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爱sasuke 原创】少年这样容易死去(微鼬佐 惨设定慎入 内详

·前言·

这文以前发过。以一个短篇的形式。所以看这文觉得眼熟,那就对了。
可是后来我太喜欢这篇文章了,所以我就拿来改大长篇了。
设定是很惨的。
笔者已经远离初高中,今天心情不好,就和基友回忆了一下曾经的初中和高中,回忆了一下那些干过的213事,终于泪崩了。
所以开始动笔写这篇文章。
祭奠一下曾经的岁月。

是这样。这是一篇现代架空文。背景是校园。
这篇文章,其实可能很多人看完了会问我,到底想讲个啥子呢。
呃,好吧,也许我只是想讲个故事。

高三在我的记忆里远不如初三惨烈。原因就不提了,只能说是因为笔者的初三混得实在是太惨烈了,惨烈得估计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当初的年组第一想在已经去了人大,有了男朋友。虽然笔者是一个屌【百度】丝,但是这不能阻挡我对这种牛人的膜拜之情,所以虽然她就住在我家对面,但我一般出门都蒙个面【滚】开玩笑没有那么夸张,其实见面我估计她也不认识我了。

说说文吧。

文章里的助子,我怎么写怎么觉得OOC,把台词压缩到最少,还是觉得各种OOC。但后来转念一想,之所以会这么写,完全因为我觉得如果助子有了鼬哥的陪伴,他一定是一个心智健全呃不,我是说比较阳光调皮的小娃娃。详见本传里八岁之前助子的快乐生活。那个缠着哥哥要练手里剑,被哥哥背了开心地撒娇的那个二助子,你能说他从小就苦大仇深吗。虽然助子后来面瘫了,那是因为他当年受刺激了,没受刺激之前才是他的真正性格。这就像你可以想象助子八岁之前调皮捣蛋的模样,你能想象鼬哥八岁之前拿着弹弓子到处捣乱吗?不能吧,因为鼬哥的性格本来就是很温柔沉稳的。

在这篇文章里鼬哥对弟弟的情感是怎样的呢?
呃,不确定。
首先肯定不是爱情,是亲情。但是,除了亲情,还有羡慕,羡慕佐助知道自己得病之后依旧能坦率地活下去;还有一种绝望,来自于对弟弟病情无能为力的绝望。

总之就是很复杂,所以这不是CP文。要是 сP文我最后就写他俩亲嘴了【……】,但是你看我并没有。

只是一个故事而已。想讲一个少年向死而生的故事。

那人独居不好,所以上帝给他造了一个伴侣。

不过遗憾的是,少年实在太容易死去了。

楼主 三月遥  发布于 2013-01-27 20:38:00 +0800 CST  
序(一)

那年6月9日是宇智波鼬的二十三岁生日,那天高考结束。

那年7月23日是宇智波佐助十八岁的生日,那天鼬接到了自己的录取通知单。

没法一口气吹灭十八根蜡烛,红色的烛体根根竖立,头上的火苗一副不死不倒的坚贞摸样。宇智波鼬切好生日蛋糕,是特意吩咐店老板多加了三勺砂糖的超甜奶油,浓郁的香气顺着鼻息传到大脑,比味蕾更迅速地包裹住了神经。

那一天春野樱寄来一张贺卡,封面却是凄然的白,上面涓然写着弟弟的名字。二十三岁的鼬一边吃着蛋糕,一边把十八支蜡烛根根拔起,留最后一根火苗烧着了贺卡。

火舌贪婪地舔舐着贺卡上的一句话。

因为宇智波鼬嘴里叼着叉子吃着超甜蛋糕心情不好,怎么看怎么觉得那行字碍眼。


高三一轮复习的某个晚上,高三某班的班长少女敲开了宇智波家的门,出门迎接的是高三某班的学委少年。

“宇智波佐助,这是截止上礼拜的全部笔记和卷纸,我都给你留份了,”班长春野樱把袋子递给他,袋子被卷纸和复印纸撑得厚厚的,“你要做啊。”

天色已晚,小小的新月挂在半空,门前的路灯有一只坏掉,闪烁着暖黄色的光芒,映着学委宇智波佐助那张清清秀秀的脸。他接过袋子在手里掂了掂,皱起眉头嘟囔了一句:“好沉。”

“别抱怨了,既然不来上学,就在家好好复习。”少女抱起双臂皱起眉头,“那,你明天来上学吗?”

“好了就去,不好就不去。”

他揉了揉脑袋连一句谢谢都没想说,转身关门把所有沉默冷漠通通推向门外的少女,月色下是灯光,灯光衬着少女,独自等待的光景太美,然而终究无人知晓那个迟迟未来的戈多是谁。

在宇智波鼬十三岁之前的记忆里,八岁之前的宇智波佐助是一个调皮捣蛋无所不作的阳光少年。

从没想过要继承宇智波一族的家业,八岁孩子的天空里还只有漫天捉不到的蜻蜓与永远含不完的薄荷糖。童年的天气是永晴,佐助的笑容就是天边的阳光,小小的胳膊扯着十三岁的鼬让他看自己的成绩单,只有语文和数学的二年级,双百分得的也是轻而易举。

出落得漂亮干净,成绩又十分优异的少年永远都是老师心中的好宝宝,同学眼中的焦点。鼬身为佐助的哥哥,也和他走过同样的道路。宇智波鼬从小学到初中也一直都是经常被各种人挂在嘴边的焦点人物,但他个性远不及自己弟弟活跃,得了第一也只是闷闷地翻开练习册继续做下去。鼬并不是不懂得高兴,他只是不太会像同龄人那样把表情自如地反映在脸上。

所以鼬在看着练习册架起餐盘里的一块肉往嘴里放时突然听电话那头的卡卡西说,在城市最南边初中就读的十二岁佐助把上午发到手的成绩单在中午折成了一只纸飞机,在傍晚时分哈了一口气,顺着窗户飞了出去的时候,鼬写完最后一道物理题之后放下笔轻轻嗯了一声,他在想那只纸飞机会不会一直飞到天边,穿过他们隔着的横七竖八的道路和一幢一幢的建筑,从遥远的南方飞到城市的最北边的这里,机翼沾满穿越白昼黑夜一南一北以及整整五年龄差的露水。

虽然这样说有所不妥,但是鼬对佐助,哥哥对自己的弟弟是近乎崇拜的。他自己从来都是带着长子的自觉去完成各种学业,从来都羡慕弟弟能这样轻易地把成绩和荣誉折成纸飞机,带着那样明亮的笑容,眼神闪闪发光。

那年鼬十七岁,站在高二的尾巴上,刚送走学校里刑满释放的高三,他们一个班往楼上搬了一层,同学们拎着水桶和抹布神情麻木恍惚地往上走。新的教室和旧的教室没有区别,除了黑板旁的倒计时牌前还有没摘下的横幅,流血流汗不流泪,留成留败不留悔。

