
但他对展铭的感情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眼中的炽热不是假的，亲吻时的温柔不是假的。
陈立农很好的把这两方面都表现了出来。
任海川偏好这样缠绵无声的床戏, 特别是刚才蔡徐坤和陈立农小声对话不知说什么时，气氛几乎完美, 动作和表情都到位了。
将来配上恰到好处的配乐，会很温情, 很勾人心弦。
任海川很满意。
唯一不满意的人意犹未尽道：“这就行了？”
任海川：“……”
这人还能要点脸吗？
正披上衬衫快速系扣子的陈立农闻言呆了下，手足无措，整个人都快红了。
蔡徐坤不满意, 是……要怎么样？
“不然呢？”任海川冷着脸, 指着自己椅子道，“导演位子让给你？你拍吧！要不我租你一套设备，你自己另找场地照着你的想法再录一版去？”
蔡徐坤莞尔：“得了，我戏路还没这么广。”
说是这么说，蔡徐坤还是忍不住顺着任海川的话，偏过头上下扫了陈立农一眼。
蔡徐坤凭着刚才的记忆和多年的超专业从业经历，迅速在脑中搭建起了场地布置好了灯光，想象着陈立农全裸着，按照自己的口味拍一场艳戏的画面……
蔡徐坤甚至连机位角度都想好了。
刚在拍戏，陈立农的重点部位他都没来得及细看，要是自己执导，那肯定要多几个重点特写……
流氓如蔡徐坤，不知想到了什么，不自在的咳了下，跟摄像老师要了跟烟。
蔡徐坤点了烟吸了一口，平息了下心头无名邪火。
他看着不远处已穿戴整齐的陈立农，在心里淡淡道，我是疯了么。
这一场床戏之后，整个剧组正式进入收尾阶段，制景组和场务组临时从北城抽调了一倍的人过来，开始筹备电影结尾的一场大戏。
这场戏后，陈立农就要杀青了。
这些天，他比往常更爱往蔡徐坤休息室跑。
陈立农一直怕打扰蔡徐坤，平时都是蔡徐坤叫他他才过去，现在他自己也会用“送水果”“对戏”等理由去找蔡徐坤了，比平时还黏人。
蔡徐坤知道陈立农是要离组了有些舍不得，也乐得让他来找自己，时间充裕的时候，会尽量多的传授陈立农一些拍戏方面的经验。
“顺利的话，我今晚差不多就能杀青了。”休息室里，陈立农趁岑雯不在，从怀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来，不太好意思道，“您杀青比我晚，我就……提前把杀青礼物送您吧。”
作为一番主演，蔡徐坤还有一些个人镜头要补录，大约还有半月才能杀青。
蔡徐坤一愣，笑道：“什么好东西？”
陈立农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块款式简单的手表。
蔡徐坤有几块这个牌子的手表，知道大概价位是多少，一笑道：“陈小鲜肉够大方啊。”
“没……还好。”陈立农担心蔡徐坤不收，又匆匆道，“时装周的时候在巴黎买的，比国内便宜……”
陈立农之前也想过，乍然送蔡徐坤太贵重的东西是不是不好，但太便宜的东西实在配不上蔡徐坤，而且，陈立农还有个私心的小想法……
送蔡徐坤平时喜欢的牌子的东西，也许哪天可以在哪场首映礼或是哪场慈善晚会上看到蔡徐坤戴了呢。
别人都不知道，但自己清楚，那是自己送蔡徐坤的。
陈立农紧张的看着蔡徐坤，蔡徐坤一笑，接过了手表，为难笑道：“这么一比，我给你的杀青礼物就轻了点儿吧？这怎么办呢……”
蔡徐坤抬眸，故意道：“不然再教你点儿别的，补偿一下？”
想起蔡徐坤那个杀青礼物，陈立农的耳廓瞬间红了，他正要结巴着说不用了，化妆间的门被人敲了两下。
蔡徐坤“啧”了一声，把手表收进自己的包里，道：“进。”
是执行制片人，陈立农起身问好，蔡徐坤坐着没动，笑道：“怎么了？”
执行制片笑笑：“没什么，电影要杀青了，过来看看，在备戏呢？”
蔡徐坤侧过头看着陈立农，懒懒道：“闲聊。”
