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琪最终还是答应了顾软，拒绝人这种事情他实在是做不来。
那天风很大，天灰蒙蒙的，很冷。
omega比他想的还要早到了约定地点，围着一天厚厚的红围巾，站在街边。
他见到自己的时候眼睛里闪了一下，像是有一件事终于放下了一般。
“身体怎么样？”
他们俩并行着，王琪按耐不住自己作为医生的习惯，问道。
omega低了低头，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挺好的。”
他轻声回答，语气中听不出喜乐。
脖颈上的伤口恢复的也很好，只要护理得体，一点痕迹也不会留下。
这样的现实让王琪稍稍欣慰。
“就在前面了，我带你过去。”
“但是我们不能靠的太近，你应该最近也没留意新闻，最近情况可不太好。”
“他们可以说是被寄予了厚望了。”
“你肯定想问吧——”
王琪最终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他看着自己的脚下灰色的地面。
“既然alpha这么容易感染的话为什么不让beta或事omega去？”
omega回过了头，终于对他的话有了反应。
“因为如果是alpha被感染的话，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不会传染，不会扩散，只不够无药可救而已。”
“但omega和beta不一样。症状很难检查出来，即使检查出了也不会像alpha那样发病的那么快，但他们会传染——”
“换句话来说，如果派遣像你我这样的人去的话，疫情可能会无法收拾。”
“而alpha不一样，他们只会死去而已。”
顾软愣住了，他呆呆的站在原地，似乎不相信王琪口中蹦出的每一个字。
“乔木是最高长官，alpha，他也会去，亲自去。”
王琪说着笑了起来，就好像现在发生的这一切都只是一个笑话一样。
“而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把z和一切揽在自己身上吗？其实都与他无关，他既没有omega，也没有beta伴侣，亲人更加也没有，自己对病毒还有一定的抗体，感染根本就不会发到他身上。”
“而且你也知道，那家伙感情系统有问题，但谁知道呢？”
“究竟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他们并行走着，“或许在乔木心里，他会觉得肖禁变的和他一样也无所谓吧。”
王琪走着，靴子在地面发出沙沙的响动。
“没有感情的话就不会难过不会痛苦，不会受压抑了。”
“你知道我在说些什么吗？”
王琪说着，看着顾软的侧脸。
“只不过那会对他的伴侣极其残忍。”

起风了，冷风卷起了一地的沙尘，迷住了顾软的眼睛。
他们在一到布设着铁丝网的门前停了下来。
“就是这了。”
王琪说着，在他视线的尽头，有一排排穿着黑色制服的alpha。
他们站在冷风里，冷风吹动着他们的头发。
顾软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发现了肖禁，他站在第一排，脊梁挺得笔直。
乔木站在他们的身前，他还是像之前一样，漂亮的脸上没有表情。
他对那些alpha说了什么，所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是！”
他看着肖禁，alpha的表情是陌生的。
不知道是风迷住了自己的眼睛还是怎么，顾软没能在肖禁的眼睛里看到之前看到过的情感。
“为什么他们要带枪？”
顾软声线都在发抖，冷风将他的声音吹散了。
他看见了alpha们腰侧挂着的枪支。
“谁知道呢？”
王琪忧心的看着，“据我所知，对付病菌是不需要枪支的。”

“顾软，顾软，顾软——”
王琪捂着耳朵，喊着顾软的名字。
“捂住耳朵，快！”
顾软还没反应过来，一声声枪响在空中炸裂开来。
他被吓了一跳。
顾软慌慌张张的捂着耳朵，在漫天的扬尘下，他看见alpha们从腰间掏出配枪对着一个疑似目标的物体进行射击。
砰砰砰！
子弹划破空气，顾软看着握枪射击的肖禁。
alpha的手伸的笔直，他盯着眼前的目标，眼神中是顾软曾经见过的狂热。
他不一样的，但有一样了。
违和感消失了，顾软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

他还记的自己第一次见到肖禁的时候，alpha身上有一种重重的的违和感。
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他不应该这样做事，不应该这样说话。
alpha藏着什么，他在压抑着什么，隐藏着什么。

在这一瞬间，alpha身上的不协调消失了。
没有信息素的影响，没有被标记后的误导，他站在原地，看着alpha眼睛里的狂热。
这是他真正喜欢的东西，在某种层度上真正的他自己。
他看着肖禁将枪支收好，别再腰侧，地面上摆放着一个背包塞的鼓鼓的。他看着alpha蹲下身，将那个看上去很重的背包提起背在肩上。
他看着alpha转过头，在对方灰色的瞳孔里看见了自己。
他看见他了。
顾软在肖禁的眼睛里看见了震惊的自己，他可以确定alpha在那一刻是真真切切的看见了自己。
“肖禁。”
他看着alpha，念着对方的姓名。
但，alpha没有反应。
他只是背着包，准过身回到了那一整群的alpha当中。
紧接着一辆又一辆的卡车朝他们驶来，alpha们一位一位的登上了那辆卡车。
肖禁站在人群中，站得笔直笔直。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没有，哪怕一次回头看他。