旧的标语被撕下,新的标语是班长鼬提出来的,被大家满意的挂起,那时鼬正站在窗台上擦着窗户,扭头盯着那行红底黄字忽然想笑。那其实是他弟弟佐助的创意。

“我废了时间,时间把我废了。”昨天佐助趴在床上鼓弄着鼬的电子词典,半个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楼主 三月遥  发布于 2013-01-27 20:39:00 +0800 CST  
序一是以前的那个短篇。丢了太可惜了,当序了。
序二和第一章就是开始新写的了。以后会慢慢填坑。

楼主 三月遥  发布于 2013-01-27 20:41:00 +0800 CST  
这样搞得作者我也好想写个路过- -b

楼主 三月遥  发布于 2013-01-27 20:56:00 +0800 CST  

佐助抬了抬眉毛,拿过笔往草纸上划了几下,算出来一个结果后给小樱推回去。

“好厉害!真不愧是佐助君!这么难都的题都能做对……”小樱连看都没看那张纸上写了什么,眉飞色舞地下了定论,好像宝贝一样地把那张纸小心翼翼地收在掌底,慢慢摩挲起来。

后面的话佐助就懒得听了,他已经习惯女生们对他莫名其妙的追捧,天天追在屁股后面佐助君长佐助君短地喊个不停。其中这个粉色头发的,虽然是个学习成绩还不错的尖子生,倒也不外如是罢了。他只记得有天自己从老师办公室问题出来,夹着笔纸往教室走,一不留神把水性笔摔到了地上。他刚要弯腰去捡,只听一个黏腻的声音从自己的上方传来。

“呀!佐助君的笔掉了!我要帮他捡起来!”

佐助几乎是被震得一眼高一眼低地看向站在自己前方的女生,她背着窗户背着光源,整个人都沉在阴影之中,看不清的容貌和发色发暗发沉,唯有这声音可是黏死了人,让佐助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试图安抚那些因受到惊吓而层出不穷的鸡皮疙瘩。

“给!佐助君!呐!”

女生弯腰拾笔起身相递,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就好像男女同学之间纯洁的友谊不变的关怀,然而这显然让佐助的鸡皮疙瘩更以雨后春笋之势飞速窜起,尤其最后一个意义不明的“呐”字,如果他不是握紧了走廊里的扶手,真怕自己就这么眼一翻从楼梯上滚下去,大好前途的初三生落得一个滚楼梯身亡的下场。

“谢谢。”

佐助接过笔,轻轻点了点头。虽然女生的做作让他无比厌恶,但是自身的家教让佐助不得不低声说了句谢谢。万一人家就是这么个说话声呢,万一人家是从遥远的那头跨过万水千山回归乡愁的怀抱的……佐助想着,把笔塞进兜里迈开步子。

“佐助君!我是春野樱!刚和老师说过了,从今之后我就是你的同桌哦!”

春野樱把这句话喊得在走廊里出了回音,句尾一个哦整整响了三遍。佐助走过一个缓步台又继续往上爬,他想了又想才记起来班级里是有这么一个女生叫春野樱,天天以蹂躏鸣人为乐的粗暴女。啊,原来那个粗暴女还会发出这么……恶心的声音啊。这个是春野樱不知道的,她所心仪的佐助君对自己得出的终极结论。

初一初二的时候学校秉承素质教育考试从不排榜,所以佐助还对这个长相不错但是个性粗暴的女生没什么太深感触。

当初三第一次月考结束后,成绩榜单贴在初三楼的正中央,大红榜带着压抑的血腥气席卷了全楼,一千一百五十人里的五十名学生被印在其中,红色的底,黑色的字,Excel表格的框框把他们所有人的名字给圈得严严实实,像是祭奠这一群为了学习抛头颅洒热水终于战翻了剩下一千人的勇士们,他们功成名就,他们名至实归,全省最牛掰的重点此刻含羞带臊地冲他们招手。

吃完从校外买到的盒饭,佐助和鸣人拎着泡沫盒一前一后地往楼下走。吃完午饭正好标准时间十二点二十五,太阳从东边的地平线绕到正上方的天空,秋季的清晨阴凉此刻一扫而光,晌午竟然热得有了夏季的影子。

鸣人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把包饭盒的塑料袋耳朵绕在自己的食指上,他此刻一定觉得自己很帅,但即使是在佐助的眼里,他拿着吃剩的饭盒转来转去的样子也是非常傻的。

路过大厅的时候,佐助只瞟了一眼成绩单,便跟着若无其事地匆匆走出大厅,把垃圾扔到教学楼的后身。

“溜达溜达?”鸣人看了表,“时间还来得及。”

佐助没理他,抄兜就往教学楼里走。

“干吗呀?开学第一天就这么学呀?” 鸣人吓了一跳,拽住他的胳膊。
“你不都年组前五十了吗?”

“啧,”佐助有些不耐烦地咂了咂嘴,挣了挣胳膊,“放开。你个吊车尾懂什么。”

“我是不懂,但我懂你得需要休息!”鸣人心直口快,又是个大嗓门,此言一出惊得佐助眼睛一瞪,紧张地回握住鸣人的胳膊,然而这丝毫没有影响到鸣人大嗓门的发挥,他继续不要命地嚷嚷,誓要帮自己的挚友认清这个事实:“你不能再这么拼命下去了!你有病不知道吗!”

佐助此刻多庆幸有病这个词在现实生活中还有一层骂人的含义。鸣人的一嗓子下去,他们二人站在的小小树荫下立刻成了操场上闲逛的人民群众眼中的焦点,恰巧有同班的同学路过,一脸受惊地看着自班的倒第一骂正第一学得脑子有病了。

“你说错话了。”佐助松开鸣人的胳膊,压下心底莫名的躁动,还是用那副波澜不惊的语气,淡淡地总结陈词。

“屁!好坏话听不懂!”鸣人愤然离开树荫,阳光下他一头金色的灿发一下子晃得人睁不开眼睛,他头也不回,也不知道是生了哪门子的气:“迟早有一天学得心肌梗塞吃一万瓶硝齤酸甘油都救不活你,到时候我就在你的坟前插雪糕棍给你松土去。”

佐助皱了眉,眉头皱得越来越紧,最后硬是从嘴角憋出一丝笑,只好把整个人靠在树干上看了看天。鸣人把自己心里的乱七八糟事都掏出来丢在操场上,中午十二点半,阳光烤得这些秘密在自己眼前发臭发烫。

这真的是秋天吗,这只是盛夏的尾巴吧。

……老哥把自己的病情和鸣人说,到底是为了让他照顾我还是为了让他刺激我啊?

……而且我早就说了……生病,是一件除了我,不需要任何人有任何感想的事,不是吗?