正说着话，岑雯推门进来了，道：“下一场戏准备好了，导演让你过去了。”
蔡徐坤脱下羽绒服，对执行制片一笑：“恕不能陪了。”
执行制片忙让蔡徐坤自便，蔡徐坤将羽绒服递给岑雯，走到门口时侧过头嘱咐道：“看好我化妆镜旁边那个包，里面有件要紧的东西。”
蔡徐坤声音不高不低，恰巧让还在化妆室的陈立农听见了。
陈立农嘴角不受控制的挑了起来。
岑雯不知是什么，还是点头道：“放心，我一会儿把包拿到车上去锁起来，快去吧。”
说着跟着蔡徐坤走了。
化妆间里只剩下了执行制片和陈立农两人，执行制片人跟陈立农寒暄了几句。
陈立农的目光不受控制的总是看向蔡徐坤的包，偷偷开心。
“陈老师别多心，我就是例行公事的说这几句话。”执行制片人一笑，“咱们的电影题材特殊，不啰嗦这几句，就是我不负责了。”
陈立农将目光从蔡徐坤的包上移了回来，对执行制片笑道：“您说。”

“还……还好。”自《人渣》杀青后，不少人都问过陈立农他和蔡徐坤的关系，陈立农回答的模凌两可，不说不熟，也不说很熟，“蔡徐坤哥人很好，跟剧组的人都挺好的。”
无端被同沐蔡影帝恩泽的李伟力侧过头扫了陈立农一眼，撇嘴，蔡徐坤跟自己可没“挺好”。
邬小凌体谅道：“正常，蔡影帝**太高，不好交朋友。”
陈立农的手机突然响了下，邬小凌下意识看过去，手机锁屏界面上自动读取信息：
蔡徐坤：刚看见，已经到酒店了，累死爹了。
“……”邬小凌干巴巴改口道，“其实还是挺……平易近人的。”
陈立农这一天从早上到现在给蔡徐坤发了好几条消息，蔡徐坤一直没回音，不想这会儿突然回复被邬小凌看见了，陈立农尴尬道：“所以说他……人好。”
邬小凌以前和陈立农拍戏时就总看到他在休息时独自坐在一边一遍遍刷蔡徐坤的电影，知道他是蔡徐坤的粉丝，笑笑：“快回复吧，快轮到咱俩的戏了，你快点准备啊，我先去补妆了。”
陈立农一笑点点头，低头跟蔡徐坤发消息。
从《人渣》剧组杀青后，两人没再见过面。
倒不是因为避嫌，陈立农休息那一个月蔡徐坤还在剧组，蔡徐坤杀青后回北城的时候陈立农又已进组了，两人时间完美错开，如此又过了一个月，蔡徐坤又进了他下一部电影的组了。
好在还能用手机联系，陈立农几乎每天都会给蔡徐坤发十来条消息，杂七杂八，不一而足，蔡徐坤回复的不是很及时，但只要看到了，一定会回复。
这样陈立农就很满足了。
陈立农：您这次进组好早。
蔡徐坤：主角们要进行剧本研读，需要提前磨合一个月后再开拍。
陈立农：好……好严谨。
蔡徐坤：嗨，别提了。
陈立农：很辛苦吗？您又瘦了吗？
蔡徐坤没再回复，直接打了过来。
陈立农忙接起电话，低声道：“喂？”
“怕我瘦了？”蔡徐坤一笑，“刚看见十几条未读消息就猜着是你。”
陈立农轻呼吸了下，杀青后，他跟蔡徐坤只通过两次电话。
算上这次，有三次了。
两人这段时间都很忙，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值得正式的电话联系，打电话的次数很少了，现在再听见蔡徐坤的声音，陈立农心口都是暖暖的。
“新剧组怎么样？”蔡徐坤似是在看什么，顿了片刻后道，“跟你搭戏的这几个人都没什么名气啊，应该没人敢欺负你吧？”
也就是在蔡影帝眼里，当红的小花小生都没什么名气。
陈立农忍笑，低声道：“大家对我都挺好。”
“那你这语气不对啊，还能是怎么了？”蔡徐坤随口调笑，“想我了？”
陈立农顿了下，脸颊发红，低声道：“嗯。”
“……”蔡徐坤怔了下，道，“我给你探班去？”
“不不不不不！”陈立农险些呛着，“不用不用不用……”
蔡徐坤刚进组，新剧的导演尹杰鸿虽然不像任海川似得铁面无私，但也是国内外有名的大导演，不能这么随便怠慢得罪。
况且，蔡徐坤不知道陈立农的拍摄地，陈立农是清楚蔡徐坤片场的位置的，两人剧组隔了二百多里地，真要过来也是个不短的功夫了，蔡徐坤正在研磨剧本的关键时候，哪有这个精力。
