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戏』三尺青锋怀天下,一骑白马开吴疆【参商】



楼主 影冰渡Linda  发布于 2017-03-25 11:49:00 +0800 CST  
时隔许久的晒戏。其实这个剧情在开学之前就已经结束了,最近想随缘招一波秀女小可爱,想了想还是开个新帖,正好把这段剧情晒了。
剧情如镇楼图啊……一把鼻涕一把泪。
其实是上次神女剧情的后续发展。上次晒戏的时候还以为这个梗至少能在戏里埋一年,没想到三个月就结束了。
论皇后和皇后全家是怎么被套路死的。

神女剧情前情:https://tieba.baidu.com/p/4957462373?pn=1
三宣:https://tieba.baidu.com/p/4939535187?pn=1
考核群:347800259

剧情很长,戏很多,未见end勿插谢谢,楼中楼随意。

楼主 影冰渡Linda  发布于 2017-03-25 11:50:00 +0800 CST  
失宠许久的季初攒了一大摞情书去求刘箴原谅,但是因为她欺君啊!刘箴的心里毫无半点波澜。被虐身虐心的季初把神女的锅想也没想的扣给了皇后。


建安十一年五月初八

婕妤。季初
明华
容色苍白,看着墨色合着清水于暗黄纸上交欢。明亮烛火若漂浮的红光,照耀之下肤色更似透明,原先琢玉的芙蓉面亦是消减不少。素雅淡洁的阁内只依稀闻得炭笔与纸摩挲细细声。
恩梨逢时奉上茶点,搁于案几上,劝声。闻声一怔,停了笔,流睛间却是不停地盯着墨字出神,“他要出宫……”话中携着几分凄凉,“而我还是这样不明不白。”瞧着外头开得正盛的稀稀散散地飘下几片树叶。良久无言,对恩梨,“将那叠整好,在他行前,我将心里最后一层,全数予他,要或不要,我都尽兴尽力——尽情,换他。”
长信
满面的和顺静好,同侍说着什么,眉眼绣安,韵有娇美,侧首睨看外头日落华光,炙暑烈阳已去,却仍是汗津润掌,也丝毫不敢将纸湿了半角,立外仍是情怯,长信耀目,“请陛下见一见季初,避暑一行前只求见陛下一面,季初……说完就走。”

皇帝。刘箴
【长信宫】
【见江氏呈笺,阅过一笑】她倒真将自己当是夫人了?如此——也好。
【令人收了,启折提笔,再闻侍禀,与殿外扬声。蹙额未动】有什么话就让她搁外头说罢。朕不想见她。

婕妤。季初
长信
将叠笺递侍,举袖贴额拜下,“妾,日日夜夜欲求您谅,千般不敢,万般惧怕,这千般万般尽是情,书笺也不能收入一点,泯去半分……陛下,七十八日——”一番话断断续续,从不曾扬声喊话,喉里火热也只稍停再道,身子纹丝未动,压眉隐下委屈,“季初从不曾停过,求您……让我见一见您。”

皇帝。刘箴
【长信宫】
【耳闻殿外呼声,已然激不起半分怜惜。见人递笺,嗟然搁笔,一眼未扫。】烧了。【江氏之事不愿打草惊蛇,一时也不欲处置她。思忖半晌,沉声】让她进来。

婕妤。季初
长信
心境如己,也总算等到他允进,娴静端正,礼待三分,殿内香绕分凉意,细腰如束,荑指抚平了裙褶皱的边角,眼过周遭却见火盆燃纸,字迹熟稔,火星泛泛,“……陛下。”已然顾不上甚么,快步过去,将手伸进火盆,满脑子只想着能救回几张,不能全毁了,衣裳双掌燎灼不顾,仪不见半分踪迹,终倾出泪水,声也陡然走了音,“……不能烧了……是,我连日、要写给陛下的,陛下……季初知错了,真的……”火灼掌在燃焚中翻寻,烫的缩回来一会就又去,已是泣不成声,左右近侍欲拦也死死跪着,动作未停。

皇帝。刘箴
【长信宫】
【睨之仪容,令侍拦她,并将火盆端出去。身形未动,面无表情】错哪儿了?你若能说个明白,朕听着。【意有所指,只当予她最后一个机会。季初,你若再冥顽不灵,朕也救不了你。】

婕妤。季初
长信
烛光耀了几分手背,映着殷虹已起了泡,浑然不顾,殿里的阴楞无法驱散,珠帘微动,影落在空荡的殿上,还是颤着手去将残余拾起,兀自笑一声,“……还有剩。”他话里冷淡听着便是逆着耳根,就着那寂中扣弦的音落的话,调着息话也说的很缓很轻,“妾不该妒,不该恨……这七十八日,是妾咎由自取。”指里还捏着字笺,教火熏的乌黑,勉强能看清几个字,“是妾怨的,被冤也不愿同您说明白,到头来作茧自缚,是季初该,是——妾不该怨的,许多事……妾不能一一同您说清楚,但求您,信一信季初,不论何时季初从不曾忘过您的好言怒语,时时记着您的笑,就还信您对妾有三分情。您那日说的怜悯,疼惜,是妾消磨净了,每日鞭笞在心,陛下……妾错了,从前种种件件,不合您心意的,是妾的错。”

皇帝。刘箴
【长信宫】
【聆她一言一词,终是再无半分不忍。】心不诚,认错何用?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季初,朕待你仁至义尽了。【视之面庞,微叹】朕记得你刚进宫时,不是这样的。朕原以为你是这宫里最不会欺朕瞒朕之人。【蓦然一笑】原是朕糊涂了。【凝之半晌】回去守着你的明华居过活罢。朕不想再听了!

婕妤。季初
长信
一句最不会入耳,“您不明白,要妾攻于心计,日夜枕戈待旦,安祸未知,陛下……是您从没信过季初啊。”看他冷眼凝视,到尾末的一笑仿若浮生一梦,霎时思起他方才所言欺瞒,江氏一事,也使荣华尽失,灌了铅似的脚步迈向他,也漏出了几分惊诞,“骗您……江氏她——您都知道了……”猛然住口,却似被他吓住的模样,又跪下来,“荆家权势如日中天,若旁人荐您定要刨根问底,皇后……便让妾传信江氏,力扬荆家。”咽下微凉的苦涩入喉顶上满口的腥,“妾那时已是深陷泥潭,若荆家对哥哥借使绊定易如反掌,又有刘珣……”叩首下去,作悔不当初,泣泪悲声,“神女人选早定,假借宣曲相邀成薇,推置赫连,一石二鸟。以她二人诸多契合,更能令人信服不疑。所谓神女异象,皆是皇后相挟为之,妾知罪,竟妄想欺瞒于您,妾……对不住您。”

皇帝。刘箴
【长信宫】
【闻之愈怒,抄起手旁茶盏砸她身上,扬声怒言】若真是皇后欲以全家要挟,你能这般轻易脱口而出?若真与身家要挟,为何不来报与朕知?季初!你当朕,是三岁小儿么?
【皇后先入仙居,江氏献言荆氏忠心。如此种种,确是疑点重重。面沉如墨】那余氏化蝶,亦是你的手笔了?莫非这也是皇后指使?朕可不知皇后有这般才智。

婕妤。季初
长信
叩首间生生受他一盏,随着茶盏炸碎乍碎在脚边,碎玉全失了以往的彩徒留寂寥,蔻丹腥红称了眉目幽沉,他的质问仍是红了一双眼,逝去往事徒留了他的怒意,终究那份残情由他亲手掷碎,身形不稳,“季初即便跟您说了,在那时,妾敢问您信季初还是信皇后。”说到后面却不如何怕了,额上濡湿也不曾去理,甚至心下更觉惨烈,身影稳稳投在地上,“您早就不信季初了,后宫已不认妾这个季婕妤,你一丝一毫都不愿庇佑,若枉加断后,妾生不如死。”猛然对他笑,指向地上碎片探去,“您生生扼去了,余氏化蝶那日妾在含章与赫连教琛儿婧儿下棋,难不成能……联同两个孩子骗过您?你还不信?”若丝的音出,嗜人心魄,利片抚过腕,及温湿血腥滴滴在裙上,面上也越发惨白,身形摇摇欲坠,牵起一丝虚弱的笑,“您看,即便妾说了,您又哪里信过……妾,从前至今,陛下……您从没信过季初……”

皇帝。刘箴
【长信宫】
【聆言神色未变,却见她执瓷割腕,拍案怒起】一个两个,尽会些寻死觅活的泼妇把戏吗!【斥侍拦她。】你若想死,明华居前,不差你一个!【到底顾念着此事不欲传出,暂消愠怒。令侍】抬到内殿去,请张御医过来一趟。不许声张!【严令长信上下不得走漏消息,不欲入内去瞧。】

婕妤。季初
长信
他一语直震心弦,目光骤紧,僵着身子,待回神却是癫狂大笑,“陛下您好狠的心,不差季初一个——?”泪水滚着脂粉而下侵入嘴角,苦涩如毒,再不跪地,掩踩上那尽碎于地的盏,“若季初实无地可活,您这一个愿——季初定从。”目光徒然,看尽了他面上冷色,笑的失意,后话俱是震耳欲聋,听不见一个字,甩开一旁要扶的人,终受不住漆黑袭来,猛然倒地,后事不知。

皇帝。刘箴
【长信宫】
【令将其婢恩梨处决,另差婢女侍其起居,二为监视。不许其与外界通信传话,长信上下胆敢妄言者,一律处决。余者一概不管,是夜驾幸仙居殿不提。】

楼主 影冰渡Linda  发布于 2017-03-25 11:51:00 +0800 CST  
幕后大BOSS赫连发现季初状况不对,闯了季初禁足的地方,毫无意外的被刘箴发现了。贵妃回去又飚了一把演技,但还是毫无意外的吵了一架。


建安十一年五月十四


贞贵妃。赫连西琳
淳化轩
自季初跪求长信,再不曾出,了无音讯,原是以为御前复宠,才得一同避暑。如今看来却是不然,若当真顾念旧情,岂会形同软禁?
断的是正大光明的朝淳化轩去。见左右侍从阻拦,横眉冷斥:“混账!瞎了你的狗眼,本宫你也敢拦着?”搡开左右,推门直入。让霁月清风在门外候着,拦着侍从。
入内即见季初面上手腕带伤,极是震惊。“你……这是怎么回事?”
恐有异变,近案前,示意她取纸笔诉之。

婕妤。季初
淳化
门外动静乍然入耳,眉梢的凌瞬换做雀跃的欢,在苍白面色上却显不出多少,看人也是模模糊糊的,撑榻欲起,猛然脑里昏热涌上,虚咳一声,“……你来了。”声轻的很,是看见门外拢动人影,指紧攥着枕,使力挪靠在枕,额上也出了层薄汗,咬唇忍着,右腕裹纱,用力自不敢过重,草草书了几字,却足以澄清——江,君知情。松笔在案,对着她沉沉颔首,眼也不住红了。

皇帝。刘箴
【四知书屋】
【颔首笑应】若得佳作,朕自是要赏鉴一番。【时陈建入内,附耳密秉赫连擅闯淳化之事,神色一变,起身】朕尚有事。尔等自便罢。
【无暑清凉】
【欲往淳化,思忖半晌,转往无暑清凉,入内而坐,明知故问】贵妃呢?
【众婢跪了一地,冷冷一扫,就坐缄默。】


贞贵妃。赫连西琳
淳化轩
寥寥几字,蹙眉大惊。原来他早就知晓,却掩藏的如此深。到底是君心难测,她这般谋算,也比不过他的城府心计。数日来不见他态度有变,一时也摸不准他是否知道什么。
一时慌乱,连忙取过纸笔,落下一句:“你可曾透露背后之人……?”

婕妤。季初
淳化
蘸墨书下“是荆后”,又停几笔空书上“我背弃你”,指颤不休,猛然无力,腕磕在案角,纱上瞬时殷红一片,将唇咬出绯血沁出,暗度真意,开口仍是轻声细语,足够她听见,“我已安好不得……顾全你与成薇……”


贞贵妃。赫连西琳
淳化轩
见纸上小楷,稍稍安心。凝她良久,微微启唇,无声道了句谢。
睇了眼院外人影,今夜之行,定是逃不过陛下耳目了。皱眉取过宣纸放于烛中烧尽,心下百转千回。顷刻装成极为恼怒的模样,将案上笔墨纸砚摔了一地:“季初!我好心好意来看你。不想你竟然……枉本宫待你如姐妹,你竟串通旁人害我!你太让我失望了!”狠了心朝她面上掴了一掌:“从今往后,本宫与你情义尽绝!”拂袖而离。
急回无暑清凉,未入内,已经陛下仪仗。脚下一顿,急朝大腿一掐,逼出两行清泪,朝内跑去,扑他怀去,哭道:“陛下…”

婕妤。季初
淳化
听她语里未存半分的情意,却是带着笑听完的,直到后头生生受她一掌,喉里腥甜涌上,溢出唇瓣,从始至终不发一言,听她言罢,待她走后,周遭静的很,不闻一丝风声,看了满地狼藉也没半点声响,像是一滩沉寂的死水。门外进了人,面上将将有了一丝情绪,“我……究竟得到了什么?”眼里沁出泪,惊起眼底涟漪,漪荡不已,“是了、是了,我在这,能怪得了谁呢……”就着神隐约瞧见地上的影,又一声虚咳却生生的咳出血来,耳里轰声不止,却一声不吭,屋里的人终于也吓住了,急去唤人请了太医来诊,殃在榻上,也不顾谁来,阖目不理周遭,郁热至深眠。


皇帝。刘箴
【无暑清凉】
【低首凝她哭容,良久无言。听着耳旁哭声,面色犹冷】去哪儿了?
【抬其下颚,指腹抚她眼眶,平声似叹】哭什么?是不是这五年,朕对你——太好了?【一沉】以至于你越发当朕是色令智昏?


