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奇侠传5前传同人小说《暮雨沧兰》发表啦!

“小兰!你这什么话!什么叫不会拖累村子?你以为我们都是苟且怕事之人吗?你这次接下的单子,但凡需要村中帮助的,只管告诉我,或者直接去找你想找的那个人也行。全村人绝不会说半个‘不’字。”暮檀桓一拍桌子大声说道。
暮菖兰一愣,是否拖累村子这个事她早想过了。她绝不会让贺子章知道自己是暮霭村的人。但听哥哥这么说,她心中还是升起一股感动。
“小兰,对不起,我只是……”
“我知道,哥……“暮菖兰已经很感激了。
“小兰,这次与你以往接的单子都不同。我虽然不怀疑你的能力,但这次你要坚持不下来,就别再勉强自己了。就算没有这一万两白银,村子也一样能建好。“暮檀桓柔声说道。
“哥……“暮菖兰眼中的坚毅融化了不少,每每听到哥哥关怀的语言,自己心中总会升起一股安慰。因此她说道:”哥,我心中也是想完成这桩生意,我不光希望得到这一万两银子,我也希望能借着这个事儿再挑战一下我自己。你可别忘了,我在江湖上的称号是什么。“
“赏金猎人,我知道,这是杭州大盐商苏枫送你的外号。“暮檀桓微笑道。
去年六月,暮菖兰帮杭州大盐商苏枫查清了他丢失的四千多石海盐的下落,他才因此免去了坐牢的下场。在重重酬谢了暮菖兰后,他赠与她一个称号:赏金猎人。此后数月,暮菖兰的这个外号传遍江湖。其实在她未遇见夏侯瑾轩之前,她的名头在江湖上已颇为响亮,现经苏枫这么一传播,那慕名找她办事的人就更多了。去年下半年,她几乎全在跑单子,而赚来的钱,也基本全部用在了村子的建设上。
“既知道本姑娘名号,还敢阻挡本姑娘财路?“暮菖兰故意抄着手,一本正经地说道。
“在下区区草民,哪儿敢阻挡女侠的财路。“暮檀桓也故意玩笑道。
两人相视而笑,算是在这个问题上达成共识了。
“那小兰,有一句话我还是要问,你有什么打算?“
暮菖兰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没什么头绪,当然,他儿子肯定是不会自己走丢的。而且他是明州的小少爷。百姓也 不敢私藏,必是有歹人将他劫了去。“
“那怎么劫的呢?“
“我只知道他被劫的地点应该在城西的杨柳街,时间大概在酉时左右。就在他从临江楼回府的路上。至于在哪个路段,我还得再去查查。毕竟都酉时了,街上不少店都关门了。“
“就……这些?”见信息如此之少,暮檀桓有些无奈。
“哥,知州府的人一问三不知,我半天便查出这些已经很不错了。”暮菖兰不满地说。
“小少爷的护卫你有问吗?他总不能一个人在街上吧,特别是在晚上。”暮檀桓道。

楼主 wwcc2243755  发布于 2017-04-25 22:03:00 +0800 CST  
“哥,你还别说,他和他的护卫一块儿不在了。”暮菖兰皱眉道。
“什么?!”
“这并不奇怪,我问过府里的人,出事那天他只带了阿旺,阿方两个随从。想来明州民风还算淳朴,带多了也没用。而且歹人若是个高手,区区两个护卫,又能奈他何呢?”
“一个人不可能劫走三个人。”暮檀桓说道。
暮菖兰略一颔首,说道:“是呀,一个人不可能抱着三个人出城,所以要么是一个团队,要么那个歹人会杀了阿方和阿旺,只带贺旭走。”
“难道是被什么组织带走了?可是他们为什么劫走明州知州的儿子呢?为了钱?”暮檀桓疑惑道。
“除了钱还能有什么?可是……如果为了钱,贺子章也该收到勒索信了呀。”暮菖兰也疑惑了起来。
“亦或是更深层的原因。”暮檀桓说道。
暮菖兰默然,捂着额头,一脸的不明白。
“算了,小兰,别去想了。今晚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暮檀桓叹了口气,转身去了屋外。
屋内又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油灯还在桌子上寂寞地亮着,昏暗的微光轻轻笼罩着桌子上另一头的两柄长剑,偶尔烛光中会加杂几丝殷红,那是幽兰剑上的宝石与断刃玄铁中的陨质所发出的。
“沧行,这下我可摊上大事儿了......怎么办?”暮菖兰拿过那柄厚重古朴的断刃,冲着它蹙眉道。
长剑一动不动。
“哼......死鬼,就知道睡觉......”暮菖兰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剑放在了床头,然后自己也躺到了床上。暮菖兰枕着自己的玉臂,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明州这事儿自己现在确实一点头绪也没有。仅凭目前掌握的信息,自是什么都无法确定。明天还得继续查。这一连串下来,自己离家已有九天了,这九天来,自己几乎没有一个晚上是睡踏实了的。前些日子在纠缠海鲨帮,这些日子又在找儿子。真是头都大了。
“唉......沧行,你要是在该多好......”暮菖兰扭头看了看枕边的长剑,心中再次感叹这唯一一个懂自己的人就这么去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一个多时辰,暮菖兰再也抵不住涌起的倦意,她确实需要好好睡上一觉,因为明天还有更多的事要做。可过了近半个时辰,床上的玉人才昏昏睡去,而桌上的油灯也正好自己灭掉。
清晨,暮菖兰起得很早,而晨光也还没有完全笼罩小村子,村中的人自然也未起来。她身后的屋内静悄悄,说明哥哥也还没起来。这个时候离开村子是最好的了。主意打定,暮菖兰快步走出了家门,向村东口走去。路过朱强牛的家时,暮菖兰笑了笑,这房子虽然还没有落成,但第一层的墙已经修好了。