楼主 三月遥  发布于 2013-01-29 11:43: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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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三月遥  发布于 2013-01-29 12:31:00 +0800 CST  
第二章

上了还有体育课是因为当地教育局在全国中小学发起的阳光一小时运动,说是让孩子们每天到阳光底下暴晒一小时有利于身体健康。幸还是不幸呢,初三的孩子们把这一小时分成了两体育课节课,放在一周里,老师没有教学任务,这节课也就姑且当作体活了。

下午一点半,当第一节课的音乐铃响彻整幢初三楼,在教室里憋了一天的孩子们都撒丫子飞出去自由活动了。

佐助坐在教室里翻练习册,他书桌里的那尖子生题库已经烂了,他把那本书从头到尾从尾到头来来回回做了三遍,会的题不会的题,现在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把答案默写出来了。这本练习册能做完,说来连他自己都十分自豪。

大概是因为那些背着放好牛奶香小面包的书包,在五点多来到空无一人的教室,开始边吃饭边每天闷头做两个小时题的时光,在某种程度上是很令人怀念的。

他现在不这么做的原因也很简单,并不是自傲自己成绩已经足够优异,而是他的身体也确实开始吃不消了。

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总是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提醒他需要更多的时间去休息,而不是趴在桌前没完没了地动脑筋做题。

说到头来那是因为初中的题目还是相当简单,当佐助无意中发现某些初一初二没怎么学过习的同学刚上初三没几天就考了个不错的成绩后,他并没有太多的危机感,只是很感慨。

“这就是你的班级吗?”

现在坐在佐助旁边的是日向宁次。没错,第一次月考里全校第一的天才,这个天才大他们所有初三生一岁,即使获得了再高的成绩,大家也只是以一种“因为是复读生所以理所当然成绩好”的评价去形容他。

佐助没回答,他只是转而问道:“你来我们班干什么?”

“你哥哥让我给你送点东西。恰巧这节课我们班体活。”宁次把手中的小盒子推了过去。佐助接过那只不透明的小盒子,掂了掂,里面锡箔纸相擦的响动让常年接触各色药物的他一下子便猜透里面装的是什么。

“日向家向和宇智波家世交甚好,”宁次说,“即使宇智波家现在财政出了点问题。”

佐助抬抬眼,不动声色地把药盒收入桌膛。哥哥是细心的,他也不想让自己的病情被所有人都知道,所以把药用不透明的纸盒封好,看起来很像是一只中国邮政的快递包裹。

“里面是什么?”宁次问。

“谁知道呢。”佐助答。

两个人沉默地坐了一会儿。

“佐助君也做这本练习册啊。”宁次突然指了指佐助书桌里的那本尖子生。

“你不也做。”佐助低头扫了一眼,收回视线继续盯着眼前的那本练习册。

“你怎么知道我做?”

“不做怎么能得全校第一。”

“你不和大家一样不认为我是因为复读才有好成绩吗?”

“我没那么认为,虽然,”佐助抬眼,冲宁次咧咧嘴角,眼里没有一丝笑意:“虽然,那可能是事实。”

宁次呼了口气,笑着把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伸出手往上拢了拢头发,他的头发很黑,还有些长了,那些浓密光亮的黑发在少年的指节间柔软而敏捷地倒向了指尖的方向。他起身,带着浓厚的苍白笑意,在宇智波佐助不算什么好表情的注视下,往前移了移桌子,慢慢走出佐助所在的班级。

“我不是复读生,我只是休学了一年而已,”走到门边的时候太阳光从稍稍偏西的方向地射进班级,少年宁次的身影像是一棵挺俊的树投在教室东边的墙上,这让佐助莫名其妙地在一瞬间想到了自己看过的EVA,加持被葛城杀死之前站被排风机切割的影子之中,他们的笑容比哭泣还要悲伤:

“我不是复读生,我只是休学了一年而已,”宁次重复了一遍,“我有病,脑痉挛,我是顶着你永远无法想象到的头痛考到年组第一的。”

景色很美,意境很美,笑容很美,佐助喷得更美。宁次不可思议地看着佐助笑了,这个本来应该叫自己是学长的黄口小儿在听到自己有病之后竟然喷了。佐助自己也觉得不太妥当,但是没办法因为这话说得真是太好笑了,尤其在他宇智波佐助听起来简直,比听鸣人跟牙讨论三角形面积是不是上底加下底称高除二还他妈好玩。


楼主 三月遥  发布于 2013-02-02 19:07:00 +0800 CST  

“笑什么?”宁次皱眉,转身面对坐在座位上托下巴看着自己的佐助,声音里透着相当的不悦:“还是说你觉得脑痉挛跟脑残是一样意思?”

“你想多了,我笑的不是那些。”佐助说,他是第一次用自己黑色的眼睛把宁次打量得这么仔细:“我只是想这所初中是不是残障人士聚集地什么的……抱歉。希望你明天上齤台领奖状的时候不要因为头痛而从领奖台上翻下去。”

“……哼。珍惜你健康的身体,更加努力吧。”

宁次头也不回地走出教室。佐助知道自己说得不客气,但这些话的确是他的心里话,只不过他擅长的是把话说得尽可能难听。其实佐助真没有什么太大的恶意,本来他就对宁次的负面情绪就只有嫉妒,知道真相的他,连这点负面情绪都没有了。

但是要让排到年组第十八的宇智波佐助突然敞开心扉跟排在年组第一的日向宁次高呼:“其实我也有病我比你还严重是根本治不好的心脏病”什么的,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些。

送走了宁次第二个走进教室的是鸣人。佐助抬头看到是鸣人就又低下头,胳膊竟然下意识地去挡练习册,发觉之后他不得不感慨鸣人的感染力,竟然真的会让自己产生一种拿这样的身体学习就是在犯罪的错觉。

“佐助。”鸣人站在佐助的面前。

佐助学习好,坐在第一排正对着讲台的黄金位置。鸣人站在讲台前对着佐助,低着头,光从门外溜进来温柔地扇在他们二人的脸上,像耳光。

“怎么不和牙打篮球去了?”佐助不抬头,漫不经心地在一道题的旁边写了个选项,顺便翻了个页。

“不打了,来陪你。”鸣人说。

阳光又往西沉了一点。

“……”佐助有些好笑地耸耸肩,“不用你陪,你能陪什么?”

鸣人挑小樱的座位坐了下来。小樱是佐助的同桌,她的书桌和佐助一样干净整洁里左边摞着教科书,右边摆着练习册,不同的是中间插着还有粉色的小镜子和唇膏。

佐助的桌膛中间摆着他哥刚托人送来药,那是大夫根据最近一次化验结果新增的。

“我想起来了,你哥哥说了,你不能生气。”鸣人在旁边低着头,双手食指勾在一起垂在两腿间,他弯着腰把额头抵在桌子上看着小樱桌子里的东西,“……中午惹你生气了。”

“我没生气,我看你倒是很生气。”佐助依旧看都不看鸣人一眼,继续往练习册上写字:“我希望你别气出来心脏病。”

“不能,你别担心我,”鸣人额头抵在桌子上转过脑袋真诚地看着佐助,是该说智商低还是情商低呢……有些玩笑他真的听不太懂,“我决定支持你好好学习。”

“那就谢谢你。”佐助笑了,肩膀稍稍耸耸,想了半天又补了一句:“今天支持我好好学习的人真多。”

“什么,什么意思?”鸣人显然没太听明白。

“没意思,快下课了,你回座吧,一会儿小樱就回来了,”佐助总算是抬起头看了鸣人一眼,顺便伸出胳膊把鸣人的脑袋从小樱的书桌里拔出来,“别看了,里面没你想看的任何东西。”

鸣人被佐助拉出来的时候显得有些恼火:“说得这么肯定,难道是你看过了?!这里没有小樱的内……”