贞贵妃。赫连西琳
无暑清凉
久久不闻回声,更添阁中跪下众婢,静默间心下难掩惊惴。直到听见他询,顺势仰首看他,攫了他掌,止了哭:“箴郎为何有此一言?这五年的好,西琳点滴铭记,西琳亦已真心报之。西琳已无亲族,靠着您的宠爱才安然活至如今。今日得您此言,您让西琳如何自处?”面上一片肃然,直视他双目:“西琳方才是去了淳化轩。本想着与季初平日多有来往,便好心前去探望。不曾想引出她许多话。什么从前情谊全是作假,神女异象亦是假,皆是为了皇后铺路,事后再构陷于西琳。”
声稍顿,面上尽是凛然,朗声直言:“中宫后位稳固,前朝荆家独大,太子储位已定。皇后娘娘她到底图的什么啊!”踉跄着步子起了身:“琛儿体弱至此,又有我这个母亲,早已无缘储位。难不成……就因西琳独得数年圣宠,擅自修缮了常宁吗!妖妃流言是她所为,您不理。昔年旧事,您亦不记。如今,您还要放纵吗!”双目怒视,丝毫不让:“您尚且不知情由,便对西琳说出这般绝情的话。却对皇后诸般错事置之不理。您当真——宠爱西琳吗?”


皇帝。刘箴
【无暑清凉】
【启唇冷冷吐出几字】又是皇后?【诸多言辞入耳,心下自有思量。愠然凝之】赫连西琳,朕纵容你太多回了。你还不知足。【不忍见之面容,又觉受她牵引,长此以往,绝非好事。背身欲离,沉声再添】江氏之事,朕自有打算。皇后如何,也由不得你置评。朕待你多年情谊,是真是假,你自己好好想想!若再让朕知道你私通季氏,别怪朕不给你留情面!
【甩袖而离。】


贞贵妃。赫连西琳
无暑清凉
一番话诛心,忍不住想皇后在他心底里是个什么分量。忍不住想问在他心里,到底孰轻孰重。到底不曾问出口,直到他出去,才猛然松了口气。询了句婧儿琛儿可曾睡了,听是早早歇了。才安了心,令众人退下,独留了念念。
临案提了一句“弃车保帅”。愣愣喃了句:“本宫心虚什么,伤她之事这也不是头一回了。”
摇了摇头,取纸条写了几句话,让念念丑时后,用信鸽传予秦礼。

楼主 影冰渡Linda  发布于 2017-03-25 11:51:00 +0800 CST  
刘箴疑心这么重怎么会完全相信赫连,去找季初问话。恩断情绝


建安十一年五月十八


皇帝。刘箴
【试马埭】
【随口嗯了声】免礼。你若想学,寻个驯马师教你。【若是平日,或许有兴教她一二,今日便罢了。勒绳下马,抛缰递她】来日朕再看看你学的如何。
【遂离,回程途中转了思路,令侍摆驾淳化轩。】

婕妤。季初
淳化
人挑了挑灯芯,映了芙蓉面有了颜色,与夜着了几分暖,听门外阵仗,随口问了句,“今儿是什么日子。”本是有意讽的,听着十八还刻意算了,“你下去罢。”清风徐来,他身影衬了月色泠然,登堂入室,香龛沉香熬尽,对来人平意,“恕季初不便下榻给陛下请安。”


皇帝。刘箴
【淳化轩】
【推门直入,闻言淡嗯了声,就坐案前。凝之良久方道】朕再问你一次,当真是皇后指使?【稍顿】那夜贵妃来探,你们说了什么?


婕妤。季初
淳化
直话入耳,挑一挑秀眉,终是呵笑一声,“陛下,您只是三番五次告诉季初,您——从没信我。”烛灯映照眉眼,许久也不曾说别的,撑榻坐起,没了先前的凌人,“是皇后。贵妃闯进来,来不及掩伤,说不出所以然,便全说了,对您说真话,尚且是得了您那伤透人心的话。对她说……”荑指抚上面颊,失神看烛,恍惚忆起对纪氏所言,“还是那句,情义尽绝……?”


皇帝。刘箴
淳化轩
【自嘲一哂】朕若信你,此刻便是你们借着所谓神女,将朕玩弄于鼓掌之中?别再与朕说什么信不信了,朕只会觉得——可笑至极。【话尽收下,睇她面容】此事若真,朕看在往昔情面上,不会杀你。【起身离,背身又添一句】两月之后,你也不必随行回宫了。
【话落即出,着人撤了守卫。】

楼主 影冰渡Linda  发布于 2017-03-25 11:53:00 +0800 CST  
赫连发现神女的事情败露了啊!传信宫中要把这件事给皇后坐实了。神女姐姐收到了冒名皇后的信诚惶诚恐的快递给了刘箴。于是拉开了刘箴套路皇后的大幕。


建安十一年五月十八


皇帝。刘箴
【万壑松风】
【转眼已是子时,解衣欲睡。恰见侍呈密信,自仙居殿来。启阅色变,信纸燃作烟灰,将那玉玦摔了个粉碎。怒道】到底还是朕太过仁慈了。
【瞥过案旁画卷,神色稍敛】去传皇后。

皇后。荆乔
松鹤斋
早已是夜深人静之时,悠然睡梦间,流风掀帘来唤道是御前来传。蹙眉起身更衣,问过尚不知何事,镜前由着人挽发,低念了句,“什么事这样急。”只往头上别了一支钗,旁的首饰未戴,脂粉未添,便急急去了。入内礼过便询,“陛下深夜召妾来,是出了什么事?”

皇帝。刘箴
万壑松风
【招手令坐,面上一副痛心疾首之态】朕苦心孤诣寻来的神女,竟是假的。【拍案怒言】皆是赫连主使,季成为之。朕……到底造了什么孽!【睇目向她】皇后以为,此事当信几分?

皇后。荆乔

万壑松风
落座观其面色,再有神女二字入耳,颇觉讶异,“羲和夫人并未随行避暑,您这是……?”以羲和为冠封一品尊位,兼仙居殿常有恩宠,端午宴上亦见回护,此前种种,原以为他对这神女之名深信不疑,今夜蓦然提起,竟不知是否早有留意。
忖过半晌未解,终究未曾多问一句,只蹙眉向他,“有些话,今日终于敢与您说。若无德妃化蝶留笺,那日揽月之上萧引青鸟,妾必深信乃神女临世。可德妃化蝶,蹊跷。故江氏神女之名,恕妾,从来心疑。”
原是半梦半醒被他召来,且神女一事惊心,边想边言,话也很慢,“至仙居殿见她一面,几句往来,闻她话中隐有艳羡人间浮华,更难信神女高洁。”
肃面向他,“妾不知您今日为何突然好像探明此间就里,也不知您是听谁所言,还是见了何物?妾凭素日所见,凭一己私心论断,只能应您神女有疑十之八九。至于赫连季成,实在干系重大,未见证人证词,妾未敢妄言。”


皇帝。刘箴
【万壑松风】
【一番话回的滴水不漏,露了两分笑】未敢妄言?你也入宫多年了,平日协理相处,以你观几人人品,大胆说来便是。如此支支吾吾,朕倒要怀疑这背后有鬼了。

皇后。荆乔
万壑松风
聆此一言颇疑,面露讶色,脱口反问,“您这是要妾无凭无据,便做臆想推断?知人知面尚不知心,若真令江氏假冒神女,乃是滔天之罪,如今妾不曾知半分踪迹,今夜应召而来,也不曾听您说过半句罪证。您…何故要这样询妾?”
心里实在不解,况这许多年来,他多有圣明独断之时,何曾询过我只字片语?偏让他后话弄的不好推脱,仍是面有难色,犹豫半晌方道,“您执意要问,妾不好不答。今夜殿中您我二人,愿此番只做夫妻闲话,倘有不实之处,不至一言诛心。”
此一言道过,再开口时,仍是慎之又慎,“江氏秀女入宫,亦不是高官门庭,倘为神女名利所惑行差踏错,亦不过如当时毓秀众人把戏,终究难成气候。再说宫中高位,神女箴言现世之时,德妃已然获罪贬斥,贵妃不几日称病闭宫,华贵嫔孕中安胎,柔昭媛一向深居简出。若说为此奔走毓秀,倒也确实季成二人有疑。”稍顿,“德妃化蝶留笺与神女现世一脉相承,若说与德妃有怨,婕妤因阿瀛,昭仪因旧怨,贵妃因琛儿,皆有过节。但此般说来,德妃生前素性张扬恣意,少有与人为善,若真有旁人加害,也未可知。”再忖过一二,添句作结,“若以有罪推论,此三人可疑。凭此三人之力做德妃化蝶,助江氏萧引青鸟,亦可成事。”
如此一番,再向他礼过,“您知,妾与此三人向来并不亲厚。已枉自揣度许多,再思虑深究,难免要因私心失了公正。您若有人证物证在手,不如一并召来对质,真假与否,一问便知。如此大罪,到底不该一言定论。”


皇帝。刘箴
【万壑松风】
【缄默凝之良久,聆言未置可否,心下自有计较。牵人素腕,皱眉轻叹】前方战事吃紧,朕暂时还不欲揭穿此事,今日一席话,还望皇后守口如瓶。【倾身将那枚耳坠挂她耳中,神态自若】朕也不知这是何日所捡的,今日全当还你。【稍顿】朕昨日方知舅舅已病重多日,趁着如今避暑闲暇,择个吉日回府省亲罢,代朕陪陪他老人家。松鹤斋尚有儿女,朕便不虚留你了。【令陈建送之。】


皇后。荆乔
万壑松风
寂静半晌,未有回音,只听一句前方战事,忍不住蹙眉而询,“瑄儿他…”未尽而止,到底是军政之事,难多问一句。颔首应是,忽觉他动作一时怔愣,再闻后话难想其他,“父亲病重?”那日父亲入宫之时尚历历在目,如何便是病重多日了。甫闻此言心下焦急,再无心多想其他。应过后话谢他恩典,礼过便退了。
归后亦是不安,随口吩咐流风回雪收拾行装准备省亲,更衣落钗时听人问了句耳坠儿才忆起来,摘下细看了眼,嘱流风,“好生寻另一只,你亲自核对,不要声张。无缘无故的,怎么就遗了一只耳坠儿。”

皇帝。刘箴
【万鹤松风】
【待人离后,面色骤冷。对月良久,喃一句】原是朕五年前就错了。【待丑时更响,招侍对之】让礼部择吉日,备皇后省亲之仪,必要盛况空前,传朕之爱重。

楼主 影冰渡Linda  发布于 2017-03-25 11:53:00 +0800 CST  
刘箴这个人他演戏啊!他套路皇后啊!于是他宠了一个皇后提拔的新人,而且开始打压贵妃。


建安十一年五月廿三


皇帝。刘箴
【流杯亭】
【闲坐烹茶,询两句皇后省亲事宜。闻禀颔首,转问】贵妃那儿如何?琛儿可好些了?【陈建在旁笑道一句】“应是已无大碍了。陛下若挂念了,何不去瞧瞧?”【摇了摇头,轻叹】不去了。去传时美人来伴驾。

奕美人。时欢
流杯亭
御前来人时正临着字帖,腕袖间还余有笔墨馨香。很是仔细的打扮了一番,随人至亭,持着仪姿恭顺的见过礼,“请陛下安。”礼后又添了句:“这会儿有些微风,正是怡人的时候。清风有信来,误入君子怀。”

皇帝。刘箴
【流杯亭】
【含笑搁盏,扶之免礼】即是误入,便不容你再去了。【揽之落座膝头】美人才女,朕所向也。【睇案上茶盏,戏谑】朕尚缺一个侍茶添墨之人,阿欢可愿日夜相伴?


