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pay」<原创> 解脱




楼主 鸳鸯与仙皆不羡  发布于 2020-07-04 11:09:00 +0800 CST  



楼主 鸳鸯与仙皆不羡  发布于 2020-07-04 11:09:00 +0800 CST  



楼主 鸳鸯与仙皆不羡  发布于 2020-07-04 11:09:00 +0800 CST  



楼主 鸳鸯与仙皆不羡  发布于 2020-07-04 11:10:00 +0800 CST  
【第三章 选择】

噬天火蛇扭动着妖艳身姿毁灭城市、村庄、草木,麻瓜也好、异能行者也好、魔也好,皆被滔天火势吞噬。已被火浪包围,伫立于火海中央,听着人间惨状、仰视着早被染红的天空,他视死如归。

“修大师!快跑!”是那个总喜欢开玩笑、悲伤不超过两秒的achord。到了生命的尽头,他还记挂着他这位早已忘记了、抛弃了他们的人。

想起了“生前”事,这位曾经选择遗忘忽略的前东城卫团长低下了头,稍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双眼,遮住了漫天红光。

“夏天!快走!”是寒。

生死之际,她心心念念的无疑是她选择共度余生的人。关于夏天和寒的婚礼,修记忆犹新。不管其他,光从曾经冰如冷玉的寒的笑来看既可以知道她到底有多么爱站在她身边的男子,那位虽最后没有从未终极铁克人、成为众人心中的英雄,但是给了她一个家、一个可以放松的地方的闪耀如天晷的男子。

他们是天生一对、神仙眷侣。

“修,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们穷极一生却什么都没有守护住,最后时空还是变成了这般惨状?”是盟主。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不知道铁时空为什么会毁灭,更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干涉,合理干涉,必须要找到既能帮助他们又不会破坏时空的平衡点。

一切早已在他看到故人、帮寒摆脱石心杀手的阴影、帮夏宇过生日时做出了选择。

对,寒的石心杀手阴影。犹记得被吸引到时空裂缝中,铁勒士的师父交给他了解除两家仇怨方法之后,在事情结束之前,他去取寒体内的神风时看到的寒的所思所想。尚被困在18 岁的那个晚上,已经失去控制的她差点杀了夏天、雄哥等人,在梦中的她看着自己的所作所为,想制止,只弄得满手鲜血,“对不起……”

记得小时候的誓言吗?要保护好身边人。可是,是我亲手伤害了身边人啊!

不受控制,没有能力反抗是借口吗?是,但不能成为她原谅自己的理由。

原来寒对自己根本没有那么大度,曾经的错误已经成了她的终身梦魇。责怨、不安、惧恨无时无刻不煎熬着她的神智。

嘈杂声渐散,周围安静到不像是一天不吵闹浑身不自在的夏家。

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啊。为什么梦会那么真实?为什么周围会那么安静?

因为出事了,最近附近出现了一个专门吸食他人异能的魔化异能行者,弄得人心惶惶。

是夏宇,这一次,夏宇依然没有守住心中的那条线。

本想着放下、想着释然,但是夏天接受了戒的原位异能,自身异能大涨。不得不承认,夏宇羡慕了,嫉妒了,更加看不起自己了。身为哥哥,他本该保护好自己的弟弟妹妹,但是在异能家族,身为特殊中的特殊的他只能活在他人的阴影下、庇拥下。麻瓜麻瓜,终是一无是处。

不行!为什么偏偏我是麻瓜?我也要拥有异能、获得雄哥的关心、保护弟弟妹妹!

纵使知道事有蹊跷,他仍旧接受了G教授的礼物,用着魔戒四处吸取低阶异能行者的异能。

等着我,马上,我离异能行者只有一步之遥了,马上,我也可以站在你们身前了。

又一个异能行者在他面前倒下,抚上因吸食异能而产生类似石化现象的右脸。他知道的,这是正常现象,只要右脸的印记消失,他即可摆脱低阶魔化异能行者的标签,更与麻瓜再无瓜葛。想到此,夏宇笑了,一抹邪气从他眼中一闪而过,偏偏眼底清明,并无被控制之意。

在暗处观察许久的人已经握紧了惊雷。

打工时间结束,准备回夏家去好好休息休息。半路上,碰见一人身影像极了夏宇,不同于在夏家的形象,那身影要自信、有气势的多。心生怀疑,转了路线,顺着夏宇行走,竟看见夏宇将刚被吸食完异能的人往地上一甩,像在丢弃一件垃圾。

难道最近发生的低阶异能行者被袭击的事都是夏宇干的?

“敬你们,我的朋友。”

可以视之不见的寒准备出去,不能让他一直这样下去,她不想和夏宇为敌。

刚走一步,背后一股强大的力量阻挡了她的脚步。

在寒动的那一刻察觉到有高人靠近,夏宇不忘拉下帽檐,凝神注意周围,等了近一分钟都没有出现。

难道是我多心了?

再望向已陷入昏迷的人,之前还会心怀愧疚、会将被伤害者置于风雨不及之处的夏宇此刻完全没了那些心思,不管昏迷人的死活,悄然离开。

直至夏宇完全消失在了茫茫天际,已敲响警钟的寒发现克制自己的力量在慢慢散去。等到能动了,寒用瞬移拉开距离,已经准备好了苦战的准备,却在看见那人的脸时淡了战意。

是修。纵然是到了这一刻,他的脸上依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波动,连寒看了都不禁来气,“为什么不让我出去阻止他?”

“会有人阻止他,但是那人绝对不是你我。”

听不得这种话语,感觉在说这一切与她无关一样,业火漫升,秀眉紧蹙,又在想起一句话时恍若被强制按进了冷水之中:‘夏宇,每个人都不一样,不一样的性格,拥有不一样才干,有不一样的用武之处。’

“你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了,对吗?”

修没有回答她,去为被袭击而倒在地上不知安好与否的人检查起了身体,“每个人的忍耐都有极限,一旦极限被冲破再理智的人都不免失心。夏宇现在只是在做他之前最想做的事。”

“可是他不该以那么多人的安危作为代价。”寒不懂,明明之前他也给给夏宇过过生日,明明也接受了夏宇的敬酒,为什么现在还那么冷静?好像一个旁观者,一个不管事态多么严重都绝不加以干涉的旁观者一样。

按压着昏迷人身上的几处穴位,修的声音染上半分惆怅与无力,“他会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早晚。”


楼主 鸳鸯与仙皆不羡  发布于 2020-07-07 19:24:00 +0800 CST  
像什么呢?像不得已的屈服。

寒不再出声,注意力全落在了修的身上。

明明修离她很近,但是寒总觉得她与这位不知来路的男子之间充满了距离感,远到穷极一生都没办法靠近,远到即使看见他的身影在晃动,伸手一触,依然只能落得满手空然。有那么一刻寒试着用她最擅长的读心术、传音入密去探索修的心情,试了半天也什么效果都没有。心脏像挨了一记重击,寒移开视线,对已经检查完毕的修说,“所以现在是要等着能够阻止他的人出现吗?”