不过……
陈立农一愣，蔡徐坤既然说要来探班，那就说明……
自己是能见蔡徐坤的？！
“我……”陈立农喉结动了下，试探道，“我明天只有一场戏，时间挺充裕，不然……我去给您探班？”
不等蔡徐坤说话陈立农先道：“我遮严实一点，不会有人发现的，我可以装作您助理，呆一会儿就走，可……可以吗？”
“明天……”
蔡徐坤本要拒绝，可他突然想起来，明天《摄政王》的总制片人会过来。
制片人和总导演都在，倒是可以让陈立农来见见。
蔡徐坤一笑：“不怕辛苦就过来吧。”

档次的艺人，这种博眼球的卖腐对他已无帮助，对外跟自己纠葛太多，多少会受到负面影响的。
刚才在片场转了一圈，有惊无险的没被认出来已经算是幸运了，再去见制片人什么的……不一定还有这份运气。
探班是陈立农自己要求来的，他不想因此给蔡徐坤招惹麻烦。
况且……对陈立农来说，这样在保姆车里跟蔡徐坤独处更重要也更有意义。
时间有限，多看蔡徐坤一眼是一眼，浪费这个功夫去见别人，也太亏了。
是以不管蔡徐坤怎么说，陈立农都摇头，死犟死犟说不想去。
“你……”蔡徐坤被陈立农气笑了，“我是让你陪酒了还是让你卖身了？去说几句客气话，挺难的？”
陈立农老实挨训，但就是不去。
蔡徐坤道：“你是不是不想见制片人？觉得大老板都没好人？那见见导演？”
陈立农依旧摇头。
蔡徐坤白废了半天口舌，不想遇见个软硬不吃的，脾气瞬间上来了，不耐烦道：“那你大老远来这干嘛的？！”
陈立农抬眸，小声惶恐道：“给您探班啊。”
蔡徐坤：“……”
他又瞬间消火了。
陈立农见他脸色好看了点，又道：“我……也没化妆，头发也压的没样了，万一让人拍着，也太难看了。”
蔡徐坤讥讽一笑：“现在知道在乎这个了？刚给我端茶倒水的时候怎么不怕？”
陈立农脸一红，又忍不住开始臆想，蔡徐坤刚说的“更过分”的事到底是什么啊？
蔡徐坤被陈立农彻底整没了脾气，无奈：“行吧，不乐意就不乐意。”
反正要把你签到星光了，到时候，到时候……
看怎么整你。
还不是自己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陈立农嘿嘿一笑，看看时间道：“那您……先回去吧？我车就停在那边，我也该回去了。”
蔡徐坤顺着陈立农的视线看过去，蹙眉：“司机呢？还在车上？闷死了吧？”
“没有没有。”陈立农忙道，“我自己开车来的。”
“你……”
蔡徐坤一窒。
他突然觉得胸口有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陈立农……
被多少人捧着宠着的小鲜肉……
一个人开着车，跑了这么远的路，就来给自己送一碗鸡汤。
蔡徐坤闭了闭眼，狠狠揉了一把陈立农的头发，长吐了一口气。
蔡徐坤拿出手机来，给自己的司机打电话，让他出来送个人。
不等陈立农推辞，蔡徐坤先冷冷道：“等你再回去都几点了？挺厉害啊，先拍一天戏，再开车走几个小时的夜路，不怕出事？”
陈立农闻言心里好像吃了蜜糖一般，抿了抿嘴唇，没再推辞了。
“好好把人送到酒店，看他进了酒店大厅再回来。”不多时司机老崔过来了，蔡徐坤下车嘱咐他道，“开慢点，别着急。”
老崔忙答应着，接过陈立农的车钥匙。
陈立农重新戴好了口罩墨镜，恋恋不舍的，跟着老金走了。
蔡徐坤回到片场内场，他刚才坐过的地方，陈立农刚带来的食盒还好好的摆在那。
他轻轻摩挲食盒表面的纹路，食盒上还依稀带着点热度，温温的。
蔡徐坤笑了下。
车上，老崔不住劝陈立农眯一会儿，陈立农笑着点头，但他这会儿太开心，一时睡不着。
陈立农随手刷了刷微博。
陈立农：“！”
蔡徐坤在一分钟前发布：【谢谢鸡汤。】
