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pay ]<原创>束缚(长篇,HE )

夏秋交替之际正是多雨之时,我坐在台阶看大雨纷飞、风扫青草,听滴答雨声、呼啸风声。正值兴起,忽闻有汽车向我们家的方向驶来。转头一看,并不是父母的车辆,不由心生戒备。我家所在之处位置特殊,绝无路过的可能,所以这辆车里的人定是特意来此,可父母并未告诉我今天会有客人来访,那车里的人到底是谁?
“啊!这雨还真是说下就下。”一男子撑着一把黑色的伞从车上下来。见我坐在台阶上,他走过来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天,“你就是邵的孩子吧。”
“谢清和,这就是你说的朋友的家啊。”车窗被打开,一个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的男孩探出脑袋来对着男子说话。
听见男子的名字,我紧绷的神经暂时放松,因为我曾听见我的父母提到过他。
“对啊。”他转头一笑,随后笑又一僵。转身快步走去往男孩的头上看似猛的一敲,“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叫我爸爸!还有,现在雨下那么大谁让你把窗户打开的?车里弄湿了你把它吹干啊!”
男孩抱着头大叫,“喂!很痛欸!真是,大不了我把窗户关上就行了嘛。在别人面前你还打我,我不要面子的啊!”
似是点醒了他,我看见男子的动作一滞,然后又跑过来对着我说话,完全不顾车里男孩的哀嚎。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你好,我叫谢清和,是你父亲和母亲的友人。车里的那个小鬼叫谢和弦,是一个意外。”
“谁是意外啊!别以为我没听到啊,谢清和。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就成意外了!”
“你本来就是意外嘛。别吵,没看到我在跟人家说话嘛!”
等他转过头来跟我说话时又是一脸微笑,我不禁感叹原来书上说的堪比川剧的变脸并非胡诌。
“叔叔您好,我叫呼延修。”

楼主 鸳鸯与仙皆不羡  发布于 2019-06-27 15:37:00 +0800 CST  
“啧,你说你的父母怎么舍得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呢?”
“他们有要事处理,必须出去,带上我不方便。”
“可是你一个人在家不怕嘛?”
我为什么要怕?仔细一想,这样说不太礼貌。吞下差点脱口而出的话,我再次启唇说,“习惯了。”
谢清和先生听后一脸凝重的看着我,连话都不再说。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看我的眼神里竟然带着同情,一下子,我像被人在冬日里浇了一瓢冷水一样寒冷。
气氛正在沉重,谢和弦突然跳到我的面前坏笑着捏我的脸,“我说,你能不能笑一笑?不是皱眉,是笑。我觉得你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谢清和先生的表情稍有放松,慈爱的抚摸谢和弦的头。
在谢和弦对面的我清楚的听到他在啧嘴,“靠!你摸我的头干嘛!万一弄乱了我的发型你帮我弄回去啊。”
“你这小子。”谢清和先生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接下来的话,“谁让你说脏话了,啊?你的胆子简直越来越大了是不是?”
他们再次打闹了起来,我也无心看戏。墙上挂着的钟的时针已经指向8点,窗外的天空颜色更暗,雨还是没停,沏好的茶添了好几次茶水,父母他们还是没有回家。

楼主 鸳鸯与仙皆不羡  发布于 2019-06-27 15:37:00 +0800 CST  
屋外传来车的喇叭声,我走去开门,刚好看见父母从车上下来。看到室外停车场里的车辆,他们心中警铃大作,差点没发动异能。见我没事,他们才稍稍放心。
“谢清和叔叔带着他的儿子在客厅等你们。”
接下来无非是常见的“老友重聚,不甚欢喜”的剧情。我对此并不感兴趣,在征得父母同意后,我便上楼进了房间独自娱乐。
隔绝掉他们的谈话声,我在房间里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虚。为挤出心理上的不适,我开始思考我到底要干什么。
这里不是藏书阁,书架上只摆了几本我已看完的书;房子的隔音并不彻底,现在练琴肯定会吵到楼下的人;此时外面风正劲,倒是对我的异能增长有所帮助。
坐在床上运起异能,我开始感受四周风的流动和倾听雨声、风声、雷声、人声、虫鸣声。一时间,我忘了自己身处何地,忘了今日是几时,一切烦恼都被抛于脑后。


敲门声陡然响起,打乱了风的流动。我停止修炼,起身打开房门。
谢和弦顶着鸡窝头站在门前向我投以求助的目光,听到楼下还在聊的热火朝天,我大概知道他为何如此。侧身请他进门。
“兄弟,上道。”他朝我竖着大拇指,随后笑着走进了我的房间。环视四周,他不禁皱眉道,“哇塞,你这房间里怎么什么都没有?你的爸妈也太亏待你了吧。”
“没有,他们对我都很好。”
“那你的房间里还除了一把吉他之外什么玩具都没有。”
“刚来,没买,也不需要。”
猛的趴在我的床上,毫不顾忌地摆成一个“大”字,他闭上眼睛,露出满足的笑,“你这人真奇怪,总是看起来闷闷不乐的。”
“我没有。”打消了要为他倒水的念头,我坐在床边,双手撑着床面,看着地上的毛毯,想着如果他等一下如果以这种姿势睡着了我该如何应对。
“如果没有,那你为什么总是板着一张脸?”没有听到我的回答,他又继续道:“如果你心里高兴的话,那你就要表达出来啊,否则谁知道你到底是开心还是难过啊。”
在我的认知中,表达,其释义是将思维所得的成果用语音语调、表情、行为等方式反映出来的一种行为。在一定情况下,也可用抒发、表示、表明、表白来代替。可以表明开心的方式有微笑、大笑、含泪而笑、双眼放光、手舞足蹈等。结合我自身的实际而言,除了第一个,其他的我都不大能做到。
微笑,通常是指嘴角弧度上扬45°以下的笑。标准的官方微笑则是嘴角上扬45°。我想他的意思,是想让我可以用微笑来表达心中的愉快。认为他说的有理,又确认我的心情现在不坏,结合我上次笑的感受,我开始练习标准的微笑。
“嗯……对嘛……你笑起来还是挺好看的嘛……”身后传来的微微的鼾声,我转头看见了他的睡颜和他豪迈的睡姿,甚感无奈。搭着凳子从衣柜里拿出两床毛毯,一床盖在了他的身上,一床铺在地毯上以便我睡眠。
关上灯,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思考着他刚才说的话。
每个人的耐心程度都有限,如果我再不有所作为,即使他们是我的亲生父母也会难免失望。我,不想让他们失望。那就笑吧,反正笑也不是很难。可是,到底要怎样才能笑的更自然呢?

