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且,或,非(斯罗短篇集合)

罗丝·韦斯莱成绩优异,常年霸占霍格沃茨年度大榜前三名,格兰芬多的黄金找球手,又在七年级赢得了学生会女主席一位,这一切都来的轻松,但就是有些平淡如水。当然,除了她自己的用功,也得感谢她的竞争对手斯科皮。一超多强是没有意思的,两个超级大国的不断比赛才能逼迫彼此进步。她和他关系不差,原因是因为他并不是那种易怒的主;如果说她成熟在心里,那斯科皮则是从头到脚都透露着年少老成的味道,在什么方面都有不输罗丝的优秀。她仍记得在詹姆在猪头酒吧喝高了,大声嘲讽斯莱特林们不过都是老钱里的垃圾,成绩除了一人拔高便平平庸庸,下一个月N.E.WTs斯莱特林的平均分就超过了其他三个学院,平均线甚至超过了詹姆的成绩;后来她斯莱特林的朋友才告诉她,那一个月里,五年级的斯科皮给三十几个斯莱特林的七年级学生每人制定了魔鬼一般的学习计划,大家本来是给着他面子好好学了几天,但才发现他是认真的,再到后来看到马尔福一张面瘫脸就反射般的开始读书。
自从知道了这件事情,她就觉得斯科皮这人可怕。但她就是喜欢挑战所有传统意义上的的不可能。罗丝性格里比例恰当的的天真为她的信心添砖加瓦,她快到十七岁,与父母对抗伏地魔一样的年纪,她一直渴望着生命能有所不同,而眼下就是她最好的机会。

最后几天过的兵荒马乱,每一天都有位高权重的家长申请了特殊壁炉通行证通过校长办公室来把孩子接走,每天也都有做了噩梦的低年级孩子哭泣着光脚跑过走廊寻找妈妈,有两个晚上级长们甚至还得来求助于罗丝,她也干劲十足地帮忙。白天的时候,教职员除了教学的工作也会为了建立防御措施而忙碌。霍格沃茨的保卫咒语输下了一层又一层,尽力隔绝着里面的生气;黑湖、禁林的边缘也尽可能搭下了牢固的围墙,她同斯科皮会被叫去帮忙。她注意到他似乎一反寻常的沉默,对她的态度也很冷漠。除了“请、谢谢、对不起”这种话,其他一概不会讲。他仍然每天把自己打理得光鲜亮丽,一尘不染的长袍,没有褶皱的衬衫与领带,可能是所有姓马尔福必备的大背头,尊敬师长爱护小辈,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除了他不太理她。
若是只有这一件事情反常罗丝倒也不会在意。她在公共休息室门口听到了两个平时最为相近的好友提到了她的名字,好奇心让她听了下去。“罗丝真的很奇怪,明明大难当头了她为什么还每天这么有精力地上蹿下跳。”“她不会是那种好战分子吧……”“谁知道呢,你记得上次她打魁地奇的时候把赞比尼差点撞下扫帚的事情吗。”
闲言碎语是人们的本性,可是当这发生在自己的好友身上,背叛的感受大于了理智。“好战分子是什么!她们甚至知道这个词的定义吗!”罗丝对阿不思抱怨道,“还有那个奇奇怪怪的马尔福哦……我看他就是个胆小鬼,肯定是不敢留下来——不是说你的意思,你不一样。”
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边收拾着行李边劝姐姐,他也是七年级学生,但他的身体情况不允许他留下。他知道自己是个累赘,还不如乖乖地回戈德里克山谷。
罗丝忧伤地抱着床的一根柱子。“唉,阿尔,你走了我该怎么办好呢?”阿不思则是想着,让罗丝这满腔热情被泼一泼冷水也好,她要打的是一场硬战。
宵禁前十分钟,罗丝和斯科皮在平日级长会和的地点见面。她保持着该有的礼貌,两个人彬彬有礼地点头示意,就开始按照寻常的巡夜路线行走。两个人什么话都不说,走的飞快。学校本来就空了一大半,那些爱调皮捣蛋的学生要么被接走了,要么也吓得不敢跑出来。罗丝想,命运是精巧的,是一盏被精心设计过的机械大钟,若不是那一夜发生的种种巧合互相咬合推动,她的生活也许会走向另一个方向。