下陷，他在不停的下陷。
一开始他还懂得挣扎，他还懂得哭喊，但到了最后，厚厚的泥浆将他包裹。
他大口地喘息，但却呼吸不到一点空气。
肖禁感觉到他在不停的下坠，一直下坠，冰冷的泥浆紧紧的包裹着他。
他在下坠。
紧接着的是厚厚的跌倒。
脑袋重重的摔在坚硬的泥地里，疼的他说不出话来。
他睁开眼睛，感觉到了血从自己的后脑勺涌出，肖禁抬头看着。
那些泡泡，裹挟着泥浆，裹挟着鲜血，一个接着一个的浮现在他的眼前。
带着情感的泡泡，它们漂亮极了，一个接着一个的漂浮在他的面前。
那是他到目前为止的一整个人生。
Omega看着他，他们俩再说这话，阳光将泡泡照着暖暖的，泛着柔光。
母亲等着他，幼小的他站在一旁，泪水止不住的流淌，那个泡泡是黑色的。
更多的泡泡升起，一个一个的展现在他的面前。
他的整个人生化作了泡泡一个个的展现在他的面前，紧接着那些泡泡开始流血，鲜红的血顺着泡泡躺下，滴落在冰冷坚硬的地面。
整块地面渐渐的被血水铺满，肖禁看着那些泡泡，里面的颜色一一褪去，里面的内容一一消失，它们变了。
渐渐的它们变成了普通的泡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肥皂泡。
血水将他逐渐的包裹，他静静的躺着，从来都没有这样过，从来都没有这样的安心，这样的心安理得过。
当那一整片由鲜血构成的海洋渐渐将他吞没的时候，alpha睁着眼，那些褪去色彩的泡沫在他的眼前一齐破碎。
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肖禁睁开眼，他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他爬起身，手臂上插着一根长长的针管。
“你醒了。”
他们看着自己，就像“妈妈”之前看自己的那样，眼神里全是恐惧。
他们在害怕。
在害怕自己。
肖禁抬起头，他看见了年幼的自己站在一边，静静的拽着衣角逼迫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他看着那个年幼的孩子，那是自己，但是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做。
为什么要恐慌，为什么要害怕，为什么要内疚？
难道beta惧怕alpha不是应该的吗？
他坐起身，身边的beta迅速的递来了外套，肖禁将它接过，撤下了手背上的针头。
血在一瞬间就流了出来，但肖禁没太在意。
他将外套穿好，甩了甩手，站起身。
“肖禁？”
就在他准备出门的时候，身后的beta叫住了他。
Alpha停下了脚步。
“你还好吗？”
充满忧虑的声音响起。
他点点头，“好。”
“好的不能再好了。”
他说着，走出了房间。

“开枪，快开枪啊，愣着干什么？”
“但是，长官。”
“没什么但是了，你没看到他们朝我们冲过来了吗？快开枪啊，愣着干什么？”
砰砰砰！
一声声枪声划破了空气。
一个又一个的嫌犯应声倒地，鲜血流淌了一地。
“收到。”
一直沉默着的肖禁看了一眼横七竖八躺倒的了尸体，扶了扶自己的帽子，将枪又重新揣进了口袋。

“肖禁，你还好吗？”
刘克有些担心肖禁的状况。
“挺好的。”
肖禁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心。
刚刚手枪的后坐力还停留在手心，砰，子弹喷射而出，穿透了他们的胸膛。
“但，你的手在发抖。”
肖禁盯着自己的手心，手掌不停的发着抖，在他的眼中，那儿有一条有鲜血回程的河流顺流而下。
“哦？”
“有吗？”
alpha握紧了拳头，不停发颤的手臂停了下来。他抬起头，摘下来自己的帽子扔在一边。
“我很好。”
他看着刘可露出了一个类似于微笑的表情。
“好的不能再好了。”

受伤的兔子不停的在他的脑海中闪现。
一辆车飞驰而过，软绵绵的小兔子来不及躲闪，被碾断了腿。
鲜血流了一地，但它还没有死去。
几个年长的孩子远远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隐隐约约的骂了句什么后又骑车离开了。
年幼的他绝望的站在一旁，兔子的血沾了他一手。
他哭着，看着那只濒死的但还没有死去的兔子。
肖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再一次回到这里，回到在过去对他来说算的上恐惧的噩梦。
兔子像一块软绵绵的蛋糕，跌落在地，垂死挣扎着。
“疼，好疼。”
它看着自己，牲畜的脸颊上留下泪来。
“好疼，肖禁。”
它看着自己，拖动着残缺的身体朝自己爬来。
“求你，求你，帮帮我。”
“疼，好疼，肖禁。”
“求你，杀了我。”
“求你，杀了我。”
“杀了我啊，肖禁，好痛苦，好痛。”
年幼的自己消失了，肖禁蹲下身，他手里还握着先前的枪支。
兔子看着他，他也凝视着眼前这只垂死的生物。
他缓缓的抬手，将枪口对准了这只生物的脑门，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扣下了扳机。
生物变成了一滩死肉，脑浆喷洒了一地。
这时候，母亲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她脸上满是惊恐，她看着自己，朝自己大加指责。
“你干什么，肖禁，你在干什么？”
曾经会有的恐惧，内疚，惧怕全部都消失了。
肖禁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兔子的鲜血溅在了他的脸颊上。
他晃动着手指将它擦去。
“没什么。”
他直视着母亲的眼球，“满足它的要求而已。”

“哇。”
刘可看着肖禁。
“我都不知道你会抽烟。”
肖禁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大厅里的灯光闪烁着，五彩的灯火变化着色彩，这时候一位漂亮的beta端着酒杯从肖禁身边走过，他似乎不小心的跌倒将手中的酒水全部的洒在了alpha的身上。
“嘿，你怎么弄的？”
刘可急忙躲闪，但肖禁站在原地，没有任何犯应。
酒水将肖禁的衣服外套全部弄湿了，那位beta急忙道歉，但他的眼神只盯着肖禁，完全忽略了同样差点别弄湿的刘可。
“真的很抱歉。”
Beta有一双长而卷翘的睫毛，他看着肖禁，手搭在了alpha的胸口。
“我会补偿的，我——”
“很抱歉。”
肖禁慢条斯理的抽着烟，眯着眼看着眼前的beta。
“怎么补偿？”
Beta的脸噌的就红了，他试探着上前，紧接着吻住了alpha的嘴唇。
“这样可以吗？”
肖禁摊摊手，戏谑的看着眼前的beta。
Beta红着脸，帮肖禁擦拭着胸口的水渍，与此同时在他的口袋里塞进了一嚣张门片。

