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旧草】:“长歌未竟,东方既白。”(正贴·上卷)

◤西京旧草‖长歌未竟◥

贴设部分完结。



楼主 Honeyuzu  发布于 2018-06-22 16:21:00 +0800 CST  


楼主 Honeyuzu  发布于 2018-06-22 16:47:00 +0800 CST  
◤西京旧草‖杂货铺◥

【南北杂货】
┃息肌丸┃:颜值+5,短时间宠值上升,但一年内不会怀孕。每使用一次,孕签字数+1。
✪价格:200通宝。
┃祥云佩┃:家室提升一个等级。需自拟可采纳的剧情。
✪价格:300通宝。
┃包打听┃:得知一条指定NPC的某方面属性。
✪价格:120通宝。
┃天机图┃:在危险到来之前,获得相关提示。被动消耗类道具。
✪价格:450通宝。
┃八珍汤┃:增加怀孕几率一次(具体规则请看下猴机制)。
✪价格:250通宝。
┃骨筋草┃:使用后可增强一级胎像,即从滑胎变为不稳,不稳变为稳固。
✪价格:200通宝。
┃机锋暗藏┃:官方填补方案漏洞/bug,至多两处。
✪价格:500通宝。
┃潘多拉魔盒┃:开启后随机获得①一件黑市商品;或②一件南北杂货,一件小玩意;或③两件南北杂货。
✪价格:800通宝。

【黑市】
┃资质果┃:皇嗣资质+5。
┃花容丹┃:皇嗣容貌+5。
┃如意扣┃:皇嗣封衔提升一级,需自拟剧情。
┃护心镜┃:可指定保一人性命一次。
┃偷龙转凤┃:重抽皇嗣性别一次。
┃改头换面┃:重抽皇嗣性格一次。
┃天赋异禀┃:重抽皇嗣天赋一次。
┃送子观音┃:使用后直接怀孕,胎像稳固。

【小玩意】
┃司马昭之心┃:使用后可获得官方供梗一条,可指定用于晋升、得宠等。每使用一次将触发时长不等的冷却期,冷却期内不可再次使用。
✪价格:一个谜。根据剧情难度收取。冷却期同理。
┃神秘人的礼物┃:使用后随机获得一件任意NPC喜好的稀世物品(默认除购买道具方式外,该物品戏内不可寻),可自行赠送并获得加成。
✪价格:无价。只可从潘多拉魔盒中获得。
┃东瀛进口神仙水┃:使用后,容貌数值+5。
✪价格:无价。只可从潘多拉魔盒中获得。
┃狗仔的前线消息┃:使用后获得一次偶遇NPC的机会。用于刷NPC、复宠等。
✪价格:88通宝/次。
┃被害妄想症携带患者┃:使用后获得一次防护机会。每次防护有效期为戏内一年。
✪价格:180通宝/次。

【本期折扣】(※限时6.22至6.25,6.25后恢复原价。)
┃免罪金牌┃:刷NPC时配合使用,可消除负面效果,或获得双倍加成。
✪价格;75通宝(5折,原价150通宝)。