两个人走到了拉尔克劳塔楼前的楼梯时,罗丝吓了一跳。一个穿着白色睡衣的黑头发女孩坐在台阶上,撑着脑袋,看起来已经半睡的状态了。斯科皮上前拍了拍她,女孩看到面前的人,先是激动地站了起来,因为没站稳,差点要倒在了男孩的怀里,脸成功地涨红了。
女孩叫什么、在什么年级罗丝已经忘了,但她给斯科皮递情书的羞涩罗丝永生难忘,她惊叹于二十一世纪竟然还有如此纯真又美好的爱情。女孩腆着脸,递出一封粉色的信,说,“马尔……不,斯科皮学长,我爱慕你很久了。我明天就要回家了,如果今天再不说,以后怕是再也没机会了。我喜欢你!”

楼主 LILLIAN_ECHO  发布于 2019-07-19 03:13:00 +0800 CST  
“谢谢,希望你以后能过得平安快乐。”他很温柔,神情与语气,皆是罗丝从来没有见过的那种温柔。他向来是个锐利的人,待人待事都是干净利索。或许是霍格沃茨最后的夜晚太温柔,把他感染了。平安快乐,这是他们能给彼此的最好的祝愿了。
把女孩送回了寝室,罗丝才反应过来斯科皮竟然要留下。她没有忍住发问,心里为之前的辱骂而羞耻。得到了斯科皮的肯定之后,她好奇得穷追不舍。
“你父母不会更希望你回家吗?你可是你们家独苗。”
“我父亲陪着母亲,”他又恢复了那种听不出情绪的波澜不惊,“去南法养病了,最近都没有消息。”
法国在两周前已经完全失控,法国魔法部已经依靠英国魔法部保护。罗丝愈加愧疚,低着头:“抱歉,我相信他们都一定很好的。”
“你要走吗?”斯科皮说,她注意到他提着灯的手或许很用力,骨节发白,他在紧张。罗丝萌生了逗一逗他的念头,“嗯。回伦敦。”
“其实。”他的话头顿了很久,活生生把逗号添成了句号,又折成了问号。

楼主 LILLIAN_ECHO  发布于 2019-07-19 03:14:00 +0800 CST  
“其实?”
“我是为了你留下的。”
罗丝的心里有种不明又明了的感觉,但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为了我?”
“我以为你会留下来。”
很好,最了解她的人莫过于她最大的敌人。
好巧不巧,他们走到了斯科皮的主席套房门口,他逃离般快速地开了门,道了晚安便把门合上。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可能是五分钟,也可能只有二十秒,她失去了时间的概念,手就是这期间抬起来的。她扣了扣门,叫道“马尔福”;他不应门,她便敲得更用力。
男孩终于打开门。她嗅觉敏感,闻到了一点点威士忌的味道。可爱的男孩,还要靠喝酒壮胆。
“我有说过吗,我要生日了哦,”她装模作样还看了看手上的表。
“还有两分钟,明天就要来了。”
然后斯科皮就拉过了她的手腕,把她拖进了门,吻她,把她用力地抵在门上吻。他的吻技很生涩,一开始磕到了她的鼻尖,但很快就掰过了她的脑袋。这应该是他第一次亲女孩,但不是罗丝的第一次——她三年级交过一个一星期的小男朋友。罗丝引导着他,他也学的很快,差些儿要把她吻的没气。她喘气的间隙,男孩把他的头埋在了她的颈窝里,声音闷闷的。“我知道这很自私,但你别走好吗。”
“不可以呀,我有家人等着我的。”她摸了摸男孩子的脑袋,然后他抬起头继续吻她,她看到了他的眼睛有点红。身高的差距迫使得罗丝把腿盘上了他的腰,这个动作无疑鼓励了他。
当斯科皮的吻落到了她的颈部时,罗丝的后背上就生起了细密的鸡皮疙瘩,她战栗着,不知出于紧张还是兴奋。他抚慰地又吻了吻她的嘴唇,手上解开了她的领带,然后是第一枚纽扣,第二枚。他停顿了一下,出于礼貌,但是没有等到阻碍的那只手,他继续——第三枚、第四枚……他的吻下落,啃咬着她的锁骨,罗丝的手插进了他浅金色的发丝。然后他的手探向她的背后,在她以为他会更进一步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怎么了?”她用手肘半支起身子,问道。斯科皮抬起脸,他没有把头发梳成平常油光滑良的模样,额发垂落快到眼睛,罗丝突然想到他头发的触感很柔软,摸起来像抱着克鲁克山晒太阳一样舒服。她一只手抚开他的额发,男孩的脸在月光下显得稚嫩极了,表情像是困惑的孩子。于是她又问了一次。
他咬着下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问,“韦斯莱,你爱我吗?”
罗丝笑了一下。“哦,马尔福,你这个问题我该怎么回答。这么年轻,谁敢谈爱呢?”
“因为对我来说,我的答案是肯定的。”他表情格外认真,像求知若渴的孩童。他灰色的眼睛像波涛的烟云,又挡不住背后的光芒,熠熠生辉。
“我们可能就要永远不见了,也可能明天就要死了,你还关心这个干什么呢。”罗丝摸摸斯科皮的脸颊,往下伸去解开了他裤子的拉链,然后翻身把斯科皮压在了底下,模仿着他刚才的步骤,吻他,解开他的扣子。他就像那喀索斯,她是爱慕他青春姿容的神女。
罗丝跨坐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底下隔着布料的灼热,她害怕又好奇,像初次见到火苗,想要触碰又怕受到伤害。她趴在他的胸膛上,看着斯科皮。“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吗?”男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他说,脸上漫上淡淡的红晕,不愿意多说一个字,又不拒绝她的吻——他仍对刚才得到的回答不太满意。‘真是矛盾的男孩,’罗丝想,’又幼稚又霸道,平常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装得那么好的‘。
她亲了亲他的额头,“好啦,说不定有一天呢,我就会喜欢上你的。接下来该轮到你了——虽然我们业务都不太熟练,但我们的学习能力都很好。”
那个夜晚是明晰、青涩、疼痛的;她获得了一些快感,分不清是身体还是精神的,或许两者都有。罗丝·韦斯莱咬下了青苹果的最后一口,作下与少女时光最后的告别。斯科皮·马尔福是聪明的,他选择了这个夜晚,明白不论从什么角度来回忆都对她意义重大,这一道分水岭意味着告别、绝望、希望,不论他们后面要有什么结果,他都要在她的人生里留下最深的烙印,把这次缠绵作为她余下生命的脊梁。

