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崩溃了，度娘你抽什么风

那帮小孩都被卡卡西和莲雾支使着去看被自己杀死的尸体了——鼬看的都快吐了，镜那表情也好像被生吞了一只青蛙。所以嘛，卡卡西和莲雾现在无人打扰

鼬的全身都在颤抖起来。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到了宇智波，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想起了曾今富岳是如何地教导他，想到了那间阴暗的会议室，那些如不死的僵尸般的长老们与自己的父亲，坐在自己的面前。

“鼬，别怕——这些都会过去的。”感觉到了支架把手上传来的震颤，卡卡西有些担心地看着面具下面的鼬——即使他此刻带着雾隐的面具，即使他此刻的脸根本不属于他自己，但是卡卡西却似乎依然能想象地到他惨白的面孔，那些甚至可以看得到血管流动的青筋。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鼬，不要害怕….””卡卡西以为鼬应该是被那些孩子的尸体堆给吓到了，于是出声柔声安慰道。
而被卡卡西唤回来的鼬，在一瞬间低下头，茫然地看着卡卡西望着自己的面容
那如新月一般弯起的双眸，清亮的笑容如月色般干净而纯粹，却给人无限的心安，仿佛便可以随着着笑容沉溺一世。
甚至，周围那些原本黏地让人窒息的浓雾，都被冲破。

鼬的心神终于又定了下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再次望向了担架中的卡卡西。
“嗯，我知道…”鼬小声地说道，语音也不再震颤。
在别人的面孔下，在那个雾隐面具之下，鼬给了卡卡西一个属于他自己的笑容。
他相信卡卡西一定能看得到。

“我们到了….”
六合在一座并不高大的建筑物前停了下来。
死意、哀怨和鲜血，如阴云一般缠绕在这座建筑前面，阴霾不散。而从那个幽深而阴暗的大门口，正走出四个带着雾隐暗部面具的人，向着六合和卡卡西一行人迎来。
“这里就是雾隐的审讯部了，你们要找的人也在里面——那么，卡卡西，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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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今天任务完成了

六合向前面边走边摘掉自己的面具。
“是你？你们的队长呢？”对面的其中之一的雾隐暗部成员问道。
六合微一侧身，脑袋向后边一扬，于是那些人的目光落在了泷背着的那具尸体身上。
“队长已经被白牙杀死——不过好在我们也确实抓到了白牙。”
“看来，马上就要恭贺你的升职了，陆。”四人中的一人正一边检查着泷背着的那具尸体的伤口一边说道“脖子，被利刃一刀致命，快速而准确，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那人又向泷看了一眼“基本上跟资料上描述的一致。”

余下三人走到卡卡西的担架面前，正准备检查下卡卡西的身体，却已经被镜一手拦住。
“怎么？”其中一人扬眉向镜问道。
“他重伤了——现在也是苟延残喘——要是你们之后还想从他嘴巴里套问出点什么，最好现在别让他在你们的乱动和拖延中丢了性命。”镜冷冷而镇定地把原先的台词一句句有条不紊地说了出来“我们已经为这个人赔上了一个人的性命，我可不想这些心血就被你们这群人无知的翻动而丢掉。”
“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赶紧把他送进你们的审讯部，然后把医疗部的人叫来，看看能不能拖住他的性命。”鼬同样镇定地说出自己的台词。

那四人互相对望一眼，点了点头，为首的那人说道“我现在去通知审讯室和医疗部的人，你们三个，带着他们一起进去。”
“多谢——”六合公式化地说道。
于是众人心中的大石，勉强算是落下了一小块。
当他们正式步入审讯部大门的时候，仿若听见背后寒凉的雾气，正吟哦着无数残魂的低喃。

“这真是木叶的那个白牙？”一路上，三人其中一人仍有些不相信地望着卡卡西被凝固的鲜血掩盖的有些模糊的脸颊。“看上去很年轻啊”
“这是‘小白牙’，据说真正的白牙早就在十几年前死了。”六合微笑着解释。
“我还以为这几年活跃的一直是他呢——看来，现在这小白牙也不比当初的白牙差多少啊。”另一人说道“这‘小白牙’是那白牙的儿子么？”
“我想应该是吧——不然谁有胆量和能力，再敢用当初白牙的名号。”六合不可置否地耸了耸肩膀。
“啧啧，原来真正的白牙已经死掉了啊~~~~真可惜。”第三个人插进话来“不过，现在我们有这个小白牙也足够了——据说，现在这个人几乎是代替了半个木叶的暗部——所以，他脑子里的情报若是真能为我们所得，颠覆木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真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么~~~~~‘若是遇见白牙，可以停止或中断手中所有任务，便可回去复命而不受任何责罚’——若我记得没错，这句话在这几年可又挂在了每个队长嘱咐队员时候的嘴边了。”其中一人边走边弯下身子，用手轻轻撩开卡卡西面前的刘海，细细看了起来“他怎么都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
“你的意思是他长的太好看了？”另一人笑着也特意留意了下卡卡西的样貌“嗯~~~即使带着面罩，却还是长的不错。”
剩下的那人忽然似想到了什么，他开玩笑地问着他的同伴以及六合“你们说，要是这白牙被莲雾大人给看到了，她会不会有想法？”

“嘘，噤声，你小子不想活了？好心提醒你一句，最近一段时间你们最好别在莲雾大人面前提任何、或者开任何有关她男朋友玩笑的事情。”
“不会吧？这次又是什么原因？”
“还不是被吓的....”那人接口道“若跟你接吻的女朋友某一天被你碰见，她‘亲口’用嘴巴里的东西把一个人活活腐蚀掉，你还敢么？”
“最近一段时间莲雾大人可对‘男朋友’的话题更加敏感了，所以有事没事别跟她开那种玩笑——当然，如果你想找死的话，另当别论。”
“.......”

正躺在担架上闭着眼睛，并默默地将他们现在所走过的路与自己脑海里所记下的地图一一对上号的卡卡西，忽然觉得胃里一阵抽搐。
他现在终于知道，前面自己的一句玩笑话竟然会惹得向来不将真正的喜怒哀乐摆于脸上的莲雾气成那样的原因。
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无怪莲雾要生那么大的气了。
而自己也真是够幸运的，没在那个时候，被莲雾当着面喷上一大口酸雾。

忽然卡卡西感觉到自己被抬着的担架一停。
“行了，你们几个，还有你，陆，到这里就可以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们审讯部的人会处理的。而你们，只管等着你们的奖励便可以了。能活抓白牙，只用了一个人性命的代价，还是很划得来的。”
卡卡西只觉得自己的担架一沉，然后又被一抬，明显是已被另外两人接过。
鼬、镜和泷包括六合的查克拉，正离自己越来越远，取而代之的却是更多陌生的各色各样的查克拉。

一扇门，‘吱呀’一声打开，迎面而来的，是令人作呕的即使用消毒水都难以掩盖的血腥与腐臭之味。
即使还是闭着眼睛，卡卡西都能想象地到那满室的站着血污的刑具，已经那些惨死或者将死未死的人哀嚎在那些冰冷的铁器之下。
卡卡西不是没有进过审讯室，在木叶的时候，他就已经先后两次被人带到了审讯室里，照道理，卡卡西应该对于审讯室里的那些气味不再感到害怕。
但是他确确实实地感到了恐惧，如蚂蚁般，似潮水一样随着那些气味弥漫进了全身。
他突然异常佩服起他们所要营救的那个人——他竟然可以在这种环境、在如此的严刑逼供下，居然到现在只字未吐！！
但无论如何，随着那扇门又‘吱呀’一声地关上，卡卡西知道，属于他们的战斗，已经正式开始！！

从脚步声和查克拉——卡卡西判断出了现在在他周围应该有三个人。
“在他醒过来之前先检查他下他的嘴巴，我不希望一个星期前的一幕重新上演。”那新来的三人中的其中一人冷冷地朝着另两名医师抛下一句话，看了卡卡西一眼之后，锁上门走出。
现在还是医生救治自己的时间，所以现在那些审讯之人应该不会就在这时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这是一个机会，卡卡西悄悄地往担架那木头支架上注入了自己的查克拉。