楼主 wwcc2243755  发布于 2017-04-25 22:04:00 +0800 CST  
“小兰,你又要去哪儿?”就在暮菖兰刚踏出村子大门,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暮菖兰平静地看着那只摇着尾巴向自己走来的巨型黑豹,平静地说道:“小黑,我有要紧事要办,恕不能奉陪了。”
小黑点着头说道:“小兰,我懂,一切小心。”
暮菖兰微微一笑,便头也不回地向明州去了。
贺子章没有食言,明州的封锁令已经解除,如今四个城门也都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只是现在时候尚早,城门的兵丁有些竟还打着哈欠。来到晏海街,两天前那一地碎物已然清干净了,但两旁的商店却还紧紧关闭着,贺子章自然是不会赔偿这些百姓的损失的,晏海街这一下不知何时才能恢复往昔的繁荣。想到这里,暮菖兰咬了咬牙,自己更该办成这件事了,有了那一万两银子,不仅村子可以建好,而这晏海街也可以借此恢复繁华。
来到明州码头,她搜索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封城令解除后,码头上的货船犹如脱缰的野马,成群结队向外驶。末了,她终于在栈桥上找到了那个忙碌的身影。
“尹小哥,带我去见海帮主!”
尹大同一惊,连忙转身,只见迎面飞过来一块碎银,他慌忙接住后这才看清来访者。
“好说,好说。”见老雇主到了,尹大同眉开眼笑。
暮菖兰跟着尹大同来到了那栋木屋外,不等暮菖兰敲门,一个蓝衣女子已开门走了出来。女子俊俏的脸上挂着和蔼的微笑,海风一过,蓝衫长发尽起,甚至是她头上的蓝丝带,也在海风中尽情飞舞着。就像一个御风而起的海洋精灵。
“江姑娘?!”
“暮姑娘?!”
两人同时一惊之后,相视而笑。蓝衣女子先开口笑道:“暮姑娘,快请进,还没好好谢谢您呢。”说罢,推开了身后的木门。
两人进屋后,海富贵连忙迎上来笑道:“不愧是暮姑娘,果然把这事儿搞定了!你们村的木头包在我身上啦!”
暮菖兰苦笑一声,回答道:“海帮主,我不是来邀功的。封城令只是暂时解除了。贺子章的儿子可没那么快找回来。”
听完这话,海富贵和江平安面面相觑,脸上各自是一副惊异的神色。只听江平安扭过头看着暮菖兰,用一种疑惑的口气说道:“那......暮姑娘可接下这个特殊的单子了?”
“是呀......前两天的大搜查你们应该知道,整条晏海街差不多都被毁了。我要是不接,难道就该看着明州毁在那个疯子的手上?”暮菖兰苦笑道。
“原来暮姑娘是为民请命!佩服,佩服。今日暮姑娘来此想必也是有什么事要我们帮忙吧,如有难处,尽管吩咐。我海富贵虽不如暮姑娘和那个大个子那样,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但我也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海富贵抱拳道。
“有,这案子可棘手了。我现在只知道贺旭是九天前在城西的杨柳街失踪的。时间大约在酉时,他和他的两个侍从都不见了。”暮菖兰静静地说。
“那暮姑娘可是想问这明州附近,除了海鲨帮,巨鲸帮外,还有没有别的帮会?”江平安问道。
暮菖兰略一颔首,说道:“我猜这肯定是某种组织的阴谋,至少看上去是。你们的交际面比我广,因此才想问问明白。”
江平安思索了一会儿,抬头看了一眼海富贵,于是徐步走到墙上的航海图前。徐徐言道:“这明州的帮会与组织,暮姑娘肯定不比我们陌生,我也就不多说了。明州以北的苏杭一带,最有名的就该是黑龙会了。当然,还有一些小帮会,如苍雪帮、落羽帮,还有和我们抢淞沪渔场的海鲫帮。明州西面,原来千峰岭上有一伙强盗,带头的叫什么厉岩,但被四大世家打压后,也没了动静。再远的话不太可能和本案有关。明州南面,岭南有七剑会,两广一带有南鲨会,都是大帮会,我们的生意基本上也就和这些大帮会以及各地的行脚商做了。”
暮菖兰听完后,默然无言。这些大帮会显然和明州只是生意上的往来,而且局限于江湖帮会,不会和官府有什么关系。
“暮姑娘,如果是一个神秘组织劫走了小少爷,为的是什么?钱?”江平安疑惑道。
“我看不像,贺子章肯定是得罪谁了。”海富贵摇头道。
“要这么说,贺子章干了那么多缺德事儿,他得罪的人可多了去了。”暮菖兰轻笑道。
“既不是为了财,那只能是寻仇......”江平安无奈地说。
讨论了半天,虽然没有实质性结果,但暮菖兰心中已有了主意。于是潇洒地一抱拳,朗声说道:“那就谢过二位了,今日暂且告辞。”
见暮菖兰这么快就要离开,两人也不好阻拦,于是只得留下一句:“暮姑娘需要要帮忙可随时过来。”后,任由她走了出去。
走在码头上的暮菖兰迎着阵阵海风,思维也随着风不断跳跃着。寻仇这一说她前日便想过,但听江平安那么一说,似乎是目前最有可能的结果。贺子章出任明州知州六年,得罪的百姓倒是不少,但他有没有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呢?百姓应该不太可能干这种事,贺子章虽然贪财,但明州还没有因此民不聊生,相反还是很繁荣。百姓不至于恨他恨到非抢孩子的地步。说不定这其中另有隐情。
暮菖兰边走边想,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一条柳树成荫的街道,街口一栋豪华的三层阁楼首先映入她的眼帘。临江楼是继金潮阁之后明州的第二大酒楼,贺旭平日最喜欢往这儿跑。这次他失踪,贺子章第一个查封的就是这家酒楼。如今禁令虽然解除,但碍于官府的官威,酒楼里已经没多少人了。不光是临江楼,整条杨柳街都显得死气沉沉,如今才只是未时,街上已是零零散散没什么人了。再看看街道两旁尽皆是紧闭的店门,显然这里是贺子章重点搜查的地方,店主们还没从那场浩劫般的“搜查”中缓过劲儿来。
沿着这条街向北走,到路口时向左行二百步,再向北五百步,就是明州州府。而暮菖兰此刻正站在街道的中段,这一截大概就是贺旭被劫的地方。这里没有打斗的痕