楼主 LILLIAN_ECHO  发布于 2019-07-19 03:15:00 +0800 CST  
似是故人来

*高压周末下的半吊子产物。写出来和预想的有极大偏差。
*有点无聊玄虚,与《着迷》的平行世界相错。信不信我只是不想让↑BE

(上)-少抽点为健康

2022年9月伊始是我中学生涯的最后一个学期,我着手从哈罗公学毕业去上大学。这是我的同辈们最紧张的时候,该申请的申请,该分手的分手,有的直接翘掉了学校的课程。比如我的好友奥布里·诺特,他回到家里,请了全伦敦最好的指导教师来给他的申请亡羊补牢。
这也是最疯狂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压力太大,每周的派对越来越多。周末的时候,我们从一个派对赶向另一个,巴士和地铁里弥漫着年轻人的麻酒烟味。我17岁的伦敦,最疯狂最空虚的伦敦。一个周六的后半夜,我从迷幻的世界里走出来,胃被酒液填充,坐在的士里,电台里播着艾拉·菲茨杰拉德的爵士乐,司机把声音放得很小,雨刷有规律地摆动一下又一下,从极端喧嚣到跌落到极端平和,我睡着得很快。
那是我第一次做那段梦。梦里有菲茨杰拉德的声音逐渐淡去,渐进至广播的声音,说着“本趟列车的终点是霍格沃茨站”,嚷嚷的人声喧嚣杂拌。隔着重重叠叠的人群,我看到了一个红头发的小女孩,看身姿年龄过不了13岁,她的脸被模糊在火车的蒸汽里,但只有蓝色的眼睛闪闪发亮,摄人心魄,让我有一种心被挖空了的感觉。这本是一个普通的梦,但当我惊醒时,心跳的飞快。
“心潮澎湃”,这是我活了18年第一次感受到这个词。