“喂喂喂，这不太好吧。”
那beta走后，刘可看着肖禁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名片并且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喂，肖禁。”
他忧心的看着肖禁饶有趣味的打量着手中的名片。
“放心。”
肖禁将口中的香烟掐灭，他看着刘可。
“我知道分寸，明天不是还有任务吗？”
“不会乱来，放心。”
“那就好。”
刘可似乎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真的会去找那个beta呢。”
他悻悻的想着，刚才的那个beta长得有点像一个人。
一个自己曾经告诫高肖禁，但对方根本就没有听从而弄到现在这个样子的人。
“谁说我不会去了？”
肖禁将名片咬在了嘴边，“只不过现在在出任务而已。”
他说着，将名片揣进了口袋。

queen

肖禁站在自己“家”的楼道口站了很久。
最终，他上了楼，掏出钥匙将门打开。
门开了，母亲正好站在门边，她站在一旁，满脸的惊讶。
“妈。”
他叫了声，很自然的越过她走进了自己的屋子。
父亲坐在沙发上，像以前一样看着新闻，他看见他进屋了，抬头看了他一眼，表情和过去一样。
“肖，肖禁？”
母亲似乎花了好一会儿才消化掉自己回家了的事实。
肖禁没有在客厅太过停留，他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在里面翻找着什么。
“嗯？”
肖禁抬起头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你回来了？”
她说着，好像是在激动又好像是在恐慌，她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表情，各种各样的肖禁猜不透的表情。
“不。”
肖禁继续找着东西，“回来拿个东西而已。”
“不住。”
他说着，拿着一些证件就准备出门。
“那些事真的是你做的吗？”
肖禁站在门口的时候，她问他。
就像过去那些问题一样。
是你做的吗，肖禁？
这些都是你干的吗？
那个孩子是你弄伤的吗？
是你吗？
这是你做的吗？

她总是这样问他，这是你做的吗，肖禁？
但她从来都没问他，问什么会这样。
她从来都没问过。
肖禁沉默了一会儿，紧接着转过头，直视着母亲的眼睛。
她没有问，他也不想再加解释。
他看着她的眼睛。
“对。”
门关上了。

“你真的来了！”
当门被打开的时候，beta惊讶的看着肖禁。
“还有礼物！是你给我带的吗？”
他将alpha递给他的纸袋打开，里面是一条漂亮的丝巾。
“送你的。”
肖禁说着，接住了朝自己扑来的beta。
“那么现在我可以进来了吗？”
肖禁看着对方那双亮闪闪的眼睛问。

Alpha坐在椅子上，beta朝他靠了过来。
他的眼睛水雾雾的看着肖禁，beta用手臂钩住了alpha的脖颈，亲吻着他的脸颊。
他薄薄的胸膛上下起伏着，随着亲吻的深入呼吸变得更加的急促了。
肖禁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眼前的人长得和某人很像。
“够了。”
肖禁抓住了beta的手，他看着对方的眼睛。
“想要吗？”
他问。

“你，你一定要这样吗？”
Beta背对着肖禁，他发着抖，脸颊泛着红。
“我喜欢这样。”
肖禁回答，他解着裤腰带，皮带解开发出了一阵阵响动。
Beta的脸变得更红了。
“好，”俯下身，抚摸着他白皙漂亮的脊背，“现在我需要你趴好。”
他的声音哑的要命，贴在beta耳侧，声带透过耳廓传入大脑。
Beta呜咽着，但却听话的趴好。
肖禁胡乱的套弄几下，就直接的进入了他的身体。
Beta在身下呜咽着，肖禁叼着烟，白白的烟雾在他的视野中飘荡。
我的，你是我的。
不要，肖禁。
肖禁，不要！
有人在哭，他在挣扎着，他想要逃跑。
不要，求你，求你了。
Beta的呜咽声，抽泣声渐渐的和记忆中的声音融合在一起。
“不可以。”
自己拽住了他的手，“你是我的。”

“你明天还回来吗？”
Beta搂着他的腰，将他柔软的脑袋贴在肖禁的胸膛。
Alpha没吱声，只是沉默着盯着手中的名片一边在记事本上快速的写下了一串号码，一个地址和一个人的名字。
“我挺喜欢你的。”
肖禁将手中的东西放下，他扭头吻了吻待在一旁的beta。
“你表现的也挺好，真的。”
他看着对方那双漂亮的眼睛，“但我明天就得离开这里，所以——”
他说着摊了摊手，“没有下次了。”

道别的时候，beta一直在流泪。
肖禁只是淡淡的站在一旁，当门最后关上的时候，他看着他。
“再见，宝贝。”
肖禁挥挥手，转身走了下去。

刘可被肖禁叫住自己感到有些意外。
肖禁找到他，拿出来一本记事本，在上面写着什么东西。
“我认识这个人吗？”
他说着，将本子地递到刘可面前。
刘可接过本子，只见上面赫然写着——
顾软
*******
再加上一串电话和一个地址，Omega的详细住址。
“他是我的Omega对吧？”
肖禁看着刘可，用的问句但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疑惑。
“我标记了他，他怀孕了，后来呢？”
“后来怎么了？”
他看着刘可，一个一个的问到。

