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长篇】重启GC亡国的阿基德——《不死的施耐德》

“上校,”哈梅尔在他后面提醒道,“您刚刚提出了一项非常严重的指圞控。如果您不打算收回的话,我将……”

“闭嘴!你这普鲁士鬼圞子!”阿诺骂道,“我现在就要跟她问清楚!你刚才居然偷偷打我的小圞报圞告?!”

这不仅仅是问问题的程度。阿诺一甩手就把自己的佩枪抽圞了出来。除了哈梅尔这些警备人员,只有总指挥官一人允许带枪进入,而现在阿诺把这个“权圞利”对准了蕾娜。

“!”

哈梅尔和他手下的士兵意识到这个把仕圞途看得比一切都重的上校已经发了狂。哈梅尔正要亲自扑上去阻止阿诺做出不可挽回的事,却见在阿诺正面的那个少圞女抢先一步动了起来。

蕾娜以半舍身的姿圞势弯腰朝阿诺猛然冲去。以右手飞快抓圞住阿诺持枪的手腕,并偏过脑袋避开射击线——

“呯!”

这一举被证明很有必要,被阿诺下意识扣到底的扳机引发了射击。子弹在蕾娜头发中钻出了几层回旋的同心圆,带走了几缕发圞丝。

“?!”

手圞枪的开火声在封闭的室内被放大,引起了通讯员和一些技术人员的尖圞叫,但蕾娜充耳不闻地翻身用两手都拧住阿诺的一条胳膊,像是在跟他跳探戈一样绕到他身后,扯着他的那条胳膊把他往地上摔。

“啊……啊啊啊——!!!”

背部着地的阿诺发出惨叫,摔倒时飞起来的军帽滑圞到了哈梅尔脚边,他的手圞枪也是。

当哈梅尔弯腰捡起那把枪的时候,被蕾娜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阿诺尖圞叫着:“哈……哈梅尔!……快把这个女人给我抓起来!她袭圞击上司!她想杀了我——!”

“……”


楼主 泰矿  发布于 2018-10-01 05:10:00 +0800 CST  
然而哈梅尔的回答是让手下的警备兵给阿诺打一针镇静剂,随后把这名发了疯的司令给拖了出去。




“麦卡尔少校,”哈梅尔在离开前背着手说,“刚才的事我不能当作没看见,我希望在你们的作战彻底结束之后,尽快向我提交一份详细的报告。包括阿诺上校在开圞战前的所作所为。”

“明白。”

蕾娜点头并朝哈梅尔敬礼,这个一丝不苟的瘦脸德国人也扬起手,接着转向在事实上接过了指挥权的洛埃德中校,在得到他的回礼后便按掉刚刚由枪响激活嗡嗡大作的警报器,带着剩余的部下离开了指挥室。

“……”

在哈梅尔走后,蕾娜才低着头长舒了一口气,并用保养姣好的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蛋。

洛埃德在下达了一个调度命令后小声说道:“虽然皮埃尔那小子肯定又嗑圞药了……但是,用柔道对抗枪圞械不是明智之举,少校。”


楼主 泰矿  发布于 2018-10-01 05:14:00 +0800 CST  
“我知道,中校,”蕾娜双手合在腰间掩饰着自己指间的颤圞抖,“但那是本能反应。我……”

“你参与制定作战计划的时候可不是靠本能的。你要无时不刻地多用你的脑子,而不是心,孩子。”

蕾娜没有回应,而是把这话记在了心里,但是她觉得自己对此的理解和贝利·洛埃德可能有些偏差。

<‘用头脑做准备,带着心去战斗’。>

蕾娜回想着她曾无比崇敬的一个人告诉她的这句格言,同一个人教了她刚刚用来制圞服阿诺的东洋武术。想到这里,蕾娜转头望向了大屏幕上的一个在快速移动的三角图标。

J-07,施耐德·奥斯特尔。从德国第25猎骑师,有“狼人”资格的单位调来的士兵。他在刚刚的作战中单枪匹马地消灭了6台敌军的“萨瑟兰”,并用两枚特攻炸圞弹摧毁了一台G-1……这倒是能看出为何他在参与作战前没有指出自己不是纯11区人——他知道自己可能需要那些只配给11区人的炸圞弹,他用头脑做了准备。

可是,他的心呢?现在的J-07由于之前冲得太狠,依然落在敌人的阵线后面。洛埃德已经打算放弃他了,给了他一道“自行突围”的命令后就转而去调度其他更有希望趁着132师造出的大规模混乱而脱离敌方战线的单位。

此时的施耐德正在危圞机四伏的丛林里躲避敌人的炮火。这个被德国人养大的日本孩子此刻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呢?他在恐惧么?他会恐惧么?


