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晚上，沈烨城与沈煜即在屋顶上看星星。
沈煜即剥着花生，喂给沈烨城:“大哥，你别生气了，那种人，不值得你生气。要是你都算没人要，他沈思明算什么啊？泥坑里的烂泥巴。要不是外面那些谣言，当年想嫁给大哥的女人，能从城东排到城西呢！我看他就不是个好东西，就是个混-账，小王-八……他就是头猪！”
沈烨城吃着花生， 听着沈煜即骂沈思明，心情好了那么一点点。
“大哥，以后出去玩呢，你就带我一个，别理他。我不会像他那样，惹你不开心。”
沈思明在背后狠狠拧了沈煜即的耳朵:“喂，说说坏话得了啊，挖墙脚过分了。”
沈煜即有些心虚:“二哥，你啥时候上来的？”
“一炷香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骂人的功底这么深？都不带重样的？”
沈烨城抓着沈煜即，飞到了另一个屋顶。沈思明连忙跟上去，嬉皮笑脸地坐到沈烨城旁边。
“大哥，我错了。”
沈烨城转过身去， 摸摸沈煜即的头:“最近功课怎么样了？”
沈煜即苦着一张脸:“不好，我不想学那些文章。我想跟大哥练武，学兵法。”
“这事还得跟爹商量商量，最近学习也累了，明天大哥带你出去骑马射箭好不好？”
“好，大哥最好了！我喜欢大哥！” 沈煜即搂住沈烨城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顺便给了沈思明一个挑衅的眼神。
沈思明气得要揍他，刚一伸手反应过来:这揍了，大哥不就更心疼他了？他和大哥连孩子都生了，亲一口有什么好嘚瑟的？改天趁大哥不在了，他一定把他往死里揍！
“大哥，大哥我错了，你别不理我啊，大哥！” 沈思明哭丧着脸，抱住沈烨城的胳膊。
“你别碰我。以后你娶你的名门嫡女，我纳我的妾，咱俩井水不犯河水。”
“大哥，我那天说的是气话，你别当真啊！你打我好不好？你不打，我替你打！”
沈思明拿手轻轻扇起自己的脸，沈煜即在一边说着风凉话:“你有本事重点打。这力气，蚊子都打不死。”
忽然，一只肉乎乎的大橘猫跳上了房顶，扑到了沈煜即怀里，沈煜即很开心地撸了起来。
沈烨城道:“你什么时候养了只猫？”
“不是我养的，不知道哪里跑来的，我就喂了它几次。”
“应该有主人吧，野生的怎么可能这么胖？”
沈烨城把猫拎了过来，捏了把它肉乎乎的身子。
沈思明快哭了:一只猫都比他有存在感。
他动不了沈煜即，还动不了这只猫？
于是，沈思明张牙舞爪地开始吓唬猫。猫“喵”了一声，很鄙视地看着他，拿尾巴扫了扫沈烨城的脸。沈思明更恼火了，继续翻白眼、吐舌头、龇牙咧嘴地吓唬它。猫终于被激怒了，“呼”地一下朝沈思明面上扑了去。沈思明始料未及，吓得一脚踩空，掉了下去。
惊魂未定时，他发现自己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
“大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沈烨城仍然冷着脸，打算把沈思明放下来。
“大哥，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想得美。下来！”
沈思明两腿夹住沈烨城的腰，双手也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大哥不原谅我，我就不下来。”
沈烨城有点想打他:这是求原谅的态度吗？
沈烨城的怀抱太舒适，身材足够纤细却又让人有安全感，这么近地抱着他，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茶香，沈思明有些心猿意马了。沈思明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身体已经跟随大脑做出了反应。
腰上顶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沈烨城的脸黑了:他这个弟弟，是属流⊙▽⊙氓的吗？
“你给我下来！”
“不！”沈思明一激动，那啥就在沈烨城的腰上顶了两下。
沈烨城顿时俊脸通红，用力把沈思明扒了下来，扔到了地上。还没来得及拔腿，沈思明又紧紧抱住了他的腿。
“你是想挨打了吧？”
“大哥，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别不要我！”
沈煜即:有谁记得我还在屋顶上？

