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过了元旦项晚又回去她的节目，跟之前不同的是，每天都跟欧夕阳通电话，热恋的节奏。。。节目已经接近尾声，没过多久就都撤了回来。
才刚回来，项晚就听说欧夕阳又被调回了晚间新闻。听了这个消息，项晚皱了皱眉。
今年过年比往年早，眼看着年假将近，台里都气氛都很高涨。项晚升做了导播，自己负责一档节目，这种时候当然要宴请四方，忙忙碌碌就到了年底。
跟欧夕阳始终没有更进一步，虽然项晚一有时间就联系他，但是两人都挺忙，时间也不统一，真正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欧夕阳的身体看起来还可以，但是脸色始终苍白，人也很瘦，不录节目的时候大多在家里休息。

终于年关到了，大家分批轮休，过年前一天，欧夕阳回了老家。项晚本来也准备回家，但是。。。李乔住院了，感冒发烧引发气管炎症，且高烧不退，也有肺炎的迹象。李乔没有妈妈，他父亲大人比他还忙，虽说找了一个护工，但是大过年一个人在医院。。。项晚狠了几次心还是留了下来。对欧夕阳只是说节目忙不开。

李乔虽说比之前瘦了一圈，但是看着项晚坐在床前削苹果显得心情很好。
项晚抬头看了看他，又低下头，“我之前看你抽烟了，年纪轻轻气管已经不好了，还真是敢抽。”
“最近公司出了一点事，心里烦就抽了几颗，没有天天抽。”李乔显得漫不经心，随口回答。
“哦，是这样啊，就随便抽了几颗就进了医院”项晚撇了撇嘴。
“天冷而已。”李乔说完轻轻咳嗽了几声。
项晚看了看他，站起来倒了杯水给他。又问中午想吃什么。李乔想了想说，火锅。
项晚白了他一眼“火锅就别想了，我已经让李婶给你做饭了，都是清淡的。”
李乔脸皮抽了抽“你让李婶做饭了。。。还问我想吃什么干什么。。。”
“随口问问而已。”项晚把削好的苹果塞给他。
然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欧夕阳调回九点新闻，是你吗？”
李乔咬着苹果想了想，“是的，不过我不是帮他，我只是觉得他的性格和声线都更适合那个职位，调走未免有失公允。”
项晚皱了皱眉，再调回来就公平了吗。
李乔轻哼了一声，这个社会哪有公平。
项晚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李乔把玩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像是漫不经心的问，“你这样照顾我，欧夕阳不会误会吗？”
讨论这个话题显然就没法继续好好聊天了。
项晚看了看他说，“会，那我走了。”说完真的拿起包准备走。
李乔并没有阻止她，只是在后边幽幽的说，“现在所有的亲戚朋友都说你靠着我成功之后就把我甩了，现在养了一个小白脸。”

项晚听闻收住了脚步，她攥紧了手里的包，转瞬就变换了一副笑脸。
“他们说的没错，我目的达到了，所以跟你离婚了。”
李乔看了看她，抿了抿嘴，“如果是这样，我经常在国外，你悄悄的养不就行了。”
项晚愣了愣，“那总有一天会败露。。。”
“现在跟败露又有什么区别？”李乔慢慢从病床上走了下来，走到项晚身后，“项晚，我一直不相信你跟我结婚只是为了当我是踏板，你告诉我我不是自欺欺人。”

项晚的双手开始微微颤抖，但她仍旧说，“你就是自欺欺人，你看错了我。”
李乔胸口开始起伏，他有些费力的说“不管你怎么说，这个欧夕阳并不合适你，他只是年轻冲动而已，他真的会娶你吗？他家里会同意吗？”
项晚听后也有些怒了，“家里不同意就不行吗，你当初家里也不同意，为什么最后会娶我！”
“我。。是真的爱你而已。。。”李乔掩着嘴开始咳嗽。
听了这句话，项晚像是受了震撼。愣了一会转身走出病房关上了门。
在她走出病房后，身后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你真的爱我，我却领会的太晚。”

两个人闹了不愉快，项晚觉得心烦，大过年的台里还有一些乱糟糟的事。一直到年三十晚上，世界才清净了下来。项晚走到停车场，坐在车里发起了呆。
去哪呢？万家团圆的日子，可是因为离婚，父母几乎快把她逼疯，就算不因为李乔，她也不想回家。
对了，李乔。。。算了，都离婚了这算什么！