楼主 泰矿  发布于 2018-10-01 05:20:00 +0800 CST  
蕾娜没有亲自踏上过战场。由于日本人……她更愿意叫他们“日本人”而不是“11区人”……他们普遍糟糕的法语或其他更糟的欧洲语言水平,导致她无法完全领会大多数参与作战并幸存下来的日本人想要表达的意思。身为欧洲人的指挥官们用“公圞民圞权”这种完全功利性的东西诱圞惑他们冲向布国人的炮火,双方的交流是纯机械式的,只需要能理解和执行命令,让日本人能脱离字典听说读写最低限度的法语单词。除此之外的一切都不是必要事项。

当这个计划刚开始的时候,巴黎统合总圞部的人还惊讶于招募来的日本士兵居然比他们所预计的更为顺从,但这浑浑噩噩的服圞从背后是盲目和封闭。和正常的日本人共处过的蕾娜认为这种关系是异常的,危险的,不稳定的。她希望了解在“放逐者”内内服役的士兵,弄清楚他们在想什么。

也许自己该去问问施耐德——他对背圞负足以杀死自己几百次的300公斤炸圞弹奔赴战场,这种明摆着的强圞迫牺牲的命令,到底是怎么看的?

——————

皇历2017年 4月12日10:20
东欧 爱沙尼亚 艾德思附近

移动至此且还要进一步向西走的欧联第132师,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一支打了败仗正在撤退的队伍。

楼主 泰矿  发布于 2018-10-01 05:27:00 +0800 CST  
车队排得整整齐齐,有的损坏严重但不能放弃的载具甚至根据指挥官的命令重新草草上了一遍漆,司机一条胳膊搭在窗外啃着早餐的野圞战干粮,有的士兵在运输车的车厢里合唱各自祖国的军歌……这样的景象若是被路过的牧人、旅者看在眼里,几乎不会有人觉得这支军圞队是两天前无功而返的132师。而这也是巴黎统合总圞部希望达到的目的之一,在欧洲东线战况焦灼,伤圞亡率居高不下的现今,维持士气不论对于军人还是平民来说都很重要。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这个师撤退时的行为全是演技——有多少人在死里逃生之后不会感到高兴呢?起码那些高唱家乡民谣的士兵绝对是对自己的命运颇为满意的,其中男人们的妻子和孩子不用收到他们的国圞旗或者欧联的旗帜,而是会等来丈夫和父亲穿着漂亮的制圞服回家,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被安排在撤退的队列里,按各自所属的单位有序地撤出的。一些在突围时被打散但并未被布军消灭的欧联单位时不时会加速跟上来被收入队列里,或者因为一开始跑得太快筋疲力尽,反过来被后面有序离开的部圞队追上。

而有个人不属于上述任何一种情况——他脑袋上套着欧联骑甲部圞队通用的整体式头盔,穿着脏污骑甲操纵服圞从树线后面走出来,像个活了的稻草人一样穿过田野,来到车流仿佛永远不会停止的公路边。

几乎在他刚离开树林那边的时候就有人注意到他了,所以当他站到路边来的时候,先后有三辆载具靠过来停下来问他要不要搭车,但都被他自己拒绝了,也说明了原因。

“我有一台骑甲也要带走。你们的车装不下。”

有人说“那种东西扔掉不就好了么?”,他的回答是“那我就别想在原部圞队呆了。”

最后一个来问他的司机所开的正好是辆骑甲运输车,而且是全空的。这名驾驶员要司机在原地等,自己返回树线后面把骑甲移动了过来,而这名司机以及其他路过的欧联军人在看到那台骑甲的造型后都惊呆了。

“什么型号啊……难道是‘亚历山大’么?”

这种新锐机型目前在欧联军圞队里装备得还不算多,会引起注意也是正常的,但是更让他人惊讶的是这台昂贵的机体目前的状态——它丢圞了一只眼,像是被布里塔尼亚军的机圞枪、机炮、破片飞弹轮番打圞靶,全身上下都是狰狞的弹孔和伤疤,然后又扔进了空的水泥搅拌机里狠狠蹂圞躏了一通,原本纯白如雪的印象变得灰头土脸的。


楼主 泰矿  发布于 2018-10-01 17:15:00 +0800 CST  
“你一个人从包围圈那边把它开过来的……?”

“嗯。”驾驶员点点头,“在固定左手的时候能帮一下忙么?上面的高速机动滑轮可能快掉下来了。”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是在车上吧?”

他望了一眼天空:“万一遇到布军的突防空袭的话,至少能迅速跑离大路。”

“喂喂,这块地方的制空权可是在我们手里啊。”

“为了杀你们,布里塔尼亚欧洲方面军调动了两个骑士团在包围圈那边守着,最好不要掉以轻心。”

“‘你们’?”司机起疑了,“等等,你不是132师第4机动营的?”

驾驶员耸耸肩:“不是。”

“把你的ID给我看看吧,我可不想弄错什么……”

其实此时司机已经把手按在腰间的佩枪上了,他怀疑这台严重受伤的“亚历山大“不是眼前这人自己的,而是被布里塔尼亚人回收后修了一下,交给这个间谍用于混进撤退部圞队里来的。

然而驾驶员很自然地把存有自己军籍身份的钥匙卡取了出来,司机扫了一眼名字,疑心顿时消了大半。

“喔,施耐德……奥斯特尔……原来你是德国人啊,居然还是第25猎骑师的……我就说你的法语口音怎么那么奇怪。”

“你也是……?”


