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囚凰》续写

饶是容止原本眉目肃然,看见楚玉这副模样,也不由得莞尔失笑,然,他容止纵然千算万算,善于谋心却永远算不到楚玉下一刻会有此举。正如当下, 玄月带着神秘缓缓升空,透过树枝映在女子身上,眉心间带着忧愁,又不似忧愁,嘴角勾起一丝嘲笑,又好似冷笑,眼中充满了悲伤,又犹如绝望。初春的冷风吹动她的裙摆,殷红的裙袂在白色的月光下泛着柔光。她突的站起,幽咽着扬起泪水潸然的白皙面颊“为什么我到哪儿 都是一个人 在大宋是,在大魏也是,你们……你们大魏人,都欺负我,大盆的狗血泼我身上,我好冤枉啊……” 容止饶是没有想到楚玉会有此举,即使从前的她,也从未见过她这样。终是握住她那因抽噎而微颤的双肩安抚道“好了……楚玉,别这样,我舞便是了……”声线醇厚而温柔。
冷风吹起他的石青色素袍,衣袂飞扬,分外飘然,手中一枝随手从身旁折的梨树枝,因着 急于寻她,佩剑未带便匆匆出府。
伴着桥对面乐府琴声声随心起手,回身 跃起 挑“剑 ” 尘封回忆中的一招一式缓缓揭露 棕褐色的“剑”身随臂舞动 即使是树枝也带着震敌的煞气 颇高的曲调使得不由拨快了步伐, 剑气破风 身形随着招式游走于庭中, 时轻如燕点剑而起 时而骤如雷落叶纷崩。
犹如当年……
“人生在世,最难的就是放下,人们总记得那些不开心的事情而忽略了那些开心的事情” “希望我这首曲子,能让你开心起来”那日他白衣如雪,气质淡雅,人似天边皎月般散发柔和洁净的淡淡光芒,俊美得不似凡人,神情间也有着一种超然物外的淡然与平静,纵然是存了利用和获取信任的心思,可也不愿看到她寥落惆怅,终是陪着她在那漫天雪花下的沐雪园内坐了一夜…… 那一日,他是淡然清雅的面首,她是心有千结的公主。 那一日,岁月静好……
她凝望着,有些恍惚,脑中慢慢浮现一个白色的身影,衣抉翩翩,可是,她看不清他的脸,一瞬间,一股悲凉的情绪从心底缓慢地扩散出来,心有种窒息的痛,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因着他的内力 花瓣如雨落下,纷纷飘扬,洒落在楚玉的漆黑长发上。清风撩拂起她的裙袂,仿佛伴着花瓣轻盈起舞,飘逸而灵动,宛如一幅美不胜收的画卷。
蓦地对上一双眸子,一个望入她幽深似海的瞳眸, 男子独有的气息窜入鼻端 抬眸凝睇他棱角分明的英气脸庞, 忽然觉得他的眸底像有一个漩涡,具有无形的强大力量,欲要拉她纵身坠入, 她仿佛听见自己胸腔里心跳的声音,怦怦急促,失速混乱。
她白皙的脸庞慢慢涨红,但眼眸依然明亮耀人。 他凝视着她,清美眸子在月光下闪着明亮光泽,悲凉中透着俏皮。他的心头倏然一窒,竟感目眩神迷。他早知她绝色倾城,可却不知,即便朝夕相对,仍亦令人深受吸引。她的魅力,不是惊鸿一瞥的片刻美丽,而是经得起日月磨炼的恒久绚彩。
静谧间,两人视线交缠……
适才去街对面买糖葫芦的清越,此时和沈遇相视一笑,二人都未上前去打扰这份安静……
恍若世间静止,突觉失态的他,不露声色地转身,不顾身份尊贵,坐向楚玉身侧沉稳出声“可以走了吧……嗯?”
又未算到,螓首娥眉,却是直直倒向他坚实的怀里, 男子独有的阳刚气息,将她整个人笼罩。低沉的嗓音近在耳畔,“喂,楚玉,……”温热的气息吹拂她颈后的发丝!
“容止,为什么你总让我有种温暖的感觉,……可是为什么你又总是欺负我……我讨厌你”她朱唇轻启轻轻呢喃
“说什么呢”容止再度抬起脸,接着,他笑了一笑。他并未听清她说了什么,平素的他深沉内敛难以度测,心中喜怒皆尽难形于色,然而这一刻,他却少有真诚地笑了起来。那是释然与坦然的从容——这 算是道歉了吧!