楼主 鸳鸯与仙皆不羡  发布于 2019-06-27 15:40:00 +0800 CST  
吃完早饭,谢和弦蹲在庭院的角落观看地上的虫子打架,见他们分出了胜负,他现在唯一的娱乐也到此结束,“真没意思。”
见我从他身边经过,他起身向我挥舞着双手,“嘿,修。”
停住脚步转身,我勾起唇角回应他的问候。见他一愣,暗叹自己果然不适合常年带着微笑,我敛起笑容,转身想去庭院中的洋伞下坐下。刚走两步,他又拦住了我的去路,“别生气啊。我只是因为看到你笑了所以很惊讶而已,绝对没有其他意思!”
“我没有生气。”
“真的假的?”
“真的。”
“那昨天我抢了你的床的事你也不生气?”停顿一下,他又辩解道,“这不能怪我啊,谁叫你的床那么舒服。我本来只是想在床上躺一会而已的。”
他的声音渐小,目光躲闪,手不自觉的摸着鼻子。
“没关系。”
“真的?”
“嗯。”
他兴奋的跳跃着,脸上洋溢着比阳光还耀眼的笑容。许是被他感染,不管是顾虑还是沉闷全部烟消云散。耳边回荡着他的笑声,连天都随着他的笑容变得更蓝。

“啊!真无聊。”谢和弦瘫在椅子上,满脸都这些乏味,“欸,修,不如我们两个来比一场吧。”
“比什么?”
“当然是比异能啊。你的父母那么强,你肯定也差不到哪去吧。”
对于我的实力在同辈面前如何,我一直无从知晓。唯一得知的是与鸠阙叔叔比,不管他让不让我我都没赢过。本来不想答应他,但又对上他饱含期待的眼神,一时无奈,只得答应。
见我点头,他连招呼都不打直接朝我攻击而来,我下意识的防守、闪退、攻击……
一声惨叫过后,这场打都斗终于拉下了帷幕。
看到躺在地上的他,我意识到是我赢得了这场比试的胜利,可是我却感受不到半点胜利的喜悦,为什么?
把他从地上拉起,他直抱怨我下手太重,心生愧疚,直接给他传输异能疗伤。不知道他感觉如何,反正我以前在训练中受伤鸠阙叔叔都是这样做的。
“其实你不用这样啦,我没事的。刚才我只是表现的有点夸张而已。”
看到他不知所措,这次我倒是不知何故。但是有人跟我说过,有伤就一定要治,否则可能会留下麻烦的后遗症。故我没听他的话,继续给他输送异能。直到他体内的异能流动恢复正常了,我才放心罢手。
“谢谢。”他完全不似平常的活泼,连对我说话都带着心虚。我知道他可能是介意刚才的事,摇头示意他没事。
察觉到有人在看我们,我转过头,刚好对上透过窗户看我们的三人的目光。他们表情各异,但无一例外,都对刚才的是较为惊讶。
想到鸠阙叔叔告诉过我凡事定要三思而后行且为人要低调的话,我意识到自己可能闯了一个大祸。

楼主 鸳鸯与仙皆不羡  发布于 2019-06-27 15:42:00 +0800 CST  
带着谢和弦进了门,我思考着该怎样解释刚才的事。谢和弦对此不以为意,直接对我父母说刚才的比赛是他的主意。父亲还好,母亲的神情却是极为复杂,见到我来,连平常都摸头、拥抱都省去了。
可能我还是在无意当中消磨完了他们的耐心,我暗暗决定找一个机会与他们把话说清楚,也好让他们早点把我送走。
“修,你……”父亲的话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谢清和叔叔接起电话,态度从唯唯诺诺到兴奋。电话挂断后,他拿着手机抱住谢和弦高兴的说:“小弦子,我们终于可以回家咯!”
“放开我啦!真的是。下一次你把妈妈惹生气了别把我也给拉出来了。否则我就向妈妈告你的状。”
“怕你啊!反正你在我手上,她也不会把我怎么的。大不了带着你再躲久一点。”
“切!”谢和弦对他父亲投去一个鄙视的眼神。看到我在看他,他挣来他父亲的怀抱来跟我告别。他抱住我,在我的耳边低语,“要记住那天晚上我跟你说的话哦。”