楼主 泰矿  发布于 2018-10-01 17:17:00 +0800 CST  
“Ja(德语-是)!”司机夸张地一抬手,“不过你的名字也很奇怪啊……”

“我父亲给我起的,没办法。或者你觉得布里塔尼亚人的间圞谍机圞构能搞到比真的还真的钥匙卡,却连一个地道的德国名字都起不好?”

“哼,应该是不至于,上车吧伙计!”

“先帮我把这家伙弄上去。”

“哦对对,不好意思……能在这队伍里遇到同乡让我有些兴圞奋了……”

欧联132师的绝大部分成员都是法国人,而等两个人花了20分钟把那台摇摇欲坠的“亚历山大”固定在后车板上并重新上路之后,施耐德了解到,身边这个司机也多多少少和法国有渊源。

“……你是在阿尔萨斯洛林出生的?”

“嗯,对,所以我的法语也骗过你了,不是么?这算是我的爷爷在第二次欧洲全面战争后从法国人手里抢来然后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之一~~~”

“准确的说,”施耐德指出,“阿尔萨斯洛林地区本来就是德国的。”

“谁管它!”司机倒是很大度地把这个历圞史问题丢到了一边,“那里家家都备着德国和法国的两面国圞旗,以后说不定还会备着一面布里塔尼亚的旗子呢!”

施耐德转过头去看窗外一望无际的田野和湛蓝的天空,说:“你真像个法国人。”

“怎么?觉得我心态太乐观还是对形势看得太悲观了?”

“布里塔尼亚人走不长的。”施耐德没回头,继续说道,“他们的国圞家是一台停不下来的战圞争机圞器,只能往前,不能后退。”

“所以……?有什么理由能阻止这台战争机器从我们身上碾过去么?”

“我们就是理由。我们的任务是拦住它,把它停下来,让它从外部汲取不到赖以生存的营养,然后它就会自己从内部腐圞烂,最后就完圞蛋了。”

“喔……听起来似乎有点道理,但你不该对我说这个……看看周围吧,伙计,单凭我们是拦不住他们的。”

“日本那个小小的岛圞国都拦住了,为什么我们拦不住?”

“日本……?哦,你说11区?哈哈!你别说笑了好吧,他们那边那个叫‘ZERO’的恐怖分圞子都已经被抓去潘德拉贡由皇帝亲自处圞死了。要不你看看为什么有那么多11区人愿意来我们这边当替圞死圞鬼。”

“所以他们就算亡圞了国也还是想继续抵圞抗的。”

“有圞意思,有圞意思~~~我们可以就这个问题好好聊聊了……”

一路上两人就在欧洲的战事乃至司机故乡城市的哪家酒馆最适合打发时间进行了一整个下午的愉快讨论,期间打起盹来的司机甚至让施耐德替他开了半小时的车。等到了傍晚,这辆车随132的大部来到了港口城市塔林。司机正如承诺的那样把施耐德送到了德国第25师的驻地门口,由他自己把那台“亚历山大”给开了下去。

“后会有期了伙计!”


楼主 泰矿  发布于 2018-10-01 17:37:00 +0800 CST  
可是蕾娜个人其实并不喜欢这个明显有暗示“圣女贞德”的外号,她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和历圞史上那位法国的救国女英雄并不相同甚至相反——她觉得贞德是率领部圞队勇往直前地冲向敌军的堡垒,而自己却只是说服同学们回到堡垒里躲起来。

“……而且我没有救到所有人……”

蕾娜在向委圞员会说明这些的时候,手揪紧了自己制圞服的裙子——

“……如果我当时更成熟一点,说服力更强一点,没有人会留在那架飞机上……”

委圞员会对她对自己个人的评论不置可否,只是叫她继续说下去,从她在奥尔良事圞件之后提前进行考核并在通圞过后直接送入部圞队担任参谋的事儿,直到蕾娜讲到了最近的那场撤退战,以及在暗中大放光彩的“放逐者”部圞队。

在她已经把自己的记忆挖得差不多之后,委圞员会才告诉了她这次听证会的真正目的——四十名欧联各圞界的要员是要评估她作为指挥官的资质,并决定她是否能填补阿诺留下的空位,带领“放逐者”。

“诶……?”

蕾娜不解。因为“放逐者”里明明还有一个更年长,更有经验的副官,来自英国现役部圞队的贝利·洛埃德中校。他在阿诺被哈梅尔带走之后也很漂亮地完成了后续对部圞队的调度任务。蕾娜觉得按理说他才是最合适的接棒人选。

不过,一名委圞员微笑着,用一个问题“击败”了蕾娜:“麦卡尔少校,难道你不想成为‘放逐者’的司令官么?”