楼主 z繁华落寞  发布于 2018-05-04 14:37:00 +0800 CST  


楼主 z繁华落寞  发布于 2018-05-04 14:47:00 +0800 CST  
夜色浓重,月悬天幕,如水光华洒落大地,将两人身影重叠为一个,身后清越与沈遇的清影陡然的比这长长的影子短了一截。许是适才 ——眼前静躺的女子,巴掌大的小脸洁白得几乎透明,浓黑的睫毛长长垂掩盖下,高挺的琼鼻下方是絩红艳丽的菱唇。毋庸置疑,她是绝色的清丽女子,但他,自问不受美色迷惑,可偏偏看着她时,总是会突生一种悸动感觉,终是不忍唤醒她。
所以落得他背她的下场。宽厚的脊背后, “冷……”,楚玉蹙眉发出低低的呢喃。本能地寻找温暖来源,双手攀上他的颈脖,整个人贴了上去, 身前的体温源源不断传来,深宵露重,透衣清凉,一阵夜风徐徐吹过,楚玉丝丝碎发随风飞扬。
那轻微的动作却叫他隠隠一震,心头涌起一股热流,慢慢侵入四肢百骸,足下 沉稳的脚步,背着她向王府走去!
只是猝不及防地——“哇……”的一声,原是楚玉因着冷风,将适才饮下的清酒悉数吐了出来,顿时那冰蓝色对襟窄袖长衫、衣襟和袖口处泛点点 星光。也因着这一吐,楚玉陡然清醒了许多。而他此刻剑眉扭起,手一松,她蓦然从他身上滑落下来,一个不稳,眼尖的清越连忙上前拉住向后仰去的楚玉!这一猝不及防,楚玉彻底的清醒了,还未等那人查看衣襟处的点点酒渍,便语声促狭的呜咽道“你欺负我,我千里迢迢来大魏……,没有人管我,我太惨了……呜……”
“沈遇”那人眉头蹙起,俊容沉了下來。
“殿下,这可不行啊,王妃身份高贵,属下可不敢碰”
待他看向清越时,那鬼丫头倒是躲得远远的,一脸嫌弃的瞪着她家主子。
“行啦……上来……”语气清淡,如若之前是真醉了,现下楚玉的佯装,倒是被他看破了。只是莫名的 并不十分气恼 也并未想拆穿她。犹是沈遇的话也确实如此吧……
待到楚玉一跃跳上他那坚实的后背,容止佯怒道“刘楚玉,等你酒醒了,看我怎么……”谁料话还没完身后之人皓臂蓦然扬起,锤在他的肩上“快点走,别啰嗦””悦耳的嗓音近在耳畔,温热的气息吹拂他的颈后。觑他一眼,忍不住弯唇。
丹凤轩内,兰若和清越扶着周身略微酒气的王妃,跌跌撞撞的走向内室榻前,纱罩烛灯高悬四角,散发橘黄的光辉,映照在躺在榻上的楚玉 。
“这……这怎么鞋还少了一只” 欲要服侍王妃的兰若诧异道
“飞啦”回府的路上,清越自顾吃着她的糖葫芦,奈何她怎知,所以一翘眉,随口说道。
榻上之人轻轻微笑,动作轻盈的起了身。
“王妃?”兰若更为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主子。
“他走了吗?”楚玉浅浅绽唇
“殿下吗?送完你就走了”兰若疑惑地回到,这神情,不似酒醉啊??!!
呼听到王妃一串银铃般大笑声“笑死我了……哈哈……”
兰若豁然“王妃,你没喝醉啊?!”
“怎么可能喝醉,就喝那么一点儿”眸底狡黠的流光暗转,抬起头来谑笑
兰若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那刚才殿下背着你回来?你还吐了他一身?!……殿下向来很庄重的,被你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如此不知轻重的女子,她真是第一次见。
“那是他活该”她理直气壮道
“那你也不该借醉欺负人啊?!”
“当然啦,我跟你说啊,谁让他帮着马雪云欺负我,给你们说啊!他那个人那么好面子,可他背我回来的时候,吐他一身,当着众人,他又不能把我推下去……他那张脸,可扭曲了 当时拉的肯定跟馿一样长……”开心的楚玉,此刻没有感到,身后一双犀利的眸光隐含阴鸷之色,直直朝她射来!随着一声 “殿下” 楚玉的笑声戛然而止
俊脸漠然,抿着薄唇,手一抬,将那只他折回府门口捡回的双色缎孔雀线珠芙蓉软底鞋抛到满脸尴尬的楚玉怀里,俊朗的身形转身疾步走出了寝居。
楚玉望着他颀长的背影,唇畔的笑容一点点敛去,茫然,他居然没有训斥……
待容止简单清理了外袍的酒渍回到书房,沈遇禀报泾州刺史的人选已经确定,并由赵齐赵侍中前去犒军。拓跋弘这一举在容止看来是对藿璇不放心,藿璇的能力有目共睹,但是行事太过刚劲,容止不愿她被人为难,便替她周旋一二。说完正事,沈遇欲言又止
“还有话?” 容止缓缓抬起头,凝眸睇望着他。
“卑职觉得,王妃千里迢迢嫁过来,你纵然不喜欢她,也该对她好一点”沈遇斗胆道,他无意揣测殿下的心思,只是之前尊殿下之意,派刘宋暗线打探公主下落,可眼下看来,殿下好像并不喜这刘宋公主。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恶,把刘宋公主娶过来 又待她不好” 他坚毅英挺的眉宇间,隐蕴几许清冷寂寥。
“殿下赎罪”沈遇见此忙跪下请罪。
“我待她不好,她才活的久”他神色肃然。
“殿下,卑职越来越糊涂了”
“你就继续糊涂吧,我心里清楚就好了”
“那……卑职告辞”糊涂的沈遇出了嵉墨轩。

