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转载]花好月圆by四喜烤麸
第十三章
离开旅馆时，叶修腿还有点软。
青年亲了很久才停下。“对不起……很久没见了，所以……”他红着脸，小声说道，乌溜的眼珠子一瞬不瞬，停在叶修脸上。
“……”
叶修也是没脾气了，闻着周泽楷汹涌的信息素，心想，明明是他突然袭击，怎么现在好像我欺负他似的。
叶修没有拒绝，毕竟合法领了证，亲一亲又不犯法。周泽楷嘴上说着对不起，动作上倒是一点也不含糊，见叶修没什么不高兴，也就大胆了起来，捏住叶修细白的手腕，再次凑了上去。
人说小别胜新婚，他俩新婚都没过就直接小别了。周泽楷想叶修想得紧，他这个年纪本就性欲旺盛，周泽楷算是自制力强的了，但憋了一个月，终于见到人，便没忍住。
他一开始还试图克制，不想像刚才那样这么急躁，然而在叶修吻得舒服，轻轻叹了一声后，他小腹那团火瞬间点着了。
周泽楷两条胳膊从叶修胳肢窝下绕过去，一条腿强行插进对方两腿之间，几乎将他整个人顶了起来。吻如雨点一般落下，他要了叶修的嘴唇还不够，又去咬耳垂，啃他锁骨。叶修到底是个O，虚长的几岁在青年强有力的攻势面前毫无优势，他很快软成了一团棉花糖，信息素变得香甜而浓郁，竟似发情一般。
但他应该不会发情，叶修知道，怀了孕的O是很难发情的，叶修将现在身体上的改变归咎于自己太久没做了。
丢人啊。
“等一下。”周泽楷动情了，叶修软绵的嗓音对他没多少用处，叶修试着又推了几下，这才让周泽楷堪堪停了下来。
“我必须走了，不然会迟到的。”
叶修坚持。青年喘着粗气，渐渐冷静下来。
他放开叶修，垂下眼，轻声回道：“对不起，我没控制住……”
“……”
叶修心一软，话到嘴边便换了一句：“那个，晚上……再说吧。”
周泽楷一怔，随即双眸发亮。叶修哪里还敢多留，生怕青年又冲动，赶忙溜了。
赶到体育馆，彩排刚开始。对于叶修的迟到，陶轩当作没看到，交代了几句给经理，自己忙着去了。
叶修虽是嘉世队长，但除去比赛相关，其它一律当甩手掌柜，此时找到队伍，他自个儿主动站到了队尾，苏沐橙本是站在前头的，一见，便也一起跑到了后排。
“还以为你不来了。”体育馆里闹哄哄的，十几支队伍等着排队进场，选手们闲得无聊，各种唠嗑，活生生变成了场茶话会，讲话基本得靠吼。
“我也觉得不用来，可这不是老板发话了嘛。”
苏沐橙诶呀了一声：“刚才遇上几个找你的，我还说你不来了呢。”
“都谁找我？”
正说着，就见孙哲平双手插兜，晃荡了过来：“来了啊，难得嘛。”
叶修嘿嘿笑了笑：“找我干嘛，又是张佳乐要去吃烧烤？”
孙哲平一扬下巴：“去不？”
叶修摇摇头：“今晚不去，晚上约了人。”
“谁呀？”苏沐橙随口问道。
这么多人，叶修不方便说，事实上，他领证这事儿还没有过告诉任何人：“回头跟你解释。”
“唷，还神秘着呢。”孙哲平笑笑，转头准备去约别人，正与叶修擦肩而过时，忽然鼻子一抽。
“你这身上什么味啊？”
叶修心里头一惊。
孙哲平可是个A，对其它A的味道敏感着呢。他不知道刚才旅馆这么一折腾，身上到底留下多少味道，一般来说，信息素属于身体内激素的一种，分布与汗腺、唾液、精液等之中，只有滚床单这类体液交换行为能让一个人的信息素长久的留在另一个人身上，但叶修拿不准周泽楷刚才在他脖子上啃得那几下到底啃到什么程度。
“嚯，有吗？”叶修面不改色地拉开衣襟自个儿嗅了嗅，“大概是中午吃的韭菜水饺沾大蒜吧。”
此话一出，连着周围几个嘉世的队员齐齐避瘟神似得全都散开了。
孙哲平翻了个白眼，回了句“您老口味真是与众不同”，便晃着膀子走了。
危机暂时解除，但不管身上到底留没留味，体育馆里人这么多，招摇过市绝不是个好主意，叶修和苏沐橙打了声招呼，偷溜了出去，熟门熟路从侧门跑回宿舍，拿中和剂将自己从头喷到了脚。
叶修走后，周泽楷在床上坐了一会。心脏还跳得很快，房间狭小的空间里，似乎还残留着叶修的气息。周泽楷跑去洗了个冷水脸，才总算冷静下来。
他的那个朋友差不多也到H市了，周泽楷算着时间去火车站接人，同时来的还有另外几个网友。大家有的之前见过面，有的是第一回见，小男生们没什么顾忌，不一会儿就熟络了，互相勾肩搭背，喊着荣耀里的网名，高高兴兴在H市里玩了一下午。
快晚上六点，荣耀全明星即将开幕，这可是他们这趟远门的重头戏，几人早早就在附近等着，囫囵吃了碗小馄饨当晚餐，第一批排队进入场馆。
体育馆很大，他们还是学生，预算不多，位置在后排，但角度不错，可以扫到正中的舞台。想到能见到自己的偶像，小伙伴们都特别兴奋，周泽楷自然也是高兴的，只是没表现得那么明显，视线飞快在场馆里巡视着。
六点整，全明星正式开始。
在灯光和掌声的渲染下，明星选手们逐一出场。这场是嘉世主办，自然突出自己的选手，24人力嘉世足有五人上榜，只可惜叶秋仍是不露面，不然欢呼声最响的就该属他。
“不行，我等会儿结束了，一定要到后门去堵叶秋。”同来的有一个叶秋的铁杆粉丝，“我已经观察好了，这回肯定能堵着他。”合着，这已经不是他第一回蹲点。
选手出场后，是一年一度的新秀挑战赛，新出道的选手们可以选择自己想要挑战的对手。
第一个上台的是微草的选手，他点名挑战嘉世的叶秋。
叶秋反正不上台，主持人也没啥好问的，随便扯了几句，就开始比赛。叶秋由后台登陆，用的是一叶之秋。战况中规中矩，两分钟结束比赛，输了的后辈感谢前辈的指导，大家鼓掌，一切按部就班。
然而，当第二位、第三位、第四位选手全都点名叶秋后，场面就有点尴尬了。主持人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职业选手们倒是挺乐得自在，纷纷吃瓜围观，争着看叶秋的乐子。
“欸，后面还有谁啊，一起上得了。”扩音器中传来叶秋颇为无奈的声音。观众们哈哈大笑，身为叶修粉丝的小伙子更是激动不已，结巴着嚷道：“是叶秋！是叶秋！”
一片哗然中，只有周泽楷微微愣神，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
离开旅馆时，叶修腿还有点软。
青年亲了很久才停下。“对不起……很久没见了，所以……”他红着脸，小声说道，乌溜的眼珠子一瞬不瞬，停在叶修脸上。
“……”
叶修也是没脾气了，闻着周泽楷汹涌的信息素，心想，明明是他突然袭击，怎么现在好像我欺负他似的。
叶修没有拒绝，毕竟合法领了证，亲一亲又不犯法。周泽楷嘴上说着对不起，动作上倒是一点也不含糊，见叶修没什么不高兴，也就大胆了起来，捏住叶修细白的手腕，再次凑了上去。
人说小别胜新婚，他俩新婚都没过就直接小别了。周泽楷想叶修想得紧，他这个年纪本就性欲旺盛，周泽楷算是自制力强的了，但憋了一个月，终于见到人，便没忍住。
他一开始还试图克制，不想像刚才那样这么急躁，然而在叶修吻得舒服，轻轻叹了一声后，他小腹那团火瞬间点着了。
周泽楷两条胳膊从叶修胳肢窝下绕过去，一条腿强行插进对方两腿之间，几乎将他整个人顶了起来。吻如雨点一般落下，他要了叶修的嘴唇还不够，又去咬耳垂，啃他锁骨。叶修到底是个O，虚长的几岁在青年强有力的攻势面前毫无优势，他很快软成了一团棉花糖，信息素变得香甜而浓郁，竟似发情一般。
但他应该不会发情，叶修知道，怀了孕的O是很难发情的，叶修将现在身体上的改变归咎于自己太久没做了。
丢人啊。
“等一下。”周泽楷动情了，叶修软绵的嗓音对他没多少用处，叶修试着又推了几下，这才让周泽楷堪堪停了下来。
“我必须走了，不然会迟到的。”
叶修坚持。青年喘着粗气，渐渐冷静下来。
他放开叶修，垂下眼，轻声回道：“对不起，我没控制住……”
“……”
叶修心一软，话到嘴边便换了一句：“那个，晚上……再说吧。”
周泽楷一怔，随即双眸发亮。叶修哪里还敢多留，生怕青年又冲动，赶忙溜了。
赶到体育馆，彩排刚开始。对于叶修的迟到，陶轩当作没看到，交代了几句给经理，自己忙着去了。
叶修虽是嘉世队长，但除去比赛相关，其它一律当甩手掌柜，此时找到队伍，他自个儿主动站到了队尾，苏沐橙本是站在前头的，一见，便也一起跑到了后排。
“还以为你不来了。”体育馆里闹哄哄的，十几支队伍等着排队进场，选手们闲得无聊，各种唠嗑，活生生变成了场茶话会，讲话基本得靠吼。
“我也觉得不用来，可这不是老板发话了嘛。”
苏沐橙诶呀了一声：“刚才遇上几个找你的，我还说你不来了呢。”
“都谁找我？”
正说着，就见孙哲平双手插兜，晃荡了过来：“来了啊，难得嘛。”
叶修嘿嘿笑了笑：“找我干嘛，又是张佳乐要去吃烧烤？”
孙哲平一扬下巴：“去不？”
叶修摇摇头：“今晚不去，晚上约了人。”
“谁呀？”苏沐橙随口问道。
这么多人，叶修不方便说，事实上，他领证这事儿还没有过告诉任何人：“回头跟你解释。”
“唷，还神秘着呢。”孙哲平笑笑，转头准备去约别人，正与叶修擦肩而过时，忽然鼻子一抽。
“你这身上什么味啊？”
叶修心里头一惊。
孙哲平可是个A，对其它A的味道敏感着呢。他不知道刚才旅馆这么一折腾，身上到底留下多少味道，一般来说，信息素属于身体内激素的一种，分布与汗腺、唾液、精液等之中，只有滚床单这类体液交换行为能让一个人的信息素长久的留在另一个人身上，但叶修拿不准周泽楷刚才在他脖子上啃得那几下到底啃到什么程度。
“嚯，有吗？”叶修面不改色地拉开衣襟自个儿嗅了嗅，“大概是中午吃的韭菜水饺沾大蒜吧。”
此话一出，连着周围几个嘉世的队员齐齐避瘟神似得全都散开了。
孙哲平翻了个白眼，回了句“您老口味真是与众不同”，便晃着膀子走了。
危机暂时解除，但不管身上到底留没留味，体育馆里人这么多，招摇过市绝不是个好主意，叶修和苏沐橙打了声招呼，偷溜了出去，熟门熟路从侧门跑回宿舍，拿中和剂将自己从头喷到了脚。
叶修走后，周泽楷在床上坐了一会。心脏还跳得很快，房间狭小的空间里，似乎还残留着叶修的气息。周泽楷跑去洗了个冷水脸，才总算冷静下来。
他的那个朋友差不多也到H市了，周泽楷算着时间去火车站接人，同时来的还有另外几个网友。大家有的之前见过面，有的是第一回见，小男生们没什么顾忌，不一会儿就熟络了，互相勾肩搭背，喊着荣耀里的网名，高高兴兴在H市里玩了一下午。
快晚上六点，荣耀全明星即将开幕，这可是他们这趟远门的重头戏，几人早早就在附近等着，囫囵吃了碗小馄饨当晚餐，第一批排队进入场馆。
体育馆很大，他们还是学生，预算不多，位置在后排，但角度不错，可以扫到正中的舞台。想到能见到自己的偶像，小伙伴们都特别兴奋，周泽楷自然也是高兴的，只是没表现得那么明显，视线飞快在场馆里巡视着。
六点整，全明星正式开始。
在灯光和掌声的渲染下，明星选手们逐一出场。这场是嘉世主办，自然突出自己的选手，24人力嘉世足有五人上榜，只可惜叶秋仍是不露面，不然欢呼声最响的就该属他。
“不行，我等会儿结束了，一定要到后门去堵叶秋。”同来的有一个叶秋的铁杆粉丝，“我已经观察好了，这回肯定能堵着他。”合着，这已经不是他第一回蹲点。
选手出场后，是一年一度的新秀挑战赛，新出道的选手们可以选择自己想要挑战的对手。
第一个上台的是微草的选手，他点名挑战嘉世的叶秋。
叶秋反正不上台，主持人也没啥好问的，随便扯了几句，就开始比赛。叶秋由后台登陆，用的是一叶之秋。战况中规中矩，两分钟结束比赛，输了的后辈感谢前辈的指导，大家鼓掌，一切按部就班。
然而，当第二位、第三位、第四位选手全都点名叶秋后，场面就有点尴尬了。主持人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职业选手们倒是挺乐得自在，纷纷吃瓜围观，争着看叶秋的乐子。
“欸，后面还有谁啊，一起上得了。”扩音器中传来叶秋颇为无奈的声音。观众们哈哈大笑，身为叶修粉丝的小伙子更是激动不已，结巴着嚷道：“是叶秋！是叶秋！”
一片哗然中，只有周泽楷微微愣神，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
第十四章
那是谁的声音，叶秋的？
……叶修的？
周泽楷疑惑了，而台上比赛仍在继续。虽然叶秋嘴上说一起上算了，但他最后还是老老实实打满了全场。七个新秀约好了似的全都选择了挑战他，挑战结束后，连主持都忍不住说了句“叶神今晚真是辛苦了”。
新秀挑战环节结束后，全明星第一天的活动到此告一段落，工作人员安排选手和观众们分批退场。选手那儿有专用通道，观众这里就有点麻烦，几百号人全堵在两三个出口处，人挨着人，整个清场过程整整持续了近半个小时。周泽楷心猿意马地挤在人堆里，周围在说什么全都没有听进去。
他的那个战斗法师朋友早在活动结束前就溜去堵叶秋了，周泽楷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和他一起去。
离开体育馆后，周泽楷告别朋友，前往旅馆。他和叶修约在旅馆附近见面。他到的时候，叶修已经在了。“来啦。”他朝周泽楷挥了挥手。
“这次观众可真不少。”叶修似乎也刚从体育馆那儿来，见识了汹涌的人潮。他感叹着，询问周泽楷，“怎么样，全明星还有趣不？”
周泽楷没反应，他怔怔地盯着叶修，竖起了耳朵。
那次开口之后，叶秋就再没有说话，声音经过音箱，微微变了质，仅凭那一句，周泽楷很难做出决断，但那说话的口吻、声调的起伏仍是让他在一瞬间想到了叶修。一个人声音到底能相像到什么程度，周泽楷不知道，但他的结婚证上明明白白写的是叶修，这他已经看过很多遍，绝对不会弄错。
见周泽楷呆呆的，叶修奇怪地喂了一声，而与此同时，周泽楷思来想去，最终开了口。
“你是……”
他话未说完，手机响了，是他朋友打来的。
手机响得急，周泽楷冲叶修点点头，退到一旁接通了电话。
“喂……”
“我发现叶秋了！！”
话筒里，同伴兴奋地低声叫道。
周泽楷却是一怔，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叶修仍站在远处，正无聊地踢着脚边的一块石子。
周泽楷再次确认了同伴并不在周围，这才朝话筒回道：“叶秋？”
“对啊！我已经发现他了，我身边没人，我这就准备上去问他要签名，你们等着我的好消息！”同伴兴冲冲地叫着，没等周泽楷回答，先行挂断了电话。周泽楷听着嘟嘟的忙音声，有些茫然地眨巴了几下眼睛。
他回头又看了叶修一眼，想了想，忽然高声喊了一声：“叶修？”
“嗯？”叶修听到，抬起头瞧了过来。
周泽楷更加混乱了。
“怎么了？”叶修说着话，走了过来。
周泽楷看着他，最后敷衍地笑了笑。
叶修没有强求，上前拍拍他肩膀：“夜宵吃不吃？走吧，我知道一家不错的烧烤店。”
大冬天的晚上，吃夜宵的人不少，路边摊坐满了食客，似乎在大冬天吹着寒风吃一顿热乎乎的烧烤是件十分惬意的事情。这条美食街位于体育馆附近，此时来吃夜宵的大多是刚散场的荣耀迷，大伙大声议论着刚才的全明星，叶修大喇喇地领着周泽楷穿过人群，坐到角落的空位上。
“想吃点什么？”这种路边烧烤店没有菜单，想吃什么就问摊主要。叶修要了几把烤串，还有些烤蔬菜，“啤酒就不喝了吧。”他回头冲周泽楷笑笑。
周泽楷没什么异议。他仍在想刚才的事情。
“叶修。”
“嗯？”
“……”但话到嘴边，周泽楷又犹豫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直接问他是不是叶秋？就凭自己无意中听到的一句话？还是算了吧，毕竟，荣耀里的斗神不仅是个O，还和自己结婚了，怀孕了，想想，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怎么了，一晚上犹犹豫豫的，有话直说呗。”叶修早看出周泽楷有些反常，只是不清楚缘由。青年这不愿多说话的习惯有时候真能憋死听的人。叶修说着，边递给他一串香喷喷的烤鸡胸肉。
周泽楷不好意思地笑笑，他拿起肉串，默默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时不时抬眼去看叶修。
叶修换了个话题：“元旦三天假，你周一再回去？”
“嗯。”
“那正好，我准备周一抽时间去做个孕检。我打电话问过，周一医院正常上班的。”
周泽楷立刻放下手里的食物：“什么时候？”
这会儿倒是机灵了。叶修笑道：“医院那边说不用预约，早上吧，我来找你，到时候记得带上身份证，你的也得带。”
周泽楷记下了，顿时不再纠结自己耳朵到底听错没有，满脑子都是后天陪叶修去孕检时自己该怎么做。
“我网上搜索过，三个月，貌似可以看孕囊了。”叶修说了个网上看来的对他而言很生僻的单词。
周泽楷当然也查过相关资料，包括妊娠反应，怀孕过程中各种可能遇上的事情，周泽楷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年轻和无知给怀孕中的叶修带来任何麻烦，每天早上爬起来第一件事，他都会告诉自己，你已经是当爸爸的人了，你得更加努力。
想到很快能亲眼见到发育中的孩子，周泽楷自然很兴奋，他盯着叶修明亮的眼眸，一阵冲动发自内心，他只想抱住叶修，用力地亲吻他。
信息素一变化，叶修马上注意到了，吓得赶紧挥手：“喂，别随便乱发情！”
不过还没等周泽楷真的发情，隔壁一桌先吵了起来。
“嘉世算个屁！”大叫的貌似是个霸图粉，不知受到什么刺激，拍着桌子突然一声暴吼。这下可好，旁边刷刷刷站起一排嘉世粉丝。“你个霸图狗，骂谁呢！”
嘉世霸图算是最早封神的两支队伍，队长叶秋和韩文清赛场上互怼了整整三个赛季，场下粉丝的恨和嘲讽只多不少。场面很快失控了，双方粉丝都不少，纷纷撸着袖子上场，迅速演变成了全武行。烧烤店老板吓得躲到一旁拨打110，叶修和周泽楷运气不好，正巧离得近，一个啤酒瓶飞了过来，周泽楷眼疾手快，挥拳打飞，一把将叶修护到身后。
“赶紧走！”叶修眼看不可收拾，拽着周泽楷就往安全地方跑。然而塑料桌椅倒了一地，想要第一时间离开并不简单。食客们慌不择路，撞来撞去，周泽楷赶紧把叶修护进自己怀里。
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们只注意眼前，忘了身后。正扭打中的两个人不小心撞到周泽楷后背，周泽楷没站稳，叶修也跟着踉跄了一下，脚下被一张横着的塑料椅绊了一跤，重重摔倒在地上。
“叶修！”
周泽楷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见倒地的叶修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了起来。
那是谁的声音，叶秋的？
……叶修的？
周泽楷疑惑了，而台上比赛仍在继续。虽然叶秋嘴上说一起上算了，但他最后还是老老实实打满了全场。七个新秀约好了似的全都选择了挑战他，挑战结束后，连主持都忍不住说了句“叶神今晚真是辛苦了”。
新秀挑战环节结束后，全明星第一天的活动到此告一段落，工作人员安排选手和观众们分批退场。选手那儿有专用通道，观众这里就有点麻烦，几百号人全堵在两三个出口处，人挨着人，整个清场过程整整持续了近半个小时。周泽楷心猿意马地挤在人堆里，周围在说什么全都没有听进去。
他的那个战斗法师朋友早在活动结束前就溜去堵叶秋了，周泽楷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和他一起去。
离开体育馆后，周泽楷告别朋友，前往旅馆。他和叶修约在旅馆附近见面。他到的时候，叶修已经在了。“来啦。”他朝周泽楷挥了挥手。
“这次观众可真不少。”叶修似乎也刚从体育馆那儿来，见识了汹涌的人潮。他感叹着，询问周泽楷，“怎么样，全明星还有趣不？”
周泽楷没反应，他怔怔地盯着叶修，竖起了耳朵。
那次开口之后，叶秋就再没有说话，声音经过音箱，微微变了质，仅凭那一句，周泽楷很难做出决断，但那说话的口吻、声调的起伏仍是让他在一瞬间想到了叶修。一个人声音到底能相像到什么程度，周泽楷不知道，但他的结婚证上明明白白写的是叶修，这他已经看过很多遍，绝对不会弄错。
见周泽楷呆呆的，叶修奇怪地喂了一声，而与此同时，周泽楷思来想去，最终开了口。
“你是……”
他话未说完，手机响了，是他朋友打来的。
手机响得急，周泽楷冲叶修点点头，退到一旁接通了电话。
“喂……”
“我发现叶秋了！！”
话筒里，同伴兴奋地低声叫道。
周泽楷却是一怔，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叶修仍站在远处，正无聊地踢着脚边的一块石子。
周泽楷再次确认了同伴并不在周围，这才朝话筒回道：“叶秋？”