“不,只是你大脑的构造实在是太奇葩了。”

楼主 三月遥  发布于 2013-02-02 19:07:00 +0800 CST  
第三章

其实佐助在没住院的时候真没觉得自己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他的确是不可以剧烈运动,也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不过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对在篮筐下投球或是在大草地上踢球都失去了兴趣,而且也再没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无论是悲伤还是高兴都勾不起他摆出一点多余的表情的兴致——不笑是因为得了这种病再也没有什么高兴事能让他笑出来,不哭是因为得了这种病还有什么事能让他哭出来的呢。

所以宇智波佐助一直都平静地冷着脸。

自己能做的只有坐在书桌前不断地看书,做题,尽管现在做得自己一看练习册就起生理反应,看着五年中考三年模拟就尽情地想象自己在解放那日燃起一根火柴烧遍所有练习册。

初三了,作业和课程都比以前增了好多倍,教室里每日的气氛都压得人喘不过气。佐助曾在一节自习课上突然听到后桌一声巨大的呜咽,回过头的时候一本书不由分说地砸到了自己的脸上,随后便是更多的书被推倒地上,佐助呆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井野在摔书的时候已经哭花了脸蛋。

小樱拿着笔跟着佐助一起转过脸,不知所措地盯着把桌子上的书全推到地上然后趴着哭起来的井野,想了半天转回书桌,想拿张面巾纸之类的东西,结果翻了半天也只找到了一堆写过的卷纸。

佐助轻之又轻地叹了口气,从书桌里抽出一张纸巾,给小樱递过去,然后就转回去继续做题了。

说来自从上了初三之后,很多同学的成绩起伏都异常大,很多原来在一千多人排个五百多名的中下等生在这一节骨眼拼拼命,就能挤到前三百名,这对于佐助来讲也不是什么稀奇事,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而且他确信班里这一群人根本威胁不到他的地位。

但是对于井野这种平时只能在二百名三百名晃悠的学生来讲,这无疑是巨大的打击。明明自己在初一初二一直都是如此稳定的成绩,却在初三的时候被很多后进生挤了下去,这并不是什么能让十四五岁的孩子轻易接受的事情。

晚间吃饭的时候佐助正想着昨晚看过的一道物理题到底怎么求功才算对,直到鸣人倒餐盘的时候不小心把吃剩的茄子沫甩到他的脸上。

“啊,对不起。”鸣人尴尬地道歉,看来他不是故意的。

佐助皱着眉把脸擦干净,看着剩下的饭也没了什么食欲,起身端起饭盘,和鸣人一起倒掉。

穿过被夜幕笼罩的校园走廊,寂静的校园除了初三楼坚挺地亮着灯,其他楼层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黑,音乐铃在此刻像是贪食的幽灵,带着所有初三学子的巨大怨念,在黑暗的校宇中袅袅绕梁。

“啊佐助,”鸣人看了一会儿窗外,突然开口了,“今天自习课井野为什么哭啊?”

佐助正在水房里洗手,听到这句话后想了想,抬起头看了鸣人一会儿,最终还是认真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是吗。我只感觉最近大家情绪都特别奇怪。就连牙都不太愿意和我开玩笑了,闷闷不乐的,前几天还买了本练习册,虽然只做了两页就做不下去了,但还是给我吓一跳。”

“这是好事儿。”佐助说道,然后看向鸣人,笑容不自觉地嘲讽了起来:“那你呢?你准备怎么办?还是什么都不学吗?”

“不怎么办呀,我又不想上高中。”鸣人双臂作枕环在脑后,他不看佐助,而是直视着前方,“我爹妈都死了,没人管我,也没人期待我考上好高中去好大学,我觉得最为实际的还是等毕业了想想自己怎么赚钱能养活自己。”

佐助不动声色地擦了擦手。鸣人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手舞足蹈地解释着:“那个,我爹妈不同于你爹妈,你爹妈虽然没了,但是你学习好,你爹妈肯定希望你考上S高中,然后直奔Q大学。”

“……呵,”佐助憋了半天,最终还是苦笑了一下,他起身,伸手把水龙头拧紧。

“既然都是没爹没妈的孩子,”拧好水龙头,佐助拉过鸣人的胳膊往教室走,轻轻地说了这样的一句话:“那以后就让我这个比你大几个月的哥哥领着你学习吧。”

“诶?诶诶?学习?”鸣人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想要挣开佐助的束缚,一时间却有点无力,“那你怎么办?不……不是,是我对学习没兴趣呀!你跟我一起学,我,我会耽搁你考高中的呀!”


楼主 三月遥  发布于 2013-02-24 23:21:00 +0800 CST  

“耽搁我?你没那能耐。”佐助留给鸣人一个坚定的背影,鸣人只看着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脸红,“教你等于夯实基础,老老实实跟我学,没收你学费你应该谢我。”

晚上的时候鼬不动声色地看着敞着腿坐在沙发上满不在乎喝果汁的佐助,以及近乎以一种谦卑小女人姿态合着腿低着头小心翼翼坐在佐助身边的鸣人。

鼬用眼神询问佐助:什么意思。

佐助用眼神回答他:就这意思。

“要不……”一直在旁边噤若寒蝉的鸣人支支吾吾地开口了,佐助这才注意到这个在平日里一向大嗓门的乐天向日葵竟然在此刻蔫了声,“要不……我今天就……先回去?”

“为什么要回?”宇智波佐助像是挑衅一般地握住漩涡鸣人的胳膊,抬起眼接连看到漩涡鸣人鼠躯一震,再看到宇智波鼬虎躯一震,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他感到非常满足。

男孩儿认真的瞳孔里映着另一个男孩儿脸。

鸣人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眼神飞快地流转于宇智波兄弟二人之间,嘴也是不怎么开心地往下咧着。粗神经如他此刻也能感受到从茶几对面传来的淡淡寒意,而佐助的笑容更像是一股小寒风,带着精巧而锋利的刀子,温柔地往自己胸口里捅。

“鸣人君,既然是来学习的,就快点和佐助去吧。”

茶几对面的寒意终于稍有收敛,鸣人战战兢兢地看着佐助的哥哥冲自己露出了一点淡之又淡的微笑。

佐助耸耸肩,在自己的挚友面前展现自己不畏强权的一面,顺便在自己的哥哥面前扬眉吐气了一把:把学习差的同学领回家共同进步——这是他第二次明目张胆地和一向对自己要求严厉的兄长唱反调。

第一次则是逃学剪头。

“不要打扰我们。”

佐助拉着表情还显得羞涩万分的鸣人头也不回大踏步地进入了自己的房间。门锁耀武扬威一般地冲着鼬嘎啦作响,一时间让一向理智冷静的鼬产生了一种把佐助的门从外反锁的冲动。他拿起藏在沙发后面的,在佐助回家前一直在偷偷看的教育杂志,随手一翻便是已经被自己压出折痕的一页。

页面的大标题用黑色粗体字正正方方地书写着——青春叛逆期,家长到底该如何应对?

鼬皱着眉头瞪着标题,移动眼球看向下面的副标题。

——积极沟通才是不二法门!