楼主 z繁华落寞  发布于 2018-05-05 12:52:00 +0800 CST  
提及此,那抹冰蓝抬手闻了闻玄纹云窄袖口, “这个捣蛋鬼,总觉得现在还没洗干净”虽话语冷冽,可眉目却间带着一抹浅浅无奈。
看来,他的佯装 将沈遇都骗了过去……只是今夜 他宁烈看她那样促狭地笑,也不想见到她孤寂寥落的样子……
步步紧逼的康王,深藏不露太后无不虎视眈眈的窥探着他…… 他的部署,亦不能因一女子而打乱!

楼主 z繁华落寞  发布于 2018-05-05 12:54:00 +0800 CST  
泾州外 藿璇军营,叛军薛咸虽然死了,他的堂弟薛照声势浩大,宣称要活捉藿璇为了堂兄报仇,藿璇得到消息,微微一笑,就怕他不来呢,赶紧打完这场仗,他们也就能回平城了。晚上,泾州刺史府,藿璇带着副将王泽前去参加赵齐和新任杨刺史的接风宴。赵齐事前得到过容止的关照,并不为难藿璇,但是对王泽言语间充满不屑,稍后,赵齐强迫舞女服侍。藿璇忍了又忍,终究是看不下去了。赵齐这次前来,名为犒军,实为监军,藿璇与他闹崩,实在不是聪明之举,但她向来刚正,赵齐在她面前看不起女人,就是在瞧不起她,她强闯赵齐房间救下那名舞女。赵齐今日被藿璇如此对待,发誓要给她好看。
藿璇回到前厅向杨刺史告辞,突然下人来报,赵齐死了。赵齐特殊,藿璇刚刚与他发生了争执,杨刺史新官上任,当夜就将藿璇留在了刺史府。赵齐的死是天机阁主动的手,他与薛照联合,此举就是为了让藿璇来不及回营。当夜,薛照拿着赵齐的圣旨假传圣旨进入藿家军驻地,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天微亮时,藿璇惊醒,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手下人匆匆来报,昨夜叛军突袭军营,他们损失惨重。现在叛军包围了泾州城,将藿璇与藿家军远远隔开,让她彻底和军营断了联系,平城也接不到任何关于藿家军的消息,薛照要求藿璇拿人头来换泾州百姓性命。藿家军消息三天一传,如今五日未有消息,容止就知道出事了,他上朝时请求去泾州查看,拓跋昀多番阻挠,容止那日在风口舞剑受了风寒强撑着上朝。