下一章，让大哥接受小明

52)次日，沈烨城在房里用了早餐，刚出门，沈思明就跳了出来。
“你来干什么？”
沈思明挽住他的手臂:“出去玩啊，不是说好了，去骑马射箭吗？”
“是说好了，但好像没跟你说。”
“大哥，大哥，我的好大哥……”沈思明紧紧地黏着他，一副你不带我我就黏死你的架势。
沈烨城拿他没办法，只能跟他一起去找沈煜即。出乎意料的是，沈煜即竟还没起床。
“煜即，煜即，起床了，一起出去玩。”
沈烨城推了半天也没把沈煜即叫起来，有些纳闷，“怎么睡这么死？”
“可能之前天天早起念书累了吧，好不容易可以睡个好觉，要不我们再等等他？”
“还等？太阳都晒屁股了！”
话虽如此，沈烨城还是等了半个多时辰，但沈煜即仍没有起床的征兆。
沈思明对着沈煜即又推又打:“你再不起来，我跟大哥先走了，不带你了。”
沈煜即把头缩到被子里，迷迷糊糊地说了些话，“起不来”“别吵我”“不去了”之类的。
沈烨城很是扫兴，去马厩摸了两下马准备回房。
沈思明牵住他:“大哥，我们两个去呗。”他在沈煜即的香炉里放了三倍量的安神香，他起得来才怪。就冲他老是在大哥身上东摸摸西亲亲这点，沈思明觉得自己没放泻药已经很对得起他了。
“本来想教煜即骑射之术的，他不来，就没必要了。你的骑射，也不用教了。”
“谁说不用啊？会不等于精啊。”沈思明劝了半天，沈烨城仍没有这个打算。
“要不，大哥，我们去逛逛集市，娘的生辰也快到了，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玩意可以给她做礼物？”
沈烨城想了下，同意了。
(53)到了集市上，沈烨城觉得自己是被骗出来的。当他在努力找寻给沈夫人送什么东西时，沈思明扯着他到处买吃的。沈思明身前的布袋子都鼓囊囊了，还在不停的买。
“你是松鼠吗？囤这么多吃的？”
沈思明白了他一眼:“我每次买回来的吃的，不是一大半都被你拿走了？”
沈烨城有些委屈:一大半是他拿走了，但那一大半里的一大半都被他爹吃了。
沈烨城正要辩驳，沈思明往他嘴里塞了颗糖裹山楂。
“公子，买香油吗？”一个外域打扮、戴着面具的少年拦住了沈烨城。
“什么香油？”闻着少年身上独特的香味，沈烨城驻足。外域的东西，或许有些别致。
少年从包裹里小心地取出了一个精美的小盒子，打开，抹了一些香油到沈烨城的衣服上。
“这是我们老家特有的千玉梨提炼而成的，整个南翎只有我们老家独有，这么一小盒需要几千朵花。公子买一盒送给心上人吧，她一定会喜欢的。”
这香味太好闻，沈思明的脸都要贴到沈烨城胸口了。
“那来一盒吧，多少钱？”
“一百两。”少年把方才试用的香油放了回去，从包裹里取了另外一盒给沈烨城。
✔此时，已经起床的沈煜即，得知因为自己睡过头，大哥和二哥撇下自己出去了，差点气晕过去。气了半天，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此时，奶娘抱着两个月大的柒柒出来晃，沈煜即便把孩子要走了。
柒柒冲着沈煜即露出友好的笑，可这笑在沈煜即看来可恶至极。便让人把摇篮取来，把柒柒放在了凉亭——蚊子最多的地方。
“你爹把我大哥拐走了，那就父债子偿吧。”
柒柒眨着一双大眼睛，嗷呜地冲他叫着，不知道自己即将遭遇什么。
沈煜即在凉亭坐着，听柒柒被蚊子咬得嗷嗷哭，心情格外好。
✔回去的时候，两人抄了个小道，穿过山路回家。一路上，沈思明都跟狗似的，趴在沈烨城胸口努力地闻。经过树林的时候，一两只蝴蝶在沈烨城身边飞着，过了一会，蝴蝶越来越多，有好几十只。
沈烨城也有些纳闷:“这香这么神奇？你说娘会喜欢吗？”
“当然会，你想啊，一群贵妇人聚在一起的时候，一群蝴蝶只绕着娘一个人飞，多有面子啊。”
又走了许久，沈烨城察觉不对，朗声道:“阁下是谁？为何尾随在下？可否现身一见？”
话音刚落，四个黑衣蒙面人持刀将两人围住。
沈烨城将沈思明护在身后:“不知阁下受何人派遣，与在下有何仇怨？”
黑衣人甲:“老大，确定是他吗？”
黑衣人乙展开画像:“天生异香，男生女相，他就是玥公子，错不了。”