今天家里的气氛很是沉闷,尤其是在谢和弦他们走后。进门后再未听见谢和弦父子的嬉笑声,第一次觉得这里有点冷清。又想到刚才发生的事,顿时觉得今天的温度有点低。
回到房间抱着吉他,连弹奏的心情都被淹没。像被什么地方打中,胸膛里跳动的心第一次觉得疼痛,手指被琴弦划伤,望着流出的鲜血我才意识到原来我刚才在害怕。
为什么?就算他们不要我,最坏的结果也只是让他们把我再次送进藏书阁而已,我又为什么要怕呢?
沉思半天也没找到答案,我知道再这样拖下去我肯定会越来越说不出口,放下手中的吉他,我走出房门准备去与他们告别。
“你真的要教修异能吗?”听到他们在谈论我的事,我的脚想被胶水粘住一般无法再前进半步。
“嗯。之前我还是在犹豫,但是经过今日之事,我也想清楚了。身在呼延觉罗家,加上他的身份,就算他不想,迟早也会被强制挂上责任的重担。如果他不够强,对他来说,也是害大于利。”
“可是如果他不想呢?如果他不想学习异能那该怎么办?”
“这……我们,根本没得选择。”
“……好,我答应你,从明天开始,我就开始和你一起训练修。”
听完他们的话,我终于不再害怕。但“责任”、“选择”二词萦绕在我心头挥之不去。像被命运摆布,不管怎样我们都会走上固定的道路,逃不了也不能逃。

楼主 鸳鸯与仙皆不羡  发布于 2019-06-27 15:46:00 +0800 CST  
饭香四溢,训练完的我洗完手坐在饭桌前准备开始吃饭。接过母亲手中的碗,我微微一笑。
“修,我觉得你最近变得开朗不少欸。”
“是嘛?”
“对啊。这样才好嘛。我跟你说,千万别学你的父亲整天冷着一张脸。知道吗?”
“嗯。”觉得自己的回答过于冷漠,我又补充道,“我知道。”
母亲笑着摸我的头。因为自己身上出了很多汗,我下意识的想要躲避她的触碰,又想到躲过她肯定会伤到她。压制着心理上的不适,我接受着她的抚摸。
“好了,芰荷。别闹了,快吃饭。”
“哦,好吧。”母亲的手从我头上移开,我的稍稍松了口气。无意对上父亲的目光,我平白的感到一阵心虚,匆匆移开视线,强装镇定的刨着碗里的饭。

吃饱喝足。看到母亲希冀的目光,我自觉的去书房拿茶叶,自从她知道我会一点茶道后,就总是缠着我让我教她,对此我也是颇感无奈,又不得不妥协。
来书房寻找大半天,才看到我需要的茶叶竟然放到顶层,以我的身高就算搭上书房里的凳子也不大能够到。心中疑惑,又听到母亲在叫我,也顾不得许多,踩上凳子垫着脚想要拿下它。试过几次终是无果。正在烦恼,父亲伸出援手轻松的把它拿下来交给我。
“有的事该是我们烦恼才对,修,你不必勉强。”
手中的茶叶忽的变得沉甸,同我的心一起坠入深海。

家里的气压低的可怕,父亲母亲与我相对而做,“有什么事就说吧。”
母亲低着头,欲言又止。父亲握住母亲的手,示意她放心,“最近出了一点事,我们必须要离开一段时间。明天,祁会派人来接你。”
“是嘛。”虽然我早已知道以他们的身份他们根本不可能长久的陪着我,但是等到了即将分别之时我还是不免失落,“我们还会回来的,对吗?”
“一定会的。”
夜晚来的很快,转眼间已经到了该睡觉的时间。和平常一样淡然的走进房间,没有开灯,我坐在窗台上,看乌云遮月、长风四起。
又到了雨季,丛林里的知了不知疲倦地鸣叫,它们在地下生存了几年甚至十几年后终于爬出泥土,在地面上存活了仅仅一个月后又化为尘土。地面的短暂的光阴对他们来说究竟算什么?对我来说又算什么?
门被敲响,父亲在门外叫我的名字。把窗户关好,我去打开了灯和房门。侧身请他进门。他的身后没有母亲的身影。
坐在床边,他伸出右手,掌心向上。一个焦黑的戒指被父亲召出。
“此物名叫神风,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神兵。现在我把它交给你,能不能激活它的功效就要看你与它的机缘如何了。”说着,父亲拿出一条细绳把神风套入其中。
“是。”低头让父亲帮我带上神风,当它碰触到我皮肤的那一刻,我清楚的感觉到了它所具有的巨大能量。
“还有,芰荷……她只是不忍与你告别,你别怪她。”
知道父亲是怕我计较今天母亲连正眼都不看我的事,我垂眸点头,表示理解。
再交代了我几句,父亲让我早些休息,随即起身离去。

楼主 鸳鸯与仙皆不羡  发布于 2019-06-27 16:26:00 +0800 CST  
转眼已是分别在即,看着叔叔派来的人把我的行李搬上车,看着母亲躲在楼上的窗口旁偷偷看我,看着父亲站在檐下看着我的动作,我仿佛听见了夏末的蝉鸣。下定决心,我走到父亲母亲面前,抬头直视他们的眼睛,“我等你们回来。”

转来转去,我还是进了家族训练营,穿上了与我走之前一样的黑色武道服。
叔叔牵着我的手,把我送到训练营门口,“修,你真的想好了吗?”
“嗯。”
叔叔松开我的手,再开口时温柔不复存在,“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参加训练营?”
“为了能够保护我身边的人。”
叔叔的表情一僵,随后继续给我施压,“这是书上的答案,还是你的?”
“是书上的,也是我的。”
他不再说话了。训练营的铁门被打开,看似凶狠的训练员从中走出,见是叔叔站在门前,很是诧异,却又不失礼数的向叔叔敬礼。待叔叔点头后,他便领着我进了训练营。
“希望我们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修你能给我一个惊喜。”
沉重的大门随着金属的摩擦声而关上,仿佛关闭了通往世界的大门。

