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转载】《37号病房》BY暗落

先把这篇转过来……后面的短篇再慢慢搬吧
贴吧怎么老删帖???
授权截图


楼主 高山流水知音少  发布于 2017-04-04 20:45:00 +0800 CST  
CP: 佐鳴、恰面(可能)
背景:現架病院、25青年

I

U-CHI-HA

SA-SU-KE


一個音節一個音節的念完自己的名字,佐助盯著一片空白的牆,轉身,看到四周也一片潔白還有跟這些一樣的牆,這裡很像病院,只是很少人會出入,在這裡的人幾乎都是同樣的人。

佐助為了在這裡也不讓自己瘋掉,總該有些消遣,他被關起來的原因其實他不太清楚,還在找尋答案,他也不太清楚他漫步在這裡,身上穿的衣物輕便而且來來去去都那幾件,這裡一切生活的機能都很好。

佐助拿著一籃衣服去放進洗衣機裡,他能夠在這一區走動代表他的行為還能自理,佐助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問題,根本就是其他人或是外面的人才有問題。

是的,他住在37號,病房,一間精神管理疾病療養院。

佐助真的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有問題,他雖然不知道確切原因自己是為什麼被關進來的,但是他也不想要去詢問,就連那些護士他都覺得看他的眼神非比尋常,雖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會親切地打招呼,但佐助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之後離去。

他不能靠其他人得到答案,誰知道這個地方是不是個充滿謊言的巢穴,可能美名是為了病人好而制度化,也方便管理吧,自從得到了最上等資格,可以去園區外面閒晃時,他沒少漏看遠方高築的鐵絲網。

在一切都還沒搞清楚的時刻,佐助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觀察。



我愛羅樣子是個十足的文藝青年,帶著病態消瘦的臉龐,還有如火般紅艷的髮色,但他最愛做的事情只是坐在園區裡面的沙坑裡,這樣玩沙一個下午,樣子是個大人但是行為完全小孩,患有嚴重失眠症。

另外一個火紅頭髮而且戴眼鏡的女生似乎很會哭鬧,但是都是一個人躲起來哭,聽護士在八卦的時候聽到那女生背後的悲慘故事,自從愛人死了之後就不曾振作,重度憂鬱導致精神失常。

還有祭,最喜歡在公共空間趴著畫畫,佐助曾經站在一旁試著想要瞭解,但是他始終不能了解祭只是在把一張一張紙給塗黑,應該是過動症吧。

還有很多其他其他,佐助對於心理疾病不太瞭解,憂鬱症,躁鬱症,精神失常,妄想症??

這裡一般的區域總共有三十個人,佐助在的地方是B區,A區是給剛進來的人的地方,其實就把一個人關在單人房一樣,跟囚房沒兩樣,觀察了一陣時間穩定了之後才能進到B區,如果不合格那就會被關到C區特別隔離室。

不合格的意思通常是需要被特別照顧,也是在一間一間的,似乎是如果精神疾病發作起來是會攻擊人的那種。

佐助曾經偷偷到了C區的邊界,看著一名患者居然在一瞬間就暴起揍人,醫生驚險躲過,拳頭擊上牆壁之後石塊紛飛,然後又停下攻擊,懦弱像個小孩一般地在醫生面前哭著。

那是人格分裂還是反社會人格障礙,佐助不太瞭解,他看了一些在中心的資源,書籍一些世界名著還有一些學習手工一些繪畫的相關,佐助連一台電腦都不能碰,中心裡面沒有一台電腦連上網路,佐助對於這種完全切掉與外界聯繫感到恐慌。

可是他沒有表現出來,依舊裝得很一般。



再來是醫生跟護士。


佐助比較常看到走動的醫生是卡卡西,戴著口罩穿著醫師長袍,一邊眼睛覆蓋著眼罩,經常照顧的是一位名為帶土的病患,那個人好像也少了一隻眼睛,佐助看不懂他們的治療方式,就是坐在那裡互看而已。

佐助認真的覺得這個地方除了他以外都真的有病,即使他大學沒有修過心理學,他還是覺得這種治療高深莫測。

佐助在這裡像一隻孤鷹,但是在這裡的每個人都是這樣,佐助有思考過如果他表現良好一點他是否就更可以離開這個地方,或是資訊知道的更多一些,但是來到這裡應該有一個月了,他的等級依然停留在這一層面,權限是可以自由的活動與打理生活,似乎沒有更高一些的權限了。佐助也知道如果表現的合群一些似乎會好一點,但是這裡盡是一些怪人,他安份的也沒有跟任何醫護人員起衝突,在他們面前也表現良好,為什麼過了幾個禮拜卻一點進展都沒有。


而且他不懂他為什麼要吃藥,他看著每天早晚固定來跟他報到的護士,他也不曉得那些藥是什麼用途,他在護士的面前假裝吞嚥,其實都把藥咬在齒縫間,等護士去了下一間房間後在去馬桶把藥給吐了出來,用水沖掉。


佐助還感覺到一件奇怪的事情就是,他通常看到的醫護人員,就只有每天送藥給他吃的護士而已,明明如果他擠身在這一群患者之中,應該也會有主治醫生之類的,佐助卻一點資料都接收不到,除了他是在37號病房裡面,跟他叫宇智波佐助之外,沒有任何訊息。


佐助覺得他快被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壓得喘不過氣來,在這裡行屍走肉一般,跟別人說簡單的話,給予簡單的回應,摸遍了這間建築物這間系統,卻還是什麼事都做不了,無助。

不久後佐助發現了一件事情,總是在玩沙的我愛羅,在下午三點的時候都會被一位護士帶走,帶領他往一個房間移動,然後再出來。

佐助看不見在那間房間發生的事情,但是它規律的發生,所以佐助就認定這是一種療程,但是他一次都沒有被帶進那個房間過。

或許每一個人的治療都不一樣,像在C區傳來摔東西的聲音就是那個粉紅怪力女,當她發作起來是需要強壯的護士把她關進C區隔離隔音病房,任她在裡面嘶吼發洩直到累了為止。佐助也發現往往都是一個金髮大胸部,看起來十足威嚴的醫生在照料,那醫生偶爾來到了B區,佐助看了一眼名牌,叫做綱手。


佐助知道自己孤僻不合群,可是也沒辦法,他覺得在這裡的人都不正常,他也不想要多去溝通,也不想要跟這一群奇怪的人打交道,當日子不知道會這樣沒日沒夜的過到哪裡去時,出現了一絲聲響。



「宇智波佐助,你有訪客。」



//tbc

楼主 高山流水知音少  发布于 2017-04-04 20:47:00 +0800 CST  
II


佐助半信半疑地被帶走了,他看著跟他並肩一起走的護士,是那位每天早晚來盯著他吃藥的護士,這護士大概三十五歲以上,但是有著健康的體態而且身為女性較為寬碩且高挑的身材,表情經常不苟言笑,佐助被帶去靠近A區的一間房間裡面,裡面有著一個隔間,對面坐著黑髮的男子。

「斑。」

佐助叫出口,那人看到佐助似乎放鬆了些,嘆了口氣。

斑是佐助遠親的伯伯,是在事發之後一直著手處理佐助的事情至今,斑有很好的律師團隊支撐著整個宇智波家族,也是佐助從小看到大的熟面孔了。

等到護士在佐助身後關上門,斑才開始說話。

「過得好嗎?」

「不好。」

「唉,這已經是我能幫你找到最好的醫院了,設備齊全,住宿環境好,醫護人員也很優良。」

「不是重點,我??還要在這裡待多久?」

佐助知道這是事發之後斑替自己爭取的結果,對於斑又拿出了律師般說服人的口氣,佐助表示沒有興趣。

「你這個情況我能夠爭取的是如果你表現良好,一年後過了評估可以獲得假釋。」

「一年?」

「嗯,佐助,一年。」

斑的聲音低沈嚴肅,似乎要讓佐助接受這件事情。

「佐助,你知道的,這已經是我們幫你處理最好的結果。」

「嗯。」

「在這裡待一陣子總比在真的監獄好。」

「嗯。」

「我現在你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我現在有空就會來看你的。」

「謝謝。」

佐助也不帶感情的回應,會面時間結束,他被原來的護士領回,在長而且開放的走道上,佐助覺得自己距離殭屍又近了一些。

一年。

我要跟他媽這些神經有病的人在相處一年? 我靠。



佐助覺得人啊,多多少少有病。

佐助承認他在有些地方確實是有點偏執,這樣外面的世界多得是偏執的必續要被關進來的人,不差他一個。



佐助進來之後發現很多東西都很高級沒錯,高級的設施,高級的花園,一些護士跟醫生都很親切,佐助確切的來說他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在這裡,似乎是因為法官判決又是被操弄或是被設計。

自從案件發生過後他就記不太清楚事情,以前引以為傲的記憶力卻不再被他相信了,法官的判決也沒聽清楚,朦朧中斑有跟他道歉,模糊中被帶進這裡,等到再次意識到就在B區了。



在斑的探訪後幾天,B區出現了一個新人,佐助只是好奇地看了兩眼,通常會來這裡的人都有很多過去,但是一來到這裡就像被靜止了一般,所以有心人去瞭解他的過去,就會對他靜止的狀態一目了然。

佐助發現那個新人離自己的房間不遠,經過的時候佐助看了一下那人的名牌。



U-ZU-MA-KI

NA-RU-TO



佐助隔天就見到了這個叫做鳴人的傢伙,看著他在花園走著,佐助只看得到背影,是金髮,個子差不多,可能只比他矮兩、三公分,身上穿著比身材還大件的衣服,身型顯得瘦削。

花園裡面只有鳴人一個人,連平常在的我愛羅都不在一旁的沙坑裡。

等到鳴人轉過身來,佐助發現整個人就出現在鳴人眼底,瞬間被一雙湛藍色的大眼捕捉,佐助嚇了一跳,莫名的有點心虛,這樣站在別人背後觀看的行為舉止好像類似跟蹤狂或變態,也是因為在這裡觀察人通常不會被那些患者發現,所以第一次得到這種反應佐助也覺得很新鮮。

佐助也沒逃避視線,往下看發現鳴人拿了一盆盆栽,等等,他就這樣拿著盆栽走來走去嗎?

佐助感覺有些荒唐,眼神停留在盆栽上。

「這是小青。」

鳴人似乎發現了自己的疑惑與視線停留之處,出了聲音。

佐助在聽到這聲音之後更驚訝了,看著鳴人空靈的雙眼,身體不住後退,對於這種似乎要打開對話的情況感到相當不適應,在這裡除了護士之外他都不曾對任何人說話,他也沒興趣跟任何病人說話。

「喔。」所以只是含糊地應了一聲。

「吶,我叫漩渦鳴人你叫什麼名字?」

「??」

佐助覺得他沒什麼必要跟這傢伙溝通,而且如果識字的話都會知道自己的名字就在房間門口貼著,又不是白痴。

可能還沒辦法從還要在這裡待一整年恢復過來,佐助還是有些喪志,對於鳴人提出的問句充耳不聞,再看了那藍色的眼睛兩眼,轉身離開。


到中午吃飯的時候,佐助自然地走到食堂,通常在這裡會有一些可以果腹的伙食,佐助沒有一次不對盛得滿滿的餐盤皺緊眉頭,找到一個空桌椅坐下之後依然緊皺眉頭。

在他一坐下來的瞬間,前面也有一個餐盤放下來了,抬眼就是那藍眼與金毛。

「嘻嘻。」

好像只要對上視線對方就很開心似的,把自己的餐盤挪了挪,為他的盆栽喬了一個位置在桌上。

「嘿嘿,他叫小刺。」這個盆栽跟早上鳴人帶著走來走去的不一樣,這個是只有手掌般大小的仙人掌。

佐助覺得他??有一點想崩潰。

算了,佐助眨眨眼,對人視而不見(目中無人)是他的強項,他在心裡強調,看著他餐盤裡面無法吸引他食慾的食物,他用湯匙推了推馬鈴薯泥,這是這個禮拜第幾次吃這種不稠不稀的泥狀物了。

聽到對面傳來餐具刮著餐盤的聲音,對面的人已經開動而且把食物吃完只剩三分之一,還把雙頰塞滿然後慢慢咀嚼,佐助看著那圓潤的臉頰,覺得對面的人現在看起來好像某種貪吃的動物。