我的人生说好听是一帆风顺,说难听是索然无味。父母对我的期望从出生的那天确就定了——进入伦敦帝国理工,成为他们的校友,最后当他们的同行,在伦敦西区买套房子,娶一个家室相当的女孩,然后再生一个孩子,让他/她同我、我的父辈们步上一样的未来。我心无大志,但成绩了得,浑浑噩噩地按照他们的安排过得还算顺风顺水。我的叛逆期迟迟没有到来,我不知道要叛逆的理由,他们只要我学业上过得符合他们的心意,不犯事犯法,对我行为从不作过多阻碍,即便我在他们面前抽烟喝酒,他们也只会催促我去学习。
这个梦境被不断重复。我没办法移开眼睛,像是隐藏在躯壳里面的小人,我只能随着那个人物看同一个方向,感他所感;但一遍又一遍,我开始着眼更多细节。我的躯壳应该是一个不高的人,或许也是个孩子;站牌,那个站牌是一个虚拟的站牌,“九又四分之三”。我知道我的身后有我的父母,他们沉默地看着女孩的方向,下意识里我知道梦里的“父亲”还把手搭在我的肩头,很有力。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有的人手里提着猫头鹰,有的人穿着奇怪的长袍,我甚至注意到他们几乎人手都有一根的小棍子,那又是什么作用?
但无论我怎么观察这些细节,都没有那个女孩重要。她好像太阳女神索尔一样闪耀,只有她值得我关注,她值得我在意。我望眼欲穿,想知道她的模样,想知道她的一切,但一切都是那么朦朦胧胧,她的脸、她的身份、以及这个梦境的真实意义。即便如此,几遍不知道她的面容也能让我魂牵梦绕。我思念她,甚至为此喜欢上了睡懒觉,因为梦境的延长好像能给我提供了更多留在那个空间的时间。思考她的存在就像一种本能融入了我,她到底是我的一部分还是我之外的存在?她是为了我而存在的存在,还是我应该追寻的理想?是我的意识在给我提供一个目标吗?
我的烟瘾加重不少。在学习的时候我必须边抽烟才能边保持我的精力集中。我开始分裂,借助现实世界里的事物把疯狂的执念压下去,理性与癫狂展开了一场拉锯战。“到霍格沃茨去,到霍格沃茨去”,冥冥之中有个声音要拉动我的理性,我最后的理智之锚用尽全力要扣住我的疯狂。
事实证明我的意志脆弱。圣诞过后的不久,我在晨课上看着要赏析的作品心烦意乱,下意识掏口袋的打火机和烟盒,点了一支烟,忘了我还在教室里。

楼主 LILLIAN_ECHO  发布于 2019-07-19 03:30:00 +0800 CST  
“马尔福先生,你这是在做什么?不尊敬我的课堂,请你出去!”
我们私下给取外号“丘吉尔”的英国文学赏析老师气的肚子抖动,他拿着他的教鞭敲着我的课桌,一把打掉了我手里的烟。还在昏昏欲睡的课堂突然被他惊醒,同学们保持着沉默,半是敬畏,半是观赏地看着眼前的局面。一部分的我抽离自己,从上至下看着眼前的景象,我面无表情,一如往常,与老师的怒气冲冲产生了明显的对比。我突然陷入了一种迷幻旋涡里——我的生活本来就足够无趣了!我根本不在意他,我为什么要在意他?
当机立断,我推开桌子,就冲出了教室;我产生了一种错觉,我是低空滑翔的飞鸟。我那个瞬间仿佛能听到背后教室的同学们的内心活动,‘没想到马尔福竟然是这般有胆量的人’,一瞬间,哗啦啦的响起了掌声。或许别的教室的同学们也探出了头,我不知道,也不再在意了。
我冲出了学校,拿着包,打车到了国王十字火车站。霍格沃茨站不是一个火车站,而是一个公交车站,我早早就做过太多研究,对路线熟记于心。从伦敦到彼得伯勒、约克、达灵顿、纽卡斯尔,在爱丁堡威瓦力换乘,途径十二站,再换坐公交。
下面接近九个小时的车程,就像一场宏大的幻梦。白天、正午、黄昏,城市、乡村、荒原,就像公路片一样;我喜欢的一部影片《脸庞,村庄》中,染着一半白一半红发的阿涅达和永远不把眼睛摘下来的JR也是如此,开着小货车穿梭在法国的小村庄里。迷幻的旋涡卷入了砂糖与牛奶,搅拌成甜蜜滋味的拿铁。我乐此不疲地盯着外面的一切,前所未有的畅快。这是我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世界这么大,展望不到天涯海角,我展开窗子,把手伸出了窗户外面,感觉那每小时接近四十迈速度的风。
“嘿年轻人,你做什么呢!”
真是奇妙!我在一天收获了过去一年都没有的两句厉声斥责。我把手收回来,也不想说抱歉的话语,头靠在了车的墙壁上,看着窗户;透明的玻璃上反射着车厢白色的灯光和我的侧脸。我看到了自己脸上的笑容,看到了凌乱的额发。好陌生,这不像我的模样,倒影里面的我笑容凝固住了。审视自我总是最让人害怕的事情,我匆忙地移开了眼睛,后脑勺靠在了玻璃窗上,头顶的灯可能质量不好,一明一灭,闪得眼睛疲惫,我索性闭上了眼睛。