奕美人。时欢
流杯亭
颊上羞红一片,凝而相视,心起波澜。垂眼应声,语调也成了断续,“阿欢……自是愿的。”
大抵是不曾有这样意动的时候,奉周公之礼也只作宫妃嫔御本分,而今心间一颤,大有心弦撩拨之感,震起微漪。
“陛下不嫌,妾哪里有推诿的道理,能得您赏识,便是前世修来,极大的福分了。”


皇帝。刘箴
【流杯亭】
【凝之哂然,两指抬其鄂】如此,甚好。【侧首与陈建】传朕旨意,奕美人甚得朕意,晋容华。【笑添】若要日夜相伴,常住万壑松风到底不合规矩。即日起,搬去无暑清凉。【续令】让贵妃迁居。


奕美人。时欢
流杯亭
杏眸盈盈望,平生出不解来,至到他下旨晋位,仿佛是一念天堂,周遭开出绚烂的春花来。到后头的迁居,又仿佛是极大恩宠,那里头夹杂着千万把利刃,刺的骨脊生寒。可我这时候已沉浸在极大的喜悦与震惊内,将那一瞬间如立悬崖的不安藏在脑后,只当他是真的喜欢了。
睁大了眸去看他,并不掩去神色上的诧异,犹疑相询:“可……贵妃娘娘要如何作想?她怕是要伤心极了。”


皇帝。刘箴
【流杯亭】
【掌顺她青丝,不以为意,望之眉眼宠溺】雷霆雨露,具是朕恩,她该受着。【放了手推她站好,声温】去吧。朕晚上再去无暑清凉看你。【令陈建领人前去,自归万壑松风。】

奕容华。时欢
流杯亭
顺下眉眼诺诺应是,有些惴惴不安起来。立稳身形静聆其言,亦只是拜礼谢恩,不敢再多言一句。
无暑清凉
随陈建来,就在外头拜礼,大气也不敢出,端的很是恭敬的姿态。早闻贵妃如何盛宠,连中宫皇后都隐隐压了一头,今儿这一遭临了无暑清凉时,才有几分醒悟。


贞贵妃。赫连西琳
无暑清凉
先是陛下圣恩,允皇后风光省亲。又是数日不见君颜,那夜之争上了心头,莫非真是他不信?却信皇后?
瞧了一案膳食,一口未用,询了两句琛儿婧儿如何,才稍稍缓神。
再闻人禀帝喻,面色一变,瞠目大怒:“什么?怎么可能!”
一手拍案,撑站着,正欲出去,便闻陈建领时氏前来。缓了缓面色:“本宫的地儿岂是那般好进的?让时氏在门外跪着,太阳落山了再说。”


奕容华。时欢
无暑清凉
这会儿离太阳落山还有好几个时辰,若当真跪到那会儿只怕一双腿就要废了,届时得几句怜惜又有何用。恭敬的拜礼,与陈建道:“公公已将时氏领来,陛下旨意妥帖了,公公大可回去复命。”又趁此时让人一并去回贵妃的话,“陛下言雷霆雨露俱是予娘娘的恩泽,请娘娘受着。时氏心知娘娘难过,这会儿不敢在您门前惹您生厌,便先回去侯着,日落后再来。”又添一句,“娘娘宽厚,望娘娘准许。”余后才又对陈建,让他可回去复命了。

贞贵妃。赫连西琳
无暑清凉
闻禀,心下憋着一股火,端坐未出:“将陈建给本宫请进来,看他到底是听时氏的还是听本宫的!”复指苏止:“本宫听来不喜,去,掌嘴。每隔一刻钟掴掌十下,若敢离地一步,打断她腿。后果——自有本宫担着。”
呵声一笑“本宫倒要看看,陛下能为她的新宠做到什么地步!”

苏止
领命即出,请陈建入内,只道娘娘相请。再近时氏面前,抬手便是一掌:“时容华,对不住了。奴才奉的是贵妃娘娘的令,每隔一刻钟,掴掌十下。”让人压着不让动弹,待十下掌毕,才躬身退几步,礼道:“得罪了。”

御前总管。陈建
【无暑清凉】
【闻时氏言,内有贵妃,自是不敢先离。时氏虽是新宠,贵妃却是长着利爪的老虎,纵然一时失势,也不敢老虎头上拔毛啊。朝人摇了摇头,闻人来请,笑道】咱家也是奉命办事,娘娘收拾东西也需些时辰。咱家就陪时容华在此等候便是了。【顷刻便见时容华被掌,瞠目大惊】这……容华主子毕竟是陛下……还请公公回禀娘娘一声,三思啊。【不着痕迹的差了个小太监偷偷去万壑松风。】

奕容华。时欢
无暑清凉
至颊上火辣辣的疼时,才能很是清楚明白,这从来不是什么恩宠,这是行走在刀尖上的赌博,有时候赌的就是一条命。
生生受了一掌,待她再要掴掌时,略偏了偏头去躲,声儿也带着狠厉,偏生是带了一丝笑意的,咬牙道:“只掌一侧,难免届时伤了脸,届时容颜有毁,你也担待不起。记得换一侧接着来——啊?”松了手等他第二掌。
大抵是要对自己狠一些,人才能清醒到底。时有微风拂面,却仍绝心惊又胆颤,烈日灼阳下,仿若堕入冰冷深渊,教自己动弹不得,不止是身体,连尊严亦被压的喘息不过。

皇帝。刘箴
【万壑松风】
【闻人来禀,尽在意料之中。掷笔投案,对侍】走吧,朕也要去瞧瞧贵妃的威风。
【无暑清凉】
【入即见时氏跪地,两颊红肿。瞬转怒容,抱人起身,冷扫众人】方才谁动的手,砍了。

贞贵妃。赫连西琳
无暑清凉
耳闻廊外之声,蹙眉惊起,疾步而出,斥左右:“本宫看谁敢动手。”
礼也未行,昂首对上他目,怒声:“是西琳让人动的手,陛下是否要将西琳的手——砍了?”
瞥一眼他怀中时氏,怒气不掩:“若是西琳今日——杀了她呢!您要如何?让西琳偿命么?!”斥霁月:“去取本宫的剑来!”
霁月惊惧未动,又瞪了她一眼,才仓惶而去。

奕容华。时欢
无暑清凉
颊上疼的厉害,泪意在眶中打转,四肢亦因方才被困而无力。自知这会儿仪容有失,垂首不欲见人,硬生生咬着唇不曾出声。
耳闻贵妃之言不禁大惊,缩了缩肩连指尖都有些颤抖,是很惜命的,不想就这么死了,紧紧攥着人一截袖边,低低道:“陛下——时氏不想死——”压低了嗓,因着先前受损再不复原先清脆的调,携着一丝哭腔又添:“若妾惹了娘娘不快,妾领罚就是了,妾不想死——”


皇帝。刘箴
【无暑清凉】
【言由入耳,眉锁成川,愠斥】放肆!在朕面前便敢如此,若是皇后,你还要连着一起耍你的剑么!赫连西琳,别把朕的纵容当作放肆的资本!朕对你的耐性,够了!【凝她一眼】朕即已下令,便由不得你不搬。

贞贵妃。赫连西琳
无暑清凉
一连应下几个好字,踉跄后退数步。“陛下雷霆雨露,俱是皇恩。妾岂敢不搬?”
接过霁月递剑,先是指时氏与帝二人。良久出剑,斩下的却是苏止的左臂,听得耳旁一声惨叫,与众人惊呼,面无波澜,含笑对他:“如此,陛下可满意了?”
使了七分力,掷剑入地。长剑带血,稳稳的插在泥里。
转身入内,再不看他。


皇帝。刘箴
【无暑清凉】
【血染庭院,顿时惊怒交加】你…!【面上犹怒,添之难言之隐,一时无话。留陈建在此监察,令之搬去碧桐书院。一路抱时氏而回。】


奕容华。时欢
无暑清凉
见那断臂,更是惊惶,心中惧意更甚,一路归时强忍着泪,一言也不敢发。颊上仍是火辣辣的疼着,疲乏愈显,但好在命还在,暂且便安下心来。


贞贵妃。赫连西琳
无暑清凉
斜阳泼洒庭院,清风摇曳叶蕊,宫人皆垂头立于庭中,那一摊血迹仍映在泥里,令人望而却步。“区区一条胳膊算什么。命能保住,常宁的掌事之位本宫还给他留着。”
令人去收拾行装,牵着琛儿,蹲下与他平视,双手搭在他肩,面色冷凝:“琛儿看到了么,这就是你父皇的宠爱。他可以大方予之,也可以随手收回,母妃连问一句何错之有的机会都没有。最难消受帝王恩,今日能为时氏,来日还有林氏陈氏。母妃一人无碍,可你和婧儿该怎么办……?”
红了眼眶,将二人抱入怀中:“母妃真怕护不住你们,这五年来日日夜夜,从不曾放下心来。琛儿,唯有他日你能赢来那最尊之位,母妃才能不用再担惊受怕,你明白么?!母妃与你姐姐的身家姓命,皆在你手。日后不许再胡闹了,当是……母妃求你了。”
刘琛一边倚在母亲怀里,一边听着耳旁言语。愣了许久,方才那嗜血场景在脑海里久久不散,终究是害怕的。他才五岁,真的能和太子,能和二皇兄去争么。
他手足无措的替母亲拭了泪:“母妃放心,琛儿……会努力的。保护您,和姐姐。”
那日之事,皆被这数日温情冲淡,压在心里,等待真下一回的破土而出。
“好,好…这才是母妃的好孩子。”
宽慰数语,待人将行装收拾妥善。又扫了周遭精致摆设,令之:“都给本宫砸了,一个不留。”
与众迁居,后话不赘。

奕容华。时欢
万壑松风
颊上掌痕印记明显,是又红又肿的,一路过来不曾教人瞧见。彼时又惊又恼,只觉得是有生以来天大的委屈,将骨子里那股傲劲儿撑着,硬生生不肯落下一滴泪来,这会儿才缓过劲,不出声响的将眼泪流了个尽。
待太医来看脸上伤势时,丛丛跪在脚边泫然欲泣,也不敢讲话,一壁听着太医叮嘱养伤的种种,一壁又小心翼翼的服侍自个儿喝水,因着双颊疼痛,连说话也囫囵,不愿出声。
后头又教丛丛略整了整仪容,扶着去给陛下磕头,期间一直垂首,话也说的很缓:“陛下…妾来谢恩。颜容有损不敢相视,请您恕罪。”

皇帝。刘箴
【万壑松风】
【置书于案,见其如此,沉眉轻叹】太医医术高明,自不会让你留疤的,放心吧。今日是朕思虑不周,累了你了。你且先在偏阁歇着吧,身体好些了再住过去。【令人领她先去休息。】


奕容华。时欢
万壑松风
只应下一字“是”。因着身心俱疲,歪在榻上,丛丛挑了冰凉的膏药动作很轻的敷在双颊上,她一双鹿眼早就哭得红透,还一边说着早知道就代我受过了云云,免不了又要去宽慰她,“若是你,只怕一条命都没了,哪是这一丁点儿伤就能全身而退了的。”她见我神色极倦,便也不再多话,只偶尔余光瞧着她,仍旧时不时流下几滴泪来,已是没有力气同她再讲。
这一日好似经了一番生死的样子,可到底是因着人微言轻,贞贵妃那般张扬嚣张,亦不过只是奴才断了一臂。我从未奢望有朝一日如她那般盛宠如她那般权势滔天,一朝青云要的是稳稳当当的,而不是如这浮萍一般由不得自己。
天子一时兴起,有时要的就是旁人的一条性命,我虽视她人性命为草芥,但自个儿的命可是尤为珍惜。赫连氏在贵妃位一日,一双儿女在侧,便是稳如泰山,纵使帝心难测,一时生气懊恼苛责几句,来日仍能冰释前嫌重得宠眷。而我便不一样了,没有子女傍身,也没有经年累月的情分,他日说弃就弃了。
这样想着愈发惶恐不安,迷迷糊糊睡了一两个时辰,反被梦魇惊醒,唤来丛丛,让她端了温水来喝,吩咐她明日便迁去无暑清凉,让人今夜收拾好。
“既是陛下予的大恩,自然要好好受着。不然白白挨了这些掌掴,划不来。”

楼主 影冰渡Linda  发布于 2017-03-25 11:54:00 +0800 CST  
皇后看见赫连失势了,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想去抢孩子。赫连用剑又被刘箴发现,直接送回宫了。


建安十一年五月廿三


皇后。荆乔
松鹤斋
一连几日过去,省亲事倒办的风光妥当,间或听人回禀,一心却只系在父亲的身子上,并无过多留意。几日里忧心父亲,仍觉难安。庭前置椅摆案,看阿姈珣儿与驯鹿嬉闹,亦是蹙眉难舒,笔下小儿情态,远不及那日一时兴起来的自在灵动。流风宽劝不几日便能归家,搁笔稍滞,“此般周折铺排,不知要因为这场面上的事多延宕几天。本宫只消想着父亲病重,恨不能这一时便归家去。什么浩荡皇恩,这些年都不曾有过的,可偏偏……这时候又少不得。”
叹一声不续,笔下丹青将成,照旧又摹了一份添上日期,令人去裱。时闻时氏跃晋容华,赫连迁宫,再添无暑清凉一场闹剧,面色方好些,扬眉,“陛下还真是……”笑一声,“法不容情?”赫连得陛下宠眷多年,不日前尚且兴师动众修建常宁,如今却连个无暑清风也住不得,“可惜未能早知她有今日,平白使本宫在陛下面前讨了好大的嫌。”细想起来颇觉好笑,“本宫这些年被陛下落了不少脸面,如今可要她也尝一尝了。”这些年闲受了赫连不少闷气,有今日一遭,如何能略过不提。令人撤案,再道,“碧桐书院小又偏僻,不能委屈了皇子公主,兼之贵妃近日实在戾气太重,于孩子也不宜。传本宫的意思,接婧儿琛儿来松鹤斋住。等过几日贵妃心绪安宁了,本宫省亲归家的时候,再论其他。”

贞贵妃。赫连西琳
碧桐书院
闲坐庭前,望阁内阁外,皆不顺眼。适时令人取剑,便于此剑舞来。带着凛冽怒气,一招一式皆凌利非常。月光隐耀下,剑光越发冷然。
剑削梧桐,繁枝茂叶纷纷落下。只觉气喘吁吁,一身热汗,心绪未平,仍不解恨。
闻婢禀时,剑亦未停,冷冷瞥了一眼来者,长剑朝人刺去,来人偏头躲避,正巧利剑斩下那墨色长发,如此举一反三,权当练剑,逗着几人玩,将几人脑袋削了个白茫茫真干净。这才算稍稍解气,将剑插入梧桐树上:“流风回雪是吧,本宫记得你们。回去禀告皇后一声,松鹤斋不是学堂,也不是善堂,不需她来当嬷嬷。”
瞥几人光秃秃的脑袋,噗嗤一笑。心下却知,今夜是安生不得了。

皇后。荆乔
松鹤斋
半晌见流风回雪匆匆而归,觑一眼二人样貌登时怒极,拍案而起,“这什么荒唐事!”留话嘱人护着阿姈珣儿早点儿睡,另带了宫人往碧桐书院去。
碧桐书院
及至见人仍在庭中,眼扫过去,嗤一声向她,“你也知不妥,候本宫来?”目之所及,寥寥灯火下亦可见发丝夹杂梧桐枝叶散落一地,多少年来便恼她这张狂样子,如今一见更甚,“流风回雪是本宫近侍,身上一分一毫一事一物皆是本宫所有。贵妃就这么毁了本宫的东西,用什么偿?”再觑一眼殿门,“婧儿琛儿呢?本宫懿旨,贵妃不是一向——最为清楚?”