“对啊！我已经发现他了，我身边没人，我这就准备上去问他要签名，你们等着我的好消息！”同伴兴冲冲地叫着，没等周泽楷回答，先行挂断了电话。周泽楷听着嘟嘟的忙音声，有些茫然地眨巴了几下眼睛。
他回头又看了叶修一眼，想了想，忽然高声喊了一声：“叶修？”
“嗯？”叶修听到，抬起头瞧了过来。
周泽楷更加混乱了。
“怎么了？”叶修说着话，走了过来。
周泽楷看着他，最后敷衍地笑了笑。
叶修没有强求，上前拍拍他肩膀：“夜宵吃不吃？走吧，我知道一家不错的烧烤店。”
大冬天的晚上，吃夜宵的人不少，路边摊坐满了食客，似乎在大冬天吹着寒风吃一顿热乎乎的烧烤是件十分惬意的事情。这条美食街位于体育馆附近，此时来吃夜宵的大多是刚散场的荣耀迷，大伙大声议论着刚才的全明星，叶修大喇喇地领着周泽楷穿过人群，坐到角落的空位上。
“想吃点什么？”这种路边烧烤店没有菜单，想吃什么就问摊主要。叶修要了几把烤串，还有些烤蔬菜，“啤酒就不喝了吧。”他回头冲周泽楷笑笑。
周泽楷没什么异议。他仍在想刚才的事情。
“叶修。”
“嗯？”
“……”但话到嘴边，周泽楷又犹豫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直接问他是不是叶秋？就凭自己无意中听到的一句话？还是算了吧，毕竟，荣耀里的斗神不仅是个O，还和自己结婚了，怀孕了，想想，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怎么了，一晚上犹犹豫豫的，有话直说呗。”叶修早看出周泽楷有些反常，只是不清楚缘由。青年这不愿多说话的习惯有时候真能憋死听的人。叶修说着，边递给他一串香喷喷的烤鸡胸肉。
周泽楷不好意思地笑笑，他拿起肉串，默默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时不时抬眼去看叶修。
叶修换了个话题：“元旦三天假，你周一再回去？”
“嗯。”
“那正好，我准备周一抽时间去做个孕检。我打电话问过，周一医院正常上班的。”
周泽楷立刻放下手里的食物：“什么时候？”
这会儿倒是机灵了。叶修笑道：“医院那边说不用预约，早上吧，我来找你，到时候记得带上身份证，你的也得带。”
周泽楷记下了，顿时不再纠结自己耳朵到底听错没有，满脑子都是后天陪叶修去孕检时自己该怎么做。
“我网上搜索过，三个月，貌似可以看孕囊了。”叶修说了个网上看来的对他而言很生僻的单词。
周泽楷当然也查过相关资料，包括妊娠反应，怀孕过程中各种可能遇上的事情，周泽楷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年轻和无知给怀孕中的叶修带来任何麻烦，每天早上爬起来第一件事，他都会告诉自己，你已经是当爸爸的人了，你得更加努力。
想到很快能亲眼见到发育中的孩子，周泽楷自然很兴奋，他盯着叶修明亮的眼眸，一阵冲动发自内心，他只想抱住叶修，用力地亲吻他。
信息素一变化，叶修马上注意到了，吓得赶紧挥手：“喂，别随便乱发情！”
不过还没等周泽楷真的发情，隔壁一桌先吵了起来。
“嘉世算个屁！”大叫的貌似是个霸图粉，不知受到什么刺激，拍着桌子突然一声暴吼。这下可好，旁边刷刷刷站起一排嘉世粉丝。“你个霸图狗，骂谁呢！”
嘉世霸图算是最早封神的两支队伍，队长叶秋和韩文清赛场上互怼了整整三个赛季，场下粉丝的恨和嘲讽只多不少。场面很快失控了，双方粉丝都不少，纷纷撸着袖子上场，迅速演变成了全武行。烧烤店老板吓得躲到一旁拨打110，叶修和周泽楷运气不好，正巧离得近，一个啤酒瓶飞了过来，周泽楷眼疾手快，挥拳打飞，一把将叶修护到身后。
“赶紧走！”叶修眼看不可收拾，拽着周泽楷就往安全地方跑。然而塑料桌椅倒了一地，想要第一时间离开并不简单。食客们慌不择路，撞来撞去，周泽楷赶紧把叶修护进自己怀里。
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们只注意眼前，忘了身后。正扭打中的两个人不小心撞到周泽楷后背，周泽楷没站稳，叶修也跟着踉跄了一下，脚下被一张横着的塑料椅绊了一跤，重重摔倒在地上。
“叶修！”
周泽楷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见倒地的叶修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了起来。
第十五章
叶修摔倒时撞到了肚子，他不确定具体撞到哪个部分，但一阵剧痛之后，疼痛迅速席卷了他整个腹部。他忍不住叫出了声，同时心剧烈跳动起来。
他的小崽子！
周泽楷心急如焚，叶修看上去很痛苦，他不敢随便碰他，只小心地将人扶到自己怀里。他摸上叶修的腹部，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声音正微微发颤：“疼吗？”
叶修刚想回答，又一阵抽痛让他不得不倒吸一口冷气。“去医院。”他几乎是从牙关里挤出这几个字。
对！去医院！
周泽楷护着叶修，环顾周边，只见场面已混乱无比，打架的、逃跑的，食物与桌椅散落一地，他们二人被困在其中，好如惊涛骇浪中一叶孤立无援的偏舟。
周泽楷一把拽住正抱头鼠窜的烧烤摊老板，两眼发红：“医院在哪！”
那老板今天也是倒了血霉了，赚钱不成反被砸了摊子。他被周泽楷的凶神恶煞吓了一跳，还以为要被打了，结果定睛一看，看到周泽楷怀里正痛苦呻着吟的叶修，立刻明白过来，往右手边一指：“那边过去两百米就有医院，别转弯，一直走。”
周泽楷不敢再耽误，当即打横抱起叶修，迈开腿就往医院飞奔。
元旦回家探亲的多，医院里半夜来看急诊的比往常少了不少。分诊台处，一名护士正认真地为一位来就诊的老大爷测体温血压，忽然眼角瞟见一人风风火火地冲进急诊大厅。
来的正是周泽楷，他进了医院就直接往医生办公室里冲。
“喂喂！你等等！”护士赶紧上前拦住他，“看病之前要先分诊，你什么情况，挂号没有？”
周泽楷跑了一路，脸上淌满了汗，他焦急地示意着怀里仍疼痛不止的叶修，叫道：“他怀孕了。”
护士一听怀孕了，再看叶修疼到缩起来的模样，二话不说立刻拉来担架，一路绿灯，将人引进抢救室。
孕妇的健康状况历来都是评估一个国家文明程度的重要指标，每个国家对孕产妇的死亡率都有着严格的控制，一旦出现孕产妇死亡，医院都要上报至卫计委，因此医生一听有个可疑外伤的孕夫就诊，也是第一时间赶到床旁。
医护忙着给叶修检查身体，周泽楷被礼貌地请了出去。他眼巴巴地看着抢救室的大门关上，将他的叶修孤零零留在里面，心仿佛刀割一般，恨自己此时竟然除了等待，什么也做不到、帮不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抢救室大门打开又关上，医护人员进进出出，周泽楷不敢打扰他们，耐着心在门口等待，但耳朵里嗡嗡的，周围虚虚实实，人好似浮在空中。
不过短短半个小时，对他而言，却像是耗光了一辈子。
终于，有个医生走了出来，大声问：“叶修的家属在吗？”
周泽楷一激灵，一个箭步冲上去：“人还好吗？”
医生被他的高个子吓了一跳：“啊，人没什么大碍，是撞击引起的急性肠痉挛，药用了已经缓解了，但我们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周泽楷终于放心下来，这才双脚着地，有了些仍在人间的现实感。
人没事就好，那会儿看到叶修痛苦的模样，周泽楷心都要跳出来了：“孩子也没事吗？”
这时候，医生皱起眉头，一脸古怪地看着他：“你是他伴侣？”
周泽楷点点头，不由又紧张了起来。难道孩子出事了？
医生回道：“那正好，关于你说的这件事，我这边有问题要问你。”
“……什么，你说没怀孕？”
经过治疗，叶修腹部疼痛已缓解不少，他诧异地望着医生，好像听到了天底下最不可思议的笑话。
“是的，“医生点点头，“因为如果按照你说的，是三个月前的事情，那么到现在哪怕是胎儿停止发育，应该都能找到点痕迹。但现在无论是化验还是检查，我们都没有发现任何怀孕的迹象。”
叶修懵了。没怀孕？这怎么可能？
“可验孕棒明明看到线了啊。”
医生经验丰富，一听这句话立刻猜到八成又是位被验孕棒耽误了的无知孕夫，于是问道：“你看到的是一根线还是两根？”
叶修眨巴眨巴眼：“什么？不是有线就行吗，哪来的两根？”
周泽楷：“………………”
这下医生基本确定了，耐心给叶修科普了一下。叶修听完彻底傻了，什么，一根线不算怀孕？为什么啊？厂家没事设定的这么复杂干什么？！
“可、可我这几个月确实没来发情期啊，没怀孕能这样吗？”叶修不肯信。
医生想了想：“嗯，这个我不好说，不过发情期由体内激素变化引起，与你的情绪和生理状况都相关，理论上，如果你一心认为自己已经怀孕，发情期被暂时压抑，也不是不可能。”
叶修：“……”敢情还是我想怀孕都想发疯了？！
不过医生还是比较严谨的，提出叶修这种情况比较少见，他想抽取两人的血样化验一下。
叶修没吭声，抬头去看周泽楷，青年面上没什么，但眼角已塌拉了下来，显然是失望不已。
他的孩子……周泽楷心里不由一阵阵泛苦，原来猴子捞月，捞得全是幻影，是他奢望太多了。周泽楷强打精神，安慰叶修：“人没事就好。”
“……”叶修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从医院出来，已是半夜。叶修出门第一件事，就是去小卖部买了包烟。他一根接着一根抽，周泽楷看在眼里，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出声。
两人一路无言。
到了旅馆门口，叶修踌躇了。他一停，周泽楷也跟着停，两人四眼相对，叶修心中默叹一声，还是跟着青年上了楼。
“抱歉。”
进门后，叶修摘去嘴里的烟，低头说道：“是我闹了大笑话。”
青年却摇摇头，默默拉过叶修坐下，并给他倒了杯白开水。叶修端着茶杯，一时百感交集，不知该再说点什么，青年却无所谓似的照常刷牙洗脸。
“早点休息。”他对叶修说。
叶修：“……”
上床、睡觉。这是两人第二次并排睡在一张床上，心情却已天翻地覆。
叶修睡不着。青年紧挨着他，他能感觉到青年的体温，属于青年的信息素若有若无地飘过来，叶修在黑暗中心想，他应该会怨我吧。
毕竟，人生被突然闯入的陌生人搅得一团乱。
周泽楷不开口，叶修就只能猜他的心。长夜漫漫，房间里安静得吓人，窗台上一道月光悄然落下。叶修慢慢转过身，看到青年也没睡着，睁着黑亮的眼睛，怔怔地看着他。
周泽楷的眼睛很亮，又很美，眼神却很通透，好像只是一眨眼，心里想的就全让他看了去。。
下一瞬间，周泽楷吻了过来。
他吻得又急又深，叶修默默张了嘴回应，却完全不明白周泽楷这样做的意义，恍惚间，青年已经压到了他身上，周泽楷停下，抬手抚过叶修额头，将那缕缕碎发捋过额角。
他说：“叶修，别难过。”
叶修摔倒时撞到了肚子，他不确定具体撞到哪个部分，但一阵剧痛之后，疼痛迅速席卷了他整个腹部。他忍不住叫出了声，同时心剧烈跳动起来。
他的小崽子！
周泽楷心急如焚，叶修看上去很痛苦，他不敢随便碰他，只小心地将人扶到自己怀里。他摸上叶修的腹部，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声音正微微发颤：“疼吗？”
叶修刚想回答，又一阵抽痛让他不得不倒吸一口冷气。“去医院。”他几乎是从牙关里挤出这几个字。
对！去医院！
周泽楷护着叶修，环顾周边，只见场面已混乱无比，打架的、逃跑的，食物与桌椅散落一地，他们二人被困在其中，好如惊涛骇浪中一叶孤立无援的偏舟。
周泽楷一把拽住正抱头鼠窜的烧烤摊老板，两眼发红：“医院在哪！”
那老板今天也是倒了血霉了，赚钱不成反被砸了摊子。他被周泽楷的凶神恶煞吓了一跳，还以为要被打了，结果定睛一看，看到周泽楷怀里正痛苦呻着吟的叶修，立刻明白过来，往右手边一指：“那边过去两百米就有医院，别转弯，一直走。”
周泽楷不敢再耽误，当即打横抱起叶修，迈开腿就往医院飞奔。
元旦回家探亲的多，医院里半夜来看急诊的比往常少了不少。分诊台处，一名护士正认真地为一位来就诊的老大爷测体温血压，忽然眼角瞟见一人风风火火地冲进急诊大厅。
来的正是周泽楷，他进了医院就直接往医生办公室里冲。
“喂喂！你等等！”护士赶紧上前拦住他，“看病之前要先分诊，你什么情况，挂号没有？”
周泽楷跑了一路，脸上淌满了汗，他焦急地示意着怀里仍疼痛不止的叶修，叫道：“他怀孕了。”
护士一听怀孕了，再看叶修疼到缩起来的模样，二话不说立刻拉来担架，一路绿灯，将人引进抢救室。
孕妇的健康状况历来都是评估一个国家文明程度的重要指标，每个国家对孕产妇的死亡率都有着严格的控制，一旦出现孕产妇死亡，医院都要上报至卫计委，因此医生一听有个可疑外伤的孕夫就诊，也是第一时间赶到床旁。
医护忙着给叶修检查身体，周泽楷被礼貌地请了出去。他眼巴巴地看着抢救室的大门关上，将他的叶修孤零零留在里面，心仿佛刀割一般，恨自己此时竟然除了等待，什么也做不到、帮不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抢救室大门打开又关上，医护人员进进出出，周泽楷不敢打扰他们，耐着心在门口等待，但耳朵里嗡嗡的，周围虚虚实实，人好似浮在空中。
不过短短半个小时，对他而言，却像是耗光了一辈子。
终于，有个医生走了出来，大声问：“叶修的家属在吗？”
周泽楷一激灵，一个箭步冲上去：“人还好吗？”
医生被他的高个子吓了一跳：“啊，人没什么大碍，是撞击引起的急性肠痉挛，药用了已经缓解了，但我们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周泽楷终于放心下来，这才双脚着地，有了些仍在人间的现实感。
人没事就好，那会儿看到叶修痛苦的模样，周泽楷心都要跳出来了：“孩子也没事吗？”
这时候，医生皱起眉头，一脸古怪地看着他：“你是他伴侣？”
周泽楷点点头，不由又紧张了起来。难道孩子出事了？
医生回道：“那正好，关于你说的这件事，我这边有问题要问你。”
“……什么，你说没怀孕？”
经过治疗，叶修腹部疼痛已缓解不少，他诧异地望着医生，好像听到了天底下最不可思议的笑话。
“是的，“医生点点头，“因为如果按照你说的，是三个月前的事情，那么到现在哪怕是胎儿停止发育，应该都能找到点痕迹。但现在无论是化验还是检查，我们都没有发现任何怀孕的迹象。”
叶修懵了。没怀孕？这怎么可能？
“可验孕棒明明看到线了啊。”
医生经验丰富，一听这句话立刻猜到八成又是位被验孕棒耽误了的无知孕夫，于是问道：“你看到的是一根线还是两根？”
叶修眨巴眨巴眼：“什么？不是有线就行吗，哪来的两根？”
周泽楷：“………………”
这下医生基本确定了，耐心给叶修科普了一下。叶修听完彻底傻了，什么，一根线不算怀孕？为什么啊？厂家没事设定的这么复杂干什么？！
“可、可我这几个月确实没来发情期啊，没怀孕能这样吗？”叶修不肯信。
医生想了想：“嗯，这个我不好说，不过发情期由体内激素变化引起，与你的情绪和生理状况都相关，理论上，如果你一心认为自己已经怀孕，发情期被暂时压抑，也不是不可能。”
叶修：“……”敢情还是我想怀孕都想发疯了？！
不过医生还是比较严谨的，提出叶修这种情况比较少见，他想抽取两人的血样化验一下。
叶修没吭声，抬头去看周泽楷，青年面上没什么，但眼角已塌拉了下来，显然是失望不已。
他的孩子……周泽楷心里不由一阵阵泛苦，原来猴子捞月，捞得全是幻影，是他奢望太多了。周泽楷强打精神，安慰叶修：“人没事就好。”
“……”叶修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从医院出来，已是半夜。叶修出门第一件事，就是去小卖部买了包烟。他一根接着一根抽，周泽楷看在眼里，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出声。
两人一路无言。
到了旅馆门口，叶修踌躇了。他一停，周泽楷也跟着停，两人四眼相对，叶修心中默叹一声，还是跟着青年上了楼。
“抱歉。”
进门后，叶修摘去嘴里的烟，低头说道：“是我闹了大笑话。”
青年却摇摇头，默默拉过叶修坐下，并给他倒了杯白开水。叶修端着茶杯，一时百感交集，不知该再说点什么，青年却无所谓似的照常刷牙洗脸。
“早点休息。”他对叶修说。
叶修：“……”
上床、睡觉。这是两人第二次并排睡在一张床上，心情却已天翻地覆。
叶修睡不着。青年紧挨着他，他能感觉到青年的体温，属于青年的信息素若有若无地飘过来，叶修在黑暗中心想，他应该会怨我吧。
毕竟，人生被突然闯入的陌生人搅得一团乱。
周泽楷不开口，叶修就只能猜他的心。长夜漫漫，房间里安静得吓人，窗台上一道月光悄然落下。叶修慢慢转过身，看到青年也没睡着，睁着黑亮的眼睛，怔怔地看着他。
周泽楷的眼睛很亮，又很美，眼神却很通透，好像只是一眨眼，心里想的就全让他看了去。。
下一瞬间，周泽楷吻了过来。
他吻得又急又深，叶修默默张了嘴回应，却完全不明白周泽楷这样做的意义，恍惚间，青年已经压到了他身上，周泽楷停下，抬手抚过叶修额头，将那缕缕碎发捋过额角。
他说：“叶修，别难过。”
第十六章
别难过。
叶修听到后一怔，紧跟着就恼了。
我哪里难过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难过了。他嚷了一句，但周泽楷抬抬嘴角，低头继续吻他，吻完以后将叶修搂到怀里，抚着他的后背，说：“睡觉。”
叶修：“……”
这算什么，敢情是把他当小孩哄了？
虽然愤愤不平，但周泽楷的怀抱不仅有力，也很温暖，叶修这一晚平白遭了一场罪，心里又翻来覆去几回，此刻听着青年沉稳的心跳声，竟逐渐平静了下来，闭上眼，不一会儿，便睡着了。当晚，叶修做了个梦，梦到自己肚子已经很大了，沉甸甸的，皮肤被撑成薄薄的一层，青白的血管浮在上面，像只熟透了的瓜。叶修摸摸肚子，还没出生的小崽子就隔着肚皮踢他的掌心。梦里还有周泽楷，青年说了什么，叶修记不得了，他从一种有些陌生又有些伤感的情绪中醒来，发现天才刚蒙蒙亮。
叶修盯着不远处的窗台，发了会儿呆。他很快感觉到身后戳着个硬物。
叶修：“……”
他转过身，对上青年的视线。青年像只偷腥的猫，整个脸瞬间红透了。
“……”
他声音哼哼唧唧，跟蚊子叫似的，听不清在说什么。但不管是成年人正常生理反应，还是因为一大早闻到了叶修的信息素，硬了就是硬了，周泽楷为自己这根不听话的玩意而羞愧不已。
没想到，叶修却直接一把抓住了他。被窝里非常温暖。
“我帮你。”叶修说着，开始了动作。周泽楷哪里肯，但都是男人，知道怎么弄最舒服，叶修以前发情期没人陪的时候，就靠自力更生，几下就弄得周泽楷那东西又硬又烫。
“这是多久没做了。”叶修嘀咕着，自己往青年身下钻，反正没了孩子，他也变自由了，烟可以抽了，床单也可以滚了。
被窝里信息素很浓，熏得叶修有点迷糊，他已经很久没给人口过了，因为嫌累，也没那个必要，上床不过是为了应付发情期，很久很久以前，叶修曾问自己，为什么你偏偏是个O。
青年很快被他口了出来。
呛了一些进喉咙，叶修赶紧扑到被子外面透气，他抹着脸，见青年坐在床头，看上去……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周泽楷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眼神发直，随后他拎起裤子，钻进了浴室里。叶修挠挠头，躺回床上，枕着手臂，望着雪白的天花板。
好像搞砸了。他心想。
周泽楷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洗过澡，头发上还挂着水珠，叶修以为他会说点什么，但青年什么也没说。叶修招招手，把他叫到面前，拿干燥毛巾替他擦干头发。
“白天还出去逛吗？”叶修问。
青年的视线从垂着的碎发后头透出来。他轻轻嗯了一声。
说是出去逛，但叶修在H市宅了这么多年，实在算不上一个好导游，两人只是沿着市中心的大湖漫无目的地逛着。
湖边游人不少，凛冽的北风并不能吹散游客们赏景的热情。两人在人流中穿梭，叶修指着远处的断桥说，等下了雪，只要起得够早，就能第一个在桥上印下脚印。
他说着，掏了支烟出来，点了慢慢抽着。周泽楷没说话，从早上起来到现在，除了几个嗯，他就一直没有开过口。