看着一脸不爽的寒,修肯定的说,“是。”

那么不咸不淡的语气、平静的声线,寒都要怀疑那天一起给夏宇过生日的人是不是他了,明明那个时候修看起来要温柔的多,虽然距离感从未消散。

收回了惊雷,“需要多久?”于情于理,她问的问题都是在没事找事,但是经此一役,寒总认为这位不明身份的男子已经洞悉了一切,甚至可以预知未来。

注视着昏迷男子的脸,修回答,“最多三天之后。”


修说的是三天,可是在第二天,寒发现——夏宇不见了。

她也不是冲动的人,按捺住想去找夏宇的心,才发现夏宇的失踪对夏家一点影响都没有,反倒是夏天夏美还找借口说夏宇是学校有时今天才没有回来。如果没有目击夏宇犯罪寒可能还会相信他们的话,但是现在任凭夏美他们怎么说寒都不相信夏宇是因为学校有事才没有回家。

没有拆穿他们,吃完了外卖寒出了门,找了一处隐蔽等待着结果。

不出所料,大概一个小时后夏天夏美鬼鬼祟祟的走出了夏家,生怕被什么人盯上。跟了上去,直至到了老屁股。

在门外候着,寒隐约听见里面有夏宇的声音。

原来如此,想必是夏天夏美发现了夏宇是最近为非作歹的魔化异能行者,一怕雄哥责怪,二怕戒发现了会对夏宇不利,所以想了个笨办法,把夏宇藏进了老板死人团长已经搬回夏家住的老 屁 股里。可是纸永远包不住火,夏天,你们瞒得了一时,瞒得了一世吗?雄哥不是傻 瓜,一天两天还好,三天四天、五天六天呢?

从那以后寒又多了一个新去处,偶尔会来老 屁 股看看,不过她一直没有进去,夏宇更不知道寒已经知道了他的事。

寒觉得自己肯定有毛病,只是一个认识不久的从前连话都没说过几次的人说了一句‘敬你们,我的朋友’还真把他在心里的位置提高了不少,连鼓都不练了。又不是什么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这么容易改变心意。

一边鄙夷着自己一边注意着老屁股里的动静,刚才雄哥已经跟着夏天他们进去了,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听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用各种条件诱惑夏宇临阵倒戈。

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屈辱记忆不管她愿不愿意都一鼓作气的跑进她的脑海里,恨意和怒火像被灌了生长激素霎那间夺走了她的理智。

是它!那个差点让她违背誓言的人!那个把她变成了石心杀手的人!

想跑出去与它决一死战,只迈出了一步,手臂已经被人抓住。又是修,这个总会在合适时机出现的人,“放手!”

“你现在打的过它吗?”

手一顿,刚才的怒气已渐渐散尽。是啊,打不过,现在去也肯定是去送死,但是就算不为自己,里面的情况也很不妙啊,夏宇处于失控的边缘,到时雄哥也好、夏天夏美也好肯定没办法对夏宇下手,难道一直要坐以待毙?

看着已经放开自己的修。为什么到现在你还能这么冷静?

尚没思考出结果,寒发现老 屁 股里已经引来了转机——死人团长竟然出现逼退了幻眼魔君,死人团长的身份也真相大白——原来死人团长是铁时空最大的魔化家族叶赫那拉家族的子弟,夏宇则是纯魔化体质。听着里面咆哮的咆哮、诉苦的诉苦,寒顿时理解了夏宇为什么不惜被人利用也要去吸食他人的异能。在异能家族里,聪明懂事都是次要,即使雄哥没有过那种心思,但是一直被冷落,换做是谁都受不了。

回头看修时发现他已经走出了老远,洗魂曲也到了末尾,寒也不做停留,追上了修,“等一下,我有话要问你。”

想不通,明明连夏宇出事这位异能强大的人都没有出手相助,为什么当初要对她施以援手?“当初你为什么要救我?”寒凝着神,自成为高阶异能行者以来,这是第一次不管她怎么看都没办法看透一个人。

被猜测的人驻足回望。如果说从前的平静又几分是为了掩饰他的在乎的话,现在他则是真正的心如止水,不过难免怀念起了一些从前的事,比如在他们商议计策的时候,寒要么不开口,开口的话提出的东西有80%是他们没有注意到的点,“你想成为他人的傀儡吗?”

反被修抛出来的问题给困住,再一眨眼,本来在她面前的人已经再次不见踪影。

按照他的说法难道之前帮我是因为我不想成为石心杀手最后不明不白的死去,不帮夏宇则是因为他想成为异能行者、想拥有异能吗?

恰如一股冷风顺着脊椎攀岩而上,寒倒吸一口凉气,不知该如何去评价修这么做到底对不对,“那个人已经理智到将近凉薄淡漠”的印象已经刻近了她的脑海。

楼主 鸳鸯与仙皆不羡  发布于 2020-07-08 23:39:00 +0800 CST  
夏宇的异能被洗净的第二天,东城卫拿着奉命来捉拿夏宇,反被雄哥拦住。
.
“戒、achord,算我求你们,夏宇他好歹是我的孩子,请你们不要抓走他好不好?”
.
“雄哥啊,我们也不想伤害夏宇,可是不管怎样那些被吸食了异能的人都因为他受了伤,我们也得给他们和他们的家人一个交代啊。”achord反劝着雄哥,默默抱怨着为什么每次这么难做的事都会落在他们头上。
.
“可是夏宇他那个时候也是被魔迷惑了心智啊,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情!”雄哥不放弃,坚持不让东城卫上楼。
.
“我知道。”因洗去魔性而昏迷的夏宇已然苏醒,站在楼梯上脸色苍白,眼神坚定,“那个时候我很清醒,也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
听着,雄哥瞠目结舌。
.
“achord说的对,我不可能不对自己做的事负责。”像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与决心,夏宇走到achord面前伸出了自己的双手,“带我走吧。”
.
不愧是东城卫团长,事情反转的如此之快也没能让他失态,achord挥手否决了夏宇的动作,“不用那么麻烦啦,你直接跟我们走就好。”
.
在走之前,achord看了看雄哥和死人团长以及刚刚和雄哥一起拦截他们的夏美以脸颓然与悲绝。真是没办法。宽慰道,“你们放心好了,夏宇只是去赎罪,只要他勇于承认错误,我相信审判员一定会从宽处理的。”
.
看他们没有太大的反应,捉拿期限又将至,achord扶额,与戒对视一眼,准备带着夏宇离开。
.
“小宇。”死人团长叫住了夏宇。
.
夏宇会不择手段地去吸食他人异能的事他的责任不小于雄哥。说雄哥是一个女人、需要依靠,那么他呢?没能给妻子依靠,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事发之后为了孩子暴露自己的身份又如何?之前的伤害已经造成了啊,哪里有那么容易可以弥补?
.
叫是叫住他了,说什么呢?安慰?担保?还是道歉最合适,但是为什么那句“对不起”在这种时候这么难说出口?
.
到夏宇都走了,死人团长的道歉都没能说的出口。在这一点上他跟雄哥很像,昨天晚上雄哥在他的怀里哭泣,说知道自己忽略了夏宇这个孩子,却不知道他的怨念原来那么深,深到可以让他不惜成为白道异能行者共同的敌人。
.
从始至终雄哥都没有说出那句:是我对不起夏宇,是我没有好好的为他考虑过。
.
悔恨,与雄哥一样悔恨,死人团长望着大儿子已经不在的夏家,似乎看到了幼小的、还没有弟弟妹妹的夏宇用着甜甜的奶音脆生生的叫着他:“爸爸!”
.
这么多年来夏宇成熟的外表已经让他忘记了其实在很久以前,夏宇也是一个阳光开朗的小孩,会无忧无虑的笑、偶尔会向他们撒娇、很喜欢追在雄哥后面让她抱抱。
.
是他们,用着各种各样的借口,亲手毁了当初那个可爱纯真的孩子。
.
“雄哥,我们……应该跟夏宇道歉。”声音中染上了他年龄该有的沧桑,落上回忆中的怀念,缀上了层层叠叠的后悔。
.
这么多年来,不管是他还是雄哥,都欠夏宇一句对不起。都是自己的孩子,哪个高贵哪个低贱了?是他们没有做到一视同仁,不,连最基本的关心都做的不够。
.
强势的女强人低下了头,刚刚夏宇反驳她说的话之后,跟着东城卫走时,那个孩子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自知亏欠良多,却不知道自己的忽视与偏心已经在无形之中给了她人生中的第一个孩子蒙上了那么大的心理阴影。
.
“那么多年来,你有真正的关心过我吗?”那时候她很想反驳,话都到了嘴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反驳的资本。有真正关心过吗?回想过去,夏宇生病了她后知后觉,夏宇的生日她也早已记不大清,反观那孩子,这么多年为这个家做了多少?
.
好像夏宇已经很久都没有叫过她妈了。三个孩子中,只有夏宇对她的称呼是完全不及亲情的“雄哥”。以前她不以为意,现在才知道原来这是夏宇无声的反抗。这么多年来,她到底错过了多少?
.
雄哥忽然很想哭,很想跑出去追夏宇告诉他妈妈不是故意的。沉重点头,答应了死人团长的话。