顾软喘息着，他脱下了那条早就已经湿哒哒的内裤，蜷缩在床上。
电视机的屏幕闪烁着，深夜频道重复着白天播报过了的新闻。
进展顺利。
他爬起身，在闪烁着的电视屏幕上看见了肖禁。
Alpha的表情让他战栗。
他总是梦到肖禁，梦到以前发生过的事情。
顾软伸出手，手上黏糊糊的全是液体，他扭过头从一旁抽了几张纸巾擦手。
电视里闪过了一些alpha的脸，他几乎没费多大力气就在里面找到了肖禁。
Alpha就像自己最后一次见到过的那样，冷冷的看着镜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他，和他的外表一样了，但又变得如此的陌生。
顾软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从除了电视之外的地方收到肖禁的消息了，他看着闪烁着的屏幕，alpha笑着，那就算是那笑容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你是我的。”
Alpha看着他，他盯着自己，最后狠狠的咬在了自己的脖颈处。
顾软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面几乎没留下什么伤痕，但他知道那里不一样了。
他闭上眼睛躺在了床上，身体发着热，穴口不停的分泌着黏液。
他喘息着，再一次将手指伸进了自己的体内。
“肖禁——”
他呜咽着alpha的名字，脑袋里回闪着的是alpha上一次看自己的眼神，冷冰冰的就好像里面飘着冰渣子。
电视机传来了alpha平缓的回答声，Omega抖得更厉害了。
Alpha变了，他变得陌生，变得让人害怕。
但——
他却因此而更喜欢他了。
这算得上是某种变态的癖好吗？

第二天，顾软爬起身，他腿软的厉害，发情期还在继续。
但这一次与之前的都不同，无法忍受，抑制剂完全不起作用，它们完全失效了。
顾软踉跄的来到客厅，桌面上摆放着一排药瓶。
王琪给他的。

“给你的。”
“这是什么？”
顾软接过那些看起来有些奇怪的药片。
“你身体不是有些问题吗？之前你有过好几个自己的孩子吧，都没能生下来——”
王琪将药片递给顾软，将说明旋转到他的面前。
“解决办法。”
他笑着说。
顾软看了那些东西好一会儿，才慢慢的说了一句谢谢。
“别别别，”王琪连忙挥手，“别谢我，这药是要长期吃的，不够了记得再找我来领。”
他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顾软。
“乔木嘱咐我的。”

顾软坐在桌前，吞下了那些药片。

“你怪乔木吗？”
“什么？”
“你怪他没经你同意就让人把你标记去掉这回事吗？”
顾软握着手中的药瓶。
“没。”
他轻声回答，“他比我聪明，这么做肯定是有理由的。”
“嗨，你也别这么说。”
“乔木这个人，太理性了，关于感情的东西，他不考虑也没法考虑。”
“不过，如果不做那手术，真不知道你怎么挺过刚住院的那几天，肖禁又不可能陪在你身边。再说了，那小子现在都还是个危险分子。”
“你应该感觉到了吧，要不，那次，你为什么要锁门？”

他艰难的吞下了那些药片。

顾软提着一个塑料袋，夜已经深了，他走在回家的路上。
就在这时候，他看到了街角处有一个人影，正在和几位穿着暴露的beta闲聊着。
而那个人的身形像极了肖禁。
顾软呆愣的站在一旁，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已经过了多久了，一年，两年，还是三年？
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见到肖禁了，而alpha现在就站在他身前的不远处，在和一群人聊天。
身体再一次先于大脑做出了行动。
“肖禁？”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走到了那人的身边。
是你吗？
顾软的大脑因为发/情而昏昏沉沉的，他拉了拉那人的衣角。
那个人转过了头，是一张陌生的脸，他看着顾软似乎有些惊讶。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
“嘿，宝贝。”
他弯下腰看着顾软，“是把我认错成了谁了吗？”

“不好意思。”
顾软的身体烫的厉害，“我认错人了。”
他含糊的回答，说完便准备离开。
“嘿，别嘛。”
那个拽住了顾软的手，将他强行拉近了自己。
“都这样了，玩玩再走呗。”
他身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信息素的味道。
是beta。
顾软昏昏沉沉的想着，那人看着他，穿着一件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仿制军外套。
像极了——
他看着他，腿软的厉害。
他不想在这样了，不想在这样没完没了的等待。
“但是我想回家。”
眼前的beta爽快的答应了，他抱着顾软，在Omega的脖颈处咬了咬。
那起不了任何作用，但仍旧让Omega发颤。
“你是我的。”
记忆中的alpha看着他缓缓说道。

顾软被beta搂着回到了家。
当他们一起走到公寓的下一层的时候，楼道里有一股浓浓的烟味。
顾软皱了皱眉，空气中还混杂着一股淡淡的苦味。
不，不会吧？
顾软想着，继续往前走着，但是他的脸却烫的更厉害了。
终于，那股气味等他踩上最后的几节台阶的时候到达了顶峰，不同于之前的缓慢分泌，当他爬上那最后的几节楼梯的时候，他的裤子已经完全湿透了。几乎迈不动腿。
“怎么回事？”
Beta显得有些焦虑。
“你公寓这边住了alpha吗？”
顾软还没来的回答，他就看到了，靠在他家门前的，黑色的鸭舌帽几乎遮住了他的脸。
Alpha还是穿着以前的那件黑色外套，只是他看上去不一样了。
他长得更高了，肩膀更加宽阔，体格更加强壮。
甚至是信息素的味道都发生了些许的变化，里面的侵略性都变得更加浓厚。
Alpha叼着烟，顾软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还没等他开口，alpha先说话了。
他抬起头，看着自己，微笑着。
但顾软却并没有从那微笑里感觉到多少温暖，他心跳加快了，很快很快。

肖禁抬起头，看着一个陌生的beta搂着顾软，并且Omega的脖颈上还有一个清晰的吻痕。
“顾软，你不听话啊。”
Alpha眯着眼睛看着顾软和眼前的beta。
他深吸了一口口中的香烟，看着顾软。
“我不是说过了吗？”
“你是我的。”