蕾娜无法对那个人撒谎……或者说,她从来就不擅长这种事。

就这样,在问完了一些更普通的问题之后,蕾娜被带离了那个房间,在招待所休息。她当时感觉自己渴得仿佛能把卢瓦尔河饮干。在浴圞室里洗澡的时候,她两手按着玻璃,感受着从背上流淌下来的温水,突然想起了《尼伯龙圞根之歌》里齐格飞沐圞浴龙血的那段。

第二天,13日的中午,蕾娜站在欧联陆上武圞装总司令基恩·斯迈尔斯上将的办公室里,从这个被她视作英雄的男人手中接过了一封任命书。

“恭喜你,蕾娜……”

身板粗圞壮,眼睛细小,留着浓圞密维多利亚式胡须的斯迈尔斯,带着慈父般的目光,用不那么正式的用词,祝贺这位法国乃至欧联历圞史上最为年轻的中校军官——

“……你又有了属于你自己的家。”




“嗯……”

听到这种和自己心理相当紧密的用词,蕾娜一时语塞,直到斯迈尔斯低头朝其敬礼才想到要回应。

“其实,”斯迈尔斯耸耸肩说,“昨天那审问般的听证会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你就纳尔瓦森林撤退战所拟出的145-A作战的计划书,就足以让你担任这个位置了……我知道你能做到的,蕾娜。”

“是!”蕾娜靠腿立正,“蕾娜·麦卡尔,接受任命!”

“而且,”斯迈尔斯一边背着手走回座位一边说,“‘放逐者’部圞队的概念本来就是在你的W-0号计划书的基础上拟定出来的。你本来就是这支部圞队的缔造人。把孩子交给他的母亲——没有比这更合理的决定了。”

“……”

可听到这话,蕾娜的眉头却皱了起来。斯迈尔斯注意到她的不悦,连忙带着歉意说道:“啊,抱歉,我似乎不该提到这个的……”

他似乎以为是自己刚刚的话让蕾娜想到了她惨死的亲生父母,但蕾娜对此摇了摇头:“不,将军,我是在想我的W-0计划提案……”

“怎么了?那是个很好的提圞案,不是么?”

“是的,计划的原案确实很好,”蕾娜说,“可是,我拟写的W-0计划的本意是招募流圞亡的日本人,组成一个单独的欧联军团去和布里塔尼亚帝圞国军作战,而不是……!”

斯迈尔斯伸手打断她:“蕾娜,你自己在计划书里也写了,要组建一支纯由日本人组成的,能有效作战的正规军单位,哪怕只有一个旅的规模,也至少要花费2年的时间。然而相比布里塔尼亚,时间正是我们现在所缺乏的,在人力方面也同样。”

“可是!”蕾娜的声音颤圞抖了起来,“把那些日本人驾驶的骑甲绑上炸圞弹……让他们冲进布军的阵地里自爆……”

说到这里,蕾娜自己止住了口。她想起了在特攻战术的实验阶段就在演习场上爆圞炸的旧式骑甲——当时里面坐着的就是从日本难圞民中招募来的志愿者。

“我知道你从小就是个非常善良的孩子,蕾娜,”斯迈尔斯两手撑着下颚说道,“但请考虑一下现实吧。在抑制布里塔尼亚前进已取得进展的现今,欧联各国大部分都不愿再看到大规模的伤亡报告……”

“11区人……不,日本人的伤亡数字就没关系么?”

“……”

斯迈尔斯闭上眼沉默了一会,接着抬起脸望着天花板,似乎有些疲倦地说:“蕾娜,我很早就跟你说过,凡事都想辨明黑白是非常累的,而且也往往得不到你想要的结果。”

“……”

“但是,”斯迈尔斯的接下来的话又让沮丧的蕾娜抬起头来,“我反圞对你的做法,不代圞表我不认同你想法,蕾娜。你说的对,反过来想,问题其实不在于11区人死不死,死多少的问题,而在于我们自己人的伤亡。”

“我们自己……?”

“军人以服圞从命令为天职,”斯迈尔斯站起来,走向能看到巴黎市外旷野的窗户,“但同时军圞队也应该是在必要时刻站出来做出正确决定的,成为把事情扳回正轨的抑制力……就像历圞史上,杀死复圞辟君主制的拿破仑·波拿巴皇帝,很大程度就是有军圞队中的清圞醒人圞士在推波助澜……”

“……”

这番话让蕾娜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能听懂斯迈尔斯在说什么,但无法圞理解为何他突然要给自己上历圞史课。

“而现在,”这位即将年过半百的男人把话题展开了,“我们的军圞队变了。西欧的军人们受到了革历后期弥漫起来无责任主圞义、利己主圞义的侵蚀,既不能严格地服圞从命令,也不愿承担超过规定范围但有时非常必要的责任……”

斯迈尔斯走过了整个办公室,走到了另一端,凝视着将半个巴黎繁华的景象投影出来的大屏幕。

“……我们的人圞民、军圞队都开始依赖外国人了,不论是11区人还是18区人,这些来自别的国圞家的难圞民成了保卫我们国土的一线力量,这个现象本身就是警告。”

“您的意思是?”

“蕾娜,你强烈反圞对‘由11区人担任特攻单位’的意见,我会想办法反映出去的,这么下去,欧洲迟早会沦入布里塔尼亚人之手,可是这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我们欧联,需要的不是对我们怀有敌意却被我们假装以为听话的‘机器’,我们需要的是真正能打仗,敢于牺牲的战士……”

斯迈尔斯转过身来,郑重其事地凝视着她——

“……不要以为我们交到你手里的这支部圞队只是个实验新式武圞器的科学团队。如果你喜欢11区人,同情11区人,就好好地带领他们,把被这些放逐的人变成勇圞士,把这些默默无名的人变成英雄,这是我期望你做到的事情,而且我认为你能做到的事。”

“……!”

