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菲尼克斯
这时，顾雪紧张起来，不觉间声音就提高了“你们想干嘛？”
那人回头看了顾雪一眼，从口袋里掏出手枪，不搭理地继续向前，就在他的脚要踏上楼梯时，已经做完包扎的刘天舒，紧紧攥起拿起手术包里的组织剪，揣到口袋里，几步赶到那人面前挡住了他：“警X先生，警X先生，对不起，我太太有洁癖，您看，您…是不是把鞋脱了？”
那人楞了一下，低头看了一下自己鞋子上的水渍污渍，看了看刘天舒，又看了看顾雪，回头跟同伙眼神交流了一下，也退回了身子，“其实，大清早的我们也没办法，这不是公干嘛！”说着，坐到沙发上。
天舒稍微楞了一下神，还是顾雪反应快，赶紧挡在天舒的前面，上前掏出一沓儿钞票塞得那人手里“真是不好意思，我这毛病我也清楚，改不了！唉，干医的就是这样。二位辛苦，这，权当是给二位的买烟钱，您瞧，我家先生不吸烟，家里连包烟都没有。”
那人当着这么多居民的面儿，也不好太过分，悄悄将钱装进口袋。“我们只是替当官的跑腿，就这样吧，看你们也是守规矩的人，如果见到有GSW的男人，不管伤到到哪儿，赶紧报告！”
顾雪赶紧应允着，并假装害怕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哎呀，怪可怕的，那人长什么样呀？我们也好有个防备。”
那人站起身，低声说道：“其实我们也是奉命办事，也TMD不知道长什么样！”说着，跟另外站着的那个使了一下眼色，分开人群离开了诊所。
看到他们的离去，一直紧绷着神经的刘天舒终于松了一口气，浑身被冷汗浸透，眼前发懵，整个身子不支地软软地顺着墙壁滑到在地，顾雪连忙扶起他，替他摘下汗津津的口罩时，刘天舒的脸色已经煞白，把阿生婶他们也吓了一跳。顾雪连连解释说昨天刘天舒就生病了，大家非常感激，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等顾雪挂上停诊的牌子，关严了院门后，从天舒还是紧攥着的手中，取下那把已经全是汗水的组织剪，“你呀，你想拼命嘛！”
已经在沙发上缓和了一会儿的天舒，有些愧疚地：“唉，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关键时刻还不如阿雪！”
“瞧你，怎么这么说，你刚才讲的话才算得上机智。其实我的心也已经提到嗓子眼了。”顾雪心疼地安慰着天舒，回想着假如那个便衣真得到了楼上，以她跟天舒的目前的状况，应付起来还真的很困难。
“我没事儿了，快去看看新杰！”天舒拍拍顾雪，催她先上楼。
“天初。”上楼的顾雪转眼就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新杰不见了，床上是空的！”
天舒和顾雪焦急着小声喊着新杰的名字，在整个楼上找着，只听到杂物间“咕咚”一声，推开门看到杂物间的窗户开着，刚刚从窗台上跳下来的刘新杰依靠在墙侧，仅穿着单薄睡衣，一手拿着枪，一手扶着窗台试图着站稳，脸色极其难看，虽然强打着精神，扬了一下嘴角给他们一个微笑，但还是难掩虚弱地浑身颤抖着。原来，刘新杰听到外面吵闹的声音，权衡了自己目前的状况，只得躲到杂物间窗外的屋檐上。
经过这一折腾，躺在床上都难以克制的眩晕跟心慌，迫使着刘新杰不得不乖乖地闭上眼睛，唯有阵阵伤痛，刺激着他的大脑，使得他不得安睡。而刘天舒也已是身体精力透支到了极限，因没顾上再安置床铺，便躺在刘新杰身边，很快迷迷糊糊地地睡着了。
顾雪再次进来，试了试还在发烧的刘新杰的额头，手腕被刘新杰的右手轻轻握住了，他张开眼，指了指一旁的天舒，担心地轻声问道：“是病了吧？”
顾雪也不瞒他，在他耳边悄悄告诉他输血的事，还告诉新杰，如若他不输血真的性命难保了。
刘新杰的心像是被抽了一下子，很痛！痛的不由地紧蹙眉头，赶紧用长长的睫毛遮掩住难忍的泪水。哥哥在尚未知晓自己的身份时，就可以这样竭尽全力地保全自己，呵护着自己的生命。可自己呢，明明知道那是一条不归路，却义无反顾地将阿九推到了最危险的境地，推到了他生命的尽头。