沈烨城:我倒起霉来，买盒香油都能被追杀，你敢信？

我好伤心，骨科不能签约

更文一时爽，赶作业火葬场！哇哈哈你们别看我基本一天更两波文以为我很闲，我已经快挂了这周还有3场考试，作业若干……真好！

(55)回去的时候，两人抄了个小道，穿过山路回家。一路上，沈思明都跟狗似的，趴在沈烨城胸口努力地闻。经过树林的时候，一两只蝴蝶在沈烨城身边飞着，过了一会，蝴蝶越来越多，有好几十只。
沈烨城也有些纳闷:“这香这么神奇？你说娘会喜欢吗？”
“当然会，你想啊，一群贵妇人聚在一起的时候，一群蝴蝶只绕着娘一个人飞，多有面子啊。”
又走了许久，沈烨城察觉不对，朗声道:“阁下是谁？为何尾随在下？可否现身一见？”
话音刚落，四个黑衣蒙面人持刀将两人围住。
沈烨城将沈思明护在身后:“不知阁下受何人派遣，与在下有何仇怨？”
黑衣人甲:“老大，确定是他吗？”
黑衣人乙展开画像:“天生异香，男生女相，他就是玥公子，错不了。”
“我不是什么玥公子，你们找错人了。”
“别狡辩了，我们在集市上就跟着你了。玥公子天生异香，能引蝶，皇城没有第二个人有此异香。”
沈思明从沈烨城怀里掏出盒子扔给了黑衣人乙:“你们误会了，这是我大哥买的香油，是它引来了蝴蝶。”
黑衣人乙迟疑了一下，打开了盒子，的确与沈烨城身上的香味一致，便抹了一些香油在衣服上。
沈思明驱赶着沈烨城身上的蝴蝶:“过去啊，快过去啊。”
过了许久，没有一只蝴蝶飞向黑衣人。
黑衣人乙扔掉香油与画像:“老子信了你的邪！”
黑衣人拿着刀砍了过来，沈烨城明白自己是被那个外域少年当了挡箭牌。
沈思明紧张地牵住了沈烨城的衣角:“大哥，怎么办？”
“别怕，四个人，打得过。你躲好了。”
沈思明看着沈烨城，有些没底。这几人虽然智商不高，但大白天着黑衣跟了他们一路才被察觉，甚至沈烨城一开始都没察觉到有四个人，八成是百里挑一的高手。
果然，再加上沈烨城未带武器，只过了几招便狼狈不堪。沈思明三脚猫的工夫更是自保都难。动乱中，沈思明摔倒在画像旁，他看了一眼画像便想骂人:男生女相的就一定是他大哥吗？这人哪有他大哥好看啊？这群人真是眼瞎。
沈思明还在发愣，沈烨城一把拉起他就跑。
“大哥，你跑什么？”
“打不过，再不跑就没命了！”
虽然是紧要关头，但沈思明一想到如此清冷的大哥竟然会有落荒而逃的时候，总觉得莫名好笑。
许多飞镖从他们身边擦过，有一支即将砸中沈烨城后背，沈思明伸手夹住了。
更倒霉的是，当他们跑到喘不过气的时候，发现前方是悬崖。
黑衣人拿刀砍了过来。
“大哥，怎么办？”沈思明自己真是太背了，上天垂怜让他重来一次，跟大哥连孩子都有了，却要葬身在这里。
“跳！”沈烨城咬咬牙，拽着沈思明跳下了万丈深渊。
沈思明惊叫一阵后，紧紧抱住了沈烨城。能跟他死在一起，也是很不错的。沈烨城亲吻了下他的额头，闭上了眼睛。
等两人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挂在了悬崖横生的树上。比粉身碎骨更吓人的是，往上看不到陆地，往下仍然是深渊。
“大哥，我们是爬上去呢？还是跳下去？”
沈烨城往四周查看了一下，幸运的是，右下方两米处有个一人多高、两米宽的洞穴，洞穴旁有一块岩石。
“看到那块石头没有？先跳上去，然后待到那个洞里，等人来救我们。我先过去，再接应你。”
过了许久，仍没看见沈烨城动。
“大哥，你怎么不跳？”
“等腿不软了再跳。”