楼主 z繁华落寞  发布于 2018-05-05 15:01:00 +0800 CST  
纵然是容止,因着常年尝试毒药,但终是落下些许病根。亦为了那人当日在风口舞“剑”,又为霍璇之事忧心,一旦病发便是来势汹,朝堂之上,竟昏厥了过去,拓跋弘便酌情免了了几日摄政王的早朝。
嵉墨轩内 一室寂静,光影斑驳,只有掺混药味的沉香缭绕。 四座暖炉冉冉,热气升腾。 他 俊容微倦,可依然批阅因着皇上踌躇不定的一些奏折。“咳……咳咳”
“都咳成这样了,还在处理政务”还未见人,楚玉温婉的声音已然飘进了这书房。
适才兰若来报,因着她的胡闹,他才受的风寒,且不肯休息。便遣了兰若引着前来。自她嫁入王府已有数月,可这嵉墨轩,倒是第一次来。 也不曾看过容止如何理政。
只见满屋罗列排立的书架上,尽是丝绸装裱的卷轴,气势壮观惊人。这里的所有陈设都很低调,但明眼人一看就知,这是昂贵的低调。单说他所用的那张宽案,便是由上等楠木所造,木纹里有金丝,是楠木中最好的一种。浅墨色素袍的男子坐于桌案后,埋头翻阅奏章。
“在皇上决定之前,我必须先行给出处理意见”面色苍白似纸的他,甫启唇低沉道
楚玉无语侧望他,他英俊的面容,带着浓浓的疲惫和虚弱,却因此少了平日的锋芒锐气,看起来倒像一个不设防的少年。
“王妃,你快劝劝殿下吧,大夫说他操劳过度,必须卧床静养,可殿下他……”立于容止身侧的侍女话还未完,只见容止面上隐有不耐,冷淡打断“好了……”
楚玉莞尔暗忖,走上前,轻蹙柳眉一把夺过容止手里的卷轴“别看了,我看之前皇叔看奏章的时候,画个圈就算阅过了,你怎么这样殚精竭虑的”楚玉从未见过这样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
“还给我……咳咳……”容止勉强抬起头,嗓音暗哑无力。
楚玉扬手,“我不”侧脸吩咐身后兰若“还不倒茶”!可未等兰若近身,他似不耐烦到“走开!”
“怎么这么任性啊,既然这样的话,那好,就别怪我行使权利了”楚玉语含兴味,似打趣,又似认真。 她自然也是明白,若非当日有意捉弄他,今日,怎有他如此憔悴。
“来人,把奏章收走”静静地望着他,眼露无奈。
“你敢……”
“我怎么不敢,摄政王身子有损,太后怪罪下来,我们怎么办?”她直言不讳道。不等容止还未说什么,已是愠怒对着下人道“还不快点!”
“是”侍女恭声应道,不敢有半句赘言。
“你给我过来”楚玉柔了嗓音,执起他的手臂将他拉向内室床榻旁,“我命令你,马上睡觉,立刻休息,否则,你在也别想看见奏章了”
捕捉到她忿忿的眼神,容止心中阴霾莫名渐散,虽她的处理方式似孩子般,但莫名的, 心中有一股暖暖的热气流淌而过,定定地凝望着她,良久,眸光柔缓,低叹一声,算是妥协。
与丹凤轩的华丽堂皇不同,嵉墨轩十分庄重大气,内室寝居更是素雅至极。一面象牙抽丝织成的屏风,隔开帷幔低垂的榻床,而外间摆设寥寥,只有一座软榻和几张楠木桌椅。
须臾之后,楚玉站在床榻旁,静静地俯视着容止,只见他双目紧闭,大抵已沉沉入睡。不知是否高热不退,他的浓眉微皱,面色潮红,神情疲倦萧索。额上已渗出一层冷汗,可纵使如此,他依旧英俊得令人感叹。轮廓分明如斧削,长眉入鬓似剑锋,就连刚毅下巴亦是线条完美。 她唤了婢女进内,吩咐备水,亲身为他拭去额头的丝丝冷汗……
入夜 ,楚玉留宿在了嵉墨轩,此刻她容色疲倦,可又着实不放心,探及他额头,终是没有之前那般炙烫了……