战火已停,父母终于可以回家休息。恰逢我的假日,商议过后,我们决定去郊外度假。
正是初春,万物复苏、风和日丽。躺在草地之上看湛湛蓝天、白云流动,听百鸟共啼,总别有一番意味。微风拂过万物,带来无法轻易描述的惬意。
一家人并排而躺,享受着难得的团聚时光。
眼睛一睁一闭,天空忽地乌云密布,风流动的速度变快,空气中还弥漫着令人不快的气息。潜藏在血液里的战斗因子被激发,我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杀意为何物。二十几个奇形怪状的东西把我们包围,发出刺耳的奸笑。我知道,他们就是所谓的“魔”,且等级皆在魑魅以上。
父母也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很是意外,但是毕竟是身经百战的战士,他们的反应速度要比我快的多。起身一左一右的护着我,给了我充分的回神时间。
没有跟我们说什么废话,这群魔物直接对我们发起猛攻。

楼主 鸳鸯与仙皆不羡  发布于 2019-06-27 16:26:00 +0800 CST  
青草被血液染污,空气被血腥味污染。与他们作战,导致我的体力不断下降。防御一次比一比力不从心,我也不知道我还能够撑多久。耳畔回荡着魔的笑声,让我无法得知父母的动向。
知道我战力不强,几只魔不约而同地开始戏弄我。怒火中烧又无法抵抗,强烈的屈辱感由心而生,杀意前所是未有的强烈。身上的伤口不断增加,偏偏每一道都不致命。
又是一击,我彻底没了起身的力气。那几个魔也知道我到了极限,想要彻底葬送掉我的性命。见它们手上发出紫光,我刚才所有的愤怒、屈辱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对死亡的恐惧。
瞪大双眼,眼看着能量球离我越来越近,我的身体像被定住,连手指都不能动一下。
周围的一切皆消失不见,我只能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挡在了我的面前,替我挨下了致命一击,看见他的头颅被击落,独留身子还坚毅的站在原地,看见他的脖颈处喷出大量鲜血,身体猛然倒地。
顺着击落的轨迹僵硬的转头,刚好对上父亲未瞌上的双眼。脑子里嗡嗡的响,意识随着橙光的出现而消散。

恍惚间听到有人在对话,我费力的睁开双眼。洁白的天花板和身穿白大褂的人占据了我的视野,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在叫嚣着疼痛。想要忍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又感到嗓子又痒又疼,不禁咳出声,每一次身体的颤动都会加剧伤口的疼痛。身体上的不适告诉我,我在郊外遇到的事绝非只是噩梦一场。
咳嗽缓后,一股清流从喉间划过,滋润了喉咙。呆愣的看着天花板,没有悲痛、没有愤怒,心情平静到让我怀疑自己的血到底有没有温度。
疲倦袭来,闭眼,看到的是父亲死去时的惨状,听到的是母亲的嘶吼;睁眼,又看不到任何彩色,听不到任何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感觉到手脚的存在。刚好见到叔叔站在我的床边,我开口询问母亲的状况。看到他牵强的笑,我知道母亲的状况并没有他说的那么好。我说我想去看看她,叔叔自然不许,又恐我做什么傻事,叔叔许诺说等我的伤好了他就带我去看母亲。
看到他憔悴的面容,一些话我也无法再说出口。

暖流在体内有规律的流动,每结束一次,我的身体就恢复一分,其速度连族中的医生都啧啧称奇。
活动完手脚,我向门外走去。刚好撞上来看望我的行色匆匆的叔叔,对上我的目光,他叹息一声,带着我走到了母亲的病房外。
我推门进去,叔叔则站在门口等候。被眼前所见的一切一惊。如果不是知道叔叔不会跟我开玩笑,我还真不敢确认躺在床上的女生真的是我的母亲。她的脸毫无血色,眼角挂着清晰的泪痕;她的手腕上缠满绷带,修长的手指上现在满是伤疤;她大腿以下的部位不见,身体整个床铺只占了三分之二的长度。
我走近她的身边,抚上着她的脸,触摸之处皆是冰凉。
感知到有人在碰自己,她缓缓睁开眼睛,瞳孔空洞无神。见到是我,她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挣扎着摆脱我的触摸,连针头从她的体内脱出她也毫无知觉,她的鲜血染红了被褥、染红了纱布、也染红了我的眼。
她推开我,指着门直让我滚。
宛如置身冰窖,我任凭她打我、推我,任凭她把枕头扔在我的身上。巴掌即将落下,见势不妙的叔叔伸手帮我挡下。
“修,你先出去。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急救铃响起,医生和护士从我身边跑过。我漫无目的地到处游走,脚步越来越沉重。
天空还是和那天一样蓝,可为什么枝头上的鸟却在抱头痛哭?
胸口一疼,嘴里一腥,我的世界变得越来越黑暗。

