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牙印(搞笑TF) by大号花痴
接上回。
一片黑暗，惨白的脸，脖子上的牙印，背对着自己的人，拿着枪颤抖的双手……
一幕幕就象闪回般，在手中的脑海中凌乱地闪过。
“呃……”摆脱掉那篇无尽黑暗中不断出现的画面，手冢慢慢睁开了眼睛。
还是黑暗，但远处的黑暗中却有浅浅的灰色浮现，天，快要亮了啊。手冢缓缓坐起身，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似乎有一个活动的色块在距自己大约五米的地方。
手冢按了按头，还是看不清楚，果然，刚刚摔得太重，摔坏了什么吗？
那个色块由远而近地移动，伸出一只手，把那样手冢误以为摔坏的东西递在他手里——眼镜。手冢接过眼镜，眼前的一切又重新变得清晰起来。这一瞬间，他也想起了那一切。不出所料，此时出现在他眼前的，是那张笑得如沐春风但事实上不知掩盖了多少罪恶的脸。
手冢不由皱了皱眉头，却听到一声似乎委屈的声音：“连句谢谢也不说，这就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救命恩人？今天真是大开眼界，明白人要是无耻起来可以到什么地步。手冢心中暗道。
“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吗？我虽然还有一点法术可以浮在空中，但是要把你拉住不让你跌死也是很不容易的！”不二笑得灿烂，他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要控制着既不能跌死又不能跌下来后还很清醒就更不容易了。
看着那人此时比以往更加危险的笑容，听着这些近似于胡搅蛮缠的话，想到自己坠下山崖的始末，手冢非常自然的朝自己的荷包摸去。但是——愉快地看着一切发生的对面的不二显然已经知道了手冢在想什么，抢先一步说出了他心里在想的事情：“一把手枪，七枚银质子弹，一张与总部相连的搬运符？”
手冢猛地朝他看过来，如此准确的说出他的荷包里放了些什么，这说明——
“都已经被我埋掉了，在你昏迷的时候。”欣赏着手冢的表情，不二愉快地开口。
手冢控制自我的本领还真是一流，一言不发地站起，只想着和这个魔鬼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但是，世间不如意者十常有八九，不二微笑的一句话就把手冢彻底地定在了原地：“手冢部长在做梦时一直喊着姐姐呢。”
虽然没有看到背对着自己的冰山此刻的表情，不二也能明显地感觉到周围的气温下降了好几度。但是他就象毫无知觉般，不，应该是享受般，开口：“不知道手冢部长的姐姐是不是就是那个著名的跟着吸血鬼私奔的手冢大小姐呢？”
几乎是愤怒地，手冢回过头大步朝不二走过来——
“啊，想要打人吗？”不二及时把危险扼杀在萌芽阶段。“看来手冢部长本人都不知道真相，还真是可悲啊。”
手冢停下步伐，平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用此时自己能发出的最平静的声音说：“我姐姐是为了追捕吸血鬼而死的！是家族的英雄！请你不要用私奔这样的字眼来侮辱她！”这可能是手冢自出生以来所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原因自然是事情牵涉到了他的姐姐，牵涉到了他从小就结下的一个死结。
但是令手冢气馁的是，不二听过这番话后望着他的眼神……那是什么眼神啊，就像他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一般。
手冢在这样的眼神下完全无法动弹。
良久，不二微笑着轻叹一口气：“手冢部长愿意自欺欺人就算了……”
手冢又是一震：自欺欺人？他看出来了？自己当然知道，姐姐的死，很有可能并不是为了追捕吸血鬼——姐姐死时，已经是吸血鬼了。她的死，原因可能复杂地连自己都想不到，但是，面前这个人就知道吗？