楼主 Honeyuzu  发布于 2018-06-22 16:51:00 +0800 CST  
【 还淳宝长公主|李青要 】

原本是场绵雨,润泽万物地洒下来。但没成想,太极宫春日里的头一道惊雷、乍然劈裂苍穹,就轮到青要霎时扔了棋盒。她吓得不轻,一个抖擞,泥水污溅、绒袋委地,全没心思管顾,撒腿往德音阁跑。近乎是“嗖”一下儿冲进了月亮门,转头往屋里窜,再没半个影子。
三七入来的时候,小姑娘正在屏风后头费劲巴拉地剥她的湿衣裳。春衫轻薄,淋了雨,黏黏糊糊贴上身,很不好受。青要伸长胳膊,拽着衣角扭了扭,把自己拧巴成条麻花,白费了一通力气,也没能松快多少。她绷着脸,往上蹦了蹦,强自借力,把对襟从头上扯下来,一边大喘气,一边喊人:“诶,你去把豆绿的那个小裙子拿来。”
如是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她才得空坐下擦她的刘海儿。往外望一眼,无根水快要尽了。
“我的棋,”青要脸一皱,动作一顿,一时语噎,“……”
好半天才接上,懊丧地将手巾一扔,“不知道掉哪儿了……万一找不着了,怎么办啊……”
很贵的——主要是哥哥送的。她耷拉着脑袋,叹一口气。
青要翻箱倒柜,拣出双旧鞋换好,叫三七带了把小油伞,往来时的路上寻摸。她并没存甚么能找着的心思,只顾着想,万一哥哥问起,要拿个什么理由搪塞过去,好保住她的屁股,免遭这顿皮肉之苦——未果。于是愈发哭丧着脸,蔫儿巴巴的,像个霜打的茄子。
“前头有人,”三七拍她。
她一抬头,正见个女子背影,袅娜轻盈的。弯腰的动作,像个柔韧的柳枝儿,仿佛在拾甚么东西。她慢慢靠过去,听了一会,突然来了精神,出声问人家,食指和拇指环了个圈、比划:“你是不是在拾棋子儿呀?玉做的,大概这么大点儿。”

楼主 Honeyuzu  发布于 2018-06-22 16:52:00 +0800 CST  
【 还淳宝长公主|李青要 】

“是。”李青要干脆利落,答应一声。瞧见人家一只手,水葱似的指甲盖儿上头,沾了些淤泥,脏兮兮的。本来是件儿好看的裙子,蓝得像澄净的天穹,现在也不澄净了。
“约莫两个时辰之前吧……我在亭子里和先生手谈,回去的路上下了雨,还打雷。”她想着是自己个的过错,被春雷吓破了胆,害得好心小姐姐这样狼狈,面上有点儿挂不住,抿了抿嘴,“太可怕了,我赶紧跑了。”
“它们,”她指了指人家手上的棋盒,带着点窘迫的羞赧,“就,被我撂地上了……”
她其实想撒个娇,说:我不是故意的啦。可这话要是出口,太像是她宝公主、欺负哥哥的采女姐姐了。本来这姐姐天生不该做这个活计,该说,谁也没天生该帮她捡这个棋子儿。要不是人家好心,就全是她的过错。
青要舔了舔下唇,半晌无话,又舔了舔。
“你能还给我吗?”她试探地问,手指头扯着袖口,“谢谢你呀。”
@色荔

楼主 Honeyuzu  发布于 2018-06-22 16:56:00 +0800 CST  
【 还淳宝长公主|李青要 】

如此说来,老天爷打个喷嚏,真是够惊天动地的,青要想。脑子里回了个环,没掌住,口随心动,一句话吐露出来:“都说哥哥是真龙天子,天子和天爷,果然还是有些区分……至少哥哥打喷嚏没那么大动静。”
说完才觉得别扭,闹了个大红脸。
怪不好意思的。她清了清喉咙,红着耳朵去接江氏手里的袋子,没接着,愣了一愣。是她与江氏,都后知后觉了——下了雨,草壳里头的土沾了水,润成泥,锦袋跌在这样的地上,哪还能干净如初,原物奉还呢。
青要收回手,默默地看着江氏抽出帕子。想了想,还是没去帮忙。
她太不喜欢脏乎乎的爪子了。
“神佑听起来更厉害些,为什么改成慎幽了呢?”她把那一包棋子接过来,打量手绢上绣的字,歪着脑袋问。一个激灵,又觉得此话多余,抿抿嘴,试图补救,“小江姐姐你人美心善,哥哥肯定会喜欢的。”
“棋盒儿,不着急。”青要笑笑,“这次谢谢你,我先走啦。”