可是，刚才那人临走前说的‘在他醒过来之前先检查他下他的嘴巴，我不希望一个星期前的一幕重新上演’又是什么意思？
卡卡西的心里突然伸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但没等卡卡西过多的细想，他只觉得面部一凉，自己那几乎从未离开过自己面颊的面罩，就被那两名医生从脸上剥落。
卡卡西很不习惯，甚至很讨厌、很反感自己的面孔暴露在别人的面前，尤其还是在陌生人的面前。他甚至是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强忍着在那些医生带着橡胶手套触碰自己脸颊赤裸皮肤的时候不伸手掸掉。
然后他的嘴巴被其中一人撬了开来，而另一人用医用的手电筒照了下他的牙龈和大牙根部。
“没有问题....”那两人朝着对方看了一眼，相互说道。

卡卡西清楚的知道下一步他们要检查他的器官。
那就是他的眼睛。
他们必须知道他的瞳孔的状况——若是已经放大，那就说明肯定没有回天之力；而若对那光照还有反应，则说明仍有的救。
这是卡卡西的机会！
那冰凉的橡胶手套已经触上了自己的眼皮，甚至对方的灼热的呼吸之声都已经喷在了自己的脸颊之上。

就在那两人正聚精会神地将手电筒的光芒对准卡卡西的双目，并准备用手掀开卡卡西眼皮的时候，从进入审讯部大楼那一刻起就一直平静地合着眼的卡卡西，毫无预兆地睁开了双眼！

映入那两人眼帘的，是拥有着夺目的血红之色的写轮眼，黑色的三勾玉邪魅地转动着。

“你....”那惊恐中的两人甚至还未吐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已经身子软软地悄无声息地垂了下去。
卡卡西在第一时间用写轮眼催眠了这两名医师！
谁说用不好写轮眼的幻术就代表着不会用幻术？又或许只是因为卡卡西根本不比别人差的幻术，被他更优秀的忍术和体术所遮掩了而已。
而就在那两人快要倒下的一瞬间，早已被卡卡西注入了查克拉的担架手柄应声而断，卡卡西顺手取过一截，支撑在其中一人的腹部；至于另一个人，卡卡西已经在将他轻轻放到自己原先躺着的位置的时候，用变形术将其变成了自己的模样。
所以，从外面来看，仿佛这人依然是蹲着在为那个躺着的‘卡卡西’在做检查和治疗而已。

“干什么？！”正当变作其中一名医师的卡卡西准备走出房门的时候，守在一边的人伸手拦住，怀疑地质问道。
卡卡西只是将身子一让，用手指了指里面的两人，也好然外面拦着自己的那些人看的清楚一些。“那‘白牙’还不至死，但是我需要更多的医疗器材和同伴来帮我治愈他——这样才确保他不会在你们的拷问下半途死掉。”卡卡西用一种最轻松和正常的语气说道。

谁也不知道卡卡西在暗处握着白牙的手已经微微出汗。
若是此时身份被揭穿，恐怕立马就会爆发一场激烈的厮杀，那么，自己想要再进入审讯部的总办公室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虽然当初是根据最坏的打算来制定计划——自己在这里暴露身份吸引敌人注意力，为鼬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但是如果可以的话，卡卡西希望能够在自己顺利潜入敌人办公室之后销毁资料之后，再来吸引所有人的火力。
他必须尽一切可能，在战斗结束之前好好合理地利用自己的查克拉！

好在，那些人只是随意地往里面一望之后，虽然还带着一丝狐疑的表情，却还是为卡卡西让开了道。
然后，再次重重地锁上了房门。
卡卡西几乎要为自己的运气而欢呼——但表面上，他却依然不着声色且平静地向着前方走去。

莲雾当初给他的审讯部地图的图案，再一次在卡卡西的脑海里精确地呈现。
现在根本不允许自己出一次差错。
一路上，卡卡西留心着他身边来往的雾隐审讯部成员的服饰与打扮——而从阴暗的角落里拐出之后，卡卡西已经变成了他身边人应该有的模样——一样的服饰、一样的面具。
毕竟，一个医护人员接近审讯部的办公室，会在路上引起太多人的怀疑。

办公室里只有一个人——还好，他应该只是部长，而不是水影。
当卡卡西推开门之时，他正在低头翻阅着自己的文件，并未十分注意。
而等到他怀疑并且警惕地盯着卡卡西反锁上门时，卡卡西已经拼尽自己的全力，向他递出最凌厉的杀招！

他毕竟是一部之长，卡卡西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解决他。
但是他幸好不是‘作战部’的部长，而且卡卡西几乎算是正面近距离的突袭甚至是突袭！

他们的打斗几乎都是短兵相接，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喷在自己的面孔之上。
而卡卡西根本不会让他远离自己好腾出时间进行结印——如果是这样的话，一旦他和自己用上忍术的对决，就很容易引起周围不远处的人的注意。
但体术，尤其是这样需要异常精细和完美技巧的体术，在那小小的空间之内，在那能感受到敌人呼吸的距离之间，身体的轻巧腾挪，手腕的灵动，每一步每一寸都似乎需要精密的测量才能完成的体术，却正是卡卡西的强项！
卡卡西甚至都逼得对方，连出声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在一段不长又不短的时间之后，堂堂的雾隐暗部的审讯部部长，就这么带着不甘心且惊怒的表情，倒在了卡卡西闪着白光的白牙底下。

事情，似乎出乎意料地比卡卡西想象中的要顺利地许多。

他只是拼着挨着对方的苦无插进自己的左肩，让对方以为得手的时候，自己的白牙却准确无误地趁此机会插进了他的左胸膛——那心脏跳动的地方。
这是能够在最快的时间内解决掉他的方法。
即使是自己偷袭，自己用的是最擅长的体术，而对方显然最不擅长的就是这个——但他毕竟是一部之长，哪怕他只是‘审讯部’的。
所以，用自己并非十分要害部位的受伤来换取对方最短时间的丧命，目前看来是最划算的打算——尤其是对鼬他们一行人来说。

莲雾同样告诉了他存放木叶机密档案的文件柜是哪个。
卡卡西从那具部长的尸体上摸出了钥匙，然后准确地找到了那个抽屉，而里面，正是卡卡西所要的东西。
时间已经不多了，卡卡西再次开启写轮眼，一边用最简单的医疗忍术暂时止住了自己左肩伤口的鲜血，一边用最快的速度将纸上的东西全部映入脑海里面。
然后，他手中的那片文档被卡卡西释放出来的火焰，化为灰烬。
他这边的任务，似乎已经完成了。就在卡卡西准备在自己这里闹出一点动静，开始为鼬他们赢取时间的时候，卡卡西突然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却异常微弱的查克拉。
之前的剧斗，还有看文件时的全神贯注，差点让卡卡西忽略了这股查克拉的气息。

顺着这股查克拉的气息，卡卡西狐疑地看着靠近材料柜旁边的一个体型较大的铁柜子，但这柜子散发的不仅仅是那微弱的查克拉气息，甚至还有停尸间用来装标本的药水，以及，死尸的味道。
根据那个锁孔的大小和形状，卡卡西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选中了最正确的钥匙。
而当他打开那个柜子的时候，卡卡西惊地倒抽一口凉气。
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那些查克拉熟悉了，也同样知道了为什么柜子里会飘出那样的味道。同样的，他也知道了，那句‘在他醒过来之前先检查他下他的嘴巴，我不希望一个星期前的一幕重新上演’究竟是什么意思。

因为他看见，三颗日向分家的人头，正双眼青筋暴起，对着他怒目而视！！！

雾隐暗部的审讯部总办公室，突然着起了漫天的大火。
这无疑于在原本静地只剩下恐惧与死亡的审讯部了，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
这场大火，无疑会烧毁所有在办公室内的资料！
远近的审讯部成员都闻讯赶来，而就在他们惊魂未定地围在那狭小的通道准备救火之时，一个银白色的人影如箭羽一般，从灼人的火光与黑色的浓烟之中，冲了出来。
而就在他猛然落定的时候，银色的白牙手起刀落，优雅的弧线带着死亡的气息，瞬间夺走了两个人的生命。