一般人能闷到这个地步，也算是奇葩中的奇葩了，叶修还记得昨晚青年送自己去医院的时候，那眼中的焦急是真真切切。
“老实说，没有怀孕对我而言其实是件好事，”叶修淡淡说道，“不然工作上……会很麻烦。”
竞技比赛对体力和脑力消耗极大，即便是叶修也没有信心能在怀着孕的情况下打好比赛。
这些话叶修昨天想了一晚，现在还是决定说了。说完后他扭头去看周泽楷。青年眨眨眼睛，听懂了叶修的言下之意。
他整个人放松下来。
“嗯。”他轻快地应了一声，“没关系。”
这反应可有点出乎叶修预料。“你确定？”他问。
“嗯，”青年笑了笑，“没关系，孩子以后再说。”
孩子没有了有点难过，但周泽楷并不是非孩子不可，早上那一回让他隐约觉得叶修是在勉强自己，现在他终于明白，原来叶修只是在为要不要再怀孕而纠结，顿时就放心了。
“我没关系的。”周小丈夫很霸气地回道。
“……”
叶修没话说了。看样子人家对这乌龙婚姻一点意见都没有，貌似还挺满意？
两人一直逛到下午，在一家H市有名的老子号饭馆吃过晚饭，给爱吃肉的周爷爷捎了块东坡肉和些当地特产回去。周泽楷再次和叶修分别，联系上朋友，去了体育馆。
他那几个朋友下午也在外面玩，结果玩的忘了时间，遇上晚高峰，堵在南山路上大半个钟头，差点误了点。
“还好还好赶上了。”体育馆门口也堵车，一群人最后放弃出租车，一路狂奔，这才赶上。
周泽楷把买的矿泉水分给几人。他看到其中一人，忽然想起来，便问：“签名了吗？”
他说话经常跳线，被问的那人啊了半天，反应过来：“你说叶秋的签名啊，欸，没啊，我昨天差一点就能追上叶神了，就差一点了啊！结果被工作人员给发现。”提起这茬，小伙子郁闷不已。
既然如此，周泽楷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六点整，全明星第二天的表演正式开始。主办方安排了一些玩家与选手互动的环节。能和自己的偶像同台竞技，自然是荣耀玩家们梦寐以求的，每个被抽签抽到的幸运儿都汇聚了全场观众的羡慕嫉妒恨。
“下一位，C区X排X座。”
随着司仪的宣布，全场再次骚动起来。
“靠！周泽楷，是你！”
周泽楷正闷头想事情，忽然听耳边一声嚎叫。他纳闷地抬起头，就见周围人全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
“你小子发什么愣呢！还不快去！”朋友推了他一把，周泽楷还没搞清楚状况，浑浑噩噩地就被赶上了台。
叶修出去抽烟了。
几个月没抽，嘴巴都快淡出鸟。他边抽边想周泽楷，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还是不够了解这小子。他就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吗？如果没有孩子，两人继续在一起的意义又有多少？
烟抽完了，叶修双手揣兜里，回到专属他的小黑屋。
迎面遇上孙哲平。
“活动结束了？”叶修有些意外。
“没，无聊，出来上个厕所。”
敢堂而皇之的在活动中途溜号，全联盟除了叶修这个问题儿童，就剩孙哲平这位爷了。
“你平时就躲这儿啊。”孙哲平问叶修要了支烟，边说边往屋子里探，“你这儿能看到外面吗？”
“有电视，可以看转播。”
“哈哈，你在现场居然还看转播，太奢侈了。”孙哲平笑道，“说起来，刚才场上有个玩家，玩得挺不错。”
“哦，玩的什么？”叶修问。
“神枪手。”
别难过。
叶修听到后一怔，紧跟着就恼了。
我哪里难过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难过了。他嚷了一句，但周泽楷抬抬嘴角，低头继续吻他，吻完以后将叶修搂到怀里，抚着他的后背，说：“睡觉。”
叶修：“……”
这算什么，敢情是把他当小孩哄了？
虽然愤愤不平，但周泽楷的怀抱不仅有力，也很温暖，叶修这一晚平白遭了一场罪，心里又翻来覆去几回，此刻听着青年沉稳的心跳声，竟逐渐平静了下来，闭上眼，不一会儿，便睡着了。当晚，叶修做了个梦，梦到自己肚子已经很大了，沉甸甸的，皮肤被撑成薄薄的一层，青白的血管浮在上面，像只熟透了的瓜。叶修摸摸肚子，还没出生的小崽子就隔着肚皮踢他的掌心。梦里还有周泽楷，青年说了什么，叶修记不得了，他从一种有些陌生又有些伤感的情绪中醒来，发现天才刚蒙蒙亮。
叶修盯着不远处的窗台，发了会儿呆。他很快感觉到身后戳着个硬物。
叶修：“……”
他转过身，对上青年的视线。青年像只偷腥的猫，整个脸瞬间红透了。
“……”
他声音哼哼唧唧，跟蚊子叫似的，听不清在说什么。但不管是成年人正常生理反应，还是因为一大早闻到了叶修的信息素，硬了就是硬了，周泽楷为自己这根不听话的玩意而羞愧不已。
没想到，叶修却直接一把抓住了他。被窝里非常温暖。
“我帮你。”叶修说着，开始了动作。周泽楷哪里肯，但都是男人，知道怎么弄最舒服，叶修以前发情期没人陪的时候，就靠自力更生，几下就弄得周泽楷那东西又硬又烫。
“这是多久没做了。”叶修嘀咕着，自己往青年身下钻，反正没了孩子，他也变自由了，烟可以抽了，床单也可以滚了。
被窝里信息素很浓，熏得叶修有点迷糊，他已经很久没给人口过了，因为嫌累，也没那个必要，上床不过是为了应付发情期，很久很久以前，叶修曾问自己，为什么你偏偏是个O。
青年很快被他口了出来。
呛了一些进喉咙，叶修赶紧扑到被子外面透气，他抹着脸，见青年坐在床头，看上去……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周泽楷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眼神发直，随后他拎起裤子，钻进了浴室里。叶修挠挠头，躺回床上，枕着手臂，望着雪白的天花板。
好像搞砸了。他心想。
周泽楷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洗过澡，头发上还挂着水珠，叶修以为他会说点什么，但青年什么也没说。叶修招招手，把他叫到面前，拿干燥毛巾替他擦干头发。
“白天还出去逛吗？”叶修问。
青年的视线从垂着的碎发后头透出来。他轻轻嗯了一声。
说是出去逛，但叶修在H市宅了这么多年，实在算不上一个好导游，两人只是沿着市中心的大湖漫无目的地逛着。
湖边游人不少，凛冽的北风并不能吹散游客们赏景的热情。两人在人流中穿梭，叶修指着远处的断桥说，等下了雪，只要起得够早，就能第一个在桥上印下脚印。
他说着，掏了支烟出来，点了慢慢抽着。周泽楷没说话，从早上起来到现在，除了几个嗯，他就一直没有开过口。
一般人能闷到这个地步，也算是奇葩中的奇葩了，叶修还记得昨晚青年送自己去医院的时候，那眼中的焦急是真真切切。
“老实说，没有怀孕对我而言其实是件好事，”叶修淡淡说道，“不然工作上……会很麻烦。”
竞技比赛对体力和脑力消耗极大，即便是叶修也没有信心能在怀着孕的情况下打好比赛。
这些话叶修昨天想了一晚，现在还是决定说了。说完后他扭头去看周泽楷。青年眨眨眼睛，听懂了叶修的言下之意。
他整个人放松下来。
“嗯。”他轻快地应了一声，“没关系。”
这反应可有点出乎叶修预料。“你确定？”他问。
“嗯，”青年笑了笑，“没关系，孩子以后再说。”
孩子没有了有点难过，但周泽楷并不是非孩子不可，早上那一回让他隐约觉得叶修是在勉强自己，现在他终于明白，原来叶修只是在为要不要再怀孕而纠结，顿时就放心了。
“我没关系的。”周小丈夫很霸气地回道。
“……”
叶修没话说了。看样子人家对这乌龙婚姻一点意见都没有，貌似还挺满意？
两人一直逛到下午，在一家H市有名的老子号饭馆吃过晚饭，给爱吃肉的周爷爷捎了块东坡肉和些当地特产回去。周泽楷再次和叶修分别，联系上朋友，去了体育馆。
他那几个朋友下午也在外面玩，结果玩的忘了时间，遇上晚高峰，堵在南山路上大半个钟头，差点误了点。
“还好还好赶上了。”体育馆门口也堵车，一群人最后放弃出租车，一路狂奔，这才赶上。
周泽楷把买的矿泉水分给几人。他看到其中一人，忽然想起来，便问：“签名了吗？”
他说话经常跳线，被问的那人啊了半天，反应过来：“你说叶秋的签名啊，欸，没啊，我昨天差一点就能追上叶神了，就差一点了啊！结果被工作人员给发现。”提起这茬，小伙子郁闷不已。
既然如此，周泽楷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六点整，全明星第二天的表演正式开始。主办方安排了一些玩家与选手互动的环节。能和自己的偶像同台竞技，自然是荣耀玩家们梦寐以求的，每个被抽签抽到的幸运儿都汇聚了全场观众的羡慕嫉妒恨。
“下一位，C区X排X座。”
随着司仪的宣布，全场再次骚动起来。
“靠！周泽楷，是你！”
周泽楷正闷头想事情，忽然听耳边一声嚎叫。他纳闷地抬起头，就见周围人全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
“你小子发什么愣呢！还不快去！”朋友推了他一把，周泽楷还没搞清楚状况，浑浑噩噩地就被赶上了台。
叶修出去抽烟了。
几个月没抽，嘴巴都快淡出鸟。他边抽边想周泽楷，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还是不够了解这小子。他就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吗？如果没有孩子，两人继续在一起的意义又有多少？
烟抽完了，叶修双手揣兜里，回到专属他的小黑屋。
迎面遇上孙哲平。
“活动结束了？”叶修有些意外。
“没，无聊，出来上个厕所。”
敢堂而皇之的在活动中途溜号，全联盟除了叶修这个问题儿童，就剩孙哲平这位爷了。
“你平时就躲这儿啊。”孙哲平问叶修要了支烟，边说边往屋子里探，“你这儿能看到外面吗？”
“有电视，可以看转播。”
“哈哈，你在现场居然还看转播，太奢侈了。”孙哲平笑道，“说起来，刚才场上有个玩家，玩得挺不错。”
“哦，玩的什么？”叶修问。
“神枪手。”
第十七章
会来参加全明星的观众多是荣耀铁杆粉丝，其中玩得好的大有人在，不过能被孙哲平夸赞，说明水平还是有一点的。
“不是张益玮的小号吧。”叶修说了句玩笑话。
孙哲平哈哈笑道：“那人家可比老张帅多了。”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对于孙哲平说的这个玩家，叶修没怎么放心上，反正如果真玩得好，早晚会被职业圈发掘，到时候比赛场上再见也不迟。全明星结束后，他婉拒了朋友们一起吃饭的邀请，独自从侧门溜出去，去见周泽楷。
青年这次出来的早，已经等在街旁，但身边却多出了几个陌生O，男的女的都有，将他团团围住。
哟，被搭讪了嘛。
叶修起了坏心眼，故意站在一旁看热闹，听到那些人在问周泽楷名字，问他荣耀玩的几区，能不能加个好友，还有人试着往他怀里塞手机号码。周泽楷躲也不是，挡也挡不住，只好局促地不停摇头，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急得好像都快哭出来了。
叶修这才上前解围。
发现原来“名花有主”，这群人只好失望地散去，周泽楷长长呼了口气，叶修一看，好家伙，居然领子都被拽歪了。“够热情的啊。”他揶揄道。
青年郁闷地瞪了他一眼。
叶修忍不住大笑，勾住他肩膀：“走，买宵夜去。”
经过昨晚那场混乱，周边街道都加强了警戒，两人心有余悸，没有多留，打包了一些吃的带回旅馆。回到房间后，青年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身上刚才蹭了些味道，让他觉得很不舒服。这些人都是因为看到全明星赛时他台上的表现而凑过来的，周泽楷和叶修聚少离多，好几个月没做过，那些人就以为他还单身，拼命散发着信息素想勾引他。
洗过澡，人清爽不少，周泽楷擦着头发走出浴室，见叶修正光着脚丫子窝在沙发上，端着一碗粉丝汤吃得哧溜响。
他想，还是叶修的信息素最好闻。
“洗好啦，快来吃宵夜。”叶修叫道。
周泽楷嗯了一声，坐到沙发上，也准备去端吃的，没想叶修忽然凑了过来。
他拽开周泽楷衣领，在脖子处用力嗅了嗅：“嗯，现在没味道了。”
周泽楷：“……”
这算是那什么的暗示吗？
他一时猜不透。叶修余光里瞟着青年发怔的模样，心里乐得不行。
“诶，你干嘛不吃？”他明知故问。
青年哦了一声，仍是心猿意马。
逗够了，叶修这才转回正题：“孩子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爷爷？”
“回去就说。”周泽楷回道。
叶修想了想：“我觉得，这事因我而起，还是我自己去解释比较好……”
“没关系，”周泽楷抢着说，“爷爷不会生气的。”
叶修笑笑，没有吭声。他其实心里存了个念头，他在想要不要离婚。
他觉得，周泽楷会这么年轻就结婚，完全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但现在事实是并没有孩子，而且短期内，叶修也不准备再怀，这样一来，老爷子会不会有其它的想法，叶修得当面与对方谈一谈。
之所以没有和周泽楷直说，是因为叶修觉得青年还太年轻。年轻气盛，荷尔蒙先行，多半说了也是白说。他擦干净嘴，准备去浴室洗澡，起身前拍拍青年，让他赶紧把粉丝汤吃了。
洗澡的时候，他仍在琢磨离婚这事，想起青年每次提到孩子时的表情，眼眸发亮，叶修想，他该是真心期盼着这个孩子。
琢磨着事情，洗澡就磨蹭了，等叶修走出浴室，发现青年正直愣愣地立在浴室门口等他。
叶修吓了一跳：“干嘛，站在这里？”
周泽楷眨眨眼，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不是发情期，会怀孕吗？”
“啊？”叶修一怔，“应该不会吧……”
他话音未落，就被周泽楷拦腰抱起，直奔卧室，丢在了床上。青年飞快压了上来，叶修还没完全反应过来，青年吻上来的时候，他满脑子仍是“这是要干嘛？到底怎么回事？
会来参加全明星的观众多是荣耀铁杆粉丝，其中玩得好的大有人在，不过能被孙哲平夸赞，说明水平还是有一点的。
“不是张益玮的小号吧。”叶修说了句玩笑话。
孙哲平哈哈笑道：“那人家可比老张帅多了。”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对于孙哲平说的这个玩家，叶修没怎么放心上，反正如果真玩得好，早晚会被职业圈发掘，到时候比赛场上再见也不迟。全明星结束后，他婉拒了朋友们一起吃饭的邀请，独自从侧门溜出去，去见周泽楷。
青年这次出来的早，已经等在街旁，但身边却多出了几个陌生O，男的女的都有，将他团团围住。
哟，被搭讪了嘛。
叶修起了坏心眼，故意站在一旁看热闹，听到那些人在问周泽楷名字，问他荣耀玩的几区，能不能加个好友，还有人试着往他怀里塞手机号码。周泽楷躲也不是，挡也挡不住，只好局促地不停摇头，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急得好像都快哭出来了。
叶修这才上前解围。
发现原来“名花有主”，这群人只好失望地散去，周泽楷长长呼了口气，叶修一看，好家伙，居然领子都被拽歪了。“够热情的啊。”他揶揄道。
青年郁闷地瞪了他一眼。
叶修忍不住大笑，勾住他肩膀：“走，买宵夜去。”
经过昨晚那场混乱，周边街道都加强了警戒，两人心有余悸，没有多留，打包了一些吃的带回旅馆。回到房间后，青年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身上刚才蹭了些味道，让他觉得很不舒服。这些人都是因为看到全明星赛时他台上的表现而凑过来的，周泽楷和叶修聚少离多，好几个月没做过，那些人就以为他还单身，拼命散发着信息素想勾引他。
洗过澡，人清爽不少，周泽楷擦着头发走出浴室，见叶修正光着脚丫子窝在沙发上，端着一碗粉丝汤吃得哧溜响。
他想，还是叶修的信息素最好闻。
“洗好啦，快来吃宵夜。”叶修叫道。
周泽楷嗯了一声，坐到沙发上，也准备去端吃的，没想叶修忽然凑了过来。
他拽开周泽楷衣领，在脖子处用力嗅了嗅：“嗯，现在没味道了。”
周泽楷：“……”
这算是那什么的暗示吗？
他一时猜不透。叶修余光里瞟着青年发怔的模样，心里乐得不行。
“诶，你干嘛不吃？”他明知故问。
青年哦了一声，仍是心猿意马。
逗够了，叶修这才转回正题：“孩子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爷爷？”
“回去就说。”周泽楷回道。
叶修想了想：“我觉得，这事因我而起，还是我自己去解释比较好……”
“没关系，”周泽楷抢着说，“爷爷不会生气的。”
叶修笑笑，没有吭声。他其实心里存了个念头，他在想要不要离婚。
他觉得，周泽楷会这么年轻就结婚，完全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但现在事实是并没有孩子，而且短期内，叶修也不准备再怀，这样一来，老爷子会不会有其它的想法，叶修得当面与对方谈一谈。
之所以没有和周泽楷直说，是因为叶修觉得青年还太年轻。年轻气盛，荷尔蒙先行，多半说了也是白说。他擦干净嘴，准备去浴室洗澡，起身前拍拍青年，让他赶紧把粉丝汤吃了。
洗澡的时候，他仍在琢磨离婚这事，想起青年每次提到孩子时的表情，眼眸发亮，叶修想，他该是真心期盼着这个孩子。
琢磨着事情，洗澡就磨蹭了，等叶修走出浴室，发现青年正直愣愣地立在浴室门口等他。
叶修吓了一跳：“干嘛，站在这里？”
周泽楷眨眨眼，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不是发情期，会怀孕吗？”
“啊？”叶修一怔，“应该不会吧……”
他话音未落，就被周泽楷拦腰抱起，直奔卧室，丢在了床上。青年飞快压了上来，叶修还没完全反应过来，青年吻上来的时候，他满脑子仍是“这是要干嘛？到底怎么回事？
周泽楷醒来时，天还未亮，他先看看怀里的叶修。叶修累坏了，眼角发红，睡得很沉。周泽楷轻轻往上提了提被子，再扭头往窗台看去，窗台上落着银白，周泽楷一开始以为是月光，仔细看，发现那是雪。
下雪了。
周泽楷轻手轻脚地爬下床，走到窗边。雪很细，但落了一夜，在窗台上铺着薄薄一层。周泽楷想起了叶修说过的话，他飞快套上衣服，出了门，拦下一辆出租车，上车对师傅说：“去断桥。”
他是第一个赶到断桥边的。桥面上也覆了层细雪，周泽楷踩上去，走出几步，再回头看，见那片无垢的雪白之中，留下了他一串长长的脚印。
踏雪回来时，叶修仍在睡，他听到开门的动静，从被窝里探出头看了眼。
周泽楷回来带了早餐，发现叶修醒了，他连忙蹲到床边。
“出去了？”叶修嗓子还有点哑。
“嗯，去看雪。”周泽楷回道。
“下雪了？”
“嗯。”
周泽楷说完，见叶修闭上眼睛又要睡，便也脱去衣服，重新钻进被子里。他身上带着股寒气，叶修被冷不防地冻了个寒战，忍不住埋怨他：“冷死了。”周泽楷讨好地笑笑，凑过去亲他。叶修睁开眼一条缝，见青年鼻子尖被冻得通红，便心想，到底还是个小孩儿嘛。
他伸手一捞，把人捞进了自己怀里。
下雪了。
周泽楷轻手轻脚地爬下床，走到窗边。雪很细，但落了一夜，在窗台上铺着薄薄一层。周泽楷想起了叶修说过的话，他飞快套上衣服，出了门，拦下一辆出租车，上车对师傅说：“去断桥。”
他是第一个赶到断桥边的。桥面上也覆了层细雪，周泽楷踩上去，走出几步，再回头看，见那片无垢的雪白之中，留下了他一串长长的脚印。
踏雪回来时，叶修仍在睡，他听到开门的动静，从被窝里探出头看了眼。
周泽楷回来带了早餐，发现叶修醒了，他连忙蹲到床边。
“出去了？”叶修嗓子还有点哑。
“嗯，去看雪。”周泽楷回道。
“下雪了？”
“嗯。”
周泽楷说完，见叶修闭上眼睛又要睡，便也脱去衣服，重新钻进被子里。他身上带着股寒气，叶修被冷不防地冻了个寒战，忍不住埋怨他：“冷死了。”周泽楷讨好地笑笑，凑过去亲他。叶修睁开眼一条缝，见青年鼻子尖被冻得通红，便心想，到底还是个小孩儿嘛。
他伸手一捞，把人捞进了自己怀里。
他险些误了火车。
两人几乎压着点冲到火车站，检票口已经快关了。临分别前，叶修叮嘱道：“没怀孕的事，等我过去再和爷爷说。”
青年没吭气儿。