项晚揉了揉头发，觉得生活简直被自己活成了一团乱麻，她拿出手机，播了欧夕阳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才被接起来，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项晚有些胆怯，她问欧夕阳在吗？
对方迟疑了一下，问她是不是项晚。
项晚还没来得及回答，电话里声音又响起，“如果你是项晚小姐，那请你不要给夕阳打电话了。”之后就是嘟嘟声。


项晚举着手机愣了几秒，是欧夕阳的妈妈吧，是因为欧夕阳不在无意中接听电话还是本来就是欧夕阳让他妈妈听的？
项晚觉得心里更烦了，举着手机盯着看了十多分钟，又播了过去。
这次还没等说话，就听见手机里有人喊道，
“夕阳不想听你的电话，你这个姑娘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别再打来了！”之后又是嘟嘟声。


项晚被噎的一口气堵在心口，把手机扔在副驾驶，把车开了出去。


大年三十街上冷清清的，项晚把车开上二环，飚到120迈，音乐开的也大声，一边开一边跟着音乐唱。旁边的手机闪了又闪，最终屏幕变黑，她也全然不觉。


到了家，她就踢掉高跟鞋，扎到床上睡了，管他是是非非，不如睡一觉来的实在。



在大年初一的鞭炮声中，项晚醒了，她迷茫的抓了抓头发，又躺了回去。不知道起来要做什么，抓过手机，没电关机了，她又扔回了床头，没电更清净。
最近一直没睡饱过，一整天项晚睡睡醒醒都没下床，到了黄昏，终于架不住肚子饿，项晚顶着一头乱毛坐了起来。在风卷残云的吃掉了一份外卖之后，项晚终于满足的靠在了沙发上。正想看看电视，门铃声突然响了。


这个时间谁会来？项晚懒懒的走到门前，在猫眼里看了看，门口的人瘦瘦高高，穿着黑色大衣，还在焦急的按着门铃。
是李乔。
项晚犹豫了一下打开了门，
“你不是有钥匙。。。”话音还没落，李乔一下子冲进来抱住了她。
“你干嘛！”项晚用力推他，李乔被推了一个趔趄，掩着嘴咳嗽了几声，然后笑笑，
“劲还是这么大。”
项晚瞪着圆眼看他，“你来干嘛！”
李乔看起来有点累，摸摸鼻子说:“昨天你从医院说走就走，打你电话也不接，我能不来一趟吗！”说完撇了撇嘴，“你不让我进去嘛，外边很冷。”
项晚鼓着腮帮子一甩胳膊走回了客厅。
李乔嘴角翘了翘，关好门，脱掉大衣放在门口，走到客厅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按了按胸口。
“不舒服就不要乱往别人家跑！”项晚倒了一杯水使劲放在桌子上。
李乔抬眼撇了撇她，复又眯起眼睛，“谁让某人电话也不接，到最后干脆关机，大过年的，我怕有人劫财劫色。”


项晚想起那只没电的手机还没充电，叹了口气跑过去充了电。她下意识的看了看来电显示，并没有欧夕阳的。。。她深呼吸了一下，又把手机放回原处。


李乔来坐了一会接了几个电话之后换了一身衣服又出去了。项晚很想问他，什么时候能把衣服带走，但是看到李乔又咳嗽了几声，还是憋了回去。


李乔前脚出门，门铃就又响了起来，项晚摇了摇头，打开门就说“又有什么东西忘带了，每次都这样！”随着门完全被打开，她愣在了原地，欧夕阳站在门口。

欧夕阳老家住在广州，可能因为从老家过来，他只是穿了一件厚外套，连棉袄都没穿。
项晚攥紧了门把手，她不确定欧夕阳是什么时候来的，或者说他是看到了李乔出门才敲门？应该不会吧，她怀着一丝侥幸问，
“夕阳，你怎么来了，年假不是还有几天？”
欧夕阳除了嘴唇没有一点血色，看起来神色如常，他微微笑了笑说，
“很想你所以提早回来了。才下飞机就到你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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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提昨天电话的事，也没提李乔的事，应该是不知道吧，项晚心下微微放松，赶快让开门，
“这么冷你怎么穿这么少呢！快快，进来。”
欧夕阳跟在她身后不着痕迹的扶了一下门框。又马上拿开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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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晚走进去才觉得不对劲，下飞机就来怎么没行李呢，装作随口问:“你怎么没带行李？”
欧夕阳愣了一下，随即接口说:“忘了说，刚才路过五环，放家里了。”