楼主 wwcc2243755  发布于 2017-04-25 22:04:00 +0800 CST  
迹。根据贺子章所说,阿旺和阿方虽然武功只属三流级别,但也必须有一两个一流高手或一群二流高手才能在不留任何痕迹的情况下劫走他们。周围百姓也说了,他们没有听见任何打斗声。可见凶手不仅早有预谋,而且行动果决,毫不拖泥带水。
酉时被劫,城门虽未封闭,但那个时候,四门已经开始戒严了。要躲过城门守卫的检查就得把那三个大活人好好“包装”一下,若如此实是大费时间。以他们的身手,越墙而出才是最方便的。此处靠近西墙,离最近的城墙不过半里的直线距离。而且城墙后面就是四明山,出城后进山,便再也难觅踪迹了。
想到这里,暮菖兰恍然一愣,这些自己早就应该想到的啊!当下飞身一跃,先跳上了对面的房顶。房顶还算平坦,举目四望,四周的房屋高度都差不多,而且向西看去,可以清晰地看见那些低矮的城墙。同时因为这里紧邻四明山,山上偶尔还会有碎石滚下来,所以这段城墙上也没什么驻军,加上那残破的垛子,更是为凶手大开方便之门。
暮菖兰远眺了一下西面的城墙,再扭头看了看这条街,脸上不禁渐渐浮起一丝冷笑,而冷笑之中,还带着一丝嘲讽。
绿影闪动,衣袂飘扬,暮菖兰在屋顶上快速地穿梭着。从杨柳街到西城墙的房顶都很整齐,转瞬之间,她已来到了那段城墙之下。近距离看,城墙上竟然还长有杂草,可见已失修多年。暮菖兰轻叹了一口气,飞身一跃,身子已抬高一丈有余,左脚踏在城墙上一蹬,身子借此又往上蹿了一截。两个来回后,她已在城墙上了。这门“坠天梯”的功夫是她从师父那里学来的。
看着面前郁郁葱葱的四明山,暮菖兰仿佛像着了魔一样,飞身从城墙上跃下,一头钻进了茂密的丛林里。果然,她刚一进去便发现了端倪,前方不远处有些草丛明显被人踩踏过。暮菖兰连忙走过去,蹲下身来细细查看,可脚印仅有此间几处,其余地方便没了。
轻功高的人足尖点地不留痕迹,而轻功至化境的人则可足不点地,自己的师父便是后者那样的人,显然凶手要么水平不够,要么疏忽大意,竟留下了这么几个脚印。暮菖兰嘲讽似地一笑,就好像自己已经闻到了凶手的味道一样。笑容转瞬即逝,绿影闪过,她提气向北追去。
四明山是南北走向,南边的尽头就在明州,北方则延伸到了龙山镇,观城镇等地,可是凶手又会把人质带到哪儿呢。
向北赶了两个时辰,就在暮菖兰准备放弃,并且折返明州的时候,突然,眼角余晖的一抹殷红吸引住了她的眼球,那不是花草的红色,绝不是,这种红色她再熟悉不过了。
暮菖兰心中大喜,当下不顾一切纵身跃入了旁边的山涧。这个崖壁不算高,也就七八丈,下面全是齐腰高的草丛。当她拨开草丛时,一切果然如她所料,但看到这幅情景,却也不免为之动容。
阿旺和阿方,贺子章儿子的忠实护卫,此刻正一动不动地躺在草丛堆里。他们张着嘴,瞪着圆圆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天空。从他们那睁大的双眼和脸上的表情来看,死前必定经历过难以想象的痛苦和恐惧。暮菖兰目光向下移了一分,她立马便明白了,只见两人的上衣破烂不堪,已无法分辨,左胸的肉全部翻了出来,里面正可以容下一个形如拳头的器官,但如今那器官已不在了,空留下上下几根手指粗的血管,一些乳白色的虫子正在管口慢慢蠕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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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暮菖兰彻底冷静下来时,一股股刺鼻的尸臭立马扑鼻而来,熏得她连忙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从这尸臭,从他们身上发灰的皮肤,以及从他们全身的蛆虫来看,至少已经死了七八天了。暮菖兰几乎可以肯定,他们是一出城就被带到了这里,剜出心脏后弃尸山涧。
“咔擦”,暮菖兰折下一根长树枝,开始拨弄那两具尸体。他们除了被剜去心脏外,并未受什么外伤。那他们是怎样在没反抗的情况下就被制服的呢?带着这个问题,暮菖兰搜得很仔细。可除了腐肉,血污外,便是草丛中的杂质了。忽然,就在树枝把一个人的头拨弄过去后,暮菖兰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手上一用力,将那人的身子翻了过来。虽然四周都是血污,但他颈后的那个小红点瞒不过暮菖兰的眼睛。显然是有一枚银针样的暗器从这里打入。
“天柱穴......”暮菖兰冷冷一笑,那群人果然有点能耐,这个大穴被制,他们两个当场就失去抵抗能力了。但此刻见到如此惨状,暮菖兰心中多少有些发毛,自己固然也杀过人,但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剜别人心脏这个地步。这群人的毒辣可见一斑。
几个起伏后,暮菖兰跃出了山涧。在远离了尸臭后,暮菖兰的头脑清醒了不少。回首一想,九天前酉时,贺旭一行三人遭到某人或者某一群人的袭击,贺旭不会武功,自然被轻易制服,阿旺和阿方被高手用暗器打入天柱穴,随即也被擒获。凶手劫持人质后从城西旧墙逃走,沿着四明山向北而去。走到这里,可能见两个护卫没什么用,亦或纯粹为了开心,再或者别的什么目的,剜去了两人的心脏,弃尸山涧。但侧面也证明一点,贺旭现在应该是安全的。
......
晚上,本该热闹的明州城如今却死气沉沉,曾经那些喧闹的夜市如今只剩下零零散散的灯光。现在,知州大人儿子被劫的事情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了。城中人人自危,生怕知州大人的怒火又会倾泻到自己的头上。在经历了抢劫一样的大搜查后,明州的商贸没个一年,怕是难以复原了。
此刻,城西的知州府也暗了下来,除了一些零星窗户透出的光外,便只剩下巡夜人手上的提灯了。
这时的贺子章还没有睡觉。自从爱子丢了以后,这九天,他都没睡过一天安稳觉。他不是没找过人帮忙,但没一个顶用的,天幸两天前遇见一个看上去能力非凡的女子。她所要的信息自己也全提供了,她能完成这个使命吗?
见贺子章还在那里烦躁地来回踱步,王书义看不下去了,劝道:“大人,再这样下去受伤的还是您自己。”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丢儿子的又不是你!”贺子章没好气的说。
“可是大人......我们查了那么多天,还是一无所获呀。”王书义叹道。
“哼!”贺子章瞪了他一言,大声叫道:“那是因为你们无能!”
王书义听罢,低下头,不敢再多言了。
贺子章又继续来回在屋里踱了半个时辰,终于无可奈可地叹了口气,极为不安地问道:“你说......那个女子能把老夫的旭儿带回来吗?”