只听得不二继续笑着说：“……不过不知道手冢部长愿不愿意听一个故事呢？”
连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地，手冢点了点头。
“不过……”不二抬起头，看了看越来越亮的天空，“在那之前，让我们先进到山洞里去吧，太阳快要出来了。”
手冢当然明白不二不能照到一丝一毫的阳光，点点头，跟着不二进了山洞。
不二在山洞里随便找了一块还算干净平整的石头坐定，对着在对面坐下的手冢，讲出了他所知道的那个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说到这儿，不二顿了顿，想看看手冢对这个戏谑般的开头有什么反应，令他失望的是，手冢几乎完全没有反应，只是认真地在听。做什么事都很认真吗？连听故事都是一样？真是好笑。
不二接着讲：“一个阴阳师家族的女子在一次任务中结识了一个吸血鬼，然后，两人就相爱了。”
虽然早有准备不二的故事绝不只是故事而已，如此快地就和姐姐扯上关系，手冢也未曾想到。原以为不二会用含蓄一点的方式讲的。他动了动嘴，似乎想说什么。
不二微笑：“这只是故事而已。”便接着讲下去。
“那个女子觉得自己无法融入男子的世界，于是请求男子把它变成了吸血鬼。男子在他再三请求下同意了。可是女子变成吸血鬼后无法忍受痛苦，男子也不想再看他痛苦下去，于是就杀死了女子。”
说到这里，不二陡地停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惨白。
“怎么？”手冢问道。
“还没饱呢，我好像又饿了……”
手冢明白了自己如今处境的危险，和这样一个已经有些饥饿难耐的吸血鬼独处的确考验人的胆量，但是手冢毕竟是世世代代捕鬼为生家族当家人，自然有属于自己的骄傲。他冰冷的表情没有一丝的变化：“你知道我是不可能让你吸血的。”
不二微笑着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即使手冢失去了所有的武器，凭自己一个饿到不行的吸血鬼还是难以动他分毫。于是只是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靠在墙上舒服一点，便闭目养神起来。
手冢看得着急，问道：“然后呢？”
“完了阿！”不二暗笑。“哪有什么然后，我说了这只是一个故事嘛。”
“好。”手冢点点头，“就算这只是一个故事，中间有很多逻辑不通的地方。”
“哦？”不二扬了扬眉“比如说？”
“你说那个女子由人变成吸血鬼，痛苦地宁愿去死？”
“是啊。”不二点头，对于手冢所说的“逻辑不通”之处，他倒是很感兴趣。因为他知道这个所谓的“故事”里绝不会存在任何逻辑不通之处。
“那——你也是由人变成吸血鬼，为什么你没有去死？”
哦？很是咄咄逼人呢。
不二轻松接招：“不啊，我有试过啊。但是没有成功呢……
一片黑暗，惨白的脸，脖子上的牙印，背对着自己的人，拿着枪颤抖的双手……
一幕幕就象闪回般，在手中的脑海中凌乱地闪过。
“呃……”摆脱掉那篇无尽黑暗中不断出现的画面，手冢慢慢睁开了眼睛。
还是黑暗，但远处的黑暗中却有浅浅的灰色浮现，天，快要亮了啊。手冢缓缓坐起身，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似乎有一个活动的色块在距自己大约五米的地方。
手冢按了按头，还是看不清楚，果然，刚刚摔得太重，摔坏了什么吗？
那个色块由远而近地移动，伸出一只手，把那样手冢误以为摔坏的东西递在他手里——眼镜。手冢接过眼镜，眼前的一切又重新变得清晰起来。这一瞬间，他也想起了那一切。不出所料，此时出现在他眼前的，是那张笑得如沐春风但事实上不知掩盖了多少罪恶的脸。
手冢不由皱了皱眉头，却听到一声似乎委屈的声音：“连句谢谢也不说，这就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救命恩人？今天真是大开眼界，明白人要是无耻起来可以到什么地步。手冢心中暗道。