只看了副标题,鼬的眉头就皱得更深了。

暂且别说到死都没能和自己说过太多体己话的父母,自从佐助对自己的病有了朦胧的认识之后,他们二人的交流就更少了。鼬不是不想和佐助好好聊聊,可是面对着坐在桌前看着地面抿着小嘴握着拳头一脸倔强地不去看桌子上摊平的化验单时,鼬唯一能做的就是叹一口气,沉默半天之后,再叹一口气。

拒绝沟通在宇智波一族的教育史里大概是个根深蒂固的老毛病。

带土哥,此人曾因一场三角恋而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憋屈了一晚上,第二天灌了自己二两白酒,拿上甩齤棍去学校大闹了一番,还醉醺醺地站在升旗台上扬言自己已经在学校里埋下核弹,快让本拉登开飞机来空投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差点没被学校开除。

止水哥,他曾因为高考前被家人寄予过高期望而压力过大精神崩溃,在无意中看到电视广告后毅然决然地翘课坐上火车驶向了孔子的故乡,被家里人找到的时候他已经穿上了蓝翔技校的工作服,正面带微笑地在挖掘机里满头汗水地进行作业,笑容里满是社会主义的光辉。

如果哪天佐助也跟着自己这两位哥学,突然扔掉校服甩掉书包坐上游轮奔向祖国大陆的另一头扎进富士康的怀抱,鼬只怕自己会先从楼顶上跳下来。

想了这么多,宇智波鼬只觉得自己头晕眼花,十九岁的脸愣是摆出了九十岁的沧桑。

——自己的这个弟弟,自从上了初三后,是越来越琢磨不透了。

“佐助,我真是越来越琢磨不透你了……”

鸣人看着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翻着书包的佐助,摇着头略带震惊地感慨道。

“你有时间琢磨我,不如多琢磨琢磨题。”佐助从书包里掏出来练习册甩在床上,头也不抬地继续找卷子,“把题琢磨明白了你分高,把我琢磨明白了……”

佐助一翻眼睛,盯了一眼鸣人。

“把我琢磨明白了没用。”

鸣人捧过书包,一脸自认倒霉的表情,翻来翻去。

“唉,我没把作业带回来。”鸣人懊恼地一拍脸,仰天小叹了一声:“马失前蹄了。”

佐助连看都不看就甩给他一本崭新的练习册。

“干吗?”鸣人接过甩向空中的练习册,姿势像是守门员接球一样。

“做。”

“做?做?”鸣人拿着练习册哗啦啦地翻起来,不可思议地摇着头:“做什么?这不是你的练习册吗?我做什么?”

“给你做了,反正那上的题我都会得差不多了,你留着吧。”

佐助说,顺便在房间里寻了把椅子,拖过来的时候椅腿儿蹭着地面,发出笃笃笃的声响,难听极了。

“拎起来呀,把椅子拎起来。”鸣人捂着耳朵,不怎么高兴地看向佐助,虽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收到了新的练习册。

佐助突然停下手,低头看向拖在地板上的椅子,正以两腿着地的方式尴尬地立在他和鸣人的面前。此刻的他正单手扶着椅背。

然后他把椅子不动声色地用双手抬了起来。

鸣人拿着练习册,一脸无聊地看着。

佐助抬着椅子走到桌子面前,刚松开一只手,椅子便如被吸引的磁石一般,前两条腿咣当一声砸向了地面,吓得他抖了一下,还没松开的右臂抖得尤其厉害。

“我去,轻点啊。”鸣人吓了一跳,“你跟你家椅子有仇吗?好歹你也坐了他那么多年。”

佐助让椅子的后腿也稳稳地落地,然后松开右臂,看了会儿鸣人。

“你猜,这椅子沉不沉?”

佐助突然看向鸣人。

鸣人瞪大了眼睛抿着嘴,一脸无所谓地用不惯用的左臂拎起了椅子。

“不沉啊,比我们学校的饮水桶轻多了。”

他这样说道,然后看向佐助:“是不是不沉?”

佐助盯着椅子离开地面的距离,稳稳的几厘米,没有多余的丝毫的抖动。

然后他的右臂突然莫名其妙地抖了起来。

“不沉。”

沉默了好久,佐助这样说。

“一点都不沉。”

楼主 三月遥  发布于 2013-02-24 23:21:00 +0800 CST  
随着鸣人边解释边变得急躁,佐助却跟着慢慢地平静下来,他重新恢复了那副宠辱不惊波澜不兴的淡定面瘫模样,坐回自己的床,开始淡定地脱衣服。

“我可是什么都没说,你一个人就说了这么多。”佐助脱着衣服,背对着鸣人说道:“漩涡鸣人,你要么快点死心然后滚过来睡觉,要么就切掉再滚过来睡觉。”

鸣人咬着嘴一脸激愤地脱掉衣服裤子,像只泥鳅一样钻到被子里,却又被佐助一脚踹了出来。

“干吗!非得切掉吗!?”鸣人非常悲愤。

“闭灯。”佐助闭着眼睛说。

“……”鸣人更加悲愤了。

他起身,关掉桌子上的台灯,摸黑钻到被子里,重新躺回佐助家舒适柔软的大床。这样软的床,和自己平时睡惯的弹簧床截然不同,传说中的席梦思是不是就是这玩意……鸣人下意识地舒展自己的身体,想要竭力摆出一个大字型,结果伸腿的时候不小心碰上了佐助的腿。

“呀。”鸣人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感慨。

佐助收回腿,拱了拱身子,完全不理他。

“啊……”鸣人躺了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果然,没有小樱陪伴,再柔软的床,躺着也空虚。”

佐助那边连理都不理。

“那个,此处的小樱是我养的王八。”鸣人还是很自觉地地解释了一句。

佐助那边动了下肩膀。

“喂喂喂,佐助,”鸣人突然凑了过去,他离佐助更近了一点,能清楚地感到从自己身旁传来的,淡淡的温度:“你就没有什么喜欢的人吗?”

佐助没理他。

“喂,别告诉我你真是同性恋。”

佐助还是没理他。

“行了我还是下床吧。”鸣人悄声道,“万一你晚上兽性大发,我拼力抵抗也未能保全,那我的小樱怎么办……”

“你和那只王八的事情,”佐助突然开口了,听起来像在忍笑:“我并不关心。只是我对你没有兴趣,就算全地球的人都死光了,就下我俩了,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把你的骨灰洒向辽阔的太平洋。”

“为什么不恋爱?”鸣人紧追不舍,“喜欢你的女生不少。当然,小樱应该是很钟情于我的。”

佐助心里想着要是那样就好了,正好少一个人天天在她旁边发嗲。

“为什么不搞个对象?我觉得……也不是那么影响学业呀,你说我们这都身强体壮,体健貌端的,找个女朋友还怕养活不了一辈……”

鸣人突然噤了声。佐助的眼尾扫着他,映着窗外黯淡的光。

鸣人悄悄地缩起身子,把半张脸藏进被子里,另半张脸上一双眼睛贼溜溜地打量着佐助,胆怯地像只狐狸幼仔。

佐助刚想说话,鸣人突然把自己的整张脸都埋进被子里,伸腿踹开了被。

“困了困了!睡觉!”鸣人在被子里发出闷闷的声音,“你就当我没问过这个问题吧!睡吧!晚安!!”