楼主 wwcc2243755  发布于 2017-04-25 22:04:00 +0800 CST  
这问题不好回答,王书义显然也不知道那女子的底细。她现在所展现的只有那一身高深的武功和谈价钱时缜密的思维。这本身既符合一个名捕的条件,也符合一个一流杀手的条件。
就在王书义左右为难,不知如何作答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响了,门外侍从的声音响了起来:“老爷,那个绿衣姑娘来了。”
“快!快请,快请!”贺子章喜出望外,正欲开门迎接,但绿衣姑娘已自己推门大踏步走了进来。
当看见只有她一个人来时,贺子章的兴奋劲儿已然消了大半。只得悻悻说道:“女侠深夜来访,不知又有何见教?”
暮菖兰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冷眼看了看王书义,王书义立马会意,于是说了声“在下告退。”后便闭门出去了。
这下屋内只剩下了暮菖兰与贺子章两人。烛光映着暮菖兰略微冰冷的脸庞和双目中的些许寒光,让贺子章猛觉背后又是一阵发凉。
“女侠,您有话好好说,别......”贺子章害怕地说。
“贺大人,我只是来问你些事儿的。”对方的话语很平静。
“噢!女侠有进展了?”贺子章一下又来了精神。
暮菖兰略一颔首,淡淡说道:“我今天沿着四明山向北追,在城北三里远的山涧里发现了阿旺和阿方的尸体。”
“什么!他们......”贺子章一惊。
“两人的心脏皆被剜去,死得可够惨的。”
“那旭儿呢!下官的旭儿呢!他怎么样了!”贺子章一下就急了,两个随从如此惨死,那自己的爱子必然凶多吉少。哪知暮菖兰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贺大人宽心,我料你儿子现在并无生命危险,他们留着小少爷还有用呢。”
“女侠,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需要什么您尽管说!”听到暮菖兰的分析,贺子章的心稍稍平静了一些,但言辞仍旧很激动。
“东西倒是不用,我要你老老实实回答我几个问题。”
“女侠尽管问,下官一定据实回答。”
暮菖兰斜眼瞅着贺子章,眼中零散的寒光缓缓又重新汇聚到了一起。只听她冷冷道:“贺大人,你这几年的知州,说实在的,当得真不怎么样。得罪过的人恐怕你自己都数不清了。我想知道在你的记忆里,有没有......特别得罪过的人......”
贺子章一听,拂袖道:“女侠这是什么话?”
“不是劫财,便是寻仇。贺大人要是不说出来,这事儿可就不好办了。”
“哼,下官行的端,走得正。哪里会得罪什么人,女侠问这个问题,让人好生费解。”
定,暮菖兰快步走出了家门,向村东口走去。路过朱强牛的家时,暮菖兰笑了笑,这房子虽然还没有落成,但第一层的墙已经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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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贺子章这几句说得正气凛然,但他的演技实在不怎么样。那一脸做贼心虚的表情决计逃不过暮菖兰的眼睛。他分明是在说谎。
“真的没有?”暮菖兰冷冷问。
“绝对没有!”
暮菖兰本想用武力去逼迫他,但现在她手上也没有足够的证据,纵然知道他就在说谎,但如果他死不认账,自己也没有办法,搞不好还会落得个“胁迫朝廷命官”的罪名,实在是大大的划不来。
“女侠还想问什么?”贺子章的口气已有些不耐烦了。
暮菖兰冷冷看着他,这只老狐狸显然也看出自己没什么证据,所以有恃无恐。
“既然如此,那就告辞了。”暮菖兰冷然说罢,转身离去。
见对方无可奈何地走了,贺子章用得意的口气冲着暮菖兰的后背说道:“女侠慢走,旭儿就拜托了。”
绿影一闪,几个起伏后,暮菖兰已跃出了府外。这次拜访算是以失败告终了。低头一沉吟,现在还是子时,还有时间,自己必须去一趟夏侯府。自己曾去过很多次夏侯府,那时候不光要给枯木送信,而且自己也借机将府内情况探了不少。在夏侯府东边,就在夏侯韬书房的对面,有一栋三层的方形阁楼,那里存着不少关于明州的档案,里面肯定有关于贺子章过去的记载。说不定能借此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时不我待,必须马上行动。想到这里,暮菖兰一咬牙,再次跃上了一户人家的房顶。看着城北那层层叠叠的屋顶,暮菖兰会心一笑,就让你们见识下什么是绝顶轻功吧。
......
夏侯府位于城北的四明山上。全府依山而建,亭台楼阁,假山园林,处处都彰显着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的夏侯世家往昔的辉煌与荣耀。但在沉沉的夜色下,这一切都归于了沉寂。
如今夏侯世家虽然衰败,但看着府门前两座巨大的骑射雕像,暮菖兰心中还是升起一股尊敬之情。夏侯家自夏侯风创立以来,走到今天实在是不容易。怎奈天意弄人,夏侯世家就这么完了。
夏侯府中零星的巡夜自然无法阻挡空中快速穿梭的的绿影。几个起伏后,暮菖兰已跃至那栋三层阁楼的最高层。西面就是原来夏侯韬的书房,北面是几处园林,过后便是夏侯瑾轩生前的房间了。虽然四下一片黑暗,但暮菖兰仿佛已看见了远处的那块门匾,上面写着两个字:伏波。那一刻,她多么希望那房间还亮着黄澄澄的烛光,一个少年公子俊雅的身影在纸窗后面若隐若现。
此刻,暮菖兰正在三层的阳台上,后背紧贴着身后的木门,四下一看,见巡夜的弟子都已远去,这才推门进了阁楼。这栋阁楼三丈见方,共三层,四面墙上全是高耸的书柜,期间有木制楼梯与阁层相连,保证每一本书都可以取到。
暮菖兰松了一口气,看来没人发现自己。其实也不可能有人发现自己,现任夏侯门主夏侯琳不过是一个女子,还是夏侯瑾轩的远房亲戚,属青州的夏侯一脉,一直生