贞贵妃。赫连西琳
碧桐书院
静坐候人,果不其然见人来势汹汹。言入耳,嗤声一笑“娘娘之物,掌宫之权,帝王君心,赫连抢的还少吗?还差这两个宫婢的头发?”
至此自然是不屑再予她行什么礼数了。“婧儿琛儿,就不牢娘娘费心了。娘娘不妨好好准备回府省亲,若不然临了见不着……最后一面,可就枉然了。”
示意霁月清风领人守着两孩儿门外,不许人踏足半步。自临危不惧对皇后众人。
“赫连方迁此地,娘娘就忙不迭的落井下石,争着抢着要提赫连养孩子,中宫母仪,当真令人——敬佩。”甩手将案上茶盏砸了满地。曾几何时,她也这般来势汹汹的直入正阳宫。如斯场景,当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笑两声:“也是。自己生不下儿子,自然就觊觎别人的。娘娘说,是不是?”

皇后。荆乔
碧桐书院
本就愠气难消,此时听她一句最后一面,登时怒极。上一步掴在人脸上,是用了十足十的力气,“谁给你的胆子妄议本宫父亲!”
使人去寻孩子所在,今日只为领走她一双儿女诛心而来,并无心同她多费口舌,只呵一声,“贵妃敬与不敬,多年来,本宫早已领教。”碎瓷满地,摇首轻叹,“本宫说贵妃戾气太重,果真不假。”
闻人来禀寻到霁月清风紧守之处,瞥一眼赫连,甩袖直往内室,门前仍肃面与人一句,“本宫再说一次,来接婧儿琛儿往松鹤斋小住几日,这是中宫懿旨,由不得你们忤逆犯上!”一言落定,仍不见人动半步分毫,眸色渐深,随手一掌,声沉,“今日苏止愚忠之果,想必你们皆是亲见。如此——还指望贵妃相护么?”

贞贵妃。赫连西琳
碧桐书院
措不及防被人一掌,只觉面颊火辣生疼。“荆乔——你好得很。我赫连西琳长自如今,这第一掌竟是拜你所赐。”
唇角噙了微微血痕,朝地呸了一口,怒极反笑:“赫连何时提过令尊之名?赫连只记得中原有句话,叫做——老而不死,是为賊也。”
见人欲往内室,神色瞬变:“荆乔!今日你若敢动婧儿琛儿一根汗毛,就别想直着走出碧桐书院!”
将树上剑柄抽出,疾步近前,运足了力,抬手一掌拍她背上,将她推离数步。护在门前,隐约听见屋内二子哭喊之声,皱眉沉沉,朝内轻声道一句:“不许哭。母妃自然能护着你们无忧无虑,不怕。”
剑指当前,冷面肃声:“你若再近一步,休怪我不予你留情面。”

皇帝。刘箴
碧桐书院
【尚未入内即闻一句不留情面,冷冷声出】那贵妃予不予朕情面?
【手负于背,迈步登门,又见她手执长剑,面转愠怒,步前将皇后拉离几步。一手攫了剑身,对上她目】如此,胡闹够了么?
【掌间尽染鲜血,折了她剑。】当日剑指长欢,今日剑指皇后。赫连西琳,你想反么!【使力将剑掷下。俨然是极怒模样,令侍】赫连氏大逆不道,贬降妃位。即日回宫,禁足常宁,无召不得探视!

贞贵妃。赫连西琳
碧桐书院
突闻帝声,心间一颤,直见他手掌染血,长剑折半。一时惊愣,下意识松了手,剑柄哐当落地。缓缓抬头睇他:“当日你说我意图弑君,今日你说意图谋反。我竟不知,区区女子也能令你忌惮如此。”
泣泪无声,踉跄退步,倚在门上,一时分不清是什么滋味。往昔那些爱恨不舍,皆在此时化作烟云。“刘箴。这么多年,我竟看错了你。”
他本就不是可亲可爱之人,赫连西琳,这么多年你纠结的两难,就只是个笑话。
推门入内,抱了琛儿婧儿,一步一缓,过他身前,稍作停留,却不曾回头:“君无戏言,到底不过是骗子说予傻子听的,赫连在你面前做了五年的傻子。够了。”
与几人出院过廊,待车驾,回宫。

皇后。荆乔
碧桐书院
背后生生受人一掌,一时吃痛不提,还激的呛咳不止,一时喉头腥甜。少时那点儿习武的底子,如今早就不剩几分,赫连氏面前,原就不值一提。
手抚前胸兀自缓了好一会儿,抬眸便见剑指当场,低眸觑眼前利刃,早已数年不见刀兵,如今犹能觉出剑上凛冽寒意,一时仍是愣在原地,一个你字尚未出口,便闻陛下之言。仓皇间被他拽退,牵了背上痛处,忍不出又溢出两声咳来。及至见人手上染血的模样,尤是一惊,“陛下……!”抽了帕子想去拭,到底也不敢使重了力,只偏对宫人,“也昏了头不成!去请太医来上药!”
碎剑抛掷当场伶仃清脆,兼后言贬斥妃位回宫禁足,当下只觉惊诧,竟并不多见喜。缓了半晌方温添了句,“您仔细身子,莫要再气急了。”

皇帝。刘箴
碧桐书院
【皱眉忍痛,望之身影徐徐离去。几句话在心中绕了几匝,涩涩难言。缄默良久,叹声】这是她该得的,确不是朕负她。【待太医前来,敷药绑纱,暂消痛楚,与太医】替皇后瞧瞧可有不适之处。【睇皇后,声轻了许多】早些回去安歇罢,朕先回了。
【徐步而离。】

皇后。荆乔
碧桐书院
半晌一室静默,只余风过庭前,待人一句过耳,张口闭口几番,只能添一句,“陛下九五之尊,总是对的。”——不必挂怀。
终究难能出口,依稀仍是素日赫连如何宠眷优容,仍是那夜应召而去见他怒意滔天——想再多劝一句,他二人情谊间,我虽为人妻,哪有立场。
恍然间心绪难宁,礼过送离,令太医把脉开方不提。待归松鹤斋后,见阿姈珣儿睡颜,方觉宽心。镜前卸妆,没来由又念起陛下今日为何驾临碧桐书院,又为何急急遣赫连回宫禁足,神女事发在前,却觉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半晌平平一句,“赫连一朝失势,本宫这凤位从此坐的安心顺意,竟觉得空落虚缈许多。如何就…就……”一时语塞再难成言,竟蓦地扬手挥尽了台上首饰,呵一声,“宫里这样干净,本宫,该觉畅快!”
沉沉舒一口气,静坐良久,后入寝不提。

皇帝。刘箴
【万壑松风】
【凝掌中伤痕,缄默良久。与陈建】你悄悄去一趟碧桐书院,将那柄断剑寻来。
【欲睡之际,闻云氏所禀,并无喜色,只颔首道】按例赏赐,让太医多注意些。【后话不赘。】

楼主 影冰渡Linda  发布于 2017-03-25 11:57:00 +0800 CST  
皇后省亲的大场面,以及皇后给自己立的flag


建安十一年六月初一

尚是日光熹微朝露未退之时,整装挽发,着翟衣,佩凤冠,连带阿姈珣儿都是从未有过的华贵雍容。早早准备妥当,只等随行仪仗迎进行宫,携阿姈珣儿同登十六人凤辇。前有龙旌凤翣,雉羽宫扇,并宫人提着赤金香炉,氤氲缭绕萦香不绝;后有随礼行装十余箱,随行宫人百余,奉香珠绣帕云云诸物。一路浩浩荡荡,兼有鼓乐之声,比之那日随驾往行宫避暑,因声势浩大,竟不觉逊色几分。
因着路远,哄着阿姈珣儿在路上睡了一会儿。及至申时将近,眼见距城门不远,方唤醒他二人。未至城中,便隐隐可闻人声喧闹,显见是城中百姓夹道,人山人海好不热闹。自皇城中正大道而过,可见途径牌楼皆以红绸彩缎饰之,仪仗随行,比之城外慢下不少。鞭炮礼乐,人声嘈杂中,间或可闻百姓高呼千岁,辇车中隔帘相望,偌大皇城万人空巷。
脑中依稀是那日大婚之时,太极殿与他同受百官朝拜。赫连一朝失势,更觉出十成十的中宫威仪来,心里是这些年来难得的快意舒畅。太极殿见百官,皇城中临百姓。今时今日,唯觉过往五年来不顺意的日子至今日全都过去了。往后尚有数十年,我荆乔当稳坐正阳,母仪天下。全我荆家百年簪缨赫赫,护瑄儿有朝一日君临天下,育阿姈珣儿长成,再有儿女绕膝承欢,与他相偕琴瑟,才算完满。
城中巡过一圈,从日上中天直行到灯火熠熠。城中因避皇后仪仗,不见街市喧闹,但夜色沉沉下,可见诸多华灯高悬,异彩纷呈。至戌时三刻,突有烟花不数绽于夜空之上,辉煌奕奕,礼花绚烂间见凤凰纹样耀于期间,再一刻方休。
彼时恰至荆府门前,及街口便可见府门红灯高悬,檐角彩灯不数,琉璃为缀。因早有小太监禀过时辰行程,见父母双亲携一众候于门前,跪拜唱安,霎时便红了眼眶。只仍需端着中宫威仪,搭人手从辇车缓缓步下,止于近前,平声道一句免。才有小太监忙不迭上来扶了父亲母亲起来,众人散了门前,一步步又跨过荆府的门槛去,这一日外间的喧闹,才终是落定几分。

楼主 影冰渡Linda  发布于 2017-03-25 11:58:00 +0800 CST  
赫连回家之后一个大写的不服不甘不情愿,赫连要放大招


建安十一年六月十六


赫连这个大招太厉害了,以至于度娘害怕的不让发

楼主 影冰渡Linda  发布于 2017-03-25 11:59:00 +0800 CST  
季初她不甘心在行宫过一辈子啊!于是她按捺不住的要勾搭刘箴,于是她让人买春药,于是她死了。


建安十一年六月十六
婕妤。季初
淳化
赫连贬位,皇后省亲,几日变动颇多,落坐半榻,荑拾起薄篓躺的银剪划下的丝帛,听得数道裂锦,悦耳吊眉,蜷臂掷给人,温着意开口,“我曾听人说过……丝帛——甚么情。”嗤笑左右步态,令退。抚着鬓上珠玉,逝一抹朱红腥艳,抚上匝密绣花纹触感钻入指间,忽凌了意,“贞妃……再深的情在他那,也说的出口了。”话气极轻却缓,盎然花枝被薄雾裹着的神,意与往归,待夜寐时披衣而出,对人偏首耳语,“要彰你用才之思,封堆的银晌我给得你,沉檀微醺,要能受制于情,脱心离绪。嗯……最长只能半刻。”几日察观,左右是庸人,先与少量,便见两眼发光连连应下。就着月华微倾朱墙,似胭脂红的艳伴着香,拾一笑望与四角的天,哑然失笑。

建安十一年六月十八

皇后。荆乔
松鹤斋
听人匆匆来禀,道是拿下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太监往淳化的方向去,蹙眉令人带进来。淳化一向并未去过,瞧着也十成十的眼生,问句私藏何物,偏绝口不言。一番威吓,才逼得他招了个痛快。
蹙眉大惊,未料季氏入宫多年竟还存这样的心思。令人请了太医验过确是腌臜物事无疑,当即变了脸色,怒而拍案。
忖过半晌,与人,“东西原样儿收好,回去向婕妤复命。”再招了两名小太监来,“季氏心怀不轨,秽乱宫闱,已是不赦之罪。你们偷偷跟着去,一旦季氏接了东西坐实无疑,便去替她点了这香,且用上十成十的量,留毒酒白绫予她,出来时闭门闭窗。她既念想这腌臜物事,获罪伏诛前,本宫便替她全了这愿!”再添,“你们且候着,一刻后推门去看,若季氏不肯就死,给她个痛快了结。事毕之后,你们几人同去万壑松风,将此事禀告陛下。”
遣人去后,闲倚软榻,忽而念起一事,“去请陛下的意思,过几日廿七是本宫生辰,今年虽说在行宫,也想着好好儿热闹热闹。”得人应一声儿,忽而又道,“今日罢了,且过个一两日再去问吧。”