楼主 LILLIAN_ECHO  发布于 2019-07-19 03:31:00 +0800 CST  
叠了很多层的报纸。我最先看到了报纸的名字,《霍格沃茨快讯》,然后在心里默念了几遍。真是奇怪,我明明搜过霍格沃茨站附近的地图了,除了一个废弃了很多年的施工地,附近几英里都是荒原。
“哝,”她指了指报纸上的头条。
“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毁灭?本期为您带来斯莱特林学生的官僚主义。据悉,本届男女生学生会主席皆由斯莱特林学生垄断——”我念了出来,被她打断:“你看这个照片,他像不像你。”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看到报纸上的人时我还是愣了五秒。这何止像,这简直像我的双胞胎兄弟!虽然报纸上印的照片是黑白的,仍还是看得出他的五官与我极相仿,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五的相似!但是他和我又不太一样,看着他的表情,我就立刻判定了他是一个很骄傲的人。这不是出于我的处事经验,而是出于我的直觉。他一定和我有某种联系。
我突然又激动了起来。或许这一切都是双胞胎的心电感应?或许我的父母遗失了一个孩子?
等我再定睛观察报纸上的照片时,我才发现了不对劲。刚才我的注意力全被他的脸吸引了,却忽略了这张照片是会动的!里面穿着黑色长袍的少男少女相视一笑,女孩明显就是身边的金发女孩,照片里的她的头发用绿色发带整齐地束好,照片拍的很好,她容光焕发,比现在的她能好看上个几十倍。但是只有一个问题,这张报纸不是一张正常的报纸,旁边的广告上也有一个男人举着产品,重复着同一个动作。
我一时语塞,呆呆地看着女孩。
“我去!”她一把把我手里的报纸夺走,“差点忘了你是个麻瓜……”她喃喃道,她从她的口袋里抽出一根小木棍。
黑袍子,小木棍……我似乎离真相一步一步更近了。
在她要挥动的时候,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等一下!”
她大概也被我弄懵了,手上的力气松了,我一把拿过来那根小木棍,挥了两下。什么都没有。
“你果然是麻瓜啊!”她又从我手里夺走了那根木棒,顺手挥了两下,冒出了彩色的小火花,“我的梅林啊,斯科必须来看看你。”
“你是……女巫?”我随意而大胆地作出了一个假设。
“没错。”她引以为豪,语气变得张狂,“霍格沃茨魔法学校七年级学生,如假包换的一名女巫。”
“这不会是你们的魔杖什么的吧?”我指了指她手里的小棍子,不过也就一根丑丑的小木棍。“是啊”,她挥了一下手里的魔杖,候车亭里面下了几片雪花。
好像早就意识到了这些一样,我并不惊讶,弹掉了我大衣上的雪花,我注意到了她的话里的“斯科”,问:“这个和我很像的人,他也叫斯科皮吗?”我指指她的报纸。这更让我好奇,我有一种隐隐约约的预感,这个问题也不是她了解的领域范围内的。什么魔法什么现实,都会碰到未知的领域。
“你叫?”
“斯科皮·马尔福,我的名字。”我平静地回答,心却砰砰直跳,祈祷着不要跳太大声,她不可以知道我这么激动。
“梅林啊。”小女巫蹙了蹙眉,她感觉到了不对劲,表现得比我更惊讶。“那你的父母呢?他们叫什么,做什么工作的?”
我对这种直白的提问方式表达了高度不满。“我为什么要说?
她“腾”得站起身,“这不太对,这太不对了。你必须和我回学校找麦格教授。”说着,她便要拉起我的手。我从来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产生肢体接触,她倒是不让我反感。即便如此,我还是甩开了她的手,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站起来,背过她点燃。
她好像很不屑,“你抽烟,我们斯科倒是不抽。”
我没理她,我得花点时间来消化这个事情。好像一切都在变的更复杂了。世界上有两个斯科皮·马尔福,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楼主 LILLIAN_ECHO  发布于 2019-07-19 03:32:00 +0800 CST  
(下)-假酒害人
“复杂问题简单化”,这是我父亲最爱讲的话。
抽完半支烟,我的脑袋清醒了一半。我怀疑我嗑药了,可是那是我的底线,我不可能这么做。要么就是我产生幻觉了。我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转过头,我看着金头发的女孩,百思不得其解。
“你叫什么啊。”我转过半个头问她。
“罗丝,”她说,“那很土的花的名字。”
我点点头,又转回身。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名字,我的人生中大概出现过十次以上这个名字,与我有接触过的大概有四次。从这个名字里我分辨不出什么东西。对我意义不特殊,凭什么出现在我的幻觉里。话说回来,分析我自己的幻觉本身就是一件搞笑的事情。我掏出我的打火机,BIC的,外壳是俗气的蒂凡尼蓝,在路边的便利店随便买的。滑开,又关上,又滑开。
火苗被风扑灭的瞬间,我确认了我的心情:我很开心;其次我也确认了一下,我对这越来越迷幻的内容有些微微的激动。像被丢进水里的泡腾片,还有摇过的香槟开瓶时,爆发出欣喜的气泡。
我碾掉了半支烟,坐回了椅子上。女孩看起来比我更焦虑,弯下了腰,手肘支撑在大腿上,手掌捧着脸,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你给我一只吧。”“什么?”“烟啊。”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盒子,递给她,“俗话说得好,没有什么是一只烟解决不了的;如果没有,那就两只。”
“好俗。”她毫不客气地说,“这盒子怎么这么丑……”她前后翻着我的盒子观察——上面是一个烂掉的肺。
“还嫌弃呢,”我抽回来,塞回衣服口袋里,假意不给她;她却挥了一下魔杖,念了一句话,盒子就飞到了她手里。她抽起来了一只,嘴里嘟囔着,“没事,就一次也不会让我的肺烂掉”。
我正要从口袋里拿打火机,她的魔杖上冒出了一点小火花,动作里,似乎想要像点蜡烛似的点烟。我把她手上烟的方向转过来,“你拿反了,点的是滤嘴;然后你得吸着才点得着……”我给她指导了一下,在心里默默地想着不出意料她果然是个新手,最后还是用我的打火机给她点的烟。
“没有什么感觉。”她小心翼翼地吸完第一口之后认真地说,“按照电影里演的,不应该都会咳得半死半活吗?”