楼主 wwcc2243755  发布于 2017-04-25 22:05:00 +0800 CST  
活在北方。武艺和谋略和上一任门主夏侯彰相比,那真是大大的不如。就这水平还想知道有人溜进书阁,哼,还得再修炼几年。
“啪”,火石响过,暮菖兰点亮了一根特殊的蜡烛,这种蜡烛的光很弱,但是靠近某物后光却可以反射得很强,从而保证了在外面的人不会因为阁楼里的烛光而发现里面的人,而里面的人却可以借此寻遍阁楼里的每一个角落。当烛光点亮时,暮菖兰也吃了一惊,只见这四面的超级书柜里密密麻麻摆满了书籍,而且好多都是珍品。比如她面前这二十余册《开皇典论》,便是世间少有的古籍。
惊讶过后,暮菖兰花了半个时辰才搞清了东首那个大书柜才是存放档案的地方。东首的这个高三丈,宽近两丈的大书柜存放着夏侯家迁来明州后的诸多档案。不仅包括了夏侯家在这片土地上的发展史,也包括了明州历任知州及朝廷任命的一些信息。此刻,暮菖兰来不及多想,连忙挨个儿查找了起来。
三个时辰后,当黎明的曙光透过窗户射进阁楼时,暮菖兰笑了,笑得那么冷,笑得那么令人胆寒......
......
距离绿衣女子接下这活儿已过了四天。今日是第五天。除了发现两个随从的下落外,几乎毫无进展。不仅没有进展,昨晚还问了自己一大堆莫名其妙的问题。反正她十五天之内带不回絮儿,那她一分钱也别想得到。想到这里,贺子章狠狠关上了手中的书。
“王书义!”
“大人?”王书义连忙推门走了进来,速度如此之快,可见这人一直就在门外候着。
“老夫要你去联系岭南的七剑会,你去了吗?”
“大人,七剑会开的价和那姑娘差不多。”王书义无奈地说道。
“差不多?!同样是一万两,一边是一个人,一边是一群人!”贺子章怒道。
“但是大人......”王书义无奈地两手一摊,说道:“七剑会从来都是先钱后货,可不比那姑娘先货后钱呀。”
贺子章哑口无言。从被暮菖兰逼着立下字据后,贺子章就一直在联系周边的江湖帮会。可要么是不敢接,要么是先付钱,要么是断然拒绝。想到这里,他真有一种绝望的感觉,难道真该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那个连来路都不知道的女子身上?
正在两人纠结间,一个侍从慌慌张张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大......大人!那......那个绿衣姑娘又来了!”
“她还真会挑时候。”王书义苦笑道。
“请!”贺子章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他真希望在他儿子回来前再不见到这个令人寒意徒生的人。
不多时,暮菖兰再次大踏步走了进来,这一次,她的脸上挂着令人琢磨不透的浅笑。
“在下告退。”王书义知趣地又退了出去,随后在门口叫道:“大人,在下就在屋外的院子里,随时听候大人吩咐。”言外之意就是告诉来访者,不要轻易对贺子章不利。
“咔嚓”一声,暮菖兰把房门锁上了。
“你......你要干什么?”贺子章见她锁门,心中一下害怕了起来。
“放心吧,大人,我不会伤害你的,毕竟你是朝廷命官。我只是有些事还想问问大人,大人还是只需要据实回答就是了。如果大人发出什么不对的声音的话......”暮菖兰轻描淡写地笑道,同时双手拨弄着两根细长的银针。
见到那两根寒光闪闪的银针,贺子章吓得倒退了数步,紧张地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威胁朝廷命官!”
暮菖兰轻声一笑,全无惧意,不紧不慢地说道:“大人,我何时威胁你了,我只是再问几个问题而已。”
“那就快问!”贺子章不满地叫道。
暮菖兰讪笑一声,徐徐言道:“大人,我记得昨晚问你是否有得罪过的人......”
“没有!老夫再说一遍!没有!你再问多少次也是一样!”
“那上一任知州呢?”暮菖兰冷然道,顷刻间,眼中已是寒意弥漫。
“你......你说什么?!”贺子章大惊失色。
“你的上一任,大人,你还记得......啧啧,吴远寒吗?”暮菖兰冷冷问。
“你!你!什么吴远寒,老夫当然不认得!”贺子章一脸的慌乱,额头上已有了汗珠。
暮菖兰冷冷一笑,调侃道:“啊哈,看来我们越来越接近主题了。”
贺子章抹了抹额上的冷汗,指着暮菖兰说道:“老夫......不......不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但是老夫是朝廷亲自任命的明州知州,这里面没有任何问题!”
“非要让本姑娘亲自说出来吗?”暮菖兰冷然道。
“老夫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好吧,大人,您不记得无所谓,就让我来提个醒儿吧。”暮菖兰耸了耸肩,走到旁边的太师椅上坐下,翘着二郎腿,不紧不慢地说道:“六年前,当时在任的明州知州就是吴远寒。贺大人连进士都没有中过,想来自然也与知州这样的官无缘。但是现如今贺大人不仅成了知州,而且在明州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不令人奇怪吗?”说到这儿,暮菖兰顿了顿。见贺子章一头大汗,继而又说道:“六年前,六月初八,知州府突发大火,全府一百五十三口人竟然无一幸免。但当时说的是只找到一百五十二具遗体。因为吴知州的尸体被压在废墟里已经化为灰了。接下来,仅仅四天,新知州的任命就到了,贺大人,您这新知州是不是也当得太快,太巧了吧!”
贺子章脸色惨白,全身已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结巴道:“你......你......你怎么......怎么知道......这个的?”
“贺大人!你以为用点钱或者杀点人就可以封住天下人的口吗?”暮菖兰冷冷说完,突然右手一扬,两道极细的寒光闪过。
“啊......”贺子章想惨叫,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极为嘶哑,低头一看,自己的曲泉穴与哑穴各中了一针。他还没来得及惊讶,身子已不自主地倒在了地上。
暮菖兰走过去,冷冷俯视着在自己脚边抽搐的贺子章,静静地说:“这种痛苦对于你杀害的一百五十二口人所承受的痛苦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为了明州知州这个位置,你先买通了杭州知府杨玉锋为你在朝廷里写荐表。随后又买通了当朝宰相陆修为你在皇上面前担保。再设计放了一把火除去吴远寒。这样一来,繁华的明州城就落到你的手中了。这下,自己捞钱可是方便了不少,而且为了回报你的恩人,相信你也送了不少孝敬出去。同时,你为了封夏侯家的口,将明州海外贸易的大半都给了他们。贺大人呀贺大人,这还真是个完美的计划呢。”
贺子章此刻已是一头大汗,不断地在地上扭曲着。怎奈两穴被封,他既叫不出来,也站不起来。
“狗官,傻子都知道那一百五十三口人实际上只死了一百五十二口,那个逃掉的正是吴远寒本人。金蝉脱壳之计本姑娘也见的多了。你苦苦寻他六年,可有他的消息?”暮菖兰冷冷说罢,一脚插到他身子下面帮他翻了一个身,随后当胸一脚踏住。弯下身用手轻轻将那根插入他哑穴的银针抽出了半寸。
“咳......咳咳......”贺子章一阵咳嗽,脸红得像猪肝。在连喘了好几口粗气后,贺子章渐渐恢复了过来。如今她什么都说出来了,自己已然不可能再抵赖。六年前,自己为了明州的财富,设计陷害了吴远寒。怎奈那场大火却烧漏了一个人,而这个人正是最该死的。
“对......咳咳......老夫......找了他......咳咳......六年......”贺子章虚弱的说,刚才的挣扎不仅耗掉了太多的力气,如今胸口被对方踩住,自己想挣扎也挣扎不动了。
“找到了吗?”
“没......没有......不敢让夏侯家......咳咳.....不敢让他们帮忙......因为......”
“因为他们知道你的底细。只是你有宰相撑腰,夏侯彰一时也不敢动你。但以你的能耐,不可能这六年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吧?”
“三年前......咳咳......据说三年前他在杭州出现过......”
“可惜你追杀的他的计划还是落空了。”暮菖兰嘴上继续冷冷嘲讽着,但心中已思绪万千。杭州,杭州知府杨玉锋也曾帮助过贺子章,吴远寒必定也不会放过杨玉锋的。他三年前出现在杭州,绝不是巧合。
“你......你认为是他.....咳咳.....是他抓走了旭儿?”贺子章喘着粗气惊道。
暮菖兰抬手拔掉了贺子章身上的银针,拿开自己的左脚。贺子章连忙跪扒在地上,不断喘着粗气。暮菖兰低头看着他,用一种极为蔑视的口气说道:“虽然你是个作恶多端的狗官,但本姑娘也有本姑娘的原则。答应了你的事,自然会努力去做。而你的恶行,自会有天道来审判你。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自为之吧。”
“吱呀”一声,随着房门的轻响,贺子章连忙抬起头来,但暮菖兰早已不见了踪影。

楼主 wwcc2243755  发布于 2017-04-25 22:08:00 +0800 CST  
敬请关注下一章:狩猎开始

楼主 wwcc2243755  发布于 2017-04-26 11:50:00 +0800 CST  
为什么人那么少……

楼主 wwcc2243755  发布于 2017-04-26 11:51:00 +0800 CST  
下一章:狩猎开始,将于4月30号更新!!

楼主 wwcc2243755  发布于 2017-04-28 23:44:00 +0800 CST  
恭喜《暮雨沧兰》在飞卢小说网过审!!

楼主 wwcc2243755  发布于 2017-04-29 22:36:00 +0800 CST  
恭喜《暮雨沧兰》在晋江小说网过审!!