楼主 鸳鸯与仙皆不羡  发布于 2019-06-27 16:27:00 +0800 CST  
夏家突然出现了一个韩克拉玛家族的女生,受血液的影响,我与她相见难免会打起来,而且还会让旁人因我们受伤。为此,我和夏天、任晨文去了兵器境管局,买了你侬我侬和气生财止战环,希望能通过它来克制我们血液里的仇恨因子。
一次酣畅淋漓的合奏之后,我和她像找到了知音,心甘情愿的带上了止战环。
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为了千百年前的仇恨,两家争斗不休、死伤无数,这样做真的值吗?
父亲在世时,我曾与他讨论过这个话题,他对我们的世仇韩克拉玛家族除了隐藏在血液里的仇恨更多的是无奈。他说过,如果可以,他也希望尽快能够找到消弭仇恨之法,能够让两家人和睦相处,无休止的仇恨不能给任何一方带来好处,可能还会连累周遭的人。
显然跟我们有着同样想法的人不少,因为家族自百年前起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秘密派人出去寻找解决两家之方,无奈因前途凶险,去的人多是有去无回且找到的线索都太零碎,寻了几百年,也是只能压制无法根除。据说只有呼延觉罗棋对此事大有研究而且收获颇大,可是即使是他临死之前,他也没把相关资料交给任何人。
这样下去,两家的争斗到底何时才能结束?
长叹一声,只想赶紧回去把今天与寒合奏时弹断的琴弦接好。
回到居住之处,阿扣从门后窜出来想要吓我一跳。我轻轻一瞟,他又连忙认怂
忽视掉他的傻笑,我拿着琴箱想回房间。
“修大师,你的手上戴的是什么?奇怪,竟然还有莫名的能量波动。”他拿起我的手,研究着你侬我侬和气生财止战环。我知道,今天若是不把话给他说清楚,不是憋死他就是让他把我唠叨死。我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再把今天的情况跟他简略的说了一遍。
“哦?是吗?”他眼中的暧昧不言而喻,搞得我有点莫名其妙,“我说修大师,不是我多嘴啊。你跟寒妹妹从穿衣风格、性格和音乐造诣来讲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这样,只要你开个口,我就一定竭尽此生所能帮你追到寒……”
“阿扣!”我打断他的话,“我们东城卫弹琴不谈情。”
提着琴箱,我头也不回的走进我的房间。
关上门,我摸着剧烈跳动的心,心中茫然。
为什么刚才阿扣说要帮我追她我会有点心慌?脑海里浮现出她的影子,初见时她被仇恨蒙蔽双眼,无论如何都要跟我一较高低的坚决;再见时她说要一次解决家族仇恨,即使到后来她已异能透支也不愿认输的倔强;再到今日,与她合奏后她露出的短暂的、轻松的笑容……回过神来我才发现原来无意间我已在微笑。
笑容凝固,我意识到可能自己真的对她动心了。忙把不切实际的想法抛于脑后,因为我知道,我和她之间根本不可能。
曾经我曾遇见过一对恋人,毋庸置疑,他们分别是呼延觉罗家的和韩克拉玛家族的人。他们说无论如何他们都会在一起,对对方不离不弃。而且,他们两家的父母同意了两人的事,等哪天有空了,他们就把自己的父母带出来好好谈谈。可是谁知就在见面的那一天,两家人竟然打了起来,至死方休。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就算两个人相爱,也只能让体内的仇恨因子对所爱之人失去效用,它并没有消失,反而成为了毁坏两个家庭的罪魁祸首。更可怕的事,那两家人只是呼延觉罗家族和韩克拉玛家族的旁系,旁系尚且如此,又何况是纯正的直系血脉?
抚摸着刚才与她合奏的吉他,她的身影挥之不去。意识到自己危险的想法,我忙再次告诉自己“只弹琴不谈情”。忽略掉手腕上的止战环,我连琴弦都不想在续上。盖上琴盒,思绪又是一乱,我将琴盒放进了衣柜。
打开房门,刚好看见阿扣在抓耳挠腮,“呃……修大师,我……”
“走,练团。”

楼主 鸳鸯与仙皆不羡  发布于 2019-06-27 16:35:00 +0800 CST  
无意间在曲谱上写下了她的名字,每一笔都费劲了心。又意识到自己在想她,我再次乱了方寸。什么时候她在我的心里已经变得那么重要的呢?想了半天,我也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就像大东说过的,爱情来了挡不住,无论我怎么克制、怎么忽略都无法阻止她在我的心里生根发芽。明明知道与她不会有结果,明明说着“弹琴不谈情”却比谁都先动了情,还真是讽刺。想划掉她的名字,又在笔触要触碰到时犹豫。
收好曲谱,我开始转移我的思绪。
极阴之日将近,白道异能行者异能逐渐衰弱,单凭盟主和一个尚未成熟的夏天在极阴之日当天可以安稳的支撑起防护磁场的几率很小,再者,传说中的“key man ”竟然是刀疤杰森,凭他的意志力就算当天有东城卫协助也不可能百分之百的不被诱惑,还有叶赫那拉雄霸,他的实力不容小觑,谁知道当天用什么阴谋诡计一转劣势?事情都在往对正道不利的方向发展,如果我们再不想想办法,恐怕到时会输得一塌糊涂。盟主也意识到了这些,他命令我们一定要想出办法,就算不能扭转乾坤,也不能让正道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为此,我回到本家,希望在家族藏书阁中找到我想要的内容。
推开藏书阁的大门,我事先走进了之前鸠阙叔所住之处。
两年前,鸠阙叔叔身上的旧伤复发、因病去世。过了两年,这里家具的摆设还是和他在时一样,好像他还活着,好像什么都还未发生。
闭上眼睛,提醒着自己来的目的。收起伤春悲秋,我离开了鸠阙叔叔的房间,开始寻找可以帮到我们的方法。
翻阅了大量的书籍,我也没能找到令我满意的内容
正当我失望,我又想起了小时候我无意之间打开的藏书阁里的一个隐秘的暗格。那时,鸠阙叔叔看到我在看里面的书,忙把书抢过,还一直叮嘱我一定不能再打开暗格,更不能看里面的书。
寻着记忆的踪迹,我再次打开了那个神秘的暗格。
暗格里只放了一本通体黑色的没有名字的书。
犹豫片刻,我翻开它,被它发出的光刺得睁不开眼睛,还感觉到头部像是要炸裂般,疼痛非常。
疼痛缓解,光芒亦不在。犹豫一下,抱着满怀的期待,我继续翻阅着它。
1-忆血咒,不是
2-呼延觉罗家族黑历史,也不是。
……
20-呼延觉罗禁地的秘密?进入禁地并通过考验者,便可获得足以强大的力量,且会通过考验的人对禁地力量的掌握程度而愈加强大。上面还详细写着禁地的地址,就在本家。
如果我可以通过禁地的考验,是不是这一次就可以守护好铁时空和他们?
仔细想想,通过了,毋庸置疑,必定会对时空有益。没通过,铁时空不过是少了一个呼延觉罗修而已。如果我不在了,看在我的任务没有完成的情况下,家族也会出手帮助。仔细想想,有我没我,结果的差别也不大。
秉着死马当活马医的道理,我把书放回原处,往禁地的方向走去。