而也就是这一停顿，其余的人已经从他左眼睑上狭长的伤疤，鲜红的写轮眼，还有银色的短发短刀，认出了他的身份。
“木叶的——白牙？怎么可能？”不少人难以置信地喃喃了出来。
“唔~~~~这个还给你们——你们的部长....”卡卡西无辜地一笑，就忽然把背上的那具尸体，丢还给了那群还未从惊愕中反应过来的人。
于是，那帮人便看到了他们早已死透了的，甚至凉透了的部长的尸体。
那种惊怒而不甘的扭曲的表情上面，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如鬼般愣愣地瞪着伸手接住他的人。

“部长.....死了？”那些人睁大了眼睛，失魂落魄又惊慌失措地自语到，其中有不少人抬起了头，对着卡卡西怒目而视“是你杀了我们的部长？”
卡卡西无所谓地一笑，笑容里有着能够成功将任何一个人怒火挑起的冰冷的不屑，他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嗤之以鼻“是我杀的——那又如何呢？你们能拿我怎么办呢？”
于是他轻而易举地把自己变成了众矢之的。
对面的人群中爆发了一阵怒吼，而其中已经有人开始召集更多的同伴和队员汇集于此。
“给我——杀了他！！！！”

卡卡西装作吃了一惊的样子，他再次牢固了下肩上背着的那个铁箱，然后冲着那群已经红了眼的人，无良地一笑，突然撒腿就跑。



“快，跟我走——你们的队长已经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了。动作要快....”六合冷眼看着从他们四人身边向着同一个方向飞速跑去的四面八方的人，突然一转身，便窜进了早就预定好的拐角，马不停蹄地望着关押之地飞奔而去。
临走之前，鼬担忧地望着另一个方向黑暗的甬道，此刻那里正人头攒动。

来到密实之前，前面只有三人把守，大部分人此刻应该已被调离了开来。
“你们是谁？！”但那三人丝毫不失警觉，警惕地看着六合那四人。
六合却恍若未觉，他的脸上有着疑惑和不安，边向那三人走去边问道“审讯部到底发生了事，为什么竟乱成这样？”
那三人对望了一眼，稍微放松了些警惕，同样不安而焦躁地看着六合说道“这个我们也不知道——似乎这次是整个审讯部的人都被惊动了——喂..你们！！！”
那三人还未彻底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六合、鼬、镜一人解决了一个，几乎是毫无声息地倒在了地上。

接下来，泷快速走到那扇厚厚枷锁的门边，迅速开始结起了一个异常反锁的印结，然后他那散发着寒光的双手按在了那扇门上。
几乎就是在眨眼之间，那扇门已被冻了个严严实实——而又过了段时间，泷感觉到那些铁以及所附上的查克拉已经被自己的冻地发脆的时候，他朝着六合和镜点了点头，让开了自己的位置。
六合和镜二话没说，激起自己全部的力量和查克拉，朝着那扇门猛然撞去！
轰然倒塌那满室的冰和铁的碎屑之后，六合一行人看到了躺在里面一个魁梧的却早已丧失了所有知觉且满身伤痕惨不忍睹的人。
六合上去仔细却快速地检查了一番，转头向身后的三人说道“没错，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人。”他将自己的位置让给其余三人，自己却已退到了门边上“剩下的就是你们把他带回木叶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从此以后，世界上再也不会存在‘陆’这个人....”
一边在检查着那人健康状况的镜，转头向六合投去感谢的一眸。
六合则对着他们微微一笑，然后人影一闪之后，再不可见。

在路上行进的过程根本完全超出了镜他们原先的预期。

原本以为只需镜或者泷一人就足以把那人架起再抬走，但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样。
那人身躯实在是有些魁梧，即使镜将其扛在自己的肩膀之上，那人的半条腿仍耷拉在地上。无奈之下，只有镜和泷一人一肩将那人扛起，而所有的防御和进攻的重任全落在了鼬的肩上。

鼬已抽出自己腰间的一枚苦无，冲在了镜、泷还有他们所背负的人的最前面，向着出口杀出一条血路。
还好几乎所有的人都已被卡卡西给吸引了去。
所以一路上偶尔碰到的那些人，还不足以对鼬以及勉强能施展一些体术与忍术的镜、泷造成太大的威胁。
但是他们的行进速度却因为当初对营救之人身材的错误的估计，导致了比计划中的要慢上许多。鼬心急如焚——因为他知道，他们这里多安全一分钟，多拖延一分钟，全部都是卡卡西在另一边用自己的生命所换来。
出口的光芒已经隐约可见，同样让鼬、镜与泷喜忧参半的是，他们身后的追兵也渐渐地多了起来——这从另一方面说明，卡卡西那里的压力应该会被相应地减轻一些。

“快~~~~先逃出这里——以后的就好办了！！！”泷焦急地再度将那人原本已要滑落的手臂搁在自己的肩膀，一边冲着鼬和镜大声说道。
外面的天色已黑，潮湿而氤氲的雾气夹杂在沉色的夜里，将会成为他们最好的掩护。
当冲出大门的那一瞬间，当那潮气扑面而来迎向自己的口鼻之时，所有人都恍若隔世。
然而还没等鼬他们一行人松下口气，只见不远处点点火光莹莹，如密集的蜜蜂朝着自己这边涌来。

但他们的目标似乎根本不是自己这里。
那些在夜色的大雾中手执着火把的人，同样穿着暗部服色，几乎是毫不停顿地直接奔着审讯部大楼里面奔去。
鼬、镜和泷惊恐交集地互相望了一眼，同一个念头在他们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也许，如今敌人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现在镜和泷身上背着的那个人——又或者说，敌人已经在卡卡西和原先的俘虏这边，做出了另一个抉择。
“卡卡西！！！！”
“白牙？！！”
鼬和镜同时失声喊了出来。

卡卡西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他的重要性，最起码在敌人的眼里，早就已经超过了他们现在所营救之人。
而更奇怪的是，要做这样的一个决策，然后再进行任务的部署，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可完成。
这里只有一种解释，一种让鼬、镜和泷根本不敢去相信的事实——
他们一开始就早已在卡卡西和俘虏之人之间，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鼬直接就再度往那幢楼里面冲去，却被泷一把拉住手臂。
“不许去！！你忘了队长的嘱咐了吗？”泷扯着鼬的手臂，低声喝道。
“卡卡西他有危险！”鼬怒斥道，双臂用力一抖，几欲甩脱泷的束缚。
“但我们现在有着自己的任务——这个人若再次被敌人得到，我们所有的心血都白费了！！！”泷第一次对着鼬怒目而视。

“那就我跟鼬一起进去营救白牙！”一直蹙着眉头的镜突然发话。

泷看着镜冷笑道“然后就让我一个人扛着这个本来是我们两个人才能扛得动的人？那我们当初还把他救出来干什么？你一走，任何一组雾隐成员都能将我手上现在的人轻而易举地带回去。——最后的结果你们想过没有？若是你们现在进去，非但救不了白牙，更会把你们自己，包括让白牙费劲千辛万苦为我们争取时间才营救出来的这个人，再度被敌人俘获！！”
泷低喝一声“别傻了！！！你们现在如此冲动，只会让这次我们的任务变得毫无意义！！！不但救不到人，更把我们所有人都搭进去，甚至彻底浪费了队长一片的苦心和心血，让他分文不值！！”
“更何况，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我们贸然地进去插手，只会给队长拖后腿！——镜，我跟你在队长身边那么长时间了，你难道忘了以前的那些事情了么？”当泷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原本还想继续抗争的镜，突然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你们两个，现在就带着这个人趁乱逃走！！既然这是卡卡西的苦心，而且我们已经做到这一步了，那就不要辜负卡卡西——无论如何，你们一定要把他带离水之国！！！”鼬突然冷静了下来，原本在泷手中挣扎的身躯也不再动弹，泷因此也稍稍放松了点手上的劲力。“镜，任务前卡卡西告诉了你临时**的地点了吧？——你和泷在那里等我跟卡卡西两天，要是两天之内我们还没有来，你和泷就直接带着他返回木叶！！”