项晚哦了一声，然后站起来说去倒热水，看着她的背影，欧夕阳有一丝哀伤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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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晚只是一转身倒水的功夫，回来就看见欧夕阳有些弯着腰，右手按在茶几上，项晚立刻过去，手还没摸到胳膊，就被欧夕阳微微避开了。
欧夕阳慢慢直起身子，开口说:
“我来看你一下，之后还有点事，坐一下就走了。”
他明明是笑着的，项晚却微微感觉到一丝疏离，心里莫名有些发慌。
项晚咬了咬嘴唇，像下了很大决心一样开口，
“你是什么时候到我家的，敲门前才到吗？”

欧夕阳眨了眨眼睛，然后微微眯了起来，
“你希望我是什么到呢？”
“我。。。之前在屋里，有可能听不见门铃，怕你在外边等的时间长，受凉。”向来伶牙俐齿的项晚竟然有些迟疑。

欧夕阳看了她眼睛很长时间，才转开眼神说:
“幸好，你听见的还算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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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夕阳坐了一会就走了，临走前拥抱了项晚。等他走后，项晚呆坐了很久。依旧是一个人的春节，并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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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天，项晚又被台里叫了回去，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开了一天会，什么也没听进去。到了下午，刚想收拾东西回去，手机又响了。
是台长找他，李乔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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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朝阳站在电视台大门口，她手里捏着项晚的电话，犹豫的走来走去。很久之后才下定决心走了进去。
项晚在台长的屋子里呆了一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有人告诉她，一个小女孩找她，在办公室等。
项晚想了想，快步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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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朝阳坐在项晚对面，犹豫了一下才说，
“对不起，项晚姐，是我妈妈让我来的，她说。。。”话到半截又停住了。
项晚心下了然，拍了拍她的手，
“你妈妈是觉得我跟你哥不合适吧。没什么，她这样觉得也正常，我毕竟年纪大些，又离过婚。”
欧朝阳皱了皱眉，“其实不是因为年纪大，我妈妈是觉得。。。你不适合我哥。”
“为什么？”项晚不自觉的握了握手里的水杯。
“因为。。。我哥身体不太好，她希望我未来的嫂子能够温柔些，好好照顾他，而你太忙了，又太强势了。其实。。”她顿了顿又说，
“我哥喜欢你的事我父母早就知道，本来我哥可以回广州的，但是他坚持一个人来了北京，这一年多来，身体越来越不好，还做了一次大手术，这更加让我妈妈觉得你们在一起不合适。”
项晚有点吃惊，更加多的感觉是心慌，她突然觉得有些承受不起这份深情，欧夕阳要的是纯粹的爱情，并且为此而坚持，而自己。。。当初他曾问过她，有没有准备好，其实。。。她并没有准备好吧。或许欧夕阳的妈妈考虑的都是对的，他那样的人值得更好的女子。
欧朝阳看了看她沉思的深情，鼓了鼓嘴，忍了一会突然说，
“项晚姐，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很亲切，也很喜欢你。可是现在我觉得你配不上我哥，因为你连我哥哥一半的坚定都没有！他过年的时候还晕倒，只是因为我妈妈接了你的电话，就偷偷的坐飞机跑了回来，我妈妈担心才让我跟来，可是昨天我看见。。。你跟你前夫。。。”
欧朝阳有些说不下去，她有些愤怒，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我也希望你离开我哥哥。”

窗外月亮已经高挂，项晚坐在座位上有些自嘲的笑笑，只是一个月的美梦而已，终究还是要醒了。她想起李乔说的话，欧夕阳只是年轻而已，他并不能真的跟她结婚。。。
原来他说的都对，只是自己看不破。
可是为什么会觉得这么难过呢，项晚拍了拍发堵的心脏，突然发觉眼泪已经留了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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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十次抓起手机看时间后，项晚终于承认，自己失眠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好想欧夕阳。。。
啊！项晚用被子蒙住脑袋，转移注意力，转移注意力，可是。。。还是好想欧夕阳。。。