“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吗？我虽然还有一点法术可以浮在空中，但是要把你拉住不让你跌死也是很不容易的！”不二笑得灿烂，他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要控制着既不能跌死又不能跌下来后还很清醒就更不容易了。
看着那人此时比以往更加危险的笑容，听着这些近似于胡搅蛮缠的话，想到自己坠下山崖的始末，手冢非常自然的朝自己的荷包摸去。但是——愉快地看着一切发生的对面的不二显然已经知道了手冢在想什么，抢先一步说出了他心里在想的事情：“一把手枪，七枚银质子弹，一张与总部相连的搬运符？”
手冢猛地朝他看过来，如此准确的说出他的荷包里放了些什么，这说明——
“都已经被我埋掉了，在你昏迷的时候。”欣赏着手冢的表情，不二愉快地开口。
手冢控制自我的本领还真是一流，一言不发地站起，只想着和这个魔鬼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但是，世间不如意者十常有八九，不二微笑的一句话就把手冢彻底地定在了原地：“手冢部长在做梦时一直喊着姐姐呢。”
虽然没有看到背对着自己的冰山此刻的表情，不二也能明显地感觉到周围的气温下降了好几度。但是他就象毫无知觉般，不，应该是享受般，开口：“不知道手冢部长的姐姐是不是就是那个著名的跟着吸血鬼私奔的手冢大小姐呢？”
几乎是愤怒地，手冢回过头大步朝不二走过来——
“啊，想要打人吗？”不二及时把危险扼杀在萌芽阶段。“看来手冢部长本人都不知道真相，还真是可悲啊。”
手冢停下步伐，平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用此时自己能发出的最平静的声音说：“我姐姐是为了追捕吸血鬼而死的！是家族的英雄！请你不要用私奔这样的字眼来侮辱她！”这可能是手冢自出生以来所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原因自然是事情牵涉到了他的姐姐，牵涉到了他从小就结下的一个死结。
但是令手冢气馁的是，不二听过这番话后望着他的眼神……那是什么眼神啊，就像他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一般。
手冢在这样的眼神下完全无法动弹。
良久，不二微笑着轻叹一口气：“手冢部长愿意自欺欺人就算了……”
手冢又是一震：自欺欺人？他看出来了？自己当然知道，姐姐的死，很有可能并不是为了追捕吸血鬼——姐姐死时，已经是吸血鬼了。她的死，原因可能复杂地连自己都想不到，但是，面前这个人就知道吗？
只听得不二继续笑着说：“……不过不知道手冢部长愿不愿意听一个故事呢？”
连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地，手冢点了点头。
“不过……”不二抬起头，看了看越来越亮的天空，“在那之前，让我们先进到山洞里去吧，太阳快要出来了。”
手冢当然明白不二不能照到一丝一毫的阳光，点点头，跟着不二进了山洞。
不二在山洞里随便找了一块还算干净平整的石头坐定，对着在对面坐下的手冢，讲出了他所知道的那个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说到这儿，不二顿了顿，想看看手冢对这个戏谑般的开头有什么反应，令他失望的是，手冢几乎完全没有反应，只是认真地在听。做什么事都很认真吗？连听故事都是一样？真是好笑。
不二接着讲：“一个阴阳师家族的女子在一次任务中结识了一个吸血鬼，然后，两人就相爱了。”
虽然早有准备不二的故事绝不只是故事而已，如此快地就和姐姐扯上关系，手冢也未曾想到。原以为不二会用含蓄一点的方式讲的。他动了动嘴，似乎想说什么。
不二微笑：“这只是故事而已。”便接着讲下去。
“那个女子觉得自己无法融入男子的世界，于是请求男子把它变成了吸血鬼。男子在他再三请求下同意了。可是女子变成吸血鬼后无法忍受痛苦，男子也不想再看他痛苦下去，于是就杀死了女子。”