闹钟响起的时候鸣人很完美地展现了自己不赖床不成活的优良品质,而难得的是佐助竟然也因为不知名的原因一直趴在床上不动,一副爱怎样怎样吧的样子,弓着身子背对着鸣人。

叮铃铃地闹了太久又无人去关,鸣人闭着眼皱着眉咂着嘴胡乱地伸手,正好摸到了佐助的脑袋,小狐狸迷迷糊糊地思考着这宇智波家真是名门贵族,用个闹钟都如此高级,摸起来就跟软刺猬似的,毛毛的暖暖的,手感真好。

他拍了拍,敲了敲,怎么都止不住那催命似的铃声,索性一拳头砸了下去。

“*!”

佐助叫了一声从床上坐起来,抄起闹铃,毫不留情地向鸣人的脑袋砸去。

“我*!”

鸣人叫了一声从床上坐起来,不顾自己视线还有些模糊,凭着感觉一把拽起眼前人的衣领开始大吼:“你们宇智波家关闹铃都是用这么壮烈的方式吗?!你们家每年都得从电器城批一箱闹钟回来是不是!?”

佐助半睁着眼,异常烦躁地咂咂嘴,僵持了半天也不见鸣人松手,自己又不太想做多余的动作,只好等鸣人消了气松手,这才腾出空揉自己的脑袋。

鸣人看着佐助揉脑袋,才渐渐意识到自己刚才把什么当成了闹铃。想自己刚才对着这位班级第一能装13的佐助君又是敲又是按,最后还一拳砸了下去,鸣人只觉得替全班的有志男儿出了口恶气,瞬间倍儿有成就感。

只是佐助完全没有给鸣人享受这份胜利喜悦的机会,他眼睛一斜,瞄中了地上的闹钟残骸,清了清嗓:

“我妈遗物。劳力士高档五号电池适用大闹钟。市场价一万八,收藏价八万一。”

“……啥?”鸣人没听明白。

“赔。”佐助冲着鸣人摆了几个手势,“八,万,一。”

“8你MOTHER个 ****!有你这么讹人的吗?!”提到钱,再难的文字理解题鸣人都懂了:“破闹表自己往地上砸,砸坏了让我赔!?还劳力士,我说我这手表的从大本钟上卸下来的马达你信不信啊!?”

这边屋子里小伙伴们打得正热闹,正当佐助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屋外不轻不重的敲门声沉重地响起。

二人噤了声,一同往门的方向看去。

“……有精力吵嘴的话就快点起来吃饭吧。”

声音隔着一道门传进屋内,就好像武侠小说里的隔空传音,朦朦胧胧的不清楚,但那份打心底的不悦,却是连聋子都能辨得出来。鸣人立刻稍息立整,冲着门摆了个笑脸,鞠了一躬顺便喊了句早上好哥哥你辛苦了;而佐助则什么都不说,低下头开始找袜子。

看门那边没什么回应,鸣人才低头和佐助一起找袜子。

“我袜子呢?”鸣人边找边嘟囔,一抬手把被子都掀了起来,露出了底下的床单。

佐助背对着鸣人,把袜子往背后一扔,只听鸣人叫了声“好球”,门应声而开。

鸣人一脸惨白地看着那双没被自己成功阻拦的袜子,无比精准地砸到了鼬的脸上,再如一滩烂泥缓缓滑落,最后不偏不倚地掉进他手中端着的碗里。

……

“早上那碗汤没让你喝上……”上午第三节课鸣人还惦记着这件事,趁着小樱不在的时候坐到佐助旁边,“这次是兄弟不对,这样,我中午请你吃烦,我闻着,今天该有西红柿炒鸡蛋。”

“那不是汤。”佐助在草纸上飞快地演算着,头也不抬地对鸣人说:“而且我还得谢你。”

说到这儿佐助抬眼看了一眼鸣人,只一眼,便又低下头写练习册。

……因为中药太苦了,我不爱喝。

楼主 三月遥  发布于 2013-02-26 00:47:00 +0800 CST  
第五章

学校有三幢教学楼,其中主楼坐北朝南,供初一初二学子们每日沐浴阳光书声朗朗;而另两幢初三楼则是不折不扣的厢房,连卫生间和水房都建在了楼外,初三的学子们大多学得目光呆滞神情恍惚,每次间操过后,他们和初一初二背道而驰,麻木而沉重地涌进教学楼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群被党和人民遗弃的弱智儿童。

此时正是午休,佐助拿着本刚问完题的练习册,在水房门口站着,逮了阴凉的地方,等着鸣人从厕所里出来。

午时万里无云,浅蓝色的天空中挂着小小的太阳,秋老虎余威尤烈,阳光打在校园里的每个角落,把所有学校里的一串红和月季晒得蔫儿了,人们在操场上呆不住,纷纷跑到树荫底下避暑,偶有几声尖叫,便是有矫情的女生不小心踩了什么小虫,趁着有心仪的男生走过,恨不得把自己的肺子喊出去。

“呀——宁次君救我呀有毛虫——”

佐助抱着胳膊,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手一紧,正瞧见宁次目不斜视地走过,视旁边呼喊求救的女生甚至不如一头失足淹入水中的驴。

“佐助!”鸣人从厕所出来,一拍佐助的肩膀:“看什么呢!?美女吗!?”

佐助把练习册拍到鸣人怀里:“给我拿上楼。我有点事。”

“泡妞吗!?”佐助走出几步远还听到鸣人在后面的嚎叫:“终于开窍了二助子!青春诚可贵,恋爱吧少年!”

佐助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快步走到日向宁次面前,一个转身挡住他的去向,与他面对面。

“你……”

宁次抬起头,刚有些许的愕然,便听到树荫里传来驴子在水底被淹得嗓子都哑了的嘶鸣:“佐助君呀呀呀——快和宁次君来救我们呀——我们要被毛虫子吓死啦——”

佐助往升旗台的方向歪歪头:“换个地方,这儿很吵。”

宁次赞同地颔首。

两个人躲在升旗台下的阴影里,并排靠坐着。这所全市最好的初中,操场前方的位置矗立着汉白玉的升旗台,刻着一条条的曲线,像是白色的波浪。

宁次看佐助迟迟不说话,就无聊地用手指去划那些凹进去的波浪。

直到两个人面前突然多站了一个人。

“嗳,佐助,干吗呢?”

鸣人俯视着佐助,背着手叉着腰,手里还拿着刚才被塞过来的练习册,顺便用下巴一指宁次:“你谁啊?你领着佐助在这儿干吗?”