微博下的配图，赫然正是陈立农落在片场的那个小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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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徐坤心里一动，轻声笑：“怎么了？想挨着我近点儿？”
陈立农脸红，支吾：“喜欢您那边的环境……地段也好……”
蔡徐坤轻嗤：“地段儿好物业好的地方多的是，你到别处慢慢找去吧。”
陈立农心里一紧：“我就是想挨着您近一点！”
蔡徐坤忍了忍，还是笑出声了。
陈立农默默捂脸，得亏是在电话里……
“愿意来这边就来吧。”欺负够了，蔡徐坤开始装大度，“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我还能真拦着你么？回头我让岑雯留意一下吧，有合适的房告诉你。”
陈立农忙道谢，又道：“也不一定要租，如果合适的话，买下来也行的。”
陈立农最近虽没进项，但这几年下来好歹也有些积蓄，再不行还能把之前那套房子卖了，凑一下，买一套房子应该不成问题。
蔡徐坤心道最好是在自己旁边买了房子，到时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想起陈立农昨天死犟死犟的谁也没见就跑了，蔡徐坤还憋着火。
不过这火现在不能发，等人真到了自己这再说……
两人又聊了几句，陈立农那边有人来催了，陈立农恋恋的，不太想挂电话。
“行，你先拍戏去吧。”蔡徐坤侧过头看看他对面的沙发上阴着脸喝咖啡的安亚，等陈立农挂了电话后又装模作样道，“没事儿别再来了，看看，给大家添了多少麻烦。”
蔡徐坤放下手机，对安亚绅士的关切道：“怎么又喝这么浓的咖啡？不怕伤胃吗？”
安亚木着脸：“胃早气炸了，不在乎这点儿了。”
“这话说的。”蔡徐坤一笑，“多大点儿事，我刚不是跟你说了么，就是陈立农来看了看我，没别人。”
“幸亏是他。”安亚冷冷道，“这要是个戏多爱跳的，我今天就没功夫再来找你了，去忙公关就能忙死。”
每当这个时候，安亚就觉得蔡徐坤工作室成立之初，花了那么多人力物力来组建这个人员充实人脉广密的公关部是无比明智的。别人工作室都是在资源部上砸钱，只有他们独树一帜，整个工作室公关部的人最辛苦，每天战战兢兢的准备应付蔡徐坤的各种突发情况。
蔡徐坤笑笑：“公关部那边又准备怎么说？”
“我昨晚联系了一下‘不避避嫌’的人，又跟公关那边的人商量了下。”安亚冷静道，“经过讨论，我们准备了两套方案，一是装死不回应了，反正娱媒没抓到人，陈立农也够小心，没露出一点痕迹来，这次的事我们就当你是在自炒了。”
“方案二。”安亚看向蔡徐坤，“如果你同意，任海川导演会在二十四小时之内转发你的微博，说那份鸡汤是他送的。”
蔡徐坤：“噗！”
岑雯死死捏住裙角，拼尽全力压抑着自己。
“任海川……咳……”蔡徐坤强忍着笑，“你是……怎么说动他的？嗤……他居然答应了……”
“你还挺开心？”安亚强忍着火，“幸亏没爆出来，不然还能在这想什么方案一方案二？你最近到底怎么了？刚消停了不到两年，越过越回去了吗？是不是觉得太无聊了？”
蔡徐坤含笑：“对啊……是挺无聊。”
跟陈立农的戏已经杀青了，这边剧组的人蔡徐坤没一个愿意多说话的，本来就是无聊。
每次想到陈立农，心里还不上不下的，想把人马上抓过来，陈立农却比他还洁身自好，弄的蔡徐坤心里总是痒痒的，又不知道该往哪儿抓。
“你……”安亚看着蔡徐坤满不在乎的样子深吸一口气，“你知道现在外面多少狗仔蹲着等着拍你吗？片场外围，明面上就趴着好几辆非剧组用车，里面不知道多少个镜头对着片场大门等着堵人呢！”
蔡徐坤挑眉一笑，偏过头对岑雯道：“去，跟副导演说，让他找个场务去外面收停车费，一小时一千，不交钱就滚蛋。”