楼主 z繁华落寞  发布于 2018-05-06 23:52:00 +0800 CST  
当一缕和煦的阳光照亮满房,容止迷迷蒙蒙地睁开了眼。脑中有一刻的恍惚,分不清自己到底置身何处。隐隐只记得一只温暖的素手拂上她的額头,似在為他擦拭冷汗。动作那般轻柔…… 缓缓转脸,目光定住,凝睇到床榻上因疲累而熟睡的楚玉。 身侧的她面带疲倦,浓黑长睫低低垂掩,偶尔颤动,宛若蝶翅欲展 轻扬起的薄唇,是那样娇艳欲滴!他轻微转身侧躺着,舉眸细看,她,竟是守了一夜么?……
连他自己也没发觉,他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无比的柔和,像春天的水那么的温软,眼底的纯澈化作涟漪的水波,一圈一圈的扩散开来……
那日桃花林下,她割断的头发,他留了下来。她舍弃的东西,他拾了起
来,他作茧自缚,不愿挣脱。
“我以为爱情可以收放自如,但是我错了”犹记得自己对她说过的话,他自嘲的笑笑。 凝视着她秀美的侧脸,,这般温馨宁和的气氛,他俯身,眸光渐炽,氤氲一抹灼热,欲要给那如玉般光洁的额头印下烙印,此料楚玉却悠悠转醒,抬首举眸对上他深邃的眼,发觉他这一刻的眼神分外柔和。容止略带尴尬的退了退身,当下的心思不容她窥得。抬手轻敲了下她的如玉般光洁的脑门, 肌肤的短暂接触,使得楚玉 染上两朵绯云,坐起身来皱眉道“你干什么?”
“谁让你自作主张”低沉的嗓音近在耳畔,这神情,倒是比昨日好许多。只是不知此话,是意指她擅自做主留宿在嵉墨轩,还是……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楚玉脸上绯红,除了羞赧,添上几丝怒气。因为太寂静,她仿佛听见自己胸腔里心跳的声音,怦怦急促……
“殿下,该吃药了”兰若适时的到来,终是打破了这一室的宁和!
“自己喝吧,我走了”楚玉逃也似的跑出嵉墨轩。
留下一头雾水的兰若“王妃这是怎么了?”
他并不是第一次看她使小性子的模样,但这次,倒是觉得有趣。眼波潋滟却温柔似水的追随着那抹倩影,嘴角上扬,宛如月光流水一般宁静悠闲。

楼主 z繁华落寞  发布于 2018-05-07 17:24:00 +0800 CST  
温暖的阳光穿梭于微隙的气息。舒倘,漫长。紫檀的香味,弥漫在春日,把天地间一切空虚盈满,阳光下,是一道纤绝的尘陌,充盈着那抹的纤细的身影。此刻的楚玉,自嵉墨轩逃回,竟是在这桌案旁支颐发呆许久,回想着适才的那幕——他那看似亲昵的动作,楚玉感觉自己心口好像有什么软软的化开,好像暖洋洋的春水,无声无息的销蚀着心脏周围的樊篱。可是这感觉很舒服,她竟然不想去抗拒,嘴角带着一丝微笑!手触到额头,好似他的温度还弥留在那。竟是连清越走到身后都不自知 陡然一声虚声恐吓“公主”,将陷入思绪的楚玉着实吓了一跳,身侧传来清越顽皮嘲弄的爽朗笑意,
楚玉黑脸道“你干什么?”这清越,越发没大没小了。
“没干什么,倒想问问你在想什么”
楚玉敛去微微略带尴尬的窘境答道“没想什么”
“那你脸红什么啊”清越瞪着公主满头雾水
“我没有脸红”
“你红了!”清越认真说道
“我不红……我……我热的”楚玉为自己找理由。
无奈清越眨眨眼睛似不依不饶的说“热吗?!我刚才还想给你说,外面起风了,让你出来多穿点”
看来平时对这丫头太好了,竟敢胆大揣度自己心思。对上她眼中的讥诮,正色道“到吃饭时辰啦”
“真的假的?”清越一听到吃食,豁然来了精神,嚯地站起身来全然不顾之前未完的问话。“我先去看一眼,回来在同你说”便撇下主子跑了出去。
楚玉轻叹一口气,如若不是用吃食支走清越,她真不知如何回复清越的咄咄逼问。“不能在胡思乱想了,还是清醒一点吧”心尖隐隐轻颤,又酸又涩,却又似乎夹杂着丝丝清甜。他,在意的终究是那个她……
药香缭绕的嵉墨轩,容止已谴沈遇将积压的奏章搬到榻前,他此刻半倚着床头,似在冥思,神色有些怠倦,俊朗的容颜添了几许憔悴。
“殿下,你身体正病着,不要过于操劳了”沈遇提醒
“无碍”容止面色平静温声答道。睨了一眼并为告退似还有话的他缓言“怎么了”
“卑职听闻王妃特意来照料你,实在太过以外”
容止低声而笑,,他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无比的柔和,言语却格外直接:“她之前故意装醉坑我,如今这是愧疚,算她有点良心”
“殿下!!!”
收回笑容,容止 怔仲着脸上怪异的沈遇言“干嘛这么看着我?!”
“殿下你向来冷漠深沉,不愿透漏心事,只有碰到王妃,才会多三分人气,属下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沈遇如实道。自十五岁参军,跟随着殿下征战沙场数年,沈遇自此头次见殿下少有真诚的笑容,即使殿下面对霍将军,也只是那永恒不变的一贯微笑……
容止没有生怒,平淡置喙道“沈遇,多言了”
“属下知错”
他此刻无心追究,泾州那边,越是没有任何消息,越是有问题……
霍家军的实力,无人不窥探,容止如此,他人亦是如此,饶是天机阁阁主,也竟为了此等亲自前来,他很感兴趣,此等女子竟能参出他将 军饷藏于何处。世间女子,他亦阅过无数,谋天下事,亦先谋心,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天机阁,才有彼时的朱雀、粉黛与眼下的刘彧,或是萧道成……于是才有现下的计策——联手叛军,如若折断霍家军这只羽翼,大宋攻打大魏,就会指日可待!
终是将这冰冷的银色面具卸下,温暖的阳光照射到他的肌肤时,似不适应的,用手遮挡了下这耀眼的光芒。那个立于囚牢门口在微风中微微仰头的女子,身上的金色铠甲因阳光照射所反射的刺眼光芒,倒是深深灼烧着曾在冰冷面具下那双冷冽的双眸……顾欢 终是太久没有人唤他此名,竟是连自己也觉得陌生,从今日起,他将是一个全新的身份,谋得此心,亦谋得天下,不知何时,云锦山一脉的初衷,在他心中有了异样,从最初的为了天下苍生,而到 他想坐拥这天下,拥有那至高无上的权利。作为贪狼的容止有此心,他 ——天机阁阁主有何不可,纵使当年的师兄——天如月,也最终只是将那人囚于公主府,容止 ——此人的惊世之才,他不得不佩服。也就缘何他将楚玉推向大魏和亲,他人一旦有了软肋,他才会有翻盘的机会……
可当他多年后 在那个即将攻破大魏彭城城门的午后 ,霍璇一剑刺入他胸膛时,他才明白,心中的羁绊终究是大过权利的欲望……