叶修知道他是个有主见的，也是怕他先斩后奏，一个人担了，于是加重语气又说了一遍。青年这才哦了一声。
“好了，快走吧。”叶修催促道，顺手替青年捋正跑歪了的衣领。
刚欢爱完的时候最是缠绵，周泽楷似是不舍得走，恋恋不舍地看着叶修。叶修老大不小，却是第一次和另一个人有了超乎床伴意义的亲密关系，想到半个小时前他还叉着腿被对方干得嗷嗷叫，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忙挥手赶人道：“赶紧的，火车要开了。”
周泽楷点点头，背起背包往检票口走。可他没跑出几步，又调头折了回来。
“怎么，忘东西了？”叶修问。
青年忽然扣住叶修后颈，结结实实往他嘴上亲了一口。
这年头，大庭广众之下男男接吻并不少见，可叶修还是忍不住老脸一红：“你干什么啊！”
青年嘿嘿笑笑，捏了捏叶修耳垂，说“我走了”，这才真的撒腿狂奔。
再不走，可就真要错过火车了。
小雪自元旦开始，洋洋洒洒下了三天才停。S市后来也下雪了，周泽楷在QQ上告诉了叶修，不过城市里雪积不起来，到下午就都化了。断桥残雪成了热门景点，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了周泽楷最早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
叶修又开始抽烟了。
比起他当初戒烟，这回队员们就淡定多了，除去偶尔几个因为赌叶修戒烟赌输了的，连同陶轩在内，反而觉得这才是正常的。苏沐橙倒是私下问过叶修，叶修之前曾想告诉她领证的事，结果孩子先成了乌龙，这婚能不能继续下去他也没底，于是打了个马虎眼，继续瞒了下去。
元旦过后，学生们很快迎来万恶的期末考试。在这种攸关着能不能过好年、收到压岁钱的关键时刻，哪怕是周泽楷那些最贪玩的朋友们都不得不闭关苦抱佛脚。叶修知道周泽楷要期末考，很诧异对方怎么还有时间每天上线聊天，结果青年说不耽误学习，叶修不禁感叹，难不成还是个学霸？
学霸，周泽楷倒还真算不上。
他成绩中游，不上不下，不过因为他性子沉稳，不像别的男孩子那么好动撒野，读书做事又认真，是老师们眼中的好学生，今年还提了他做了副班长。
“周泽楷，高考考哪个学校，你有什么打算吗？”来年就要高考了，作为一个升学班，学校早早就开始做高考前的准备。周泽楷父母双亡，家里只有老人，这个情况老师们都知道，所以班主任特意在期末考结束后单独把周泽楷叫出来，询问他自己的打算。
周泽楷低头想了半天：“我想留在S市。”
爷爷年纪大了，需要人在边上照顾。老师点点头，于是拿出准备好的几所本土大学的资料，让他拿回去参考一下，和家中长辈商量商量。
周泽楷点点头，抱着资料回到家。老爷子出去搓麻将还没回来，他便把饭煮上，烧了几个简单的小菜。
等爷爷回来的时间里，他开电脑上网。之前申请的轮回青训营给他回信，安排在这周末进行初选。现在荣耀的影响力越来越大，选择假期去青训营的小孩也越来越多，当然，这其中相当一部分只是觉得好玩，并不会真的加入职业竞技，所以俱乐部每年都会对申请人进行筛查，确定对方是否有资格进入训练营。
关于去轮回青训营的事，周泽楷暂时没和叶修提，他觉得对方工作又忙又辛苦，自己这点小事就不要打扰到他了。
叶修最近确实挺忙，比赛一轮接着一轮。嘉世势头不错，团队合作越来越顺畅，苏沐橙很好的填补了吴雪峰退役后的空缺，成为一叶之秋身边重要的策应手。外界对于嘉世再次夺冠的呼声很高，不过叶修很清醒，积分榜上前几位分数咬得紧，而且这赛季新出道了几个有意思的新人，比如霸图的那个牧师，蓝雨的剑客和术士，新的血液会给队伍带来怎样的变化仍是未知，直到比赛最后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
整个常规赛一共38场，到春节前完成前半部分，之后是短暂的冬休时间。今年除夕，叶修仍是不回自己家，以往都是窝在宿舍里跨年，今年有了变动，他早早网购了一些年货，准备去S市的时候给周爷爷带过去。
订火车票时，叶修接到周泽楷的信息，说医院给他打了个电话。
两人几乎压着点冲到火车站，检票口已经快关了。临分别前，叶修叮嘱道：“没怀孕的事，等我过去再和爷爷说。”
青年没吭气儿。
叶修知道他是个有主见的，也是怕他先斩后奏，一个人担了，于是加重语气又说了一遍。青年这才哦了一声。
“好了，快走吧。”叶修催促道，顺手替青年捋正跑歪了的衣领。
刚欢爱完的时候最是缠绵，周泽楷似是不舍得走，恋恋不舍地看着叶修。叶修老大不小，却是第一次和另一个人有了超乎床伴意义的亲密关系，想到半个小时前他还叉着腿被对方干得嗷嗷叫，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忙挥手赶人道：“赶紧的，火车要开了。”
周泽楷点点头，背起背包往检票口走。可他没跑出几步，又调头折了回来。
“怎么，忘东西了？”叶修问。
青年忽然扣住叶修后颈，结结实实往他嘴上亲了一口。
这年头，大庭广众之下男男接吻并不少见，可叶修还是忍不住老脸一红：“你干什么啊！”
青年嘿嘿笑笑，捏了捏叶修耳垂，说“我走了”，这才真的撒腿狂奔。
再不走，可就真要错过火车了。
小雪自元旦开始，洋洋洒洒下了三天才停。S市后来也下雪了，周泽楷在QQ上告诉了叶修，不过城市里雪积不起来，到下午就都化了。断桥残雪成了热门景点，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了周泽楷最早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
叶修又开始抽烟了。
比起他当初戒烟，这回队员们就淡定多了，除去偶尔几个因为赌叶修戒烟赌输了的，连同陶轩在内，反而觉得这才是正常的。苏沐橙倒是私下问过叶修，叶修之前曾想告诉她领证的事，结果孩子先成了乌龙，这婚能不能继续下去他也没底，于是打了个马虎眼，继续瞒了下去。
元旦过后，学生们很快迎来万恶的期末考试。在这种攸关着能不能过好年、收到压岁钱的关键时刻，哪怕是周泽楷那些最贪玩的朋友们都不得不闭关苦抱佛脚。叶修知道周泽楷要期末考，很诧异对方怎么还有时间每天上线聊天，结果青年说不耽误学习，叶修不禁感叹，难不成还是个学霸？
学霸，周泽楷倒还真算不上。
他成绩中游，不上不下，不过因为他性子沉稳，不像别的男孩子那么好动撒野，读书做事又认真，是老师们眼中的好学生，今年还提了他做了副班长。
“周泽楷，高考考哪个学校，你有什么打算吗？”来年就要高考了，作为一个升学班，学校早早就开始做高考前的准备。周泽楷父母双亡，家里只有老人，这个情况老师们都知道，所以班主任特意在期末考结束后单独把周泽楷叫出来，询问他自己的打算。
周泽楷低头想了半天：“我想留在S市。”
爷爷年纪大了，需要人在边上照顾。老师点点头，于是拿出准备好的几所本土大学的资料，让他拿回去参考一下，和家中长辈商量商量。
周泽楷点点头，抱着资料回到家。老爷子出去搓麻将还没回来，他便把饭煮上，烧了几个简单的小菜。
等爷爷回来的时间里，他开电脑上网。之前申请的轮回青训营给他回信，安排在这周末进行初选。现在荣耀的影响力越来越大，选择假期去青训营的小孩也越来越多，当然，这其中相当一部分只是觉得好玩，并不会真的加入职业竞技，所以俱乐部每年都会对申请人进行筛查，确定对方是否有资格进入训练营。
关于去轮回青训营的事，周泽楷暂时没和叶修提，他觉得对方工作又忙又辛苦，自己这点小事就不要打扰到他了。
叶修最近确实挺忙，比赛一轮接着一轮。嘉世势头不错，团队合作越来越顺畅，苏沐橙很好的填补了吴雪峰退役后的空缺，成为一叶之秋身边重要的策应手。外界对于嘉世再次夺冠的呼声很高，不过叶修很清醒，积分榜上前几位分数咬得紧，而且这赛季新出道了几个有意思的新人，比如霸图的那个牧师，蓝雨的剑客和术士，新的血液会给队伍带来怎样的变化仍是未知，直到比赛最后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
整个常规赛一共38场，到春节前完成前半部分，之后是短暂的冬休时间。今年除夕，叶修仍是不回自己家，以往都是窝在宿舍里跨年，今年有了变动，他早早网购了一些年货，准备去S市的时候给周爷爷带过去。
订火车票时，叶修接到周泽楷的信息，说医院给他打了个电话。
第十九章
医院？医院找你干什么？叶修一开始一头雾水，后经周泽楷提醒，想起来了，那时候医生好像是说要帮他查一查没来发情期的原因，为此还各抽了他们两人一小管血样，因为叶修没手机，所以留的是周泽楷的手机号码。
“哦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医院那边说什么了？”
“没有，让我们一起去。”周泽楷说。
“哦，那我明天去一趟好了。”
“一起。”
叶修叫道：“一起什么呀，难不成你还为了这个特意再跑过来一趟？”
跑过来一趟也没什么，反正放寒假了嘛，在这方面，周泽楷从来不是个乖宝宝。不过叶修坚持认为一个人就能搞定，周泽楷再怎么也不可能下一秒就飞到H市，争来争去，最后只得作罢，他叮嘱，要叶修有事一定和他打电话。
“能有什么事啊。”叶修心想，第二天，他抽空去了趟医院，找到当时为他看诊的医生。
医生还认得叶修，毕竟验孕棒弄出个大乌龙什么的实在让人印象深刻。他朝叶修身后瞧了瞧：“那位小帅哥没来？”
“他在外地，过来不方便。”叶修说，“听说，你们查清楚我没来发情期的原因了？”
“差不多吧。”
叶修笑了：“‘差不多’是什么意思啊？”
医生将叶修带到办公室里，还特意带上了房门：“是这样的，我们根据两位的血样，发现了一些情况，只是结果比较特殊，所以希望两位都能在场。”
叶修大手一挥：“没关系，就我全权代表吧。”
医生看了看叶修，没有再坚持什么，随后取出一沓化验单。叶修接过来，见上面标着阳性阴性不认识的专业名词一大堆，便随便翻了几下，问：“这我看不懂，是什么？”
“这是关于两位信息素的配对结果。”
“信息素？这也能查？”
医生点点头：“之前曾和你提过，发情期出现异常，很可能是与信息素的紊乱有关系，所以我们调查了你的血样，发现一件很奇怪的现象。”他说着，抽出其中一张报告单指给叶修看，“我们发现，在你的血样中，针对信息素的某种抗体浓度非常高。”
“抗体？”
“可以理解为对抗异物的一种存在，事实上，这种抗体并不多见，我们也是将样本送到市研究所，才明确了它的来源，所以花了比较长的时间。”
叶修听得云里雾里，感觉跟听天书一般：“您能不能说的通俗易懂一点。”
医生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说得太专业了，点点头，解释道：“就是说，在某种情况下，你的身体自动产生了某种保护机制，产生了某种抗体，而正是这种抗体的存在影响到了你信息素的分泌，最后导致发情期被暂时抑制住。这其实和现在常用的抑制剂很相似，只不过抑制剂是化学合成的，而你这是自己产生的，自然就没什么副作用了。”
叶修听傻了。
啥？居然还有这种好的事，连发情期都不用来了。“这感情好啊，老实说，这个发情期很烦人啊。”一遇上比赛，就要想办法打药推迟，而且，有个随时会发情的O，对于队里其它队员来说多少总会有些不方便的地方。
医生却摇摇头：“抗体不会无限产生，如果没有刺激，抗体数量会自行减少，到时候你该来发情期还是要来的。”
“那就让它持续产生呗。”叶修兴致盎然地提议道。
这时，医生又拿出另一张化验单，叶修看到那张化验单上写有周泽楷的名字，“这是？”
“这就是你产生抗体的原因。”
叶修已经放弃看懂这些复杂的标注了：“您简单点说呗。”
“简单说，您对您的伴侣过敏。”
“…………啥？”
医生解释道：“当然过敏只是一种比较形象的说法，因为机体会产生抗体，源头是存在外界的刺激，从两位的血样中，我们发现这位周先生似乎就是您的刺激源。根据你的说法，两位是在同房之后，你发现发情期停了，就误以为怀孕，而事实上，很可能是因为你在接受对方精液后，身体因为过敏类反应而产生了大量抗体。”
“……”
听上去实在匪夷所思，叶修捧着化验单，愣了半响。
这年头听说过吃东西过敏的，头一回听说滚床单也会过敏的。
“难道我以后都不能和他做……呃，干那种事了？”
“那倒不至于。这抗体只针对信息素，除了影响发情期，对你身体倒是不会有什么特别影响。只不过……”
“不过什么？”
医生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想了想，最后还是继续说道：“按照这种情况，您恐怕很难怀孕。”
叶修：“……”
大概是看叶修脸色不太好，医生连忙安慰：“这个，也不是说完全没机会，只是因为存在这种抗体，对方的精子在你生殖腔内存活的机率就会比常人低许多。”
走出医院大门时，医生的话仍在脑子里不断盘旋，一股冷风迎面而来，叶修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将那一大把化验单卷成团，夹在胳膊下，腾出手翻了支烟出来，拿手拢着，点上火。
这可真是世事无常啊。
叶修感叹。先是十七岁未成年，后是结婚乌龙，现在老天爷简直是要玩死他俩，连这万分之一的机率都让他们遇上了。说低很多已经是客气了，叶修不傻，他问医生，有办法解决吗。医生为难地摇摇头，说这个他们医院解决不了，建议他俩去上级医院再咨询一下。
咨询么……
叶修立在路边，望着路上车来车往，抽完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现在他明白医生为什么希望他俩都在场了，欸，一步错，步步错，当初要是没看错验孕棒就好了，不然哪来现在这么多麻烦。叶修狠狠搓了一把脸，灭了烟，抬脚走向最近的一个公用电话亭。
他拨通了青年的手机号。
放寒假了，周泽楷正窝在家里上网打荣耀，忽然听到手机响，发现是个从H市打来的陌生号码。他与同伴们招呼一声，停下来，接通了电话。
“小周，是我。”
“叶修。”
周泽楷很惊喜，因为平时两人只有晚上能在QQ上聊几句。
“在干嘛呢？”叶修问。
“打游戏。”
“玩荣耀呢？”
“嗯。”
接下来，叶修一下子不知道该再说什么。他这一停顿，青年立刻感觉到了。“怎么了？”他焦急问道，“……是医院的事吗？”
叶修不禁苦笑，这种时候这小子倒是特别敏锐。
“我下礼拜就放假了，到时候当面说吧。”叶修说道。
医院？医院找你干什么？叶修一开始一头雾水，后经周泽楷提醒，想起来了，那时候医生好像是说要帮他查一查没来发情期的原因，为此还各抽了他们两人一小管血样，因为叶修没手机，所以留的是周泽楷的手机号码。
“哦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医院那边说什么了？”
“没有，让我们一起去。”周泽楷说。
“哦，那我明天去一趟好了。”
“一起。”
叶修叫道：“一起什么呀，难不成你还为了这个特意再跑过来一趟？”
跑过来一趟也没什么，反正放寒假了嘛，在这方面，周泽楷从来不是个乖宝宝。不过叶修坚持认为一个人就能搞定，周泽楷再怎么也不可能下一秒就飞到H市，争来争去，最后只得作罢，他叮嘱，要叶修有事一定和他打电话。
“能有什么事啊。”叶修心想，第二天，他抽空去了趟医院，找到当时为他看诊的医生。
医生还认得叶修，毕竟验孕棒弄出个大乌龙什么的实在让人印象深刻。他朝叶修身后瞧了瞧：“那位小帅哥没来？”
“他在外地，过来不方便。”叶修说，“听说，你们查清楚我没来发情期的原因了？”
“差不多吧。”
叶修笑了：“‘差不多’是什么意思啊？”
医生将叶修带到办公室里，还特意带上了房门：“是这样的，我们根据两位的血样，发现了一些情况，只是结果比较特殊，所以希望两位都能在场。”
叶修大手一挥：“没关系，就我全权代表吧。”
医生看了看叶修，没有再坚持什么，随后取出一沓化验单。叶修接过来，见上面标着阳性阴性不认识的专业名词一大堆，便随便翻了几下，问：“这我看不懂，是什么？”
“这是关于两位信息素的配对结果。”
“信息素？这也能查？”
医生点点头：“之前曾和你提过，发情期出现异常，很可能是与信息素的紊乱有关系，所以我们调查了你的血样，发现一件很奇怪的现象。”他说着，抽出其中一张报告单指给叶修看，“我们发现，在你的血样中，针对信息素的某种抗体浓度非常高。”
“抗体？”
“可以理解为对抗异物的一种存在，事实上，这种抗体并不多见，我们也是将样本送到市研究所，才明确了它的来源，所以花了比较长的时间。”
叶修听得云里雾里，感觉跟听天书一般：“您能不能说的通俗易懂一点。”
医生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说得太专业了，点点头，解释道：“就是说，在某种情况下，你的身体自动产生了某种保护机制，产生了某种抗体，而正是这种抗体的存在影响到了你信息素的分泌，最后导致发情期被暂时抑制住。这其实和现在常用的抑制剂很相似，只不过抑制剂是化学合成的，而你这是自己产生的，自然就没什么副作用了。”
叶修听傻了。
啥？居然还有这种好的事，连发情期都不用来了。“这感情好啊，老实说，这个发情期很烦人啊。”一遇上比赛，就要想办法打药推迟，而且，有个随时会发情的O，对于队里其它队员来说多少总会有些不方便的地方。
医生却摇摇头：“抗体不会无限产生，如果没有刺激，抗体数量会自行减少，到时候你该来发情期还是要来的。”
“那就让它持续产生呗。”叶修兴致盎然地提议道。
这时，医生又拿出另一张化验单，叶修看到那张化验单上写有周泽楷的名字，“这是？”
“这就是你产生抗体的原因。”
叶修已经放弃看懂这些复杂的标注了：“您简单点说呗。”
“简单说，您对您的伴侣过敏。”
“…………啥？”
医生解释道：“当然过敏只是一种比较形象的说法，因为机体会产生抗体，源头是存在外界的刺激，从两位的血样中，我们发现这位周先生似乎就是您的刺激源。根据你的说法，两位是在同房之后，你发现发情期停了，就误以为怀孕，而事实上，很可能是因为你在接受对方精液后，身体因为过敏类反应而产生了大量抗体。”
“……”
听上去实在匪夷所思，叶修捧着化验单，愣了半响。
这年头听说过吃东西过敏的，头一回听说滚床单也会过敏的。
“难道我以后都不能和他做……呃，干那种事了？”
“那倒不至于。这抗体只针对信息素，除了影响发情期，对你身体倒是不会有什么特别影响。只不过……”
“不过什么？”
医生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想了想，最后还是继续说道：“按照这种情况，您恐怕很难怀孕。”
叶修：“……”
大概是看叶修脸色不太好，医生连忙安慰：“这个，也不是说完全没机会，只是因为存在这种抗体，对方的精子在你生殖腔内存活的机率就会比常人低许多。”
走出医院大门时，医生的话仍在脑子里不断盘旋，一股冷风迎面而来，叶修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将那一大把化验单卷成团，夹在胳膊下，腾出手翻了支烟出来，拿手拢着，点上火。
这可真是世事无常啊。
叶修感叹。先是十七岁未成年，后是结婚乌龙，现在老天爷简直是要玩死他俩，连这万分之一的机率都让他们遇上了。说低很多已经是客气了，叶修不傻，他问医生，有办法解决吗。医生为难地摇摇头，说这个他们医院解决不了，建议他俩去上级医院再咨询一下。
咨询么……
叶修立在路边，望着路上车来车往，抽完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现在他明白医生为什么希望他俩都在场了，欸，一步错，步步错，当初要是没看错验孕棒就好了，不然哪来现在这么多麻烦。叶修狠狠搓了一把脸，灭了烟，抬脚走向最近的一个公用电话亭。
他拨通了青年的手机号。
放寒假了，周泽楷正窝在家里上网打荣耀，忽然听到手机响，发现是个从H市打来的陌生号码。他与同伴们招呼一声，停下来，接通了电话。
“小周，是我。”
“叶修。”
周泽楷很惊喜，因为平时两人只有晚上能在QQ上聊几句。
“在干嘛呢？”叶修问。
“打游戏。”
“玩荣耀呢？”
“嗯。”
接下来，叶修一下子不知道该再说什么。他这一停顿，青年立刻感觉到了。“怎么了？”他焦急问道，“……是医院的事吗？”
叶修不禁苦笑，这种时候这小子倒是特别敏锐。
“我下礼拜就放假了，到时候当面说吧。”叶修说道。
