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个最后被拖在地上的男人是谁？”尼克神秘兮兮的说道：“是缅甸毒枭的儿子！”
“被穿卫衣的正义之士杀了？”陆清扬也好奇的问道：“这卫衣小哥什么来头？”
“那个人没死！”尼克神情严肃的说道：“被卫衣小哥挑断了手筋脚筋，还卸了膝盖，估计下半辈子已经废了！”
“昂！”陆清言眯着眼睛点头：“厉害，强悍，残忍至极！”
“他就是0019号！”
“昂！”陆清扬闻言继续点头痛心疾首的说：“这残疾人你们也不放过？”
“你是不是傻？”尼克一巴掌拍在陆清扬头上说道：“这个卫衣小哥就是0019号，全国头号杀手组织ES里的杀手，代号玖，来无影去无踪，杀人手段极其利落，听说本是前市长就被他和他的朋友一起做掉的！”
“杀……杀手？”陆清扬瞪着尼克那双又大又圆又满是惊恐的眼睛颤抖的问道：“这……这么厉害啊！”
“他被抓完全是意外，听说是被组织里的人出卖了才被抓住的！”尼克吞了吞口说说道：“听说在监狱的时候他只是一个抬手就杀了一个欺负人的狱友，那个狱友的颈椎都被掰变形了！”
“咕！”陆清扬捧着资料不知所措，十分钟前尼克将他推到0019号的房间前做了个加油的手势，便闪电似的逃走了，留下他一个人在这里瑟瑟发抖，陆清言细细回想了一下昨天和零相处的每一分钟实在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了那个死变态，让他给自己安排了一个这么吓人的陪护对象，这是还想让他活着出来吗？他深吸一口气，握紧门把手就是没有勇气将门推开，手掌用力将门推开一丝缝隙，他听见门内传来嘈杂的声音，，将缝隙推开的更大些那个声音更清楚了。
“吃俺老孙一棒，刚踏过几座山，又趟过几条河……”
听着熟悉的西游记片头曲陆清扬疑惑的推开门，屋内阳光正好，清晨金色的阳光照在他脸上，男人眯了眯眼睛看到床前站着一个高挑的身影，那人面对着窗户似乎正在欣赏窗外金色，一头栗色的头发梳起在脑后扎着一截手指长的小揪揪，身子随着西游记片头曲的歌声微微晃动，似乎听见脚步声那人身自微微一顿转过身来，看向愣在门口的陆清扬微微一笑：“嗨！你就是小陆吧！”
那是一张极其美艳的脸，就像是一副浓图艳抹的画，用的都是最艳丽的色彩，让人一打眼就忘不了，就被那靓丽的色彩所吸的引移不开眼睛，浓密却又整齐的眉，一双不大却极其好看的眸子，咋看清秀细看魅惑，那长长的睫毛承着一抹阳光投下淡淡的阴影，真是好看！陆清扬在脑中寻找片刻都没能找到一个恰当的词语形容眼前人，半晌只能用好看，不是一般的好看来形容，那人似是很开心口中鼓鼓囊囊含着一个棒棒糖，热情的走过来将陆清扬拉进门，随即抬手从床上一堆零食里抽出一包薯片说道：“呐！就当见面礼！这个口味的挺好吃！”
“谢谢……”陆清扬愣愣的接过薯片，看着那人身前挂着一个不小的肚子却丝毫不印象周身的气质，这种长相在当今颜值巅峰的娱乐圈也很是少见，陆清扬吃力的将脑海中杀人无数，冷静沉着的杀手和眼前这个含着棒棒糖看着西游记的少年联系在一起，最终因为相差甚远所以以失败告终，他看了看资料又看了看那人艰难的问：“你是0019号？”
“嗯？”少年闻言疑惑的想了想说道：“那个编号我一直没怎么记住，什么00015 0013的，你叫我小九就可以！”
“小九！”陆清扬想到尼克说0019号在杀手组织里代号是玖心中一冽艰难的问道：“什么是小九！”
“昂！”少年把糖咬的嘎嘣作响含糊的说道：“九是我的幸运数字从小到大编号一直是九所以习惯了！”
“哈，哈哈，挺……挺好！”陆清扬感觉自己神经已经彻底错乱不知道0019号此刻用的是不是障眼法，先让对方放松警惕然后杀之，想着便身上一冷抬头见那人半靠在床上一手拍着肚子一手又拎起一瓶可乐咕嘟咕嘟的喝下半瓶叹了一口说道：“你别慌，我杀个人可是很贵的，不给钱谁干活啊！”
“诶！”陆清扬一愣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我看了你的资料预产期就在这几天，不要吃这么多零食对身体不好！”
“这些啊！”0019拍了拍可乐瓶子说道：“小的时候没得吃现在有了就想多吃点谁知道以吼还能不能吃得上！”
“你倒是和别人不同！”陆清扬心中稍安对这个乐天派心生好感说道：“我见这里的人不是极其不配合，要死要活或者就是生无可恋接受命运，你倒是很泰然自若嘛！”