楼主 鸳鸯与仙皆不羡  发布于 2020-07-09 02:02:00 +0800 CST  
是该道歉,为对夏宇的亏欠、为夏宇已被扼杀的天真与日益增长的煎熬、为身为母亲的失职、为曾经忽略的一切而道歉。

在夏宇接手管理家事之后,雄哥第一次推开了夏宇的房门。

多么整洁明朗,书架上放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有关于夏宇的专业的,也有关于异能行者的,甚至连一个异能家庭只有一本的《惊典》都在夏宇的房间里。抚摸着不知道换过多少波的书籍,雄哥仿佛看到了夏宇认真研究的模样,两行清泪顺流而下。

小宇,对不起。



“所以,你是因为内心对异能的渴望太强烈,那个时候才没有怀疑G教授?”achord抛弃了吊儿郎当,认真仔细地审讯着夏宇。

“是。”此刻地夏宇比平常任何时候都要冷静。早在异能离他而去的那一瞬他已经知道自己到底要面对什么——时空盟的询问、坐牢、被害人及其家人的愤怒、家人的复杂眼神。他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连刚刚的招供,也是他在组织了好几次语言后的结果。

“这样啊……”achord摸着自己的下巴,似乎是在想夏宇说的理由到底成不成立。少顷,他再次拾起明快达观,“好,对于你犯事的前因后果的闻讯到此为止。接下来的询问完全是我个人的疑问,无关东城卫团长,你可以回答,也可以选择忽视。”

说好的鄙夷不屑呢?夏宇显然没料到achord态度的转换,一张脸上写满了意外,对上对方的清澈不羁,迟疑片刻,点头,“你要问什么?”

伸出一根手指,achord说,“你在接受魔戒的时候应该知道后果吧,不要说你没想过,以你的聪明才智不可能考虑不到这些。所以当时,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与我们,甚至与雄哥、夏天他们成为敌人?要知道那个时候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有魔化人的基因,只以麻瓜的身体强行成为魔化异能行者,不仅对身体的伤害极大,而且最后还很有可能会失去理智。这些你当时都想过没有?”

用最轻松的语气说最沉重的话题大抵如此,夏宇看着这位双脚撑着审讯桌下的栏杆、不停晃动两只脚已腾空而起的椅子的年纪轻轻的东城卫团长,慢慢低下头,“想过,但是当时我根本没有……”

“好!我知道了!”achord打断了夏宇的深思,“其他的话留着明天在审判庭上说去。记住你现在的不满、不甘、害怕、无助,可能……还有一点点的懊悔和伏罪的坚决,如果你不想被受害人和他们家属的愤怒给掩埋的话。”接着,他伸出了第二根手指,“第二个问题,是关于你家那位神秘的客人的。”

刚对achord的帮助心存感激、因achord的话懊悔加深,又被“神秘的客人”这一关键字眼激起了好奇、击落了罪恶感,“修?”

achord点头。尚记得那天,已查清魔化异能行者身份与去向的东城卫去老 屁 股准备捉拿夏宇,正好看到修凭空出现拦住了准备冲出去的寒,后面自然也听到了修与寒的对话,原本他对修的态度还没戒那么重视,但是那天之后他百思不得其解修会做那些事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和戒一样。

想彻查,谁知新上任的盟主听了修的事后竟下令撤除对修的调查,像是已经默认了那位不知过去的神秘人是自己人。要问盟主不可能,别人还在接手处理老盟主没有做完的工作呢,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轻易现身。如此,只有从他身边的人下手了。通过观察得知,现下夏宇与寒应该是与修关系最好的人。因为昨天那两人还来牢里看过夏宇。

肯定的回答让夏宇起了防备,他自认自己没有其他的优点,但是绝对不会出卖自己的朋友家人。

昨日那两人的探望还历历在目,夏宇已经肯定了修与寒就是自己的朋友,因为除了真正的朋友家人,出了这种事谁还会来看他?

——一直蹲在角落里,夏宇想着离家之前雄哥对自己的辩解和在洗去异能时听到的她的哭声。


我是不是误会雄哥了,可能雄哥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轻视我?


听到有人来探视他,夏宇第一个想到的既是雄哥和死人团长。满怀期待的去了探视室,看到的人却不是雄哥和死人团长,而是修和寒。失落几乎都快覆灭了他的期许。

也许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他们才没来吧。

“夏天昨天被别人袭击了,夏美也差点遇袭,雄哥他们抽不开身。”寒解释说。

“夏天他们怎么样?”夏宇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从Vincent起,夏家仿佛与灾厄结下了不解之缘,时时刻刻处于被伤害的边缘。明知如此,我竟然还在这种时候闹出那么大的事,真是该死!

“achord他们来的早,所以夏天的伤势不怎么严重。”

陡然放心。雄哥一定很担心吧,从小到大,她最关心的人莫过于夏天了,关心到有的时候我都怀疑如果有一天我和夏天、夏美都中了剧毒,可是解药只有一份的话,雄哥最后选择的人肯定会是夏天。谁叫夏天是雄哥眼中最乖的孩子呢?

真羡慕夏天,明明成绩不好,还总做一些违反雄哥心意的事,比如去老爸的pub里打工,比如学吉他,但是他仍然是雄哥最疼爱、最包容的孩子。

“袭击他们的人是谁知道吗?”

“嗯。古拉伊尔兰陵王,叶赫那拉家圣战禁卫军最强的杀手统领。”

夏宇没有见过古拉伊尔兰陵王,但是他一直在关注异能届的事,尤其在东城卫找上门来之后,所以他对兰陵王也略有耳闻,知道他是一个恐怖到令人胆战心惊的人,现在白道年轻一辈中能与他匹敌的恐怕只有素未谋面的灸大镸荖家族的天才儿童灸大镸荖舞和东城卫团长achord了。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才能让叶赫那拉家族派出这么恐怖的强者来针对夏家?

{夏宇。}

思考未结束,忽闻有一男声在叫自己。那声音略带沙哑,清泠不细弱,那声音的发出者正是一直一言不发的修,可那声音显然不来自于耳畔,而是脑海。刹那震惊到放下了手中的电话,他清楚的知道这是传音入密,可是他不是已经失去异能了吗?又怎会听到传音入密?