与话音一同落下的还有铺天盖地的信息素。
alpha看着顾软，他打量着他，认认真真的从头到脚的打量着他。
顾软熟悉这样的肖禁。
他熟悉这样的肖禁，算起来他一共见过肖禁两次露出这种表情，空气变的灼热而滚烫，alpha的信息素顺着鼻尖涌进了血液，没有酒精的味道。
顾软喘着气，一时间忘记了动作，他甚至忘记了从betad 怀里脱身，只是呆呆的站着，看着肖禁笑着一步一步的向自己靠近。
“那个——”
一旁的beta说话了，他看着肖禁瞳孔缩小了。
“我不是，我不知道他是你的——”
他转过头看着omega的脖颈处，上面还留有自己的牙印，而在那层薄薄的皮肤上隐隐约约能够看见一个痕迹。
他惊恐的抬头，alpha已经站在了他的身旁。他比他还要高出半个头，盯着他，那一刻他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恐惧。
快走，快走。
会死的，他会杀了他。
会死的。
“肖禁？”
顾软看着肖禁的侧脸，他的嘴唇不停的发抖，他看着陌生而又熟悉的alpha，尝试着说话，尝试着解释。
“嘘——”
alpha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顾软的身体都绷紧了。
“我待会儿有话和你说。”
说完，顾软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楼道里的感应灯因为这响动而亮了起来。
顾软转过头，肖禁正揪着那个betad 领子，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硬生生的按在了墙面。
beta害怕的发抖，他不敢看肖禁的眼睛。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
肖禁微笑着看着他，但这样的表情却让他更加害怕了。
“但是啊——”
alpha低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如果我下次再看到你把你的手放在他的腰上的话——”
他停顿了一会儿，“我不介意三个人一起的。”
他说完，手猛的松开，beta摔在了地上。
他的肩膀和胯骨疼的要命，alpha站在一旁看着他。
他喘着气，脸因为恐惧和别的什么涨的通红，手不停的颤抖着。
beta跌跌撞撞的爬起，他看了看肖禁，“抱，抱歉。”
说着，便踉踉跄跄的跑开了。

顾软站在一旁，alpha声音很轻但他真真切切的听见了。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脚步声渐渐消失了，alpha转过头来，香烟几乎快要燃尽了。
顾软无法说话，他靠在一旁，看着肖禁将口中的烟头拿出，拿在手里，按熄在一旁的垃圾桶上。
他看着自己，那眼神有些让顾软恍惚。
他变了，但在他看自己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神还和以前一眼。
腼腆而羞涩，还有些许的受伤。
那一刻，顾软心如刀绞。
但只有那一瞬，还来不及看清确认便消失的干干净净。
“肖禁——”
他叫着alpha的名字，等声音出口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不停的发抖，并且哑的厉害。
他的体温越来越高，alpha就站在他身边，活生生的alpha，而他正看着自己，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只有他和自己。
顾软腿软的厉害，他看着肖禁像一只脱水的鱼。
他想去拉肖禁的手，想要告诉他自己很想念他，他想要他。
但alpha躲开了。
他看着自己，似乎是在打量着什么，当顾软想要去抓他的手的时候，他躲开了。
omega因为没有借力点而重重的摔了下去。
alpha没有扶他。
“你发|情|了。”
alpha看着他，冷冷的说道，像是在陈述一个结论。

“肖禁，我——”
顾软几乎说不出话来，但他应该说些什么的。
至少，应该说些什么。
但他的声带像是被谁掐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alpha看着他，笑了起来。
顾软抬起头，尾椎被摔的生疼。
“发生这么多事情之后，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
alpha看着他，与顾软的哆嗦不同，他看着他，语气平缓而流利。
“你就是像现在这样，以这幅样子靠在其他人的怀里，流着水来回报我的吗？”
他问着，但又并没有等待顾软的回答，而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不是。
不是这样的。
顾软看着他，看着那张年轻冷酷的脸。泪水不停的往下流淌。
不是的。
他看见了alpha锁骨处的伤口，而他不知道那些是什么时候弄上去的。
他摇着头。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顾软含糊的回答，舌头打着卷，几乎很难将一句完整的话说出口。
alpha的信息素压迫着他，让他恐慌让他害怕，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但同时却又让他想念，让他兴奋。
他伸手想要去拉肖禁的手，“别这样，肖禁，进屋去吧，进屋——”
他说着，突然间alpha掐住了他的下颚。
“我不会进去的。”
他生气了。
顾软看着肖禁的表情想到，他生气了，很生气很生气。
他看着alpha绷紧了的脸，看着对方漂亮的颈部线条，他生气了。
他刚刚就一直忍着，一直忍耐着。
顾软的脸侧被掐的生疼，他讲不出话了。
但身体上的反应却没有停止，alpha手掌接触的皮肤发烫了，裤子湿的更加厉害。
顾软看着眼前的alpha，看着对方高挺的鼻子，抿着的嘴唇。
他看着肖禁，轻轻的舔了舔alpha的虎口。

alpha有些惊讶，他猛然间的松手，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一样。
顾软抬着头，看着他。
alpha松开了手，但是他的脸还是里他很近。
顾软可以清晰的闻到alpha外套上的硝烟味。
他看着肖禁，在alpha晃神时候，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脖颈，吻了上去。

顾软能够感觉到alpha慌乱了起来。
他的呼吸变的急促，原本绷紧的身体开始有了一瞬间的放松。
“你放开。”
肖禁说着，他将omega从自己的身上拉开，后退了几步。
顾软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看着肖禁微微泛红的脸颊，或许他没变，omega的脑袋里乱糟糟的。
但这样一个可以算得上是有些莫名的结论蹦入了他的脑子。
“怎么了，警官？”
顾软看着有些窘迫的alpha笑到，他伸出手，就好像自己的手被手铐铐住一般。
“你——不是要，逮捕我吗？”
他说着，看着alpha的表情慢慢的变了。
他更生气了。
顾软想着，但自己又能怎么办呢？
在alpha信息素的包裹下自己几乎不能说话，好不容易才见到的，他不想让他走。
他不想让他就这样离开。
他不想让alpha再一次的离开。
即使为此付出的代价是彻底惹恼他。

alpha看着他，冷笑着，他看着他，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疼与怜惜。
“好啊。”
他看着顾软，靠近了他。
肖禁低着头，看着他。
“如你所愿。”