楼主 Honeyuzu  发布于 2018-06-22 16:58:00 +0800 CST  
【 帝 李彧 】

大春天的,艳阳高照,是个晴日。
上回去看青要,她跟我说学了个“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西席还夸她字儿写的漂亮。那几日下雨,没这样浓厚的氛围,铺天盖地全是花粉,四处钻,挠得人痒。鼻里头痒,嗓子里头也痒。
我出了天禄殿的门儿,才咳嗽几下,文骏声就唉声叹气,扣扣索索,从兜里摸一颗糖,递过来。我张嘴一抛,随口嚼了,甜丝丝的,稍微好受了点。
一路嚼巴了五块儿冰糖疙瘩,到地方。我下辇,伸手管他再要一个,含在嘴里,徒手扑了扑深衣。母后惯爱燃沉水香,甫一进去,那味道稀释了我一身不知哪儿来的馥郁,幽幽缠在身侧。
我行了礼,搬个凳坐下。
今儿个她穿得又不一样。自打从钟家的布坊买了几匹合心缎子,这老太太高兴得不得了,听说一天一身儿衣服,不带重样儿。
真是瞎折腾。
我品评两句她的新衣,那个卖布的姑娘来了,后头跟着一小丫头,捧的端的又是新花样。看来很会审时度势,晓得这是个大客户,既赚名声又赚钱,进太极宫做生意来。我瞥一眼,老太太和她一个模样,笑得见牙不见眼,心花怒放。
我说,好歹留一线眼光瞧瞧布呗——也或许老太太真个喜欢这卖布的。她已经先叫人起来了。
我认真打量这个很有生意头脑的姑娘。
“进宫带了几匹布?”
@钟琅_

楼主 Honeyuzu  发布于 2018-06-22 17:04:00 +0800 CST  
【 帝 李彧 】

她这一笑,倒颇有几分春风拂槛。我忖,花鸟使诚不欺我。而世间真就有这样巧事:钟家的布得了抬举,紧跟着,钟家的女儿,也得了抬举。
那老太太,早让人把布拿来跟前瞧。我就在旁边儿看着,确是不俗的,与六尚局比起来,胜在新鲜——那起子人,不知吃了哪门子糊涂药,上头看上了钟家的布,见事不好,竟想着要用玄锦绣鸳鸯、碧色配牡丹、水红的纱料子,楞打了百蝶穿花的版。幸在只是一时,不然,他们迟早要吃顿皮肉之苦。
也难怪钟家得脸了。
“嗯。”我答应一声。果真好营生,知道紧趁着六尚局混沌出头,是个康庄道。
每样花色都不曾漏下,应是很沉的。我有点儿好奇,母后指给她的玉堂殿里头,会不会、俱是并排垒起来的箱笼。
沉水香的幽微里,我打了个哈欠。
“有没有朕觉着舒服的?”
@钟琅_

楼主 Honeyuzu  发布于 2018-06-22 17:05:00 +0800 CST  
【 帝 李彧 】

“这匹略鲜艳了些,”周太后抚过缎面,衬得无名指上大颗的翡翠,碧水一样。她拈起来,露出幅铜绿底儿的岁寒三友,眼风逡巡过钟氏,落定在我身上。
她往前递了递,“你看看,要么给青要穿?”
前段日子,青要似乎同我抱怨过,说母后近来的审美,有些古怪。怪在瞧见她一件儿旧得脱色、也不显腰身的袄子,竟觉得十分可爱。现下看来,着实如是了。
“……青要才八岁吧?”因着还有外人,我寻了个婉转点儿的说辞。摒却三分流于表面的不认同,“这既是熙宝林的布,她该最知道,予哪儿、予谁更好。母后何不问她?偏来询我一个外行。”
钟氏说过,她家的料子,没有一匹是不舒服的。实则我瞧来,也确是合适别致的模样。母后自己不喜欢,掺着自个儿的怪异,偏挑剔上了人家的颜色——这不体面。于钟家是,于她、于我,亦是。
眼梢纳进钟氏一颗露出来的虎牙,唇红齿白,笑生两靥。怪好看的。
我老神在在,往椅背上一倚。
@钟琅_