佐助單手撐著他被關在這裡之後已經瘦削的腮幫子,看對方吃得一臉福氣而且感激的樣子,讓佐助對於自己這種厭食的行為感到罪惡,雖然面前的食物也不是說難吃到哪裡去,佐助勉強再吃了兩口,看著眼前的人已經吃完了,佐助的手下意識地就把餐盤往前一推。

很明顯的,有人解讀錯誤。

佐助看到對面的人雙眼放出光芒,並且接受他“好心的舉動”拿起佐助餐盤裡的食物就是一嚼,他已經完全知道他不經意的厭惡舉動已經被人解讀成樂善好施的好人形象。

「??」

佐助看著埋頭大吃的鳴人,站起身來,往門口離去,身後是一片那人嘴巴里還塞滿食物的嚷嚷,佐助聽不清楚也聽不懂就算了,回去自己的房間裡。
坐在自己的床上,佐助想了一下這個時候他自己在做什麼來消磨時間,在心底嘆了口氣,如果再不出去的話他可能真的會有病,不過話說回來他這個時間好像都在外頭收集資訊,觀察病人與醫護人員,今天也不例外,正當佐助想從房間出去的時候從那扇小窗戶看到了金色的影子。

一開門,那個人拿著盆栽的樣子就出現在自己面前,佐助瞪著這個眼笑眉笑嘴巴在笑,全身散發出一種超樂觀的態度就讓佐助不舒服,瞪向一旁的走廊。

「佐助,佐助!原來你的名字叫這個啊!」

「??」青筋。

「呢嘻嘻,佐助。」

「你煩不煩。」

果不其然,名字當然還是被這傢伙知道了,而且還不是以姓氏稱呼還是以名字,這個人到底要讓人不爽到什麼程度,佐助眉頭深鎖,不悅地從鳴人身邊走過,稍微抬高肩膀把鳴人從走廊中間擠開,鳴人也只是稍微踉蹌一下但也不介意,繼續屁顛屁顛地跟在佐助後面。



//tbc

楼主 高山流水知音少  发布于 2017-04-04 20:51:00 +0800 CST  
……狗带吧!!!再吞我就宰了你个狗币贴吧【冷漠拿起40米大刀
地址:ht(再吞就原地爆炸)tp://lady(再吞就原地爆炸)-ray.lof(再吞就原地爆炸)ter.com/p(再吞就原地爆炸)ost/1dd9c576_c8dad9a

楼主 高山流水知音少  发布于 2017-04-04 20:54:00 +0800 CST  
III



於是佐助在他得病院觀察記事裡面多了一項不穩定值,那就是漩渦鳴人這傢伙,佐助也覺得他沒什麼好觀察的因為他就是個白痴。

佐助最近迷上到B區的邊界蹓躂,因為從這裡可以看得見在C區的動態, 當初好像是為了如果C區有緊急事件出現的話B區的醫護人員可以去支援,所以在C區囚房的其中一面牆上裝了強化玻璃後的窗。

其中有一間囚房裡面關著幾個人,後來佐助仔細觀察之後才發現其餘的都是做得相當精緻的傀儡,只有一個五官精緻的青年在裡面才是活的。

還有一個金色長髮的少年然後吵吵鬧鬧,滿口喊著話語,即使佐助隔著強化玻璃與十公尺之遙的距離都還可以聽到他滿口滿口的喊著爆炸。

再來又是金髮的男子似乎是被綁在床上,而且習慣裸上身,身上帶著一些好像祭神用的飾品。



佐助都要懷疑鳴人這傢伙應該是從C區過來的吧,就這樣莫名的對金髮產生了偏見,只要是住在這裡的病人都是佐助的觀察對象之一,但是他被觀察對象反觀察還是第一次。

瞪著眼前的人把自己的臉跟視線藏在盆栽後面,是白痴嗎?那只遮住他臉是以為這樣子別人就看不見他嗎!佐助有些煩躁,通常只會有他一個人在這個通往C區天橋的邊界走廊上,可以很安靜坐著自己唯一可以做也必須做的事情,就如此地被打擾,佐助十分不悅。

可能是被關在這裡脾氣也無處宣泄所以變得暴躁了,以前明明可以忍耐的事情現在卻忍無可忍,佐助瞪著眼前非常有耐心跟自己耗的人,抿唇,忍不住開口。

「你現在是把我當盆栽觀察嗎?」

「嘿嘿。」

鳴人把盆栽放下,抱在胸前,佐助看著鳴人的雙眼,覺得那是自己隔了好一段時間看到漂亮美好的東西了,連說話也是,好久都沒有這樣對話,對於自己聲音的印象都模糊了些。

「為什麼?」

「啊?你說什麼為什麼?」

佐助開了金口就不想再開,他不想要浪費口水,視線轉向一旁的C區。

但鳴人皺了皺眉之後似乎也是不想放棄可以跟佐助對話的機會,努力理解佐助話中含義。

「你是說我為什麼觀察你嗎?」

你也知道啊⋯⋯佐助用力握緊了他另外一邊的拳頭,墨黑的雙眼掃過鳴人有些白痴的表情,冷冽地瞪著。

「嘻嘻,應該是因為你好像是跟我一樣的啊。」

「一樣的?」

佐助覺得這一切都太荒謬了,他不想跟白痴在繼續對話下去,這樣智商會被拉低的。



身體載浮載沈,佐助才發現他在冰冷的海洋,無止盡的低溫寒冷讓他什麼事情都沒有辦法去細想,一大堆的問題什麼的現在因為生理反應需要解決所以不是優先考量,他快窒息了,他需要空氣氧氣,需要兩片腮來在海中呼吸。

很陰暗,佐助看著自己蒼白的皮膚在海中似乎是透明的,他真的在這裡嗎,感覺他不斷的下墜讓粘附在皮服上的細微泡沫掙扎上湧,佐助抬頭向上看,他在海藍色與深藍色的邊界裡,上面是溫暖的金色陽光,但他身體卻不斷往深處下墜,他吐出最後一口氣,看著泡沫奔騰向上,他的肺好痛。

是不是,我還能夠,看到那金色海洋嗎?



佐助微微睜開眼睛,看著一室白色,揉了揉自己的肋骨,肺也沒有疼動了,呼吸正常,佐助坐起身來,感覺頭疼得腫脹,彷彿剛才在夢裡的海水都囤積在自己腦內。

沒有印象之前有這樣的夢,佐助不是太會作夢的人,雖然躺在床上什麼事情都不做,但是時間還是會消逝,每天早上會看到的護士走進來了,她跟佐助問好,佐助只是無力地點了點頭。

坐著看著在手中的幾顆小藥丸,清了清嗓子,護士也微微停下動作看著佐助。

「這有舒緩頭痛的效果嗎?」

護士翻看了一下藥袋的處方簽,點點頭。

佐助拿起水杯,一口氣混著那些藥丸吞了進去,直到喉嚨深處佐助知道已經來不及,而且那杯水讓他感到舒服許多。

過了一會兒的靜養之後佐助發現他的頭不再痛了,掀開被子,離開他的房間去做他該做的事情,觀察與收集情報。

才一出門,奔跑的聲音在走廊響起,佐助抬起頭,發現是有個金色的東西從走廊裡跑出來,拿著一盆盆栽。

「佐助佐助!你看!開花了!」

「⋯⋯」

佐助狂翻白眼,把拳頭握緊,沒有發現自己的情緒轉眼就不在同個頻率上,轉身不去理會鳴人這傢伙,但是鳴人從來沒有被他的不理不睬或冷言冷語擊垮,附上一個燦爛的表情繼續跟在佐助身後。



過了幾天,佐助經過B區花園,發現鳴人跟小南玩得不亦樂乎,小南看似個優雅的女子,但她做的事情跟關在這裡的其他人沒什麼差,只是一昧的摺紙,手相當的巧,可以摺出各種不同的東西,在這裡的期間已經摺出上百朵紙花。

他沒有聽過其他護士怎麼說小南的,護士們都很喜歡這個優雅的病人,佐助看著那片白色的摺紙。

忽然發現,對一件物事執著過頭也許也是其中一個被關進來的原因。



小南在教導鳴人摺紙,鳴人顯得有些笨手笨腳,摺出來的東西跟小南優雅的作品不能比。

還在想鳴人如果找到其他對象玩耍應該就不會來騷擾他了,下一秒正準備要離開的時候發現後頭熟悉的呼喚聲音,佐助些微驚訝地轉頭。

「佐助你看!小南教我摺了紙花唷!送給你!」

「我不要。」

當然一口回絕的鳴人,鳴人聽見馬上把嘴噘得老高,佐助發現他好像不小心營造了很麻煩的處境,轉頭也看見坐在花園長椅上的小南嘴角居然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你收下嘛,我辛苦摺的耶!」

鳴人開始使出纏功,他樂得在佐助身邊打轉,佐助沒有接下鳴人硬放入他手裡的摺紙,手沒有握緊所以紙花就這樣子掉在地上。

「啊!佐助你幹嘛這樣!」

「你才到底在做什麼!」

佐助發現自己提高音調加大音量了,心裡有一塊已經無法承受鳴人這樣子在他身邊打轉,太多的為什麼都還沒解決,這傢伙就一直跑出來搗亂。

「沒啊我只是跟佐助⋯⋯」

「你要煩可不可以去煩其他人?」

「可是佐助你跟我是一樣的說。」

結果又回到一樣的話題,佐助只想離開這裡,他覺得他的太陽穴在隱隱作痛,自從上次吃過藥之後就不曾在頭痛,才低下頭想緩解不適鳴人就湊近來了。

「佐助⋯⋯其實你知道你為什麼在這裡嗎?」

聞言,佐助瞪大了眼睛,看入那海藍色的雙眼,猶如夢中嚮往的那片海洋,清澈得可以反映出佐助的模樣,佐助有些呆滯,這個白痴到底是怎麼知道的,他到底是⋯⋯



我們是一樣的。



「佐助,我知道你為什麼被關進來喲。」



//tbc

楼主 高山流水知音少  发布于 2017-04-04 20:58:00 +0800 CST  
IV


鳴人伸手試圖觸碰佐助的雙臂,佐助下意識避開,明明知道鳴人並無惡意。
而且他有著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佐助倒退了幾步,拉出一個適當的距離之後微微皺眉,眯起雙眼表示防備。

鳴人見狀聳了聳肩,臉部的線條往下拉了一些,稍微有些認真的神情讓佐助意外。

「雖然是一樣的原因,但是你跟我的是不同的類型。」

「⋯⋯」

「我知道,而你不知道。」

佐助感覺心臟一陣緊縮,好像有什麼人用力地把他的底牌揭出來,他的所有就暴露在光線之下,鳴人連剛才的語調都不如以往含混模糊,而是說得清楚明白。

佐助瞭然,轉身就離開了,鳴人這次難得沒追上去。



佐助在自己的房間裡面試圖振作,他的記憶已經空白了幾個月,都是在這裡吃喝拉撒的記憶而已,佐助眉頭深鎖,注意力集中在於幾個月以前還沒被關進來的時候,那時候他的生活的確是一團亂,公司頭銜很大的他也很忙碌,但是如果最奇怪的事情發生應該是,他記憶開始出現斷層的時候。

而且還有那個人的死⋯⋯

只記得他那時常常會昏昏沈沈的,有一次清醒卻發現在吃著自己不吃的垃圾食物,嘴裡滿是油膩的味道,食物已經吃了一半。

雖然當時嚇了一跳可是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畢竟那時候公司要忙碌很多事情,所以也沒去注意,可能剛好選擇最快速可以解決的食物吧。

但是現在想一想,自己本身就對那種食物有完全的排斥,寧可完全不吃也不要吃油膩的垃圾食物,基本上也不嗜糖,含醣的汽泡飲料也是。

最後是,那陣子自己對於加班過後到七八點回家沒有什麼印象,通常隔天早上醒來在自己家裡床上,一天又一天沒有弄明白就這樣渾噩的過了。

明明下班後開車還看過時間是6:16,忽然清醒的時候發現自己開車停在一旁,時間顯示8:04,那一次佐助也發現不對勁,但是由於停靠的路線還算熟悉,況且自己也真的很累,就驅車回家,沒有細想。