{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要拥有异能,我可以教你。教你既可以获得异能又不触发体内魔性的方法。}

停滞了呼吸,仿佛时间停止,夏宇一直看着那位处变不惊的人,过了好久才找回属于自己的声音,“你……”

你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我可以听见你的传音入密?想问的问题太多,夏宇都混乱了、失然了。他是在开玩笑吗?不,他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且像他这种性格的人应该不会开这种玩笑。

那人对他的失态视而不见,欲走,{如果你对异能的渴望真有那么强烈,等你出狱之后我一定教你。}

楼主 鸳鸯与仙皆不羡  发布于 2020-07-12 13:09:00 +0800 CST  
教我异能吗?很有诱惑的承诺呢。如果是修的话。夏宇想到了修将成为石心杀手的寒变成正常的异能行者而且寒还没有丧失异能的事。如果是修的话,的确有可能让我既拥有异能也不会深受魔性的困扰。但是,为什么修?为什么你对我们会那么尽心尽力,像你那种性格,不是应该置身事外吗?

“放心,我只是问一下你觉得那位突然出现的叫修的人到底是好事坏而已。你知道的,我们东城卫必须要尽量控制任何可能会影响到时空秩序的事。他呢,是个特例,也不怕你说我们没用啊,我们查了那么久连他的影子都没查到,更别提他的来历了。这种情况我们还是第一次遇到,但是该知道的还是要知道啊,不然我们也不能放心对不对?”

夏宇明了东城卫本无恶意,再听achord这么一说,豁然开朗,“修……我只能说他肯定是一个很聪明细心的人。”

细心到可以注意到方方面面,同时,好像对他们这群人,那位不速之客总有莫名的情愫。不然又怎么会这么竭心竭力地帮他们?可那情愫由何而来,夏宇也说不清楚,不过他敢肯定的事,修绝对不会伤害他们。

“具体的还是你自己去感受吧,我也说不清楚。”

是的,说不清,虽说已给对方冠上了朋友之名,但是他们之间的接触依旧不多。他可以偶尔撞见寒,与她谈论一些异能届的小问题,至于修,除非他主动现身,不然他也找不到他。

这么想来,修上次来探监显然不是被寒拉着来的,他们两个还没熟到这种地步,所以修竟是专门来讲要教他异能的事的?

受宠若惊,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被同辈这么重视。

achord当然不可能知道夏宇到底在想什么,看着后者的表情变幻,他问出了第三个问题,“所以你也认为修是‘自己人’?”

“‘也’是什么意思?”

摊着手,achord回,“上面已经撤除了对修的调查令。如果他不撤的话,我对你家那位奇怪的房客还没那么重的好奇心。你应该懂这种感觉吧,好像其他人都知道了点什么,除了你。什么都不知道还好,知道了一点向你讲故事的人突然让你回去自己猜,不是摆明了让你难受嘛!所以,我就来问你咯,你好像跟他比较熟。”

怪不得刚才他说接下来问的问题无关东城卫团长的身份,“我跟他确实可以说是熟人。”

熟到对方可以专门来问他要不要学习异能。

异能啊……说不想肯定是假,因为我都差点因为对异能的渴望而入魔了。但是,真的会有这种好事落在我的头上吗?























楼主 鸳鸯与仙皆不羡  发布于 2020-07-12 13:55:00 +0800 CST  
【第四章 信心】

见着死人团长下来逼走了兰陵王,寒到了后院,远远望着书房紧闭的门。

真不知道他是不把兰陵王放在眼里还是已经猜到了死人团长压制得住兰陵王。

门后像一个未知世界,寒永远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在他的房间里静静看着夏家的一切,正如她一直猜不透那人在想什么一样。

昨日去看望夏宇,突然间,夏宇变成了初出茅庐的小伙子,惊异的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又发生什么事了?问吧,寒相信不管是修还是夏宇都不会轻易为她解惑,算了,与其自讨苦吃,不如佯装不知,还能少点烦恼。

靠着身边的木柱,对着那寂静的门,问,“明天对夏宇的判决你会去看吗?”

凉风肆虐,寒抱紧了双臂。门后安静依旧,似乎里面空无一人。

不在吗?

长舒无奈,直起身子准备回房。刚站稳,心脏部位像被撕裂一样疼到她失声,捂着心口,没等她发出痛呼,她已经闭上了双眼,向着好几天没人清理干净地面倒去。房中人及时出现接住了她。

寻找寒许久的夏天刚好看到了这一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寒前一分钟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晕倒了?而且刚好倒在了修的怀里。该不会是修对寒做了什么吧!不会吧,不是之前他还救了寒吗?跑到已经抱起寒一脸严肃的修身边,“寒怎么了?”

长期在沉默中的守候已经改变了外冷内热、一定会对恐慌的朋友出言安慰的他的作风,二话不说把寒报到了她的房间,连解释都没有,引得一群人或好奇、或震惊,聚集到了寒房门外来看戏。

“美美姐,他就是你们家的那尊大佛吗?不是说他对什么都爱答不理的吗?怎么会突然对寒那么热心啊?”任晨文碎碎念着。

“他们该不会真的有什么吧。”蛙哥轻声嘟囔了一声,正好落在了夏天和夏美的耳朵里。看见了自己小哥眼里一闪而过的失然与心酸,正想开口教训,任晨文已经先她一步对着虾米的头一顿暴击,“瞎说什么,那个不知来历得人怎么比得上我们的天哥呢?就算有什么那也只可能是那个叫修的人自作多情好不好!”

“又不是……”虾米很委屈,明明自己什么都没说还总是挨打,是我看起来太好欺负了还是怎样?

“他说的。”蛙哥指着虾米,急忙甩锅,脸上带着“都是你的错”的认真与幸灾乐祸。

没有理自己的跟班怎么样,任晨文对着夏美谄媚,“美美姐,不用你动手,我来就好。”

甩出一个白眼,夏美继续看戏。

神风有他的命令肯定不会做出伤害晕倒的女生的行为,寒的心脉完好无损,惊雷没有做出任何排异反应,但是体内异能流动紊乱不堪,异能指数时高时低。

为什么呢?寒昏迷的原因。

放弃了普通的异能扫描,将手悬于寒的心口之上。

夏天一惊,想去拉开修、质问。下一秒,他停下了动作,因为他看到修的手上发出了点点微弱橙光,逐渐坠向、融入寒的心口。

原来如此,原来是神风本身的灵力正在和惊雷融合,融合的太突然、速度太快寒才会蓦然晕倒。没想到是敌对千百年的呼延觉罗家和韩克拉玛两家神器的神风与惊雷有一天竟然会逐渐融合。

有了定论,修放松了眉头。一回头,正好见夏天一脸复杂的看着他,似乎是在质疑他和寒的关系。

他的这位徒弟加兄弟啊,在得知兰陵王也有成为终极铁克人的资格之前对感情总是比对异能重视得多。要解释吗?让他可以不用因为感情上的事情而苦恼,专心学习异能。他现在的异能好像还没有上一次同一阶段时强,是因为缺了寒石化让他缺少了一次心智的磨练吗?

“嘶——”昏迷的人已然醒来,一望不仅是夏天、夏美、任晨文、虾米、蛙哥,连修都在。发生什么事了?好像刚才心脏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疼到足以摧毁她的意志,后面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是晕倒了?

拒绝了夏天的搀扶,寒慢慢坐起,忍着胸口的微疼不说,手却出卖了她,先思想一步覆上了胸口。

有点尴尬,收回了手在搓了双腿几下才插进了裤兜,夏天关切道,“寒,你感觉还好吗?”