泷和镜一听便知道事情要糟糕，但是还未等他们反映过来的时候，鼬已经用身躯一扭，轻而易举地从泷的桎梏中挣脱了出来，然后在夜色之中，如同一只大鸟一般，再次冲进了雾隐的审讯部！

由于从开始执行任务之时，鼬就是一直是雾隐暗部的装束。因此，当他混进那群作战部的队伍中之时，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加入。
终于，在里最后通向大门的那条阴长的甬道上，鼬终于见到了卡卡西。

那是鼬第一次亲眼看见卡卡西将全部生命的精华绽放在战斗中的样子！
如此绚烂夺目，如此惊心动魄！！
如同冰蓝色的闪电凌厉地绽放在黑暗的夜空之上
那是用生命来引导和舞蹈的一场烙印进灵魂的血泊之战！！

银色的白牙如同传说中的月神，那完美却又诡秘的弧线，划起的是死神的笑颜。
每一滴从白牙伤口留下的血液，是血红色的花怒放在静谧的夜色之上。
那个月光之子，身躯如鬼魅般穿梭在每一个敌人的身上，他的每一个动作就如同花瓣落入水中般如此轻而易举，随心所至——但每一寸刀锋的拿捏，却是落英破碎涟漪间精密的弧线。

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干净而利落地没有任何多余。
敌人的一刀劈来，他却用自己的单手往地上一按，手臂的肌肉如同最完美的弓一般紧紧绷起——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他那矫健而高挑的身躯，借着手臂之力，在空中凌空翻出一个圆弧，然后脚尖在侧壁一点，手起刀落，又是一个敌人的血溅满了手中愈发凌厉的白牙。

你永远都无法判断出他的白牙到底指的是那个人，他的身子正向前冲了出去，但是右手却是向后一挥，明亮的刀刃迎向了另一名敌人的脖颈——而当他的身子倒退回来之时，左手早已接过右手递过来的白牙，顺着来势倒刺进敌人的胸膛。

不仅仅如此，当他左手未持刀之时，他的左手手指，每一个干燥又精细的手指，破空捏出的印结，一条完全用雷电化作的银犬正在他每一次左手手臂的挥洒间如电光般穿梭在另一侧敌人群中。
闪电的霹雳之声回响在那狭长的甬道之上，耀眼的白光，如鬼如魅却分外凌冽的身影撕碎出它身后破碎的空气，张开的大口银色的犬齿，迎向的是对面敌人的惨叫之声。

鼬终于切切实实地知道了自己和卡卡西的差距。
原本以为自己学的不错的假动作，在卡卡西这里，却连他的皮毛都没有。
那完美的单手结印，竟能让自己的‘雷属性’的查克拉化作一个切切实实的实体，并在如此激烈的战斗中，同时指挥着它与自己并肩作战！

别说卡卡西他的体质对任何的幻术免疫，若即使他没有任何的血继，只要他愿意，他甚至可以让鼬根本连幻术都来不及结出第一个印结。


但是鼬似乎听见了卡卡西那微弱的喘气之声。
然后他听见了一名外围的敌人冲着在场所有活着的同伴喊道“拖住他！！！！直到他消耗完他自己的查克拉！！！一定要活抓他！！！”
而就在这时，鼬同样看见了又是一批作战部的人员往着卡卡西的方向奔来！
不，绝对不能再让你们接近卡卡西！！！

鼬的双手豪火球术这次结印的时间比以往都要长，而就在他等到那队敌人逼近自己之时，他用尽自己全身的力量用力一吐！
巨大的豪火球如同炎魔般踏着烈焰的蹄子，带着早已被灼伤的烈风，排山倒海朝着对面的敌人叫嚣着奔腾而去！
前排的敌人早已来不及抵挡，但后排的那些敌人立马在第一时间双手结印，于是，铺天盖地的大水跟着鼬的火球撞在了一起。
鼬的嘴角，就在那时浮起了一丝微笑。

因为那些雾隐召唤出来的大水，竟无法浇灭鼬这次的豪火球术！！！
“这是不灭的火.....最起码，是暂时的”鼬冷笑着看他的火球碾过那些后排的忍者最后一眼，然后他右手抓起五枚手里剑，左手就如同卡卡西一样，纤细的手指破空捏出印结。
他的单手结印只限于某些水系和火系忍术，而刚才，那帮雾隐已经帮他召唤出了根本用不完的大水。
五枚从背后突袭的手里剑，已经顺利解决了围攻卡卡西的两人。
“水遁——水龙鞭！！！！”
一条巨大的水鞭如苍龙般静静地从水面悄然苏醒，突然，以万钧之势，直刺向包围着卡卡西的那群人身上！

而鼬就在此时随着那条水鞭朝前冲去，正在别人抵挡汹涌而来的大水之时，他终于接近了卡卡西。
“鼬？”卡卡西惊讶地看着鼬的身影朝他冲来，而他左眼的写轮眼兀自在疲惫的转动。
“跟我走，卡卡西！！！！”鼬一把抓起卡卡西，趁着最后众人混乱的时候，用力提起一口气，终于将卡卡西甩出了包围圈！！！

“你来了....”喘气之声中，卡卡西那沾满着敌人血污的脸上，眼睛弯起，笑着看着身边的鼬，左手一挥，转而一道水瀑布挡在鼬和自己的背后，他们身后的忍术和手里剑及苦无，都一时被挡了下来。
“嗯..我来了。”鼬轻巧地侧身一让，冲向他身边的人便与他擦身而过，而就在他惊讶地跟鼬打面照的时候，他的身子已经随着鼬赤红的双目软软地垂了下去。
“你不该来这里的。”卡卡西微笑着说道“不过既然你来了，我就没必要再召唤‘雷犬’了——鼬，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我就不多说了，节省好你的查克拉！”
“你也是，卡卡西！”鼬同样笑着抽出自己腰间的苦无，横握在手中。

鼬和卡卡西还未接近大门口之时，正面和背面又再度被赶来的敌人团团围住。
“那么，鼬，准备好了么？”
“只等你一句话，卡卡西。”

火焰和月光舞蹈在地狱的战场。
死神在歌唱，染红着破碎的水光。
土地的颤抖静谧的低语
雷正在撕裂着生命的辉煌！

卡卡西俯身躲过对面的一记致命的一击，而就在此时，鼬猛地从卡卡西背后窜出，贴着卡卡西的背脊，被鼬加强过的火遁凤仙花术已经穿透了那两个敌人的胸膛。
但鼬的背后同样暴露在了他背后敌人手上。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卡卡西早已一把牵住了鼬的左手，用力一扯，他和鼬便在瞬间换了位置——而卡卡西的白牙，精妙的角度打掉了原本要打在鼬身上的起爆符。但卡卡西牵着鼬的手上劲力却不减，于是下一刻鼬再度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便在同一时刻，他那如血般殷红的写轮眼在那几人的面上一扫。
在那三人沉浸在鼬幻术的那一刹那，卡卡西和鼬又向着大门口再次前进了一步。

起爆符爆炸的瞬间，卡卡西紧紧地护住鼬，而他召唤出的水阵壁如同蚕茧般，将他两和爆炸隔离开来。

在水阵壁里面，卡卡西已经感受到了外圈的敌人正要对他自己和鼬所要释放的忍术。
就在水阵壁的瀑布将要落下来的那一刹那，卡卡西和鼬互相对望了一眼，然后突然各自转身。
“水遁——硬涡水刃！！！”
“火遁——豪火灭却！！！”

卡卡西这边，一道标枪迎向了对面敌人的水龙弹，而就在这道看起来在水龙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的标枪，却在遇到水龙的时候，突然卷起了铺天盖地的水龙卷风！！！
整个暗部审讯部的房屋似乎都为之震颤！