“到哪里都有生存的规则！”0019撑着腰坐直身子说道：“我配合了，就有最好的房间有零食，有电视！若是我不配合不得被捆起来，受苦的还不是我自己！不划算呐！”
“你还挺通透！”
“来来来！坐下吃！”

陆清扬靠在墙壁上看着被白炽灯照的白晃晃的走廊，走廊又深又长透明的窗户都被白色的窗帘覆盖，空气中漂浮着消毒水的味道，他晃了晃脑袋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淡淡的草莓味，不由得皱眉咂咂嘴，这种草莓味的可乐他是第一次喝，味道甜滋滋的和想象中一样不好喝，这瓶饮料是出门时小九塞到他手里的，和这个0019号相处了几天，他觉得这人实在是太好了，性格，长相，心态，没有一个地方是不好的，这让陆清扬几度怀疑关于那人身份的真实度，因为小九就是一颗包裹着巧克力的太妃糖，从里到外都是甜滋滋的，怎么可能会是那种杀人如麻，处事冷静，手段残忍的杀手？
这种反差感让陆清扬十分不适，就像是你去沙漠旅游，一路上准备了好多水和防晒防沙的物品，结果到了一看那里却是处于梅雨季节的江南小镇，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陆清扬一边摆弄着瓶子一边直径去了0003号的病房，隔着病房的窗户可以看到躺在床上的男人，正闭着眼睛晕睡着，还是那样的苍白，像是一具没了生命的躯壳，静静的安置在床上，那张瘦削的脸有些浮肿，像是生气的河豚。陆清扬不由的叹了一口气，0003号分娩时消耗了太多元气，后期胎盘又无法剥离，手动剥离时又流了不少的血，人造的宫体似乎与他的融合度并不好，宫内有些感染，所以那人一直处于昏迷之中，能清醒的几率比较小，陆清扬摇了摇头，0003号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为何要做替罪羊，又为什么要一丝求死，这些也只有等他好起来，才能知道。
陆清扬走出电梯，便听见走廊上闹哄哄的，抬眼便看见几个医生抬着支架从一间房子里走了出来，一侧一个工作人员蹲在病房门前垂着脑袋正在擦地，他走近才看到那人正在擦拭地上的血迹，殷红的血顺着医生的脚步从担架上一滴滴落在地上，红的刺目。
“小陆！”一侧传来很轻的声音陆清扬闻声望去就见一侧的房门边露出一个毛绒绒的脑袋下九冲他招了招手：“过来！”
“那是怎么了？”陆清扬走进病房关上门便问道：“什么情况？”
“还能怎么了！”小九一手顺着毛茸茸的头发一边说道：“死了呗！”
“死了？”陆清扬闻言一愣看着眼前若无其事的少年崩溃道：“你……你这么淡定！”
“这里每天都有人死去！”小九重新将头发理顺用头绳在脑后束了个辫子转头挑了挑眉头说：“死有什么可怕的，活着才是需要勇气的事！”

“虽然你说的有些哲理！”抬头看着少年过分好看的脸陆清扬费解的说：“这里的死亡率那么高吗？”
陆清扬明白这个项目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但仍实验对象，最初的子宫移植就会有人因为排异而死去，后来怀孕随着胎儿长大，有些热的宫体可能会因为不适应而破裂或是感染，最后到了分娩，男人的盆骨狭窄多半会难产，更有甚者会因为宫缩异常导致胎盘早剥所以实验对象的死亡率其实是比较高的，只是陆清扬一直以为既然项目已经启动，应该会最大限度的规避风险发生。
“不管做什么都是有风险的！”小九轻叹一声垂头摸着自己高隆的肚子说道：“可能过过几天我也会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小小年纪胡说什么！”少年眉目低垂神情淡然像是一个绝症晚期的病人释然的面对生死一般，陆清扬脑袋嗡嗡作响这样一个人不应该这么早就逝去0003号不该小九更不该：“你不会死的！”
“是吗！”小九闻言瞥了一眼男人微微一笑：“最近感觉肚子好沉呐，可能快生了吧！生孩子很疼吧！”
“应该吧！”陆清扬想起0003号颤抖的身子痛苦的嘶吼不禁打了一个机灵：“书上说分娩的疼痛就像骨头断了一样！”
“我不怕！”小九盯着窗框有些愣神喃喃道：“只是还有一件事我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什么？”气氛突然伤感陆清扬不由的也有些沉重：“如果我能做到我可以帮你！”