说到这里，不二陡地停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惨白。
“怎么？”手冢问道。
“还没饱呢，我好像又饿了……”
手冢明白了自己如今处境的危险，和这样一个已经有些饥饿难耐的吸血鬼独处的确考验人的胆量，但是手冢毕竟是世世代代捕鬼为生家族当家人，自然有属于自己的骄傲。他冰冷的表情没有一丝的变化：“你知道我是不可能让你吸血的。”
不二微笑着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即使手冢失去了所有的武器，凭自己一个饿到不行的吸血鬼还是难以动他分毫。于是只是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靠在墙上舒服一点，便闭目养神起来。
手冢看得着急，问道：“然后呢？”
“完了阿！”不二暗笑。“哪有什么然后，我说了这只是一个故事嘛。”
“好。”手冢点点头，“就算这只是一个故事，中间有很多逻辑不通的地方。”
“哦？”不二扬了扬眉“比如说？”
“你说那个女子由人变成吸血鬼，痛苦地宁愿去死？”
“是啊。”不二点头，对于手冢所说的“逻辑不通”之处，他倒是很感兴趣。因为他知道这个所谓的“故事”里绝不会存在任何逻辑不通之处。
“那——你也是由人变成吸血鬼，为什么你没有去死？”
哦？很是咄咄逼人呢。
不二轻松接招：“不啊，我有试过啊。但是没有成功呢……
手冢一下愣住，直直地看着不二，等待他的解释。
不二微笑着迎接手冢的目光，轻松地接着说道：“……就是我刚刚变成吸血鬼的时候啊，我曾经想要绝食自杀来着，但是迹部好像不太想让我死，所以……”
“他就……？”手冢不由问出声，凭直觉，面前的这个人不管想做什么，都没人可以阻止，包括想要死。那个叫迹部的人，就是那个给他初拥的人吧，他用了什么方法才勉强他活下来？
“他就将裕太也变成了吸血鬼。”
果然……这就是那个时候他不肯说出他弟弟的初拥发生始末的原因吗？因为这样会让他不得不讲述那段他不愿回忆的过去。
在这一瞬间，手冢有些后悔问了这些事，这个人在讲这些事时虽然还在笑着，心里一定不会好受吧？但是，他还是接着问了下去，也许，比起心中似有似无的歉疚，想知道对方秘密的心情还是占了上风。
“所以，你就选择了活下来？”
“对啊。”笑中似乎有无奈的成分“我要照顾他，也要给他血喝，也只有活下来了啊。”。
手冢想起了他见到裕太时的情景，当时裕太说的什么？——“杀了我。”
“你的弟弟……”手冢斟酌着开口“他似乎并不想活下来。”
“对啊。”不二毫不隐瞒“他比我还要倔强，每次喂他喝血，我都不得不用瞳术……”
手冢又想起了自己的姐姐，按不二的说法，她是因为无法忍受痛苦而请求她爱的人赐她一死，那……
“你有没有想过……”手冢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说话的口气越来越小心翼翼。“让他死掉会比较好？”
没有手冢想象中激烈的反应，不二依然是微笑着淡淡开口：“我知道……可是我就是下不了手啊，我大概是比较自私吧，就是要勉强不愿意活下去的人活下去，和迹部倒是很像……”
“那个人却做到了……”手冢的眼里不知是什么样的感情。
“哦？我故事中的男子吗？”不二的笑一样的复杂，突然转换话题“你见过那个女子的尸体吧？”
“对。”手冢毫不犹豫的点头。
“她是怎么死的？”
“被吸干了血。”手冢这才猛然注意到，不二已经开始承认故事中的女子就是他的姐姐了。不由疑惑，他到底……
“你不觉得这个死法很奇怪吗？”
“……”手冢感到了一阵妖异的气氛。
“吸血鬼的血是有毒的。”不二开口。“这在吸血鬼中是常识，不会有那个吸血鬼笨到去吸其他吸血鬼的血。所以也不会有吸血鬼死于血被吸干……”
“那……”手冢已经感到了一阵强烈的震撼。难道……！
“那个男子满足了女子死亡的意愿，自己也随她而去了。”
讲完了整个故事，不二轻松的笑了笑。身子又向后靠了靠，脸色越发地苍白。
一阵沉默。
手冢回想了一下整个故事，觉得还有不少的疑点。严肃地看着不二，说：“你真的不是说谎？”