而鼬这边，巨大的火墙正排山倒海地向着前方推去，而挡在它面前的水，都在一瞬间竟化作了蒸汽。

于是，卡卡西和鼬再次向前方前进了一些。
但是他们都已经听到了彼此沉重的呼吸之声。
这是最惨烈的一场战斗，即使鼬和卡卡西已经精打细算好了一分的查克拉。

“唔~~~~你现在的火，可以克服‘水’之属性了....呼...不错嘛。”百忙之中，卡卡西扭头看了下与他背对背的鼬，鼬的方位是正对着审讯部内部的敌人。
而看着那弥漫的水雾，卡卡西突然想起了什么。
就在那时，他终于知道，他和鼬该怎么出去了。

“帮我看着我这面，鼬！”下一步，卡卡西面对着鼬本来对着的方向，而鼬二话没说，已转到了卡卡西前先的位置。
“让你们尝下‘莲雾’的滋味吧。”卡卡西的脑中早已调动了当初莲雾一举一动的所有的细节，他的写轮眼飞快地旋转着看着眼前的被蒸发的水雾，嘴巴里衔着白牙，而他的左手和右手同时开始结印。
“这种比例的搭配，应该会出现她那样的效果吧....”说完，卡卡西的双手各自一挥，迎着已经逼近自己的那群敌人，召唤出了两个最普通的‘水遁’和‘火遁’。
而就是这最普通的‘水遁’和‘火遁’，当它们与之前的水雾融合在一起的时候，那些原本处在水雾之中的敌人，突然凄厉地哀嚎起来。
他们的皮肤，甚至是血肉，正迅速在卡卡西刚临时制造出来的‘沸遁’之中溶解。

卡卡西的胳膊不小心碰上了自己刚制造出来的酸雾，即使迅速退身，但手上已经被烧掉了一块大皮——他毕竟不能像莲雾一样随意地调节浓度，更不能像她身处自己的溶雾之中，却几乎毫发无损。
而鼬的后背依然抵着卡卡西的后背，在艰难地抵挡着从门口涌入的敌人。

卡卡西和鼬的查克拉都不多了。

“鼬....你听着——等会，我要求你用你最大的努力，再制造出一次豪火灭却。”卡卡西一把将鼬扯到自己身后，再次让自己抵挡着前方敌人所有的进攻。
鼬有些发愣地看着现在自己面对着的一切——漫天的浓雾，而在里面的敌人早已已经化地连骨头都不剩，但就是这一片雾，正隔断了从审讯部里面涌出的敌人，使他们暂时不敢再靠前。
“我们也会死的，卡卡西——”鼬心有余悸地看着那浓雾，但是手上的印结却丝毫未停。
“放心，我不会让我们进到那种地方去的——我只是想试试莲雾的第二种忍术。”卡卡西右手的白牙同时抵着对面三人的苦无“等会，你一定要跟住我，听懂了么？！“
“知道了~~~~”鼬的印结已经结完，他转向卡卡西那面，用尽一吐，火光映着他苍白的面颊“火遁——豪火灭却！！！”

而就在同一时刻，卡卡西再才把白牙衔在嘴上，左手和右手却同时按于地面。
“土遁——豪土龙弹！！”
“水遁——豪水龙弹！！”
卡卡西只能孤注一掷！！！

地底，正隐隐而动，天摇地动之间，一条巨大的土龙冲破坚土磅礴而出！！
它与另一条巨大的水龙在一刹那合二为一。
而这条泥浆的骇人大龙，追上了前面鼬不久前刚释放的豪火灭却的火墙。

最终，一声惊彻天地的龙吟，一条浑身注满着滚烫岩浆的巨龙，如来自地狱一般，以它毁天灭地之势，不顾一切地冲向着出口。
它所到之处，皆被化作了虚无！
“鼬！！就是现在，跟着我！！！！”卡卡西一手抓着鼬的右手，另一手已经握起了最凌厉的雷切，随着那条岩浆巨龙突破而出。
而那巨龙身后依然可以杀人的温度和气息，却已经被卡卡西手中闪耀着耀眼蓝色的雷切给化解。
而出口，终于近在眼前！！！！

额，今天被灌了点酒，人有点迷糊——这刚回来，我先醒醒酒，然后再码字吧。所以即使今天更新会很晚，大家要是觉得迟的话，可以选择在明天看

“右手和我的左眼？”卡卡西笑了起来，仿佛不明白似的，他望着那人说道“为什么？”

“要了你的左眼，你就再也没有了能够支撑你如此鬼魅般速度的视力，你也不用妄想用写轮眼其他什么的来迷惑我们；要了你的右手，等于废了你大半的忍术，若我没有观察错，虽然你可以单手结印，但是你的习惯却还是右手握刀——更何况，我是见识过你左右手可以将白牙体术与单手结印配合的天衣无缝。”那人冷笑一声“白牙，这些恐怕你比我知道的还清楚，你别试图拖延时间——我可不相信现在你还能等到谁来救你。这里，只有我们雾隐暗部的人会越来越多。”
他的话音未落，果然又有十余人落在了卡卡西的周围。
现在包围卡卡西和鼬的人数，估计已有三十名左右。

卡卡西神色一寒，他的目光从鼬的身上一划而过之后，同样冷笑着看着那人，一字一句地说道
“既然你也知道我的右手和左眼对我的意义是什么——那么你又凭什么认为，我就会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人，把我自己变成一个废人？！”
“因为你是白牙！！你是一个将同伴生命看得比自己还重的人——你的父亲如此，你更是如此！！！”那人盯着卡卡西说道“我相信，某些资料还是不会骗人的，不是么？”
“可我不是我父亲。”卡卡西冷冷地说道。
“但是你们骨子里流着一样的血！！”那人的手指抬起，而迫近鼬左胸的前后两枚冰棱更刺进了点鼬的胸膛“只给你三秒时间，小白牙！”

“一！”那人微笑着看着卡卡西。
而卡卡西的神色更寒，他看似冷静地与那人双目对视，不让分毫。

“二！”那人的双目已经落在了卡卡西背上的白牙。
卡卡西的脸色变得愈加苍白，他突然开口问道“如果我那么做了，你们果真会放了他？”

“一定~~~~我以我的生命以及整个村子的名誉起誓——白牙，你该知道我们虽号称‘血雾之村’，且几乎不向外人放下什么诺言——但如果言出，就一定必行！更何况，我们本来要活抓的人就是你，你的同伴跟你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有了你，我们还需要这位小朋友做什么，哪怕之后他再想来救你，恐怕凭着你那样的身体，也逃不了多远吧。”那人脸上的笑意更盛，他用自己的舌头舔着嘴唇，兴奋地看着卡卡西颤抖的左手已经缓缓抽出自己背上的白牙，对准他的右臂。

“卡卡西——”忽然，鼬的清冷的声音一下子打破了彼此之间的沉寂。
他只是扭转头，静静地看着卡卡西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云破月初，清澈地不食人间烟火，而在那迷蒙的雾气之下，还似乎蒙上了一层淡淡却清亮的哀伤。

“谢谢你~~~~卡卡西”鼬没有出声，只是用嘴型向着卡卡西说道。
而他此时的笑容就又像是一个四五岁的孩童一般，在那一刻，无忧无虑，天真地只为笑而笑着。
然后，他的身子却已经猛的向前跨上一大步！
在所有人都未来得及反应之前，那条尖锐的冰棱早已贯穿了鼬的整个左胸！
鲜红色的血液在夜色之中破空绽放，红的是那么鲜艳夺目，又是那么的凄厉哀婉！
“咔....”又是一大口血，从鼬的口中喷出，溅在了他左胸前的那枚冰棱之上。
冰棱，正被鼬滚烫的鲜血所融化
而融化的水珠混合着鼬的血液，如同盛放在漆黑寒冬之中的红梅落于地上，片片零落。
双目已经迷散的鼬，双膝一软，似深秋里舞出最后一抹绚烂色彩的红蝶，凄然地倒于地上。