岑雯目瞪口呆，干巴巴道：“他们要是……也不滚蛋，也不交钱呢？”
“那不简单？”蔡徐坤勾唇一笑，“砸他车窗，划他车啊。”
饶是跟了这斯多年，安亚和岑雯还是被蔡徐坤这一身简单粗暴的匪气震了下。
安亚磨牙……成名多年又怎么了，领最佳男主角奖领到手软又怎么了，这东西骨子还是一个流氓！
岑雯迟疑的看安亚脸色，安亚被蔡徐坤气的肝疼，压低声音对岑雯道：“你先去休息吧……我跟他说。”
岑雯如蒙大赦，出了休息室，不忘把门带好。
蔡徐坤点了支烟，收了脸上的笑意。
安亚放下咖啡杯，压着火：“你还有理了？”
“我为什么没理？”蔡徐坤看向安亚，反问，“我做什么了？”
蔡徐坤吸了一口烟，淡淡道：“我不就发了条微博吗？我乐意发，我碍着谁了？我是吸毒了还是出轨了？我有什么可心虚害怕的？”
安亚一时语塞。
“就特么撩了一句闲，没指名道姓，还不行？”蔡徐坤叼着烟，冷声一笑，“赶明儿我要是办了他，你们是不是要集体辞职了？！”

“他太年轻，咱们谁也不是很清楚……”安亚怕又吵起来，没把最难听的话说出来，只道，“他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不可能真的纯洁的跟张白纸一样，谁也不是傻子，好比之前咱们都没查出来的，他为什么能进《人渣》剧组的事。”
“他人是不错，但人的野心总会是越来越大的，万一有那么一天……”安亚平静的看着蔡徐坤，“他要害你，踩着你往上爬，你别发疯。”
蔡徐坤微微抬着下巴，出神。
“真要有这么一天。”半年来两人的相处点滴在蔡徐坤脑海中如跑马灯一般飞速略过，蔡徐坤一笑，“我就当自己瞎了眼。”
蔡徐坤将喝尽的杯子放在桌上。
“我认了。”
蔡徐坤都认了，就等于蔡徐坤整个工作室的人都得认了。
“马上就要签约了，你别再闹出什么新闻了，星光到底不是我们的，陈立农的负面新闻会直接影响他签入星光的顺利程度。”安亚嘱咐道，“你要是想他……”
安亚想了下道：“我看看吧，能不能安排你们同台的机会。”
虽然不想让两人这么快一起出现在镜头前，但大大方方的见面，总好过偷偷摸摸的交往被拍下来强。
就是将来真的被爆出来什么，还可以用“哥俩好”解释过去。
蔡徐坤点头：“辛苦了。”
安亚起身，蔡徐坤亲自送她，但安亚怕他出去后对着狗仔比中指，把人推回来了。
安亚走了一会儿后蔡徐坤将回避多时的岑雯叫了回来，岑雯怕蔡徐坤还让自己去找狗仔收停车费，不情不愿的。
蔡徐坤嗤笑：“想什么呢，我难为你做什么，你帮我去看看，我家附近有没有合适的房子，最好是要出售的。”
岑雯记下来：“溪溪还在北城，我让她去找，不过可能没那么快，着急用吗？”
“尽量快吧。”
蔡徐坤其实不着急，他家后面不远处的一套比他家小一些的别墅，是蔡华权的，蔡华权当时买下来准备给蔡徐坤堂弟做婚房，到现在也没用上，蔡徐坤在别处还有更好的房子，他可以拿来跟蔡华权换。
吩咐好岑雯后蔡徐坤去会议室等着跟大家研读剧本了。
主演们大多都还没来，蔡徐坤自己坐在一边，时不时的出神。
他喜欢陈立农。
甘心承认自己喜欢陈立农后，蔡徐坤觉得心里比往常舒坦了不少。
就是喜欢他，想对他好，想疼他，睡他。
蔡徐坤轻轻摩挲右手腕上陈立农送他的杀青礼物，轻笑。
你最好也喜欢我。
不然以后有的是办法折腾你。
安亚办事效率很快，不到晚上，就给蔡徐坤敲定了一个通告。
“其实不是什么通告……”安亚无奈，“我尽力了，但是那些综艺节目的档次都……我就是同意让你去，工作室别人也不会同意。不过我刚接到一个邀请。”
“俞白一俞影后一星期后要办一场品酒会，半公开性质的，她请了不少名流，咖位一个赛一个的大，你和俞白一合作过，去捧个场也不突兀。”
蔡徐坤嘴角挑起：“他那边的请柬……”