半夜两点，项晚顶着一对熊猫眼坐在沙发上对着手机发功，欧夕阳已经两天没联系她了！天呐！两天了！
是不是欧朝阳就是代表他来跟她摊牌的。。。不对，既然想摊牌，那他还因为他妈妈对自己说了难听的话千里迢迢跑回来打算跟自己解释？难道因为自己跟李乔见面瞒着他的事情被知道了？
项晚简直想把手机给盯出一个洞来，过了一会，她又摊在沙发上，真的好想欧夕阳。。。她开始一点一点回想跟他相识的一点一滴。那双总是注视她的眼睛，当时不觉得，现在真的是入骨的思念。
欧夕阳，为什么你让我爱上你之后，又打算不要我了。项晚继续像死鱼一样摊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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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项晚没精打采的准备去上班，还没到地方，就接到电话，她准备了半年多的节目要被换掉。项晚简直小宇宙都被点燃了，还真敢换老娘的节目！
昨天台长找她谈话，她已经明确说过了，这个节目不是她一个人在做，一大摊子人从招商到录制，现在快上了说要给停掉，还不如直接炒了她干脆！
项晚怒气冲冲未经召唤就冲进了小会议室，想起从结婚以来就受到的压制，她觉得理智这种东西已经远离她了。

台长正在跟几个主任以及导播制片开小黑屋会议。
都是领导。
项晚进屋之后，拍了拍桌子，“我跟台长有些话说，大家都散了吧！”
一行人面面相觑，台长眉头皱成一个川字，项晚你疯了吧！
对，我是疯了，我就是疯的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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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看苗头不对，纷纷走了出来。
项晚看人走干净了，回头关上了门，抻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台长大人，你可以跟我解释解释为什么我都顺你的意跟你儿子离婚了，还是不放我一条生路呢！”
见对方没有想回答的意思。
项晚于是干脆不吐不快，
“当初您不同意我跟你儿子结婚，千方百计想用钱打发我，还跟李乔说有广告商对我潜规则，最后我们还是结了婚。可是结婚之后我在台里都是怎么过的，要节目没有，要资源没有，只能去跑新闻，哪有地质灾害您往哪派我，为什么您就不能客观的认可我一次呢！”
台长慢慢的抬起头看了看她，
“我就是不喜欢你，我觉得你配不上李乔。我觉得你这个女孩目的性太强，而且作风有问题。”
“做李太太就一定要放弃自己的事业吗？况且我洁身自好，并没有您说的所谓作风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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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真觉得你没有作风问题吗？听说现在又跟台里一个新来的纠缠不清，我对你的家庭学历都没有意见，可是我听说你为了拉赞助商，作风有问题，这点我是不能接受的。”
“为什么您会相信那些捕风捉影的话，我说过很多次我从来没有做过！”
“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嘛！”
“您从来就没有客观的看待我，也从来没接受过我当您的儿媳妇，更不会给我机会，所有人都以为我背靠一棵大树，还说我为了工作才跟李乔在一起，可是谁知道我的付出根本没有结果！所以我决定了，我辞职。我退出这个不公平的竞争舞台。”项晚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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慷慨激昂之后，项晚后悔了。。。一定是疯了，项晚真想撕烂自己这张嘴，瞬间就把自己说失业了。。。现在工作哪有那么好找啊！忍了几年，忍不了这一刻，项晚趴在办公桌上做垂死状。
项晚毕竟是项晚，并没有沮丧很长时间，她很快就递交了辞职信，但是没有很快找别的工作，只是在家里接一些配音和播音的私活。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快一个月了，这期间，欧夕阳并没有联系她。