“我骗你有什么意义么？”
“那……为什么我们到现场时只看到姐姐一个人的尸体？那个男子呢？”
不二笑得更是复杂：“因为那个男子的尸体已经被其他吸血鬼带走，进行隆重的葬礼了。”
“那姐姐……”
“后天吸血鬼是没有资格进入吸血鬼的古老坟场的。”
是这个原因吗……还真不是一般的……可笑啊。
想起心中的另一个疑点，“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清楚的一切就像你编的一样。”
……
没有回答。
“嗯？”手冢抬头，发现不二靠着墙的身子越发地下滑，眼睛已经闭上，似乎失去了知觉。
手冢站起来向前走了一步，将手搭在不二的肩上，轻轻地摇了摇：“喂，喂！”
不二慢慢睁开双眼，看着面前放大的手冢的脸：“怎么了？”似乎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手冢吁了一口气，回身坐下。“我刚刚问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哦？”不二的笑中更有戏谑的味道“那个故事中的男子可是闻名整个吸血鬼世界的著名皇帝啊，女子又是著名的吸血鬼捕手家族：手冢家族的大小姐。这整件事不知有多轰动，几乎所有的吸血鬼娱乐报纸中都在A1头条作关于此事的追踪报道，我那里还有旧报纸的剪报，你要不要看？”
想起了那次的追捕行动，完全无惧己方利用“吸血鬼的正义”而进行的诱捕，轻轻松松甩掉所有追兵，的确无愧于皇帝的称号。左手的伤就是那个“皇帝”造成的，自己该感到荣幸吗？不过，如果不是姐姐，自己是绝对无法活到现在的……
“……那，如果这件事这么有名，我怎么不知道？”
“这件事可是对手冢家族的名声大大有损的丑闻呢，你的家族向来对追逐名誉可是不遗余力的，出了这种事，当然会尽全力隐瞒，你不知道根本不足为奇啊。”继续微笑。
对追逐名誉不遗余力？手冢没有任何反驳。他无法反驳也不想反驳，因为他的家族在他心中就是如此。
不二微笑着继续补充：“就像为了得一个好名声，将捉到的后天吸血鬼送到荒岛上，喂他们动物的血，这不是让他们更痛苦吗？”
手冢不由点点头，面前的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竟然不经意便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从小便痛恨家族的虚伪，所以改变家族的惯例，却受到更多人攻击……
手冢正想再说点什么，眼前突发的事件却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不二突然瘫倒在了地上，脸苍白地像一张纸，身体还在剧烈地抽搐…
不二微笑着迎接手冢的目光，轻松地接着说道：“……就是我刚刚变成吸血鬼的时候啊，我曾经想要绝食自杀来着，但是迹部好像不太想让我死，所以……”
“他就……？”手冢不由问出声，凭直觉，面前的这个人不管想做什么，都没人可以阻止，包括想要死。那个叫迹部的人，就是那个给他初拥的人吧，他用了什么方法才勉强他活下来？
“他就将裕太也变成了吸血鬼。”
果然……这就是那个时候他不肯说出他弟弟的初拥发生始末的原因吗？因为这样会让他不得不讲述那段他不愿回忆的过去。
在这一瞬间，手冢有些后悔问了这些事，这个人在讲这些事时虽然还在笑着，心里一定不会好受吧？但是，他还是接着问了下去，也许，比起心中似有似无的歉疚，想知道对方秘密的心情还是占了上风。
“所以，你就选择了活下来？”
“对啊。”笑中似乎有无奈的成分“我要照顾他，也要给他血喝，也只有活下来了啊。”。
手冢想起了他见到裕太时的情景，当时裕太说的什么？——“杀了我。”
“你的弟弟……”手冢斟酌着开口“他似乎并不想活下来。”
“对啊。”不二毫不隐瞒“他比我还要倔强，每次喂他喝血，我都不得不用瞳术……”
手冢又想起了自己的姐姐，按不二的说法，她是因为无法忍受痛苦而请求她爱的人赐她一死，那……