楼主 LILLIAN_ECHO  发布于 2019-07-19 03:32:00 +0800 CST  
我说:“本来就没什么感觉,而且你没有过肺。”她舔舔嘴唇,或许是在品味残存的烟草味,“没什么意思,我以为一抽解百忧呢。”
她把烟留在了手上,白色的烟嘴部分以缓慢的速度被红色侵蚀,再凋谢成黑色灰烬,落到地上,烟灰像灰色的羽毛,黑色卷曲的部分像干尸的手臂。
“本来就没什么意思。”我催她抖抖烟灰。
“那为什么你喜欢呢?”
“我不喜欢。”我简单地说,我不太好意思解释,太空泛了。生活很模糊,像毛玻璃后的影子。我不知道我生活在哪里,或许我是在梦境里,也有可能我生活在别人的故事里,需要一点实在的依托、一些刺激来提醒我的真实存在。
罗丝抖了抖手上的烟灰,又在重复左右脚交替拍地的那个动作。“你和斯科——我认识的斯科——很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她卷了卷手上的头发,像绸缎一样的流金。我想到在报纸上的那张照片,墨绿色的发带很适合她金色的头发。
“他很坏。”她想了想这么说道,“他笑我魁地奇打的差,O.W.Ls魔法史没拿O,火焰威士忌三杯倒,收到的情书没他多……他什么都爱和我比。他真的很坏,要是他看到我不会点烟他肯定会笑我的。”
“这说不上多坏,”我诚实地说。“只是因为你太在意了。”
“在意什么?”
“斯科皮——你的斯科皮。”
罗丝有些惊讶,“有这么明显吗?”
“好吧,斯科皮,我把你当朋友,反正你也不认识他。坦白说,我在意他,但我觉得他不在意我。”