佐助忽然發現一件事情,他在這裡他要觀察的根本就不是別人,他如果想要出去想要知道為什麼,他要觀察的是他自己。

鳴人簡單兩句的暗示他就明白了他為什麼會在這裡,而且現在才意識到這一件事情真的蠻蠢的。

佐助覺得他完全被蒙在鼓裡,一個完全正常的人,忽然有人跑到你面前跟你說你有病,你只會覺得他才有病吧,根本不會想到要檢視自己。

從開始不帶錶的時候起,因為他開始不相信時間,每次知道時間不可思議地在流逝只會讓他產生恐慌,後來他才意識到有間隙。

越來越頻繁,一直到佐助隔天早上醒來,也就是事態發展嚴重的起源,他發現他身旁有一位完全不認識的女子。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討厭,昨天晚上這麼熱情,現在還在裝蒜。」

「小姐,我真的不認識你,請你離開。」

爭吵趕人的結果,那位女士決定提告,從此開始就是一連串的麻煩。



再來是殺人未遂。

佐助隔天醒來發現自己已經倒在牢獄中, 生活開始完全停擺,他除了戒護所跟法院之後沒有去過別的地方。

他一直以為這是一場誤會,在最後一次出庭的時候,他不過說了一句話,被法官判定說詞過於反覆,斑的律師團也因此挫敗,但最後極力爭取另外一種導向,讓佐助避免了牢獄之災。

結果是判定精神失常過失處理,一審判完,佐助進了精神病院。

反覆。

生理的差別、時間的空隙、記憶的缺塊。

ITACHI。

斑。



當鳴人把一盆盆栽拿到房間外面放下的時候,蹲著替盆栽喬位置的他發現周身落下一片陰影。

「啊咧?佐助?」

「⋯⋯」

「我有事找你談談。」

「嘿嘿。」

鳴人走進房間,佐助也在後頭跟著進去,佐助的頭低著,過長的劉海遮住了一些表情,在燈光不充裕的房間裡面罩下一片陰影,佐助看著鳴人,一直以來他好像都很明亮。

佐助看著以放鬆的姿態坐在床上的鳴人,盤著腿,自在的表情與立場,佐助咬咬下唇,感覺鳴人似乎一直在等著他,輕輕呼了口氣,佐助開口。

「你,也有我的症狀?」

「哈哈,只是說類型不太一樣。」

「什麼意思?」

「嘛,佐助發現了吧?」

「⋯⋯嗯。」

「人格分裂症,我是屬於知道的類型,而你不知道另外一個人格的存在。」



人格分裂。



雖然再來找鳴人之前佐助就猜得差不多,但是在別人口中被宣告這件事情還是對佐助有很大的沖擊,佐助深呼吸,伸手扶著鳴人的床角。

鳴人拍了拍床側,佐助終於接受的坐了下來,看著病院地板,佐助腦裡面全想的是到底他的第二個人格是怎麼出現的,他根本不相信他會有這種病症,跟之前以為被關進這種精神病院只是因為法官胡塗,也是斑跟律師團的導向所以他不用去監獄,原來他是需要被精神管理的。

佐助看著在一旁坐沒坐相的鳴人,藍眼睛瞪得大大的,之前稍微有些認真嚴肅的表情已經不見,換回了一貫的白痴表情。

「白痴你⋯⋯怎麼知道的。」

「吶!誰是白痴啊,我有人格分裂不代表我是白痴啊!」

他只是覺得鳴人很白痴不小心講出來了,佐助心想,也只是瞪著鳴人看他接下來說什麼。

「嘛,你的另外一個人格似乎跟我也處得不錯就是了。」

「也?誰跟你處得不錯了。」

「沒有嗎?!」

「哼。」



也許是出自對於自己的冷嘲熱諷,你也有這天啊宇智波佐助,在一間精神病院的病房裡跟個白痴聊著自己的情況,居然有個不知道的人有著不一樣的個性的靈魂在同一個身體裡,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你為什麼會被關到這裡面?」

「嘛,雖然說面麻跟我已經相處很久了但是,被發現了還是沒辦法,外面的人還是會害怕吧。」

「面麻?」

「另外一個我囉,我們是互相知道彼此的說。」

對於這種與另外一個人格“和平”的相處,佐助感到不可思議,他從來不知道他的另外一個人格在想什麼,也不會“分享”。

「而且佐助你是屬於另外一個人知道你但你不知道他的類型了。」

「他⋯⋯知道我?」

鳴人點點頭,看著似乎在天人交戰的佐助,眼神淡淡地落在佐助衣服的領口上。

「我一直不知道⋯⋯」

「可能是另外一個你把佐助保護得很好啊。」

「他如果有好好保護我,我現在就不會在這裡。」

「嘛,也是,可是不覺得這裡比外面的世界安全嗎?」

「⋯⋯」

佐助一時無話可說,嘴硬的想講出什麼話來。

神經病嗎?佐助一時想衝出口,但是現在這情況罵鳴人不就等於在罵自己。

「佐助啊⋯⋯」

對於鳴人直接叫自己的名字佐助已經不會感到介意,或者是出於無奈的心態接受,但是對於這種曖昧的語助詞還是會警戒,看著鳴人用雙手撐著自己的身體,挺著胸膛,嘴角依然掛著一號白痴笑容。

「你要不要跟我說說看?」

佐助忽然感到喉嚨乾澀,吞了吞口水,看著鳴人稍微佔上風自滿的嘴臉,佐助內心就有股張狂的想法,好想把他擊潰。

擊潰。



//tbc

楼主 高山流水知音少  发布于 2017-04-04 21:03:00 +0800 CST  
V


一時的沖擊讓佐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看著鳴人的臉,那張臉現在是唯一讓他感到放心,不曉得是因為他有同樣的症狀,還是只是他們看對方的眼光類似。
總覺得現在對很多事情的印象都很模糊,連正常的對話都有些恍惚。

「你說你這個症狀很久了。」
「嘛,可能是我三歲父母過世後他就出現了喲,到現在我二十五歲了。」

佐助抬頭看著這張明明看起來十七八歲的臉,不敢相信他居然是跟自己同樣歲數。

「⋯⋯」
「佐助,像這樣子不知道另外一個人格存在是很正常的啊,你在外面的世界應該是個很正經嚴肅的人吧?」
「⋯⋯」
「或是在你想法裡你根本不相信另外一個人格的存在。」

佐助吞口口水,感覺漩渦鳴人根本就是出來挑戰他的,他什麼都知道,鳴人可能跟另外一個人格相處久了,也知道事發原因跟另外一個人的個性,乾澀,他的喉嚨好痛。

「你,能控制嗎?」
「欸?」似乎對於佐助這個疑問感到驚異,鳴人瞪大藍色的雙眼:「可以喔,那時面麻想出來時會跟我說。」

佐助聞言只是靜靜地看著鳴人,忽然覺得自己一無是處,連個控制自己的能力都沒有,鳴人倒是注意到了佐助剛才平放的雙肩下垂了些,黑色睫毛搧動著。

事發原因嗎?

自己的另外一個人格到底是什麼時候出現的?那個人死後嗎?在吃漢堡之前嗎?是什麼時候呢?
是什麼時候?

「欸,佐助!」
「⋯⋯」
「等一下啊!」

什麼?佐助連禮貌的要求鳴人再說一次剛才話的力氣都沒有,金色與藍色重疊,逐漸模糊分解成一團白色,佐助就失去意識了。


等到佐助再次醒來,發現他在自己房間的床上,有些無力的起床,感覺舉手都有千斤重,感覺需要用力穿越一段空白才能回想起來他最後一次記得的事情是他在鳴人房間裡。
佐助覺得室內的溼氣過多,讓鼻子很不舒服,覺得胸悶,在床邊翻身下床,走向通風的室外。
佐助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離開房間第一件事情應該是要去找鳴人確定,他有些害怕,最好事情不要跟他想得一樣,他也不相信他從昨晚大約八點找鳴人一直到早上八點這段空閒時間他只在睡覺。

鳴人在花園裡面,抱著一盆盆栽坐在花園的木椅上,眼神朝著遠方望著,佐助對於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挫敗,但是他與生俱來的驕傲自尊卻不曉得該放在哪裡,知道不能這樣繼續下去了。
佐助走到鳴人身旁,鳴人眼神望著遠方,應該是注意到了佐助的到來才對,但是視線卻沒有對上,鳴人身邊有個空位,佐助也沒問可否坐下,在鳴人身旁,他還沒習慣跟人看一樣的風景,往往他都要居高臨下地看著別人。

「昨天,我在你面前睡著之後 ⋯⋯」
「⋯⋯」
「他出現了吧?」
「嗯。」

鳴人還是看著遠方保持沈默,留給佐助一片反覆咀嚼的靜謐。

「教我。」
「欸?」
「你能控制你另外一個人的出現吧?」

鳴人點點頭,露出了一抹傻笑,伸手搆著佐助的衣袖,佐助也順著鳴人的力量坐下,看著遠方灰色的水泥高牆,鐵絲網還反射著光芒,怎樣的絕望。
佐助轉頭看著鳴人的姿態,彷彿是多麼的不介意,佐助想想如果鳴人身體裡面有兩個性格那麼久了,還是一樣的樂觀,不被擊倒的樣子,也許相斥的個性會相吸,所以黑暗消沈的自己才會被鳴人這樣的明亮吸引。
鳴人也迎上佐助的視線,佐助看著那一片藍色,總覺得再多看幾眼那一片大海就會把自己吸入。

「你,現在是鳴人吧?」
「嗯,對啊。」
「你的另外一個⋯⋯是怎樣的性格?」
「嘛,你說面麻啊,」鳴人想了一下,忽然湊近凝視佐助,使得佐助微微皺眉後退,鳴人笑道:「不過佐助啊,你居然會先問我另外一個人格的性格而不是你的。」

就這樣被鳴人突破盲點佐助一時也懵了,他的確關於他另外一個人格的性格都不知道,甚至也不知道他的另外一個人格有沒有名字,像鳴人的另外一個人格一樣。

「面麻他啊,有時候會有很黑暗的想法就是了,雖然我們一開始互相討厭對方,但是後來發現他是個好人啦,也跟我一樣喜歡小動物喔。」

佐助看著身旁的這隻,明明你自己就是小動物,佐助在心底吐槽。

「那,我的另外一個呢?」

也許是經過鳴人提醒,佐助才想起來他需要搜尋有關“自己”的資料。
鳴人什麼也不說了,只是一個勁兒的笑,帶點尷尬的氣氛開始蔓延,佐助心想另外一個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是很糟糕嗎?

