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雀】人在行云里
我嫉妒那些法国长棍面包。我看着她把它们掰碎,抹上黄油,慢慢的浸在碗里,让它们漂浮,渐渐张开,在深红色的重量下下沉,然后又在她唇齿愉悦的光芒中再次复活。
“要是重来一次,我要丢掉所谓人间正道,发冠不要,屐也不要,把世俗掷还滚滚红尘。”
“要烫你,灼你,烈浪涌你。要抵你足,潮你耳,啃咬你腹。尽生只并你肩。”
“要烫你,灼你,烈浪涌你。要抵你足,潮你耳,啃咬你腹。尽生只并你肩。”
我希望家只有乌龟壳那麽大,只够他和我两个人缩在里面,挨得紧紧的,别人进不来。他穷困一些也好,穷困一些更好,两人只吃米饭就咸萝卜,一起挤在小小的床上,睡觉时候我要抓著他的手指。他是我一个人的,我们平等地相爱,就算今天只能赚到明天的饭钱,也很幸福。
“我知道你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的企图、你的理想,你势利、庸俗,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是个二流货色,然而我爱你。为了欣赏你所热衷的那些玩意我竭尽全力,为了向你展示我并非不是无知、庸俗、闲言碎语、愚蠢至极,我煞费苦心。”
“你这哪儿叫暗恋呀。明晃晃的欢喜从唇角挂上眉梢,那目光热辣辣地要在人身上燎着了火来。人家动了动唇半词儿没蹦,这世间所有的情话都在你眼里漾开。”
我躺下,床罩上溅满夜色中的锦砖。我触摸时间蛇皮,爬行于分秒之间。如此平静,只有钟摆在钟的铸造中锤击,向流逝的时间,再钉进一颗新的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