终于理解对方真意的蕾娜对他肃然起敬。身着军装的少圞女猛地一靠腿,再度向自己心目中的英雄敬礼。

“是,长官!”

“不过,在你正式作为‘放逐者’的司令官,返回诺曼底开始工作之前,能多在巴黎住几天么?”

“嗯?”

“一周后有庆祝纳尔瓦战役凯旋的宴会,我希望你能参加。”

“嗯……”

蕾娜对这种宴会有种本能的厌恶——本来就是以进攻失败为前提才发生的撤退战和突围战,却要当成胜仗来庆祝……

不过,反过来想,如果没有这种胜利的话,那在包围圈里的一整师的欧联士兵也就回不来了……他们家人为他们举行的葬礼和哭嚎,绝不是蕾娜愿意看到的。

“知道了。我会参加……”

蕾娜决定道——

“……但是,我想先回诺曼底去给一些事收尾。”

楼主 泰矿  发布于 2018-10-01 18:26:00 +0800 CST  
“嗯,也可以,但是别把自己逼得太狠——你的指挥官生涯才刚开始,以后的路还长着。”

“遵命,长官。”

蕾娜胸中的激圞情稍微冷却下来了的一点,此时的她突然想到了一个直到她离开圣米歇尔山都而未决的问题——还留在敌军战线后面行踪不明的J-07怎么样了?

——————

皇历2017年 4月13日 15:37
欧洲布里塔尼亚公国 俄罗斯 莫斯科

20世纪中期,经历了两次欧洲全面战争之后,实力大损的俄罗斯帝圞国名存实亡。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圞国趁机拿曾经以超低圞价从俄国人手里买下的阿拉斯加作为跳板,越过白令海峡,占据了俄国兵力空虚的远东。

然而这种激进的,近乎于不宣而战的侵略行为,在“摧毁俄国人的抵圞抗意志”这方面起到了反效果。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圞国很快发现,原本已经近乎于一盘散沙,各路派系在乌拉尔山以西闹得风起云涌的俄国人突然间变得团结了起来,那些不愿团结一致抵圞抗布国人侵略的,比如以所谓“多数派”自命名的一个政圞治派系,很快就变成了“少数派”,受到了致命的血圞腥打圞压,从此基本再也没抬过头来。

布里塔尼亚人先进的军事装备和技术在俄国远东的冰天雪地里并没有帮上太多忙,而且就算是北美北部的布国军团的耐寒能力也比不上那些在雪橇上来去如风的俄国人。

更糟糕的是,即便布里塔尼亚人能步步为营,打出一连串漂亮的战术胜利,他们也要面对面积越来越大繁荣密度却越来越空的远东控圞制区——愿意为帝圞国扩大边境线的骑士们,未必是能经营好边境线的能人。

作为眼看着俄罗斯帝圞国衰亡下去的布里塔尼亚人,他们很清楚若是放任这种情况继续下去,自己好不容易流圞血牺牲得来的领土也会步俄国人的后尘,也许很容易就便宜了南边的中圞华圞联圞邦。所以这时候,帝都潘德拉贡里颇有远见的皇族对大部分人都意想不到的对象做出了妥协。

首先,皇族宣布欧洲的布里塔尼亚人可以在俄国城市的废墟和冰天雪地上建立属于自己的国圞家而不是被“区(AREA)”所指代的殖民地。他们可以成圞立一个“欧洲布里塔尼亚公国”,条件是必须继续忠于主体在美洲的布里塔尼亚,随时听命于潘德拉贡的感圞召且永世不得背叛。这些居于远东的子民被赋予的任务是替帝圞国征服整个欧亚大圞陆,从亚洲北部和欧洲开始。


楼主 泰矿  发布于 2018-10-02 02:47:00 +0800 CST  
然后,帝圞国将中邦拒之门外,转而去拉拢了在太平洋战争中吃了亏的日本。帝圞国招募了一些不愿龟缩于岛上同时不畏寒冷的东洋武士,引圞诱他们更换了和衣的款式,修改了太刀上的花纹,抛弃自己由汉字组成的祖姓,成为名誉上的布里塔尼亚人,跟随帝圞国还有公国,一起分享他们的战利品。

那时候,已经具备谍报技术但渗透意识淡薄的日本人没有想过在这些背井离乡的同圞胞当中“埋下伏笔”或“加入书签”。经历了数代人的繁衍和通婚,这些在雄蛇旗下宣誓效忠的日本人圞大多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祖先来自何处,有人甚至从脸上已经看不出多少东洋血统的影子。

但真·夏英格不是。





由于祖辈混入了布国人的血统,他的面孔特征不可避免地掺入了“线条平直”和“鼻梁升高”之类影响向量,但这种少量的“扭曲”反而使他的面容显得更为俊美,对不论是东洋还是西洋女性都散发出难以抵挡的魅力,就算是男人,也大多会为他这这副工笔画般容颜的稀有而暂时忘掉竞争者的嫉妒,发出源自内心的赞叹。