「吶,佐助我們去C區觀察吧?我知道B區有個地方守衛比較薄弱!」

「什麼?」

佐助覺得他完全沒有辦法跟上鳴人的邏輯,想了想,自己身旁的人也是個雙重人格患者。「C區,在外頭有個地方可以進去C區唷。」

鳴人忽地站起,一隻手揣著佐助的手臂

「什麼?」佐助不動如山。
「走吧!」笑顏,試著拉動佐助。
「帶著盆栽嗎?」冷靜吐槽。
「當然!」理直氣壯。
「⋯⋯」

鳴人說服佐助跟他去C區看看,搞不好還可以找到更多有關這裡還有病症的線索。
兩人看了看周遭,看著一瞬間護士之間的空隙,偷溜到了花園隱秘的一處,然後兩人開始向外牆走去。
才走幾步佐助心底的警鈴就在大響,他到底在跟這個白痴做什麼毫無理論根據的事情啊!但是已經走到了個回頭就會很蠢的距離,只好繼續走下去。
終於來到了灰色的鋼筋水泥外牆,佐助忍不住伸出指關節敲了敲,還是實心的,是有多怕他們逃出,幾乎是同時間抬頭仰望鐵絲網,佐助會知道兩人一齊抬頭是因為他看見了鳴人的喉結,現在正上下滾動著。

「吶,兩個人的話應該可以吧。」

佐助原本想開口吐槽,看著眼神認真的鳴人,總覺得自己在這裡攀著牆實在很呆,而且如果說要翻牆的確一個人不可能,等等,該不會這是自己一直被鳴人騷擾的原因吧?
忽地,鳴人看著牆面,眼神在計算什麼,然後後退了幾步,秤了秤手中盆栽的重量。
在佐助完全來不及阻止的距離下,鳴人就把盆栽往上拋,丟出了牆外。

「你在幹什麼?」
「哈哈,小青先幫我們探路嘛,而且小青的盆栽是塑膠底,沒事沒事。」

佐助覺得他快被嚇出一身冷汗,讓他頭疼的應該不只是吹風。

「然後?」
「我先上去?」
「你要我背你?」
「哈哈我很輕啦。」


接下來的三分鐘內佐助都在想一直以來都是對人頤指氣使,什麼時候輪到這個白痴騎到自己肩膀上的,還說他很輕,屁股明明這麼大,好不容易把鳴人往上托,佐助才退一步揉揉自己疼痛的肩膀。
鳴人攀在牆上,臉離鐵絲網很近,佐助的身高也無法再把鳴人往上托了,鳴人趴著一會兒。

「噢,好像不是這裡。」

「喂!你們在做些什麼!」

一旁在巡邏的保安發現了,連忙衝過來。
佐助反射性皺眉抬頭,那叢金色的東西又在亂動,膝蓋還一直想要搆著牆,佐助剛好只看到鳴人手滑的一瞬間。

「白痴!」

(超五千,分两段发)

楼主 高山流水知音少  发布于 2017-04-04 21:08:00 +0800 CST  
(接上段)
佐助想都沒想就衝上前伸出手把鳴人抱了滿懷,但也因此因為地心引力加重力而跌回地面,感覺腹部被擠壓,後背狠狠壓上了地面,摔疼了佐助眉頭緊皺。
手鬆開,闖禍的鳴人也馬上從佐助身上離開,看著佐助痛苦的鎖著眉頭,深知是自己做錯的鳴人連忙把佐助拉起坐著,伸手幫他拍了拍背。

「你這宇宙大白痴!」

之後聽到的大概是一堆鳴人的道歉,佐助氣得不想理鳴人,其實佐助是在氣自己。
氣自己為什麼要伸手,為什麼要救這個白痴。
兩人後來被保安給壓制住,比起鳴人在嚷嚷,佐助倒是顯得順從,他滿腦子都是要如何擺脫漩渦鳴人這個瘋子。
在回去建築物的入口,佐助忽然被叫住了,不悅的轉身,瞪視著鳴人。

「佐助!」
「⋯⋯幹什麼?」
「唔,就是我還沒跟你說謝謝,謝謝你當我墊背。」

只是無奈吧。
不然佐助怎樣也無法解釋他在心裡湧上的情緒是什麼。


經過那一次無望的逃亡事件之後,佐助真的不曉得他到底為什麼還是跟漩渦鳴人膩在一起,不是說要擺脫他的嗎?
但是看到跟祭一起趴在地上畫畫的鳴人,佐助就忍不住伸出手來揣著鳴人衣領。

「啊咳!佐助你幹嘛啦。」
「我還在氣你那天做的白痴事情。」
「什麼啦?」
「你最好給我乖乖過來。」
「切!佐助你的病好多喔。」
「我才不想被一個神經病說。」
「啊⋯⋯喂!」


因為不想要再浪費時間在這裡了,既然知道自己的症狀是什麼應該得到妥善的治療才對,雖然這裡的醫生很多但是感覺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主治醫生。
而且身旁有個可利用的白痴,不把他身上的訊息都榨乾了就無法平息自己的求知慾。
鳴人盤腿坐在外面花園木頭椅子上,最近佐助老是這樣,看到自己在跟我愛羅玩沙就被他破壞或是擋在兩人中間,跟小南玩也是在一旁一直用寒冷的視線看著,現在跑來跟祭畫畫則是馬上被拉走。

「上次陪你胡鬧夠了吧,差不多該跟我解釋了。」
「好啦,我跟你說,因為我從十歲就開始治療了,我那時的醫生跟我說,雙重人格分三種,我是第一種,兩個人格都知道對方的存在,第二種是只有一個知道另外一個的存在,你是這種,第三種則是互相不知道。」
「我是第二種? 」
「那天,他出現的時候我就確定了。」

佐助眨眨眼,他也大概知道就是那天他第一次主動去找鳴人,然後在鳴人床上失去意識的時刻。

「他出現的時候,他做了什麼?」
「也是聊天,然後他就回房間了。」
「他說了什麼?」
「吶,你們的個性真是截然不同,他很熱情的說。」
「⋯⋯熱情?」

佐助的眼皮開始跳,有種不好的感覺。

「他還跟我抱怨說這裡沒有漂亮的女生。」
「⋯⋯」

佐助聽不下去,黑著臉站起身來。

「人格分裂症,其實只要我的性格可以蓋過他的就好了吧?」
「欸?好像也是可以⋯⋯」
「那就這麼做。」

佐助從沒想到自己的另外一個會這麼脫序,他一直以來都冷靜而且十分自律的活著,也許這個人格是自己的反面。
當然知道如果要學會控制的話要先控制能否讓另外一個他不出現,鳴人告訴他要找出現在另外一個人出現的契機。

「吶,因為佐助你本身的性格也很強啊。」


佐助看著鳴人,他先入為主地以為來到這裡的都是有精神疾病,但是鳴人說他是治療好了,卻又被關進來。

「所以你是怎麼回事?不是治療好了?」

真諷刺,他居然是那個有病的,而鳴人是個“正常人”。

「就說別人有心要翻到我這個病例還是很容易,就當作檢查吧。」

鳴人攤手。

「可是佐助啊,雖然說每個人都不太一樣,但我當初融合成功了,我其實一直相信面麻是我的一部分。」

佐助沈默,思考著,佐助知道那個人格應該幾乎是自己的相反,生活不健康,喜歡泡女人泡夜店,要承認這樣子也是一部分的自己?佐助猛然感覺到一股尾椎往上的冷意。

「佐助,你想聽我的事嗎?」

佐助看著鳴人的蠢臉,他把手放在大腿上,露出一副聽聽無仿的表情。

「我一出生的時候父母就過世了,我小時候就在村民們不冷不熱的對待下長大,當我碰到不好的事情時,面麻就會出來頂替我,一直到我碰到自來也,把我治好的醫師。」
「不好的事情?」

鳴人的臉現在看起來沒有那麼蠢了,表情平淡的不像在講自己的故事,垂下眼,佐助看著那濃密一片的淡色睫毛。

「被欺負、被虐待的時候啊。」
「⋯⋯」

眼睛就像大海一樣,深藍淺藍然後覆蓋著視網膜的顏色,居然還可以這麼乾淨純粹。

「所以你說當我有我不想面對的時候,我的另外一個人格就會⋯⋯」
「偷走時間。」

佐助眨眨眼,對的,他的時間被偷走了。



佐助整體分析下來之後也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簡單來說就是他得了人格分裂症,他不知道的記憶都被另外一個人格給偷走了。
當初以為是斑真的找了權威醫師替他斷定是精神異常,所以才免去牢獄之災,斑肯定知情可是卻對自己有所隱瞞,斑絕對有在計畫什麼事情。
佐助算一算他大概還有九個月的時間左右可以有資格去做評估,可以獲得假釋的機會,在那之前他需要找到方法可以打倒斑,要找出斑的破綻。
在那之前他要先治好他的病,他要努力去找到為什麼這個人格會出現,然後要怎麼把這個人格給消滅。
接下來的日子裡,佐助都是積極的跟鳴人在一起,他想要奪回他身體的控制權,鳴人在這種情況下還不讓他好找。
可能一天上午都不見人影,到了下午才發現鳴人又在跟小南摺花,最近在C區滿口喊著爆炸的男人被帶到B區了,佐助見他滿口什麼藝術就是爆炸的胡言亂語之外是沒什麼危險性。
他的藝術創作是黏土,過了沒幾天這裡就堆滿各種他的藝術創作。



佐助盡可能地保持清醒,而且開始帶著錶,也開始寫日記。
感覺到身後有人過來,佐助自然地合上了本子,放下筆。

「咦?日記嗎?佐助真是努力的說。」
「⋯⋯」

鳴人把佐助身邊的椅子反過來坐,雙腿大開,趴在椅背上,嘟著嘴。

「怎麼樣,想來干預我了嗎?」
「呿,我還沒什麼興趣呢!」

佐助也知道鳴人只是反射性的回嘴,也沒多在意,眼神落在合起來的本子上。

「佐助啊,你就真的不試試看融合這個方式嗎?」

佐助莫名的有些火大。
看著鳴人似乎對突然站起來的他有些驚訝,覺得眼前這個白痴果然一點忙都幫不上。
一句佐助又一句佐助的,需要幫助的難道不是我嗎?為什麼要幫我不知道的另個人格說話?
那種無能為力的自卑勝過了一切,從沒有想過要傷害誰的,佐助對這片掉落的尷尬局面感到抱歉。
其實佐助也知道自己也是一樣,如果事情沒有順著他的意他也不做,兩個人都很堅持導致他們終將只能碰撞,然後越離越遠。


但有一天,佐助醒來嚇了一跳,因為他不在他熟悉的B區了,他在C區。


//tbc

楼主 高山流水知音少  发布于 2017-04-04 21:11:00 +0800 CST  
VI.


C區是什麼地方佐助知道,但佐助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情讓他被關到C區,他現在完全被限制自由,只能待在一個1.5坪大小的房間,一張床跟一套衛浴。

失敗了啊。

佐助只覺得無限惱怒,而且他現在真的深陷泥沼了,也沒有看到誰來跟他說話,他還要去揭開斑的陰謀,都不知道他不在的這幾個月宇智波集團是否天翻地覆。
在C區,每次下午的時間保安都會放C區的人去散步15分鐘,說是去散步,不如說就是在保安的監視之下活動一下身體而已,而且現在一出門就會被戴上手銬,沒有什麼自由可言。
佐助知道有一個地方可以看得到B區,果不其然,跟他想的一樣,他在看著B區的方向看到一抹金色。
對上在B區的鳴人,那一天鳴人彷彿一直站在B區的邊界,坐著,抱著他的盆栽等著,有時候跟他視線對上的時候總是有熱烈的期盼。
佐助也這樣回望著,他看著他手上戴的手銬,不覺用過長的袖口遮掩。

忽然,他看到鳴人歪了一下頭。

他懂了,看著後方的保安似乎也是在發呆,他不動聲色地在安全範圍裡面走動,果不其然在快要靠近邊界的時候看見了鳴人那時耍鬧要穿過來C區所丟下的盆栽。
小青來著?等等我記這個幹麻,佐助吐槽自己。
佐助眼神飄忽,他在鳴人的盆栽附近發現了一個細小白色的紙團。
蹲下身,不動聲色地撿起了那一個白色的紙團,十五分鐘的時間到了,佐助攥著手中的訊息,回房間之後打開來看了兩眼。

“佐助,我可以出去了。”

佐助把這個小紙團丟入馬桶裡,從床旁邊拿出了一本書,悄悄撕掉一部分空白。

“所以,你要離開了嗎?”

“不,佐助我會陪你到好為止,專心點,stay with me.”

這之中就耗費了三日。

佐助不太曉得該怎麼回覆這一條訊息,這句話他感覺不像是鳴人會說的話。

Be with me, stay focus 什麼的,又不是要人減肥的健身教練。

事隔二日。



啊,好痛。

等到佐助模糊醒來之後他才發現鳴人倒在地上,單手壓著臉,彷彿在遮掩紅腫,佐助發現自己居然握緊拳頭,連忙鬆開,呆望著自己的手,手上也是一片紅色,很明顯揍過人的痕跡。

自己則是貼在那片潔白如雪的牆上,鼻子還竄進了一些水泥油漆的氣味。

「鳴人?」

耳邊開始喧鬧,似乎是護士叫了支援,兩名保安跑了過來,架住了佐助的雙手,把佐助帶離原地,佐助看著在地上的鳴人有些踉蹌的站起,臉肯定很痛吧,因為帶著那樣不甘的表情,但是他嘴裡依舊呼喚著他的名字。

「佐助,佐助!」



佐助只覺得莫名其妙,他在C區沒錯,但鳴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佐助被帶入一個暫時的病房,他躺在床上,無神地看著灰白的天花板,然後聽到走廊盡頭傳來腳步聲,他房間外頭傳來交涉跟溝通的聲音,隨即他的房門打開,鳴人擔心的臉進入視線。
鳴人穿著普通的襯衫跟褲子,一點都不像是病人的樣子讓佐助瞭然。

「你還有什麼是沒告訴我的。」佐助的話語有些冰冷。

於是佐助看著鳴人的臉上飄過了四季,才鎮靜了下來,緩緩開口。

「佐助, 你之前一直不讓醫生接近,每次一接近你,你的另外一個人格就會跑出來。」

「什麼時候的事?」

「在我出現之前,院方一直想要治療你,但你的另外一個人格相當霸道,不如說是把你特別保護了,沒有任何辦法之下,綱手院長只好讓我用另一種身份接近你。」

佐助在聽。

「我其實真實身份是這家醫院的醫生,我曾經是個人格分裂患者是真的,所以我不太喜歡醫生與病人的治療方式,我嚮往平等地去了解彼此的狀況。」

鳴人清了清嗓子。

「只是我這次,失敗了,對不起,我本不應該騙你。」

佐助心中揚起了一種情緒,看到這樣認真的鳴人,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紅潤的嘴唇,這種感覺似乎是罪惡感?