第二十章
叶修定在周末来H市，他周六打完年前的最后一场，周日直接坐火车赶过来。这正巧和周泽楷参加轮回青训营选拔的时间撞上了，但后者是早早确定好的，叶修过来则是临时起意，两厢比较，周泽楷毫不犹疑抛弃了青训营。
他朋友知道后大呼可惜：“你水平这么好，错过了多可惜啊！人家想进还不一定进的了呢！”
周泽楷却想，他和叶修难得见面，自然是老婆重要。
周日一大早，他早早去车站接叶修。春节的火车站人头涌动，一眼望过去黑压压的一片。叶修没手机，不好联系，周泽楷怕错过了，挤到前排，拼命睁大眼睛，一秒钟也不敢分心
可等啊等啊，等过一批又一批，还是没见到人。
周泽楷急得团团转，正想着要不要去广播找人，忽然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一扭头，就看到千盼万盼的叶修叼着烟，冲自己微笑。
“你怎么在这儿，我找你半天了。叶修说。
“……”话全被叶修抢去了，周泽楷无奈笑笑，主动取过叶修手里的行李。
叶修瞧着气色还不错，和上次分别时差不多。自那天接了通不明所以的电话，周泽楷一直提着心，怕叶修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如今终于见到人，心先放下一大半。
“累不累？”他问。
“一路都坐着，没什么累的。”两人边走边说。
“老爷子还好？”
“嗯，爷爷说午饭一起吃。”周老爷子知道叶修要来，一大早就跑去超市采购了。
“欸，”叶修感叹，“自己烧多累人啊，下次去外面吃，省得累着老爷子。”
“没事，”周泽楷笑道，“爷爷很高兴。”
叶修看着青年笑脸，愈发百感交集。
两人回到家，爷爷正在厨房里张罗。“小叶来啦，来来，快休息休息，赶火车累了吧，肚子饿不饿，诶，看着瘦了。”老人家见到叶修就是一通唠叨，叶修好久没被长辈这么唠叨过了，心中全是暖意，忙递上带来的年货。
“诶哟，这酒好啊！”那药酒是陶轩推荐给叶修的，老爷子见到欢喜不已，当即要开瓶中午喝上两盅，周泽楷在旁弱弱地说了句“肝脏不好，不能多喝”，立刻被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地轰去了厨房。
周爷爷拉着叶修坐下，聊了聊工作和生活，叶修风趣又不失稳重，逗得老人家乐个不停。
“留在这儿过年吗？”周爷爷问叶修。
叶修点点头。
“你家那边呢？要不要让泽楷上门拜访一下？”周爷爷知道叶修家里情况复杂，但想着毕竟成了亲家，该有的礼数总该要有。
既然长辈提出，叶修不好拂了老人家的好意，只好先顺着话题，说会安排个时间去一趟。
这时候，周泽楷正独自忙活着午饭。
“我去帮忙看看。”叶修说着，起身也去了厨房。
灶上正炖着鸡，另一锅里的油热了，周泽楷捞起洗好的青菜，一把投进去，熟练地翻炒了几下。“你还会烧菜啊。”叶修感叹道，现在哪个小孩在家不是小皇帝，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周泽楷听到，有些害羞地笑了，“就会一点。”他说。以前烧菜做饭都是奶奶在操办，周泽楷经常在旁打下手，耳濡目染，算是学了点皮毛。叶修看着觉得挺有意思，嚷道：“来来，让我搞两下”，上前抢过周泽楷手里的锅铲。
周泽楷生怕烫油溅到他，帮着扶了把油锅，叮嘱说：“小心。”
叶修虽然没怎么下过厨，不过装起样子来还是挺有模有样的。他翻炒了几下，感觉没啥难度，正准备向周泽楷炫耀，结果手上用力一猛，几片菜叶子就从锅里飞了出去。
叶修：“……”
周泽楷的反应很快，迅速捡起那几片菜叶，又丢回了锅里。“没关系，熟了能吃。”他淡定地说着，取回锅铲，然后微笑着将叶修请出了厨房。
叶修：“……”
这是被嫌弃了？！
想着那几片命途多舛的菜叶子，叶修不禁对中午这顿饭的可靠性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不过，至少从最后端上来的成品看，还真应了周泽楷说的那句话，熟了，能吃。
周老爷子举杯：“今年是小叶第一次在咱家过年，还带着小宝宝，这回家里可算是热闹啦。”
老爷子痛快地喝完一大杯，叶修与周泽楷互相交换了个眼色。
青年很平静，也陪着喝了一杯，叶修喝着杯里的果汁，胸口沉甸甸的，像压了块石头。
吃完饭，两人一起洗碗。周泽楷基本不让叶修动手，只要他把洗干净的碗盘垒到橱柜里就好。叶修有些心不在焉，想了想，问青年：“爷爷要是知道孩子没有，会不会很遗憾？”
周泽楷停下手里的动作，目光灼灼地看向叶修。
“别担心。”他说着，凑过去亲了叶修一下。
“喂！”叶修吓了一跳，忙伸头去看客厅。还好老爷子喝了点酒，正坐在沙发上打瞌睡。“爷爷在，你老实点啊。”叶修警告说。
周泽楷笑笑：“爷爷不会怪你的。”
但要是知道连怀孕都怀不上，老爷子又会怎么想呢。叶修低头沉思，忽然听到一阵手机响。老爷子也被吵醒了，叫道：“泽楷，你的手机。”
周泽楷赶紧跑过去接。叶修将剩下的碗盘洗了，听周泽楷回着电话：“不去了。”“真的不去了。”“家里来人。”
挂下电话，叶修问他：“你今天是有什么安排吗？”
周泽楷一开始不肯说，但叶修追着问，他便将青训营选拔的事告诉对方。
“这好机会呀，干嘛不去？”
周泽楷不吭声。
见他不动，叶修干脆推了他一把：“去呗，下午又没什么事，既然都报名了，别浪费个机会。”
“哦。”
周泽楷听叶修的话，和爷爷打了声招呼，便抓起外套，揣上账号卡，飞快出了门。
青训营这次的寒假筛选进行到下午两点钟，就基本结束了。
来报名的孩子水平层次不齐，不过确实发现了几个操作不错的。负责这次筛选的教练姓张，正和选定的几个人签寒假训练班的短期合同，忽然门被撞开，一个刚才已经落选了的选手抓着另一个陌生青年冲了进来，大声叫道：“大哥，这里还有个报名的。”
“我们选拔已经结束了，下次再来吧。”张教练说。
“再给他一次机会吧，他今天刚好有点事，迟到了，他水平真的很好。”
会来这里的十个里面有十二个都觉得自己水平很好，张教练不以为然，指示工作人员请他俩出去。那迟到的青年没怎么坚持，已经在劝他朋友回去算了，但男孩不依不饶，“他这次全明星赛还上场比赛，赢了一个职业选手呢！”
“哦，你就是那个全明星赛上的小帅哥嘛。”
说话的是一个年长些的男人，但张教练一见他，立刻尊敬地喊了声“方哥”。
来人正是方明华。战队放假，他正要收拾东西回家过年，顺路来青训营这里瞄一眼新人选拔情况。
全明星上周泽楷的表现他还有印象，能打赢一个职业选手，这水平可不是一般玩家能比的。据说赛后不少战队的星探都有试图寻找那个帅气又内向的小伙子，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方明华冲周泽楷笑了笑：“我来当你对手。”
叶修定在周末来H市，他周六打完年前的最后一场，周日直接坐火车赶过来。这正巧和周泽楷参加轮回青训营选拔的时间撞上了，但后者是早早确定好的，叶修过来则是临时起意，两厢比较，周泽楷毫不犹疑抛弃了青训营。
他朋友知道后大呼可惜：“你水平这么好，错过了多可惜啊！人家想进还不一定进的了呢！”
周泽楷却想，他和叶修难得见面，自然是老婆重要。
周日一大早，他早早去车站接叶修。春节的火车站人头涌动，一眼望过去黑压压的一片。叶修没手机，不好联系，周泽楷怕错过了，挤到前排，拼命睁大眼睛，一秒钟也不敢分心
可等啊等啊，等过一批又一批，还是没见到人。
周泽楷急得团团转，正想着要不要去广播找人，忽然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一扭头，就看到千盼万盼的叶修叼着烟，冲自己微笑。
“你怎么在这儿，我找你半天了。叶修说。
“……”话全被叶修抢去了，周泽楷无奈笑笑，主动取过叶修手里的行李。
叶修瞧着气色还不错，和上次分别时差不多。自那天接了通不明所以的电话，周泽楷一直提着心，怕叶修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如今终于见到人，心先放下一大半。
“累不累？”他问。
“一路都坐着，没什么累的。”两人边走边说。
“老爷子还好？”
“嗯，爷爷说午饭一起吃。”周老爷子知道叶修要来，一大早就跑去超市采购了。
“欸，”叶修感叹，“自己烧多累人啊，下次去外面吃，省得累着老爷子。”
“没事，”周泽楷笑道，“爷爷很高兴。”
叶修看着青年笑脸，愈发百感交集。
两人回到家，爷爷正在厨房里张罗。“小叶来啦，来来，快休息休息，赶火车累了吧，肚子饿不饿，诶，看着瘦了。”老人家见到叶修就是一通唠叨，叶修好久没被长辈这么唠叨过了，心中全是暖意，忙递上带来的年货。
“诶哟，这酒好啊！”那药酒是陶轩推荐给叶修的，老爷子见到欢喜不已，当即要开瓶中午喝上两盅，周泽楷在旁弱弱地说了句“肝脏不好，不能多喝”，立刻被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地轰去了厨房。
周爷爷拉着叶修坐下，聊了聊工作和生活，叶修风趣又不失稳重，逗得老人家乐个不停。
“留在这儿过年吗？”周爷爷问叶修。
叶修点点头。
“你家那边呢？要不要让泽楷上门拜访一下？”周爷爷知道叶修家里情况复杂，但想着毕竟成了亲家，该有的礼数总该要有。
既然长辈提出，叶修不好拂了老人家的好意，只好先顺着话题，说会安排个时间去一趟。
这时候，周泽楷正独自忙活着午饭。
“我去帮忙看看。”叶修说着，起身也去了厨房。
灶上正炖着鸡，另一锅里的油热了，周泽楷捞起洗好的青菜，一把投进去，熟练地翻炒了几下。“你还会烧菜啊。”叶修感叹道，现在哪个小孩在家不是小皇帝，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周泽楷听到，有些害羞地笑了，“就会一点。”他说。以前烧菜做饭都是奶奶在操办，周泽楷经常在旁打下手，耳濡目染，算是学了点皮毛。叶修看着觉得挺有意思，嚷道：“来来，让我搞两下”，上前抢过周泽楷手里的锅铲。
周泽楷生怕烫油溅到他，帮着扶了把油锅，叮嘱说：“小心。”
叶修虽然没怎么下过厨，不过装起样子来还是挺有模有样的。他翻炒了几下，感觉没啥难度，正准备向周泽楷炫耀，结果手上用力一猛，几片菜叶子就从锅里飞了出去。
叶修：“……”
周泽楷的反应很快，迅速捡起那几片菜叶，又丢回了锅里。“没关系，熟了能吃。”他淡定地说着，取回锅铲，然后微笑着将叶修请出了厨房。
叶修：“……”
这是被嫌弃了？！
想着那几片命途多舛的菜叶子，叶修不禁对中午这顿饭的可靠性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不过，至少从最后端上来的成品看，还真应了周泽楷说的那句话，熟了，能吃。
周老爷子举杯：“今年是小叶第一次在咱家过年，还带着小宝宝，这回家里可算是热闹啦。”
老爷子痛快地喝完一大杯，叶修与周泽楷互相交换了个眼色。
青年很平静，也陪着喝了一杯，叶修喝着杯里的果汁，胸口沉甸甸的，像压了块石头。
吃完饭，两人一起洗碗。周泽楷基本不让叶修动手，只要他把洗干净的碗盘垒到橱柜里就好。叶修有些心不在焉，想了想，问青年：“爷爷要是知道孩子没有，会不会很遗憾？”
周泽楷停下手里的动作，目光灼灼地看向叶修。
“别担心。”他说着，凑过去亲了叶修一下。
“喂！”叶修吓了一跳，忙伸头去看客厅。还好老爷子喝了点酒，正坐在沙发上打瞌睡。“爷爷在，你老实点啊。”叶修警告说。
周泽楷笑笑：“爷爷不会怪你的。”
但要是知道连怀孕都怀不上，老爷子又会怎么想呢。叶修低头沉思，忽然听到一阵手机响。老爷子也被吵醒了，叫道：“泽楷，你的手机。”
周泽楷赶紧跑过去接。叶修将剩下的碗盘洗了，听周泽楷回着电话：“不去了。”“真的不去了。”“家里来人。”
挂下电话，叶修问他：“你今天是有什么安排吗？”
周泽楷一开始不肯说，但叶修追着问，他便将青训营选拔的事告诉对方。
“这好机会呀，干嘛不去？”
周泽楷不吭声。
见他不动，叶修干脆推了他一把：“去呗，下午又没什么事，既然都报名了，别浪费个机会。”
“哦。”
周泽楷听叶修的话，和爷爷打了声招呼，便抓起外套，揣上账号卡，飞快出了门。
青训营这次的寒假筛选进行到下午两点钟，就基本结束了。
来报名的孩子水平层次不齐，不过确实发现了几个操作不错的。负责这次筛选的教练姓张，正和选定的几个人签寒假训练班的短期合同，忽然门被撞开，一个刚才已经落选了的选手抓着另一个陌生青年冲了进来，大声叫道：“大哥，这里还有个报名的。”
“我们选拔已经结束了，下次再来吧。”张教练说。
“再给他一次机会吧，他今天刚好有点事，迟到了，他水平真的很好。”
会来这里的十个里面有十二个都觉得自己水平很好，张教练不以为然，指示工作人员请他俩出去。那迟到的青年没怎么坚持，已经在劝他朋友回去算了，但男孩不依不饶，“他这次全明星赛还上场比赛，赢了一个职业选手呢！”
“哦，你就是那个全明星赛上的小帅哥嘛。”
说话的是一个年长些的男人，但张教练一见他，立刻尊敬地喊了声“方哥”。
来人正是方明华。战队放假，他正要收拾东西回家过年，顺路来青训营这里瞄一眼新人选拔情况。
全明星上周泽楷的表现他还有印象，能打赢一个职业选手，这水平可不是一般玩家能比的。据说赛后不少战队的星探都有试图寻找那个帅气又内向的小伙子，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方明华冲周泽楷笑了笑：“我来当你对手。”
第二十一章
方明华职业圈玩的是牧师，他当然不可能搞个牧师上去肉搏。他问张教练借了一张剑客的账号卡，登陆荣耀，和周泽楷双双进入竞技场。
虽说不是自己主攻的角色，但职业选手对付普通玩家还是绰绰有余。方明华本怀着这样的心思，准备试探一下周泽楷，没想一开场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周泽楷攻势极猛，子弹暴雨一般，招招见血，方明华轻敌了，一时手忙脚乱，竟被周泽楷占了先机。
最后结果，是周泽楷胜出。不过由于后面方明华调整过来，职业水准摆在那，拼掉周泽楷不少血，结束时周泽楷的剩余血量并不是太多，只能算险胜。
张教练在旁看得目瞪口呆。方明华也很惊讶，周泽楷水平好是一方面，最关键的是这小子表现出非常好的判断力和大局观，什么时候该攻击，什么时候该防守，被压制时不急不躁，这可不是随便训练能训练出来的。
这么厉害的玩家居然从来没有人发现？
方明华当然不知道周泽楷把星探们都拉黑了的壮举，他探头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周泽楷，青年赢了PK，脸上却啥表情也没有，显得非常沉稳。
方明华心生好感：“你叫什么名字？”
“周泽楷。”周泽楷知道对方是名职业选手，之前全明星赛以娱乐为主，他赢了也没啥感觉，如今正面交锋，他才真正感觉到职业水平之高。
要不是一开始占了便宜，胜负还很难说……想到刚才的比赛，周泽楷默默捏紧了拳头。
“你有没有兴趣来职业圈？”方明华接着问道。
周泽楷怔了一下。
张教练和周泽楷的同伴也都愣住了。
职业圈，这是多少玩家神往的舞台，每年加入青训营的孩子那么多，最后能成功出道的却寥寥无几，而现在，方明华直接向周泽楷抛出了这根橄榄枝。
别人不懂，张教练却是知道的，方明华与俱乐部高层关系很好，是少数能直接说得上话的选手。
面对方明华的招揽，周泽楷却犹豫了。“我要考虑一下。”职业圈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
“诶呀，这么好的机会，你还考虑什么呀！”他同伴叫道。
周泽楷不语。
方明华微笑着点点头：“这不是小事，是该和家人商量一下，你有手机或者QQ号吗？留一个，方便联系。”
回到家时，叶修正和周爷爷下象棋。周泽楷将张教练给的轮回青训营资料悄悄塞进口袋，坐到叶修身边。只见盘面上厮杀激烈，正是关键时刻，老爷子举棋不定，见孙子回来也来不及搭理。
叶修貌似胜算在握，洋洋得意地冲周泽楷扬了扬下巴。周老爷子思来想去，最后决定飞个炮，然而炮未落到城前，叶修咚得一下跳起来：“将军！”
“啊啊啊，不对不对，我下错了！”老爷子居然想要悔棋，叶修忙拽住他嚷着落子无悔，两人一时没大没小地争了起来，周泽楷在旁看着直笑。
“欸，再来！”
老爷子不肯服输，叶修看看时间，劝道：“下了一下午了，歇一下吧。”
周泽楷及时上前给爷爷泡了杯茶。
“回来啦。”老爷子说。
“嗯，晚上吃什么？”
周泽楷看着时间不早，卷起袖子准备去厨房张罗。
叶修提议：“中午吃得饱，晚上吃面吧，爷爷，行不？”
“行。”
煮面叶修可就在行了，他亲自下厨，煮了一大锅香喷喷的鸡蛋面。吃饱之后，老爷子去楼下散步遛弯，叶修这才有时间问周泽楷：“怎么样，青训营进了没？”
周泽楷点点头。
不仅是青训营，现在连职业圈都在向他招手。
说完全没兴趣，那是假话，周泽楷从第三区开服一直玩到现在，对荣耀的兴趣只增不减。还从没有哪个网游能如此吸引他，有时候，周泽楷在战斗时甚至会产生如鱼得水般的感觉。
但是加入职业圈，就意味着他要放弃学业，拿自己的青春做赌注，周泽楷不敢轻易做出这个决定。
叶修却是不知道周泽楷与方明华的一番对话，“这机会难得啊，看来你水平应该不错。”他说道。可惜这趟来急急忙忙，身上没带账号卡，不然可以和周泽楷对战看看。
说起来，他好像一次也没见过周泽楷玩荣耀。
下次有机会试试。
晚上老人家没什么特别活动，看完八点档的抗战神剧，就先洗洗睡了。叶修自然是和周泽楷睡一起，枕头和被单都换了新的。门一关，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周泽楷试探着问：“睡觉吗？”
叶修想了想，将他拉上床：“欸，我有事和你说。”说着，他从背包里捞出那叠化验单。
之前想直接和老爷子谈，但当饭桌上看到老爷子乐呵呵的模样，叶修犹豫了。
还是先听听周泽楷什么想法吧。
……这是什么？
周泽楷拿到化验单，露出了与当初叶修一样的迷茫表情。
“还记得上次在医院，医生给我俩抽了点血不？”
“嗯。”
“化验结果来了。”叶修将那日医生与他说的全数告诉青年。
周泽楷愣住了。
“过……敏？”他眨了眨眼，视线慢慢往下挪。“……会肿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叶修：“……”
肿个大头鬼啊！眼睛往哪儿看呢！叶修大囧：“是说类似过敏反应，不是那里真的过敏肿了！”
青年红着脸哦哦了两声。
这什么人啊……叶修满头黑线。
周泽楷又看了遍化验单，问：“对你身体有影响吗？”
“医生说不会，只会影响发情期和怀孕。”
叶修觉得，他俩最初是因为孩子才不得不领证结婚，如今孩子没了，未来再怀孕的可能也几乎没有，如此一来，这个婚姻存在的意义还剩多少。
不如离婚算了。
叶修下定主意，正要开口，忽听周泽楷问：“这病能治吗？”
叶修摇摇头：“这我不知道，反正我那儿的医生说搞不了。”
“那……明天再去医院问问。”青年对叶修的回答置若罔闻，一边说着，一边把化验单仔细收好。
“喂……”叶修无语了，“我不是说了搞不了吗。”
青年却回答：“问了再说。”
“……那要是问了还是没法治呢？”
周泽楷这回花了点时间认真想了想。
“嗯……那再想办法。”
方明华职业圈玩的是牧师，他当然不可能搞个牧师上去肉搏。他问张教练借了一张剑客的账号卡，登陆荣耀，和周泽楷双双进入竞技场。
虽说不是自己主攻的角色，但职业选手对付普通玩家还是绰绰有余。方明华本怀着这样的心思，准备试探一下周泽楷，没想一开场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周泽楷攻势极猛，子弹暴雨一般，招招见血，方明华轻敌了，一时手忙脚乱，竟被周泽楷占了先机。
最后结果，是周泽楷胜出。不过由于后面方明华调整过来，职业水准摆在那，拼掉周泽楷不少血，结束时周泽楷的剩余血量并不是太多，只能算险胜。
张教练在旁看得目瞪口呆。方明华也很惊讶，周泽楷水平好是一方面，最关键的是这小子表现出非常好的判断力和大局观，什么时候该攻击，什么时候该防守，被压制时不急不躁，这可不是随便训练能训练出来的。
这么厉害的玩家居然从来没有人发现？
方明华当然不知道周泽楷把星探们都拉黑了的壮举，他探头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周泽楷，青年赢了PK，脸上却啥表情也没有，显得非常沉稳。