卡卡西的白牙已经颓然地落于地上。
他怔怔地看着鼬的倒下。
那一瞬间，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卡卡西徒然地半张着嘴巴，但是却仍然止不住嘴唇之间的相互打颤。
他的心脏，在鼬的左胸被刺穿的那一刹那，仿佛也被某种不知名的生物给一口吞食掉，然后用它的犬齿，不停地嚼啊嚼啊，直嚼到卡卡西觉得自己的前胸也早已被贯穿了一个大洞为止。
而自己，就在这个无尽的黑洞之中，慢慢被几近崩溃的绝望，缓缓吞没。
淹没脖颈、淹没口鼻。

一瞬间，夕阳之下父亲横陈的尸体、巨石崩裂之下带土垂死的笑容、秋夜冷雨之下水门冰凉的脸庞，如一枚重锤朝着卡卡西击来。

“卡卡西，我不想做谁的替身，所以你也不要做谁的替身。”
还记得月光下的鼬，那时候人小鬼大一脸认真地对着自己说着。
而那时自己猛然惊醒的时候，却还是笑着将他不置可否地丢于一旁。
因为自己告诉自己，对，没错，他就是我小时候的样子，而我照顾他的时候，我才能感受到我的老师正一点一滴活在了我身上。
我才能似乎触摸到一点，老师曾今的那样的温暖。

但现在，鼬死了——为自己死了。
他只是个自己的替身而已，一个替身死了，本来是不应该那么难受的。
但是现在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绝望和痛苦——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这几年一直控制着自己情感，却还是在这个时候出卖了自己？
为什么还让自己那么痛，痛地比死了还难受！！
为什么命运要一遍一遍地捉弄着自己，让自己一遍一遍地饱尝着这种痛苦的凌迟！！
为什么每次都是别人替自己而死！！！
为什么每次让自己活着再去偿还这些罪？
为什么死的不是自己？！

卡卡西的双眼早已在他不知觉的时候弥漫上了泪水。
他如同一只失了魂魄的活死人般，踉跄地走到被鼬的鲜血染红的地方，‘扑通’一声软软地在鼬的面前跪倒。
他缓缓地将鼬抱在自己的怀里，任鲜血肆意地流淌在自己的指缝之间。
而左眼是如此的刺痛，甚至已经蔓延到了脑神经上面，整个头如同被锯子锯开了一般。
原来，眼睛真的会流血。
而那崩溃和悲伤的血泪，也已经将卡卡西溺毙。

原先那人，万料不到鼬竟然会为了卡卡西做出如此决绝之事，当他看见鼬身体微动的时候就知道要遭——然而，他却依然来不及撤掉鼬左胸前的那枚冰棱。
于是，那冰棱整个穿透了那个孩子的左胸！
而他，也去了威胁白牙投降的最后一个筹码！
好在，现在看那白牙的状态，他除了还有一口气在，其余的都跟死尸没什么两样。
这就是他最脆弱的时候！

“要是抓不住白牙，那就给我杀了他！！！还有，那个孩子的尸体我也要。”那人看着卡卡西虚弱起伏的背影，沉着脸色，对着他的三十余名部下以及不久前又赶来的其他人下达了命令。
的确，活抓一个人要比杀一个人难的多。
而他根本不确定白牙此时还剩下了多少的战斗力——即使现在看过去，他仿佛随时便会倒地的样子。
但他毕竟是白牙——前面雾隐审讯部死去的所有暗部成员，就是最好的例子。

于是，那三十余人从卡卡西的后侧面，悄然突袭而上。
就在这时，怀抱着鼬弱小身躯的卡卡西，仿佛感觉到了后面的查克拉异动。
“你们休想抓住活的我，更别想带走鼬！！！”卡卡西的声音因为整个人的崩溃而变得异常阴沉而沙哑。
他的额头抵着鼬的额头，在夜色之中，投下了一片更深的阴影。
而他终于缓缓转过脑袋，含着血泪的双目怒视着那群蜂拥而上的人群的时候。

他们之间的空间，竟如鬼魅般扭曲了起来！
仿佛是在一片静谧的湖水之中投下了一枚石子，而石子溅起的涟漪，正旋转成破碎的漩涡。
那扭曲的空气，是死神狞笑而变形的脸庞。
而他那每一寸笑容的延伸处，是被撕扯地粉碎的且再不留任何痕迹的万物！
死神镰刀汇聚的左眼目光聚焦处，原来竟才是真正的修罗冥域！！

周围早已空白一片，甚至连雾气都已经消散地干干净净。
除了卡卡西和鼬之外，好似周围的一切从来都没有出来过一样。
安静，是如此的可怕
只能隐隐听见远方似乎有嘈杂的声音继续响起，那应该是雾隐下一波的追兵。
而浓雾退散之后，头顶是惨白且凄凉的圆月——今夜，她依旧是鬼魄的情人。
而那凄厉又寒凉的月光，此刻正冷冷地抚摸在卡卡西和鼬的身躯之上。

当最后一个人从自己眼前消失掉之后，卡卡西只是闭上双眼，依旧跪在地上，静静地抱着怀中的鼬，任自己感受到身体里最后一丝的查克拉流逝而走。
太累了，实在是太累了。
不想再逃了，就这样静静的就好——然后，自己也许就可以再见到自己所有在意的人，对着自己招手，对着自己微笑。

从七岁开始，日复一日用活着的代价去思念自己早已死去的每一个亲友，并且不断地承受着更多人的离去。
这样活着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想守护的人，为何最终却是一个人都无法守住？
与其这样，还不如顺其自然地结束这份痛苦，得到永远的解脱。
至于雾隐最后得到的，也许最多只是两具尸体而已。
自己和鼬眼中的写轮眼，随他们拿去好了——只要他们的身体能克服排异反应，或者仅仅只是不怕死的话。

“带土，对不起——似乎你的眼睛只能看到这里了.....我很想你们~~~我过来看你跟老师，可好？”已经几乎消耗掉所有查克拉的卡卡西，头软软地无力地垂下，而他的面颊，正好贴着鼬的额头。
然后卡卡西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为什么过了那么长的时间，鼬的额头竟然还是温热的？！

卡卡西仿佛突然被打了一剂强心剂一般，他猛然睁开双眼，然后用沾满血污的手，颤抖着摸上鼬的颈动脉。
但是却没有任何动静。

不，不可能，一定有哪里不对——卡卡西深吸一口气，尽力稳定住自己剧烈颤动的右手，看准位置，再次摸上的鼬的颈动脉。
然后，他这次真的摸到了那微弱的脉搏的跳动！！
那一瞬间，卡卡西因为激动过度，竟一下子脱力软倒在地上。

但远处的嘈杂声却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那凄白的月光，也再度被渐渐凝聚起来的浓雾遮掩。
战斗还未结束！！！

卡卡西一咬牙，他的右手按在鼬的伤口上，而左手却放在那还未完全消失掉的却已经被鼬的体温融化的差不多的冰棱之上。
接着一用力，当冰棱被卡卡西左手拔出来的瞬间，卡卡西的右手已经凝聚起仅剩不多的查克拉，用最快的速度替鼬愈合伤口。
莹绿色的光芒竟映着卡卡西苍白的脸色也有着隐隐淡绿色的光芒。
甚至可以感觉到，鼬的心脏依然在他的胸膛里顽强地跳动着。

当鼬‘嘤咛’一声在卡卡西怀中因为胸口的剧痛而皱眉的时候，卡卡西虚脱般松开了手。
虽然此时鼬还没有彻底醒过来，但是性命却是无碍。
而当卡卡西召唤出八忍犬中最大的一条‘布鲁’的时候，他的身体却因为查克拉透支，几乎已经无法动弹分毫。
只要再发动一次忍术，卡卡西就会重复他九岁那年的悲剧，且离死也不远了——但不同的是，这次，却再也不会有水门来救他了。
布鲁皱着眉头看了看昏迷中的鼬，又看了看卡卡西，沉默了一会之后，还是用嘴一叼再顺势一甩，将卡卡西和鼬先后甩到自己的背上。