听着顾雪轻轻离开的关门声，刘新杰用手紧紧揪着自己的头发，再也难忍压抑地泪水，任其狂奔。生命的无常，就像是脆弱纤巧的琴弦，每次重弹，情调与音韵都是不同，无论是抓住悲伤，抑或挣脱忧烦，像是睡下，又像是梦醒，但终归是一样，所有的这一切都将隐去，无论是悲伤还是喜悦，明天也绝不是昨天，但除了无常，一切都永不再变，不再回！
顾雪回想着短短几小时发生的事情，心内也是感慨万分，天舒、新杰哥儿俩冥冥之中的骨肉间的感应，既是那么的神奇，又是那么的真实，这种亲情是每个人不可抛却的，是那么的难得，也是那么的珍贵，更是难以承受的生命中之轻，。她不由地想起了父亲，想起了家，想起了离开家时，背后那句颤抖着的声音：“阿雪，累了就回来！”一下子红了眼圈，忍不住抓起了电话。
齐佩林汇报的很详细，谭忠恕坐在椅子上半晌没说话，他不是那种喜怒很快就表露在脸上的那种人，看似波澜不惊，其实心内已经是层冰澌散。
他拿起那个没来得及扔掉的杯子，在手中来回捻着。李德元带来的消息并不该算是意外，跟水手临死前的双重证明，刘新杰的身份以目前看来，已经是不懈可击的了。但生性多疑的性格又使他很快冷静下来，他感到意外的是，事情的发生时间如此短暂，而结论却这样迅速地已然成定局，共方一向严谨的作风真的就这样被李德元钻了空子？
越是这样，他越想多问一句为什么？刘新杰，这一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到底在哪儿？他忽然想起昨天跟齐佩林交代的，如果抓到的人证实是刘新杰的话，要做到干净，不为人知，最好制作一起意外……猛然出了一身冷汗，“不对！”
齐佩林吓了一跳，忙站起身。揣摩着谭忠恕的意思“佩林，你说，李德元从匪区连夜逃回，就算是搭便车也差不多要近六七个小时，第一个电话是打给你的，可为什么还没到局里，就被欧阳秉耀接走了？这个消息是谁透露的？还有刘新杰，我要活的，我要他亲口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着，转身把桌上的酒跟两个杯子又放回了远处。
这几天偷懒了，昨天送妈妈去针灸了，在那里住了一晚，陪陪她，上班后就要一周才见到一次了。感恩所有帮助过我们的人！希望妈妈早点康复！
好久没到影院了，38节那天听了唱音乐会，又勾起我的欲望，可见欲望也是人生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如果实现，兴奋感倍增，真的！
下午回来去看了我心仪已久的《悲惨世界》，没想到好莱坞会用这样的叙事方法来演绎这段著名的史诗，很棒！值得看，现在就等21日秀波的北西了。
也可能我看过让.加班版的电影，那种先入为主的感观使得我开头有些恍惚，老是觉得沙威跟让.阿冉角色互换一下会更加符合我的想象，看到差不多半小时后，完全被演员卓越的演技折服，尤其是芳汀的演员，大段的唱与情绪完全融合，不由得你不被感染。马里尤斯的演员形象上跟我的想象相去甚远，但表现的也非常不错，张弛有度。唯有珂赛特在众多人物中显现的弱些，甚至不如童年版的。
真心希望秀波能接一部这样的片子，哪怕他真的萌发退休之意，那位有才华的编导也弄的中国版的悲惨世界，里面的让.阿冉及沙威秀波都能担当的出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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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管家阿贵小心翼翼地绕着电话线，将电话递过来，无声地用嘴型说了句“小姐！”躺在鸡翅木雕花的软榻上的顾业成兀地坐了起来，接过电话愣了半晌。
“喂，喂……”电话那头的顾雪焦急地喊着，听筒里没有一丝的回声。
“雪儿？”顾业成喃喃地，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梦，“是…雪儿吗？”