墙面是凉的，但是他的身体却烫的厉害。
顾软被架在半空，裤子被粗暴的解下，双腿大开着。
很疼，顾软喘着气。
他紧紧的抱着肖禁的背脊，以免自己滑落。
alpha粗暴的轻吻着他，报复性的啃咬着他的肩膀，但就是不亲他的嘴唇。
omega喘息着，快感混杂着痛楚一阵阵的在他的脑中碰撞炸裂开。
他抬起头想要亲吻alpha但是被躲开了，alpha将脑袋埋在他的脖颈处，轻轻的咬着omega的腺体，顾软发颤。
那块皮肤经过了乱七八糟的事故过后变的敏感了起来，他呜咽着，，轻轻的叫着alpha的名字。
“别叫我。”
肖禁抬起头，看着他，突然松开了一些力道，顾软身体找不到受力点立马就滑了下去。
一开始只在浅层试探的物件顺势进入的更深，更里面。
omega发出了一声惊呼，紧紧的抓住了alpha的腰侧。
他呜咽着，生理性的泪水不停的在眼眶中闪烁。
顾软挪动着双腿，感受到那东西在自己体内变的更大了。
alpha看着他，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最终等到顾软有些坚持不下去的时候，alpha重新将他抱了起来。
后颈处的皮肤阵阵发痒。
顾软吻着alpha衬衫上带着硝烟与血的味道。
“标记。”
他低着说着，脖颈微微发抖。
“标记我。”
他说着，更多的液体顺着他的大腿滑落，他讨厌那个东西，第一次那么多讨厌它。
一层薄薄的塑胶薄膜将alpha真正的皮肤表面隔绝开。
顾软抱着沾染汗水的alpha的脖颈，想着为什么他会随身戴着这种东西。
他想要。
他想要alpha咬他脖子，他想alpha能够不再那么生气了，他想要拥有一个宝贝。
他想要肖禁，不加任何阻拦。
就在这时候，楼道尽头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有人要过来了。
而alpha也正好停下了抽动的动作，他看着顾软，omega一时间有些看不明白他眼睛里的表情。
“不要。”
他看着他，摇了摇头。
顾软花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是对自己之前请求的回答。
还没等顾软反应，alpha就从他的体内抽了出来。
alpha来看着他，脸上的潮红都不见了。
他冷冷的看着他，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将顾软靠在墙边站好，胡乱的提了提omega的裤子。
“你要走了吗？”
顾软看着他，一时间那时有时无的脚步声都不在重要了。
肖禁只是看着他，扣号了裤腰带，他转过身，再一次看了看他后，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扔在了顾软的身上，恰好将omega的身体盖住。
“走了。”
他说着，穿着衬衫转身走了。

“你——你没事吧？”
脚步声的所有者看着坐在墙角满脸潮红的顾软有些担忧的问。
“没事。”
顾软说着，有些蹒跚的起身，他抱着肖禁扔下的外套闻着上面残留着的味道。
“不用担心。”
他说着，顺便捡起了alpha走前仍在一旁的安|全|套，将它握在手心开门进了屋。

他要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自己了的话就不会把外套留下了。
顾软靠在沙发上，抱着alpha的外套。
他看着那个已经被使用过了的塑胶制品，在顶端附近发现了一些细小的裂痕。
alpha刚才差一点就成结了。

肖禁进屋的时候，乔木正坐在沙发上。
屋子里没有开灯，电视机播报着变装皇后的选秀片，他坐在沙发上眼睛却没有在看电视，而是盯着自己手中的魔方。
桌面上摆放着一大包打开了的薯片，几罐啤酒以及一大推洗干净的苹果。
肖禁走进屋子，他熟练的将门关好锁上，坐在了乔木身边。
电视里漂亮的皇后正在慢慢的擦拭着脸上的粉底。
屋子里安静极了，之后电视的声音和乔木拧动魔方的声响。
过了许久，乔木打破了这场沉默。
“外套呢？”
他说着，但视线仍旧没有离开手中的魔方，空气中发出咔咔的响动。
肖禁意识到那时乔木在吃薯片的声音。
“弄丢了。”
这时候乔木抬起头，他将手中的魔方放在一旁，他看着肖禁将手心放在肖禁的肩膀上。
肖禁抬头看着他，电视的灯光闪烁着，吻了吻他的手指。
乔木笑了起来，他笑起来真好看。
肖禁静静的看着。
他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长官，乔木摆弄着肖禁的头发，黑色的发丝从他的指尖滑走，而年轻的alpha没有躲开也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肖禁握住了他的手，他轻轻的拉着，乔木只需稍稍用力就可以抽出。
但他只是看了看年轻的alpha，再次坐在了沙发上，电视里的节目还在继续。