“麻烦你了，布鲁...”卡卡西虚弱地趴在布鲁的背上，勉力笑着说道。
布鲁却只是从喉咙口发出一声含糊的咕哝声，扭头看了一眼身后已经不远的追兵，又再次有些嫌恶地看了眼背上的鼬，突然撒开四肢，疾速向前方跑去。

当鼬挣扎着从昏迷中睁开双眼的时候，他身边的浓雾正如尾巴般扯过白色的线条倒退着。
然后他便看到了卡卡西几欲虚脱的关切地看着自己，“醒了...？”卡卡西笑着说，但气若游丝。
“我....我没死？”鼬喃喃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伤口，而这动作无疑是牵扯到了刚凝结好不久的伤口上，于是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没人跟你说过你的心脏是长在右边的吗？”卡卡西尽力嘴角抿起一个揶揄的微笑“连你自己都不知道....？”

“卡卡西，正常人....都会理所当然....认为自己的心脏....长在左边的......”鼬的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毕竟前面他失了大量的血，而卡卡西因为查克拉有限，对于鼬的伤口也仅仅只是粗粗处理了一下，鼬顿了顿，稍微缓了缓气又接着说道“所以，你能...百分百确认..你的也长....在左边吗？”
鼬刚从昏迷中醒来，同样的四肢无法活动，同样的气若游丝，一句话说完，便已气喘不止，更何况又牵动了伤口，让鼬疼的险先又晕了过去。
卡卡西却被鼬这一反问弄的一发愣。
若不是现在他的四肢已经发麻，否则他估计会在第一时间好好的用手摸摸自己的心脏到底在哪儿。

但是布鲁毕竟最擅长的是力量，而不是速度，更何况他现在身上背着两个一大一小的人。
一开始它还能勉强地与远方的追兵拉开距离，但是时间一长，卡卡西再次感觉到了那些追兵的逼近。
听到嘈杂声的鼬抬头看向卡卡西，失血过多的他虚弱地问道“卡卡西，我们还没逃掉？”
“唔，是的——你别动，等会布鲁可能要加速，起伏会比较大，这对你伤口不好，所以我先帮你固定下，要是等会逃跑过程中你又大出血，那就不好了。”卡卡西从腰间拿出本来是用作止血的绷带，浑身颤抖的他试了好几次才最终用绷带把鼬牢牢地固定在布鲁的背上——这一番下来，卡卡西甚至一时间累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卡卡西~~你没事吧？”鼬担忧地看着卡卡西愈发惨白甚至发青的脸色。
卡卡西只能闭上自己的眼睛摇摇头，尽一切努力调匀自己的呼吸。

“鼬，接下去我说的话，你要一字一句的听好——还有布鲁，你也是”卡卡西喘着气，他的头靠在布鲁的背上，也同样临近鼬的脑袋，确保两者都能听见自己所说的。
“鼬，背着你的是我的忍犬——布鲁。他跟帕克不一样，是战斗型犬类，所以他会暂时替我保护你的安全。等你们摆脱这些追兵之后，布鲁，你带鼬找到乌鲁西和比斯克，让他们把那个铁匣子交给鼬。”
“鼬，等你拿到那个铁匣子之后，就跟镜他们会合——在这中间，铁匣子里的东西你千万不能给任何人看，我要求你在回到木叶之后，直接交给三代火影大人。”
“布鲁，我要求你发誓，只要我跟你的血之契约没有解散，你一定要用你的全力去保护鼬——无论你是否愿意；同样的，当你们和求乌鲁西及比斯克会合时，也必须要求他们一样这么做。”

这时，鼬已经隐隐听出了不对劲，他怀疑地看着卡卡西，说道“那你呢，卡卡西，你难道不跟我们一块回去？”

卡卡西突然笑了，笑的是那么简单又干净，似清朗的秋夜星空中的那弯新月，清亮纯粹的不含一丝杂渍。
同样的，却又是那么的温暖，如同春寒料峭中吹醒百花的东风，又似冬季阳光下只是那简简单单的一杯暖茶。

“布鲁没法同时背着两个人去摆脱追兵——所以，对不起了鼬，看来我没法再陪你一起走下去了。他们要的人是我，只要我不跟你们在一起，你们才能活着逃出去。鼬，请你回去之后替我好好保护我们的同伴，无论是镜也好，还是其他人也好，还有，也替我守护住木叶，好吗？”说完，卡卡西还未等鼬反应过来，已经微一侧身，直直地从布鲁身上滚了下去，摔在了路边。剩布鲁背着鼬绝尘而去。
鼬的身上被自己牢牢地绑着绷带，所以鼬根本下不来，他会一直待在布鲁的背上直到真正安全为止。

“鼬，其实很久以前，你就已经不是替身了——不过，还是对不起...”

“是因为宇智波一族对于外人的独断专行么？是因为他们为了达到目的不惜牺牲一切同伴的性命而不择手段？还是因为若是真有一天让宇智波坐上了那火影之位，恐怕这世界上就再也不会有当初的所谓‘火之意志’？”照美冥问道。
她身体前倾，双眸如寒星一般牢牢地与卡卡西的双眸对视着“我不知道你的答案，卡卡西。但是我知道，我绝对无法容忍用我同伴的性命去铺平自己的道路，更去实现自己的野心！在我看来，若你们木叶真正被宇智波一族给统治的话，你们的状况根本不会比我们好到哪里去——而且尤为重要的是，宇智波的真正野心恐怕不仅仅只局限于一个小小的木叶村——身为六道仙人的后裔，他们的目标，恐怕是整个忍者世界吧。”

卡卡西越听越迷糊，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太过劳累而导致的虚脱连累到了自己平日里本来运转还算迅速的大脑，他不解地看着照美冥“但是你还是帮了宇智波，不是么？”
“但是你毕竟也没死，这也不同样是事实么？”照美冥微笑着看着卡卡西银色的短发，然后目光又落到了卡卡西的眼眸之上。
“的确，只给你这么点信息，让你排除的范围太大了。所以，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血部’的大队长那时已经做出了决断，决定联合木叶的宇智波来进行政变，因此，若那时你是我，你又该怎么办？要知道，‘血部’的权力和地位，相当于你们木叶‘作战部’在木叶暗部的声势。”

照美冥说到此处的时候，卡卡西已经渐渐平静下来，时间，随着灯光下那扑火的飞蛾扇动的翅膀而一点点流逝。
一下子，静谧地只剩下室内那两人轻微的呼吸之声。
而卡卡西望着照美冥的表情，从最初的疑惑，到沉思，终于转变到了最后的冷静与肃然。
望着卡卡西脸上一系列的表情的变化，且最终化为对自己的敬然，虽然里面还夹杂着一些难以置信，但照美冥已是眯起双眼，微微却是舒心的冲着卡卡西一笑“我就知道，卡卡西，我就知道你能猜出来。”

卡卡西叹了一口气，迎着照美冥充满期待的笑靥，他只能选择将自己的理解讲了出来
“你和他虽然同是暗部分部下的大队长，但实际上你所掌握的权力和地位，却还是远远不及那‘血部’大队长的。就如同我们木叶这里，同为大队长，即使是侦察部、根部的大队长也完全无法跟‘作战部’的进行比拟。而在雾隐村，你一方面要与你们的水影为敌，斗得你死我活，所以你不可能再贸然地与本暂时和你同处同一阵线的‘血部’大队长斗下去，否则，你恐怕就是三个人里面第一个出局的。”一段话讲下来，卡卡西又不得不停下来稍微平复下自己的气喘，在这中间他看了照美冥一眼“这里我应该没讲错吧？”

照美冥脸上的笑意更盛，她点头道“嗯，没错，然后呢，继续？”