“没事。”说话间疼痛再次减弱,寒放下了手,“我怎么了?”

虽然寒没有明确的看着某一个人,但是夏天清楚知道她绝不是在问自己。难道虾米猜对了吗?

“休息不足,异能混乱。”修没有与寒说实话,因为他不想让寒觉得她欠自己太多。亏欠多了既是愧疚,愧疚过了则是处处在意。纵使他现在的作为没办法不引起他人注意,但是修实在不想过于干涉他们的生活,因为他们早已经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啊!

他的话寒信了吗?有点怀疑。最近确实,她因为经济问题打工比平常卖力,但是也不至于因为这种事情而昏倒吧,她的身体还没那么弱。遽然想起已被遗忘的、在被石心杀手程序控制时的、在黑暗中的可以超越生死的橙色光芒。

难道我的昏迷与石心杀手事件有关?

楼主 鸳鸯与仙皆不羡  发布于 2020-07-12 21:07:00 +0800 CST  
寒思索未毕,修耳畔再次响起了近些日子以来总会在徘徊在他身侧的声音:似是百万、千万人悲绝痛哭,绝望嘶吼可动荡云天,他们乞求着上苍、害怕着毁灭、期望着能够有人带领他们脱离苦海。所守护的一切、在乎的曾经仿佛在毁灭,空气中弥漫着特殊的焦臭,越来越浓。

我好像忘记了什么。念头已有,他试着探索时间长河中的点点滴滴,找到的除了残留的无望再无其他。长河之中没有丝毫困扰他许久的悲怆绝望尖叫声的痕迹。

一来二往,他已经不确定这段“记忆”是过往还是未来。

“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静默之间听到寒回了这么一句话。当即知晓在他失神的一瞬发生了什么事,他没有回头,眼前活生生的人、好生生的房间在他的眼里已经变成了具具焦尸。呼吸停滞了,瞪大了双眼,确认着一切的真假,眼前景象慢慢变换,他看着夏美、任晨文等四人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似乎在等待他的回应。

“好好休息。”留下了这么一句话,穿过了夏美与任晨文等四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胸膛之中,安稳许久的心脏被可怖景象扰的天翻地覆。到底是什么?那混乱的记忆。

目送他离开,按捺着即将爆发的迟疑的已经被她忽略了的疑问。寒很想去问修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救活的她,一如当初她很想知道修为什么要救一样。然而,一切问题都被藏不住心事的夏天没说完的话语淹没。他问,“你和修……”

出于对朋友的重视、不想给救命恩人添麻烦,寒在第一时间澄清了她和修的关系。她没料到的是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客在下一分钟又和她们玩起了别离,烦躁之意云涌而上,寒用眼神动作说着不耐。

总是玩那套高深莫测,他以为他是神明还是救世主?

“没事的话你们先出去吧,我想好好休息休息。”那么多人闯进了她的房间无异等于侵犯她的隐私,寒下达了逐客令。

“喂!我们是关心你才过来看你的好吗?你不说谢谢也就算了,这态度是怎样啊?”刚刚她是怕在小哥面前说错话才一直没出声,谁知道这女人这么嚣张,似乎一点都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夏美承认,她一直看不惯寒,不管是寒的长相还是寒的性格、行事作风。她总觉得有一天,她家的这位租客会抢走她的什么重要的东西,那是身为女子可以依赖的第六感。

“你们关心的是那些无聊的八卦吧。”无情揭穿了对方的谎言。寒从不是什么咄咄逼人的人,长期的颠沛流离足以让她收起一些棱角,也足以让她对一些她看不惯的事情保持沉默,前提是,别人伤害的、质疑的对她来说无关紧要。

“你!”无语凝噎,想来今天可能是她懂事以来第一次在夏宇和雄哥之外的人那里吃瘪,“切!”转而把火发到了离她最近的任晨文身上,“还愣着干什么?留在这里给别人当门神是不是?”

“是是是!任晨文招呼着虾米、蛙哥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没听到美美姐说什么吗?还不快走!”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了夏天和寒两个人。

“那个……寒,你别在意啊,我妹她其实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任性了点。这话说出来夏天自己都不信,因为刚才他明显感觉到了夏美对寒满满的敌意。

“我知道。”她的语气不似刚才那般疏离,像是那两句疏离之言已经抒尽了她的心烦气燥,“我不会怪她。”



楼主 鸳鸯与仙皆不羡  发布于 2020-07-13 22:17:00 +0800 CST  
毕竟刚刚她也有不对和冲动的地方。



审判庭上,在前排与坐着的人很明显的分为了三派。一派多的是被害者家属,他们诉说着冤屈,乞求审判员能够加重对夏宇的惩罚;一派比较理亏,多数是犯人夏宇的家人和朋友;还有一派则是绝对不能偏向任何一方中立者,由参与抓捕的东城卫组成。

正好原告诉说苦楚完毕,东城卫团长achord与队员相顾无言,拿出了一个档案袋,“审判员,这里面装着的全都是被害者的体检报告,请审判员看了之后再决定对夏宇的处罚轻重。”

理智公正的审判员一挥手,示意achord将体检报告呈上。看完了,公平的审判员一锤定音,“夏宇背弃白道异能应遵循的法规,与魔勾结,罪无可恕,但念及受害者伤势较轻,夏宇本人也有悔改迹象,现,判夏宇5年有期徒刑,缓期执行。”

“缓期?……是不是说,势利鬼可以不用坐牢了?”

没人回答夏美的问题,她身边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夏宇的身上,有的愧疚、有的担忧、有的只静静看着,冷眸中读不出喜怒哀乐。众多视线终点的人没有抬头,只站在那里,他都可以感受到被害者家属对他深深的厌恶。

白道异能行者不说嫉恶如仇,但是对于勾结魔类的人一向持鄙视、唾弃态度,现在那些人没有对他破口大骂已经算好的了。看着审判员的位置,夏宇想,如果他能把缓期执行取消了该有多好。回了家,雄哥、夏美、夏天、死人团长、阿公会怎么看他呢?看他这位差点连他们都伤害的不孝子、不称职的哥哥。

自责自卑仅是一念,夏宇从不喜欢自怨自艾,或者说他曾经自怨自艾过,换来的只有自我厌恶,雄哥没有关注他,夏美夏天那时还小,根本不懂他到底是在干什么。

禁卫军过来将他带回牢房,路过家人身边时,夏宇鼓起勇气朝着家人所在的方向一看,忽地释然。该面对的总要面对的,从今以后不管是雄哥对他的态度变差也好,夏美更加不喜欢他这个老哥也好,都是他自己造下的孽。至于一直等待的雄哥和死人团长说的那句宽慰……他已经不抱指望了,这种情况下他们的重心都全部被夏天吸走,连托人抱个口信都没有,他还能再指望些什么呢?

再看到了坐在席位上在关注他的修和寒,内心对他们朋友身份的认可再次加重。

好歹我多了两个朋友不是?不,不仅是朋友,夏宇想起了修之前对他“说”过的话,陷入了深思。





一封信会隐藏着怎样的玄机,死人团长拿着兰陵王带来的信件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打开。

“喂,小哥,真的没什么问题吗?老爸都盯着那封信看了十几分钟了欸!”