肖禁是在几天后的下午回到自己的公寓的，他走到门边的时候听到了屋子里传来了摆弄东西的响动。
alpha打开门，omega正站在自己的公寓里，围着围裙，厨房里正煲着一锅冒着热气的粥。
omega的手指还是湿的，就好像之前清洗过什么东西一般，他看着他，先是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后脸上的表情又变成了微笑。
“你回来了？”
omega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将手擦了擦围裙。
他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就好像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肖禁看着他。走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他沉默着走进了屋子，顾软站在一旁，看着他。
“你怎么过来的？”
肖禁看着顾软，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支香烟叼在嘴里点燃。
顾软看着肖禁显得有些害羞，他看了一眼自己挂在一旁的alpha的外套。
“外套里有这边的地址，还有钥匙。”
他越说越小声，紧张的发抖。
“哦。”
肖禁看着他，嘴角扬起了一丝似有似无的笑容。
他俯下身，看着omega。
“你对你做过的事感到抱歉吗？”
他看着顾软，咬着烟头，问。
顾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过了好一会儿才憋出来一句。
“原谅我吧。”
他说着，轻轻的去拉alpha的手，身后的热粥发出咕咕的声响。
alpha看着他，烟雾飘散在空气中国，顾软觉得他可能是在思索着什么。
他看着alpha的腰身，他穿了一件新的外套，和他先前穿过的有些不太一样。
外套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草木的味道。
“那得看你的表现。”
alpha看着他说道，顾软还没有反应过来肖禁的意思，就被反手死死的压在了桌台上。
就就像是被抓住的犯人一样。
顾软心跳的很快，他看不见肖禁的表情，也不知道对方在干些什么。
空气中渐渐盛满了alpha信息素的味道，顾软发着抖，白皙的手指支撑在泛凉的桌面上，alpha的手从他的腰间抚过，最终停留在了他的臀部。
“你胖了。”
肖禁叼着烟，说话有些含糊，但足够听清他所要表达的意思。
顾软被alpha的这一句话弄的脸颊有些发烫，他含糊着没有回答。
“挺好的。”
alpha说着，语气中带上了一丝笑意。
紧接着顾软就感受到了一股凉意，他的裤子被硬生生的拽了下来，而他的脸正对着窗户，街边还有行走着的行人。
他的脸烫的更厉害了。
他看不见alpha的表情，也不知道肖禁在做些什么。
他只听见了一些细碎的响声，alpha有些许粗糙的手指抚摸过自己的大腿。
他听见了一些塑料撕破的声音，他听见了alpha粗重的喘息声。
“肖禁？”
他想回头，但紧接着就被alpha按着死死的压在了桌面上，街道上的行人缓缓的走动着。
香烟的味道在空气中飘散，alpha直直贯穿了他的身体，他进入了自己的身体，在omega最敏感的地方徘徊着，他摸索着alpha娇嫩的子宫口，试探着，不停的在边缘滑动。
顾软头皮一阵阵发麻，街边有牵着孩子的大人，有相伴一起逛街的情侣，他们走动着，只要稍稍抬头就能看见自己。
看见自己趴在桌面上，正对着窗户，被自己的alpha操|干|着。
顾软的心跳越来越快了，他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叫出声来，湿漉漉的手指捂着嘴唇，但细碎的呻吟还是从唇边漏出。
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深处的那个小小的穴口渐渐的张开了，渴望着alpha的纳入，但alpha却只是在周围徘徊，挪动。
“肖禁——唔——”
顾软喘息着，涎水顺着嘴角流淌。
他想要回头看看alpha，看看他的表情，但他动不了。
他所能听见的只是alpha隐忍的呼吸声。
“进来，进来——”
他呜咽着，几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发|情|期还在继续，腿软的要命，不停的向下滑落。
香烟飘散在空中，顾软有些喘不过气来，一旁的锅子已经烧干了。
烟灰掉落在了顾软的背上，alpha一只手扶着omega的腰，一只手将烟头从口中拿出，按熄在了顾软的身旁。
他将自己从omega的体内抽出，将安全套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收拾完毕后，他站在一旁看着因为腿麻儿一时半会儿站不起身的omega。
“想留就留下来吧。”
他看了看一旁已经烧干的热粥。

顾软提着一些吃了打开了门。
alpha正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摆弄着一个结构精巧的零件，连顾软走近都没有抬头。
顾软将东西放好，给自己接了一杯热水在肖禁的身旁坐下。
他这时候才发现肖禁手中握着的是一把正在拼装中的枪支，像是手枪但又比手枪精细很多。
alpha专注的看着，就好像没发现他坐在一旁一般。
顾软看着肖禁的侧脸，alpha正认认真真的看着手中的半成品。
他喜欢肖禁现在的表情。
alpha没出身，顾软便一直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
他端着热水喝了一口，拿出了先前王琪开给他的药品混着热水吞了下去。
吞服的药片还好，但等到顾软将冲剂融化在热水中泡好的时候，那股味道差点让他吐出来。
他不喜欢那股味道，从一开始就不喜欢。
但就算这样，他还是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喝着，期间那股味道不停的恶心中他。
顾软几乎只能捂着自己的嘴，才能让自己不至于立马呕吐出来。
“觉得难喝就别喝了。”
就在omega因为恶心跑到厕所干呕出来，接着准备继续将它喝完的时候alpha出声了。
他仍旧盯着手中的机械没有抬头。
“没生病吃什么药。”
他说着，没等omega回答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而且——”
肖禁举起了枪口，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它。
“我看了看上面的成分表，虽然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他拿起一块洁净的白布擦拭着枪身。
“你长胖应该就和这东西有关吧。”
他说着，抬起头看着顾软，脸上仍旧没有太多的表情，没有关系没有追究什么都没有，就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不喜欢吗？”
顾软看着alpha的眼睛，低了低头，他知道这种东西有一些副作用的，王琪在一开始就交代给他了，会变胖一点点什么的。
“没啊。”
要不是肖禁脸上仍旧没有什么表情，顾软差一点就要觉得他回来了。
“挺喜欢你这样子。”
他说着，将弹夹上了上去。
“胖胖的比较好摸。”
虽然alpha仍旧没有太多的表情，但他抬起头来再次看了看满脸通红的顾软。
怦怦怦。
omega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顾软坐在副驾驶上，看着alpha抿成一条线的嘴唇。
他知道那东西在哪。
他相信肖禁也知道那东西掉到哪去了，这也是为什么alpha脸色难看的原因。
顾软靠在软软的座椅上，他挪动着双腿，腿间还有一些细碎的黏液溢出。
那东西刚刚掉下来了，掉进了他的身体。
相比较与肖禁的严肃，顾软知道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即使不去医院他也能把那东西从身体里弄出来。
顾软再一次并不是那个小小的塑胶薄膜，他挪动着腿脸颊有些发烫。
他将手轻放在自己的腹部，他在意的是那个塑料薄膜里装着的东西，他曾经在地面上捡到过它，曾经在卧室的垃圾桶里看见过它，而现在它带着里面的东西掉进了自己的体内，靠近子宫口的位置。
顾软窝在椅子里，他轻轻的按揉着自己的腹部，他确实变胖了不少。
以往平坦紧实的腹部变的软绵绵的，他轻轻的按压便陷了下去。
顾软挪动着腿，他脑海中的小想法让他的心跳加快了，一旁的alpha注意到了omega的异常。
“不舒服吗？”
他问，语气中罕见的出现了一丝焦急。
其实并没有不舒服，omega窝在椅子里，想象着alpha的种子一颗颗播洒在了自己的身体，他脸红了，心跳也快的要命。
没有不舒服。
他甚至为今天发生的小意外而感到欣喜若狂。
但即使顾软轻轻的按压着自己的腹部，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alpha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去。
顾软偷偷的打量着alpha的侧脸，高兴的在那张几乎看不出表情的脸色发现了一丝焦急。