楼主 鸳鸯与仙皆不羡  发布于 2019-06-27 16:37:00 +0800 CST  
通过了禁地的考验,我遇到了直至现在还备受争议的四百多年前的人物“呼延觉罗棋”。他对我说,如果要是想获得力量,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我不以为意,现在的我,除了身边的人和铁时空的安全,也没什么是绝对不能失去的,更何况他所说的代价也只是在我一个人的身上应验,那我又何惧之有?
我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当我察觉到我的记忆在不断被抹去之时,我更多的不是恐慌,而是担忧。我怕我到时候我忘记了所有,会做出了一些伤害他们的事。
突然想到不久以之前我在禁地里看到的那本黑色的书上面记载的忆血咒。只要启用了忆血咒,启用者就必须用生命去履行他曾许下的承诺。抱着一颗赴死的心,我按照上面的指示启动忆血咒。过程比我想象中的要顺利的多,它的效用也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
启用之后,我在通过它所获得的承诺书上写下了我的心愿:
一,完成《新星计划》;
二,找到解决仇恨的方法;
三,无论发生何时,都不能轻易伤害他人性命。
事后,我与叔叔告别。看到叔叔苍老的面容,我心中的担忧骤升。经过了这一系列的事,他又该怎样来面对我的离去?
我询问了棋前辈,他说如果我成功了,那么到时候因为我的作为已超出时空的接受范围,人们关于我的记忆会随着时间被摸去。最多不过半年,他们都会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我终于可以放心离去。

深知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只能尽我所能去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接下来的时光里,只有无尽的忙碌和追寻。

楼主 鸳鸯与仙皆不羡  发布于 2019-06-27 16:38:00 +0800 CST  
记忆永远不会因为“我不想”而做过多的停留,该发生的事还是会发生:
某一天,我从睡梦中惊醒,望向四周尽是一片陌生,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半点惊慌,像是早已知道结果。我跟着自己的感觉,走进了时空之门,开始漫漫征程。
期间,我已经不知道走过了多少地方,也不知道穿越了多少次时空,只记得我总是在不停地走、不停地走。唯有在累极了时,才会寻一片静谧之处稍作休息。我已经忘了我为什么要那么拼命的去找一个可能我一辈子都不会找到的东西,也忘了自己来自哪里,只有心里的一个声音告诉我必须要找到,因为那是我心中所求。我也曾想过放弃,可每当念头一起,我就会陷入不安、噩梦和烈火焚烧、万箭穿心的痛苦之中。我慢慢的明白,或许只有找到我想要的了,我才能得到解脱。可是,那真的是我真正想要的吗?

来不及找到答案,或许我也根本不想去追寻什么答案。现在完成刻在灵魂深处的契约已经成为了唯一可以触动我心弦的东西,我又何必庸人自扰?

楼主 鸳鸯与仙皆不羡  发布于 2019-06-27 16:39:00 +0800 CST  
夜静的可怕,我可以清楚的听见不远处饿狼的低吟,它们似有所忌惮,也不敢直冲上前,只在树丛中虎视眈眈的盯着我。许是失望的次数多了,我对寻找失败现在也没了太大的感觉。只是我不知道我到底还能撑多久,又还能这样无止境地找多久?时空之门前,我再次对我表示质疑。
狼的低吼唤醒了发呆的我,它们正慢慢向我靠近。也不想浪费过多的时间与它们周旋,我打开时空之门,准备前往另一个时空之门开始新一轮的寻找。
今天的时空隧道很奇怪,无故多了很多的闪电,还都专门朝我劈开。为了躲避闪电,我不得不脱离我原定的路线,在时空隧道里,体力消耗的要比在外面快的多,我必须要快点脱身。
像是故意不想让我走出时空隧道,那些闪电一直紧逼着我,现在,我的身后是魔界,其他三面也被闪电包围。
‘修,你一定要活着回来。’耳边不知响起了谁的声音。是谁在说话?修,又是谁?
一失神,我刚好被闪电击中。一道白光闪过,我便没了知觉。
醒来时,一个白发垂地、胡须及膝、双眼失明、身穿白色长袍的老者站在我的面前。我瞬间坐起身来警惕地看着他。
“哟,醒啦。”
“你是谁?”像是听到极品笑话一般,他摸着胡子大笑起来,“怎么,不过过了千年,你就忘记老夫了?铁勒士。”
铁勒士?是我的名字?不对,虽然我已记不起自己到底叫什么,但是我敢肯定,我绝对不是他口中的铁勒士。
“我不是铁勒士。”
“哦?”他紧皱眉头,闭上他看不见的双眼。须臾之间,我周身的风流动的速度加快。我知道这是因他所致,又没有感觉到他的敌意,我也不好妄加揣测他的意思。
睁开眼睛,他豁然一笑,“抱歉,你和我的爱徒的异能很像,我一时未分出来。刚才我才想起,我的爱徒早已死于非命,又怎会来找我。还望小兄弟勿怪。”
笑够了,他也不再多话,只递给我一颗丹药,“这药对你的病很有好处,服下吧。你应已察觉,老夫对你并无恶意。”
接过他手上的丹药,我有片刻的迟疑一下,又想到他的实力远高于我,若他想对我不利,确实没必要那么大费周章。不再犹豫,我服下丹药。
随着丹药入肚,我胸口的沉闷瞬间消除。我下床,向眼前的老者作揖,“谢前辈。”
“不必多礼。”他绕过我走到床边坐下,拿起放在床边案板上的梳子,打理起他的胡子,“我有一事想要问你,不知你可否满足一下老夫的好奇心?”
“不敢。”
“像你这般年龄,到底是何事可以使你心如死水又放不下呢?”
那么多年来,他是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一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在找可以化解藏在血液里千百年的仇恨因子的方法。”
“若是一辈子都找不到,你难道要找一辈子吗?”
“是。”我也不再犹豫。不管它是否是我心中所求,现在我也只能继续下去,不能回头,也没有回头路可走。
“哪怕粉身碎骨也绝不后悔?”
“是。”
“倒也有趣。”他放下手中的梳子,凭空变出了一只笛子吹奏起来。
笛声不绝于耳,不绝如缕,罔如天籁之音。
一曲吹毕,一只白鸽也刚好飞进窗户,直停在他的手臂上,他放下笛子,从案板上的一个盒子里抓出一把谷物喂给鸽子。
“若是我说我有你要找的东西,你可会信我。”
“会。”不管他说的是实话还是谎言我都愿意一试。
鸽子吃完他手上的食物也不再多求,它飞向碧空,绝不乞怜。
“好。”他用传音入密,把他的方法传授于我。听后,我并没有想象中的狂喜,反倒是比之前更加平静。
“按照我的方法做,即使不能化解,也可将其封印。”
“多谢前辈。……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还望前辈指教。”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解决之法还那么笃定它有效吧。”
“是。”他用他看不见的双眼望向晴空,脸上的皱纹一下子清晰可见,“因为那是我爱徒犯的错,可若没有我,他也不会犯下那么离谱的错。”