“好！”小九转头眯眼笑了起来随手抓起一包山药片靠在窗台边说道：“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很多年后的今天顾铭泽依旧记得那天天气阴沉沉的，那个女人穿着一件玫红色的裙子带着他穿越了大半个城市，在郊区买了一袋包子让他坐在门路边的石凳上，那个女人声音轻柔身上传来浓烈的茉莉花香水的味道她说：“小泽，你要乖乖的，在这里吃包子，妈妈去上个厕所，等会就来了！”
五岁的顾铭泽仰着脑袋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可爱狗崽子一边点头一边咬着肉包子，一口一口不过一会包子就没了，但是妈妈还没有回来，天空渐渐暗了下去妈妈还是没有回来，虽然茉莉花的香水味一点都不好闻，但是没有她小男孩便找不到回家的路。
直到后来顾铭泽才知道，那个女人也不喜欢他就像他不喜欢茉莉花香水的味道一般，那天那个女人没有回来，却来了一个瘦高的男人，那个男人带他去了一个地方，从此顾铭泽的命运被改变，长大后的顾铭泽曾无数次想过那个夜晚，如果没有那个男人，变没有后来的他，或许他会流浪街头，或许他会被马路边的福利院收留，还好他被带走了，虽然九死一生但是他不后悔。

他被带到一个神秘的基地，哪里有许多的小孩，也都是六七岁的年纪，顾铭泽站在宽敞的房间内，屋子内有好多好多小孩，男孩，女孩，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他们都三五成群的嬉笑着或者在玩耍，小男孩局促的站在门边，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好可爱啊！”男孩惊讶的声音从耳边响起，顾铭泽寻声望去就见门侧站着高高瘦瘦的男孩，那人皮肤很白像是牛奶做的似的，他愣愣的看着那人有些手足无措半晌才呆呆的发出一个字：“啊！”
“你的眼睛好大好圆啊！”那人抬手摸了摸顾铭泽的脸蛋噗呲一声笑出声：“我喜欢你！”
“你……”顾铭泽愣了愣黑色的瞳仁浸出泪水来，水汪汪的含在眼睛里委屈极了：“你也被妈妈不要了吗？”
“什么！”男孩愣了愣从兜路摸出一个棒棒糖塞进顾铭泽的嘴巴里说道：“我是被坏人抓到这的，你别哭你这么可爱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呢？”
顾铭泽含着棒棒糖一滴眼泪挂在眼眶上没有流出来，他呆呆的看着那人，男孩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一双眼睛弯成月牙状：“没事，以后我保护你！你几岁了？叫什么名字？”
男孩的手很软一下下拍着他的背比妈妈还要温柔，顾铭泽抓紧男孩的衣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叫顾铭泽，五岁，五岁了！”
“顾铭泽！”男孩闻言点了点头：“我七岁比你大，我叫林繁，你就叫我繁哥吧！”
顾铭泽被那人搂进怀里，他趴在那还并不宽大的肩膀上，鼻尖有淡淡的牛奶香气飘过，他深吸一口气喃喃道：“繁哥你好甜呐！我也喜欢！”
那是一个训练杀手的基地，每年基地都会从各地寻来六七岁的儿童培养训练，待到孩子们十一二岁的时候，便都可以接杀手任务，因为是小孩所以很多任务要比大人更加容易完成。
只是训练的道路艰难而又残忍，都不过六七岁的孩子，更着老师学习各种知识，每年十二月便是考核，每次考核通过的人便能活下去，未通过的便永远留在考核场默默死去，他们一批100个孩子学习五年，最后顺利走出训练营的人只有九个，九个人以考核排名作为杀手编号，林繁是二号顾铭泽是九号，当初从训练营结伴的男孩一起走出来训练营。顾铭泽一直觉得能够遇见林繁是他这一生最幸运的事，那人比他聪明比他厉害，几次考核中如果没有林繁他一定早就化成腐肉枯骨，在训练营五年他见过太多暗算，太多伙伴反目，为了通过考核不择手段，但是他的繁哥从来没有抛弃他。他原本以为这一生他都能跟着那人的背后一起走下去。
他们九个从训练营毕业，两两一组领了暗杀任务，就在他们出发后的一周，那个训练营因为内部资料泄露被警方查缴，一时成了当年最令人关注的新闻，他们因为未曾参与任务被带到少管所接受了一年的法治思想教育便被双双送进了福利院，脱离了地狱般的杀手营地，两人终于可以在福利院健康成长，只是大约过了半年左右林繁的爸爸妈妈便找来了，林繁当年是被人贩子拐卖，辗转被带到了组织里，这些年他的父母从来都没有放弃寻找自己的儿子，当即他的父母就提交了资料要带走了林繁，临走的时候林繁拽着顾铭泽的手说道：“小九，你等我我会让爸爸妈妈收养你做我的弟弟！一定要等我呀！”