方明华心生好感：“你叫什么名字？”
“周泽楷。”周泽楷知道对方是名职业选手，之前全明星赛以娱乐为主，他赢了也没啥感觉，如今正面交锋，他才真正感觉到职业水平之高。
要不是一开始占了便宜，胜负还很难说……想到刚才的比赛，周泽楷默默捏紧了拳头。
“你有没有兴趣来职业圈？”方明华接着问道。
周泽楷怔了一下。
张教练和周泽楷的同伴也都愣住了。
职业圈，这是多少玩家神往的舞台，每年加入青训营的孩子那么多，最后能成功出道的却寥寥无几，而现在，方明华直接向周泽楷抛出了这根橄榄枝。
别人不懂，张教练却是知道的，方明华与俱乐部高层关系很好，是少数能直接说得上话的选手。
面对方明华的招揽，周泽楷却犹豫了。“我要考虑一下。”职业圈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
“诶呀，这么好的机会，你还考虑什么呀！”他同伴叫道。
周泽楷不语。
方明华微笑着点点头：“这不是小事，是该和家人商量一下，你有手机或者QQ号吗？留一个，方便联系。”
回到家时，叶修正和周爷爷下象棋。周泽楷将张教练给的轮回青训营资料悄悄塞进口袋，坐到叶修身边。只见盘面上厮杀激烈，正是关键时刻，老爷子举棋不定，见孙子回来也来不及搭理。
叶修貌似胜算在握，洋洋得意地冲周泽楷扬了扬下巴。周老爷子思来想去，最后决定飞个炮，然而炮未落到城前，叶修咚得一下跳起来：“将军！”
“啊啊啊，不对不对，我下错了！”老爷子居然想要悔棋，叶修忙拽住他嚷着落子无悔，两人一时没大没小地争了起来，周泽楷在旁看着直笑。
“欸，再来！”
老爷子不肯服输，叶修看看时间，劝道：“下了一下午了，歇一下吧。”
周泽楷及时上前给爷爷泡了杯茶。
“回来啦。”老爷子说。
“嗯，晚上吃什么？”
周泽楷看着时间不早，卷起袖子准备去厨房张罗。
叶修提议：“中午吃得饱，晚上吃面吧，爷爷，行不？”
“行。”
煮面叶修可就在行了，他亲自下厨，煮了一大锅香喷喷的鸡蛋面。吃饱之后，老爷子去楼下散步遛弯，叶修这才有时间问周泽楷：“怎么样，青训营进了没？”
周泽楷点点头。
不仅是青训营，现在连职业圈都在向他招手。
说完全没兴趣，那是假话，周泽楷从第三区开服一直玩到现在，对荣耀的兴趣只增不减。还从没有哪个网游能如此吸引他，有时候，周泽楷在战斗时甚至会产生如鱼得水般的感觉。
但是加入职业圈，就意味着他要放弃学业，拿自己的青春做赌注，周泽楷不敢轻易做出这个决定。
叶修却是不知道周泽楷与方明华的一番对话，“这机会难得啊，看来你水平应该不错。”他说道。可惜这趟来急急忙忙，身上没带账号卡，不然可以和周泽楷对战看看。
说起来，他好像一次也没见过周泽楷玩荣耀。
下次有机会试试。
晚上老人家没什么特别活动，看完八点档的抗战神剧，就先洗洗睡了。叶修自然是和周泽楷睡一起，枕头和被单都换了新的。门一关，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周泽楷试探着问：“睡觉吗？”
叶修想了想，将他拉上床：“欸，我有事和你说。”说着，他从背包里捞出那叠化验单。
之前想直接和老爷子谈，但当饭桌上看到老爷子乐呵呵的模样，叶修犹豫了。
还是先听听周泽楷什么想法吧。
……这是什么？
周泽楷拿到化验单，露出了与当初叶修一样的迷茫表情。
“还记得上次在医院，医生给我俩抽了点血不？”
“嗯。”
“化验结果来了。”叶修将那日医生与他说的全数告诉青年。
周泽楷愣住了。
“过……敏？”他眨了眨眼，视线慢慢往下挪。“……会肿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叶修：“……”
肿个大头鬼啊！眼睛往哪儿看呢！叶修大囧：“是说类似过敏反应，不是那里真的过敏肿了！”
青年红着脸哦哦了两声。
这什么人啊……叶修满头黑线。
周泽楷又看了遍化验单，问：“对你身体有影响吗？”
“医生说不会，只会影响发情期和怀孕。”
叶修觉得，他俩最初是因为孩子才不得不领证结婚，如今孩子没了，未来再怀孕的可能也几乎没有，如此一来，这个婚姻存在的意义还剩多少。
不如离婚算了。
叶修下定主意，正要开口，忽听周泽楷问：“这病能治吗？”
叶修摇摇头：“这我不知道，反正我那儿的医生说搞不了。”
“那……明天再去医院问问。”青年对叶修的回答置若罔闻，一边说着，一边把化验单仔细收好。
“喂……”叶修无语了，“我不是说了搞不了吗。”
青年却回答：“问了再说。”
“……那要是问了还是没法治呢？”
周泽楷这回花了点时间认真想了想。
“嗯……那再想办法。”
第二十二章
再想办法……“想什么办法？”叶修追问。
青年又思考了很长时间：“总会有办法的。”
到底啥办法啊！
叶修哭笑不得，感觉这谈话简直没法继续了。他干脆脱了外套，钻进被子里，青年很快也脱光了跟了进来。被窝里热得很，两个人肉贴着肉，身上都和着了火一般。
“叶修。”周泽楷轻声叫道。
“嗯？”
叶修扭过头，对上青年黑亮的眼眸。周泽楷在被子下攒住他的手：“别担心，会顺利的。”
“……”
叶修笑了。
真是奇怪啊，明明来的时候心里还犯着愁，怎么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好像天大的事都不算个事了。
叶修看向对方，周泽楷的五官很端正，
眉骨深，眼睛也亮，脸部的线条分明又不粗犷，明明才十八岁的小屁孩，却意外地很有男人味。
叶修见过周泽楷父母的照片，那照片就端正地摆在书桌最显眼的位置上。他的眼睛特别像他妈妈。想着从爷爷那里听来的周泽楷身世，叶修抬手将青年搂进自己怀里。
青年也紧紧地搂住了他。
算了算了，既然要去医院问问，那就去问问呗，叶修心想，走一步，看一步，再说。
正感慨着，他忽然感觉到青年的手不老实起来，越摸越往下了。
叶修：“……”
青年讨好地冲他笑了笑，脸红扑扑的，显得特别纯良。
“你在干嘛？”叶修严肃地问他。
周泽楷憋了半响：“我……我看看……下面肿了没……”
“……”
这小子……真是一点都不能大意！
叶修翻了个白眼，却没阻止青年的毛手毛脚。得了默许，周泽楷哪里还会放过这个机会，立刻压了上来。
反正没有怀孕顾虑，叶修一边和他啃嘴巴，一边蹬下短裤，主动张开腿勾住青年后腰。“进来。”他命令道。
再想办法……“想什么办法？”叶修追问。
青年又思考了很长时间：“总会有办法的。”
到底啥办法啊！
叶修哭笑不得，感觉这谈话简直没法继续了。他干脆脱了外套，钻进被子里，青年很快也脱光了跟了进来。被窝里热得很，两个人肉贴着肉，身上都和着了火一般。
“叶修。”周泽楷轻声叫道。
“嗯？”
叶修扭过头，对上青年黑亮的眼眸。周泽楷在被子下攒住他的手：“别担心，会顺利的。”
“……”
叶修笑了。
真是奇怪啊，明明来的时候心里还犯着愁，怎么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好像天大的事都不算个事了。
叶修看向对方，周泽楷的五官很端正，
眉骨深，眼睛也亮，脸部的线条分明又不粗犷，明明才十八岁的小屁孩，却意外地很有男人味。
叶修见过周泽楷父母的照片，那照片就端正地摆在书桌最显眼的位置上。他的眼睛特别像他妈妈。想着从爷爷那里听来的周泽楷身世，叶修抬手将青年搂进自己怀里。
青年也紧紧地搂住了他。
算了算了，既然要去医院问问，那就去问问呗，叶修心想，走一步，看一步，再说。
正感慨着，他忽然感觉到青年的手不老实起来，越摸越往下了。
叶修：“……”
青年讨好地冲他笑了笑，脸红扑扑的，显得特别纯良。
“你在干嘛？”叶修严肃地问他。
周泽楷憋了半响：“我……我看看……下面肿了没……”
“……”
这小子……真是一点都不能大意！
叶修翻了个白眼，却没阻止青年的毛手毛脚。得了默许，周泽楷哪里还会放过这个机会，立刻压了上来。
反正没有怀孕顾虑，叶修一边和他啃嘴巴，一边蹬下短裤，主动张开腿勾住青年后腰。“进来。”他命令道。
第二天，两人趁着医院还没有放假，选择S市一家据说看不孕不育最好的妇女儿童医院，去挂专家门诊。
关于妇儿医院的叫法，至今仍有争议。人种进化到现在，能怀孕的早就不止妇女，之前也有人提议改名，但改叫omega医院吧，人家B抗议，咱们也是能生的，那改成OB医院吧，A说了，怎么，我们不能怀孕，就连医院能不能去了吗，最后吵来吵去，妇儿医院这个旧人类时期的叫法便不伦不类地继续了下来。
年前来看医生的还不少，S市专家号难挂，周泽楷果断多花一百块钱，从黄牛手里买了个号。
“这太浪费了吧。”叶修以前很少去医院，黄牛这也太猖獗了。
周泽楷却表示没关系。花点小钱，能早点看上医生，这交易很划算。
医院里不少是来孕检的，叶修虽然自己是个O，却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么多孕妇孕夫，他新奇地左看看，右看看，再低头看看自己肚子。
居然能涨到这么大，这怀了就没法打电脑了嘛，估计手都够不到鼠标……他乱七八糟地想着。
来到五楼专家诊室，两人找了个空位，坐着等叫号。
医院墙上挂了个电视机，正在放关于试管婴儿的宣传片。毕竟B和A的怀孕器官相对退化，怀孕几率大大降低，想要有孩子，或多或少需要借用医学技术。隔壁坐着的似乎就是准备来做试管的一对B，两人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是想要个男孩，还是女孩。
周泽楷听见了，忍不住去看叶修。叶修被他盯得不自在，就问：“怎么了？”
青年支支吾吾，最后小声问：“你喜欢，男孩，女孩？”
“……”
拜托，你家娃连个受精卵都还没有呢，想太远了吧。叶修无语，不过看青年眼巴巴地似乎很想知道答案，便随口说：“女孩吧。”
青年一听，特别高兴，“我也喜欢。”他说道。
叶修看了看他，没再说什么。
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轮到他俩。看诊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他一看周泽楷递过来的化验单，立刻说道：“你们这情况很特殊啊。”
“能治吗？”周泽楷问。
“这个很复杂，你们这种状况在我们医学上分好几种类型，有的能治，有的目前暂时没好办法。”
这么看来，貌似并不是完全没希望。叶修问医生：“那我们这种能不能治？”
医生摇摇头：“这个得再做几个化验才能判断。你俩最近三天同房过没。”
叶修老脸一热，“有。”
“那有没有射里面？”
“……”叶修感觉脸都要滴血了，大夫您就不能问的稍微婉转点吗。然而似乎完全没体会到叶修的郁闷，周泽楷在一旁很积极地嗯了一声。
叶修：“……”
医生点点头：“时间刚好，叶修是哪个？”
“是我。”叶修放弃了，举手道。
“那你是他伴侣咯？”医生转向周泽楷。
青年点点头。
“那好，你快去挂个号，不用专家号，普通号就行，你俩都得化验。”
周泽楷一听，立刻冲出去挂号，趁着这个时间，叶修问了医生一个问题：“就算是能治的那种，治好后怀孕的几率大吗？”
医生回道：“其实不管治不治，得了这个病，能不能怀孕都得看运气。”
不一会儿，周泽楷风风火火地回来了，医生大笔一挥，开好化验单，让他们去五楼取样本。
叶修拿过化验单一看，愣了。
化验标本：jing液。
“……这个怎么化验？”
医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取出来化验啊。”
“我是问，这个要怎么取？”
医生看他们的眼神已经像在看**了：“当然是撸出来啊。”
周泽楷：“……”
关于妇儿医院的叫法，至今仍有争议。人种进化到现在，能怀孕的早就不止妇女，之前也有人提议改名，但改叫omega医院吧，人家B抗议，咱们也是能生的，那改成OB医院吧，A说了，怎么，我们不能怀孕，就连医院能不能去了吗，最后吵来吵去，妇儿医院这个旧人类时期的叫法便不伦不类地继续了下来。
年前来看医生的还不少，S市专家号难挂，周泽楷果断多花一百块钱，从黄牛手里买了个号。
“这太浪费了吧。”叶修以前很少去医院，黄牛这也太猖獗了。
周泽楷却表示没关系。花点小钱，能早点看上医生，这交易很划算。
医院里不少是来孕检的，叶修虽然自己是个O，却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么多孕妇孕夫，他新奇地左看看，右看看，再低头看看自己肚子。
居然能涨到这么大，这怀了就没法打电脑了嘛，估计手都够不到鼠标……他乱七八糟地想着。
来到五楼专家诊室，两人找了个空位，坐着等叫号。
医院墙上挂了个电视机，正在放关于试管婴儿的宣传片。毕竟B和A的怀孕器官相对退化，怀孕几率大大降低，想要有孩子，或多或少需要借用医学技术。隔壁坐着的似乎就是准备来做试管的一对B，两人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是想要个男孩，还是女孩。
周泽楷听见了，忍不住去看叶修。叶修被他盯得不自在，就问：“怎么了？”
青年支支吾吾，最后小声问：“你喜欢，男孩，女孩？”
“……”
拜托，你家娃连个受精卵都还没有呢，想太远了吧。叶修无语，不过看青年眼巴巴地似乎很想知道答案，便随口说：“女孩吧。”
青年一听，特别高兴，“我也喜欢。”他说道。
叶修看了看他，没再说什么。
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轮到他俩。看诊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他一看周泽楷递过来的化验单，立刻说道：“你们这情况很特殊啊。”
“能治吗？”周泽楷问。
“这个很复杂，你们这种状况在我们医学上分好几种类型，有的能治，有的目前暂时没好办法。”
这么看来，貌似并不是完全没希望。叶修问医生：“那我们这种能不能治？”
医生摇摇头：“这个得再做几个化验才能判断。你俩最近三天同房过没。”
叶修老脸一热，“有。”
“那有没有射里面？”
“……”叶修感觉脸都要滴血了，大夫您就不能问的稍微婉转点吗。然而似乎完全没体会到叶修的郁闷，周泽楷在一旁很积极地嗯了一声。
叶修：“……”
医生点点头：“时间刚好，叶修是哪个？”
“是我。”叶修放弃了，举手道。
“那你是他伴侣咯？”医生转向周泽楷。
青年点点头。
“那好，你快去挂个号，不用专家号，普通号就行，你俩都得化验。”
周泽楷一听，立刻冲出去挂号，趁着这个时间，叶修问了医生一个问题：“就算是能治的那种，治好后怀孕的几率大吗？”
医生回道：“其实不管治不治，得了这个病，能不能怀孕都得看运气。”
不一会儿，周泽楷风风火火地回来了，医生大笔一挥，开好化验单，让他们去五楼取样本。
叶修拿过化验单一看，愣了。
化验标本：jing液。
“……这个怎么化验？”
医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取出来化验啊。”
“我是问，这个要怎么取？”
医生看他们的眼神已经像在看**了：“当然是撸出来啊。”
周泽楷：“……”
第二十四章
在得到周泽楷的正面回应后，叶修就没再提过离婚。他本人对结婚没什么特别想法，结就结了，无非上床多了个合法证，而且他和周泽楷异地，对于他现在的生活和比赛其实没有太大的影响。
回到H市后，他重新扑回了占他人生90%的荣耀世界里，以前还可以说是百分之百，现在，他得分出10%，留给他那十八岁的小丈夫。
春节过后，常规赛季继续，对季后赛的争夺逐渐进入白热化。叶修所带领的嘉世成绩一直很稳定，提前四轮锁定季后赛的门票，那段时间里，叶修继续维持着每晚睡前和周泽楷QQ聊天的习惯。
节后，周泽楷去医院取来了化验结果。叶修反正也看不懂，他问周泽楷专家怎么说，周泽楷便将专家当时说的话一字不落地打了上去。叶修数数，这大概比他认识周泽楷以来，对方说过的话的总和还要多一点。
但看完医生的结论，叶修差不多也能理解周泽楷那么做的理由。专家说得挺婉转的，至少没把他们一棍子打死，但四舍五入，差不多也约等于没得治了。到时候，可以考虑试管，或者代孕。这是专家给他们的最后一条路，但至于到那个时候，周泽楷还会不会愿意和他一起生，叶修没报多大期望。从他自己的角度，觉得对方其实没必要死磕在自己这一棵树上，毕竟日子还长着呢，现在的他可以无所谓孩子不孩子，那以后呢，十年后的事情，谁说得清啊。
这边，叶修开始为季后赛发力，另一边，周泽楷则正式向学校办理了休学手续。
他这个举动让同学和老师都非常诧异。周泽楷成绩虽不拔尖，但还不至于考不上大学，老师一开始以为是周泽楷家里经济出现问题，没法继续读书，但仔细一问，傻了。
啥？打游戏？开什么国际玩笑！
从班主任，到教导主任，老师们轮番上阵，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遍遍地给周泽楷解释孰轻孰重，但青年人是乖，话是听的，主意却一点都不准备改。
“我决定了，谢谢老师。”翻来覆去，他就这么一句话。
老师都要崩溃了，跑到周泽楷家里，想请周泽楷爷爷帮忙劝劝。“欸，年轻人啊，读书才是正途，打游戏打出出息来吗，我们说了他不听，您老赶紧也劝劝他吧，别大好的年华愣是给蹉跎掉了。”胖乎乎的教导主任说得满头大汗，苦口婆心，周泽楷低头站在爷爷身边，一声不吭。
周老爷子听完，扭头看了自家孙子一眼，想起对方信誓旦旦地宣布要当一名职业选手时候的模样，老人家笑了：“我家这小崽子已经成年了，他自己的路，就让他自己走吧。”
签约轮回这件事，周泽楷没有告诉叶修，叶修倒是有问过他在青训营过得怎么样，那时候，周泽楷已经开始为下一赛季的出道战作准备了。从破格加入青训营，再到直接签约战队，乘火箭一般的提拔速度让轮回内部流言飞起，有人说他有背景，有人说他给上头塞了好处，在很长的时间里，他去食堂吃饭，除了方明华，没有一个人愿意和他同桌。
“挺好的。”周泽楷回复，并加了一个比V的表情。
叶修笑道：“之前就说要跟你打几盘的，结果一直没凑到时间。”
周泽楷也是挺遗憾的。他现在吃住在青训营，一周回一趟家。青训营要求严格，不允许随意使用电脑，别的孩子自己带笔记本过来，下了训练可以上网耍两盘，周泽楷没有，周末叶修又得准备比赛，于是两人凑来凑去，愣是没能凑到一起上线的机会。
“下次吧。”叶修说。
“好。”
周泽楷闷在被子里，给叶修发了个小爱心，叶修也给他回了一个。看着那颗红红的小爱心，周泽楷心里喜滋滋的，又充满了责任感。他觉得自己还得再加把劲，因为他已经成家了，是有老婆的人了，他有家和老婆要养，等努力闯出一片天地，再告诉叶修也不迟。
说起结婚，填写入队表格的时候，他郑重地在婚姻那一栏勾了已婚。俱乐部领导不相信，说你勾错了吧，结果等周泽楷拿出结婚证，大家都傻眼了。
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一群大龄未婚青年们忍不住在背后羡慕嫉妒恨。
然而说下次，直到决赛结束，两人都没能再见面。
那场嘉世与霸图的决赛，周泽楷去了现场。轮回没有进季后赛，很早就开始夏休，去不去看在H市的决赛全属个人自由。他是和方明华一起去的，托熟人的福，拿到了内场的好位置。之前嘉世和霸图已战成一胜一负，关键就看这一场。
比赛很激烈，一开局双方就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战。方明华时不时以职业选手的眼光评论上几句，周泽楷则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偶尔应上几声，全程目不转睛。
说实话，直到最后季冷突然使出舍命一击之前，周泽楷都认定是叶秋带领的嘉世更占上风。
一叶之秋毫无预兆地倒下，胜利的天平开始往霸图这边倾斜，最终，在霸图粉丝们疯狂的欢呼中，霸图结束了嘉世的三冠王朝，走上了冠军的领奖台。
“真是没想到啊。”方明华感叹。
是啊，真是没想到，周泽楷抬着头，看着大屏幕里那决定胜负一瞬间的反复回放。但这就是荣耀的魅力吧，不到最后一分钟，谁也不能轻易说胜负。
“走，回去吧。”方明华拍了拍周泽楷。
周泽楷没动：“我……晚点。”
“哦。那我先回旅馆了。”方明华没坚持，自己先回去了。
周泽楷一个人又坐了一会儿，等到体育馆里人走得都差不多了，才起身，慢腾腾地往外走。