楼主 Honeyuzu  发布于 2018-06-22 17:08:00 +0800 CST  
【 帝 李彧 】

她挺聪明。不需我太多分说,就明白该做什么。或许,在被花鸟使带进太极宫之前,她在阳城,做惯了这样的活计,不过戴着兜帽遮着脸。迎来送往的贵客,不乏好说话、难伺候的。驾轻就熟罢了。
这姑娘嘴很甜。很会哄人高兴。
是以周太后听了这三言两语,还算满意,只依旧没抛却她对那料子的偏见,叫人把布收起。我想,这个铜绿底儿的岁寒三友,最近该很难见她上身。果不其然,她吃一口茶,对钟氏道:“那便留到入冬,裁个冬衣吧。与松柏的纹样合适些。”
总算对了一回。
四下无话里,我吃完一碗茶,坐了一会儿,与她关怀几句,再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听了一回念叨——左不过是:为帝者,当做表率,不可弃礼法不顾,要开枝散叶,雨露均沾云云。还用话把钟氏往我这推了推。
“儿子走了。”我听得耳朵起茧,寻她喘一口气的罅隙,向老太太告退。从善如流,给钟氏那厢伸一只手,“熙宝林一起?”

楼主 Honeyuzu  发布于 2018-06-22 17:13:00 +0800 CST  
【 皇太后|周秀毓 】

长信殿的香炉坏了。
那股烟味儿,直冲上鼻的时候,秋实疾冲上来,揭了博山鼎的盖子,脑袋还没探下去,把自个儿呛了个趔趄。她一壁咳嗽,一壁呼扇袖口,惊天动地地,咳了几个来回。
我捂着口鼻看她,到她终于能说话的时候,哑着嗓子对我:“香屑堵住了。该是从前燃的松香脂溶烂,把烟口儿包了个圆,紧得只剩条缝,漏下不去甚么东西。”
“扔了吧,”我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叫内侍监换个新的来。”
一室的沉水香,夹杂些刺鼻的辛意,快要入了我的脑门儿,把天灵盖儿掀翻过去。白雾缥缈,缭绕得似个云浮仙境。我很受不了,鼻子喉咙没一个好受,于是携春华出走,嘱咐她,到我回来长信殿,这儿须得是干净、好闻的。再没留恋,逃也似地脱开了。
她拣的全是些清幽小径,偶有一树胜碧,几支花好。我没心思看那些,自顾沿路彳亍,欲把一身烟气,散入这天地盎然的盛景里。
太极宫多少载了。
不过又是个春天。
我闻得一二声鸟雀啁啾,待向前迈了几步,愈近了,有些异样。往时的莺语燕啼,因与这四方的牢笼生分,皆存了不远不近的距离。春华上前探过,回来报我,说前头有个采女打扮的姑娘,手里捧了只受伤的鸟儿,要去够那枝杈上筑的新巢。
我答应一声,未停,只续向前去。避无可避地遇上那个姑娘,顿住脚,默默瞧她够了半晌,不遗余力伸长身段,只差蹦起来,仍离那鸟窝很远。未几,忍不住出声点她,“别白费力气了。叫个内监来,许还可靠些。”

楼主 Honeyuzu  发布于 2018-06-22 18:50:00 +0800 CST  
【 皇太后|周秀毓 】

我颔首,“嗯”一声。
那雀儿在她手里扑棱,不安生地叫着,尖喙险些触上她的手掌。我蹙了蹙眉,向春华致意。她一顿首,绕后去,拿胳膊肘点了阿吉一下,“去,帮帮她。”
我站在原地,看阿吉小步贴近那个采女,打了个千儿,“奴才来吧。”从人手里接了鸟儿,稳当当一跃,把它送回巢里,拍了拍前襟,弓着背,又挪回来。
“哪家的采女?”我打量她,缓缓问。