楼主 LILLIAN_ECHO  发布于 2019-07-19 03:32:00 +0800 CST  
我笑了一下,不作答。“我和斯科,”我顿了一下,说自己的名字却指代别人总是感觉很奇怪,“我们不太一样;更何况相处的时间和经历都不一样。你应该去试试看。”
罗丝对我的回答表达了不满意。“你含糊了。你心里有自己的点子,不愿意悖着心意讲话,也不愿意得罪别人。我想起来我刚认识斯科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你一直都留在自己的象牙塔里。”
又一次,我打量了一眼五分钟前还在沮丧的女孩。她讲的头头是道,表情自信,先前的沮丧一扫而光。我突然意识到或许这才是她最真实的性格。情感困病只是她生活里微不足道的一点。
“你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我还没长大呢,还活在象牙塔里。”
“没有,只是纯粹的封闭。这可能是好事,你可以保持你的自我,留步在自己的世界观内。但是在现在这个社会里谁知道自不自我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我有点想反驳并不是这样,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或许她是对的,或许我还活在象牙塔里。我和另一个斯科皮·马尔福可能有相似的起点,但因为不同的人生经历从同一条轨道分别驶向东西。我和他相似又不同,一个个小小的细节让我们拥有相似的脸蛋,不同的灵魂。
我选择转移话题,以免接下来的尴尬。我看了一眼表,发现车快来了。我问她,“你逃课要去哪里呢?”
“我不知道呢。”她抱着手臂,裹紧了围巾。“斯科那个**叫我溜出来,说要带我去一家新发现的小酒吧,车来之前会到的。”
我脑袋里的直觉告诉我,他不会来的。
不知不觉里天都黑了。远远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两条光,撕裂了暗下去的天空,给荒原雪加上了暖黄色的色彩。
“车来了,”我说。
“他估计是要鸽我了。不过没事,认识你也很有趣!”女孩子提前站起来,跳了跳,似乎能跳掉寒冷。她把头发拢成了一个马尾,“苏格兰这个天气啊……”她小声地抱怨道。我也站了起来。
巴士摇摇晃晃,来到了车亭面前。我转过身子想向她道别,女孩的拥抱抢先一步。她个子不高,围巾和头发里有略带辛辣的草木与玫瑰香。
“再见啦。”
然后我就陷入了混沌的旋涡里,一个有着铃兰、玫瑰的黑色甜蜜旋涡。
我穿过了很长很长的黑暗,无限陷落,期间看到了很多模模糊糊的影像,有昏沉的房间里唯一明明烁烁的一盏窗户,泰晤士河以下傍晚五点的夕阳,结冰的湖上扬起的朝霞,还有一轮欢愉又迷糊的月影,像电影一样,最后全都落在草原的天空,陷入无尽的黑夜,记忆让我心痛疾首,却又无能为力。我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我的情感还是化学物质的作祟。
直到我醒来,我还一直觉得自己陷落在甜蜜的香气里。雨点的声音是第一个落入耳朵的,其次是歌声。收音机里沙拉拉的爵士乐。
我张开了眼睛,各色各式的广告牌的颜色倒映在了荧幕一样的窗子,然后又被雨点水珠折射,融合成异样的色彩,广播里的音乐趋向尾声。我坐直了身子,胃部的隐隐作痛有扩散的趋势,头脑却一下下地越来越清醒。风雨席卷着出租车前的那枚小旗,那面蓝白红三个颜色组成的米字旗在雨夜里随着车疾驰的方向延展。
我默默祈祷,作一次道别,却又信未来可期。我在玻璃里看见我的倒影,我沉默着比出口型。
“再见。”

楼主 LILLIAN_ECHO  发布于 2019-07-19 03:34:00 +0800 CST  
图片放tun楼

1/《一天》《持续航行》《普通男女》
2/《暴力欢愉》《Hogwarts Falls》《似是故人来》

楼主 LILLIAN_ECHO  发布于 2019-07-19 14:24:00 +0800 CST  

楼主:LILLIAN_ECHO

字数:41297

发表时间:2019-07-19 05:2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5-15 08:22:40 +0800 CST

评论数:74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