到了医院，alpha从另一侧下了车。
就在顾软准备打开车门下车的时候，alpha来到了他的门前，将车门打开。
顾软有些愣住了，他呆呆的看着肖禁。
alpha的脸颊上仍旧没有太多的表情，他只是弯下腰，很轻松的就将顾软整个人横着抱在了怀里。
omega抑制住内心的高兴，他顺从的抱着alpha的脖颈，将脑袋埋进了alpha的胸膛。

夜间只有一位值班医生。
beta。
顾软能够感觉到肖禁并不满意这样的结果，但却不得不妥协。
他坐在手术台上，听着alpha断断续续的跟值班的医生说着具体的细节。
“所以是掉进去了吗？”
“差不多。”
“屋子里哪都没找到？”
“我找过了，只可能是掉进去了。”
后来说话声变小了，顾软躺在床上，他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腹部。
脑子里想的完全不是当前所需要面对的事情。
不一会儿，医生进来了，他戴着厚厚的口罩，看着顾软似乎有些惊讶。
“还没标记吗？”
他一边给仪器消着毒一遍问顾软。
“还没。”
顾软偏过头，他对那种细长的金属制品有着某种先天的恐惧。
“不用害怕。”
医生安慰着他，“alpha在外面等你，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待会儿帮你夹出来就可以了。”
“我知道。”
顾软躺着，将裤子脱下。
“不过，看他的表情，我真害怕他会揍我。”
beta笑着说道，“但没办法，这么晚值班的医生只有我了。”
“他不会的。”
“那就好。”
尖锐的微创夹深处了顾软的身体，omega的大腿绷直了。
“找到了。”
beta没花多大力气就将那个小小的安全套从顾软的体内弄出。
那个薄薄的塑料薄膜已经裂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湿答答的被带出。
顾软看着那一小块破碎的塑料软胶脸有些发烫。
“都坏成这样的。”
医生看了一眼，“防护作用几乎没有了，你需要我再给你开一些紧急——”
医生话还没说完就被omega急急忙忙的打断。
“不用了。”
顾软一边穿裤子一边回答。
“还有，”他看了看那个破碎的塑胶薄膜，“别告诉他好吗？”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了。
肖禁抱着顾软，一路上了楼走进了顾软的房间。
他将omega安顿好，像往常一样准备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但omega拉住了他。
“别走好吗？”
顾软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了一双亮闪闪的眼睛看着他。
alpha没出声，但看样子似乎并不打算留下。
就在这时候omega侧了侧脸，小声的补充了一句。
“很难受。”
他说着，声音很小很小，但足够alpha听见了。
顾软注意到肖禁的表情有了一丝变化，他偷偷的看着他，心脏怦怦的跳动着。
最终，alpha妥协了。
他掀开被子的一角，躺在了顾软身边。
顾软偷偷看了看alpha的表情，肖禁仍旧离自己很远，床太大了，他待在另一侧离自己有些许距离的地方，但他不想肖禁离自己这么远。
他轻轻的挪动着身子，想要钻进肖禁的怀里。
但他的行为似乎被发现了，alpha转过身看着他，那双眼睛看不出表情。
顾软觉得他自己不可以浪费这个机会。
他看了看肖禁，随后又将视线移开。
“很冷。”
他说着，缩了缩脖子，往被子里里钻了钻，但却特意露出来有些发红的鼻尖。
alpha没有看他，肖禁背对着顾软，他甚至连外套都没有脱下来。
肖禁躺着，但其实他并不喜欢侧身睡觉，以至于过了好一会儿根本就没有睡着。
被子里另一头传来了omega哆哆嗦嗦呼气的声音。
肖禁闭着眼睛，那声音不大，却怎么也无法从他的耳旁消失。
最终，他转过身来，发现omega 眼巴巴的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看了看顾软，想起omega之前的遭遇，又再一次妥协了。
他朝顾软摆摆手。
“过来。”
omega有些惊讶，但却没有丝毫迟疑的滚进了alpha的怀里。
肖禁本来只是想让顾软睡近一点，没想到omega直接从滚到了他的怀里，他本来想将顾软推开，但又想到先前才弄的对方大晚上跑到医院去就怎么也动不了手。
过了好一会儿，omega又开始说话了。
“你睡觉都不脱衣服吗？”
他看着肖禁的侧脸。
“不脱衣服的话可能会生病的。”
说罢还扯了扯肖禁的外衣。
“并且——”
omega挪了挪身子，他那毛绒绒的脑袋靠在alpha的胸膛。
“上面的扣子也很冷。”

最终，顾软看着肖禁爬起身将外套全部都脱下扔在了一旁后才窝在alpha的怀里偷偷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