“你要是赏光，俞影后肯定不会只给你一张请柬。”安亚干脆利落道，“我会想办法把另一张请柬送到陈立农手上，并保证他会出席。”
蔡徐坤轻吻了一下手机的话筒位置，微笑：“怎么这么体贴？”
安亚冷冷道：“留着这一套去哄他吧，我早免疫了……那天晚上娱记不会少，我懒得去盯你，自己注意点。”
蔡徐坤笑笑：“放心。”
蔡徐坤挂了电话，马上给陈立农打了过去。
陈立农那边还没收工，正在干巴巴的等戏，接到蔡徐坤电话一阵欣喜。
早上刚打过电话！晚上又有电话！
这日子过得……
陈立农心里高兴，避开片场众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跟蔡徐坤絮絮叨叨道：“您答应我以后，我就去让李伟力帮我看房子了，可惜暂时还没遇到合适的，不过也不急，还有两三个月呢，公司还没轰我，我慢慢找……”
“那个不急。”蔡徐坤心里已经有数了，“我也让人帮你去看了。”
“谢谢徐坤哥……”陈立农一想以后能跟蔡徐坤做邻居就开心的要飘起来，“您……麻烦您跟帮忙看房子的人说一下，我不挑户型的，地段好位置好就行，反正就我自己住，小一点也没关系，还有……”
蔡徐坤笑着听陈立农啰嗦，片刻后突然打断他，问道：“对了，陈立农，你酒量怎么样？”
陈立农懵了下，实话实说：“不太好……怎么了？我、我可以练！”
“不用……”蔡徐坤眼中含笑，“知道你酒量不好……我就放心了。”

昨天晚上太困了，今天熬夜，多更多更

陈立农本来是想邀请同剧组的邬小凌作为女伴一起来的，奈何安亚只给了他一张邀请函，他跟俞白一也不熟，擅自邀请别人不太好，只好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过来了。
好在这边也有几个他熟悉的艺人在，陈立农和认识的人打了声招呼，说笑几句后自己在一旁端着一杯红酒轻轻摇晃，再低头闻闻，不明所以，假装在品评味道。
周围几个女艺人窃窃私语，想去跟陈立农搭讪聊天，又不太好意思。
蔡徐坤站在二楼雕花护栏边上，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陈立农上来跟自己请安，蔡徐坤憋气……这人进大门前都不看看宾客表名单吗？
枉费自己占了十个人的版面，签了那么大的名字……
蔡徐坤屈尊降贵，自己下楼，从后面拍了拍陈立农肩膀，无奈：“你这是来这儿罚站的？”
陈立农看见蔡徐坤愣了下，眼睛瞬间亮了：“您……你不是在剧组吗？！怎么也来了？！”
“没正式开拍，无所谓。”蔡徐坤垂眸看看陈立农手里的酒杯，一笑，“味道怎么样？”
陈立农其实根本就没喝，蔡徐坤问到了，他忙尝了一点，点头：“很好，很香……”
陈立农不懂红酒，尝来尝去就那几个味道，这会儿看见蔡徐坤了，更没心思喝酒了，眼睛都长在了蔡徐坤身上，就差围着蔡徐坤前后转了。
陈立农小声道：“没想到您会来，安亚姐只告诉我星光的艺人会来，没提您，早知道……”
早知道，他就早来一会儿了，也不知道蔡徐坤已经到了多久，浪费了多少本可以见面的时间。
“她也没说错，我以前也是星光的艺人。”蔡徐坤挑眉，“对了……这么说，我也算是你师兄了？”
师兄……陈立农心里一甜，使劲一点头：“是！”终于跟蔡徐坤攀上了点除了合作伙伴之外的关系。
蔡徐坤看看周围人少，轻声道：“那叫声师兄听听。”
陈立农一窒，不知怎么的，有点叫不出口。
“啧。”蔡徐坤莞尔，“让你叫爸爸不叫，叫师兄也不叫，小朋友，论资排辈，咱俩之间可差着辈分呢，看不出来……挺傲气的啊。”
“没……”陈立农抿了抿嘴唇，脸颊发红，小声道，“师兄。”
蔡徐坤心里一阵舒爽，心猿意马的想，以后要是能接个什么片子，假公济私的让他叫自己几声更好听的就好了……
陈立农进星光的第一部 片子，得让安亚去好好选选，最好还是能跟自己搭戏。