「佐助,你要答應我好好吃藥,好好接受治療,好嗎?」

佐助大概猜到了,這傢伙真的是一個大麻煩,蠻橫硬幹,自己都被他蒙在鼓裡了不說。

「你為什麼要這麼在乎我?」

「我不知道,總覺得看你這樣一個人這樣子,我會⋯⋯我就會一直想到以前的我自己。」

「⋯⋯」

「我可以了解那種⋯⋯疼痛。」

佐助看著鳴人認真的表情,他忽然有些彆扭的別開視線,不懂現在心跳加快、蠢蠢欲動的感覺是什麼感受,而且胸口不斷地膨脹著,都快要炸開來了。
他這是在說些什麼啊?他到底知不知道,佐助又看了鳴人一眼,依舊是那樣認真的神情。

讓他真的有被,心疼到的感覺。


「靠近一點。」

「嗯?」

鳴人還沒反應過來佐助就已經伸出手來了,鳴人沒有閃躲。
一般人對半小時前才被揍過的人伸出的手通常都會閃躲的,這傢伙怎麼不閃開?而且通常吸取教訓的身體應該會害怕的,他眼神為什麼可以這麼堅定?
傻的啊。
佐助捧起鳴人還有些泛紅的臉頰,看著鳴人的眼神的雙眼佐助就想棄械投降,他傾身向前,直到他們鼻尖只差了一公分,他高興鳴人沒有退卻或掙扎,頭微微向旁邊一側,吻上柔軟的嘴唇。

一吻放開。

「好。」

鳴人似乎完全沒有想到會發展至此,他整個人在被佐助吻過之後全身凝固成一座僵硬的雕像,除了臉色的紅潤還可以判定是個活人之外。
似乎就這樣沈默了兩、三分鐘,佐助也完全沒有要替自己的行為解釋的意思。
結果鳴人似乎待不住了,起身想往門外走去,卻又想到還有事情應該要跟佐助交代,轉頭看見佐助游刃有餘又相當平靜的表情,一時惱羞成怒的情緒壓不下去,只想把佐助抓來一頓胖揍。


「鳴人,說好的時間到了。」

外頭的敲門聲響起,保安的聲音傳了過來,鳴人顯得有些慌亂。

「佐助,你必須要跟你的另外一個人格溝通,你必須要知道他存在。」

「跟⋯⋯他溝通?」

佐助皺眉,低下了頭來,他根本不知道他另外一個人格什麼時候出現,他根本從來都沒有好好想過這個人格的存在。
看來他跟另外一個人格都很霸道啊,從不相信另外一個人的存在以為可以削減“他”但沒想到一點用都沒有,還把自己逼到這片田地。

於是那天在病房,睡前,佐助頗為掙扎,摸著麥克筆冰冷的觸感,冰冷的筆身都要被自己捂熱了。

最終還是提起了筆,寫下。

“I am SASUKE.”

隔天醒來,佐助第一個反應是看自己的掌心,昨天寫的一樣在那裡,佐助登時覺得自己像個白癡。

但是那天晚上佐助還是把已經有些淡了的筆跡再度寫了一次上去。

“I’m SASUKE.”

隔天醒來的時候,佐助覺得好像有點落枕,發現似乎已經正中午,而自己睡在床側,猛然地用手撐起昏沈的腦袋,發現手上似乎有劃過什麼的痕跡。

“I’m SASUKE(劃掉)”

真他媽的。

佐助反覆地看著手掌,除了被劃掉很粗的線之外,手上什麼都沒有,佐助翻看了整隻手臂,走去浴室脫掉衣服,連大腿內側都看了,那傢伙真的除了用力地把SASUKE這個名字劃掉之外,什麼訊息也沒留下來。
佐助深呼吸叫自己冷靜,把手掌的文字都洗掉,提起麥克筆斟酌。

“You?”

那天下午,佐助在床上看書看到累了,晚上吃飯時間醒來時,攤開手掌,發現手掌的字已經被洗掉,重新畫上一個塗鴉的男性生圝殖器。
佐助止不住臉部的抽蓄。
佐助怒氣值MAX的陰著臉走進門邊,護士放了晚餐進來,對自己瞪了一眼,佐助也回瞪回去,他現在臉上就是寫著老子不爽,妳是有什麼意見。
要吃飯了佐助想說先去把手上這下流的標記洗掉,往鏡子裡的自己一撇。

「⋯⋯」

馬的。

他的臉上還真的有寫東西。


CHA-RA。


//tbc

楼主 高山流水知音少  发布于 2017-04-04 21:14:00 +0800 CST  
VII:

鳴人其實在十八歲的時候就已經成功被自來也醫師給融合,為了幫助更多像他一樣的患者而去走精神科的這一條路。
他看到佐助的例子之後也想參與,院長綱手也放任他去試試看,結果後來發生佐助暴走之後,佐助的主治醫生就變成了其他人。但有一天綱手把鳴人叫進了辦公室,鳴人一頭霧水的坐下,翹起二郎腿,身上穿著沒有好好燙整的醫師袍,袖口率性地捲起,是剛才從櫃子裡面皺巴巴的一團拿起來穿的,平時都放著不怎麼穿。綱手先是嘆了口氣,然後說宇智波佐助這個病人難處理,鳴人也點點頭。
「你們診療的時候出現的依然不是佐助,是嗎?」
「嗯,上次靜音診療完的時候,卻有個意外的結果。」
「嗯?」
「他說如果下次想看到佐助,就指定你。」
「指定我?」


鳴人帶點忐忑的心情走進診療室,站在門外的保安讓他知道佐助已經在裡面等了。
一打開門,自己就映入了佐助視線,看樣子跟佐助無異,但是鳴人很明顯的感覺不一樣了。
「你不是佐助。」
「我是啊。」語氣有些輕浮。
「你們屬於你知道佐助的存在而佐助不知道你的存在,利用這一點很好反推敲出誰是誰。」
「算你聰明。」
以醫生跟病人的第一招推敲結束,鳴人有些無力地翻開病歷本,自己之前還可以跟佐助的這個人格好好溝通的,自從上一次被這個人格揍了自己一拳之後,兩人關係就如同冰山。
這個人格相當敏感纖細,而且對“佐助”這個主人格的保護慾很強大,估計就像是當初面麻跟自己,以前也是有什麼事情都是面麻出來解決的。
「你的名字是什麼?」
佐助打量了一會兒鳴人,輕易的搧動著睫毛,眼神帶著些許閃爍,佐助舔了舔上唇,表情跟行為舉止有些唐突。
「…CHARA.」
「我能叫你CHARA嗎?」
「你到底想把佐助怎樣?接近佐助做什麼?」
CHARA不高興了,自從鳴人從同等的病人角色變成醫生之後他就一直對鳴人防衛心很重。
鳴人在筆記本寫下CHA-RA的名字,湛藍而圓潤的雙眼看著CHARA,呼出一口氣,姿勢稍微前傾。
「我想跟他做朋友。」
聽到這個答案CHARA有些驚奇,抬了抬眉毛,不屬於“佐助”的表情出現在佐助臉上,鳴人看了覺得相當新鮮。
「你倒是蠻自信的,佐助才不會把你放在眼裡,更別說是朋友了。」
「你是什麼時候可以出來的?我知道你一直都在。」
鳴人不理會CHARA的挑釁,反問,換CHARA不太自在,雙手放在胸前,手銬鋃鐺作響,背往椅子椅背上蹭 。
「差不多在那傢伙過世之後,我很常能夠出現頂替佐助。」
「誰過世?」
「ITACHI。」
鳴人把這個新聽到的名字寫在本子上,目光依舊波瀾不驚,口氣也維持一貫的專業自信。
「這個人與佐助的關係是?」
「⋯⋯只是個仇人罷了。」
CHARA翹起腳,掏了掏耳朵,別開視線,鳴人知道那是有不想讓自己知道的事情的樣子,鳴人對於ITACHI的角色已經有了個底,ITACHI跟佐助的關係應該曾經很親近過。
「那你對ITACHI的感覺呢?」
「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剛剛開始就問些不重要的問題,我告訴你,要把我消除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鳴人也沒說多餘的話,默默地記錄著,看來CHARA是可以跟佐助分享記憶的人格,佐助沒有的記憶都應該可以被CHARA填補。
「我沒有要把你消除的意思。」
「⋯⋯那你想怎樣?」
「CHARA,你也知道我曾經是個人格分裂者,我只是想幫佐助。」
「切。」
「我能見見佐助嗎?」
鳴人放低聲音,是一個很讓人舒服的聲線,CHARA在自己位置上換了一個適意的位置,修長的腿從桌子底下出來,交叉的放在桌子上,微微向後仰,瞪了鳴人一會兒。
「他根本就不會保護自己,也是個不懂得享受人生的傢伙。」
「所以你會代替他出來。」
「我能感受到他壓力大的時候,那時我就會代他出來。」
鳴人眨了眨眼,繼續在病歷本上寫著,這次寫下了CHARA (箭號) 佐助 情緒波動。
「所以你也完全了解你現在在這間醫院裡的情況?」
「我覺得待在這裡,至少佐助比較安全,只是我不能把妹了有點可惜,真是苦了我啊,你說是不是?」
CHARA自從案件發生之後就覺得外面的人都有病,覺得佐助待在這裡很好。

所以鳴人看到今天的佐助雙腳放在椅子上,整個人呈現縮在椅子上的姿勢,而且抬起眼睛看著他的眼神很奇怪,彷彿在把自己從頭皮打量到腳趾,鳴人眨眨眼。
「在看什麼?CHARA?」
「唔,平胸,沒什麼身材, 臉嘛,不夠帥,不像我可是個超級美人臉,不過⋯⋯以男人的臀部來說算是挺翹的,金髮搭配那藍眼倒是可以,現在一看皮膚也挺健康的。」
看到不如起來行動,CHARA的手雖然被手銬銬住,往前一伸,剛好搆得到提筆寫字的鳴人,伸出兩指摸了摸。比想像中還細滑,而且肌膚充滿彈性。
鳴人就這樣被“調戲”的一下也忍不住僵直身體,這種帶著不懷好意的觸碰,又想到那天佐助忽然就吻上自己的唇,虎驅一震,很快地把畫面排出腦外。
「你騷擾女人還不夠要騷擾男人了嗎?」
「嘛,果然不是我的菜啊,真不知道佐助為什麼喜歡。」
「⋯⋯」
CHARA挑起眉,因為他看到鳴人的耳根居然紅透了,即使他現在正努力遮掩窘態跟用專業的語氣說話,哎啊啊佐助還真有一套,眼神裡充滿調侃。
「我無法知道佐助做了什麼事情,但我能知道他的情感,嘛你們做了什麼事情我還真不想知道。」
調戲的口吻。
鳴人瞬間有點腦羞,但是醫生的他也立馬把這層情緒轉移。
「偶爾也讓我見見“佐助”好嗎?」
CHARA臉上露出了如偷腥的貓一般的表情,抬起臉,用著下巴輪廓對著鳴人。
「佐助他哪裡好了?你還是跟我交往吧?」
鳴人努力平視,開始深深的覺得佐助的個案難辦,維持自己的氣場,而且打死不願意對視用佐助這張帥氣的臉龐講出來這種話的CHARA。
「我可比那傢伙好太多了喲?我既幽默風趣,英姿颯爽,風流倜儻,而且對床伴可是一等一的溫柔唷?」
這麼明顯的暗示鳴人也無法裝作不懂,看著病歷本,只能寫下點點點。
「我以為你只對女生有興趣。」
「不,我這麼有魅力的人男人女人都愛,也是挺困擾的。要不要試試看?不,小鳴人應該是沒辦法拒絕我的喔。」
對於名字裡面被加Chan的稱謂,語氣裡面還有個愛心,眼神還放著秋波,鳴人欲哭無淚,當了幾年的醫生外加之前醫院的工作經驗都沒有讓他如此頭大過。
之後幾次會面只有變本加厲的調戲。又在診間,鳴人知道CHARA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覺得他的反應好玩,同時也想測試他對佐助的感覺。
「要把我消除很簡單啊,我不過就是個享樂的人格,只要你能滿足他的慾望我就會消失。」
此時CHARA把手舉高,手腕上的手銬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他把小指靠近嘴邊,伸舌舔了舔,舌尖滑過指腹,打轉,牽出銀絲,帶著極具曖昧挑逗的眼神看著鳴人。
鳴人木了。
那天鳴人還是沒有見到佐助。綱手無奈地看著鳴人毫無進展的病歷本,還充滿了一些鳴人在角落詭異的符號,還有寫到一半就出現一堆的點點點。
「嘖,一點用都沒有啊。」
「嗚嗚嗚奶奶!好色爺爺都沒跟我說如果被病人調戲了要怎麼辦啊!」
「⋯⋯」
「調戲回去不就得了。」
卡卡西掛著老司機的氣場走過,鳴人撇嘴。
「卡卡西醫生別以為大家不知道你對帶土居什麼心。」