“夏英格”不是这个男人的本姓。他原本的家庭经历过一次惨圞剧,现场给人以受到诅咒般的恐怖感,可是并不信鬼圞神同时富有同情心的夏英格家族收养了这个孩子,母亲将其视作己出地带大,他的义妹也把他视为真正的兄长。不幸和幸福先后几乎同时地降临在这个男孩身上,似乎相互抵消,抹去了他的喜悦和悲伤。

在欧系布里塔尼亚人组建的四大骑士团之一的米迦勒骑士团内,夏英格是个相当稳定的人。他似乎无论对什么事都抱着冷静谨慎的心态,可是,他的脸上却常常挂着那抹会让少圞女和贵妇圞人深深沉迷的微笑。对于敏锐又不了解他的人来说,这层微笑像是面具一样阻挡住别人试图窥圞探他内心的企图,但对于多数人,尤其是对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伴来说,这种笑容能令他们安心。

“啊,你来了。”

米迦勒骑士团的团长米歇尔·曼弗莱迪听见了夏英格在地毯上轻轻的脚步声。由于军事调度和人手的损失,这座行宫现在显得空空荡荡的。夏英格的到访很难和别人重合。

“我就开门见山了,”曼弗莱迪这么说着,但眼睛没离开窗外血色的残阳,“我们米迦勒骑士团,将很快移师到圣彼得堡,支援遭受重创的圣拉斐尔骑士团。”


楼主 泰矿  发布于 2018-10-02 02:49:00 +0800 CST  
“圣拉斐尔骑士团?”夏英格沉沉地问道,“他们驻守纳尔瓦森林,防止欧联军圞队从那里突围,却失败了是么?”

“嗯,你的消息很灵通啊……”

曼弗莱迪叹了口气。能让这个一向乐观的大块头叹气的事情并不多——

“……而且你的怀疑是对的,真。你告诉我,几个月前袭圞击我们在爱沙尼亚的基圞地,烧毁我们大批补给的人不是一般的欧联特种部圞队……而这次,那支部圞队也很有可能出现。”

“这次?‘汉尼拔的亡灵’么?”

“汉尼拔的亡灵”是欧系布里塔尼亚军给某个疑似存在的欧联特种部圞队的代号。情报部门怀疑这支部圞队涉及三次对欧洲战场东线布里塔尼亚重要设施的袭圞击。

“嗯。听上去就是那种感觉——就像汉尼拔袭圞击罗马人一样,突然在我们的防线侧面和甚至后面出现,而且以前所未有的大规模使用11区人当自圞杀炮圞灰……这些欧洲人,已经堕圞落到这个地步了。要说的话,欧联本身也是个亡灵,是三百年圞前就该死去却苟圞延圞残圞喘到现在的亡灵!”

曼弗莱迪激动起来,而能充分理解他想法的夏英格缓缓附和道:“贪婪的利己主圞义商人,以及放弃责任沉圞迷享圞乐的欧联统圞治者们,必须被吾等纯圞洁的布里塔尼亚骑士,从神圞圣的欧罗巴大圞陆驱圞逐出去。”

“没错!”曼弗莱迪握紧了拳头,“虽然听从了你的建议,没有主动出动前往圣彼得堡参战,但现在敌人的真面目已经暴圞露给我们了。真,你作为我的副手一同前往。体圞内流有东洋武士之血的你,一定能成为真正的骑士,加入我们,为延续千年的骑士道融入新的血液。”

曼弗莱迪的家族和欧洲布里塔尼亚公国成圞立之初的那些日裔家族有极深的渊源。这名对东洋文化并不够了解但充满兴趣的大汉愿意善待他所遇到的每一个黄面孔的人——前提是后者不与布里塔尼亚的旗帜为敌。

至于,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人,真·夏英格,他是他的朋友兼部下,而且还是近乎是从小一起玩大的那种朋友。曼弗莱迪完全信任夏英格,把夏英格当成自己的亲兄弟。


楼主 泰矿  发布于 2018-10-02 02:52:00 +0800 CST  
“您对吾等的信任,在下感谢至极,曼弗莱迪卿……”

夏英格略微俯首称,但随即话锋一转,让人难以理解——

“……请将米迦勒骑士团,完全圞交予我手。”

“嗯……?”

就算是日语和英语都相当不错的曼弗莱迪也没立即听懂这话,但没过一会这个因为即将踏上战场挑战强敌而感到兴圞奋不已的男人,便按自己的期望去解释了刚才夏英格的那个要求。

“哈哈哈,真,没想到像你这样一丝不苟的人如今也学会开玩笑了啊。但是,不用急,5年后,我的孩子长大,我自然会让你接我的位,接管米迦勒骑士团,还要当我儿子的剑术老圞师。”

<‘孩子’……>

这个词在夏英格脑海里像是被刀在大理石上刻下一样,一边发出恼人的吱吱声一边划出狰狞的裂痕。

“我真心盼望那一天的到来,真。虽然到了那一天,我们的新世界恐怕已经到来了。到时候,我们就以真正的兄弟之礼结拜吧!”