楼主 z繁华落寞  发布于 2018-05-08 15:34:00 +0800 CST  
纵使她与霍家军断了联系,她亦有办法,多年与男子一样驰骋杀场,她离平城女子该有的温婉贤淑越来越远,倒是带兵打仗的策略信手拈来,正如当下,她将大魏在泾州设立的最大监牢中的囚犯充军,已此对抗叛军。
梵香袅绕,身着一袭青衫的马雪云,自得知容止缠绵病榻时 ,自己因太后的懿旨禁足于静雅轩时,忧心自己不得近于他身前侍奉,只得夜夜于佛堂前虔诚祈福,终有一天,他会看到自己的心的,即使从碧喜口中得知殿下不顾病体,召幸了摄政王妃的消息时,亦是愤怒的扇了碧喜一耳光,斥责她一下人,竟胆敢说殿下的不是。她刘楚玉只是去照顾病重的他,怎可能会召幸她,即使他不爱我马雪云,亦不会爱上对他毫无价值的刘宋公主,不是吗?自服下症状似流产假象的汤药后,她孱弱的身体每况愈下,但此刻面色苍白如纸的她,并未在意,端坐于佛案的蒲垫下,虔诚道“希望佛祖保佑殿下,身体早日痊愈”
身为细作的乐蕴,纵使有同一人的容貌,可,她只是一颗随时可以被人取了性命的普通棋子,那人与她全家有恩,为报此恩,她亦应允已细作身份接近康王。
她知晓 眼前的男子深知她并非偶然与他相遇,相识。他,大魏皇帝之兄长拓跋昀,若是连这点端倪都看不出,又岂会有今日的康王府。只是看着乐蕴,犹如看着那迎风坐于战马之上的俏丽女子,他何不将计就计呢,于是乎,不在理会齐桓的劝阻。
有了酷似霍璇容貌的乐蕴,拓跋昀似是对霍璇,也存落井下石的心思——只因她只心系于容止。深知泾州赵齐赵侍中与太后非比寻常的关系,竟是费劲心思的将赵齐侍卫带到了朝堂之上,并让这名侍卫一一指证霍璇的种种劣行,据那侍卫禀报,赵齐被藿璇所杀,而且藿璇霸占泾州,图谋不轨。可他并未了解,他的此举,亦是将霍璇推到了风口浪尖!
皇上亦为平息赵家与太后的怒火,必将召霍璇回京入宫彻查此事是否属实。但如若霍璇此时回平城,那泾州必然会失守,若不回,那便是抗旨不遵,亦坐实了她的反叛之心。
容止亦是揣测到,泾州的霍璇,不是不想回京,而是根本回不来。眼下,只有为霍璇拖延时间,才能有转还的余地。于是,拖着还未恢复的虚弱之身,恳请太后在皇上面前陈情,容霍璇几日后再回京!
虽对霍璇,有利用之心,可多年的同袍之情,纵使他不能做事不管,他坚信霍璇固然任性,但觉不会杀害赵侍中,如若她是那种为人,那他也不会刻意去接近她了,这一系列的变故,似有人有意去分裂他的助力,使他孤掌难鸣而设下的局。容止探得的局面,她执掌后宫的冯亭又怎会看不出,只是现下,她也是有难处的,满朝文武皆是等着看她如何对待此事。终是没有应允他,但看到他身体未愈,末了 还是差了人马上替他诊治。
即便他是康王,可母妃的懿旨,他也是不得不从,让身份低微的浣衣女乐蕴进入康王府的同时,也接受了齐太妃赐给他的两名侍妾。
身份卑微又怎样,她笃定,凭她自己的容貌,亦是与那两名侍妾在康王殿下心中的分量是不同的,仰头自嘲,自己也不过是一替身!