建安十一年六月十九 亥时
婕妤。季初
淳化轩
更时一响,隐启雕花漆盒,将首饰尽予了人,欲遣人离,却见二人相继而入,顷凝容色,猛收在后,“谁准你们进来的,滚出去!”
心下知事已败露,强撑不言,见人燃香,和着周遭如寒气生雾,再随白绫毒酒置案,顿生恍悟,待人尽去,讽语神若泰然,无由笑语,“人嫌之地,恐之避之,人人皆避讳,他倒是从不懈神,片刻自由都不予我。”猛扫案物,睨眼地下碎盏,“他都不在意别人何来挂心,是死是活都以为是命数,任由生灭!”眼底涌阴厉,听着风击囹窗,猛生燥热,阖目咬牙,“死——都不用你给的!”
神灌进猖撅,到神绪尽由情欲所掌,难耐呻吟,浑身燥痒,红了一双眼,独余一丝清明,“受辱至此——不若死去!”抓瓶掼在地上,取片割在腕上,腥血顿涌,暂捱欲望,待后阵即至,再割另腕,直至榻上锦衿湿濡,血腥满鼻,面上已近通透,再难有感,通身麻木,看一炷已有半,却始终无人,伴着的约莫也只有煌煌烛光。假想往日坐傍轩窗,仰躺榻上,听那更漏。
一声,两声。
那么让人胆战。
脊上梅骨高傲,却独他不喜。
行云来去,山河的风吹起一梦槐安,梦尽了塞鸿春秋,酿尽了苦、泪。
眼前晃过数人,耳边飘过数语,数年前娇俏女儿,“一愿霜雪共满头,二愿共酒醉蓬莱,三愿……”未曾听罢,翕动口齿,“三愿……共赴鬼门关。”
照着季初的那轮明月也悲,如今是年月照她不再明媚,孤了半世,温了半世,她这辈子,总敌不过他,到头来,终是倦了。

楼主 影冰渡Linda  发布于 2017-03-25 11:59:00 +0800 CST  
此处插一个帅到飞起的太子。神女箴言是假传到前线,人心浮动,于是太子领兵屠城姑墨以定军心。


建安十一年六月廿四
太子。刘瑄
【西域-姑墨】
【时闻京城传言,所谓神女皆乃假冒。箴言不攻自破,使三军人心涣散。姑墨一战在即,王城近在咫尺。却军中如此,大为震怒,与诸将】此战,孤亲自领兵!
【步出大营,立于高台,睥睨三军,扬声吼出】神女箴言是假,然我大玄男儿志向是真!三军将士皆是铁骨铮铮的男儿,保家卫国,开疆扩土,是我辈职责!孤为大玄储君,理应身先士卒!领我大玄男儿,踏平西域!
【时鼓声响起,伴浩然之声,直冲云霄。递赤色军旗予副将陈先,朗声令之】孤令你率兵一万,绕过天山,取边城诸镇。【陈先领兵退后,再递青色军旗予卓鞅】孤令你领兵五千,过叶尔羌河,自西门入城。【再令徐由领兵一万,护送粮草。一扫几人】孤领中军,正面迎敌。【面朝三军,朗声吼道】全军将士听令!行军出发!

姑墨主帅。亚里坤
【西域-姑墨】
【大玄兵临城下,西域三十六国,已失十二。王上遣人游说诸国联盟,已然迟了。此时三军总数不过三万,如何抵得过大玄十万大军!姑墨虽小,却不愿就此伏诛。拔剑出鞘,砍下那几名试图投降之辈,谓众将士】再有临阵脱逃者!皆如此辈!我姑墨将士,誓死不降中原!【令副将】如今唯有兵行险着了。本帅令你领兵两万,乔装易作百姓,偷袭敌军后方,烧其粮草!本帅亲领中军迎敌!

太子。刘瑄
【西域-姑墨】
【一身戎甲,身骑乌锥。身后是五万大军,举剑令道】孤奉大玄天子之令,出征西域,帅旗所过之地,便是天子铁骑所踏之地,姑墨愚民,见我天子而不叩拜投降,留着鱼目残足有何用?众将士听令,攻城,杀无赦!
【驾马奔驰,三军攻城。所过之处,兵戈镇响,流血漂橹。】

姑墨主帅。亚里坤
【闻之大怒,自知这一万兵马难敌大玄,只愿副将能替我姑墨赢来一线生机。留三千将士于城楼,摆手令道】弓箭手,准备!【见敌军攻城,示意放箭,再令】投石!毒气弹!
【剑上淬毒,只愿能抵挡一时。见塔里甫不敌,疾步下楼,举刀踏马,率兵迎敌。朗声笑道】大玄太子,早闻盛名。不知太子杀名传回大玄,这储君之位,还保不保得住!

太子。刘瑄
【西域-姑墨】
【林岳率军攀越城楼,已过一个时辰,仍未攻下。皱眉再令】加派人手,强攻!【再闻敌军主帅之言,怒而提剑迎之】孤只知,今日你这项上人头——保不住了!
【短兵相接,过手数十招,又有将士辅之,终是将之重伤。我军亦攻破城楼,大开城门。顷刻闻报,粮草被截,烧得干干净净。再见我军伤亡将半,怒火中烧,一剑割了那主帅人头。怒道】孤失了多少粮草,便要从姑墨那里讨回多少,屠城!

姑墨主帅。亚里坤
【西域-姑墨】
【便是毒箭沙石,也挡不过千军万马。姑墨——到底是败了。身重数剑,单膝跪地。闻得敌军粮草被截,终是朗声大笑。朝他啐了口唾沫】即便是输,也要输的漂亮!我姑墨男儿比之楼兰大宛,输的有骨气!
【利剑割破喉咙时,仿佛还有微末知觉。他朝着王城,抬了抬手指。别了——我的国家。别了,我的爱人。若有来世,我再守你百岁无忧。】
【身躯倒地,终是不曾瞑目。】

太子。刘瑄
【西域-姑墨】
【策马踏过那人身躯,入城,照先前所言,屠城。收将士百姓双目手足,挂于城楼,以示我军决心。】
【再闻陈先捷报,周遭诸部尽平。卓鞅已攻入王宫,王族数百人尽数擒获。俨然已是杀红了眼,高声令之】屠——!一个不留!

楼主 影冰渡Linda  发布于 2017-03-25 12:00:00 +0800 CST  
流言四起,刘箴觉得肯定是皇后为了打压赫连做出来的,叫过来骂了一通。


建安十一年六月廿七
皇帝。刘箴
【万壑松风】
【流言纷传民间,百官联名奏疏,皆请赐死赫连江氏妖妃云云,怒不可遏。思忖过后,旨赫连氏打入冷宫,江氏暂禁仙居殿。其父革职,江家收押天牢。一拳砸在案上,令茶盏倾倒肆溅。怒喝】传皇后!

皇后。荆乔
万壑松风
这两日隐约听了几句风声,惊疑之下只觉得没个真假,心里却愈发难安。这会儿见陛下传召,急急蹙眉而往,入内见其面沉如水,更添三分惴惴,与人礼过,“陛下…妾真的,不曾与第三人道。”

皇帝。刘箴
【万壑松风】
【睨之声沉】跪着!【抄起案上奏疏,砸她脑门】此事从头到尾,朕只告诉你一人知。不是你,还是朕么?!前线战事未平,神女箴言一破,搅乱军心。朕与你说过,要暂时守口如瓶。你呢?朕允你归家省亲,你就拿这个报答朕么?!【气急愈怒】朕的前朝战事,还比不过你几分私怨妒忌么?如今朕已将赫连氏打入冷宫,荆乔,你满意了?!

皇后。荆乔
万壑松风
额上吃痛,也只是蹙眉偏首未敢多言。此番神女之言流于民间,心知他必定有疑生怨,然心里原就委屈,受过他盛怒之下这一通训斥,反倒没了方才的诚惶不安,“陛下——!”
抬首视他,“您觉得荆乔少不更事,不识大体,积怨善妒,总是因曾行差踏错,妾都受着。可您再如何想,以为妾哪怕真的什么都不顾了,不顾违旨逆恩,不顾朝野难安,不顾民心动荡,还能不顾着瑄儿么!前线领兵的,是瑄儿啊!”缓了口气,自嘲呵笑询他,“您到底,以为荆乔是一个多么不堪的人?”
跪的很正,立直了背,面上是极坚定的模样,“荆乔,以荆氏满门性命起誓,若曾将那夜陛下所言诉于旁人,则我荆氏一族,今生不得善终,世世代代,永坠阿鼻!”
依稀是妖妃流言之后,那日父亲入宫时曾说的话,再顿向他,“流言是否由荆家而起,您可以查的,是不是。”

皇帝。刘箴
【万壑松风】
【提了荆家,愈加愠怒。】两月前妖妃流言牵涉朕身,牵涉皇家声誉,皇后还不是做了?朕你都可以不顾,还会顾上瑄儿这个侄子?!少拿荆家来压朕——!
【朕早晚抄了荆家这个心腹大患!蹙额冷斥】百官联名奏疏,除了荆家,谁有这能耐?

皇后。荆乔
万壑松风
听他如此一言,心下竟没来由的凄恻,“妾以满门性命起誓,已是背离荆家先祖之举,您竟以为——是妾辩驳脱罪的筹码借口?瑄儿是阿姐留在这世间唯一的血脉,前线领兵赌的是命,瑄儿还未及冠啊!”一时情急,俯胸呛咳两声,再开口也哑了些,“荆乔在您心里,就这么狠心——?”
再聆后话,一时怔忡,“百官?”再顿片刻,蓦地笑开,“朝中百官,天下万民。是您的百官,您的子民啊——”正视其面,“父亲赋闲多年,哥哥戍边多年,朝中这些年多少人事更迭,您还如此看得起荆家。妾替父亲,叩谢皇恩。”叩首至地有声,心下晦涩难当,再无言可续。

皇帝。刘箴
【万壑松风】
【笑两声】朕若看不起荆家,焉有我大玄江山?【话落此处,已无需再多。】此事原委,朕自会再查。皇后——好自为之!【令侍】送皇后回去。

楼主 影冰渡Linda  发布于 2017-03-25 12:01:00 +0800 CST  
当天是皇后生辰,晚上生辰宴,刘箴好气啊没有去,反而叫了时欢,最后让时欢帮忙带了礼盒。套路啊都是套路。


(生辰宴的部分略过了只放剧情部分)


建安十一年六月廿七


皇帝。刘箴
【万壑松风】
【临窗对月,面沉无言。闻宫人来禀,眉眼不抬。】孤冷之夜,偏她凑得热闹,朕去作甚?
【于庭前摆酒,令侍】去传时容华过来。


奕容华。时欢
松鹤斋
瞧着一桌菜肴只想着等会儿便能用上,却不妨御前来人召,一时面上凝色,惴惴不安,待闻皇后准允后才稍稍松了口气,朝人拜过大礼,安安静静的退下了。往万壑松风去时,想起一事,让丛丛回去将先前制好的里衣一并拿来。
万壑松风
携物至,入内朝人拜礼,“请陛下安。”是很想问一问松鹤斋的事儿,到底还是忍住了,只念他是近来诸事烦扰,不欲凑那个热闹。礼过将东西呈上,轻声言语:“前些日子做的,大抵是合身的,您别嫌弃。”


皇帝。刘箴
【万壑松风】
【支颐啄酒,见人来,嗯声令坐。不曾抬眼看那物件,搁盏】再合身,也不是朕想要的。【顿而笑之】她倒从不曾送过朕这玩意儿。是了,此刻去华孤冷,她定恨极了朕。【置盏于案,令道】斟酒。


奕容华。时欢
万壑松风
手交叠膝上,眉眼温顺,待闻那话时,心上一颤,不自觉得压低了眉尾,不敢抬头去看他。又听提及贞妃,顿时如倾盆大雨打落,即便炎炎夏夜,周身也冷的发颤。压下万般心绪,讪讪的回话:“陛下与贞妃娘娘相伴数载,情意深重。”起身提壶斟酒,指尖透着一股凉意,仍是很稳当的斟满一杯,这会儿抬首见人,“现下陛下心有愁绪,若酒能教您散去几分愁绪,妾愿为您斟至天明。”略是一顿,“阿欢不懂如何宽慰陛下,只往前总听老人们讲什么‘守得云开见月明’、‘柳暗花明又一村’什么的。”


皇帝。刘箴
【万壑松风】
【接酒饮下,闻言笑冷】她既敢犯下这等大罪,自是不会再有柳暗花明了。【抬臂搂了她腰,垂首偎她耳旁】朕待阿欢可算好?阿欢待朕又是如何?曲意逢迎?或是为皇后驱使?嗯?


奕容华。时欢
万壑松风
不假思索:“陛下待阿欢极好,有时候好到阿欢惶恐不安。”对上眼相视,话说的尤为认真:“阿欢待陛下亦是全心全意,唯恐您哪里不顺心,怕您眉间愁绪,担心您日夜操劳。”恐他不信,又添:“妾为天家妇,首要的便是全身心的侍奉陛下。曲意逢迎那样,阿欢是做不来的。”去攥了他袖,“妾学礼知礼,敬重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也从未教妾做什么。允了妾的避暑随行,也只因妾懂事知礼,皇后娘娘如是说的。”心里很是惶恐,不愿将手松开,声调里也是诚恳至极:“妾万万不敢隐瞒您一丁点儿的,您不要疑心阿欢。”


皇帝。刘箴
【万壑松风】
【阖目侧首贴她面,静过半晌。】是么?【掌抚上她胸膛】来日方长,朕有的是时间看阿欢的一片真心。【令侍奉来锦盒递她】今日皇后芳诞,荆府送来的贺,阿欢替朕送去吧。【并添一句】不必提朕,只需说恰巧遇见宫人呈贡,顺路转呈便可。


奕容华。时欢
万壑松风
只觉得心里惊惶,双臂环过他腰,将心贴近半分,“阿欢不敢骗您,阿欢对天起誓,绝不对您有所隐瞒,如若不然,便不得善终。”
接过锦盒,听其所言略带疑虑,却仍旧先应了一声:“是。”正了正身捧过锦盒,张口欲询些什么,一时又不知如何措辞。


皇帝。刘箴
【万壑松风】
【闻言稍露笑意,却忆今日皇后亦是如此。掌抚其腹,笑而应之】倒也不必对天起誓。若阿欢欺朕瞒朕,就罚——阿欢此生不得怀子。【轻松开手,再饮一盏】朕今日心绪不佳,故而未去寿宴。那锦盒确是荆府呈来的,朕也未曾启过。你不必怕,去吧。

奕容华。时欢
万壑松风
耳闻那一句,一瞬有些不安,却思及确从未有过欺瞒,便就更加坦然。立在人跟前一礼告离,“妾知道了。”
松鹤斋
归松鹤斋时宴尽尾声,捧着锦盒拜礼问安,依着陛下交代的话奉上。是说归来路上偶遇呈贺的宫人,询之乃荆家所献,故而顺路带过来。

皇后。荆乔
松鹤斋
执著用膳,间或与几人闲话一二,如此又过了些时候,亦不过亥时将尽,停著欲遣众人归时,才开口一句“时辰不早”,便见时氏归而呈礼,道是荆家所赠。并未有疑,莞尔接下,“你有心,这个时候了,还往本宫这儿来。是陛下有话要带?”