在辦公桌前,鳴人心想佐助跟這個人格果然差了十萬八千里,要融合似乎真的大有難度,而且CHARA還屬於無法溝通型的。
愛人。慾望。交往。
鳴人的視線停留在了他寫著的“愛”的字眼上。渴望被愛,能夠有對象給自己愛,那是以前他最想要的東西,胡亂撒野吵鬧都想要得到注目,對人與人的交往有很深層的渴望,卻一直適得其反。遭人厭惡,假裝自己不在乎,最後就被吞噬,面麻就會開始出來頂替自己,如此重複循環。一直到自來也老師教會他了,你要成為愛本身,你才能夠得到愛、被愛、愛人。
愛本身。

診療會面第17次,時間為下午三點。
「小鳴人還真是不放棄啊。」
「你還沒讓我見到佐助。」
「我不會讓你見他的。」
「CHARA,我上一次見到佐助時有拜託他要跟你溝通,你有跟佐助說話嗎?」
「⋯⋯」
CHARA露出彆扭的表情,鳴人在心底感嘆這點真是一模一樣。
「這樣啊,看來他有在努力了呢。」
「你懂什麼?嘿嘿,他也就是被本大爺調戲的份而已。」
「CHARA,既然佐助都願意跟你溝通了,這代表佐助也認同你的存在。」
「⋯⋯」
「佐助,認同你呢。」
鳴人用溫和而平靜的語氣,一點都不失專業口吻,但是CHARA又可以感覺到這句話裡面細細的,讓人感覺有些心癢的情感。
「才不需要,我的存在被認同⋯⋯什麼的。」
鳴人勾勒出一抹微笑,CHARA分辨的出來那是真心的,發自內心地想到佐助,想要佐助好的真誠笑容。鳴人此時低頭看著桌面,把視線抬起對上CHARA之後,眼神裡面的認真讓CHARA有點不適。依舊是那句話。
「讓我見見佐助。」
CHARA臉色收斂了些,嘆了一口氣彷彿是感覺到無聊,把手放在桌子上規律地打著拍子,鳴人知道那是CHARA跟佐助共同有的習慣,無比煩燥的時候。


「你愛佐助嗎?」


診間裡沈默了良久,唐突的問句之後,兩個人看著彼此,都想要從裡面找出點什麼得以佐證的證據。鳴人看著那墨黑的雙瞳許久,也許是因為窗外的天空,CHARA跟佐助還有一點不同地方就是,佐助目光深邃漆黑,CHARA則是會微微反射出青藍色的光。


「愛。」
「⋯⋯」


CHARA瞠大眼睛,最後像是放下了什麼一般的,站起身來身體朝鳴人傾去,伸手摸了摸鳴人的臉頰,隨後在自己摸過的地方印上一吻。嘴唇上傳來的觸感相當柔軟,CHARA只覺得他在這人身上又得到了一些美好的東西,他不會忘記。
「Goodbye.」
你是,唯一。
真正了解佐助,真正愛佐助的人,不是情人之間狹義的愛,而是我愛你。
我支持你、我了解你、我原諒你。
CHARA在燈光滅掉的瞬間這樣想著,原來還有這麼樣的一個人啊,若是真的有可以把佐助從黑暗的深淵裡面救贖出來的人,他是唯一一人。


//tbc

楼主 高山流水知音少  发布于 2017-04-04 21:18:00 +0800 CST  
VIII:


佐助眨了眨眼,在顫動的睫毛之中逐漸撐開視線,發現是一片藍色與金色,好刺眼,他深呼吸一口氣,發現眼前是令他安心的物件,他伸手才發現他雙手還靠著手銬。

是現實。

佐助在鳴人的凝視下醒來,有一種被人從睡夢中看醒的錯覺,他恍惚中只發現燈光打在他身上,他就這樣看著鳴人,他盯著鳴人的嘴唇看著。

他在等。

「佐助!」
「嗯。」

鳴人情緒激動了一下,但還是忍不住臉上的微笑,輕輕地說了聲好久不見,佐助點點頭,臉上也藏不住溫柔。

「只是為了記錄,佐助等等你要回答一些問題。」
「嗯。」
「我,漩渦鳴人,現在診療的對象是宇智波佐助。」
「是的。」

鳴人的唇線微微上揚,佐助也連帶被鳴人周身的氣氛所感染,微微搧動長睫。

「佐助,你必須重新檢視你自己。」
「檢視自己?」
「嗯,你也知道你另外一個人格的名字了吧?」
「CHARA。」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我不太清楚。」

佐助老實說。他總覺得好像有找回些什麼,但是也許是訊息量太過於龐大,他一次無法接收完全。鳴人也點了點頭,闔上診療簿,說今天就先到這裡。

「佐助,我這星期五,兩天後的下午三點,會再來看你的。」

鳴人一個字一個字講得很清楚,佐助也眨了一下眼說知道了,他抬頭看著鳴人站起身要去開門,他忽然抓住鳴人的醫師袍,金屬手銬鐺鐺響起,他望入鳴人有些驚訝的雙眼,眸光深邃。

「⋯⋯佐助?」

是無比堅毅的眼神,鳴人的雙眼的湛藍蒼穹彷彿可以穿過他整個宇宙,完全接納他的一切,是他深深決定留在黑暗之中,卻因為在黑暗中打入的唯一光線而眷戀不已。

他一個字一個字清晰地說。

「鳴人,等我手銬解下來了,我想要抱你。」



在下一次面會的時候鳴人見到的果然是佐助。

佐助冷靜地伸出手拿取了鳴人的病例簿,撕掉一小片,動手開始寫起字來。

「鳴人,我需要你的幫忙。」

聽到佐助說這種話鳴人第一個反應是我有沒有聽錯,喜不自勝,心裡激動難以言喻,伸手接下佐助遞出來的紙張。

上面寫了幾個名字,鳴人看了一下,有幾個宇智波的名字,然後其他幾個名字幾乎都是這個城市的大姓、日向、奈良、秋道、山中等⋯⋯

「我來這裡的時候是我伯父送我來的,我一直以為這只是律師團導向的結果,我並不知情我的狀況。」
「什麼?」
「某種程度上我伯父應該是利用了我的病症,想把我趕出宇智波家族。」

鳴人眨眨眼,他從沒有處理過陰謀論相關的事情,看著佐助冷靜分析出事情結果,他忍不住思忖他到底能幫到什麼忙。

「佐助,我是你的心理醫生,能幫的就幫忙,但你知道這我可能⋯⋯」
「鳴人,你不是想要我恢復,然後可以回歸正常人生活嗎?」
「嗯。」
「那就幫我去聯繫這些人,我在回去之前需要有可以在家族立足的地方,不然我只會被斑給擊敗。」

鳴人看著佐助,目光堅定,鳴人心想家族對佐助來說肯定很重要,他把那張紙摺好收進口袋。

「我幫你,但同時你也必須努力配合我的治療。」
「⋯⋯」
「上次CHARA他提到了一個名字。」鳴人不帶任何情緒的表情,仔細記錄著佐助反應:「ITACHI是誰?」

佐助很明顯聽到這個名字愣住了,忽然之間有些疲憊,伸手按壓了一下眼周,佐助覺得他半身泛起了想要逃避的情緒,他深呼吸了幾遍,鳴人什麼也沒說,專注在等待上。

「鼬,是我的哥哥。」
「親生哥哥?」
「是的,在我七歲那年殺了我父母的親生哥哥。」

鳴人只是稍微眨了眨眼,他多多少少有猜到這件事情,他去翻閱過了一些有關宇智波家的歷史,最後找到一篇十幾年前的老新聞,上面寫當時宇智波當家的夫婦被殺,兇手不明,遺留了兩個兒子。但是他沒想到兇手是佐助的哥哥。

「兇手是⋯⋯你哥?」
「不相信吧?當時我還小,根本沒有人會相信我說的話,可是我親眼見到了。」

佐助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帶著麻木感,他根本不帶任何情緒,像是講過千萬遍那樣熟練。

鳴人不禁有些心疼。

「那你覺得CHARA是在那時候就出現的嗎?」
「⋯⋯不,應該是我前年找到鼬之後,他得了絕症,在我面前過世的。」
「⋯⋯」

鳴人在聽,他只覺得這樣簡述事實的佐助看起來相當不對勁,但這是個療程的必經過程。

已經第七個月了,鳴人必須開始討論佐助的過去。

「你知道鼬過世的時候你很難過吧?你怎麼做?」
「⋯⋯通常睡一覺就會好了。」
「就是CHARA出現的時候吧?」
「應該是。」

鳴人動了動喉結,挑起眉讓自己精神一點,脫離自身的感情,他繼續治療開導佐助。



結束了會面時間之後,他忍不住去了一趟院長室。

「奶奶。」
「說了幾次不要叫我奶奶!叫院長!」
「我真的可以幫助佐助嗎?」
「你這孩子怎麼突然⋯⋯真不像你。」

綱手看著眼前這孩子,當初是受了自來也委託讓這孩子在這裡上班,綱手自然知道鳴人的過去,他是自來也成功把人格融合的案例之一。

「今天佐助對我說,他睡一覺就好了,我也是這樣,那些痛苦都是面麻替我承擔的。」
「⋯⋯」
「我覺得我做不到不帶入自身感情去面對佐助。」
「笨死了,因為是你,經歷過這些的都是你,你也懂面麻其實就是你的一部分不是嗎?因為是你才可以幫助佐助啊。」
「奶奶?」

鳴人開竅,雙眼又盈滿光亮。




第九個月,治療的關鍵時刻,融合治療,距離佐助可以做評估測試還有三個月,如果這個測試過了那佐助就可以申請假釋。

「所以我沒有辦法讓他消失?」
「佐助,他是你的一部分。」

鳴人在書上比劃著,畫了一個圓又一個圓,下面畫出了一個時間軸。

「佐助,你們必須共享時間跟記憶。」
「我懂,那會⋯⋯很痛苦。」

佐助面無表情,看入鳴人眼睛,他不再說話,他知道鳴人說的都是真的。

鳴人走近佐助,握住佐助的手,佐助只感覺那雙手乾燥而溫暖。

「佐助,我相信你。」



再度被關回自己的寢室時,佐助放任自己倒在床上,雙眼一閉,進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

共享時間跟記憶,他一點想法也沒有,他的世界除了那束光之外是一片黑暗。回想起鳴人在這次診療結束前所講的話,他說他必須先找到CHARA。想想鳴人當初還有面麻在自己體內,他也成功克服了,鳴人說出來的方法才是真正有用的方法。此刻佐助瞪著一篇黑暗,他覺得鳴人說得簡單。

佐助睜眼,深呼吸了一口氣,兩眼無神地凝視著潔白的天花板,咬牙,從齒縫裡面擠出了幾個氣音。

「ITACHI。」

他哥哥,他恨了十幾年的人,父母是被哥哥所殺的,因為他就在現場,看著血流成一片一片的殺戮現場。父母死的時候他還小,根本沒有人相信他所說的話,是哥哥殺的、是哥哥殺的,他只是一直喃喃唸著,那時是佐助第一次接觸精神病院、第一次接觸心理醫生。一開始也常常往返醫院,見心理醫生,怕他會有PTSD,一種創傷後心理壓力的綜合症狀,結果佐助一年後就沒有去做定期檢查,那時醫生也欣慰說佐助復原的很好,沒有出現什麼太嚴重的症狀,只是偶爾會有些惡夢。

一直以來是對於鼬的恨意成為他生存的根本意志,他要找到他並且親手殺了他,他要復仇,對於這個竟敢親手血刃父母的傢伙。

直到鼬在他面前走掉為止。


他終於找到鼬的時候,是在一間病院裡,那時候鼬已經是絕症末期,最多就只能活一個月。

他一開始覺得這就是因果報應,他冷冷地看著鼬,要逼鼬全盤托出。

但那時候是他時隔十幾年又再一次體會到家人的感受,在病榻旁,哥哥對他伸出了手,他以為哥哥又要戳他額頭了,他在心底冷笑,這般孩童時期幼稚的行為,是想彌補什麼嗎?當我還是一個小孩子嗎?不料哥哥卻把手繞到自己的頭後方,拉近,兩人額頭互碰。

鼬開口,那讓人放心冷靜的聲線,自己一直嚮往著的哥哥,講出來的話語卻模糊了。

那時候哥哥對自己說了什麼呢?