楼主 z繁华落寞  发布于 2018-05-08 21:35:00 +0800 CST  
他 容止 太擅长阴谋算计,太擅长计较得失,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
健康被摧毁,那又怎么样?
容止比别人能擅长忍痛,但是并不代表他不会感受到痛苦,只不过这痛苦也在他的掌控之中,不会令之扩大蔓延,更不会影响他的心志。他曾对桓远道“天地为炉,世间万物冥冥众生,谁不是在苦苦煎熬”,这并非空口白话,但是纵然是煎熬,也是一种经历。他有一颗强大的,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心。
是以他不惜利用自己,另之后马忠良亦参透,不得不由衷佩服他的狠绝及坚忍!
只是安插在康王府的细作,还未获取足够的信任,容止对此番权宜之计,亦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为霍璇与霍家军,他不得不冒此险,如若不能重创康王,也亦能争取些许时日。
一切皆按着他的计划发展着,他无意将楚玉搅进这次部署,而她却是毫不知情的面对了他的狠绝……
天色巳渐暗,不阵晚风吹起,丹凤轩内,因着楚玉在日光惟其盛烈的正午,撞见拖着病体从太后处返回的容止,而在此忧心,犹豫踌躇要不要去看看他。又因着他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而气恼他。脑海中忆起他苍白的面庞,心头隠隠一紧,,被触动了某根心弦。
终是疾步出了丹凤轩,“王妃,这么晚了,这是要去哪啊?”在外侯着的兰若眼带狡黠,明知故问道
“房间太闷,出来透透气”楚玉不愿旁人知晓她的小心思
“殿下身体不适,王妃担心是理所应当的用不着向奴解释”兰若轻笑着说。
“谁说我担心他”楚玉欲辩解,怎会被她猜出,低头思愎间也敛去脸上那抹娇羞。
“王妃有没有听过汉人的一句成语叫'口是心非'?”有颗玲珑心的兰若道
“好,我承认我担心他”仰起头,朱唇轻启 音若永新莺喉,一如当年的性格。说罢,举步走向容止的行云阁,兰若忙跟在后。
刚行至园内,却见一 身着药童打扮的少年行色匆匆的从行云阁内走出。睨见她,却不见行礼,欲躲似的匆匆离去。
楚玉身后的兰若微微皱眉 冷言“这是什么规矩……放肆……”欲叫住那人。
楚玉心下使然,难道又严重了?……不加思索般欲追上前询问“等等”为曾想,她这一追,来人见被人撞破,竟从袖中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如镜般的刀身冷气森森。
“来人啊,抓住他”楚玉当下才知晓,此人不是什么药童,而是混入王府的刺客。闻声赶来的沈遇讶异,心中暗自思忖,此刻王妃怎会在此,殿下的部署,应是他恰当的去察觉那名刺客,从而一路追至康王府。
敛了思绪,看到王妃与之身后的那抹身影,并为受伤,带着一路侍卫向刺客方向奔去……