“不要急嘛,老爸也是怕那封信会被老爸的弟弟做什么手脚啊。”

“死人……”雄哥见死人团长这么为难,有帮他打开的意思。死人团长拦下了雄哥,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了那封藏着玄机的信件。在一侧的兰陵王手上的戒指向他发出了警告,提醒他有危险靠近,发应过来那危险何在,想打掉死人团长手中的信件,可惜为时已晚,他只能推开坐在死人团长身边的雄哥。无色无味的毒物扑面而来,死人团长防不甚防,将毒物洗了个干净,眼前一晕,倒在了沙发上。

“死人!”

雄哥的关心的手尚没触及到死人团长,后者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猛然爆笑。

这一笑,除了兰陵王,其余人员莫不是一副不知所谓样。

消失许久的阿公从沙发背后冒出,“你是招谁惹谁了?你不是叶赫那拉家族的人吗?怎么会中了你们家最恶毒的‘狂笑肛 裂8点断筋散’?”此刻夏流阿公的语气已经没了从前对死人团长的嫌弃,反而带着点真实的担忧。

“什么是肛 裂?”被吓到的夏天缓过气才将疑问说出了声。

“就是一直笑到肛门裂开,然后全身经脉寸断而死。”说着,夏流阿公冷颤连连。

明明是如此严肃的场景,兰陵王这位冷面杀神却微笑阵阵,“大少爷中的毒有一部分是由我造成的,这个我会去查,大少爷最多只能撑八个小时,不然全身筋骨就会断裂,麻烦你们快去找黠谷医仙来给大少爷解毒。”看雄哥与夏天夏美一脸不解,兰陵王说明了黠谷医仙的来历,“现在只有黠谷医仙有可能救大少爷,大少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去求他,他和家父还有些渊源。”兰陵王一边微笑一边说话,怎么都严肃不起来。

通情达理的死人团长宽慰着他,“不是,哈哈哈!不是你的错。我二弟他,他是无论如何都要把我给杀了的哈哈哈哈哈!”

看死人团长笑得上期不接下气,雄哥心疼的为他顺着气。在他们后面的夏流阿公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驳回了雄哥说要去找黠谷医仙的请求,“好了,大人通通不要去,听说黠谷医仙童心未泯,让我们家的小朋友去说不定机会会更大。”

“好,我们马上去找黠谷医仙。”夏天听到自己可以为救死人团长出一份力了,顿时来了劲。

“可是兰陵王,你也中毒了吧。”说话的人是夏美,与之前的三分钟热度不一样,这一次她好像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忽略兰陵王。从刚才他进门的时候他已经发觉不对劲了,不苟言笑的他怎么突然那么开朗?虽然他笑起来很可爱、很迷人,她也想多看看,但是如果是那什么肛 裂8点什么散,他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你们不用管我,我的毒我自己可以解决,现在救大少爷要紧。”

“可是谁知道黠谷医仙在哪?”关键时刻,夏天提出了绝不容忽视的问题。

“我知道。”兰陵王强忍着笑意回答。



后院,谁的目光都没有注意的地方,坐在檐下的寒听着有人中了剧毒慢慢睁开了眼睛。一分神,体内和缓的异能再次出现紊乱的迹象。

散庭回家的路上,那位不善言表的人突然问她身体状况如何。昨天他二话不说走的干脆的记忆犹新,她草草说了几句,真假难分。

{等一下你来后院找我吧。}只是因为他的这一句传音入密,寒一边说着修自以为是,一边随心来到了夏家后院。

难得的,这位行踪诡秘的观望者坐在后院等着她。

“有事?”

“你体内异能混乱多半是我救你的方法所致,现在我要教你怎样让混乱的异能恢复正常。”跟她说着话,可是他的目光从来没有放在她身上过。也操起了手,寒靠近修,“好啊,但是我想知道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救的我。”

回头,修注视着这位冰雪聪明的暗恋对象,像穿越了时空,承排山倒海之势震天撼地的鼓声在他耳边炸响,一声一声、一次一次地穿破了重云密雾、刺破了铜墙铁壁降临他的身边,成了他在灰暗岁月中走下去的动力之一,“这件事确实不该瞒着你。——是换心,用足以粉碎杀手芯片的物品替代了你原本的‘心脏’。”

“替代我心脏的是什么物品?”寒继续追问。

“一个不重要的、自带灵力武器。”

寒困惑了,一般自带灵力之物在如今的铁时空不是特别多,故一经发现肯定会被冠上“宝物”一名,比如她的惊雷和神行者的乌风以及广大异能行者绝对不能提的“那个”。竟然已经是宝物,那么肯定物品持有者甚至他的家族都极为重视,又怎么可能是“不重要的武器”呢?

“你在说谎。”寒说的是肯定句,但是心理疑问未消,她不敢妄下结论。

“我为什么要说谎?”

是啊,他为什么要说谎?会隐瞒什么?这些疑问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答案。至少现在还不到刨根问底的时候。

“坐下吧。”

依话行事,接下来寒根据修用压缩传音术交给她的方法慢慢整顿着自己体内的异能,果然有效。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寒总觉得修说的口诀与许久之前她妈妈交给她的使用控制惊雷的方法有异曲同工之妙。直到外面的接连不断的狂笑将她吵醒,寒体内郁结不通的筋脉已经好了大半,“死人团长有危险。”

“你要去帮他们吗?”修问。

夏家人待她不赖,连之前差点杀了夏天这件事他们都在慢慢原谅、试着理解,如今死人团长遇难,寒不想坐视不管,“嗯。”

本以为修又会像夏宇事件那样阻止她,但她想错了,修不仅没有阻止她而且还将一张纸条交给了她,“第三关实在过不了,试试这上面的方法。”

你又有准备?寒开始怀疑起修的身份了,这么料事如神、准备充分,说他不是救世主可能都没几个人信。不,不一样,这个人绝对不是什么救世主,寒看着修,用不易被对方发现的以简单心波意念为基础转换而成的可侵入他人脑海里的传音入密试图获取到什么她想知道的信息,结果依然一无所获,甚至到了末尾,寒已经有了面前的人已经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的感觉。

“咦,你就是戒常提起的修吧。”是achord。原来在刚才他们对话的当口,achord已经将接到判决书的夏宇送回,夏宇听了死人团长的状况已经去找夏天和夏美他们了。而achord,由于位置之便,他看到了寒好像在后院跟什么人交谈,过来只看了那么一眼,achord立马确定了跟寒交谈的就是那位不速之客,因为他与戒和夏宇描述的简直一模一样——神秘不诡异,强大不张狂。

“赶快去吧。”修的话是对寒说的,对achord的态度与之前再次见到夏家人与寒时好不了多少。当然那些只是表面现象,在确定自己已经回不去禁地,或者说身边发生的事不仅仅是一场幻梦之后,修对从前的熟人一直抱有一种奇怪的心理:想接近,距离太远;想疏远,关切太深;想置之不理,心不允许;想试着融入,思想不支持。处处充满着矛盾,满地都是陷阱。久而久之,他在矛盾当中找到了唯一的落脚点,努力经营着自己的人设,活的像一个被人攥在手心里的气球,日日揣揣不安。

等寒走了,修也准备回房间了。不是他不想与achord多待,而是他的人设如此,对着这群已经与他经历过无数次生死的兄弟们,他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兴奋。

楼主 鸳鸯与仙皆不羡  发布于 2020-07-14 16:47:00 +0800 CST  
随他去吧,厌恶也好、疏远也好,都随他去吧。

“欸,别走啊!”见修的反应,achord仿佛回到了与戒初见之时,仿佛从头开始,“你看,你之前救过夏天对吧?夏天是我的兄弟,你救了他,我们也算是半个朋友了是不是,你……”