<‘兄弟’……>

刀刃断裂了。锋利的碎片砸在地上……夏英格眼前红色的地毯如同伤口处喷圞涌圞出来的血。

他平静地呼吸着,嘴中用极度冷淡的语气说出:“不,这才是开玩笑。”

“嗯?”

原本正要按到夏英格肩上的曼弗莱迪的手,被前者轻轻挡开。

“曼弗莱迪卿,你没有带领团队的必要资质。”

“真,你在说什么……?”

“我已经透过我的眼睛看到了未来……”

夏英格就像时间倒放一样迈着优雅的步伐向后退着,直到一个以人类的血压怎么也不可能将动脉里的血液喷溅到自己衣服或鞋子上的距离——

“……而那里,没有你的位置,曼弗莱迪卿。”

“?!”

因为夏英格的后退动作和他的语气,曼弗莱迪终于开始感到危险,但他最后是看着夏英格的眼睛的,他试图从那双由混入布国血统导致的绿色瞳孔中读出什么。




这是他一生中犯圞下的最后一个但也是最致命的错误。

“上路吧。”


楼主 泰矿  发布于 2018-10-02 02:59:00 +0800 CST  
夏英格语气温和,面带微笑,使这话听起来更像是一句普通的祝福。可突然双眼呆滞,站在红地毯上的曼弗莱迪却像是全身的每个细胞都收到了来自基因内部的绝对指令一样,不自然但整齐地动了起来。

他把自己的佩剑从腰间拔圞出,用娴熟的姿圞势搭在肩上,剑刃贴近了脖子。




“啊,真,”米迦勒骑士团的团长用平静到不像生物的语气宣布了自己的离去,“我先走一步——”

“嚓——!”

能同时用于仪式和实战的剑相当锋利,经过训练富有力量的骑士能用它轻圞松地切开肉,如果顺着骨头的薄弱点砍进去的话也能切断骨头。

曼弗莱迪正好就是这种人,而且,夏英格不需要曼弗莱迪的头,他要的只是他死。

就这样,欧洲布里塔尼亚公国的第一骑士团的团长,米歇尔•曼弗莱迪用自己的剑造就了自己的死亡,但若是他的个人意志还有一丝清圞醒的地方的话,那他绝对会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十二万分的惊诧和惶恐。他会知道自己全身的神圞经系统都被某种无法解释的力量给影响了,而这个力量是他哪怕穷尽一生都未必能去理解的。

但这些都不重要。在大动脉被切开之后,体圞内压力便将曼弗莱迪的血液“噗——!”地从伤口圞中挤出,溅得老远,但见证过无数死亡,实现就计算好距离退开的夏英格没有被沾上一滴人死前的秽圞物。他那身融合了日本和西洋风格的纯白金边骑士礼服依旧干净漂亮,就像他注视自己“挚友”兼前上级的尸体时所露圞出的微笑一样。


楼主 泰矿  发布于 2018-10-02 03:03:00 +0800 CST  
“さようなら,マンフレディ(永别了,曼弗莱迪).”

以日语为对方送行,夏英格如同置身事外的人一样,缓缓走出了这个只有他们的大殿——要不了5分钟曼弗莱迪的尸体就会被侍从或者他的其他部下发现,但到了那时候,没有人会怀疑夏英格。

毕竟,从米迦勒骑士团,到整个欧洲布里塔尼亚公国,绝大多数人都会认为,如果是他杀了曼弗莱迪,那要么是他疯了,要么就是这整个世界都疯了。

——————

皇历2017年 4月13日20:44
欧洲共圞和联合圞体 法国 诺曼底 圣米歇尔山 “放逐者”行动总圞部

在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圞国的威胁日渐明朗之前,圣米歇尔山作为一座岩石小山,在此处仅仅是充当旅游胜地的角色。整座山高92米,面积约7公顷,岩石的重要部分被一座修圞道院及其附属区域覆盖,而本质上,这座小岛是耸立于一个沙质平原上,每到涨潮期就会变成离海岸线一公里远的一座小岛。这个现象也使得圣米歇尔山给人的印象神秘化,浪漫化,为它带来了巨量的拜访者。




然而,这座过去每年都要接待至少二百万圞人次的游客的会变换身份的山岛,到了如今却显得极为冷清。从通圞过桥梁进出的除了按圞部就圞班的军圞车还是军圞车,附近的水域在涨潮时则有哈梅尔指挥的巡逻艇在晃悠,在退潮时则使用气垫船。

外人通常说不清游客数量是什么时候开始急剧减少的,只知道以这座岛为中心方圆5公里内的地圞皮,如今都成了游客的禁圞区。他们可以在10公里外曾经专门为这个旅游景点存在的小镇停留,可以在军圞队的铁圞丝圞网外面对着那座山岛模模糊糊的影子拍照,但不可以越过那些警示标语。

在退潮时,圣米歇尔山就会和陆地相连,可周围的地表都是松圞软的,烂泥般的。当初为了交通方便,高于涨潮期海面的公路被堆了起来让山岛和坚圞实的陆地相连,后来出于保护环境的目的,这种堤坝一样会影响泥沙吞吐的地形被重新铲平,换以深深扎根于海床泥沙之下的现代化桥梁。这座桥在涨潮期间成了米歇尔山和外界交互的唯一陆路途径,而现在它被带着领章与肩章的特殊警备部圞队给接管了。