佐助一抬头,宁次却不理鸣人,用手指继续沿着汉白玉上雕出来的波浪线划:

“雕刻呢。”

鸣人看着宁次认真地用指甲划着那些波浪,直盯盯地看了三秒,最终缓缓道:

“你齤他妈当我傻齤逼啊。”

“你才知道啊。”宁次抬起头。

“鸣人。”佐助皱起眉看向鸣人:“我问宁次道题,你先回教室吧,把我练习册扔桌上就行。”

鸣人背对着阳光,佐助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得清他的拳头贴在裤线上,已经攥紧了,紧紧的圆圆的,像两只小鼓槌,下一秒就要掀起来捶人了。

像是为了打破这尴尬的局面,佐助突然踹了踹鸣人:“走吧。我午睡前就回教室。”

见鸣人一直不动,佐助的语气就有点不耐烦了:“走,行不行?我中午午睡之前肯定回去,你别总像我哥似的看着我干吗行吗,我没想吊死在旗杆上,滚吧。”

听到这句话,鸣人的眼神软下来,急忙冲佐助摆出一个“我没有”“你误会了”“不是呀”的尴尬表情,兀自纠结了半天也等不到佐助的下文,最后只好一瞪宁次,双臂一下子绷得紧紧地。

鸣人一转身,走。他和佐助一个班,穿着一样的班服,黑色的袖子挽起来,白色的袖口卷在外,配上自己气冲冲的步伐,如果此刻右手拎个开山刀的话,就可以翻墙去砍人了。

佐助看着像个流氓地痞一样走得飞快的鸣人,突然有点莫名奇妙的羡慕。

“你讨厌鸣人?”佐助问。

“漩涡鸣人,我知道他。他可是全校有名的吊车尾混混,不止在你们班出名。”说着,宁次也跟着看向鸣人,“我本来以为他是来找你茬的,不过看起来并不是这样。”


楼主 三月遥  发布于 2013-02-27 21:29:00 +0800 CST  

佐助一歪头,把胳膊搭在弓起的腿上:

“鸣人……还行?”

他说着,声音小地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给自己出了个设问句。

“不聊他,”宁次转头,换了个话题:“你找我有事?”

音乐铃突然节奏欢快地响起,佐助不说话,只听见偌大的操场上,回声病怏怏地飘荡在午后的阳光里。前一秒还在操场上闲聊的同学们此刻纷纷涌上教学楼,初一初二的学生们在路过升旗台的时候,都用莫名其妙的眼神注视着坐在阴影里的二人。宁次穿着白色的班服,佐助穿着黑色的班服,两个人表情阴沉,闷闷不乐地躲在阴影里,像是黑白无常,又像雌雄双煞。

佐助用胳膊托着下巴,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他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像只柔软的小刷,把他的眼神刷地破破碎碎的。

“你不回班吗?”佐助问。

“你要没有什么事我就回了。”宁次答。

“……那你回吧。”

佐助比宁次先起身,脱了黑色的班服,身上出了汗,恰巧有风一吹,却让他浑身一抖,只觉得胸口像是被大石头撞了一下,发闷地疼。

他还没来得及穿上另一只袖子,后背就猛地靠上了升旗台。

宁次有点迟疑地站了起来,随即冷静下来,伸出手,二话不说开始掏佐助的上衣兜。

“药呢?在你哪个兜?裤兜?”

宁次站起来把佐助摁回下去,蹲下身,毫不客气地翻他的裤兜。

“我……我……”佐助急促地喘,胸前一起一伏,带得声音都乱抖,可就是说不出成句的话。“我……呃……”

宁次异常从容地从佐助的裤兜中掏出一个药瓶,拧开,麻利地倒出几粒,“吃几粒啊?我再去买瓶水?”

宁次起身就要跑去校门口买水,却见佐助轻轻摇了摇头,手抖着拿了四粒,扔到嘴里,然后便抓着宁次的胳膊,拽得他愣是跌坐回地上。宁次看着佐助,操场上除了他们两个再无他人,阳光烤得塑胶跑道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散发出细微闻的味道。

大概是过了几分钟,佐助的脸才慢慢恢复血色。他也不看宁次,只是低着头,明明是劫后余生的表情,却显得非常平静。

“你知道了?”

佐助开口,声音带了浓浓的倦意,却总算恢复了正常。

“刚才知道的。我之所以问你药在哪兜,只因为我想快点给你喂下去。”宁次说,他也低着头,塑胶跑道的味道钻入他的鼻子,呛得难受:“没揣着的话我就背着你往卫生室跑了。不过既然你经常备着,那就是老病号了。”

“心脏病不能给背起来。”佐助插了句话,没头没脑的,声音有些沮丧。

“……然后,我就突然明白为什么你来找我了。”

宁次也没头没脑地接了句话,声音听起来却比佐助更沮丧。

楼主 三月遥  发布于 2013-02-27 21:29:00 +0800 CST  
这篇写得时候心烦,怎么写怎么不对,写得乱糟糟的。等回来再改吧。

楼主 三月遥  发布于 2013-03-02 22:17:00 +0800 CST  
这章写得简而言之就是一句话,啊,恶心= =!
完全写不进去,写得我脑子都乱了。
可能是拖得太久了,上礼拜想好的写的内容,这礼拜摸到电脑就忘了OTL!!
下一章肯定好好写!!这一章我就姑且那么一写大家就姑且那么一看OTL。。。。
啊啊啊一会儿就要回学校了(翻滚

楼主 三月遥  发布于 2013-03-10 12:05:00 +0800 CST  
第七章

站在了九月的尾巴上,苹果花开得再漂亮也还是地谢了,皱巴巴的花瓣洒了一地,被风吹起来,孤零零的。天已经有了些许凉意,同学们宽大的运动服里面早已换下了T恤,都穿上了棉质的长袖。

“冷啊。记得有一年十月三号的时候,都下雪了。”

鸣人双手揣在兜里,微微缩着身体连着打了好几个冷颤。他平时看起来精精壮壮,却是耐不住冷的。

佐助也不觉得暖和,只把嘴藏在运动服的领子里,踏过落了半地的黄叶,踩上去脆脆的,像是艾青笔下是大堰河切冰萝卜时的声音,又像是哥哥最爱吃的酥糖。

风突然大了起来,卷得地上的叶子和残花飞起来,伴着沙尘扬了漫天。

天有些阴沉,看起来将有一场雨淅淅沥沥地落在这里。

“这补课班离学校这么近,不怕被校长逮啊?”风太大,吹得鸣人眯起眼睛,用胳膊挡住嘴:“啊啊……真不想补课啊。”

两人并肩走过商业街,拐了个弯便走进了一条小胡同里,有几幢刷成朱红色的老楼,楼下有一个小小的院子,大概是一楼住户擅自围起来的,里面种着些东西,低低矮矮的不知是什么。他们找了二洞上了五楼,狭小的楼道散发着浓厚的霉味,里有很多废弃的桌椅。

佐助伸手敲了门,开门的正是小樱。

“呀~佐助君来了呢!”

看到了心爱的人,小樱立刻笑得像一朵樱花一样,红晕爬上白皙的皮肤,如樱花瓣尖的点点粉红。

“樱酱!你今天在彩排的时候举班牌的样子比我家养的芦荟都漂亮!”