长篇大论只说了个开头,achord已经被修拒之门外,在风中凌乱。再次赞同了夏宇和戒对修的评价——果然比戒要难搞的多。不过,刚才他给寒的纸条上写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呢?看寒妹妹的反应不像是情书的样子。再望向外面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死人团长,一凝神,achord也踏上了去寻找黠谷医仙的路。



achord到时,夏天一行人正在过十八捅人阵,那一堆男男女女被一个身高不足三尺的侏儒弄得哭天喊地,幸好黠谷医仙看夏美勇气可嘉、孝心可鉴,让他们过了第二关。只是那最后一关,不是让他们打打杀杀,也不是让他们接受刮骨剜心之痛,而是让他们逗黠谷医仙的妻子笑。

事关人命,不管是谁都很卖力,achord也是,连最近刚学的几个小魔术都用上了,但是那位冰山美女别说笑了,连嘴都没抿一下。

谁都想不到打破僵局的会是寒,先是挟持了柔情,后又要黠谷医仙自废异能,还说自己是敌方派来的卧底誓要除掉黠谷医仙,演技之精湛连achord和夏宇都被骗了过去,直至achord准备动手反击寒、柔情终于开怀大笑之时,achord看到了寒松了一口气,而她另一只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张纸条。

等真相大白之后,所有人问及寒为何会知道柔情的心思,却见那位酷酷的鼓手又变回了平常的模样,对谁的话都置之不理。

然不是寒不想理,而是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夏天他们的问题,只看了看自身问题还没彻底解决的夏宇,将那张纸条好好收着,心中的疑问堪比珠穆朗玛峰。后者注意到了她眼神中的不耐与无奈,像感同身受一样将事情因果如何收入眼底,深知“那个人”向来做好事不留名,帮寒也帮“那个人”转移着话题,“总之,这次谢谢你了,寒。”



又一次灾难落幕,夏宇这么多年第一次对着雄哥、对着死人团长低下了头,如鲠在喉,“雄哥,爸……这一次……让你们担心了。”

夏宇说的极慢,语气中饱含不确定,不确定雄哥、死人团长是否能够原谅他的鲁莽与冲动、错误与罪恶,是否能够接受他们的儿子有过那么一段不堪过往,神经紧张到了极点,他能够清楚的听见屋子里每个人的呼吸,更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时间过的极慢,似乎光阴终于大发慈悲,不再那么快剥夺他人时光,然而这种慈悲对夏宇则是更无情的残忍,此刻他更希望时间可以过的快点,责骂、驱逐快快落到他的头上也好过沉默以对、动静全无。

楼主 鸳鸯与仙皆不羡  发布于 2020-07-17 17:01:00 +0800 CST  
最先有动作的人是死人团长,拉着雄哥来到夏宇面前,看着已经和他一般高的夏宇。因婚姻关系,他从来没有及时参与他孩子的成长过程,直至在外面闯荡累了他才在离夏公馆不远的地方开了一家小酒馆,回首方知,他错过的太多、忽略的太多,捏着夏宇的肩又将他抱入怀中,“傻孩子。”

什么忐忑都被死人团长和雄哥的拥抱扼杀在感动之中,热泪倾下,夏宇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一家人在房间里为一家团聚而哭泣,外人则在他们不注意的地方或思念家人,或回忆过往、思考将来,如寒,如修,两个本不属于同一个时空的人有着相同的落寞、相同的孤苦。

寒不禁拿出了母亲留给她的遗物,睹物思人。

那一个风雨交加的雨夜绝对可以说是寒的噩梦。窄小的出租屋里躺着一位病弱美人,苍白的脸在几乎要与洁净的床单融为一体,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光彩夺目的项链递给了她,“一定……一定要把它……把它……把它……”

话才说了一半,眼里全是强烈渴望与幽怨的女子已经与世长辞,独留刚记事的寒与冷冰冰的项链存于世间。

寒从未忘记过她妈妈那个时候的眼神,像是在与她说着某件必须要做的事,像在害怕于将她一个人留于世间又不得不屈服于病魔的可怕,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一度认为那项链是她那位妈妈从未提及的不称职的父亲留下来的信物。

拿着遗物四处流浪,早不知把那位丢下他们母女不管的负心人给骂了多少遍。寒曾发誓,如果能够遇见那家伙,她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管他什么血缘关系!管他什么父女之情!他有什么资格让妈妈到最后一刻都惦记着他不放?然而,这么多年她恨也恨过了,怨也怨过了,她始终没有找到那个人的踪影,说好的教训也只能化作思念母亲时的悲愤不断抹黑着她从未见过面的那个无情无义的父亲。

楼主 鸳鸯与仙皆不羡  发布于 2020-07-17 17:01:00 +0800 CST  
【第五章 决定】

{如果你对异能的渴望真有那么强烈,等你出狱之后我一定教你。}

夏宇从来没有忘记过修对他说的话,于是当天清晨,他踏着晨曦到了家人非必要事不轻易踏入的后院,从门口走到书房外,又书房外到了后门,曾经对他许下无他人知晓诺言的人一直未见踪影。失落了,内心的天平也缓缓倾斜。刚想回去,转身之时已看见那人正站在他房间门口等他。

“其实我不止一次的怀疑过你到我家的目的,因为我实在不太相信有个人会无缘无故的给予他人那么多帮助。”夏宇开诚布公道,“这个世界上没有神明。”

两个人从夏家走到闹市,后离闹市越来越远。

“你想的没错,我对你们的帮助并非无缘无故。”

对修的话夏宇不是特别意外,谁知道在这之前夏宇到底想过多少次如今的对话呢?

只见到修在桥梁之上停下了脚步,望着河畔某处惆怅泠泠。夏宇认为,如果要从他身上问出什么东西的话时机莫过于此刻,将心中的疑问整理的一清二楚,“能告诉我你的目的吗?”

目的?对啊,他的目的是什么呢?重新经历过往,选择留下帮助,再看是是非非、对错黑白,从前与现在重叠,他拼命寻找与记忆中相同的点,执着到足以冠上“矫情”的头衔。当发现这个时空不是从前的时空时他到底是什么心情呢?

“我也不知道。”修发现,不管是那个在禁地里待了千百年的他,还是那个在茫然里游荡了十几年的他,还是那个完整存活于世的他都需要找人倾诉,哪个人都好,只要能听他将故事,不管他会不会泄密他都愿意告诉他,“现在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每天到底在干什么,或者说我现在可能什么都做不了。”

今天他的情绪有点激动,像是一直隐忍不发的情绪终于到了临界值,他如正常人一样的心已经不足以承担他的过往,不论是被遗忘的,还是被牢牢记住的。谁都不知道他在看到相同的人一步步踏上与之前相似的路时到底有多害怕。是不是会有人和他一样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看似强大不可一世,实则脆弱不堪一击;整日整夜注意着周围,恍然发现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更不会有一个人为他停留;明明什么都看得清却好像被蒙蔽了双眼什么都看不透。

刺耳的尖叫声又来了,比上次还要清晰明了,他们都在说着一句话:“救命!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修?”看那人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夏宇出声企图把他从可怖幻象中唤醒。只低低叫了那么一声,那人已经回过了神,仅给夏宇留下了一个背影,“走吧。”

望向刚才修目光所及之处,夏宇再次确认那里什么都没有,甚至不比其他地方有一丝一毫的特别之处。

“平心静气,气运丹田。”丛林深处悠悠回荡着这么一句话,瞬时清风四起,气温缓缓下降。闭上眼睛席地而坐的夏宇一边克服着对肮脏的厌恶一边调整着自己呼吸,以便让修灌入他体内的异能可以顺利打通他的筋脉,激活他的异能。

夏宇可以清晰感受到体内有一股不怎么清冽的寒流在游走,而那寒流自眉间到胸口,每过一处都似锥心般疼痛。像个重感冒的病人一样,呼吸间有股浓烈的铁锈味,太阳穴突突的跳,像抗议那股寒流侵入体内并对他发出有危险入侵的警告:

‘喂,你在干什么?麻瓜?’