主角光环——跳崖不死好俗的梗

(55)山洞里。沈思明把头枕在沈烨城腿上:“大哥，你说，什么时候才会有人来救我们？”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早上，爹应该通知官府来找我们。”
“那什么时候能找到呢？皇城这么大。”
“别说是皇城，他就是聪明点只翻这座山，也不会翻到这里来。”
谁找人会跑到悬崖的半山腰来找？这地方，上不来也下不去。
“就算他循着什么蛛丝马迹查到了这里，我们也早就饿死了。”
“饿不死。” 沈思明从身上的包袱里掏出一个饼递给沈烨城。沈烨城瞬间激动起来了，掂了掂沈思明的包，“这里面都是吃的？”
省着点吃，两个人撑三天，应该没问题。
三天……怕是沈瑗三年都找不到这里。那时候，他跟沈思明早就成白骨了。
沈烨城有些丧气，但好歹能撑一天是一天，活着，就要期待奇迹。
晚上，洞里来了一只猴子，冲二人龇牙咧嘴的。原来他们占了这猴子的窝。
沈思明把猴子抓了，有些激动:“大哥，要是过几天断粮了，这猴子能管好几天呢！”
沈烨城白了他一眼，把猴子抱了过来，找了根藤蔓拴住了。接下来，沈思明就看着沈烨城给猴子梳毛、抓虱子，弄了一个多时辰。猴子还很不情愿，一直在凶，沈烨城也不在意，继续冲它友好地微笑，还喂了它几个果子。
“大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养宠物？”
“说不定它能救我们呢？”
“你是指望把他养大了把我们背上去？还是他去找爹来救我们啊？”沈思明翻着白眼，本来他在沈烨城腿上躺得好好的，现在位子被一只猴子占了，实在是火大。
“猴子很通人性的，总得试一试吧。”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
猴子不再抵触，舒舒服服地躺在沈烨城的大腿上。
沈思明受不了了:“你抓完没啊？你都没给我抓过虱子！”
“你这不是没长虱子吗？跟只猴子较什么劲啊？”
“我……抱只猴子睡一晚就有了。”
最让沈思明无法忍受的是，沈烨城竟然跟猴子唠了大半个晚上的嗑。
(56)次日。墨国公府。
“哭什么哭啊？你大哥二哥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沈瑗昨天就派人出去找了，今早天一亮就通知了官府。
沈烨城从来不会一声招呼不打地夜不归宿，即使因为突发事件被留在了同僚家里，也会派人捎个口信。如此，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呜呜……大哥不会回来了……”
“呸呸呸，你就不能盼点好的？回房去，哭得我心烦。”
沈煜即抽抽噎噎地走了。大哥不会回来了，如果他一个人走的还回得来，可是他是和二哥一起走的……他们私奔了，不要他了……
沈煜即越想越伤心，又走到了奶娘房里。
奶娘紧紧地抱着柒柒，警惕地看着他:“三公子，小主子刚睡着，您别打扰他了。”
天可怜啊，昨天柒柒被沈煜即还回来的时候，面部、手臂、脚丫子上全是红包，她一数，竟然有二十多个。这么小的娃娃，又不懂得抓痒，只能一个劲地哭，折腾了好几个时辰，嗓子都哭哑了。她看着心里疼啊！
“我就抱他出去转转，不会吵醒他的。”
“这……”
沈煜即强行抱走了柒柒:“我是他三叔，还会害他不成？”
“三公子可别把他抱去凉亭了，小主子要是哭了，您就把他送回来。”
沈煜即把柒柒抱回了房里，看着他满脸的红包，忍不住笑出声来:真是个小可怜。
笑了一会，又哭了。他抱的姿势不怎么正确，很快把柒柒弄醒了。婴儿不记事，又冲沈煜即露出纯真的笑，“咿咿呀呀”地叫唤着，还伸手去抹他的眼泪。
其实这小子还是挺可爱的，如果只是大哥的血脉，沈煜即大概会十分疼他。可他偏偏还流着他那可恶的二哥的血。
“你爹和你娘私奔了，不要你啦！”
“嗷呜！”柒柒挥舞着手脚，似乎在辩解。