奕容华。时欢
松鹤斋
应声:“陛下道今日心绪不佳,故而未能赴宴,让妾与您带一声贺。”这会儿心里有事,也不欲再搅扰人,便要告退。

皇后。荆乔
松鹤斋
嗯过时氏一声儿,又向她一盏,“奕容华今日来去匆匆的,酒都不曾与本宫喝过一杯。”如此饮罢,便与众人,“宴饮已尽,本宫便不虚留你们了。”

皇后。荆乔
松鹤斋
待众人归后,随口吩咐将卞氏呈画装裱,明日并薛氏赋诗一同送与陛下,“宴上闲趣之物,送予陛下同赏,一则念行宫数日,二则盼陛下闲时解颐。”
本是欢宴,却难有喜色。一句“你可满意”震于脑海,更不知他今日震怒非常是因实在恼我,还是因降罪赫连。这些年眼见她盛宠不衰,却怕时至今日,仍瞧不清陛下到底情意几何。
待闻时氏孕事,亦只平平吩咐,“不日要启程回宫,为她车里多备些软垫靠枕的,路上颠簸劳顿,她月份尚小,别有什么不好的。”
辗转难宁间,又见人携笺而来,道是自荆府呈礼夹层中取出,颦眉未解。取来展信一观,眼见合谋御前假作神女,觉事已有疑,迫不得已放出流言,虽悔不当初,但已无退路,当除神女永绝后患云云诸事,惊惧之下双手都颤个不停,再观后话父亲病重垂危,荆家华而不实,怕累及凤位种种,更是惊惶难安。
颤颤倚在妆台,手中信脱手落在案上,偏首直凝着看,右手握了个纸边,几乎是下意识的揉捻磋磨,力道却捏的很紧,半晌才吐了几个字,“都是…父亲…?”
声很虚,尽是不可置信的惊怕。一张纸让自己卷的边儿都不成样子了,恍然间像是定了神儿,拂袖摔了不少东西,身子还在抖,声儿却很定,“这不可能——!”难见的无措惊慌,一把拽了流风的手,“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停的摇着头,话也很是语无伦次的,“不可能,不可能!父亲要涉宫中事,怎么会半句也不同我讲,宁可相信御前那个外人么!见面也半句不曾提,怎么就借礼传信了呢!什么神女,什么流言,父亲一向最是忠君,况瑄儿尚在西域,怎么可能!”
总觉得不对,心里又实在难安,将信将疑的又看了遍那信,其中字字句句又分明确凿十分,“从来不与我知,如今怕累及中宫,反而要我下手灭口。父亲串通御前,行的就是这样的事儿?为的就是如今的局面?”气喘的很急,一下下抚着前胸,难有分毫用处,“我还以为!以为是陛下无端疑我!”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神女之说流言四起,父亲不知陛下已经疑我至深,若此时下手灭口,神女赫连有差我必首当其冲,只怕陛下不疑有他,以后也再难容我半分。可事已至此,早就是箭在弦上,一旦神女之事东窗事发,今日赫连季初,甚至江氏满门之祸,我荆家上下,必定无一幸免……
由是越发惊惶,想寻个妥帖法子,但越急便越是混沌,惶惶间探问流风,“若悬崖勒马御前请罪……陛下……会不会念在尚有几分亲缘的份上……宽宥一二?”虽有此问,但神女之说祸国,流言四起动荡军心,桩桩件件,分明都是不赦之罪。实在…难有决断。
是夜辗转反侧,夜深人静时面上犹有泪痕,怔怔望着床帷幔帐,喃喃,“姑母…阿姐…你们在天有灵…帮帮阿乔…帮帮阿乔这一次…好不好…”

楼主 影冰渡Linda  发布于 2017-03-25 12:01:00 +0800 CST  
赫连放大招第二弹




没错我们BOSS还是这么厉害以至于发不出来

楼主 影冰渡Linda  发布于 2017-03-25 12:04:00 +0800 CST  
反转开始了。京城流言风向陡转,刘箴顺势撸荆家,接赫连回宫复位。


建安十一年七月十五


皇后。荆乔
正阳宫
自那日接了家中来信,连日里犹豫不决,因着夜里难安,面上精神到底是不好,妆一日比一日扑的重,勉强还能瞒得过去。
甫回宫中,更闻流言转述荆家种种,近些天甚嚣尘上,犹是惊惧,听过后却面色俞沉,拍案斥之,“胡说八道!如此信口雌黄,怎不说本宫图谋弑君,欲拥太子登基呢!”
一句方落,闻身后阿姈稚声唤句母后,面上带泪,显见是吓着了。一时心里也软了几分,叫她过来,却不曾揽在怀里,只轻轻拭了她面上泪,极肃也极平的说了句,“不许哭。”双手扶着她的肩,用了三分力,“阿姈是皇室嫡女,要有嫡公主的气度。阿姈长大了,不能这么爱哭了。”心下尤是艰涩,原总想着多宠她护她几年,哄着她粉饰帝后有隙背后的太平,可如今,心里竟没着没落的。
觉手心沁汗便抽了回来,让人带她出去了。如今流言四起,再念父亲当日信中所述,竟不知几分真假。若当日流言乃父亲所为,今日种种又是何意,莫非……真应了那句“欲人勿知,莫若勿为。”可又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父亲字字句句为求荆家自保,如今朝野哗然难有退路,不知父亲信中所述的三分愧意两分艰难,能否求陛下宽宥半分。
执信欲出时,已觉得此番难有善终,再看这正阳上下,念阿姈珣儿,只觉秋风萧瑟,再难有暖阳。悲而生怨,又忆起赫连来,若此番已是必死的结局,如何能让她在冷宫兜过一圈儿还活得安心顺遂,“找个眼生信得过的人,拿一把素银簪子淬上些杜鹃花的花粉汁液,偷偷去冷宫寻言氏。本宫不管她神志还清不清醒,只消一遍遍在她耳边念赫连氏害她至今的事情,激得她眼红愤恨,再引她到赫连如今所在。私怨寻仇,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即便杀不得赫连,倘言氏能刮花赫连氏那张脸,本宫必使人厚葬。”
交代过后执信而出,令流风回雪看顾幼子,独往长信。
长信宫
门前请传,“就说本宫有话,一定要当面问一问陛下。”

皇帝。刘箴
【长信宫】
【奏疏陈案,流言四起。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目落两行童谣,积怒愈甚。暂不查幕后者谁,顺水推舟削荆家之威,才是当下该为。谓众臣】朕待荆家如手足,然荆家负朕!
【神色转厉,掷折令之】令常遇立即启程北境,接掌北军,将荆楚押解回京。荆家一众暂压天牢。朕怜荆国公重病在塌,便——幽禁在府即可。【百官噤声,话落未久。闻报荆国公抱病西逝,瞠目大惊。目露哀色,只道】厚葬罢。【闻皇后求见时,朝议未散。强掩愠怒】事到如今,她还有脸来见朕?江氏已认,季氏也遭灭口,她还有何好说!【阖目一叹】将皇后禁足正阳宫,严家看守,无召不得出入!

贞妃。赫连西琳
去华宫
月色如练,听闻帝驾回宫,亦无波澜。能为之事尽做,此刻能赌的,不过就是他对荆家的信任。
能做的,不过是——听天由命。
折枝在手,做剑而舞。心境难平,忽温痴笑之声,回首入目的是披头散发,状若疯癫的女子。猛然退后几步,躲过她刺来的银簪,旋身跃至她身后,一把揪住她头发,细细端详,才恍惚认出是那言氏,半月消瘦,颇有些力竭,此刻也强撑着擒住她:“本宫当初不曾杀你,当真是错了。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别给本宫装疯卖傻。”一手掐了她脖子:“关公面前耍大刀,一把破簪子,也想杀人?”
只听她开口疯笑,断断续续吐出一句“都是你……我才会进冷宫的,都是你,我…我要杀了你!”
见她张牙舞爪的,着实有些惊骇。失力被她挣开,险些跌倒在地。却未防过那刺来的银簪,抬脚踹她下盘,那簪随她倒来,擦过脖颈,留下一道血痕。
望她发笑离去,霎时惊怒交加,只恨此时无剑,不能一剑宰了她!愈觉四肢麻木,动弹不得。

皇帝。刘箴
【长信宫】
【一事暂了,再闻太子屠城姑墨,致使哀声载道,西域余部,已连成一势,共抗大玄。虽怒,却不欲于此刻指责长子。将折掷地,斥之】太子亦是为了震慑蛮夷,不得已而为之。时过三月,已收十三城,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若再让朕听见弹劾太子之言,休怪朕不留情面!【众臣拜首称是,又提陆淮旧案,查有旁支余辜,询问何以安置。细问了一番身世,只道是远在边城,举家种地为生云云。嗯声道】好歹是陆家最后一脉,封个承恩伯,迁到京城罢。其女册婕妤,礼聘入宫罢。
【事罢令散,闻云氏请,随口应允,摆驾去华。】
【去华宫】
【破败冷宫,竟已是二度踏足。入却见人倒在庭间,乍然一惊。快步近前,抱了人起,放柔了声】朕来接你回家了。
【却见脖间血痕,面沉大怒,忙将人抱入内室,一边斥侍】快去传太医!

贞妃。赫连西琳
去华宫
原是那簪中有毒…?举目宫闱,也不过皇后一人,欲除我而后快。如若不然,区区冷宫疯妃,何来此物?
目眩神迷,四肢麻木,只觉脖颈之处疼痛异常。难不成她真要死在此处了……?
恍惚间看见的,是他的身影。倒在他怀里,依稀听见他声音,却只觉讽刺。
启唇轻言“赫连哪里还有家?曾有西凉为家,却被你一手打破。曾以为吾心归处即为家。曾以为……常宁是家。却是你——不要我了。”
任人抱至床榻,咬舌出血,感之疼痛,才复几分清明。“你说的话,我再也不会信了。”话落噤声,任太医诊脉,歪过头去,听太医言及中毒,只笑:“阖宫之内,除了皇后,谁会置我于死地?言氏已疯,怎会懂药理。”咳着声了笑出:“随你信不信。你只管去宠信皇后,宠信你的新妃。何必来管我的死活。”一手抚着脖上纱布,挣扎起身。

皇后。荆乔
长信宫
门前得一句旨,仍是意料之外。及至此时,他竟连见我一面也不愿,禁足正阳,连我一起查么——?欲往里闯,只得了句仍有众臣尚在,这才稍稍止了步。一封信捏在手里,如今已不知该不该给他看,宫人请了又请,至暮色四合之时,左右心思难清,又顾忌孩子,便归正阳去了。
正阳宫
归后如常令人传膳,如常哄过阿姈珣儿。案前再看信上所书,仍有犹疑。阿姈又闹着来非要人陪。可既已知人之将死,往后这深宫之中独留她一人伶仃,如何能再纵着她娇软任性。只一味让宫人带她走,也不肯抱,渐闻她嘤嘤之声,亦未偏首,只斥了句,“说了不许哭!”
恰此时闻父亲病逝府中,一时怔忡,凝望来人许久,“你给本宫——再说一遍——”牙咬得很紧,字句从喉间溢出,复启信一观,竟不知那日省亲一面已是最后一面,今日手中信竟是父亲绝笔。是时只觉当日未能狠心除了江氏灭口,实在对不起父亲所托,“是我——对不起荆家!”心痛自责之下喉间咳血而出,沁染信笺。
倚在桌前,执帕抹了嘴角血痕,稍缓了口气,方闻阿姈已哭声不绝。狠心拉她过来抬手就是一掌,虽不足力,但也到底心疼,只顾沉声与她,“母后要你记得,从今往后,再不许哭!”若我不在了,我的阿姈,怎么能哭给别人看呢。她该是这宫里最自矜骄傲的孩子,不需要别人怜她。
让宫人拉她出去,望着幼女背影渐远仍忍不住急急起身,一时却两眼茫然,昏昏倒地,再不自知。

皇帝。刘箴
【去华宫】
【冷眼看她,听过一席话,凝噎无话,却怒皇后至今仍敢动手。搂了她腰坐下,待太医煎药端来,摆手令退众人,面上一片坦然】那都是诱敌之计,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舀药喂之】操控神女,欲图嫁祸,还有季初,虽是罪有应得,确也是她下旨赐死,除之灭口。【止言另道】如今又对你痛下杀手,朕自是已容不下她这等心狠手辣的中宫。
【喂了几口药,搁了碗,叹之】当是朕不对,你想要什么,朕都偿你。