到底、到底說了什麼呢?

「⋯⋯」

哥哥說完就倒回病床上,此刻身旁的心電圖逐漸拉成一條平線,刺耳的聲音響起,佐助就這樣呆坐在一旁,然後醫護人員火急火燎的衝到病床側,把鼬帶去急救室。

那次,鼬真的走了。

就這樣,走了。



最重要的記憶卻怎麼樣也想不起來。

他不記得鼬臨終前對他說了什麼,他痛苦,他感受到這世界的寒冷,他只有被哥哥拋下的感受,失去又失去的痛苦太強烈,他感覺到被剝離開來的撕裂傷,他頭痛欲裂似乎就要碎成一片一片。


「佐助,我相信你。」


是那片金色的海洋,在佐助已經要墜入海底深淵時,是那道金色的光打了進來,把他的苦痛大海染成充滿暖意的金色。

於是佐助的黑暗世界裡面閃耀了幾秒的金色光線,幾秒鐘也就夠了,他看見CHARA蹲在黑暗的一角,佐助毫不考慮地向前走去,最終跑到CHARA面前。

此時此刻他背對那束光線,他向CHARA伸出手,CHARA跟他就像在照鏡子,除了看向光線的眼睛與他不同,虹膜反射著青藍色的光。CHARA此刻看起來有點猶豫,他看著佐助向他伸出來的手,最後嘴角扯出一絲無奈的笑容,還是伸出手回握了。

把CHARA拉扯站起來之後,佐助就不知道該做什麼了,他似乎應該跟CHARA聊聊嗎?

CHARA看著同樣彆扭的佐助,忍不住笑了,他也同樣不坦率,雙手放上佐助肩膀,先開口了。

「我有你,最痛苦的記憶。」
「嗯。」佐助頷首,看著CHARA青黑色的雙眼:「我準備好了。」

CHARA微微愣住,感覺現在這個佐助充滿了力量,估計剛才那金色的光芒閃現也是他的意識一層一層的堆疊出來的能量。

鳴人那傢伙真是不能小看啊。

因此CHARA微微頃身上前,把額頭跟佐助的互抵,佐助瞬間彷彿可以看見閃電夾雜的巨大白光,在他眼前迸裂開來。信息量堪稱鉅細彌遺,填滿了所有空缺,那些自己以為睡過去了的時間,那每個夜晚依然存在的夢魘,巨大的壓力造成他想要尖叫,氣卻卡在胸口。

記憶交錯讓他覺得似乎又重新活了一次,彷彿過了一整個世紀那麼久。

佐助終於睜開眼,發現他懷中只剩下一抹黑藍色的浮塵,而他已經淚流滿面。



等到下一次會談的時候,鳴人很明顯發現佐助氣場稍微不一樣了,不如以往的冰冷淡漠,而是終於增添了人的氣息,他忍不住看著佐助發了一會兒呆。

佐助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單手托著下巴。

「笨蛋,看我太帥了嗎?」
「CHARA?」
「⋯⋯」

佐助有點不爽,他心裡泛起了一片酸意,即使他現在已經是跟CHARA的彙整,但是他沒有CHARA見到鳴人時候的記憶,CHARA肯定把那些記憶封印起來了。

「CHARA沒有對你做什麼事吧?」
「啊?」
「他可是男人女人都可以⋯⋯」
「咦咦?佐助你是在吃你自己的醋嗎?」

佐助別開視線,看著這間看診室裡唯一的窗戶,有些腦羞。

「他已經把他的記憶都給我了。」
「真的?」
「嗯。」

這對鳴人來說是一大進步,他開心無比,知道CHARA願意跟佐助一起分享記憶,這是融合成功的開始。鳴人後來也幫佐助申請回到B區診療室,佐助是很肯定地說他們彙整了,但病院也是維持觀察期間。


等到佐助成功假釋的那一天,漩渦鳴人送給了他一套衣服,佐助手中拿著嶄新的襯衫,還有一套質料摸起來相當好的一件深色褲子,提袋裡面還是一雙皮鞋。

看鳴人如同獻寶一樣雙手為自己奉上,佐助也不好拒絕,在更衣室裡慢慢緩上那件衣服,帶著新衣服的氣味,佐助一開始覺得沒有必要,但覺得鳴人有這樣替他著想,十分受用。

握著鳴人溫熱的手掌,兩人一起邁出精神病院,走向停車場的方向,佐助呼吸著外面的空氣,看著鳴人跟此時此刻的天氣一樣燦爛明媚。

「鳴人。」
「嗯?什麼事,佐助?」

「我想,他不會再出現了。」


//tbc

楼主 高山流水知音少  发布于 2017-04-04 21:22:00 +0800 CST  
(HE结局)
IX:
我-

佐助假釋出來後沒多久,就開始繼續在宇智波家族找回以前的暗樁,支持他們家族,跟鼬有一樣信念的人們,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籌備,其餘時間在斑面前仍然按兵不動,照著斑的劇本走,當一個游手好閒的公子哥兒。
斑一開始還有一些提防,但見佐助毫不知情的模樣他也就坦然相信了,繼續接納佐助在宇智波家族,斑也不認為這個剛假釋出來的姪子能有什麼作為。佐助知道他是必要花時間才能找到真相與奪回應有的權力。他現在的目標是必須擊潰斑,而且要找到爸媽為何被鼬所殺的真相。

這之中,鳴人是他唯一的力量,假釋之後出來,佐助想以他最平凡的姿態去接近鳴人,他們開始像一般人一樣交往、約會。
而佐助申請假釋的條件是一個禮拜一次要到精神科報到,跟鳴人兩個有時間就會見面,通常都是在平日下班後,或是週末。
有天兩人一起吃完晚餐,天氣有些冷,兩人的手臂蹭在一起,些許的沈靜過後,佐助開口了。
「鳴人,我終於想起來哥哥臨終前對我說的話了。」
鳴人看著佐助的表情溫和,想也知道那一定是一句非常有力量的話,他順著話問下去。
「所以?你哥哥說了什麼?」
「⋯⋯太肉麻了,說不出口。」
鳴人見到佐助蒼白的皮膚上面出現了細小的雞皮疙瘩,忍不住笑了,他喜歡現在這樣生動的佐助。
「哈哈哈,說嘛,我想看佐助挑戰看看的樣子。」挑眉調戲。
佐助看著鳴人淘氣的表情,撇過視線,咬咬唇,清了清嗓子,向下又看到鳴人期待的眼神。
「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永遠愛你。」
鳴人第一個反應是展開笑顏,反覆咀嚼那句話之後是眼淚,就像灑水龍頭的一般流洩出來,就覺得眼眶燥熱,憋不住淚水。
佐助也愣住了,明明從來沒有對其他人做過,但雙手急忙伸去擦拭鳴人眼淚。
「啊啊,佐助沒事!只是忽然風塵好大!應該是沙子!」
「白痴。」
是個無風的夜晚,看著鳴人狼狽地用彆腳的謊話掩飾自己的窘態,佐助忍不住笑了,在這個人面前心安地放聲大笑,無所顧忌。
「真好呢,佐助你哥哥其實那麼愛你。」
「嗯。」
佐助看著眼前的金毛,其實他都知道的,這些愛,現在有這種可以愛人的能力,都是鳴人教會他的。他的不安與不滿,他的仇恨與扭曲,早就被這個人給撫平皺摺,他對著鳴人發洩出來,而鳴人也總是能接受。

他渴望漩渦鳴人的一切,包括呼喚他的嗓音。






一點都不突然的車
WB長圖










-
佐助從以前的資料裡面找出來父親曾經要謀權而刻意地讓前一位當家損失了幾千萬的案子,並且害前一位當家的女兒自殺未遂。但父親何必,那實在穩當個兩三年到時候當家的頭銜跟權力就可以到手了。這些事情在當時的董事會裡面被無故指責,被斑帶風向,父親才有了想要提前奪權的念頭,那時拉攏的幾位家族都可以證實,但是還是不夠。
直到佐助埋下的眼線有一天找到了當時暗地裡幫助斑執行這一切的鳶,鳶被私下拷問之後全盤托出。
佐助終於掌握關鍵證人與證據。
等到斑意識到的時候一切已經太遲,斑看著已經奪回大半權力的佐助,而接下來的那些他的勢力佐助根本不屑一顧。
「那時候,你哥哥是被我愚弄了,本是我該繼位的,那時你父親卻是最有望繼任的下一任人選,要殺你們全家或是只留下你,那是我開出的條件。」
「還有當初發現我的症狀的女孩,在她來找我的那晚,是你殺了她。」
「哈哈哈哈哈,事到如今,我還能說什麼?」
佐助也沒想過要給斑留下一條生路。

//
他們終於去了一趟北國的海邊,兩人驅車去了,佐助要鳴人先下車,他去停好車就來。
鳴人看到了大海很興奮,鞋襪一脫就迫不及待地下水,入秋的海邊還是很涼,佐助看著鳴人已經在海岸邊撒野,臉上帶著淺淺地笑容走過去。
「來啊,佐助!到海邊至少腳要泡泡水啊。」
「嗯。」
他的戀人跟大海連成一氣,佐助莫名的心癢,看著浪潮退去鳴人光裸的腳踝,走上前去,像老鷹抓小雞一樣一把就把鳴人抓入懷裡,擁抱了才無比心安。
「嗯?佐助?」
藍色反射著藍色,在這一雙眼窩裡面是佐助覺得漂亮的過分的眼睛
佐助單手摸了摸鳴人臉頰,看著鳴人說道。
「⋯⋯大海真美。」
「哈哈哈,佐助你也看著大海說啊。」
佐助覺得光芒太刺眼,微微瞇起眼睛,勾起嘴角,湊上前去與鳴人接了個吻。
宇智波佐助,愛著漩渦鳴人這個人,如何給出完整的愛,身心靈合一,就只能是這個人。