叶修发现情况有点糟糕。
他发情了。
比赛完以后，他没有和沮丧的队员们一起回去。作为队长，面对这样的结果，他本该说上几句的，但他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明天复盘”，剩下的就都交给了副队长。
队员们都回去了，他独自坐在椅子上，默默地抽着烟，抽完一根又一根。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再摸口袋，烟盒里已经空了。他深吸口气，站起身，活动了下肩膀，双手插回兜里，离开了休息室。
后台走廊里的灯已经关了几盏，叶修熟门熟路，从专用通道来到后门。当门推开，夏初夜晚的凉风扑面而来时，叶修忽然感觉到一阵从小腹深处传来的燥热。
……好像有点不对。
等他想明白自己这是发情了的时候，人已经站不太稳了。
怎么回事？
自从他和周泽楷上床后，发情期已经好长时间没有造访，叶修差点都要忘了那噬魂销骨、让人无法自己的感觉。
是因为太久没做了吗？还是……因为刚才的决赛？情绪本身也会影响发情期，以往比赛之前，叶修都会仔细地计算发情期，以提前做好准备，结果现在有了周泽楷，他一不小心就给疏忽了。
当务之急，得先藏起来！
周围很空旷，体育馆里倒是有给O的专用休息室，叶修支撑着正准备往回走，却远远的，传来一些人的说话声，还有……属于A的气息。
不好！
叶修赶紧加快脚步，但风将他变浓的信息素散发出去，他到底还是被人给发现了。
“是个O，他发情了！”
不知谁大喊了一声。很快，有人追了上来，想要抓住他。
“别碰我。”发情使得叶修脑子昏昏沉沉，身体里极度渴望着来自A的爱抚，然而与周泽楷的结合让他对其它A的气息存在着抗拒，叶修不停挥舞手臂，不让别人靠近自己。
但他支撑不了多久。
就在他即将因为发情热而倒下时，身体被卷进一个宽阔而有力的怀抱，叶修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让他特别舒服的信息素，这才放心下来，将自己彻底地交给对方。
周泽楷紧搂着叶修，冲那几个虎视眈眈的A，张口只说了一个字。
“滚！”
在得到周泽楷的正面回应后，叶修就没再提过离婚。他本人对结婚没什么特别想法，结就结了，无非上床多了个合法证，而且他和周泽楷异地，对于他现在的生活和比赛其实没有太大的影响。
回到H市后，他重新扑回了占他人生90%的荣耀世界里，以前还可以说是百分之百，现在，他得分出10%，留给他那十八岁的小丈夫。
春节过后，常规赛季继续，对季后赛的争夺逐渐进入白热化。叶修所带领的嘉世成绩一直很稳定，提前四轮锁定季后赛的门票，那段时间里，叶修继续维持着每晚睡前和周泽楷QQ聊天的习惯。
节后，周泽楷去医院取来了化验结果。叶修反正也看不懂，他问周泽楷专家怎么说，周泽楷便将专家当时说的话一字不落地打了上去。叶修数数，这大概比他认识周泽楷以来，对方说过的话的总和还要多一点。
但看完医生的结论，叶修差不多也能理解周泽楷那么做的理由。专家说得挺婉转的，至少没把他们一棍子打死，但四舍五入，差不多也约等于没得治了。到时候，可以考虑试管，或者代孕。这是专家给他们的最后一条路，但至于到那个时候，周泽楷还会不会愿意和他一起生，叶修没报多大期望。从他自己的角度，觉得对方其实没必要死磕在自己这一棵树上，毕竟日子还长着呢，现在的他可以无所谓孩子不孩子，那以后呢，十年后的事情，谁说得清啊。
这边，叶修开始为季后赛发力，另一边，周泽楷则正式向学校办理了休学手续。
他这个举动让同学和老师都非常诧异。周泽楷成绩虽不拔尖，但还不至于考不上大学，老师一开始以为是周泽楷家里经济出现问题，没法继续读书，但仔细一问，傻了。
啥？打游戏？开什么国际玩笑！
从班主任，到教导主任，老师们轮番上阵，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遍遍地给周泽楷解释孰轻孰重，但青年人是乖，话是听的，主意却一点都不准备改。
“我决定了，谢谢老师。”翻来覆去，他就这么一句话。
老师都要崩溃了，跑到周泽楷家里，想请周泽楷爷爷帮忙劝劝。“欸，年轻人啊，读书才是正途，打游戏打出出息来吗，我们说了他不听，您老赶紧也劝劝他吧，别大好的年华愣是给蹉跎掉了。”胖乎乎的教导主任说得满头大汗，苦口婆心，周泽楷低头站在爷爷身边，一声不吭。
周老爷子听完，扭头看了自家孙子一眼，想起对方信誓旦旦地宣布要当一名职业选手时候的模样，老人家笑了：“我家这小崽子已经成年了，他自己的路，就让他自己走吧。”
签约轮回这件事，周泽楷没有告诉叶修，叶修倒是有问过他在青训营过得怎么样，那时候，周泽楷已经开始为下一赛季的出道战作准备了。从破格加入青训营，再到直接签约战队，乘火箭一般的提拔速度让轮回内部流言飞起，有人说他有背景，有人说他给上头塞了好处，在很长的时间里，他去食堂吃饭，除了方明华，没有一个人愿意和他同桌。
“挺好的。”周泽楷回复，并加了一个比V的表情。
叶修笑道：“之前就说要跟你打几盘的，结果一直没凑到时间。”
周泽楷也是挺遗憾的。他现在吃住在青训营，一周回一趟家。青训营要求严格，不允许随意使用电脑，别的孩子自己带笔记本过来，下了训练可以上网耍两盘，周泽楷没有，周末叶修又得准备比赛，于是两人凑来凑去，愣是没能凑到一起上线的机会。
“下次吧。”叶修说。
“好。”
周泽楷闷在被子里，给叶修发了个小爱心，叶修也给他回了一个。看着那颗红红的小爱心，周泽楷心里喜滋滋的，又充满了责任感。他觉得自己还得再加把劲，因为他已经成家了，是有老婆的人了，他有家和老婆要养，等努力闯出一片天地，再告诉叶修也不迟。
说起结婚，填写入队表格的时候，他郑重地在婚姻那一栏勾了已婚。俱乐部领导不相信，说你勾错了吧，结果等周泽楷拿出结婚证，大家都傻眼了。
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一群大龄未婚青年们忍不住在背后羡慕嫉妒恨。
然而说下次，直到决赛结束，两人都没能再见面。
那场嘉世与霸图的决赛，周泽楷去了现场。轮回没有进季后赛，很早就开始夏休，去不去看在H市的决赛全属个人自由。他是和方明华一起去的，托熟人的福，拿到了内场的好位置。之前嘉世和霸图已战成一胜一负，关键就看这一场。
比赛很激烈，一开局双方就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战。方明华时不时以职业选手的眼光评论上几句，周泽楷则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偶尔应上几声，全程目不转睛。
说实话，直到最后季冷突然使出舍命一击之前，周泽楷都认定是叶秋带领的嘉世更占上风。
一叶之秋毫无预兆地倒下，胜利的天平开始往霸图这边倾斜，最终，在霸图粉丝们疯狂的欢呼中，霸图结束了嘉世的三冠王朝，走上了冠军的领奖台。
“真是没想到啊。”方明华感叹。
是啊，真是没想到，周泽楷抬着头，看着大屏幕里那决定胜负一瞬间的反复回放。但这就是荣耀的魅力吧，不到最后一分钟，谁也不能轻易说胜负。
“走，回去吧。”方明华拍了拍周泽楷。
周泽楷没动：“我……晚点。”
“哦。那我先回旅馆了。”方明华没坚持，自己先回去了。
周泽楷一个人又坐了一会儿，等到体育馆里人走得都差不多了，才起身，慢腾腾地往外走。
叶修发现情况有点糟糕。
他发情了。
比赛完以后，他没有和沮丧的队员们一起回去。作为队长，面对这样的结果，他本该说上几句的，但他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明天复盘”，剩下的就都交给了副队长。
队员们都回去了，他独自坐在椅子上，默默地抽着烟，抽完一根又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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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自从他和周泽楷上床后，发情期已经好长时间没有造访，叶修差点都要忘了那噬魂销骨、让人无法自己的感觉。
是因为太久没做了吗？还是……因为刚才的决赛？情绪本身也会影响发情期，以往比赛之前，叶修都会仔细地计算发情期，以提前做好准备，结果现在有了周泽楷，他一不小心就给疏忽了。
当务之急，得先藏起来！
周围很空旷，体育馆里倒是有给O的专用休息室，叶修支撑着正准备往回走，却远远的，传来一些人的说话声，还有……属于A的气息。
不好！
叶修赶紧加快脚步，但风将他变浓的信息素散发出去，他到底还是被人给发现了。
“是个O，他发情了！”
不知谁大喊了一声。很快，有人追了上来，想要抓住他。
“别碰我。”发情使得叶修脑子昏昏沉沉，身体里极度渴望着来自A的爱抚，然而与周泽楷的结合让他对其它A的气息存在着抗拒，叶修不停挥舞手臂，不让别人靠近自己。
但他支撑不了多久。
就在他即将因为发情热而倒下时，身体被卷进一个宽阔而有力的怀抱，叶修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让他特别舒服的信息素，这才放心下来，将自己彻底地交给对方。
周泽楷紧搂着叶修，冲那几个虎视眈眈的A，张口只说了一个字。
“滚！”
第二十五章
看完那场决赛，周泽楷心里不知为何堵得慌。他明明既不是嘉世、也不是叶秋的粉丝，但仍旧在目睹了一叶之秋的倒下后，一时回不过神。
这不是他第一次现场看比赛，但那种憋闷又无处发泄的感觉特别明显。他不想马上回去，于是一个人百无聊赖地沿着体育馆外绕圈。
走着走着，忽然一股很淡很淡的信息素钻进鼻子里。
周泽楷猛然停下脚步，眨着眼睛，四下看了看。
叶修？
那味道只有一点，但周泽楷却非常肯定。
他也在这里吗？
周泽楷往前走了几步，味道开始变得越来越浓，这时候，远远听人喊了声“有个O，他发情了”，周泽楷心跳如鼓，立刻朝着声音的方向撒开腿冲了过去。
“滚！”
周泽楷声音压得很低，从身上散发出的信息素将叶修的牢牢包裹住，再锋芒毕露地刺开来，将他变成了要誓死保护自己伴侣的猛兽。
“……切，原来是有主的。”周泽楷的信息素是那样强大，尽管他比眼前的这些人年轻许多，但那些A仍表现出了畏惧，最后只得碎碎念着，提了提裤子，不情不愿地离开。
“……”
周泽楷低头看了看叶修。叶修脸颊绯红，体温很高，半闭着眼睛，像是昏睡了过去。
“叶修。”周泽楷轻轻摸了摸他的脸。发情期连渗出的汗水中都充满了信息素与荷尔蒙，周泽楷只觉手指像触电一般，他的呼吸也在逐渐加重。
“……小周……”叶修迷迷糊糊，睁不开眼，却知道抱着自己的是谁。他本能地往青年怀里钻，一边喃喃自语般：“小周，快来……我想要你……”
“我在。”
周泽楷蜻蜓点水般在叶修唇上轻轻吻了一下，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扭头就往体育馆里跑。
离休息室不过几十步路，叶修却已熬不住，不住拿头去蹭周泽楷脖颈。“再忍一忍。”周泽楷一边低头吻他、安抚，一边加快脚步。沿路遇上几个工作人员，一闻到叶修身上的味道，纷纷给他俩让路。
看完那场决赛，周泽楷心里不知为何堵得慌。他明明既不是嘉世、也不是叶秋的粉丝，但仍旧在目睹了一叶之秋的倒下后，一时回不过神。
这不是他第一次现场看比赛，但那种憋闷又无处发泄的感觉特别明显。他不想马上回去，于是一个人百无聊赖地沿着体育馆外绕圈。
走着走着，忽然一股很淡很淡的信息素钻进鼻子里。
周泽楷猛然停下脚步，眨着眼睛，四下看了看。
叶修？
那味道只有一点，但周泽楷却非常肯定。
他也在这里吗？
周泽楷往前走了几步，味道开始变得越来越浓，这时候，远远听人喊了声“有个O，他发情了”，周泽楷心跳如鼓，立刻朝着声音的方向撒开腿冲了过去。
“滚！”
周泽楷声音压得很低，从身上散发出的信息素将叶修的牢牢包裹住，再锋芒毕露地刺开来，将他变成了要誓死保护自己伴侣的猛兽。
“……切，原来是有主的。”周泽楷的信息素是那样强大，尽管他比眼前的这些人年轻许多，但那些A仍表现出了畏惧，最后只得碎碎念着，提了提裤子，不情不愿地离开。
“……”
周泽楷低头看了看叶修。叶修脸颊绯红，体温很高，半闭着眼睛，像是昏睡了过去。
“叶修。”周泽楷轻轻摸了摸他的脸。发情期连渗出的汗水中都充满了信息素与荷尔蒙，周泽楷只觉手指像触电一般，他的呼吸也在逐渐加重。
“……小周……”叶修迷迷糊糊，睁不开眼，却知道抱着自己的是谁。他本能地往青年怀里钻，一边喃喃自语般：“小周，快来……我想要你……”
“我在。”
周泽楷蜻蜓点水般在叶修唇上轻轻吻了一下，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扭头就往体育馆里跑。
离休息室不过几十步路，叶修却已熬不住，不住拿头去蹭周泽楷脖颈。“再忍一忍。”周泽楷一边低头吻他、安抚，一边加快脚步。沿路遇上几个工作人员，一闻到叶修身上的味道，纷纷给他俩让路。
周泽楷从边上的饮水机里倒了点水，喂他，叶修口干舌燥，一口气喝了两纸杯。
“你怎么来了？”他问。
话一说出口，叶修自己就反应过来了，真是发情发傻了，来这里当然是来看决赛的。
“可惜输掉了。”叶修叹道。他想要坐起来，周泽楷扶了他一把，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是嘉世输了。”周泽楷补充说。
叶修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出门时换了便服，周泽楷应该还不知道他就是叶秋。
欸，这时候再说自己是叶秋好像也没什么意思，不然还能给他显摆显摆。叶修苦哈哈地想着，隐隐觉着好像身体又开始发热。发情期因人因时而异，最长可以持续一个礼拜。
周泽楷也感觉到了叶修信息素的变化，他现在对于叶修身上任何一点反应都非常敏感。他摸到叶修下面，那儿似又要冒头，“继续吗？”他问。
叶修摇摇头。这里毕竟只能临时解决，总不能他发一天情，两人就要在这儿做上一整天。
“你住哪？”叶修找到被压得皱巴巴的衣服，费力地套上，在那之前，周泽楷坚持用自己T恤的背面，为他擦干净身上的汗渍和jing液。
但周泽楷是和方明华一起住的，叶修又不可能把人带回俱乐部，两人商议来商议去，最后还是决定去旅馆新开个房间。
休息了大半天，叶修仍是没什么力气，走路时大半个人挂在周泽楷身上。青年走路很稳，展开手臂，将叶修小心地拢在自己怀里。
来到旅馆，前台一看叶修那情况，很警觉：“这位是发情了吧。”
周泽楷懒得和他废话，掏出身份证直接甩桌上：“我们结婚了。”
现在个人信息异地联网，前台一查，唷，还真是合法的，于是二话不说，麻利地为两人安排好了房间。
“你怎么来了？”他问。
话一说出口，叶修自己就反应过来了，真是发情发傻了，来这里当然是来看决赛的。
“可惜输掉了。”叶修叹道。他想要坐起来，周泽楷扶了他一把，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是嘉世输了。”周泽楷补充说。
叶修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出门时换了便服，周泽楷应该还不知道他就是叶秋。
欸，这时候再说自己是叶秋好像也没什么意思，不然还能给他显摆显摆。叶修苦哈哈地想着，隐隐觉着好像身体又开始发热。发情期因人因时而异，最长可以持续一个礼拜。
周泽楷也感觉到了叶修信息素的变化，他现在对于叶修身上任何一点反应都非常敏感。他摸到叶修下面，那儿似又要冒头，“继续吗？”他问。
叶修摇摇头。这里毕竟只能临时解决，总不能他发一天情，两人就要在这儿做上一整天。
“你住哪？”叶修找到被压得皱巴巴的衣服，费力地套上，在那之前，周泽楷坚持用自己T恤的背面，为他擦干净身上的汗渍和jing液。
但周泽楷是和方明华一起住的，叶修又不可能把人带回俱乐部，两人商议来商议去，最后还是决定去旅馆新开个房间。
休息了大半天，叶修仍是没什么力气，走路时大半个人挂在周泽楷身上。青年走路很稳，展开手臂，将叶修小心地拢在自己怀里。
来到旅馆，前台一看叶修那情况，很警觉：“这位是发情了吧。”
周泽楷懒得和他废话，掏出身份证直接甩桌上：“我们结婚了。”
现在个人信息异地联网，前台一查，唷，还真是合法的，于是二话不说，麻利地为两人安排好了房间。
第二十六章
拿着房卡找到房间，两人顾不上开灯开空调，先缠到一块儿，要化在一起似的，一同跌到床上。
发情时，时间的流逝是模糊了的，叶修时清醒，时不清醒，像沉在一个快乐的梦里，哪里都是舒适的。
一整夜，他们几乎不停歇地zuo爱，这是周泽楷经历的第一个叶修完整的发情期，他耐心地用这一整晚的时间来探究他的爱人的身体，从头到脚，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放过。
快天亮时，叶修的发情症状终于慢慢褪去，他一身汗水淋漓地躺在床上，眼皮子上下打着架，周泽楷腾出一只胳膊让他枕着，另一只手则握着他的手，一会儿抓着手指，一会儿改十指交握。
叶修随着他玩耍。
小眯了一会儿，叶修忽然想起件事，便问周泽楷：“你手机呢，借我打个电话。”
周泽楷四下找了找，发现手机在裤子口袋里，裤子则甩在离床不远的地上。其实这点距离起个身就能捡起来，但周泽楷此时一刻也不想离开叶修身边，手臂还垫在叶修脑袋下面呢，于是他保持着上半身不动，下半身探出去，绷紧屁股，试图用脚趾去夹那裤头。
叶修等半天没等来手机，转头一看，喷了。
“这么厉害，怎么不用屁股去夹啊。”他笑骂道。
周泽楷不好意思地笑笑，好在他的脚趾头和手指一样灵活，没给他丢脸，成功夹来了裤子，拿到手机。
叶修翻了个身，输入电话号码，给苏沐橙打了个电话。他告诉她自己遇上发情期，今天不回去了。
“那你现在在哪？”苏沐橙很担心，问道。
“在旅馆里，和小周在一起。”
“小周？”苏沐橙想了想，“啊，就是和你领证的那个。”
“嗯，顺便帮我和老李说一下。”老李是现在嘉世的副队长，叶修一不露面，二凑巧是个O，一些原本属于队长的活就落到了副队头上。
和苏沐橙说完，叶修又给陶轩打了个电话。比赛输了，队长还不知所终，于情于理都得和老板说一声。
叶修侧着身子打电话，周泽楷没有刻意去听，但从叶修的回答来判断，通话内容似乎不怎么让人愉快。
“……是结束了才发现的。”
“不是，和那个没关系。”
“我自己的身体我当然清楚。”
“没有乱来，我现在在旅馆里，明天就能回来。”
挂下电话，叶修揉了揉眼睛。周泽楷凑过来，问怎么了，叶修没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陶轩听说他发情以后首先问的是不是和比赛失利有关，这让他多少有些无奈。
“没事吗？”
没得到叶修的回应，青年契而不舍地追问。叶修扭头看了看他，伸手往他小腹上摸了一把：“没事，去洗澡吧。”
“嗯。”
两人一同洗了个热水澡。衣服脏了，好在旅馆有自助洗衣房，周泽楷披着浴袍，将脏衣服拿去洗衣房，回来时，叶修已经叫好外卖，端着碗正闷头吃着。
“快饿死了，就先吃了。”叶修叫道。他仍光着身子，浴袍丢在一旁，只在关键部位搭了条浴巾。
周泽楷偷偷往那浴巾盖着的地方多瞄了几眼，坐到叶修身边，一起吃起来。
他也饿坏了。有人说做一次爱和跑八百米消耗的卡路里是差不多的，那周泽楷一晚上就相当于跑了个马拉松，现在放松下来，感觉前胸都快贴上后背了。
他很快吃光了一整碗炒饭。
吃完饭，周泽楷拿着手机去了屋外，他得给方明华回个电话。
昨天事出突然，他忘记和方明华说，方明华等半天没等到他回来，就打来电话问。而那时候，周泽楷正压着叶修拼命干呢，哪有空闲多解释，急急忙忙说了句不回来了，就把电话挂了。
现在拨着号码，周泽楷心里有点儿小紧张，一边觉得让方前辈担心了很过意不去，但一边又怕昨晚的声音会不会让前辈听出什么。
方明华确实听出点什么。
叶修那会儿叫了一声，正巧卡了个电话尾，方明华是职业圈少有的已婚人士，经验丰富，听到声音心里一咯噔，再联系上周泽楷那异样的举动，顿时心里明镜似的。
啥情况？说好的看比赛怎么看到床上去了？？