暂不论鸣人的语言功底如何,至少他以自认为足够优雅完美的措辞元气十足地冲小樱打了招呼。佐助看了鸣人一眼,只见鸣人早已笑容灿烂春光满面,脸上的红晕丝毫不亚于盯着自己看的小樱,他们两个脸上的红晕此刻就仿佛四朵怒放的芍药。

“啊,嗯。”

小樱对鸣人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冷淡,只见她收起抛向自己的媚眼,双眼一沉下巴轻抬,瞥一瞥鸣人,上下移动不超过两毫米地点了个头。

佐助觉得没意思,绕过小樱走进了房间。小小的房间里只摆得下三排课桌,后面也是乱七八糟地堆着破旧的桌椅,上面落了薄薄的一层灰,屋子里稀稀拉拉地坐了几个比自己早到的学生,他们正在围着聊天,听到有人进来便抬起头,看了一眼又纷纷低下头去,继续聊。

佐助挑了个第二排靠墙的位置坐了下来。

“佐助君,你得坐前排。”

正在聊天的小李突然停下来说了一句。

佐助回过头,有一点不解,又有一点不满地看着李。这个人是他们班的体育生,佐助平时和他没太多交集。

“你不要生气,这不是我的意思,是班主任老师让我们按成绩坐的。”小李神情严肃,浓眉大眼,一脸正气,措辞严谨仿佛宣读国家主权:“佐助君是班级第一,自然要坐第一排第一座,佐助君快请去吧。”

佐助回头轻轻耸肩,对于这种细节他没什么心思追究,他不愿意坐第一排无非是因为离黑板太近,自从班级里按成绩排座,他就已经受够吃粉笔灰的日子了。况且班主任讲话像喷壶一样,喷得他捂着脸只觉得脑袋疼,后来逼得小樱从家里拿了一块擦鞋抹布洗干净了天天擦桌子。

鸣人缠着小樱闹了一会儿,班主任来了,二人便也回到了各自的座位。

小樱在班级里排名第二,一如既往地坐在佐助的身边,一脸幸福。

鸣人自觉地来到小教室的最后一排最后一位,挨着小李,一脸无聊地叼着圆珠笔敲打着桌子。

“鸣人君!你好!”一向有礼貌的小李友好地冲自己的新同桌伸出手,都是秋日了,他却还能穿着半袖在屋子里,虽说他是长跑生,可露出的半个臂膀却也是粗壮有力,一看便是常年锻炼,结结实实的体育生。

鸣人瞟了一眼小李的胳膊,不但没伸出手,还不怀好意地笑了一声:“你这右手真有技巧。”

“嗯?什么意思?”小李不知道是装不懂还是真没听懂,疑惑地歪了歪头。

鸣人也不理他,把下巴磕在桌子上,翻着眼睛盯老师讲课。是班主任的课,班主任还是那么有激情,唾沫喷得都能出彩虹,他看见小樱正和佐助轮流拿抹布擦课桌。看着看着他就笑了,转过头,对上小李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吓得一激灵。


楼主 三月遥  发布于 2013-03-16 22:57:00 +0800 CST  
上面是第八章,忘打章节了

楼主 三月遥  发布于 2013-03-17 13:18:00 +0800 CST  
@西红柿小童鞋

(接第八章)

……

送走了课程时段在六点半点到八点的最后一位学生,今天的教学任务也就结束了。鼬疲惫地伸了个懒腰,翻出手机,看了一眼上课时没来得及回的电话,屏幕上立刻亮出一排带土哥的名字,后面还跟着未接来电的红标识。

鼬回拨过去,把手机贴在耳边,顺便和已经下班,正准备往外走的老师点头致意。

彩铃放了没一会儿电话便接通了,带土懒洋洋的声音从喇叭里传来。

“呀,我优秀的苦逼弟弟,终于接我电话了吗。”

“带土哥……”

“怎么,被高三的小鬼们给击败了?怎么听起来无精打采的,”带土嘴上这么说着,然而他的声音比鼬更无精打采:“前几天去北京跑业务看到止水了,听他说起你,似乎你的生活混乱啊。晚上去喝一杯怎么样?”

突如其来地被自己的大哥邀请,鼬瞬间有点迷惑,不由得重新确认了下手表,此时八点零五,离佐助下课正好还有二十五分钟。

说来带土比自己大九岁,而且大概由于不是一路人的缘故,他和这个大哥并不特别熟,也有好一段时间没再见过了。可以说鼬对带土的了解仅仅停留在他曾经因为一段三角恋而和朋友关系僵化,还在学校闹过事的阶段。不过这也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有什么要紧事吗?”鼬犹豫了片刻,开始起身收拾教学桌上的东西,“佐助马上要放学了,我一会儿还要去接……”

“要紧事什么的……哎——宇智波鼬,你未免有点太溺爱那个小鬼了,”话音未落,带土那边的抨击立刻扑面而来,他的语气太过不屑,鼬甚至能想到那边正冲着手机翻着白眼的脸:“佐助是我的堂弟,我当然也很关心他,但小鬼头但放个学回个家而已,你总跟着提心吊胆干吗?是能被劫财啊?还是被劫色啊?佐助是有心脏病,而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你把他当熊猫养干吗?你天天早上去山林里给他劈竹子吗?佐助已经十四……”

“是十五岁。”鼬平静地打断带土。

“你看这不是比我说得还大一岁吗——瞎担心什么个什么呀,最瞧不惯你们这些九零后了,你带土哥十五岁的时候和同学翻进学校的墙头,从教导处打到天台,打得红眼病都犯了……对了,今天卡卡西也在,就等着你呢。”

鼬皱着眉握着手机,印象中的带土哥虽然的确有点性子顽劣,但也不至于如今天这般话唠,他的声音懒懒的,还有些哑,是因为喝酒了吗?看了一眼日历,鼬看了半天才想起来今天是星期日,初三应该是半天课就放学,佐助下午应该是去班主任的补课班补课,现在应该早就到家了。

把日历收起来,鼬起身去关教室的灯:“那我给佐助打个电话,一会儿再联系。”

“嗯,打吧,八点半在避风塘等你,出了你们补课班往右一拐就是。”

挂了电话,鼬走出补课班。

天空已经变成了深蓝色,被暖暖的路灯映上光晕,此刻正温柔地拥抱着这座繁华而喧嚣的城市,整座城市如水晶球里的盆栽,带着生硬的玻璃质感,映着漫天的灯光,雍容却冰冷。

正在超市结账的佐助摸摸兜,掏出一只黑色的小手机,是前几天他哥花了二百块钱买给他的。联想的,是个非常简单朴素的平板机,鸣人很喜欢玩里面的俄罗斯方块。

上面简单地写着一句话:“我晚些回家,厨房里剩了菜,自己热。”

“10086又缺钱了?”

鸣人凑过去。

“是我哥。说是今天晚上要晚点回去。”

佐助关上手机。

楼主 三月遥  发布于 2013-03-23 13:29:00 +0800 CST  
我去!!!这一章我写什么了!!怎么就是发不上去!!百度你有必要这样吗!!广告贴不删一天到晚删文!!我写啥了我去!!

楼主 三月遥  发布于 2013-03-24 00:09:00 +0800 CST  


楼主 三月遥  发布于 2013-03-24 00:17:00 +0800 CST  

楼主:三月遥

字数:31465

发表时间:2013-01-28 04:3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2-04 18:36:00 +0800 CST

评论数:135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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