“也不要我了……”沈煜即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到了柒柒脸上。
“你还笑？你是不是幸灾乐祸？”
一滴眼泪掉到了柒柒嘴角，柒柒伸舌头舔了舔。
“真能吃。不就是咸的，有那么好吃？”
沈煜即歪着头思索了一会，脑子里又有了主意。
他去厨房倒了杯醋过来，喂了柒柒一勺。
果然，方才笑得很开心的小奶娃哇哇大哭起来。
沈煜即心理平衡了，逗弄着小奶娃。
酸吗？你知不知道，从大哥揣上你的那天起，我每天都这么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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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沈烨城把自己的手链绑在了猴子腿上，把猴子放了。
“它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
野生的猴子一般会抵触人，如何让它在茫茫人海中与沈瑗相遇并将他带过来，沈烨城只能祈祷奇迹的发生。
“大哥，你抱抱我。”
“干嘛，这么大了，还撒娇？”话虽如此，沈烨城还是抱住了他，“你要是敢做别的，我就打你。”
“别的……是什么？我就是想抱抱而已，大哥想哪去了？”
沈烨城红了脸，将他推到了一边，沈思明又没脸没皮地去抱住了他。
山间的气候极冷，只有正午的时候暖和一点。好在是夏天，若是冬天，他俩恐怕也早冻死了。他们相互依偎取暖，就像在生下柒柒的那个晚上一样。
想起那个晚上，沈烨城心里又升起别样的温情，慢慢抚摸着沈思明的脸庞。
如此又过了两天，猴子没有再回来，沈思明却越来越虚弱。沈烨城也察觉到他的不对，之前沈思明还能调戏调戏他，如今却是病恹恹地，一语不发。沈烨城摸了他的额头，滚烫。
“思明，你是不是生病了？”
“大哥，我想听你唱歌。”
沈思明的声音极其微弱，沈烨城翻过他的脸，看见他的嘴唇干裂苍白，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已是扁到贴着后背了。
沈烨城突然想起，每次进食的时候，沈思明都是背对自己的。有时候可以看到他腮帮子一股一股的，却从来没有看到他把食物放进嘴里。
“你是不是把吃的全给了我，自己没吃？”
沈思明艰难地笑笑:“我没买那么多吃的，里面有一半是玩意儿。”
沈烨城连忙拿过他身上的包，把东西全倒了出来，果然拨浪鼓、布偶老虎之类，还零星的有几块饼干。
“你怎么那么傻？东西不够，咱省点吃，一人一半。我是大哥，本该我让着你……”沈烨城心如刀割，拿过饼干，喂到沈思明嘴边。
沈思明轻轻摇了摇头。
“吃，快吃，大哥求你了……爹很快会来救我们的，你要撑住。”
“别浪费了，”沈思明伸出手，“那个飞镖上有毒，我反正活不久了，不如把东西留给你，还能活一个。”
沈烨城抓住他的手，看着他中指与食指之间的伤口，边缘红肿不堪，伤处却凝成了黑色。那些人是在背后放的飞镖，怎么砸也砸不到手上，而且这伤，一看就是伸手夹飞镖弄的。
他是为了保护他。
沈烨城把下巴抵在沈思明额头上，眼泪也“啪嗒”掉到他脸上，扬起嘴角，“傻瓜。”
“大哥，唱歌给我听好吗？我想听《湘夫人》。”
“我不唱，我一唱，你就会闭上眼睛，离开我。撑住好吗？柒柒不能没有爹。”
“柒柒不能既没爹，也没娘。我现在死了，还能给爹托个梦，让他带人来这里救你。有你照顾柒柒，我很放心。大哥，你以后要娶个贤惠的妻子，他就有爹也有娘了。你要告诉他，他以前有一个二叔，非常非常爱他。”

沈思明卒。
沈烨城被沈瑗带回家。
柒柒因身上的红包发炎，几日后去世。
沈烨城没能保住思明唯一的骨血，深愧于沈思明，未及病重，郁郁而终。
沈煜即害死了柒柒，间接害死沈烨城，又让二人断了后，深愧之下，自缢身亡。
沈瑗与沈夫人连丧三子，重击之下一病不起，半月后病逝。
全文完。