“爸！”顾雪再也按捺不住思念的心绪，眼泪夺眶而出，那一声阔别已久的“雪儿”本该如沐春风般的润泽，岂料恰如一把剑，刺痛了顾雪，爸爸的声音还是像临别时那样有些颤抖，但真的感到他老了，老到声音里饱含的是对女儿的期盼，对女儿的挂念，还有一丝的奢望，是老人那种孤独中的最大奢望。
顾雪不敢告诉父亲现在自己已经在上海了，怕的是双方都克制不住想要急于相见而出现意外，短短聊了几句，在爸爸的“阿囡，再叫一声爸爸…..”的奢求中挂上了电话，再也控制不住地扑到在沙发上呜咽了起来。
一只手轻轻搭在了顾雪的肩上，她回头一看，身着单薄的刘新杰憔悴地站在她面前，顾雪赶紧擦了一把眼泪，扶他坐到沙发上，“新杰，怎么自己下楼来了？是伤口疼，睡不着吗？”
刘新杰摇摇头，“对不起！”本来想解释他不是故意听到顾雪与父亲的对话的，可被顾雪转身给他找到天舒的外套披上，打断了话语，一时竟像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不知所措，而顾雪给他披上衣服后，等待他的发话，两人一时都错愕了！顾雪惊奇地发现他与天舒这哥儿俩共有的特点，就是无意中会流露出的那一丝孩子气。只不过刘新杰的孩子气会很快地被眼中的某种东西遮盖，会隐藏很深，顾雪看不到他的心，她觉得读不懂眼前跟天舒非常像的这个人。
看着齐佩林离去的背影，谭忠恕不禁感叹，这个情商高于智商的人，总是会很好很恰当地揣摩上司的心思，但也会很快地见风使舵，权衡着被追随者给予的最大的利与弊。这次追捕刘新杰，除了孙大浦外，没有惊动局里任何人，全是动用了私人关系，安排的警署跟城防军，可见他在人际关系方面的实力，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他表面上的重情义是否只是自己的错觉呢？假如自己哪天走背字，会不会被他唾弃呢？从内心讲，谭忠恕似乎喜欢技术高手孙大浦的单纯要多于齐佩林的老于世故。
谭忠恕摇了一下头，像是要甩掉那些繁杂的心绪，集中到刘新杰的案子上来。他打开抽屉，仔细翻阅着水手的审讯档案，再次回顾着水手临死前的神态。他是那么地沉稳不动声色，尤其是说出刘新杰名字时，嘴角微袒的一丝似乎看不出的嘲讽，根本就像是胜利者在对谭忠恕发出最后的轻视与讥讽。不对，他必须搞清楚水手的这丝嘲讽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他说刘新杰已经走了，而实际上，刘新杰却是去营救他的女友，当时并不知道真正身份的女友顾晔佳。对于如此强大的对手，临死前说出的这个答案，谭忠恕的确像水手说的那样不满意，也不意外。但现在，他迟疑了，他不相信，这个较量会这么快的终结，而这个就是最终的答案。在谭忠恕此刻的心里又冒出了另一种可能，这种可能不禁使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水手逝去，一切都没有答案，没有确凿的答案。
电话响了，谭忠恕接听后，默不作声地扣上电话，再次将身子深深陷入沙发。
“你是军人，而不是政客，这是你和你的同行最大的区别！”
“一个真正的军人，是永远做不了政客的。但最后的成败却都掌握在政客手中！”
“我替你感到惋惜，因为你终归还是在为着腐朽的制度服务，如果你不回头，你很快会为它殉葬！”
水手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
“不！我是军人，我必须服务于自己的誓言，忠诚于我的国家和民族，如果需要为之殉葬，我是不会犹豫的！”谭忠恕再次在内心呐喊出自己的誓言，他毫不怀疑自己的忠诚，但他疑惑的是，为了这份忠诚，需要他付出人性吗？
谭忠恕迟疑了片刻，拨响家中的电话，在询问了老母的身体状况后，不得不告诉妻子已经接到的口谕，大后天，也就是24号，全家将迁往台囗湾，而自己则要处理完公事后，再确定离沪的时间。他心里明白，这一步是早晚的事儿，孙大浦的家人已先一步转往台湾。而这种牵制不得不使留下的人不可抗拒地尽忠到底。