楼主 z繁华落寞  发布于 2018-05-09 17:14:00 +0800 CST  
越写越觉得,电视上删减的真的是太多了,许多情节,都不连贯,会给大家把这些情节一一展现出来

楼主 z繁华落寞  发布于 2018-05-10 08:48:00 +0800 CST  
今明两天事情比较多,更文速度会慢点

楼主 z繁华落寞  发布于 2018-05-10 21:56:00 +0800 CST  
目送沈遇离去,楚玉才抽回视线,亮眸陡然一暗,容止!!
顾不得仪态,疾步奔向阁内,榻上的容止,赫然端着一碗棕褐色的温热汤药,已然服下半碗,楚玉顾不得解释,一把打翻容止手里的玉碗,不予理会他的质问, 看向榻旁的近身侍女冷厉道“这参汤谁送来的?”
“刚刚宫里派人送来的,人刚走”侍女小心翼翼回禀道
“容止,有人要害你……”还未解释完,只见榻上的容止噗地一口将殷红略带墨色的污血吐在了罗衾上,玉色锦缎金丝锦被上的那抹黑红色,使楚玉有片刻窒息“容止……容止……”音色陡然掺杂着颤抖
然 他嘴角亦不断有汩汩鲜血流出,点点渗入到蚕丝绣花被上,宛如一朵朵盛开的嫣红曼陀罗花……
倏尔间,竟是晕厥了过去,楚玉一径注视着那摊黑血,只觉令人惊悚骇然,倾然清冷的嗓音 响彻阁内,余音回荡“还不快传太医”“来人,速去宫中禀报皇上” 音未落 左手已然揽住容止斜倒的身躯。
待到宫中太医,皇帝御驾及太后凤辇赶至摄政王府时,楚玉已然差了下人打水,将容止嘴角腥血擦拭干净。
一时间居室内凤床幔帐外,聚集了一众人, 令人窒息的寂静中,太医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
“舅舅现在怎么样了”拓跋弘隐抑怒气的问道
“陛下,殿下福大命大,若非王妃机警,毒药只服下一半,如今摄政王怕已……”余下的话,不用禀明,在场的人众皆知后果。居然有人敢谋害当朝摄政王,这从中,谁又获利最大呢?
“一定要保证舅舅的平安”明黄身影沉了声色。恰巧此时沈遇带着禁卫军进入阁中,禀明一路追踪刺客到了康王府,未得旨意,也是不敢贸然进府。拓跋弘饱含着威严道“虎贲将军,朕命你,即刻搜查康王府”
平城城内最为繁华的街道,月光的清辉倾泻到康王府的牌匾上,使那淡淡的银光显得更为幽亮!
园中的乐蕴,似有意无意的向墙角睥睨,恍惚间,只见一男子从园中墙头跌落至园内。走近一看,那人身受重伤,可还未蹲下细查,眼角余光瞥见两名侍妾躲在暗处偷窥!心下莞尔,今夜的她,只有去赌他拓跋昀的心。若赢,她亦会活着,若输,亦算还了那人的恩……
所以,当侍妾引着拓跋昀前来已她私会外男为借口揭露她时,她亦全盘托出之前的计划,只为让拓跋昀不在心存芥蒂。即使是替身,她也要他的眼里只有她乐蕴一人。于是,当沈遇带着侍卫冲进王府时,并为找到那名刺客而使整件事情有了转寰。
她终是赢了,只是,他的以诚相待有几分是真的?!!

楼主 z繁华落寞  发布于 2018-05-10 23:47:00 +0800 CST  


楼主 z繁华落寞  发布于 2018-05-11 16:17:00 +0800 CST  


楼主 z繁华落寞  发布于 2018-05-11 16:17:00 +0800 CST  


楼主 z繁华落寞  发布于 2018-05-11 16:20:00 +0800 CST  


楼主 z繁华落寞  发布于 2018-05-11 16:21:00 +0800 CST  


楼主 z繁华落寞  发布于 2018-05-11 16:22:00 +0800 CST  







楼主 z繁华落寞  发布于 2018-05-11 16:27:00 +0800 CST  
发一个吞一个,只有发成截屏了

楼主 z繁华落寞  发布于 2018-05-11 16:28:00 +0800 CST  

楼主:z繁华落寞

字数:201339

发表时间:2018-04-19 21:5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0-09 23:38:40 +0800 CST

评论数:996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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