贞贵妃。赫连西琳
去华宫
一句不得已而为之,就要抹去这一切么?却也不想再多追究,时至今日,几分刻意几分嫁祸,牺牲了季初,才换来的皇后灭顶之灾。这其中,他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这一番角逐,两败俱伤。荆后一废,荆家一倒。唯有他,名利双收,兵权在握。
忍着痛咽下苦药,久久方道:“这是您说的。”顿了顿:“妾只要——这废后圣旨,妾亲自去传!”
阖目缄默半晌:“妾要回常宁,要见婧儿、琛儿。”除此之外,对他再无后话。

皇帝。刘箴
去华宫
【凝之思忖几许,终是颔首允下。】好,咱们回宫罢。【伴明月清风,携之回宫。次日复其尊位。】

楼主 影冰渡Linda  发布于 2017-03-25 12:05:00 +0800 CST  
神女剧情里面最大的一个炮灰——神女姐姐的杀青


皇帝。刘箴
【长信宫】
【自常宁归,翻阅奏疏时,才见江氏半月前所呈书信。扫过递侍】烧了。【思忖半晌】江氏一族,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回京。【顿添】赐江氏白绫毒酒,任她自选。朕已轻判其族人,令她好自为之。

羲和夫人。江茗予
仙居殿
穿殿而过的风不再炽热,瑟瑟无声,满室凄凉。偶尔飘进几片败叶打着转儿,没有宫人扫地的沙沙声,叶渐积深。
这一日来得这样快,在一天的尽头他予了毒酒白绫。与他不曾有过云雨之欢,仿佛这一生是不完整的,可也守住了神女的圣洁,尽管有人嗤之以鼻。四月初五空前的假象,荡气回肠的萧声,他在耳边吟一句:“神女之姣丽兮……”险些真以为自己是他魂牵梦绕,千求万诉的神女。可心底又是一片清明,神女不会误入这金碧辉煌的大玄皇宫,她无牵无挂不必受七情六欲之苦。我却是有喜有悲活生生的人呐!此刻任由他予的“好自为之”宰割,一刀一刀断了生的意念,硬生生的咽下苦水,双目无神,悲怆地喃喃语:“今日是你本应受的,江茗予,没有什么是怨与不怨,恨所不恨。”所幸这皇宫未将我困于一生,我伏地而跪,朝着长信方向拜了一拜,极为虔诚。
起身后,对手拿托盘的小太监笑了笑,“无需太久,等…我梳妆后再去。”本宫这个自称浓浓红尘气息,大抵是不愿再碰。
铜镜里朱颜改,人也憔悴,入宫不过几月但总觉得像走了一辈子那样长。“可否请陛下来……?”话一出口便觉不妥,讪讪笑:“我已不值得见,想来也不屑吧。”在额间绘了一朵娇小秋菊,却显得格格不入,已然没有了淡雅如菊的风姿绰约。
举起盛满酒的杯,努力控制着不颤抖,不洒出一点一滴。一回生二回熟,如当初在明华居那般一饮而尽,不为自己留半分余地。
羲和这一生,所得皆如镜花水月般不真切,唯有承受的苦楚剜心刺骨。

楼主 影冰渡Linda  发布于 2017-03-25 12:05:00 +0800 CST  
太子听说荆家出事儿了要回京求情,没想到被最信任的人陷害。不安分的六毛也要来烧一把火


建安十一年七月十六
太子。刘瑄
【西域】
【乍闻荆绥来报京中变故,神色大变。】荆家世代忠良,舅舅常年镇守北境,外祖父早已卸甲归田,岂会有这等事?!孤不信!定有佞臣陷害栽赃。【怒色未去,令退众人,独留荆绥与卓鞅】荆绥,你且先领兵往北,拦下押解舅舅的队伍,趁机救人。卓鞅,铭鼓点兵,班师回朝!

荆家长孙。荆绥
【西域】
【单膝点地,拱手拜之,哀声】殿下大恩!荆家没齿难忘!可陛下尚未召您回京,您此刻回京,怕是……【欲言又止。转道】况且因乌孙姑墨之事,朝中已有朝臣百般谗言弹劾殿下。臣怕——连累了殿下!

太子。刘瑄
【西域】
【抬手将人扶起】表哥毋需如此。外祖父仙逝,荆家蒙受不白之冤,孤岂能坐视不理。待孤与舅舅一同回京,禀明父皇,定能让父皇重审此案,还荆家一个清白。【临案提笔,休书一封。递与卓鞅】替孤将此信传回京城,定要让父皇亲阅。

荆家长孙。荆绥
【西域】
【若非自己不在京城,如今怕也是要随之入狱了。此刻听他此言,愈觉诚服。跪下叩拜大礼】荆绥代荆家上下,叩谢殿下大恩!

副将。卓鞅
【西域】
【领命称是,接信而出。待回了私帐,方启阅浏览。目过两行,无外乎请罪回京云云。神色一烁,将信烧毁。另启一封,将此事密传回京。见信鸽飞远,方转身出营,清点兵将。】

太子。刘瑄
【西域】
【点兵两万,次日班师回京。留卓鞅留守边境,以镇西域蛮夷来犯。】

建安十一年七月十七
贞贵妃。赫连西琳
含章殿
见卓鞅传书,阅后即焚,冷冷一笑:“想要回京替荆家求情?好啊。本宫岂会令你如愿?!无召回京,才是你该走的道!”
幸好有卓鞅这枚棋子,埋伏在刘瑄身侧,若不然,这出戏可就没戏唱咯!传书而回,令之将太子回京之事添油加醋,只说受荆家蛊惑,劫囚荆楚,率兵回京,是为荆家不平,欲图清君侧,再传书御前。

建安十一年七月十八
卓鞅
【西域边境】
【得信思忖,若能借此良机,记下功勋,还愁日后忧及身家?缄默再三,提笔而书】两日前,荆家长孙入营求见,言及荆家蒙冤,谴责陛下受奸妃佞臣挑唆,故而疑心荆家,神女诸事,皆乃受人陷害。更有甚者,道太子残暴名扬,已失君心,陛下已另觅储君云云。使得太子殿下急火攻心,已令人暗救荆大将军,并率兵两万回京,意于荆将军联合北境之军,清君侧。臣卓鞅,不忍见太子泥足深陷,苦劝不得,忠义两难。思索再三,唯有以家国天下为重,密禀圣上,还望圣上明鉴,早有防范。【虽已听闻陛下令人接掌北军,可荆楚领兵数十载。那些将士,到底是听荆楚,还是见兵符行事,谁又能知呢?料想陛下也会有此想法罢。荆家赤胆忠心,如今,怕是要毁于一旦了!将书信封好,密中回京。】
【令心腹悄悄点兵三千,三日后行军,去截太子。书信之事,除却荆绥,无人知晓,再令人于三军之中,谣传太子无召返京之事。】

建安十一年七月十九
二皇子。刘瑁
荆氏一族,罪大恶极。荆楚被招回京,荆国公也病重身殒,荆家如一盘散沙,再无回天之力。
刘瑁执棋入局,扬眉大笑:“将军!爷赢了!说好的给爷酿的喝不醉的酒,不能反悔!”
白景扬袖“唉”了一声,执車平移:“军什么军,车八平六。殿下——输了。”白景抚须长笑:“殿下年纪还小,眼界还太过短浅呐。”顿了顿:“就如…荆家之事。殿下以为,就此了结了么?太子储君稳固,削了荆家,对太子而言,倒并非坏事。少了外戚威胁,陛下就更属意太子这个储君咯。”
刘瑁双目直盯着棋局,听他提及此事,亦皱了眉头斟酌起来。“那你以为该当如何?我听说西域余部,都结盟共抗大玄了,这仗,可就更难打了。”
白景盯着他呵呵直笑:“那就看殿下敢不敢了。”这二殿下虽年幼,却并不是少不更事之人。又或是出身皇家,没有一个是简单的。“在下可已听闻——太子回京了。”
“什么?”凝之良久,刘瑁神色也越发严肃了起来:“若父皇知道大皇兄无召回京,定然以为是为了荆家之事……”
白景又执棋动了棋盘,拱卒吃士,道:“清君侧!殿下……输了。”
清君侧……清君侧?太子无召回京,若再传此流言,太子此番,焉能还有活路?念及幼年与大皇兄相处之境,一时犹豫不决。“这……”
“殿下,妇人之仁可是大忌。若太子不除,殿下又岂会有争取之机?”
“……好!父皇说了,想见一见你,明日你随我一道回宫罢。”
次日,令人将此事传开,特意嘱咐,不许传出京城。
未免——打草惊蛇啊。

楼主 影冰渡Linda  发布于 2017-03-25 12:06:00 +0800 CST  
刘箴以为荆家教唆太子谋反,满门抄斩,废后。赫连去正阳宣旨,杀青了皇后。


建安十一年七月廿
皇帝。刘箴
【长信宫】
【时阅密折,怒却未信。令人去探,来时确道太子率兵回京。又有荆楚被劫之事,顿时怒不可遏。将案上笔墨尽数扫落,咬牙吐出】——孽子!【挥笔下旨】荆氏一族,罪犯欺君。挑唆太子,有负圣恩,着——三日后,问斩。捉拿荆绥,格杀勿论!【再遣徐由自南衙调兵三万,出京捉拿太子。令陈建领废后诏书,依数日前所言,许赫连同行宣旨。复道】将四公主送去明萃殿,交予柔——【顿了顿】柔妃,抚养。四皇子,予尹氏暂养,尹氏晋婕妤位,迁主殿。

贞贵妃。赫连西琳
含章殿
华裳曳地,妆颜绝色。唯独那脖上一模伤痕犹在,即便伤好,也散不尽了。
见陈建领旨而来,含笑近前,踹他跪下,自他手中接过废后诏书。“陈建呐。你可想过本宫还会从去华出来?”笑了笑,抬手便朝他脸上一巴掌:“本宫——不会到陛下面前告你的状。你也得给本宫记着,记着这条命,是谁救得你。日后给本宫机灵点,长信有个风吹草动,都要来向本宫禀报。否则……你这脑袋,本宫便替你收了!”
只听他连连讨饶,冷冷一哼。出殿乘撵,至正阳而下。
正阳宫
徐步入殿,再见荆氏,唯余嘲讽:“皇后娘娘?呵——这是本宫,最后一回唤您皇后娘娘。”令人守在门外。瞥殿内宫娥,冷声:“陛下既已替皇子公主定了去处,还不快去?”
睨荆乔,高声含讽“荆氏,还不跪下接旨?”
将明黄圣旨递予陈建,示意宣旨。

皇后。荆乔
正阳宫
自那日昏昏转醒,听闻赫连归宫复位之时,脑中竟有难能的一线清明。什么赫连勾结季成二人伪作神女,什么中宫煊赫,什么省亲荣光。陛下——你我好歹夫妻五载,你瞒得阿乔,好苦。
然闻太子大逆,荆氏满门处斩之时,仍不住瞠目,半晌呵声笑开,连道几声好字。原是我这些年懵懂,彻头彻尾的看错了你。我荆氏一门,竟是这大玄皇城里最大的笑话:忠君、护主、累累战功……荆氏一族以血所染的赫赫威名,抵不过他惮功高震主的顾虑疑心。
——如今连瑄儿,他也不愿再取信半分。
取凤印宝册呈案,再铺宣纸,止宫人研墨。划破手指以血为书,洋洋洒洒尽愿。陛下狠心至此,却不知这一封临行绝笔,他是否真能看上一眼。收纸叫了阿姈过来,塞在她衣襟深处妥帖放好,肃着面与她交代,“阿姈记得给父皇,也只能给父皇。”再拍拍她的肩,“记着母后的话,不许哭。”
赫连来时,正为阿姈挽发,簪上最后一支钗。凭她高声含讽,只与一句,“是你啊,你等一等。”将阿姈交到流风手里,莞尔温声,“跟流风姑姑去找你柔娘娘玩。要乖。”临别再看珣儿一眼,却听他奶声喊出“父”“母”二字来依稀可辨,红了眼眶含笑,俯身亲了亲他脸颊,“珣儿也大了,会叫人了。”
如此送走两个孩子,再看赫连,看陈建,看那一封圣旨明黄,敛裙跪的安稳——荆乔替荆家满门,最后一次,俯聆圣训。

贞贵妃。赫连西琳
正阳宫
待两小儿离,居高临下,见她跪得端正,冷声一笑:“大玄第一门庭,功勋耀耀,三代为后,又如何?还不是落得……如此下场?”
待陈建宣旨后,示意人退。殿门正闭,扬臂一掌掴她面上:“这一掌,是本宫还你的。”面色极厉,又一掌掴去:“这一掌。是还你死到临头,还教唆言氏行凶,害本宫险些丧命。”
适时念念捧来鸳鸯酒壶,示意递人,稍离两步:“荆家罪不容赦,皇后愧为中宫。陛下特意让本宫——来送你一程,荆氏,谢恩罢。”
荆乔,你最在乎的,不就是荆家与陛下么。那就让你临死,也要恨着他,下了地狱,也不要忘了,是谁予害你至此。
扬袖落座,含笑睇人。


皇后。荆乔
正阳宫
冷冷听过一席,已是面上无波。数年夫妻,换来的不过是你数我桩桩罪状,斥我善妒失德。废为庶人,冷宫安置?荆氏一门不存,您留我一命,何益?
殿门紧闭之时,生生受了她两掌,顿时双颊火辣唇角沁血,撑着起身,看人呈酒至前,呵笑一声,“鸳鸯鸩酒?赫连西琳,你有这么恨我?”一掌扬了酒杯落地,夺壶倾杯,再狠狠掷在地上,“陛下已诛荆氏满门,何存半分情面。若真要赐死,该送我与全族一起,当街问斩——”
再几步近她身前,瞧着她颈上痕,呵笑两声,“可惜了,言氏疯都疯了,这一下却只划在你脖子上,到底是本宫高看。”扬眉睇她,“赫连西琳,你看看你这居高临下意气风发的样子,本宫真是替魂归的西凉先王,伤心不值。”一笑倾身,“你这辈子,都甩不脱卖国求荣的帽子。你只不过,是个叛亲叛族苟且偷生的叛徒——!阖宫上下,满门不存尚苟活于世者,你赫连西琳,可是真真儿独一!”