楼主 Honeyuzu  发布于 2018-06-22 18:50:00 +0800 CST  
【 皇太后|周秀毓 】

这姑娘有几分像我。
我眯蒙着眼,想起来,很久以前,在小巷子里和先帝遇见的时候,我亦是如此,手里头抱着一只没归巢的雀儿,怯懦地去扯他的袖子,让他帮帮我。
真是太久了,久到我都快忘记初遇的时候他的模样。如今回想,反复在脑海浮现的,是他缠绵病榻,满脸憔悴,须发花白。
我动了动眼皮,从鼻腔里头,舒一口浊气。
“晏修岷?”我思索片刻,恍然道:“上回春闱,高中会元的晏暹,是你哥哥吧。”

楼主 Honeyuzu  发布于 2018-06-22 18:52:00 +0800 CST  
【 皇太后|周秀毓 】

挺好的。
我没第一时间觉得她可怜,与疼爱自己的嫡亲兄长分离,只身入来太极宫,反而觉得,挺好的——晏家多一个光风霁月的状元郎,来建功立业,报效朝廷,挺好的。
皇帝他爷俩若知道我这样想,该会夸我。说我,终于摆脱了还是个小姑娘的心性,开始做李彧的母亲,做大凉国的皇太后。
“皇帝说,晏暹很有才干。”我笑笑,宽慰她,“你是他的妹子,也应当是个能人。”
我别过她,向前缓行,后话散在风里,“后会有期,晏采女。”

楼主 Honeyuzu  发布于 2018-06-22 18:53:00 +0800 CST  
【 还淳宝长公主|李青要 】(补发)

“你说,”青要手里攥了根狗尾巴草,晃晃悠悠地,打着圈儿去贴三七的手背,用毛茸茸的尖儿点了点,“先生会不会跟母后告状,说我顽皮、不精进。”
才见小姑娘一张脸难得端着,严肃得很。她今天早课上神游,在先生的字帖上画了个小猫,等发现了、要去捂的时候,墨迹已经半干了,蹭了自个儿一袖子乌黑。怪先生的细言碎语太过催眠,讲的又俱是她学懂的东西。
她太无聊了,就差没怠慢至极地打个哈欠。
“唉。”她叹了口气,随手把狗尾巴草一抛,拧着眉毛,“我的小猫不可爱吗?”
三七噎了噎,小声嘀咕:“您那画工,趁早拉倒吧。”
青要气鼓鼓的,一眼瞪过去,她突然缩下脖子告饶,端正了声音,“还是想想怎么给先生赔罪要紧。”
小姑娘晃了晃脑袋,好似认真思考了许久,突然道:“我给她送个小猫?”

楼主 Honeyuzu  发布于 2018-06-22 19:42:00 +0800 CST  
【 还淳宝长公主|李青要 】

三七今个话忒多,净捡些不咸不淡、但听上去就不顺耳朵的话来回她。叫她快些正经起来,别胡闹了。她堵着一喉咙眼儿说辞,诸如——“小猫多可爱,多乖驯,你还瞧不起我的小猫。你凭啥瞧不起呀,成功人士才够格养小猫呢!”,终究还是严严实实地封了嘴,老大不乐意,拿鞋尖磨了磨青石砖地。
青要无意识地往前走,然后被挡了道。
路遇个漂亮姐姐——是真的漂亮,比她见过的好多美人图还要漂亮。
青要直愣愣地站着,受完人一个礼,点点头,仰着脖子看龚氏。可后头的话,她很不认同,又摇摇头,张了张嘴,没说出个什么所以然,只道:“她现在就生我闷气呢。”
她可没有舍不得。
青要暗地哼了一声。