他没有等来林繁，因为不久后他的妈妈便也来到了福利院，提交了资料带走了他，十一岁的顾铭泽再次见到了那个女人，记忆中模糊的面容终于清晰起来，她穿着一件碎花裙子，眉眼都是满满风情，身上早已没了茉莉花的味道而是淡淡的清香若有若无很醉人。
他更着那个女人到了继父家，那是一个郊区的小二楼，继父是一个胖胖的商人，他还有一个六岁的弟弟，弟弟很瘦看起来病恹恹的，女人带他回去的那天晚上做了一桌子好菜，一边吃一边热情的给他夹菜，饭后她抱着他哭了，一边哽咽一边说自己当初去厕所因为贫血晕倒，被送到了医院，等到醒过来去寻他，顾铭泽已经不见了，以后一家人要好好生活。

那天之后女人和继父进进出出的忙碌，带他去了医院检查了身体，买了新衣服，他们似乎很高兴，那刚开始的热情和疼爱像是凉了的白开水，慢慢沉寂而顾铭泽就像是一个被遗忘的玩具，被丢在角落慢慢落满灰尘，直到一天夜里，顾铭泽去厕所迷迷糊糊睡着了，脑袋磕到墙上才惊醒，他多次提出要上学，继父和女人都没有同意，要他休息一年再去上学，他心中一直记得他和繁哥约定过，以后要好好上学考大学做好人，训练营里学的那些东西就烂到肚子里，路过主卧他听见继父的声音传来：“心脏配型出来，可以用！”
“真的！”女人声音带着激动和哽咽：“瑞瑞还能撑几年，这几年好好对小泽，等到瑞瑞大一点了就可以做手术了！”
“我知道！”继父叹了口气：“那小子不过是个野孩子，是你的耻辱，如今能派上用场也是他的幸运，老天开眼瑞瑞命不该绝！”
“我们这样他对不起小泽！”女人的声音有些哽咽当初把它丢了我已经很自责，现在找他回来是为了给瑞瑞移植心脏，这几年对他好一点，想要什么就给什么吧！”
顾铭泽如坠冰库，这些年他学习了很多人体知识，他知道人的心脏只有一颗，给了别人他也活不了，原来他在那个女人眼中知识给弟弟提供心脏的容器，这所谓的亲情从一开始就是笑话。
“后来呢？”顾铭泽见小九讲到这里便不说话了，一个劲往嘴里灌山药片，忍不住问道：“你逃走了嘛？去找林繁了！”
小九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冷笑来，那双黑亮的眼睛闪过一丝狠厉：“后来……第二天我就趁她们外出解决了我那个病恹的弟弟，那小子瘦瘦的小鸡似的，还没怎么用力就没气了！那两人回来看到这个样子都疯了，以为家里来了坏人，我就一个一个解决了他们！”
那个黑暗粘稠的夜晚，十一岁的顾铭泽坐在客厅的黑暗中，朦胧的夜色中依稀可以看到地上三具尸体，他们都是被一道划破气管而死，他做了一会摸黑将地上的血迹一一打扫，随后将被褥等易燃物品堆积在客厅，将继父的酒全部洒到了屋子里，随即点燃了被褥走了出去，这是位于郊区的房子，四周人烟稀少，因为两人想着要用顾铭泽的心脏移植给瑞瑞，所以将他藏的很好，那夜的大火烧毁了一切痕迹，警察怀疑是有人入室抢劫随后引起冲突杀人后毁尸灭迹，虽然后来查到这家人曾经还有一个大儿子，现场没有找到尸骨，可能也是凶多吉少。
顾铭泽逃出了那个地方，他没有去找林繁，他杀了人已经做不回好人，他已经入了地狱，这一辈子都是恶鬼，随后他跟着黑帮混了几年，碾转加入ES组织，继续做起了杀手，当年那个训练营给他们九个人身上都纹了代号，他的身上是一个数字玖，索性沿用了这个代号。
“你想见林繁？”陆清扬听完小九的讲述心中怅然若失，眼前这个少年那样美好，他原来一直都想做个好人，也曾想要考大学，有一份正当的职业，可是命运就这样无常。
“我不敢见他！”小九垂着脑袋拇指和食指互相摸索着，圆润的指尖油亮亮的带着盐粒：“我只是想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万一我死了，也知道要等的人的样子！”
“你……”话哽在喉咙里陆清扬心中一酸：“如果顺利生下孩子后会有几天的自由时间可以探亲的！”
“不！”小九神色黯然：“我杀了太多人，做了太多坏事，他知道了会失望的！你帮我拍一张他的照片吧！”少年眨了眨眼睛将眼眶中的水汽逼退：“进来前我查到他在R市做医生，本想去偷偷看一眼，谁知着了道被抓了，你帮我去拍张照，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