-END-

楼主 高山流水知音少  发布于 2017-04-04 21:25:00 +0800 CST  
BE設定接受不能者勿入*
涉及角色死亡*

X:
他-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他們宇智波集團的徽章,紅白團扇,踏入總部裡。
他走在集團裡面的石板路上,黑得發亮的皮鞋跟石板發出清脆的聲響,他拿出他的卡片刷了一下牆上的感應器,一片厚重的木門緩緩後退,再走15公尺的地方再來到另外一扇玻璃門,伸手按了個按鈕,等待三秒,玻璃門往兩旁退開。
看見房間裡面已經有一個人在等待,他的鞋子沒入了黑色的絨毛地毯上,薄唇微啟。
「斑。」
斑對著來人點點頭,看了一眼面前的椅子,他向後拉了那把椅子坐下。
「我現在是在跟誰說話?」
「是我。」
兩人眼神交會,斑看著他一點溫度都沒有的黑色雙瞳,霸氣側漏,斑嗅出了他身上冰冷而潮濕的氣息。
「哼,真是你,所以CHARA消失了嗎?」
「你覺得呢?」
斑盯著他看,似乎在找尋什麼破綻一般,最後斑放棄,從包包裡面拿出一份合約書。
兩人之間剩下的只有靜靜翻動紙張的聲音,終於把厚重的合約翻完之後,他點點頭,爽快地在上頭簽字。
「所以你確定佐助消失了吧?」
「嗯,佐助永遠沉睡了,不會再起來的。」
他勾起嘴角,躊躇了一下。
「不過他消失的過程裡出現了個小插曲就是了。」
「什麼插曲?」
「不影響我們的合約,我這邊出現的小問題我會把他解決掉的,不用擔心。」
斑看著這樣的佐助,覺得有股寒意冷到脊椎。


他。
七歲那年父母雙亡。
下手的人還是他的哥哥。
千百萬個夢境裡都是他如何去殺掉鼬。或者是被鼬給殺掉。
那時候他就一直看著。
所有惡夢所有痛苦都是他去格殺掉的。
你說一個七歲的孩子如何面對這一切,他選擇了旁觀這一切,如此的事不關己,才讓那些事情無法真正的傷害到自己。
在被逼到盡頭無處可退時,你只能咬牙拔劍,揮舞拳頭,用著你最後的籌碼,直到你的世界只剩下殺戮。
你才能用力地把劍尖向下,踩著血淋淋的軀殼,向那些夢魘露出勝利的笑容。


「無論你將來選擇什麼樣的道路,我都永遠深愛著你。」
他微微勾起嘴角,看著鼬,他緩緩搖頭,太遲了哥哥,你從那個時刻開始養育我,不相信我的力量,不相信我能夠改變宇智波,到現在這些惡意已經滋長我成為一個只會復仇的機器。
你如此為我攤開來的未來藍圖,我一定如你所願。
去毀滅掉這一切。
事到如今你還想要用一句話概括你之前的所作所為,你不覺得你太殘忍了嗎?他冷眼看著鼬,那時哭了整整三天七歲佐助再次刷洗回憶,更加鮮明,他太陽穴隱隱作痛。
他一直以來如此的保護著佐助,替佐助格殺掉那些夢魘,讓佐助不至於崩潰。他不想要在幕後了,他想要報復這一切。
他想要宣示他的存在。
「安息吧。」
他想,還好這句話聽到的是我,不是佐助,我怎麼能讓這十幾年來在疼痛中成長壯大的我,被你一句話給毀滅呢。


之後那是他第一次跟斑有所接觸,斑能夠給他想要的東西,而他也能夠給斑所想要的東西。那個夜晚,他承認他實在是太生氣了,集團裡面的一個董事,忍不住揍了他幾拳。
他後來知道他必須要用另外一個角色來頂替這個行為,他跟斑交易過後他懂了他必須是最後的贏家,最後的籌碼,他決心隱身於幕後,於是他創造出了CHARA。
CHARA就是花花公子的設定,惹事生非是強項,他可以隨時決定自己到底要什麼時候讓CHARA或是佐助出場。
那一晚他無比冷漠的看著眼前只想要對著佐助好的女孩,他勾起了冷笑,力量可以有多大,他可以徒手讓一個女孩致死,這女孩知道的太多了,女孩有醫學跟精神相關專業知識,他最後把那女孩傷的半殘,然後召喚了CHARA出來替補這一切。
CHARA當時以為是佐助的作為,一片混亂之中女孩被救去醫院,CHARA就如同他跟斑所設計好的,當晚就被抓去關了起來。


他一直都看著佐助,他可以做到不讓佐助發現他存在的痕跡,從小到大,他讓佐助淺意識認為他只是一個夢境,只是在夢中有不同的身份。
然而CHARA明明是他創造出來的,但CHARA卻比較難處理,CHARA就像刺蝟,後來一碰的話CHARA就會知道他的存在。並且CHARA還可以有記憶的彙整,如果他使用了一段時間,那樣子CHARA就會知道有一片空白,非佐助也非CHARA使用了他們的時間,所以當時他如果可以出現的時間頂多只能五分鐘。
如果他想要成功取代佐助,他就必須把CHARA處理掉。
所以他一直伺機而動。
直到CHARA終於消失。


漩渦鳴人,有趣,但太天真了,以為“佐助”才是中心人格,卻沒發現他的存在。
因此就當鳴人以為人格融合成功的時候,他只是比佐助捷足先登,取代了佐助的位置,成功讓佐助沈睡,由他來佔據佐助整個意識與身體。
尤其他一直看著佐助與CHARA這兩個人,他沒有一絲細節有錯過,漩渦鳴人在他面前只剩下可笑,他只需要偶爾佐助帶入一些CHARA,CHARA的性格之中又帶入佐助的慎密,鳴人完全被他唬得一愣一愣地。


//
鳴人這天來到木葉精神醫院時,綱手的呼喚就來了,鳴人難得理了理衣服,肯定是因為現在佐助看到他也都會習慣動作,表情嫌棄,動作卻溫柔的幫他理理衣服。
一來到綱手辦公室,鳴人就見到綱手的表情嚴肅。
「佐助現在如何?」
「挺好的,每天觀察,他現在給我感覺就是兩個人格的彙整,佐助之中帶著CHARA的樣子。」
「鳴人,我就開門見山的說吧,這整個案例的發現在於當時佐助犯下殺人未遂,被逮捕到案。當時犯下這件事的不會是CHARA。」
「這我知道,當時跟CHARA討論這一件事情的時候他坦白是他做的,但我知道那是他為了保護佐助而說出來的謊言。而當時佐助的口供,佐助本人對這件事情一點印象都沒有。」
綱手嘆了一口氣,她看著鳴人,眉頭深鎖,她站起身,到她身後的櫃子附近翻出了幾本案例,拿到桌上攤開了其中一本,在翻閱的過程中淡淡開口。
「兩件事,一是通常我們再融合人格的過程中,會有新的人格出現是很有可能的事情,二是可能在融合之前就存在的人格,會自稱為TEACHER或是DOCTOR,這種中心人格熟悉所有人格及他們會有完整的記憶。」
「這的確是有可能的事情,但經過這一個月下來我並沒有再發現佐助有任何的不對勁,佐助的“時間”主宰是他自己,不再有人格交錯。」
鳴人抬高下巴苦思,眼神看著綱手翻閱他這幾個月來診療佐助的病歷。鳴人忽然沒來由的心慌,因為佐助假釋出來後的這一個月實在是過得很開心。他跟佐助順利交往,成為戀人,兩人因為平凡簡單的生活而幸福著。
綱手忽然又嘆口氣把本子闔上。
「希望這一切都是我多慮,就如我們所預期的,佐助就這樣找回了身體的主控權。」
「奶奶!不用擔心啦!現在佐助有我陪著,況且他也還在假釋期間,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是院長!」
綱手隨手一抄就把一支原子筆精準地砸在鳴人光亮的額頭上。
「啊啊啊痛痛痛,好啦我知道啦!會注意的。」

鳴人回想起他第一次翻佐助案例的時候,覺得他肯定有個小細節他忽略掉了,那是所有事情的關鍵,只要想起來,只要能發現,這整件事情才能圓滿。
他的手機螢幕亮起,鳴人的注意力被轉移了,看了一眼是來自於佐助的訊息。
是佐助傳訊息來問說不是一直很想要去海邊,鳴人嘴角忍不住勾起,回覆了可以的時間,心想這也只好下一次跟佐助見面的時候好好聊。

//
他們終於去了一趟北國的海邊,兩人驅車去了,佐助要鳴人先下車,他去停好車就來。
鳴人先下了車,走到最靠近海的一片岩岸。
鳴人看著遠方一片海洋,這裡似乎是個無人之境,蔚藍的大海一望無盡,當鳴人的視線被吸引住時,向後伸手叫佐助快點過來。
佐助直接面朝鳴人走了過來,手背在身後,身體沐浴在陽光之下,但是他皮膚的蒼白卻滲透一種陰冷的氣息,讓鳴人覺得些微的不對勁。
鳴人緊緊地盯著佐助的雙眼,裡面並不是佐助一直以來的深邃黑色,也不像是CHARA會反射出的青藍色光芒的雙眼。
更像是無機質的黑色,無法望穿的黑色,鳴人發現在那雙眼裡面居然也看不見自己讓他驚悚。
因此剛才想好要形容自然與大海一切美好的詞句就這樣破碎開來,所以鳴人只能不合時宜地張口。

「佐助,我有事情要問你⋯⋯」
「嗯?說吧。」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意外的尷尬,但很快臉部的神經就放鬆下來,他原本要回應鳴人對於他選擇這個地方的讚美的字句也就不存在。
「你跟我提過鼬的事情,你說CHARA的出現點應該是你知道鼬過世之後吧?」
「嗯,怎麼了?」
「佐助,你是不是還有事情沒有跟我說?」

更靠近了一些,只見“佐助”微微拉扯嘴角,嘴角逐漸擴散,一直放在後頭的手才露了出來,鳴人瞳孔瞬間放大。
鳴人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左胸前忽然刺入的銀器是什麼。
鳴人的世界開始墜落。

就是這樣,鳴人,我們來個意想不到的結局吧。

「CHA...CHARA?」
鳴人跪在地上,第一個想法是在如此風和日麗的天氣之下自己要死了,感覺什麼東西不斷涓涓流出他收不回,瞪著面前戴著手套、乾淨利落的人。
「可別把我跟那個失敗品比較,他太懦弱了,他心中還有愛,他還想保護“佐助”。」
「你究竟⋯⋯是誰?」
「喔?我是佐助啊。告訴你吧,都是多虧了鳴人你解決了CHARA我才可以提早從那裡出來。」
鳴人已經模糊的視線裡,看著那人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好噁心。
「什麼?你⋯⋯才不是⋯⋯」
「哈哈哈哈,到臨死前你還以為你是最瞭解佐助的人嗎?我不是說過了?我想“他”不會再出現了嗎?」

眼前的佐助張狂大笑,眼底蘊含嗜血。
鳴人瞠大雙眼,他現在才懂了佐助那句話的箇中含義,從那個時候開始就不是佐助了嗎?這個人是佐助的另外一個人格?新出現的?不,這個人一直以來都在。他在那時出院時就完美扮演融合了佐助與CHARA結合的“佐助”。
佐助。
鳴人再唸過一遍就覺得心一遍一遍地疼的名字,比現在在他胸腔裡面折磨的刀刃還疼。
我最終還是沒能把你從深淵裡救贖出來。
天真如我。

「佐助⋯⋯呢?」
「我讓他永遠沈睡了呢,放心,你很快就會跟他一樣。」
「佐助,他才不會⋯⋯」
對面的人微微瞇眼,手伸上去扣住了鳴人的下巴。
「我必須殺了你,你太刺眼了,只要你死,佐助也會跟著永遠沉睡。」
對於鳴人的反應跟殘存的生命力,對面的人滿意極了,大方地露出笑容,眼神裡充滿瘋狂。
「唔⋯⋯唔唔⋯⋯」
「去死吧。」
他用力地把刀給拔出,鳴人噴湧的血液沾染上了他的褲角,因為作用力的關係鳴人也跟著向前倒下,躺在海岸堅硬的岩石上。
鳴人終於不動了,很快的就會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他微笑著,手上殘留著熱血流過與力氣交互的熱度,用腳輕輕一推,遺體就滑落懸崖,墜入海中,沒入的瞬間也湧上了不少白色的泡沫。

I AM.
AM I?


I AM INDORA.


-END-

INDORA = 因陀羅*

楼主 高山流水知音少  发布于 2017-04-04 21:31:00 +0800 CST  
搬好了233
洗碗洗澡睡觉,困死了
这篇非常好看,非常非常非常好看!!!!!!!!!!!!!【强推

楼主 高山流水知音少  发布于 2017-04-04 21:31:00 +0800 CST  

楼主:高山流水知音少

字数:31538

发表时间:2017-04-05 04:4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0-19 19:58:01 +0800 CST

评论数:31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