“你有没有想过……”手冢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说话的口气越来越小心翼翼。“让他死掉会比较好？”
没有手冢想象中激烈的反应，不二依然是微笑着淡淡开口：“我知道……可是我就是下不了手啊，我大概是比较自私吧，就是要勉强不愿意活下去的人活下去，和迹部倒是很像……”
“那个人却做到了……”手冢的眼里不知是什么样的感情。
“哦？我故事中的男子吗？”不二的笑一样的复杂，突然转换话题“你见过那个女子的尸体吧？”
“对。”手冢毫不犹豫的点头。
“她是怎么死的？”
“被吸干了血。”手冢这才猛然注意到，不二已经开始承认故事中的女子就是他的姐姐了。不由疑惑，他到底……
“你不觉得这个死法很奇怪吗？”
“……”手冢感到了一阵妖异的气氛。
“吸血鬼的血是有毒的。”不二开口。“这在吸血鬼中是常识，不会有那个吸血鬼笨到去吸其他吸血鬼的血。所以也不会有吸血鬼死于血被吸干……”
“那……”手冢已经感到了一阵强烈的震撼。难道……！
“那个男子满足了女子死亡的意愿，自己也随她而去了。”
讲完了整个故事，不二轻松的笑了笑。身子又向后靠了靠，脸色越发地苍白。
一阵沉默。
手冢回想了一下整个故事，觉得还有不少的疑点。严肃地看着不二，说：“你真的不是说谎？”
“我骗你有什么意义么？”
“那……为什么我们到现场时只看到姐姐一个人的尸体？那个男子呢？”
不二笑得更是复杂：“因为那个男子的尸体已经被其他吸血鬼带走，进行隆重的葬礼了。”
“那姐姐……”
“后天吸血鬼是没有资格进入吸血鬼的古老坟场的。”
是这个原因吗……还真不是一般的……可笑啊。
想起心中的另一个疑点，“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清楚的一切就像你编的一样。”
……
没有回答。
“嗯？”手冢抬头，发现不二靠着墙的身子越发地下滑，眼睛已经闭上，似乎失去了知觉。
手冢站起来向前走了一步，将手搭在不二的肩上，轻轻地摇了摇：“喂，喂！”
不二慢慢睁开双眼，看着面前放大的手冢的脸：“怎么了？”似乎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手冢吁了一口气，回身坐下。“我刚刚问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哦？”不二的笑中更有戏谑的味道“那个故事中的男子可是闻名整个吸血鬼世界的著名皇帝啊，女子又是著名的吸血鬼捕手家族：手冢家族的大小姐。这整件事不知有多轰动，几乎所有的吸血鬼娱乐报纸中都在A1头条作关于此事的追踪报道，我那里还有旧报纸的剪报，你要不要看？”
想起了那次的追捕行动，完全无惧己方利用“吸血鬼的正义”而进行的诱捕，轻轻松松甩掉所有追兵，的确无愧于皇帝的称号。左手的伤就是那个“皇帝”造成的，自己该感到荣幸吗？不过，如果不是姐姐，自己是绝对无法活到现在的……
“……那，如果这件事这么有名，我怎么不知道？”
“这件事可是对手冢家族的名声大大有损的丑闻呢，你的家族向来对追逐名誉可是不遗余力的，出了这种事，当然会尽全力隐瞒，你不知道根本不足为奇啊。”继续微笑。
对追逐名誉不遗余力？手冢没有任何反驳。他无法反驳也不想反驳，因为他的家族在他心中就是如此。
不二微笑着继续补充：“就像为了得一个好名声，将捉到的后天吸血鬼送到荒岛上，喂他们动物的血，这不是让他们更痛苦吗？”
手冢不由点点头，面前的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竟然不经意便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从小便痛恨家族的虚伪，所以改变家族的惯例，却受到更多人攻击……
手冢正想再说点什么，眼前突发的事件却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不二突然瘫倒在了地上，脸苍白地像一张纸，身体还在剧烈地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