楼主 鸳鸯与仙皆不羡  发布于 2019-06-27 16:40:00 +0800 CST  
他知道铁勒士聪慧和对武功的追求,指导了他几下,也放心让他去练了。
可他忘了那本武功秘籍对心智的侵蚀极其强悍,即便是铁勒士最后也支撑不住走火入魔。因此铁勒士不小心杀死了韩克拉玛绵绵冰,即使醒后他后悔无比,还被仆人杀害也于事无补。
他对我说,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当他感到铁勒士的府邸时,一息尚存铁勒士指着绵绵冰的尸体对着他说‘救她’的情形。
再后来,他的异能超过了时空限制,被时空强制排除到了时空裂缝之中,可能他的事迹也因时空秩序被时空的人遗忘。可是无论如何他都忘不了他曾犯下的错,在这里,他和其他高人探索了几百年,才终于找到一条可以化解仇恨的方法。
他早已无法再踏足十二时空,只等在时空裂缝里等着有人可以来找他,让他可以把他探索的结果交出去,也能弥补他犯下的罪。为此,他连死都不敢死,只能每日伴着懊悔入眠。

“若你是铁勒士,你会原谅我吗?”问我时,我清楚的看到了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懊悔之意几乎将他埋葬,又因为心愿未了,他不得不踮起脚、伸着脖子在深渊中等待最后的救赎。寻着他的渴望,我向他抛出了绳索,至于他走不走出,我也无权干涉。
疲惫一笑他向我指出了走出时空裂缝的道路。在我走之前,他还不忘嘱咐我道:“这次你被送来时空裂缝绝非偶然,时空是不会允许太过强大的人存在的。如果你想完成你的心愿,就必须赞赶在下一次你送到时空裂缝之前完成我所说的事。否则,你再无踏足十二时空的可能。”

楼主 鸳鸯与仙皆不羡  发布于 2019-06-27 16:43:00 +0800 CST  
踏上铁时空的土地,一种强烈的归属感将我掩埋。想到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我有些失神。
一切真的要结束了?我所走的道路终于走到了尽头了吗?
胸口和头部又在隐隐作痛,我抛去了不必要的想法,开始按照那位老者所说为能够做出吸出呼延觉罗和韩克拉玛两家血液里的仇恨因子的阵法做准备。

月明星稀,华灯璀璨。
紧跟着一名呼延觉罗家的成员,等到他走到僻静之处,我使用摄心术让他走到我的面前,等取了他的一点精血后再用倒带记忆删除术删掉了他刚才的记忆。按照那位老者所说,我要分别集齐一百名韩克拉玛家族和呼延觉罗家族嫡系子孙的精血和找到神器神风才能保证阵法的成功率不会太低。
感到庆幸,因为呼延觉罗和韩克拉玛的异能流动受他们把灵魂附在武器上的特性的影响与其他异能行者的都不同,且血脉越纯者的与其他异能行者的区别越明显,也省了我一大笔时间。如果是其他家族,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在下一次时空把我踢进时空裂缝之前完成任务。但是如何找到神风却成了我现在最担心的问题。那位老者说,神风就在铁时空,但是铁时空那么大,我又该去何处寻找?
收好装着精血的琉璃瓶,我突然被一名带着小孩逛街的妇人所吸引。她的异能很奇怪,明明是雷的原位异能行者,体内却有着很纯的风的原位异能在流动。
感知一下,才发觉她的体内竟藏着我下一个寻找的目标:神风。我感知到,只要我的异能一靠近,神风的运转就会比平常要快上些许,似是它在表达它的兴奋。很是诧异,因为这明明是神器对主人才会有的反应。难道我之前是神风的主人吗?如果是,为什么神风又会出现在她身上?她,到底是我的什么人?
她的身影逐渐远去,我情不自禁地跟上了她。走在她的身后,我才开始打量她的样子:她长发及腰,肤若凝脂,花容月貌,身材姣好,纯白色的裙子穿在她的身上没有任何不妥,反而显得她的气质更加出众。她的身边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看她们之间互动,她们应该是一对母女。
她们时不时的走进一家乐器店或是男装店,不消片刻后又出来,似有所烦恼。
平静已久的湖面翻起滔天巨浪,心脏不自觉地抽痛,既陌生又熟悉。
停下了脚步,我对自己的行为很是不解。我,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我要一直跟着她?只是因为她的体内有神风鎞克吗?
眼看她已走出我的视野,我惘然若失。