沈思明的声音越来越低，在沈烨城的怀里，渐渐没了声息。
“不！明儿，你醒醒，你坚持一下，会好的。”沈烨城悲痛欲绝，“你不是要听我唱歌吗？大哥唱给你听，大哥现在就唱给你听……”
沈思明:大哥刚刚对我动情，你就让我凉凉？
作者:凉都凉了你想怎样？
沈思明:我要开外挂。
您的好友沈思明正申请外挂……
嘀——确认拉黑沈思明？
对不起，开个玩笑……古拉拉黑暗之神，外挂

58)沈思明的声音越来越低，在沈烨城的怀里，渐渐没了声息。
“不！明儿，你醒醒，你坚持一下，会好的。”沈烨城悲痛欲绝，“你不是要听我唱歌吗？大哥唱给你听，大哥现在就唱给你听……”
沈烨城颤抖得厉害，哪里还唱得了歌？一张嘴，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打在沈思明脸上。
沈思明艰难地伸出手，擦了擦他的眼泪:“别哭，你这样，我走得不放心。”
沈烨城紧紧握住他的手:“那就别走！我不能没有你，柒柒……也不能没有你！”
“大哥，贤妃入宫的时候，你哭得也这样伤心吗？”
“都什么时候了，还扯这些？”
“我想知道，在你的心里，我排第几？”
沈烨城心乱如麻，哪有心思去思考这些？只能哄着他，“只要你撑住，从此，你便是第一。”
沈思明开心地笑了笑，继而咳嗽起来，咳出一口红黑色的血，落在沈烨城手上。
沈烨城吓得魂不附体，大吼道:“明儿，你不许死！只要你活下来，我什么都答应你！包括……”他的声音低了下来，却很认真，“与你做夫妻。”
沈思明艰难地笑着，视线有些模糊了，原来濒死的感觉竟是这样？
“你又哄我，等我好了，你又会耍赖……你总是这样，骗我……不要我……”
他脸色苍白，面容颓废，虚弱的声音里却还有些伤心，似乎在指责沈烨城的负心。
“不骗你，这次真的不骗你，只要你好起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沈烨城并不是情急之下信口胡言的，他想好了，只要能留住他，无论什么代价。或许从那一晚开始，他跟沈思明之间，就注定不能是简单的兄弟情。其实很多时候，他对沈思明产生过别样的情愫，只是被骨子里的道德伦理压制了。可如今到了生死关头，那些还重要吗？
至于他如今对他，究竟是兄弟情分，还是别的情愫多一些，都不重要了。乱就乱吧，天道又如何，三纲五常又如何？现在他想要的，只是留住他而已。
“那，你能立誓吗？”沈思明眼前是一片漆黑，他知道自己可能撑不下去，却还是不甘功败垂成。
“好，我发誓，我沈烨城从此只爱沈思明一人，甘愿与他结为夫妻，若违此誓，则我沈烨城……”
沈思明捂住他的嘴:“别咒自己，我要你拿柒柒和贤妃娘娘起誓，若违此誓，则他们不得善终。”
沈思明承认自己卑鄙，沈烨城此时的起誓，恐怕无关爱情。他是天性善良的人，便是一个普通的爱慕者为他即将死去，他也会如此不忍，何况他们这么多年的手足之情。他知道他在乎什么，年少的白月光、骨肉至亲，有这两样东西在，沈烨城不敢背叛誓言。
果然，沈烨城愣了:“明儿，柒柒是我们的孩子。”他怎么能拿那么小的孩子立这么毒的誓？何况，这与贤妃何干？
“大哥，我不想咒他们，我只是……怕你会骗我，不要我。”沈思明心口一阵疼痛，嘴里又冒出血沫。
“若违此誓，则贤妃与柒柒……不得善终。”沈烨城还是妥协了，近乎艰难地说出这句话。他知道，这句誓言将使他和二弟紧紧连在一起，再不能分离。
沈思明在他怀里安静了，不动了。
“我已经发誓了，你醒醒，你别吓我，明儿！”

沈思明这个小～婊～砸……渣这种东西，不是一天两天能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