楼主 wwcc2243755  发布于 2017-04-29 22:38:00 +0800 CST  
更新第六章:狩猎开始

楼主 wwcc2243755  发布于 2017-04-30 08:45:00 +0800 CST  
昏暗的烛火映照着四周凹凸不平的墙壁,墙上刻着一些诡异的纹饰,粗一看像是一片片云纹,但细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恶鬼。
“吱呀”一声,厚重的大铁门缓缓打开了。两个黑衣人架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从昏暗的长道中走过来。脚步声在这沉寂中显得越发刺耳。
在一间牢房面前,黑衣人打开了第二道铁门,另一个黑衣人很不客气地将手中的男子推了进去。这里唯一的光线只来自于黑衣人手中的蜡烛,烛光微颤,不小心照亮了牢房顶上那个狰狞的类似于吊灯的东西。这是由无数只蝙蝠构成的半球体,牢固得镶嵌在天花板上,蝙蝠口中似乎还淌着一些鲜红色的粘稠液体。
两个黑衣人抬头看了看那可怖的“吊灯”,又低头看了看铁网地板上一动不动的犯人。眼中竟然闪过一丝惧意,因此他们匆匆关上铁门后便快速离开了。
此刻,在山间的一个巨大半圆形露台上,一个人淡然地看着前面层层叠叠的群山,以及山上茂密的丛林。
这是个俊雅的黑袍男子,一头黑色长发自然垂在脑后,黑色的长袍突显着他高大的身躯,只不过这袍子并非纯黑,在袍子的许多地方都印有红色的纹饰,又像一朵朵白云,又像一个个张嘴的骷髅。清风徐来,长发黑袍尽起,颇有一股王者的风范。
这时,他的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如风一样轻灵,又如泰山一样稳重。
“你来了……”黑袍男子深邃的双眸仍旧望着远方的大山。
“主上。”黑暗中传来一个女人成熟却略带媚气的声音。
脚步声终于停下,快要落山的太阳的最后一丝余晖照亮了来访者。这是一个高挑的女人,上身穿着漆黑的紧身软甲,软甲下摆却只遮住了半个大腿,配上那双过膝的高筒长靴,正好露出一截迷人的双腿,那皓如白雪的肌肤,以及那魔鬼般的曲线。女子双手戴着齐肘的黑手套,手套到肩甲之间也露出了一截手臂,同样是玉肌冰质,十分诱人。
山中的风透过前面的男子吹向了这个女子,吹得她身后的黑披风“呼呼”作响。因为还有斗篷的原因,所以无法看见女子的容颜,黑乎乎的兜帽下只露出她星辰一样的双眸,薄薄的红唇,以及一缕缕随风而起的鬓发。
见山风如此放肆,女子撇了撇嘴,一把拉过身后的黑披风将自己纤美的身躯裹了起来。这时候才看清她背上还背着一张黑弓与一个箭袋。
“夜莺,事情都办妥了吧。”男子仍旧看着远方的大山,轻声问道。
“哼……”这个叫夜莺的黑衣女子冷冷一笑,回答道:“都办妥了。”
“那就好……”
“只不过属下有一点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黑袍男子往前走了几步,右手放在了露台的栏杆上。
夜莺沉默了一会儿,静静地说道:“主上,您要锻造血肉傀儡,需要的只是鲜血和凡人的心脏,这两样东西遍地都是。何苦又要费那么大精神去抓那两个目标呢?”
男子没有说话,仍旧静静看着前面的群山。见他不说话,夜莺也不愿再问了,只是淡淡说了句:“事情既已办妥,容属下告退。”
女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正如她来时那么轻灵,不留下一丝痕迹。但黑袍男子却始终没有将目光从那些大山上拿开。夕阳西下,远方的大山渐渐成为了一个个巨大的影子。这时候,男子方才开口,对着群山低声道:“夜莺……这些原由,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
杭州地处长江三角洲南面,钱塘江下游,是大唐东南最为富庶的州郡之一,与扬州、明州、广州,并称为“东南四大明珠”。作为东南四大商贸中心之一,这里江流襟带、山色茂密、史脉悠远,文风炽盛,既是鱼米之乡,也是锦绣之府。
唐武德元年,朝廷置杭州郡,后改余杭郡,治所在钱唐,因避国号讳,于武德四年改