楼主 泰矿  发布于 2018-10-02 03:10:00 +0800 CST  
而像蕾娜这样的人返回圣米歇尔山的时候,并不需要在桥梁尽头的检圞查站耽搁时间,她是直接坐直升机降落在山岛上的。和此地同名的圣米歇尔修圞道院里如今已经一个神父或者修女都不剩了……

如果不算自己的话,蕾娜想到。她是个天圞主圞教圞徒,十圞字圞架总在脖子上挂着。蕾娜怀疑自己可能是整个“放逐者”部圞队内唯一表现出来的有信圞仰者。

当她带着自己的任命书从踏出直升机的机舱时,哈梅尔少侠亲自迎接了这位少圞女,并用蕾娜已经司空见惯的公事公办的风格认真检圞查了她的身份和那封任命书的真伪,然后才冲其敬礼,承认她为自己新任的顶头上司。

和蕾娜并排走在装有现代化照明灯的石制长廊中间时,哈梅尔问道:“什么时候向大家宣布这件事?”

蕾娜脱口问道:“J-07回来了么?”

“J-07……哦,他还没有回来,但在早上德国第25猎骑师发来通知,说他们会派人把他和他的‘亚历山大’送回来。”

“好的。”蕾娜点点头,“等全员到齐后再说吧。”

哈梅尔接着说:“由于阿诺上校涉嫌服用违圞禁药物,我按照条例对他的个人物品进行了一次粗略的搜圞查,但没有发现类似的可疑物品。我暂且把他的个人房间和办公室封圞锁了起来……”

“把他的东西都清理出去。”蕾娜直截了当地圞下令道,“除了针对失职的调圞查报告,我不希望看到有关他的任何东西。”

“明白,中校女士。”

蕾娜过去和哈梅尔并不熟,两人在工作中其实也没什么交集,但是在某一点上两人从刚一对上眼就相当契合——蕾娜和哈梅尔都对那些只要沾一点就会腐圞蚀人身心的毒圞品恨圞之圞入圞骨。

楼主 泰矿  发布于 2018-10-02 03:13:00 +0800 CST  
有关阿诺使用违圞禁圞药圞品的报告是哈梅尔拟出交给副司令洛埃德的,但阿诺在这方面还算是个相当谨慎的人,虽然露了马脚但没有给哈梅尔留下可抓的把柄。

况且,服用违圞禁药圞品来提神和帮助思考在全世界的军圞队中都不算新鲜,外加副司令洛埃德和阿诺的父辈有交集,哈梅尔还不打算把事做绝。

但是这种尚可接受的平衡被蕾娜打破了——她在发现阿诺有服用毒圞品的迹象后立即去找了洛埃德挑明了此事,结果这位英国来的老人圞大为震圞惊,表示自己从没发现阿诺不知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嗜圞好,而且他本人对阿诺调入“放逐者”担任指挥官一事其实也抱反圞对态度。这样一来才有了纳尔瓦森林战役之后哈梅尔顺水推舟把阿诺扫地出门的事。

当哈梅尔带着自己的警卫兵和几名勤务兵进入了阿诺的办公室和居所,开始把属于他的个人物品归类打包准备寄走的时候,蕾娜就在旁边看着。

她注意到,前一任司令在书架里留下来的一些读物并没有被阿诺碰过,而它们明明是很有价值的读物。至少蕾娜肯定,要是阿诺真的把它们当中的一些内容记下了的话,那么他根本不会对作战计划做出那种胡闹的修改。

“……”

但想到这里,蕾娜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麦卡尔中校?”

哈梅尔看到原本靠在门边站着的蕾娜突然一声不吭地走向书架,拉开橱门,用纤细的手指刮过一本本书的书脊,像是女人在进情事之前慢慢拉开一个人的衣襟。

当然,蕾娜没在意自己走路姿态和动作给他人传递的这种信号,她只是在那一排排书上寻找着她所预圞测的迹象。

在两本平淡无奇的法语辞典上,她找到了。

“这两本书被取用得很频繁……”

蕾娜把辞典从书橱里揪了出来——

“……周围的书都有些错位了。”

蕾娜把两本辞典飞快地翻了个遍,但没有发现纸张之间夹带了什么。她顺着封面和书脊往下摸,也没有感觉到异常的凸起或硬度不自然的地方。

于是她转向书橱本身。两本辞典空出来的位置的下面和后面都什么都没有,除了平整光洁的硬木,但是等蕾娜蹲下来,抬头观察这一层书架的顶侧时,她看到了一个被胶带固定在上面的小袋子。

“请让一让。”

哈梅尔负责接下来的事。他小心地取下那个比调料包大不了多少的袋子,放在手里磨了磨,确认其中内容物的质感。

他很快自言自语般地说:“我想我们找到阿诺司令服用禁圞药的证据了。”

“恭喜你,”蕾娜礼貌地一笑,“哈梅尔少校。”

楼主 泰矿  发布于 2018-10-12 20:19:00 +0800 CST  

楼主:泰矿

字数:26382

发表时间:2018-09-29 00:2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20 20:57:43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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