楼主 Honeyuzu  发布于 2018-06-22 19:42:00 +0800 CST  
【 还淳宝长公主|李青要 】

“噢。”青要答应一声,索性全摒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想,跟着龚喜的千篇一律恭维话,一道扔出了脑袋。她还没惹过先生生气呢,实在是那本字帖,是个很珍贵的字帖;她画的那一页,是个很重要的一页;好几个字被她的小猫圈成了一片漆黑,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清了。
这罪行比洇了书过分得多。所以她一步三叹,快把攒了一年的哀怨全“唉”出来。
“德音阁外头,有盆开得特别漂亮的山杜鹃。”青要拨了拨刘海儿,移步上前,去瞧人指的一片花。她逡巡花丛,却没什么摘花的心思,四顾打量,见龚喜跟在她后头,顿住步子,抿抿嘴,“是哥哥新种的,红艳艳的,可香了。我摘给嫂嫂看——闻,嫂嫂说,和美人儿的香吻一样香。”
“可惜现在没有了。”她抚过一朵花盏,凑上去轻嗅,并没有甚么扑鼻而来的芬芳。
于是青要抬起头,对龚喜说:“我想要和山杜鹃一样香的花儿,或者,开得和它一样艳的也好。小龚姐姐,你知道哪儿有吗?”

楼主 Honeyuzu  发布于 2018-06-22 19:44:00 +0800 CST  
【 还淳宝长公主|李青要 】


龚氏比她松快不少,没那样苦大仇深的面貌,反倒很有活力,蹦蹦跶跶,像是借走了她这一天的朝气。青要想,她从前看的话本儿上头,美人儿多是病恹恹的,非得弱柳扶风,瘦得盈盈一握,才能严格地称上一句美人儿。这个小龚姐姐,就不大一样。和话本里的差得远。
也有可能是她书读的不够多。
青要顺着龚氏的话茬,随意点点头,“嗯,好。”也没注意后者指的是个什么花,她心思不在这儿,什么花都好,只要红艳艳的,香香的,都没问题。
是真的不一样极了,她歪歪头,看着龚氏利落地掐了两朵硕大花盏,想——这要是换了林黛玉,哪受得了这样“摧残”花儿朵儿,不红着眼眶掉几颗金豆子,唱个葬花吟,已经谢天谢地了。
一转眼,美人儿倒地了。
青要唬了一跳,一声叫嚷扼在喉咙里头,像被人掐住了喉咙,只飞了半截声音出来,戛然而止。
她抿抿嘴,试探着上前,颤巍巍地,伸个手指头去碰她,“小龚姐姐?”

楼主 Honeyuzu  发布于 2018-06-22 20:15:00 +0800 CST  


楼主 Honeyuzu  发布于 2018-06-22 20:18:00 +0800 CST  
【 还淳宝长公主|李青要 】


青要绷着脸,看龚氏安然无恙从面前弹起来,被戏弄得有些懊恼。轻飘飘地“哼”了一声。

你说不怪罪就不怪罪呀——谁让你长得好看了,她想。她对上好看的小姐姐,只有喜欢的份,哪儿还凶得起来,是以虽然有点儿生气,还是轻易掖了下去。
“你唱得好听,我就不怪你。”青要嘟囔。
遭人这么一闹腾,满脑子的事儿倒是丢了个精光。她专心听龚氏哼小曲儿,听着听着,觉出一丝怪异,又不好打断人家,就默默地奉上耳朵。等人差不多唱完,尾音收进去的时候,她说,“我觉得你唱得不对,有几个调子可奇怪了——但是说不上来是哪儿不对。”
晃晃脑袋,“我没听过,也不知道这歌儿怎么唱。就是直觉,它不是这样的。”

楼主 Honeyuzu  发布于 2018-06-22 21:23:00 +0800 CST  

楼主:Honeyuzu

字数:91841

发表时间:2018-06-22 20:2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2-09 20:15:05 +0800 CST

评论数:1104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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