‘没用的,麻瓜,停止吧。别忘了,你是纯种魔化异能行者,有了异能能干什么用?危害人间还是去臣服于你的爷爷雄霸?该不会,你真的相信世间有两全之法吧?’

“吵死了!你们再说一句本大爷把你们的嘴全撕了信不信?”很像他又不属于他的声音用跟他完全的口吻从他嘴里发出。







楼主 鸳鸯与仙皆不羡  发布于 2020-07-17 18:21:00 +0800 CST  
说话的人是谁?一身红纱衣红色纱衣似古非古、随风飘逸,深红腰带勒于腰间,内搭黛蓝T恤,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紧身裤——明明服装单品放在一起牛头不对马嘴,穿在他身上却有一种奇异的美感。

看着手上缠绕着的艳红布条,夏宇愕然。这不是我,那么,“你是谁?”

没有人回应他,眨眼间,他又穿回了条纹T恤,几缕发丝滑落眼前挡住了他的视线。微风停滞,他再未感觉到有寒流再体内流动,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力量。那力量不强,但对于他而言,却好比凤凰涅槃,重临世间;好比春风渡过玉门关,蜀道化作云飘散。

异能,我真的拥有异能了?

他的手心隐隐有红光流动,时聚时散,极不稳定。

“从今以后,我会教你异能,但是你要保证:绝对不能对任何人说时我教的你。否则,我可以激发你的异能,也可以再次让你变回麻瓜。”

这不是梦,我真的拥有梦寐以求的异能了,而且这异能,不是偷抢而来,而是属于我本身的、该有的异能。

魔化异能行者,有时会被动的去吸食白道异能行者的异能,自身难以控制,可是现在,夏宇体内异能逐渐达到了峰值,后慢慢下降至初学者水平,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分毫想吸食他人异能的渴望。

热泪盈眶,如果是古装剧,不说拜师,他此时肯定也会下跪作揖,满腹感激之言哽于喉间,巧舌如簧的他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不是问我我的目的是什么吗?”还没来得及道谢,那位对他恩重如山的人再次开口,“我想我的目的应该是不让自己再留下什么遗憾吧。不管未来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管现在局势如何。”

夏宇看到了什么?

——那人像九天上的神明一样满腔悲悯的说不想此生有撼。夏宇不知道那悲悯到底是对着天下,还是对着他们这群与他接触不多的人,还是那人对自己答案的苍白辩解,他只知他内心的界限已经放下,寡言少语的不速之客已经成为了他的良师益友。

楼主 鸳鸯与仙皆不羡  发布于 2020-07-21 12:20:00 +0800 CST  
谁见过如此局面?前一分钟家庭和美,阳光普照,后一分钟血雨腥风肆虐,处处可见尸体残骸。惧怕与仇恨的双眼望向云霄,誓要来生报灭门之仇,誓要用已经丧失生机的双眼看着叶赫那拉的覆灭。求饶声一片,相对的是杀戮者的嘲讽与狂笑,“古拉伊尔,不过如此!”

“住手!”兰陵王赶了回来,可惜太迟了,古拉伊尔家族已经血流成河,再不见以往的幸福安康。铁骨铮铮的铁汉崩溃了。到处都是尸体,连茂盛的参天大树都散发着死亡的气息,谁能在灭绝式屠戮中存活?

天降大雨,清洗着少得可怜的证据、冲刷着残肢断臂,从崩溃到杀气显露,兰陵王拿出兰陵斩对着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罪魁祸首砍去。绝望的嘶吼被雨声蚕食,只有迅速增长的仇恨化作了霹雳雷电一击中的。

太弱小了,因情绪激烈而异能不稳定的他在稳操胜券的幕后主使面前实在不堪一击,擦身而过,背对着隐藏在黑袍中的人,兰陵王猛吐出一口鲜血,筋脉寸断。

还不肯放过古拉伊尔家族最后的希望,狠厉的罪魁祸首想斩草除根,清除夙敌,完全不管这位已经重伤的曾经光芒万丈、风光无限、令人闻风丧胆的圣战禁卫军统领为他做了多少事,对他有多么忠心耿耿。

只差一步,他已经抬起了手,想剥夺已经丧失所有的无家可归的战士的性命。

有人用风迷了他的眼,有人阻挡了他前进的脚步,有人救走了万念俱灰的杀手统领。来者的动作很快,快到他连身影都来不及捕捉,风过无痕,地面上也没有留下来者的任何一丝踪迹。

是谁?敢闯入已被屠杀的重兵把守的古拉伊尔家族来救走已被过往残忍伤害的奄奄一息的凄凉杀手?狡猾如他,也想了半天没有找出满意的答案。







楼主 鸳鸯与仙皆不羡  发布于 2020-07-21 12:20:00 +0800 CST  
只有风雨知道他们的行踪。不过知道兰陵王在哪里的人却不只一个——夏天夏美上学途中“捡”到了落魄的前圣战禁卫军统领,见到了这位失了魂的人。纵使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听见黠谷医仙说什么自己已经异能尽失,兰陵王仍不免气血上涌,险些再次吐出殷红。

身边是夏美在对他说温言细语,可惜现在他心里只有被屠杀的家人、族人和未婚妻——他没有看见冰心的尸体,却也不难推断,古拉伊尔家族那么多异能还不错的人都死于非命,更何况一个基本不会异能的冰心?

原本保存着异能还能找机会找老掌门报仇,无奈现在异能尽失,连那位医术一流的黠谷医仙都说他恢复的机率很小,兰陵王瞬间找不到存活下来的意义为何。魔化异能行者那边不用说,叶赫那拉已经将他视为仇敌,其他魔化家族也没有理由跟铁时空最大的魔化家族作对。至于白道,他们肯放过他这位曾残杀了他们无数伙伴的敌人吗?

左胸部位疼的厉害,兰陵王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看着天花板发呆,眼前、梦里、耳畔全是尸体与惨叫,几欲将他逼入死亡深渊。

为什么活下来的偏偏是我?为什么我十几年来的信仰在一夕之间化作刀刃杀害了我身边的每一个人?……大少爷他们好像在说什么,好像在说禁卫军在追杀我。对,我不能留下来!我要走!我不能再连累大少爷!

几次三番想走被“抓”回,三番两次说走被拒绝,兰陵王的心意不变。他再受不起重视的人离他而去。

转眼之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纵然她的气质冷绝清傲,与小鸟依人的她完全不符,但是看着那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兰陵王还是想起了有很大机率已经不在人世的未婚妻。

楼主 鸳鸯与仙皆不羡  发布于 2020-07-21 16:58:00 +0800 CST  
被逼无奈


楼主 鸳鸯与仙皆不羡  发布于 2020-07-21 16:59:00 +0800 CST  
望谅解


楼主 鸳鸯与仙皆不羡  发布于 2020-07-21 16:59:00 +0800 CST  

楼主:鸳鸯与仙皆不羡

字数:518836

发表时间:2020-06-28 03:3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09 23:14:01 +0800 CST

评论数:820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