“不行，这太冒险了，绝对不行！”听完刘新杰的计划，顾雪坚决地反对着。她虽然十四岁就学会了开车，十八岁就拿到了驾照，在这个镇上租一个车也不费力，但以刘新杰目前的身体状况，要在车上往返颠簸四个多小时，就为打一个电话，她是不赞同的。
“这个电话是必须的，而且绝不能在这儿打！”轻声的话语但丝毫不容争辩，虚弱憔悴的面庞清晰地印鉴着坚韧与笃定。刘新杰丝毫没有怀疑自己对早晨搜捕做出的判断，谭忠恕并没有在局里扩大追捕自己的消息，这些搜捕者肯定是齐佩林私交的力量。而通过昨天下午齐佩林的话语中，李伯涵对自己的围堵也应该是没有经过谭忠恕许可的。他不能肯定自己的身份是否已经暴露。同时，刘新杰也反观自己，这次营救顾晔佳的行为是否太过于鲁莽，是否破坏了水手的计划，他要尽快得到水手的消息和下落。他在脑子里理清了思路，想要尽快得到证实，以便确认下一步的行动。
未退的高烧跟疼痛让刘新杰再也没法入睡，他尽量地吃了点儿东西，补充一下体力。下午顾雪租来汽车后，刘新杰换上了刘天舒的外套，在刘天舒的一再嘱咐跟满是担忧的目光下，被顾雪挽着胳膊，像小两口散步一样走出大门，在门口，恰碰到了前来致谢的阿生婶送来两只鸡，把脸色难看的刘新杰当做是刘天舒，又是一阵的感谢，表达了一番嘘寒问暖后才离开，挽着刘新杰胳膊的顾雪明显地感到他有些支撑不住地在抖动，一路尽可能小心地开着车，以便减少颠簸，并不停地从反光镜中观察着后座上微闭双目的刘新杰。
车子在距离刘集镇电话分局约2000米处的弄堂停下，刘新杰下车后换了一辆黄包车很快到了那里，按照计划好的，先给谭忠恕家中打了电话，正好陆怡君接的，她原以为是谭忠恕告诉的刘新杰谭母去医院的事儿，反倒是安慰着刘新杰不要着急，并询问他跟谭忠恕是否也确定下去台湾的时间，而刘新杰的回答，使得陆怡君很快听出了问题，“新杰，你这是在哪儿？是跟忠恕一块儿吗？声音听着不对，累了还是病了？”
刘新杰也不隐瞒“受了点儿小伤，不要紧！”在陆怡君对谭忠恕一迭声的埋怨中，刘新杰快速地思考着，他没想到事情进展的这样快，更没想到一直抚养自己的谭母几天后就与自己相隔天涯，心内一阵阵地难受，一个念头闪现了出来，他试探着，“怎么，我受伤的事儿他没告诉你吗？”刘新杰假装委屈地。
“没有啊，今早上我打过电话，忠恕还说你跟他一块儿办什么大案子，就是从昨天一直都没回家办的大案。这个人真是，这么大的事儿也不告诉我，你在家还是医院，想吃点儿什么？我去看看你！”陆怡君的关心绝不是伪装的。
“怡君，我…我在外面。”伤口又是一阵阵的疼痛，伴随着眩晕出了一身的冷汗，刘新杰赶紧依靠着电话间的墙板支撑着身体，但脑子还是飞快地思考着，一天一夜没回家的谭忠恕一是在找自己，另外肯定就是找水手，但他还不知道的是水手已经牺牲了。他抛出了下一个话题，“我想见见妈！”
听刘新杰说完，陆怡君更担心了“新杰，告诉我，你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外面？外面是哪儿？你来家，来家不行吗？”
“怡君，帮我，帮我见见妈！”刘新杰的声音有些颤抖，听上去更加的虚弱，陆怡君心疼了，连连追问，刘新杰接着把他的想要说的告诉了陆怡君，并嘱咐她不要告诉谭忠恕是他的主意，匆匆挂了电话。他明白，很快，陆怡君就会质问谭忠恕隐瞒自己的事情，他嘱咐的，她也绝对不会说，但老谭却会顺着蛛丝马迹猜测得到。
他抢在怡君的前头拨了第二个电话，几声铃响后传来了谭忠恕的声音，他故意拖延着时间不说话，那边的谭忠恕立刻反应道：“新杰？刘新杰，是你，刘新杰！”
“为什么？”刘新杰缓了一下，他没有掩盖自己虚弱的声音，“为什么派李伯涵追杀我？”
“刘新杰！”谭忠恕抓紧电话，似乎是要抓紧刘新杰一样地站了起来“你在哪儿？”
“你杀了顾晔佳！”
“刘新杰……”
电话挂断了，刘新杰全身已被冷汗浸透，眼前阵阵发黑，再也支撑不住地栽倒在电话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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