楼主 鸳鸯与仙皆不羡  发布于 2019-06-28 14:49:00 +0800 CST  
夜深人静,灯火阑珊。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望着漆黑的天空,平白的,我竟有些迷茫。
我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又为什么要一直坚持?当初有事什么支撑我一定要这么做?
夜晚的凉风似在提醒我不应该庸人自扰,我也不想一直被反常的情绪所支配,只想能够赶紧集齐我所需之物,能够赶紧完成我的夙愿。
想要再次运起异能,却被胸口的刺痛逼得喘不过气。每每当我对我所做之事有所疑问之时都会如此,只是之前远没有今日那么疼。
为何我这次会动摇的如此厉害?
疼痛消失,我泄力一般倒在地上喘着粗气,目光涣散,漆黑的夜空和橘黄色的路灯灯光把我拉入睡眠。


万没想到,我能那么快的再见到她。她站在一群人之中,静若处子,倚在她丈夫怀里的她显得更加小鸟依人、温婉可人。心脏又在抽痛,快速收回放在她身上的目光,我开始扫视围在我身边的人。
他们对我关怀备至,有一两个人甚至不禁潸然泪下,其中,也包括她。血气上涌,脑袋发晕,我暂停了自己的一切想法,逼着自己回神。
也想回应他们,恍然想起,我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晓,又该怎样与他们对话?蓦地有些心虚,虽然现在的他们在我的认知里与陌生人无异,但是通过他们的对话我也能知道当初是我突然离开,现在回来了,还连他们是谁都已遗忘。
似意识到了我的状况,他们大多敛去了笑容,垂着头失落的站着,只有一个叫夏天的人还在孜孜不倦地说着过往。胸口还在隐隐作痛,耳边他的话也化作了催眠曲,让我的眼皮变得沉重。
“好了,夏天。你看修也累了,我们就先让他休息一下吧。”他们当中看起来最年轻的被叫做“盟主”的男子打断了夏天的长篇大论,“可是……”
“走啦!”他拉走了夏天,“修,你……好好休息。”
耳边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倒扫走了我的睡意。头部又在隐隐作痛,意识到如果再在此处待下去我肯定会动摇的更厉害,想走之心愈发强烈。
等到夜深人静,默默拿走了神风鎞克,继续去找我要的东西。
如果还有机会,我一定给你们当面赔罪。

楼主 鸳鸯与仙皆不羡  发布于 2019-06-28 14:52:00 +0800 CST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在人迹罕至的深林深处里,我运气全部的异能,右手朝上,左手朝下,把精血汇聚与掌心之间,开始了我旅途的最后一程。
随着周围风的涌动,仇恨逐渐将我吞噬,负面情绪逐渐把我包围。双脚不受控制地向某处走去,像是走向我最后的归宿。
灵魂身处传来被撕裂的剧痛,黑暗之中不知道听到谁的一声呼唤,我的眼前豁然开朗,望着穿透重重乌云的阳光,我感到难得的轻松。


醒来时已身在禁地,经过了长久的等待,我终于走出了混沌。结合我已经恢复的零零散散的记忆,我大致推断出了我在此处的缘由。
在禁地里度过余“生”岁月,已经成为了我无法改变的事实。禁地之外的人是否安好?是否真的将我遗忘?铁时空的情况怎样?有没有恢复和平与安宁?一系列的问题我无从知晓,连原先的好奇也随着记忆的恢复被冲淡。
对于我的过去,虽然我不想再提及,但是我也不想遗忘,好在因为禁地的影响我希望的经历始终没有被时间冲淡,虽然深感讽刺,但是也能让我不必忘记那些我觉得很重要的人。
不知道我会在这里等多久才会有人来接替,但是我希望,永远也不要再有人踏足禁地。因为这样,至少能让我确定铁时空的情况就算糟糕也没有糟糕到要用可以与时空对抗的能力去挽救,他们及他们的后人也能够安好。

至此,愿他们永生永世皆能安乐常在、健康、顺遂。

楼主 鸳鸯与仙皆不羡  发布于 2019-06-28 14:54:00 +0800 CST  
《束缚》第二部——《束缚之年少不轻狂》完结
《束缚》整篇亦暂时完结

关于《束缚》到底是HE 还是BE 的问题,我当初写的时候跟《束缚》的第二部到底算第二部还是修的外传一样纠结过很久,也曾跟朋友讨论过。
后面还是准备把它算成一个HE 的结局。
原因如下:
1-修完成了他的愿望
2-修想守护的人都还安好
3-就算修已离去,但他再离去之时也算无牵无挂
所以,综合以上三点,我决定还是把它作为一个HE 的故事。
如果有人不接受,想骂人,我也不介意。
至此,谢谢大家的支持。再见。

楼主 鸳鸯与仙皆不羡  发布于 2019-06-28 15:12:00 +0800 CST  
不知道各位看官的感受怎么样呢?

楼主 鸳鸯与仙皆不羡  发布于 2019-06-28 22:03:00 +0800 CST  

楼主:鸳鸯与仙皆不羡

字数:65190

发表时间:2019-06-21 22:1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6-29 00:51:23 +0800 CST

评论数:14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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