楼主 wwcc2243755  发布于 2017-04-30 08:45:00 +0800 CST  
“钱唐”为“钱塘”。太宗时这里属江南道,后复名余杭郡,属江南东道,再后来才更名为杭州,将“余杭”之名保留在了一座沿海城镇之上,这就是余杭镇。杭州,归江南道节度,州治所仍在钱塘,治下包括钱塘、盐官、富阳、新城、余杭、临安、于潜、唐山八处镇县。随着地盘的扩大,州城的范围也随之扩大,由原来的城南沿江一带发展到了今天的武林门一带。
但这都还不是最重要的。杭州,京杭大运河的最南端。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让杭州成为了苏杭一带最大的货物聚集地。每天由运河、东海驶入的贸易货船络绎不绝,与明州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加上这里发达的文化,因此人口、级别及富庶程度远胜于明州,也就不足为奇了。
当然,说到杭州,就不得不提西湖。“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这里三面环山,一水抱城,正是西湖的绝妙之处。湖裹山中,山屏湖外,湖与山相得益彰,晴中见涟漪,雨中显空蒙。无论雨雪晴阴皆可成景。有如此美景,自然杭州就成了文人墨客的常驻之地。
此刻,暮菖兰正站在杭州的南门前。光看这城门其实就已经比明州大了,更别说门洞里来来往往的行人。永徽年间,这里的人口就已经有三十多万了,如今只会更多。但暮菖兰可不是来看西湖的,也不是来做生意的。现离交人日期已不足十天了,可一切才刚刚有点眉目。
杭州是个方方正正的城,城中大道呈横竖分布,但走在街上的暮菖兰还是感觉到有点不对。一年前她来过一次杭州,那时的街上可真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但今日再回杭州,街道上的行人总还是比去年少了许多。而且街边还有一些商店关门了,这在去年,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一年前的杭州,且不说白天绝不会有商店关门,就是晚上,也未必有商家愿意关门,谁会跟白花花的银子过不去呢。如今这样子,暮菖兰已觉十分奇怪。杭州知府杨玉锋在任七年,把杭州还是经营得不错的。若非自己看了夏侯家的档案,知道他与贺子章有勾结,只怕还真认为他是个好官呢。
时至晌午,烈日高照,暮菖兰只得无奈地在街边找了个小摊坐下。
“老板,有酒吗?”暮菖兰用手掌给自己扇着风,红着脸问道。
“姑娘,您要喝酒,往前走几十步就有酒楼,我这小摊只有大碗茶。”老板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幌子,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大字:茶。
暮菖兰一愣,不禁有些尴尬,只得说道:“随便吧,大碗茶就大碗茶。”
老板摇了摇头,去盛了一碗大碗茶。看着这黄色的茶水,暮菖兰秀眉微蹙,这茶的颜色显然不怎么好看,路边的茶或许就这水平了。既然是救急,也就别计较那么多了。想到这里,暮菖兰端起碗一饮而尽。
三碗茶过后,虽是嘴中发涩,但终究还是清爽了一些。于是暮菖兰开口问道:“老板,可否打听个事儿?”
老板低头洗着碗,头也没抬地说道:“姑娘,我就是个路边卖茶的,能知道什么呢?你要问就问吧,不过别指望得到什么答案。”
“我只是想问问这杭州怎么比去年死气沉沉了些。大白天竟然有商店关门了。这简直难以想象。”暮菖兰微笑道。
“这有什么,这两个月,经常有店关门。”老板轻描淡写地说道。
“噢?这是为什么?”暮菖兰秀眉一扬。
“不知道呀,这肯定和知府大人有关吧,听说知府大人已经一个月没有坐堂了,当然,也可能和黑龙会有关。”老板说着熟练地把碗从水里一一捞出来。
黑龙会是淞沪一带的大势力,自己略有耳闻。经江平安介绍后,自己自然知道得更多了。垄断贸易这种事虽然是他们的日常业务之一,但商界打压都是针对的一家或者一户,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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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会波及到整个杭州呢?杭州的贸易受损,对他们可是没什么好处。
“黑龙会……”
“姑娘,奉劝你一句,要打听有用的消息,还是去找黑龙会吧。”老板挥舞着手中的抹布说道。
暮菖兰听罢,苦笑一声。找黑龙会打听消息可是要钱的。自己身上如今只剩下几十两银子,就这水平别说打听消息了,恐怕连黑龙会的人都见不到。
见暮菖兰面露难色,老板打量了一下她这身行头,不紧不慢地说:“姑娘,我看你也是个走江湖的人。这黑龙会虽然难找,但对于你来说,恐怕也不难,你要消息还是去找他们吧。”
暮菖兰没有回话,手中端着大碗茶,正低头要去喝,但碗在离嘴唇还有一寸的地方停住了。自己这次来杭州不就是为了探听吴远寒的消息么,而吴远寒来杭州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显然是要对杨玉锋下手。虽然时隔三年,但今番若去杨府,必也能探听到一些虚实。想到这里,暮菖兰会心一笑,一仰头,将碗中之茶一饮而尽。
杨府位于城北,暮菖兰一年前来过一次,当时是为一个老汉鸣不平。如今看着这比明州府还豪华的巨大府宅,暮菖兰心中又升起一股蔑视,这又是建立在民脂民膏上的东西。
此时已是子时,暮菖兰四下看了看,飞身一跃,跳到了外墙之上。黑暗之中,她举目四望,只见无数层层叠叠的黑影,那都是房屋与阁楼的轮廓,偶尔传来一阵微弱的亮光,那那是巡夜人手中的马灯。
杨府分了三层,外层是办公与会客的地方,中层便是杨玉锋夫妇居住的地方,内层则是些假山园林等游玩之地了。整个府宅占地至少十公顷,从那些层层叠叠,形态万千的黑影中,仍然可以感受到它的奢华。
暮菖兰在墙上蹲了一会儿,见四下无人,双足一发力,使开轻功,在房顶间快速穿梭着,外层虽大,但奈何不了暮菖兰这样的潜入高手,当下,她跃过一栋阁楼后,再次飞身一跃,跃向一颗巨树,双手勾住树枝一个潇洒的后翻,人已稳稳停在树上了。
这里已过了外府,中府就是杨玉锋的居住之地。此时暮菖兰站在树枝上,借着黑暗和树叶的掩护,静静地搜索着那栋她认为该是杨玉锋居住的房子。但如此多的阁楼,又该是哪一栋呢?终于,暮菖兰眼中一亮,在不远处一栋巨大的黑影后,还有一栋大房子的窗户正闪着柔和的灯光。下人显然不可能住那么大的房子,就算不是杨玉锋的住处,却也值得一探。
绿影一闪,暮菖兰再次使开轻功,借着夜色,快速向目标穿行着。末了,她潇洒地从一栋三层阁楼上跃下,落地时几个熟练的翻滚,再飞身跨过护栏,人已在那闪着灯光的窗户外了。暮菖兰紧贴着墙,四下看了看,确定无人后用手轻轻捅破了窗户纸,这才看见里面的情形。只见一个打扮华贵的粉衣妇人正坐在床边,她姿色不算出众,唯一能入暮菖兰双眼的就只有她脸上淡淡的泪痕了。她显然很伤心,而且从她红肿的双眼判断,她应该哭过不止一次。而另一边,一个身着紫色圆领锦袍的男子正烦躁不安地来回踱着步子。
“好了,珍儿,你再哭多少次也没用。”男子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玉锋,你让我怎么可能不去想他!”妇人不禁又哭了起来。
“你以为我没想办法?你以为我希望环儿就这样被他们挟持吗?”男子突然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笔筒登时掉在了地上,毛笔洒落一地。这突如其来的一下,不仅把妇人吓了一大跳,连窗外的暮菖兰也不禁心中一紧。
“听着,珍儿,环儿被抓已是不幸,这个时候我们更该冷静!”
“冷静?你都把你自己关在屋里一个月,对杭州的事不闻不问,你叫我冷静?”
“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吗!”
“玉锋!我就这一个儿子啊!”妇人说到这里,刚止住的泪水又如决堤的洪水一样滚滚而下。
男子屏了一口气,胸口不断起伏着,沉声说道:“那群人抓了环儿只是为了要钱,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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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把钱送过去,环儿应该不会有事的。”