“这里，你最后又救了我，没让我落在你们雾隐暗部的手里——若是按照你前面的意思，而我又往了‘好’的地方想，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你已经‘暂时’做出了你自己的选择——你真正选择的是我们木叶的三代火影。因此，其他的事情就说的通了。”卡卡西每说一句话，都觉得自己浑身肌肉不住的酸痛，但是他却强忍着，并且没有在脸上表现出任何一丝痕迹“而你所谓的‘双面间谍’，应该就是一方面在‘血部’队长与宇智波这里委曲求全假意和好，而另一方面，你却又暗地里取得我们木叶三代的联系与信任。可以说，你同时向两方面透露和流通着情报源并适当地为他们办事，但是却将真正至关重要的东西流了下来，作为自己的抉择之用。当然，我刚才提到了‘暂时’，由于你并没有表明你自己的立场，”

“卡卡西，你知道么，白牙大人该为你有这样的一个儿子而感到骄傲——若他地下有知，他也定会含笑九泉。你不但完全继承了所有的旗木一族的秘术，忍术和体术方面甚至已经跟当初的白牙大人不相上下；同时，你的头脑也是我见过最好最灵活的一个。更重要的是，你把你同伴的性命看得比自己还重，若不是当初你选择去营救你的同伴，若不是前面我看到你居然可以为了那个宇智波的小鬼牺牲掉自己的性命，恐怕我也不会冒着如此大的风险来把你救回来，并且真正下定我自己的决心。”照美冥带着一种莫名的复杂的神色静静地用自己湖水蓝般的眸子看着床上的虚弱且面色惨白仿佛随时会晕厥过去的卡卡西。

“卡卡西，实际上你们这次的任务计划，三代和宇智波都向我提到过——三代，自然是要我尽力协助你完成此次测评并顺利当上你们作战部的大队长；而宇智波，则是要求我在保护住他们的宇智波鼬的同时，趁机处置掉你。”

“于是我制定出了那个计划——那就是让你去引开追兵，而让鼬和他的另外几个同伴顺利营救你们所要救的同伴。与此之前，‘血部’大队长已与宇智波商量好，等鼬一出审讯部，他就派遣我们早已准备好的部下，并且通知水影大人，让他派更多的暗部作战部及血部的人员过来截杀你。”照美冥无所谓的耸耸肩膀“至于我么，我大概知道点你的实力，所以我装作不争功不抢风头，让我的部下不去参与此次截杀你的活动计划——而从目前的状况来看，我的选择无疑是正确的。”

“卡卡西，我真怀疑，要是给你再多一点的查克拉，你是不是可以把我们整个暗部都能掀翻了。————哦，对了，我还没找你算账，你什么时候学的我的忍术？你最后的那几招，让我差点把那些暗部的队长和队员得罪了个遍！！！”

卡卡西翻了一个白眼，装作无视照美冥最后的一个问题，他转而接口问道“那你救我和鼬，又是怎么一回事？”


“刚才你也提到了‘暂时’，虽然三代的统治方式是我比较认同的一个方式，但是如果连他都自身难保的话，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投靠他？还不如先与宇智波虚与委蛇，最起码好歹先推翻了这种‘血雾之村’的统治，以后的事自有以后的办法——所以，直至到你未出审讯部之前，我都还准备继续我这种‘双面间谍’，甚至准备投靠宇智波的状态。”

“那时候我想，如果你竟可以有冲出‘审讯部’的能耐，那么就说明还值得我一救——最起码，三代火影那里有了你之后，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们能达到自己的理想和希望。接着，我又看到了宇智波家那小鬼为你甘愿撞死在冰棱之上，而你更是愿意为了他把自己拱手送给敌人，附带上你的右手你的左眼——并且在最后你为了让鼬成功出逃，准备好了被我们抓住并且接受无尽酷刑的准备。我也算是正式下定了决心——”
照美冥的脸上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而唇边的梨涡时隐时现
“我决定，从那时正式结束我‘双面间谍’的状态——与我联合的，只有你和三代火影，也只能是你和三代火影！”

“不得不说，如果你现在跟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我还真的得承认，你的伪装绝对是最好的，甚至都很少引起别人的怀疑。”卡卡西惫懒的脸上有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真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们木叶这里的也就罢了，怎么你们雾隐这里就放着你这么大的一个间谍却毫无所觉。”

“卡卡西，这很简单——我先问你，什么人你觉得是最容易让你掌控的？”照美冥眼角微抬，挑衅似的看着卡卡西，而还未等卡卡西答话，照美冥却已经自己接了下去“就是那种你认为已经看透了的人吧？尤其是那些充满弱点的人或者沉溺于某些事物的人，你会觉得这些人更容易掌握——只要牢牢地握住他们的弱点或者喜好的东西。”

“人们总会对这些人疏忽，而且那些嘴馋、贪玩、怪诞、痴迷的人往往还能反衬出你们这些正常之人的成熟和成功，因为你们觉得他们的志向仅仅也就如此而已，与你们比起来，他们不但胸无城府，更是单纯、幼稚而可爱。”照美冥一撇晶莹而圆润的嘴角“所以，在雾隐村里，我正是用这种方法让那些人将他们的注意力从我身上移开。”

卡卡西不解地看着照美冥，按捺不住好奇之心正准备问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自己进暗部审讯部之时其中两个人的对话。想到此，卡卡西更是诧异甚至是难以相信地看着照美冥。但是从小的教养和矜持还是让卡卡西把原本想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他准备还是让照美冥自己来告诉答案，如果她愿意的话。

看到卡卡西表情的变化，照美冥自然知道了卡卡西的想法，于是照美冥突然狡黠一下，笑容娇媚却又无邪。
“没错——我让我们村子的人都以为，我的人生目标就是早早地找一个好男人嫁了，然后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而由于我的忍术比较怪异且可怕，因此对于我来说，找个男朋友都十分不易，即使找到了还总往往被我吓走。所以在我们村子里人的眼里，我除了干好我本职的工作以外，我的全部精力就在于，如何尽力去寻找可以容忍我喜欢我欣赏我的男朋友，尤其是当关系确定下来之后，更如何去维持这段关系。”

“而当每次我跟某个所谓男朋友的好事被一些人干扰，又或者某天我跟那个男朋友吹了以后，我总是很容易暴怒，不仅仅是乱发脾气那么简单，有时候甚至会故意伤人....”照美冥得意地笑道“所以谁都不敢在那个时候惹怒我。而另一方面，一个只每天汲汲于如何跟自己的男友维持一段长久关系，且似乎管不住自己脾气的人，在旁人眼里，她只是一个忍术实力不错，却是一个爱发大小姐脾气，胸无大志的可爱又单纯的人而已——所以，又有谁会无缘无故地来怀疑我呢？”

说完，照美冥一脸满意地看着卡卡西错愕又敬佩的眼神，顺便又在卡卡西面前晃了晃自己如葱间般雪白的手指“好心提心你一句卡卡西，下回你回到木叶的时候，你也可以试试我的办法，假装去喜欢、贪恋或者沉溺于一样别人根本看不上眼的东西，这样，可以让你的敌人们认为你也不过如此，跟他们一比起来，你简直就是一无是处。”
卡卡西听完之后愣了半晌，然后苦笑着自嘲了一下“可惜我现在的敌人似乎都太了解我了——但是，要是等下回要是再换波敌人的时候，我可以考虑考虑试试你的法子。不过，照美冥，我的确很佩服你——无论你是真心还是假意，能做到这个份上，你的确是个可敬可佩又可畏之人。”

但是卡卡西似乎又想到了刚进入水之国的时候，自己跟照美冥开玩笑之后她的反应。于是他又试探性地问道“但是我想，你其实也的确很在意这些的吧——我指的是我那次跟你开玩笑之后你的反应，那种反应不是单纯装就能装的出来的....”

莲雾的侧脸在墙壁上的倒影和着她细长的脖颈，犹如一只天鹅般优雅。若是仔细来看，甚至可以看到她鸦翅一样的睫毛在墙上的影子微微颤动。
她这次没有回答卡卡西的问题，只以静默示之。
她和卡卡西的眼睛各自望着对方，互相对坐着沉默半晌之后，照美冥终于微启朱唇，却是换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