贞贵妃。赫连西琳
正阳宫
若说恨,竟当真不知为何。初时为求安身,为初纪氏,暗投皇后。往后几载,情意不再。盛宠当前,便成了敌对冤家。
缄默许久,扬唇轻笑:“对。本宫就是恨你,恨荆家,恨刘瑄——若没有刘瑄,西凉何至于此!你是皇后,又有荆家、太子。怪只怪,你挡了本宫的道!”再聆后话如刀刺,忆多年午夜梦回母皇斥责,长姐托命,多少苦恨难言。起身近之,掐她脖颈:“早晚有一日,琛儿会成为大玄的王。本宫不愧西凉!而你——便与荆家老小、太子,一同共赴黄泉吧!”左右尽余心腹,自不惧话传于外,轻笑诉来:“本宫就让你死个明白。这所有的一切,全是本宫一手谋划。神女是本宫令季初所择,余凝是本宫所杀,尸骨无存。流言……亦是本宫所为。至于太子——”
呵呵笑开,放开了手:“你定想不到罢。自四年前起,本宫便已在他身侧,安排了眼线。太子有今日,亦是本宫让人截了他的书信,再令人送书密告所致。”
目露惋惜:“你们荆家……是清白的,太子,亦是无辜的,可这又能怎么样呢。是陛下……是刘箴,是他,要亡你荆氏一族。”扫左右:“既然荆氏不喜毒酒,那就换!”点二宫婢,令之解下腰带,缠作一卷,绕其脖颈,使劲绞之。

皇后。荆乔
正阳宫
一番入耳透骨心凉,再忆行宫以来林林总总,忆那封所谓父亲传信,方知即便从无流言,荆家世代煊赫门庭,已注定不容于世,难逃此劫。
至此,唯觉这世间事荒唐可笑至极,喉间桎梏稍缓,忍不住朗声笑开,“亏刘箴自以为盛世明君自居,凭他如此行径,偏听偏信,谬杀忠良。竟也妄图能保帝位不虞,保大玄盛世长安。哈哈哈哈哈哈,当真——笑话!”此时再睇赫连面目,“赫连西琳——本宫竟忍不住看你负他的模样,看他众叛亲离。看他一颗心冰冷似铁,会不会悔今日灭我荆氏全族!”
再感脖颈绞痛,呼吸不济,眼前昏黑迷蒙之时,一腔愤恨怨怼难泄,竟至目眦尽裂眼角溢血,瞠目而亡。

贞贵妃。赫连西琳
正阳宫
冷眼看她,唯余可怜讽刺。望她眼角两行血泪,蹲身取帕拭之,声儿转柔:“他呀,不会悔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荆家,早该如此。到底是你傻,入宫五年,耿直的令人心疼。”
阖上她目,喃喃低语:“放心吧。很快……你们就能在地底下,一家团聚了。”
而我——做尽恶事,连死都不敢。
拍手起身,令左右:“将人悬梁。”
旋身而出,望风云已散,乌云掩月,嗤声无言。冷面睇陈建:“该怎么回禀,你该明白。”
扫袖登撵,回常宁。

楼主 影冰渡Linda  发布于 2017-03-25 12:08:00 +0800 CST  
荆乔杀青的后续。论宁妹如何一飞冲天和赫连的一波强势狗粮


建安十一年七月廿


皇帝。刘箴
【长信宫】
【闻禀时,提笔一滞,墨渍滴落宣纸,废了一行字。起身而出,叹声】按妃礼葬之罢。
【昭仁宫】
【遣退众奴,推门自入。一灯未点,徐步殿前落座,手掌抚过书案】母后。您若泉下有知,该责儿臣不孝了罢。【四周静谧,空旷得令人心慌。锁眉哑声】可儿臣都是为了大玄江山,为了瑄儿。荆家太盛了,没有哪个帝王容得下这般强盛的家族。儿臣……也不例外。若儿臣百年之后,瑄儿登基,依荆家之势,这大玄江山,还能姓刘么?
【一掌拍在案间】朕本不想对荆家痛下杀手的。是他们——教唆瑄儿来反朕。瑄儿是嫡长子,自小朕便对他寄予厚望。可他被荆家教成了什么样?残暴不仁,屠杀百姓?还为了荆家,抗旨不尊!子不教,父之过。可儿臣竟不知该如何处置瑄儿。【静默许久,沉沉一叹】母后,是儿臣……错了么?

襄淑妃。宁韶
明萃殿
安抚公主入睡时,自她衣襟内掉出一封信函。只见她紧紧抓着,喃着“只…只给父皇看。”
闻之眼眶一红,可怜她此刻还不知生母已去。懵懂无知,竟不知是福是祸“好好好,姨娘不看,等你父皇来了,再予他好不好?”揉了揉她小脑袋:“阿姈乖乖睡,等父皇来了,姨娘再叫你好不好?”
只听她唇舌微张,不清不楚的吐出一句“那……那母后……来么?”
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答她,便唱了几句童谣,哄了人歇下。
出了寝殿,沉声令侍:“去请陛下来一趟,就说本宫有要事要禀。”

皇帝。刘箴
【明萃殿】
【自昭仁出,闻禀诧异,终是允下。摆驾明萃,入即询之】说罢,何事。

襄淑妃。宁韶
明萃殿
见帝驾,施然行礼。闻询未答,先退左右,才自袖中取出信函,双手奉上:“这是荆后……留下的。小公主贴身不予,妾好不容易哄她睡下了,才悄悄拿了出来。只求您……看一看。”屈膝跪地,眼眶泛红:“信封上犹见血迹,可见皇后决心,您……好歹怜一怜,看一眼罢。”
附信:
时至今日,阿乔方知一己荒唐,许本性使然,注定坐不稳中宫,护不得瑄儿,守不住荆家,对不起姑母。
瑄儿少年失恃,幼承庭训,明忠孝节义。如今尚未回京,若知您疑他要拥兵逼宫,弑父弑君,不知是怎样的心痛绝望。
您不信阿乔,不信父亲,连亲子——也不信了么。
荆家数代戎马杀伐,战场浴血。终逃不过京中尔虞我诈朝堂算计,逃不过人言可畏。荆氏男儿不曾战死沙场,却因众口铄金而身首异处。
如今,竟忍不住要问您一句:当年治罪陆相,是否也只为了您心中的江山稳定,君权永固?
与您五载夫妻,如今别无所求:只盼您善待阿姈,有朝一日,能还荆氏满门清誉。
荆乔 绝笔

皇帝。刘箴
【明萃殿】
【聆言一滞,面色愈沉。低首凝之许久,方接信在手。叹之】朕不想看。阻朕之言,观之何益。
【徐步案前,掀开灯罩,将信放于烛火之中,消失殆尽。负手欲离,临言】好好照顾姈儿,就当朕看过了。

襄淑妃。宁韶
明萃殿
见那信函化作飞灰,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直到那一言入耳,心下暗叹,他也……并非无情是么?
世间女子多凄苦,皆是男子薄幸且多情。这深宫红墙,外人羡好,唯有进来了才明白,再多繁花缀锦,也不敌城外一片山水。
见人欲离,跪移几步,抬手扯了他衣摆,泣泪哭言:“贵妃得您盛宠,凌驾六宫。如今皇后娘娘仙去,妾……怕。妾怕下一个死的——就是妾啊。陛下真要任由一个外族女子,称霸大玄后宫么?”顿了顿,央道:“您回头看一眼妾呀,妾伴了您十年。只得您一个柔字,可妾也最怕这个柔字,怕——污了她。怕为了安身立命,为了儿女承欢,为了……您,污了您予妾的唯一念想。如今局面,妾早已心神俱乱。您教教妾,教教妾该如何走下去。”

皇帝。刘箴
【明萃殿】
【聆言睇言,回身扶之】西凉已归大玄,外族之言,不许再说了。
【怜之素来柔弱性子,忆来此番荆家之事,几分出自赫连之手,他岂有不知?不过是未涉底线,且顺水推舟,纵容由之罢了。叹声】她不是肆虐之人,你有何好怕?【撩袍就座。声缓几许】那你说,要朕如何?

襄淑妃。宁韶
明萃殿
她……不是肆虐之人?此话,怕是唯有您信罢。
搭了他手起身,聆询,止了哭,抬首望他:“若妾求中宫之位呢?”四目相视,到底是露了怯,垂首道:“妾只是随口一说,并不敢奢求。唯有一事求您,二皇子平日与家弟相熟,妾也不忍见二皇子于宫中孤苦无依。故妾想求您,将二皇子,记于妾名下。”
再而跪地:“您平衡前朝,定然也知后宫同理。如今贵妃一方势大,妾……无人可用。唯有时氏薛氏,望您垂怜。”

皇帝。刘箴
【明萃殿】
【一句若求中宫,仿佛也曾听她诉来。如今却是不同心境,凝之良久。到底是驳了】若是前两年,朕倒可以允你。如今陆家平反昭雪,不适再移名位。你的心思,朕明了。
【起身离,停之添道】你既不喜柔字,朕替你改了便是。襄淑妃。薛氏,晋芳仪罢。
【迈步而离,归长信。】

贞贵妃。赫连西琳
含章殿
连月之事,终已尘埃落定。只觉身心俱疲,不知何日是头。太子此番必败无疑,可即便如此,如何能轮到我的琛儿呢。陆家平反昭雪,二皇子有势可倚。我的琛儿呢,又有甚呢?
又听宁氏晋淑妃,愈觉头疼。除了皇后,今有淑妃。这番来去,又有什么意义。一时茫然,不知何解。
见云氏呈书,撑额扫过,随手掷地:“她二人之争,与本宫何干?本宫若想除时氏,还需她这拙劣伎俩?将这信,送到时氏处去,爱怎样怎样,别来烦本宫!”
换了衣裳,乘撵赴长信,请传。

皇帝。刘箴
【长信宫】
【长殿寂寂,唯余一灯如豆。阖目揉眉,心绪难宁。闻禀默然,良久方道】传。【睁目端坐,见人询之】何事?

贞贵妃。赫连西琳
长信宫
静候几刻,闻传方入,径直跪地,闻询亦未回。冷着面看他半晌,终是开口打破沉静:“妾来领罪。”
不复往昔情缱,神色冷凝,声亦平平:“事关荆家流言,皆是妾使人所为。为助您,也为自救。一桩豪赌,赌您对荆家的猜忌。事实证明,妾赌对了。”声稍顿:“建安五年,西凉来使三百。尽留大玄,设女院,教百姓,婚嫁交融。此皆妾所指使。一朝天子一朝臣,自西凉易主,除却这三百来使,妾已无所依。”
尊着规矩,一句一个妾,再不愿如往日一般。:“荆家没落,皇后殡天。仅仅不过半日之期,您却抬了宁氏四妃位。是又疑心妾了?还是又觉得,妾一外族女子,即担不得中宫,也不能得独得尊宠?”
低眉浅叹:“既如此,请您降罪。可平六宫。”

皇帝。刘箴
【长信宫】
【阖目作叹,怅然开口】你也知有罪。【平声带肃】朕曾以为西凉女流之辈,不足为虑。到底是朕看轻了女人,看轻了你。若论降罪,朕该杀你——【顿半晌】可朕,舍不得。【睁目凝之】那能如何?唯有纵之宠之,待朕百年,令你殉葬,免你祸乱朝纲。

贞贵妃。赫连西琳
长信宫
料想他并非不知,原是真心中有数。一番话入耳,心下百转千回,苦笑两声:“您若真纵之宠之,为何还要扶宁氏为淑妃。妾努力了这么多年,所求不过为安身立命,为琛儿来日前程。怕他被妾出身所累。昔太子仁义,为诸皇子表率,妾亦敬服。而如今呢?”直视其目,慨声直言:“残暴谋逆,难为储君。他日琛儿若能效汉昭帝,妾愿为钩弋。”

皇帝。刘箴
【长信宫】
【笑两声】朕竟已分不清你计较淑妃是为了朕,还是为了后宫之势。
【掸袍而起】你愿效钩弋,朕却不想琛儿如昭帝。此时提此事,为时尚早。大玄江山,不是儿戏。【步至其旁,抱之而起,偎其耳畔】朕已有好些日子未曾与你燕寝,今夜不提那些了。

贞贵妃。赫连西琳
长信宫
心下一沉,竟也分不清他话中何意。也辨不清那句舍不得到底有多少重量,也未再多提储君之事。倚在他怀里,声色无波:“您说要妾殉葬,可百年后,与您同棺的是贞惠皇后,妾去作甚?”
双手环他脖颈,续道:“您待贞惠皇后情重,妾可不敢搅扰。”

皇帝。刘箴
【长信宫】
【将人横抱入塌,衣衫尽解,身躯相贴,低喃一句】朕……偶尔也想任性一回。
【明烛摇曳,一夜情绵不提。】

楼主 影冰渡Linda  发布于 2017-03-25 12:10:00 +0800 CST  

楼主:影冰渡Lin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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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7-03-25 19:4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2-30 23:11:16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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