周泽楷已婚这事俱乐部里的都知道，毕竟这么年轻就拖家带口的实在罕见。方明华曾向周泽楷打听过他的另一半，但青年嘴严，除了知道是个O外，一无所知。
到底怎么回事？
……难不成，那小子看着老实巴交，其实是个渣男？！
方明华辗转反侧，老娘舅似的操了一晚上的心，连要怎么规劝对方迷途知返的话都想好了，结果这会儿接到周泽楷电话，听他一解释，总算释然了。
原来遇上老婆发情期了，嗯嗯，可以理解，那必须的，就说小周看着也不像渣男嘛。
方明华让周泽楷专心照顾好老婆，晚几天回来没关系，他会和青训营那边打声招呼。
挂下电话，周泽楷心想，方前辈人真好。
之后的时间，他们就在房间里休息。叶修吃饱了，回床上补觉，周泽楷守在一旁，看着叶修熟睡的侧脸，不一会儿，自己也睡着了。
一觉睡到下午，叶修醒来时，发现自己滚到了周泽楷的怀里，两个大男人愣睡成了一根麻花。
他费力地把自己胳膊从青年身下抽出来，这一动，周泽楷就醒了，揉着眼睛，看上去好像睡糊涂了。
“醒了没？”
“……嗯。”
“那就去退房吧，我已经没事了。”
两人穿好已经烘干了的衣服，去前台结帐，然后在附近一家面馆随便吃了点当晚餐。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S市？”叶修问。
“明天。”周泽楷说。轮回安排他下赛季出道，他现在的训练任务特别重，排得满满的，连这两天空都是托方明华帮忙好不容易挤出来的。但是……周泽楷看了眼叶修，他真不想这么快就离开。
似是看出青年的顾虑，叶修笑道：“过两天我就放假了，有时间就过来看你和爷爷。”
周泽楷这才放心下来。
晚上叶修必须得回俱乐部，他坚持要送周泽楷回去。距离那场惊心动魄的决赛结束还不到二十四个小时，街上到处可以听见关于那场比赛的讨论。
叶修一路听着，快到目的地时，忽然问：“你觉得那场决赛怎么样？”
周泽楷眨了眨眼睛，最后只说了三个字：“很可惜。”
叶修笑了，拍拍他肩膀：“在轮回青训营还适应吗？”
“挺好。”周泽楷说。
“那有没有兴趣加入职业圈？”
那天，周泽楷看着叶修，差一点就把自己的小秘密给交代出去。
拿着房卡找到房间，两人顾不上开灯开空调，先缠到一块儿，要化在一起似的，一同跌到床上。
发情时，时间的流逝是模糊了的，叶修时清醒，时不清醒，像沉在一个快乐的梦里，哪里都是舒适的。
一整夜，他们几乎不停歇地zuo爱，这是周泽楷经历的第一个叶修完整的发情期，他耐心地用这一整晚的时间来探究他的爱人的身体，从头到脚，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放过。
快天亮时，叶修的发情症状终于慢慢褪去，他一身汗水淋漓地躺在床上，眼皮子上下打着架，周泽楷腾出一只胳膊让他枕着，另一只手则握着他的手，一会儿抓着手指，一会儿改十指交握。
叶修随着他玩耍。
小眯了一会儿，叶修忽然想起件事，便问周泽楷：“你手机呢，借我打个电话。”
周泽楷四下找了找，发现手机在裤子口袋里，裤子则甩在离床不远的地上。其实这点距离起个身就能捡起来，但周泽楷此时一刻也不想离开叶修身边，手臂还垫在叶修脑袋下面呢，于是他保持着上半身不动，下半身探出去，绷紧屁股，试图用脚趾去夹那裤头。
叶修等半天没等来手机，转头一看，喷了。
“这么厉害，怎么不用屁股去夹啊。”他笑骂道。
周泽楷不好意思地笑笑，好在他的脚趾头和手指一样灵活，没给他丢脸，成功夹来了裤子，拿到手机。
叶修翻了个身，输入电话号码，给苏沐橙打了个电话。他告诉她自己遇上发情期，今天不回去了。
“那你现在在哪？”苏沐橙很担心，问道。
“在旅馆里，和小周在一起。”
“小周？”苏沐橙想了想，“啊，就是和你领证的那个。”
“嗯，顺便帮我和老李说一下。”老李是现在嘉世的副队长，叶修一不露面，二凑巧是个O，一些原本属于队长的活就落到了副队头上。
和苏沐橙说完，叶修又给陶轩打了个电话。比赛输了，队长还不知所终，于情于理都得和老板说一声。
叶修侧着身子打电话，周泽楷没有刻意去听，但从叶修的回答来判断，通话内容似乎不怎么让人愉快。
“……是结束了才发现的。”
“不是，和那个没关系。”
“我自己的身体我当然清楚。”
“没有乱来，我现在在旅馆里，明天就能回来。”
挂下电话，叶修揉了揉眼睛。周泽楷凑过来，问怎么了，叶修没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陶轩听说他发情以后首先问的是不是和比赛失利有关，这让他多少有些无奈。
“没事吗？”
没得到叶修的回应，青年契而不舍地追问。叶修扭头看了看他，伸手往他小腹上摸了一把：“没事，去洗澡吧。”
“嗯。”
两人一同洗了个热水澡。衣服脏了，好在旅馆有自助洗衣房，周泽楷披着浴袍，将脏衣服拿去洗衣房，回来时，叶修已经叫好外卖，端着碗正闷头吃着。
“快饿死了，就先吃了。”叶修叫道。他仍光着身子，浴袍丢在一旁，只在关键部位搭了条浴巾。
周泽楷偷偷往那浴巾盖着的地方多瞄了几眼，坐到叶修身边，一起吃起来。
他也饿坏了。有人说做一次爱和跑八百米消耗的卡路里是差不多的，那周泽楷一晚上就相当于跑了个马拉松，现在放松下来，感觉前胸都快贴上后背了。
他很快吃光了一整碗炒饭。
吃完饭，周泽楷拿着手机去了屋外，他得给方明华回个电话。
昨天事出突然，他忘记和方明华说，方明华等半天没等到他回来，就打来电话问。而那时候，周泽楷正压着叶修拼命干呢，哪有空闲多解释，急急忙忙说了句不回来了，就把电话挂了。
现在拨着号码，周泽楷心里有点儿小紧张，一边觉得让方前辈担心了很过意不去，但一边又怕昨晚的声音会不会让前辈听出什么。
方明华确实听出点什么。
叶修那会儿叫了一声，正巧卡了个电话尾，方明华是职业圈少有的已婚人士，经验丰富，听到声音心里一咯噔，再联系上周泽楷那异样的举动，顿时心里明镜似的。
啥情况？说好的看比赛怎么看到床上去了？？
周泽楷已婚这事俱乐部里的都知道，毕竟这么年轻就拖家带口的实在罕见。方明华曾向周泽楷打听过他的另一半，但青年嘴严，除了知道是个O外，一无所知。
到底怎么回事？
……难不成，那小子看着老实巴交，其实是个渣男？！
方明华辗转反侧，老娘舅似的操了一晚上的心，连要怎么规劝对方迷途知返的话都想好了，结果这会儿接到周泽楷电话，听他一解释，总算释然了。
原来遇上老婆发情期了，嗯嗯，可以理解，那必须的，就说小周看着也不像渣男嘛。
方明华让周泽楷专心照顾好老婆，晚几天回来没关系，他会和青训营那边打声招呼。
挂下电话，周泽楷心想，方前辈人真好。
之后的时间，他们就在房间里休息。叶修吃饱了，回床上补觉，周泽楷守在一旁，看着叶修熟睡的侧脸，不一会儿，自己也睡着了。
一觉睡到下午，叶修醒来时，发现自己滚到了周泽楷的怀里，两个大男人愣睡成了一根麻花。
他费力地把自己胳膊从青年身下抽出来，这一动，周泽楷就醒了，揉着眼睛，看上去好像睡糊涂了。
“醒了没？”
“……嗯。”
“那就去退房吧，我已经没事了。”
两人穿好已经烘干了的衣服，去前台结帐，然后在附近一家面馆随便吃了点当晚餐。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S市？”叶修问。
“明天。”周泽楷说。轮回安排他下赛季出道，他现在的训练任务特别重，排得满满的，连这两天空都是托方明华帮忙好不容易挤出来的。但是……周泽楷看了眼叶修，他真不想这么快就离开。
似是看出青年的顾虑，叶修笑道：“过两天我就放假了，有时间就过来看你和爷爷。”
周泽楷这才放心下来。
晚上叶修必须得回俱乐部，他坚持要送周泽楷回去。距离那场惊心动魄的决赛结束还不到二十四个小时，街上到处可以听见关于那场比赛的讨论。
叶修一路听着，快到目的地时，忽然问：“你觉得那场决赛怎么样？”
周泽楷眨了眨眼睛，最后只说了三个字：“很可惜。”
叶修笑了，拍拍他肩膀：“在轮回青训营还适应吗？”
“挺好。”周泽楷说。
“那有没有兴趣加入职业圈？”
那天，周泽楷看着叶修，差一点就把自己的小秘密给交代出去。
第二十七章
嘉世输给霸图的决赛结果让许多嘉世粉丝无法接受，他们各自在论坛、网游里发泄，由两家公会掀起的世界大战连打三天三夜还未停歇。争执点主要围绕在季冷的舍命一击上，许多嘉世粉丝觉得你霸图能赢完全就是运气，而这种论调在玩家之中甚至占了相当大的比例。但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季冷的突然袭击看似运气，背后实则是霸图在张新杰严谨战术及韩文清的强攻之下，对嘉世战术与防线的破坏，这才为季冷的暗杀创造了条件。
叶修当晚回到嘉世，进门迎面遇上副队长老李。
老李年纪其实不大，但在电竞职业选手里已经算是高龄了，他之前虽顶了吴雪峰的位置，但已早早和叶修及陶轩提过，打算在这一赛季结束后退役。
“回来啦。”老李打了声招呼。
“嗯，抱歉，给你添麻烦了。”叶修说。
“也没啥麻烦，”队长是个O，时不时会有些意外情况，队员们都心知肚明，“就是大伙输了比赛，心情不太好。”
叶修点点头。他们努力了一个赛季，为的就是冠军，输了谁都不甘心：“通知下大伙，一会儿开个复盘会。”
“你身体没问题？”老李有些担心。
“嗯，没问题。”
接着，叶修又去见了陶轩。陶轩正坐在办公桌前，盯着桌上几张赞助合同发呆。
“老陶。”叶修见门开着，便叩了几下门板。
陶轩猛地回过神，看清是叶修后，几不可闻地微微一皱眉：“回来啦。”
“嗯。”
在看到叶修的那一瞬间，陶轩忍不住心想，这家伙要不是个O就更好了。
现代社会对人种和性别的歧视已经弱化许多，但O特有的发情期使得许多公司企业都不太愿意接受O作为员工，成为高管、领导的O更是少之又少，连在荣耀职业圈里，嘉世也是唯一一支由O作为队长的队伍。
叶修，也就是叶秋，尽管他在荣耀领域的地位无人可及，带领嘉世所达到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但每当陶轩得知他因为发情期而请假时，总是忍不住心里要嘀咕几句。这次重要的决赛之后，叶修再次遭遇发情期，陶轩更加心有不甘，潜意识里觉得要是叶修没发情期，说不定这回就能四连冠了。
人总是贪心的，何况陶轩是商人，眼中只有利益。嘉世这次痛失冠军，几个大的赞助厂商临时变卦，跑去抱霸图大腿，陶轩心里郁闷，但当着叶修面不好发作，只得虚与委蛇地关心了几句，便草草打发他回去。
回到宿舍，叶修换了身衣服，他现在身上全是周泽楷的味道。在伴侣身上留下自己的信息素味道是每个A的本能，既是占有，也是警告，告诉别的A，这个人是我的，谁也不许碰。
他打开QQ，叮叮咚咚弹出不少消息，往下翻了翻，看到青年给他发的：“我到旅馆了，身体还好吗？”
叶修笑了：“好不好你应该清楚。”
周泽楷很快回了信，一个字：嗯。
嗯什么嗯呀。叶修哭笑不得，这是玩笑话懂不懂。
青年的逻辑总是那么特别，但与他在一起，又让人觉得舒服、安心。
这边正聊着，有人敲门。“是我。”来的是苏沐橙。
叶修打开门，姑娘看着眼睛有点肿，估计昨晚没睡好。
“哭了？”叶修问。
“才没有。”苏沐橙叫道，一边上下打量着他，“你还好吧？”
别人不知情，苏沐橙却是知道的，发情期对叶修来说其实是种折磨。叶修不愿随波逐流，除了几次情况紧急实在没办法，找熟悉的人帮忙，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抱着抑制剂熬过来的。抑制剂那都是化学合成的，效果不仅差，副作用也大，叶修每次发情期都好似油锅里滚了一遭，但这些苦，他从来不说，也不让人知道。
叶修笑笑：“没事，这次不一样。”
苏沐橙再仔细看了看他，这才放心下来：“你说的那个小周也在H市？”
“嗯，碰巧的，来看比赛。”
“啊……”想到昨天的比赛，苏沐橙情绪低落下来。叶修注意到，轻轻拍了拍她肩膀。
“别多想。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苏沐橙点点头，深吸口气，随着叶修往会议室走。路上，她问叶修：“那他知道你是谁吗？”
叶修摇摇头：“估计不知道。”
“干嘛不告诉他，他不是也玩荣耀吗？”
叶修难得结巴了一下：“这，这不是没找到好时机嘛。”
晚上开会，主要是复盘昨天的比赛，并对整个赛季做个总结。平时复盘至少得两三个小时，但这毕竟是赛季的最后一场比赛，叶修没有说太多，只提了几个比较关键的点。他最后说：“输了就是输了，我们必须承认在这场比赛中，对方比我们做的更好。”说到这里，叶修环顾在座的各位队员，“但比赛已经结束，再怎么不甘心都没有用，总结经验，记住我们现在的目标，是下一赛季的冠军。”
说完这些后，叶修宣布夏休期正式开始。
对于这长达数个月的休息期，战队没有非常严格的要求，许多外地的选手选择回家探亲，少部分外出旅游散心，叶修拾腾拾腾，准备去S市一趟。
他在QQ上和周泽楷说了自己要过来，但周泽楷现在训练任务重，白天请不出假，只得和叶修说自己那天有事，没法去接他。
没事，你忙你的，我自己认路。叶修回道。
为包括老李在内的几位退役队员们开过欢送会，叶修安排好手头的工作，拎着给周爷爷买的补品，一个人坐上了去S市的火车。如今两地交通便利，叶修靠着车窗打了个小盹儿，S市就到了。他手上东西多，出站后直接招了辆出租车，把周家的地址给司机看。
周泽楷家在市中心的一个老小区里，地方不难找，可惜容易堵车。叶修愣是在高架上堵了一个多钟头才到目的地，直瞅着那计价器上的数字嗖嗖嗖地往上跳。
“到了。”司机师傅吆喝一声。
叶修从口袋里翻出一张毛爷爷让司机找钱，下了车抬眼望去，见小区内树木葱郁，绿油油的一片，几个老人正带着呀呀学步的娃儿在树下聊天乘风凉，其中那聚精会神下着棋的不是周爷爷又是谁。
叶修赶紧走上前。
周老爷子正皱着眉头苦思冥想，叶修探头一看，见他形式不妙，貌似要输。
“老周啊，赶紧认输吧。”对方也是个白发老头，很是得意地摇着把蒲扇。
周老爷子心有不甘，哼了一声，抬头就要怼回去，忽然余光里瞅到人堆里叶修那张俊脸，顿时如蒙大赦，跳起来拉住叶修就跑：“我家孙媳妇回来了，不下啦不下啦。”
叶修：“……”
他跑得快，留下那一帮老头老太面面相觑。
……老周家的小孙子不才十八岁吗？哪来的孙媳妇啊？
嘉世输给霸图的决赛结果让许多嘉世粉丝无法接受，他们各自在论坛、网游里发泄，由两家公会掀起的世界大战连打三天三夜还未停歇。争执点主要围绕在季冷的舍命一击上，许多嘉世粉丝觉得你霸图能赢完全就是运气，而这种论调在玩家之中甚至占了相当大的比例。但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季冷的突然袭击看似运气，背后实则是霸图在张新杰严谨战术及韩文清的强攻之下，对嘉世战术与防线的破坏，这才为季冷的暗杀创造了条件。
叶修当晚回到嘉世，进门迎面遇上副队长老李。
老李年纪其实不大，但在电竞职业选手里已经算是高龄了，他之前虽顶了吴雪峰的位置，但已早早和叶修及陶轩提过，打算在这一赛季结束后退役。
“回来啦。”老李打了声招呼。
“嗯，抱歉，给你添麻烦了。”叶修说。
“也没啥麻烦，”队长是个O，时不时会有些意外情况，队员们都心知肚明，“就是大伙输了比赛，心情不太好。”
叶修点点头。他们努力了一个赛季，为的就是冠军，输了谁都不甘心：“通知下大伙，一会儿开个复盘会。”
“你身体没问题？”老李有些担心。
“嗯，没问题。”
接着，叶修又去见了陶轩。陶轩正坐在办公桌前，盯着桌上几张赞助合同发呆。
“老陶。”叶修见门开着，便叩了几下门板。
陶轩猛地回过神，看清是叶修后，几不可闻地微微一皱眉：“回来啦。”
“嗯。”
在看到叶修的那一瞬间，陶轩忍不住心想，这家伙要不是个O就更好了。
现代社会对人种和性别的歧视已经弱化许多，但O特有的发情期使得许多公司企业都不太愿意接受O作为员工，成为高管、领导的O更是少之又少，连在荣耀职业圈里，嘉世也是唯一一支由O作为队长的队伍。
叶修，也就是叶秋，尽管他在荣耀领域的地位无人可及，带领嘉世所达到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但每当陶轩得知他因为发情期而请假时，总是忍不住心里要嘀咕几句。这次重要的决赛之后，叶修再次遭遇发情期，陶轩更加心有不甘，潜意识里觉得要是叶修没发情期，说不定这回就能四连冠了。
人总是贪心的，何况陶轩是商人，眼中只有利益。嘉世这次痛失冠军，几个大的赞助厂商临时变卦，跑去抱霸图大腿，陶轩心里郁闷，但当着叶修面不好发作，只得虚与委蛇地关心了几句，便草草打发他回去。
回到宿舍，叶修换了身衣服，他现在身上全是周泽楷的味道。在伴侣身上留下自己的信息素味道是每个A的本能，既是占有，也是警告，告诉别的A，这个人是我的，谁也不许碰。
他打开QQ，叮叮咚咚弹出不少消息，往下翻了翻，看到青年给他发的：“我到旅馆了，身体还好吗？”
叶修笑了：“好不好你应该清楚。”
周泽楷很快回了信，一个字：嗯。
嗯什么嗯呀。叶修哭笑不得，这是玩笑话懂不懂。
青年的逻辑总是那么特别，但与他在一起，又让人觉得舒服、安心。
这边正聊着，有人敲门。“是我。”来的是苏沐橙。
叶修打开门，姑娘看着眼睛有点肿，估计昨晚没睡好。
“哭了？”叶修问。
“才没有。”苏沐橙叫道，一边上下打量着他，“你还好吧？”
别人不知情，苏沐橙却是知道的，发情期对叶修来说其实是种折磨。叶修不愿随波逐流，除了几次情况紧急实在没办法，找熟悉的人帮忙，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抱着抑制剂熬过来的。抑制剂那都是化学合成的，效果不仅差，副作用也大，叶修每次发情期都好似油锅里滚了一遭，但这些苦，他从来不说，也不让人知道。
叶修笑笑：“没事，这次不一样。”
苏沐橙再仔细看了看他，这才放心下来：“你说的那个小周也在H市？”
“嗯，碰巧的，来看比赛。”
“啊……”想到昨天的比赛，苏沐橙情绪低落下来。叶修注意到，轻轻拍了拍她肩膀。
“别多想。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苏沐橙点点头，深吸口气，随着叶修往会议室走。路上，她问叶修：“那他知道你是谁吗？”
叶修摇摇头：“估计不知道。”
“干嘛不告诉他，他不是也玩荣耀吗？”
叶修难得结巴了一下：“这，这不是没找到好时机嘛。”
晚上开会，主要是复盘昨天的比赛，并对整个赛季做个总结。平时复盘至少得两三个小时，但这毕竟是赛季的最后一场比赛，叶修没有说太多，只提了几个比较关键的点。他最后说：“输了就是输了，我们必须承认在这场比赛中，对方比我们做的更好。”说到这里，叶修环顾在座的各位队员，“但比赛已经结束，再怎么不甘心都没有用，总结经验，记住我们现在的目标，是下一赛季的冠军。”
说完这些后，叶修宣布夏休期正式开始。
对于这长达数个月的休息期，战队没有非常严格的要求，许多外地的选手选择回家探亲，少部分外出旅游散心，叶修拾腾拾腾，准备去S市一趟。
他在QQ上和周泽楷说了自己要过来，但周泽楷现在训练任务重，白天请不出假，只得和叶修说自己那天有事，没法去接他。
没事，你忙你的，我自己认路。叶修回道。
为包括老李在内的几位退役队员们开过欢送会，叶修安排好手头的工作，拎着给周爷爷买的补品，一个人坐上了去S市的火车。如今两地交通便利，叶修靠着车窗打了个小盹儿，S市就到了。他手上东西多，出站后直接招了辆出租车，把周家的地址给司机看。
周泽楷家在市中心的一个老小区里，地方不难找，可惜容易堵车。叶修愣是在高架上堵了一个多钟头才到目的地，直瞅着那计价器上的数字嗖嗖嗖地往上跳。
“到了。”司机师傅吆喝一声。
叶修从口袋里翻出一张毛爷爷让司机找钱，下了车抬眼望去，见小区内树木葱郁，绿油油的一片，几个老人正带着呀呀学步的娃儿在树下聊天乘风凉，其中那聚精会神下着棋的不是周爷爷又是谁。
叶修赶紧走上前。
周老爷子正皱着眉头苦思冥想，叶修探头一看，见他形式不妙，貌似要输。
“老周啊，赶紧认输吧。”对方也是个白发老头，很是得意地摇着把蒲扇。
周老爷子心有不甘，哼了一声，抬头就要怼回去，忽然余光里瞅到人堆里叶修那张俊脸，顿时如蒙大赦，跳起来拉住叶修就跑：“我家孙媳妇回来了，不下啦不下啦。”
叶修：“……”
他跑得快，留下那一帮老头老太面面相觑。
……老周家的小孙子不才十八岁吗？哪来的孙媳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