可惜不能一直拍同性题材的电影。不过也不必拘泥于这个，自己做制片人，挑个最顺心的本子，自己拍了自己玩儿，专找亲热戏多的拍，这么一溜够的拍下来，不喜欢自己也得喜欢上了……
蔡徐坤在心里已经把陈立农扒光了并用十几个机位把他拍了个彻彻底底，面上却依旧绅士，对陈立农一笑：“这有什么害臊的？听你叫了声师兄，以后有事不帮你都不好意思了。”
陈立农倒没指望过这个，他每次一想到自己正在踏着蔡徐坤走过的路，就足以开心了。
蔡徐坤跟陈立农问了几句他在片场的事，想起余辛泽刚才的话，问道，“陈立农……要签星光的事，你跟别人说过吗？”
陈立农怔了下，如实道：“跟我经纪人和助理说过。”
陈立农的那个经纪人蔡徐坤早就让人盯着了，听说他最近带新人忙的分身乏术，应该是出不了什么幺蛾子。
陈立农的助理看上去也不是心机重的人……
蔡徐坤估摸着不是陈立农这出的岔子，但还是提醒了一句：“签约前不要自己往外说，等着星光出通稿就好，不然一是容易得罪新公司，二是之前有几家公司都在争你，故意对他们说这事儿，显得你轻狂。”
陈立农忙点头受教：“嗯，我记住了。”
“别紧张，知道你懂事没往外说，就随口提醒一句。”蔡徐坤笑笑，随手取过一杯酒，将陈立农手里的替下来，“尝尝这个……这个有点巧克力的味道，你试试能不能尝出来。”
陈立农尝了一口，违心点头：“是……是有点巧克力味。”
“再尝尝这个。”蔡徐坤又递给陈立农一杯，“这个雪松香味重一点。”
陈立农喝了一口，干笑：“是……是雪松味。”陈立农在心里懵然，雪松有什么味？
蔡徐坤直接拿了两杯递给陈立农：“这两杯有一杯是用二十年以上的葡萄藤上结的果酿的，另一杯不是，你尝尝，分得出来么。”
陈立农各自尝了一口，茫然的皱眉。
蔡徐坤故意道：“猜对了，有奖励给你。”
陈立农登时精神了，他又分别喝了一大口，又闻了闻，半晌谨慎的指着一杯道：“这杯是……老树的？是吗？”
蔡徐坤莞尔，温柔一笑：“猜对了。”
对个屁，另一杯才是。
陈立农眼睛发亮，奖励！
蔡徐坤看着陈立农，突然心软了。
蔡徐坤本想骗陈立农多喝几杯的，好趁他喝醉占点便宜，但见陈立农对红酒是真的一窍不通，又不忍心再灌他了，何必呢，回去了第二天拍戏时没准还要头疼。
蔡徐坤轻笑：“说吧，想要什么奖励？”
陈立农喉结动了下，不知是因为喝酒喝太多，还是又害羞了，他的脸颊又红了。

蔡徐坤心里一动，他这个被人讨赏的，倒隐隐有些期待。
“之前杀青时……”陈立农压抑着小兴奋，道，“本来想跟您要签名的，但是那天太兴奋了，给忘了，后来也一直没顾上……”
天知道陈立农过后多惋惜，他以前看过别人发微博贴蔡徐坤给他的杀青祝福，蔡徐坤写了好几句话，字体还特别漂亮！
蔡徐坤呵呵笑了声，一身热血被陈立农浇了个透凉。
蔡徐坤冷笑：“签名？”
陈立农呆了下，呐呐反省……自己是不是喝多说错话了？
蔡徐坤闭了闭眼。
不能跟陈立农一般见识，不然他总想动手……
但这还没交往呢，就动手，估计不行……
蔡徐坤将手里的酒杯放到一边，一笑：“你带纸了吗？”
陈立农愣了下尴尬，匆匆道：“我车上有！我……”
“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蔡徐坤分毫不通人情，冷淡道，“你往外走一步，我就不签了。”
陈立农忙停住脚，他窘迫的看看周围，能……能撕一块桌布吗？
蔡徐坤从怀里拿出一只钢笔来，随手转了一下笔，上下看了一动不敢动的陈立农一眼，微笑，“我看看……签在你的哪儿比较好。”
“礼服是黑色的，签不上……”
“这身衬衫挺贵吧？就这么毁了不合适……”
蔡徐坤勾唇：“跟我去趟洗手间？我自己选个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