照例是周末，李乔约她出去，项晚想了想，也觉得有些话要说，于是便答应了。
李乔约了她在酒吧。
从前他们总是约在档次很高的饭店，或者咖啡厅，项晚不喜欢，也提议约在酒吧，露天烧烤这些比较接地气的地方，但是并没有被采纳。
项晚到的时候，李乔已经喝了几杯，见她到了，笑着摆手示意。
项晚也笑笑，坐下开口说，
“怎么，李少爷也会来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真少见。”
李乔抿了一口酒，笑笑没说话。
项晚也端起一杯，边喝边看向酒吧中间驻唱的乐队，唱的是自己的歌，她不由得想起那天在广场，欧夕阳给自己唱的歌。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喝酒，等喝的差不多了。
李乔才往椅子后靠了靠，掏出一封信放在桌上。
是项晚的辞职信。
项晚没有接，李乔往前倾了倾身体，两手支在桌子上，
“项晚，我想过很多次，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一步，可能。。。和其他事其他人都无关，只是我们的个性相差太大，我们都。。。太自以为是。”
项晚皱了皱眉，没有接话，李乔已经有了些醉意。
李乔看着她继续说，
“以前你总是希望我回国发展，处理掉海外的生意，可是我固执的认为我选择的事业和我的爱情没有冲突，没有必要放弃掉某一样。结果只留下你一个人在这里面对各方的压力。”
他顿了顿又说，“我一直都知道我父亲对你并不满意，但是却一直固执的相信他那样一个有原则的人绝对不会因为对你的偏见而有失公允，可是事实上这都是我的一厢情愿。直到发生了那件事。。。让我们的关系陷入了僵局。”
项晚摸了摸手里的酒杯，看了看李乔然后长出一口气，还是没有说话。
李乔接着说，
“那天我们吵了一架，我心里很烦，一个人来这里喝酒，喝了很多，她来到我身边，跟我说你找我，在家里等我。我本来不怎么相信，可是还是跟着她回了家，你并没有在家，我很快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她就那样躺在我身边。。。我并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项晚抬眼看了看天花板，
“李乔，你有没有想过，那天她为什么会知道你在哪里，其实你们之前也经常见面对吗？那天的事不是一蹴而就的，你们。。。。算了都过去了。。。”项晚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
“你说的对，让我们的关系变成这样不是某一个人错，我一直认为我应该有独立的事业，所以从没有以一个儿媳妇的身份对待你以及你的父亲，我太骄傲，又太自负。”
李乔看着她，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可是现在还有机会挽回对吗，我已经结束了那边的生意，虽然很艰难，但我还是决定从国内重新开始。自从那天开始，我再也没见过那个女人。昨天我和我的父亲谈了很久，他也觉得之前确实有些激进，所以我们。。。”
“李乔”项晚慢慢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后说，
“我承认，当初嫁给你的时候我是全心全意的，你那样好，我从心底想要陪伴你一辈子。可是正像你说的，发生了太多事，我已经回不去了，我。。。”
“爱上了别人。”
~
空气像是突然间静止，李乔怔了怔，
“是欧夕阳吗？你说你爱上了他？”
“是的”项晚慢慢垂下了眼眸，
“我也没想到，可是我想我真的爱上了他，他时时刻刻都在我的心里出现，他不联系我，我觉得惊慌失措，他生病，我觉得焦虑非常，他难过，我会觉得更难过。即使不见面，他每天都在我心里，已经出不去了。”
李乔紧紧握着手机的酒杯，双唇抿得紧紧的，一双眼睛溢满了悲伤，他许久才回答，
“可是你不觉得，欧夕阳的个性跟我很像吗？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我当年的影子，你们或许会走我们的老路。”
听了这话，项晚先是一惊，随即释然，
“不，你们不一样，欧夕阳能做到的，你永远做不到。”

99楼你的评价太好了，其实我想要表达的是一段成年人的爱情，对于感情，项晚是现实的，但是欧夕阳却是现代人很少见的忠诚。无论项晚再怎么去表达，她最爱的仍旧是她自己，李乔也是这样，他希望事业爱情能两全，并不是说他不够爱项晚，只是爱情观的差异罢了。这是现代人普遍的爱情观。但欧夕阳不是，他愿意用他的一切去追求爱情，哪怕遍体鳞伤，他是难能可贵的，在现在这个社会，全身心的爱情却被视作傻，家人和社会都不认可。如果两个人依旧不能在这上面统一，最后的结果恐怕就要悲剧，所以弟弟在用他的方法引导项晚，这是一个很难的过程，因为项晚和李乔都是无论在各个方面都是优秀的，因为优秀，所以他们一直俯视爱情，当一个燃点爆发，他们就会抛弃爱情保全自己。
絮絮叨叨这么多，我想说我会努力圆满的，弟弟会影响姐姐的，姐姐被社会改变的太功利了，她需要新鲜的氧气让她回到原本的世界去，她自己也很向往啊，因为跟弟弟一起她就很快乐，跟李乔一起就很压抑，这是因为她还有可以被改造回去的空间！
总之总之，我也不知所云。。。这是一篇虐文，我还是回去继续虐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