“我不管,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环儿找回来!”
“我知道,我这不是先答应着他们吗,他们张口就是五十万,别说我一个杭州知府,就是长安府也拿不出来啊!我只能先给他们十五万,这银子明天就发出去,拖得了一时是一时,先保证环儿安全,然后我们再想办法。”男子说完坐在了床边,紧紧握住了妇人的手。
“玉锋!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妇人扑到男子的怀里,泪水流得更肆无忌惮了。
看到这一幕,暮菖兰将眼睛拿开了那个洞,背靠着墙,脑子飞快地转着。原来吴远寒还是对他下手了,三年前来这里或许就是为了打听虚实,摸清情况吧,根据这些话,可以推断出杨玉锋的儿子也被这个神秘组织抓走了,而且与贺旭不同,这次明明白白给了杨玉锋威胁信的,以他儿子为要挟,叫他拿钱。显然,杨玉锋的表现要比贺子章冷静得多,他首先肯定封锁了他儿子失踪的消息,不让杭州百姓知道,再自己慢慢想办法,或许如那妇人所言,一个月不闻不问,杭州才成了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如今唯一的线索就是他明天出发的那十五万两银子,那个组织肯定给他提供了交货的地点,看来自己只需要顺藤摸瓜,说不定可以把那个神秘组织抓出来。
屋内的妇人还在啼哭,听到她的哭声,暮菖兰心中也升起一股同情,可怜天下父母心呀。
正思间,一阵脚步声传来,暮菖兰一惊,连忙闪到栏杆后藏了起来。果然,伴随着火把和马灯的亮光,一队巡夜的家丁正从这里走过。待他们过去后,暮菖兰才重新站起身来,欲在墙边再探听了一会儿。不想却见屋内油灯已灭,想必两人已睡下了。
当晚,暮菖兰都不敢出杨府,索性就在府内找了一棵较高的大树,隐匿在树枝树叶中休息,同时还能监视府内的一举一动。
……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出现时,群山之中的宏伟露台便被率先照亮。晨光在照亮露台的同时,也再次照亮了两个故人。
“夜莺,有件事情得让你去做,我才放心。”黑袍男子双手撑着玉栏,对着远方的大山说道。
他身后的黑斗篷女子仍旧平静,就像阴影的一部分。
“怎么了?夜莺。”
伴随着一阵“咯噔”的脚步声,黑衣女子轻轻走到了男子身旁。晨光缭绕,映亮了她兜帽下的脸。这是个容貌极美的女子,精巧白皙的五官完美得摆放在应有的位置,但她脸上的冷厉和戾气却让人望而却步,略带妩媚的如星辰般的双眼中流露出的是一股股毫不掩饰的凌厉杀气,更让人惊讶的是她的瞳孔竟然是血红色的。在她的身上,那一身精致的黑色紧身甲也并非是全遮式的,软甲上那些镂空的花纹很好得突显着衣甲之下如雪的肌肤,酥胸之上,一个银色的十字架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刺眼。与上次不同,虽然这次她穿着一条黑色的全遮式长裤,但仍然突显着她那双修长迷人的腿。而从刚才的“咯噔”声可以判断出,她今日的长靴只怕还是高跟的。
女子将右手放在栏杆上,手上的手套在晨光中突显着那些非凡精致的花纹,也突显着她纤细修长的手指。
“主上,别卖关子了,说吧。”女子的声音还是那么不紧不慢。
“你得去一趟扬州,和吴兄一起去。”
女子撇了撇嘴,冷笑道:“怎么?抓了两个官二代还嫌不够,还要抓第三个吗?这是主上的主意,还是吴师爷的主意?”
“这个你别多问了,这件事情你还是遵照我或者吴师爷的去做比较好。”
女子见他不说,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只得说道:“何时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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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两天吧。”男子说着低下头,玩弄着栏柱上的石雕莲花。
“好吧……属下去准备。”女子说罢,转过身便要走,但男子的一只有力的手却搭在了她的肩上。
“君香……”看着这个女子美丽而熟悉的背影,男子双目中的精光渐渐化为了柔和。
女子没有回头,只是胸口的起伏明显了些。她似乎想说什么,但刚略微张开的口又闭上了。也有那么一刻,她瞳孔中的血色似乎变为了黑色,但再一看时,仍旧还是那慑人的殷红。
她身后的男子也是欲言又止,双目中的柔和就如那山后缓缓升起的太阳。
“一切小心,回来之后,我们再去看梨花。”终于,男子还是留下了一句话。
女子略一颔首,拿开了男子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快步向后面的黑门走去,身后的披风带起一阵阵黑色的波浪。
……
今晚,月黑风高,暮菖兰抬眼望着天空,嘴角挂着一抹浅笑,这是个非常不错的杀人之夜,看着空中的黑云,暮菖兰只觉自己体内的杀手血脉又在滚滚沸腾。在许多年前,自己离开师父后从事的第一个职业就是这个。想到这里,暮菖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这只杀人饮血的右手,那么纤细,那么白皙,像美玉一样完美无瑕,但谁又会想到这只玉手曾沾满了多少人的鲜血呢。可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神奇,因为村子,因为他们,自己就这么抛弃了数年来培养出的信仰。人,终究是会变的……
如今已是亥时,街上并无什么行人,几个起伏后,暮菖兰再次到达了府内的制高点。昨晚苦等了一晚,竟然全无动静。杨玉锋说今天出发,那必定是指今天晚上了。从前堂到中堂再到后堂,凭借卓越的轻功,暮菖兰几乎查遍了全府,但并未发现什么运送银两的车子。难道车子在亥时之前走了?想到这里,暮菖兰只觉全身一冷,如果因为自己的愚蠢而算错了时间导致车子走了,那可真是要命。但转念一想,不可能,戊时出车绝不会比子时以后更安全。反正杨玉锋有夜间通行的令牌,夜闭城门后走岂不是更容易掩人耳目吗?
正思间,忽听得后院传来一阵喧闹声,暮菖兰一惊,连忙几个起伏跃了过去,趴在不远处的房顶上观察。只见后院中停着十五辆马车,一个紫衣男子正指挥着众家丁把几十个木箱挨个儿放在马车上。这个紫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杨玉锋本人。而在他身旁以及马车旁边,还有数十个镖师模样的人。见阵势如此强大,傻子都能猜到木箱中必是白银无疑了。
“快点儿!手脚麻利点!”一个镖头模样的人有条不紊地指挥着。
“马镖头。”
“大人?”
“交货地点你知道吧。”紫衣男子沉声道。
“大人放心。”马镖头颇为自信地答道。
“记着,这货物一定要给我安全送到,若有半点差池,本府要你们洛风镖局全体陪葬!”
“大人您放心,在下就是拼了命也会保护这货物的安全。”
“嗯……”
不多时,随从已经将货物全部装在了马车上,镖师们也全数就位。只见紫衣男子挥了挥手,后院的偏门立刻就开了,车队缓缓驶了出去。而这一切,自然都被房上的暮菖兰看在眼里。
绿影一闪,暮菖兰跃出了院墙,悄然跟在这些马车之后,但见车队缓缓向南门驶去,而这一路,除了一两个喝夜酒的行人外再无别人。细细一看才知道,这车队行驶的路线巧妙得避过了杭州热闹的夜市区,走的全是静谧的小路,虽然有绕远,但是非常安全。
到了南门,城门果然已关,但那个镖头拿了个什么东西给门卫长看了之后,城门立马就开了,车队安全地出了杭州南门。暮菖兰冷冷一笑,杨玉峰的通关文牒还真是管用。眼见

楼主 wwcc2243755  发布于 2017-04-30 08:46:00 +0800 CST  
车队已出城,暮菖兰连忙使开“坠天梯”跃上了城墙,避过城墙上的兵丁后翻身出了杭州城。
车队出城后,速度明显快了不少,但毕竟十五万白银重量不是盖的,纵然是分乘多辆马车,整体速度也快不了多少,这让在后面跟踪的暮菖兰倒是轻松不少。行了一会儿,暮菖兰发现车队是一路向南,这是往龙山镇的方向啊。而且龙山镇正好在四明山旁,想起阿旺和阿方的死,这其中必有蹊跷。
这一夜,暮菖兰一直随着马车,直到卯时,在穿过一片阴暗的树林后,一个小镇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这必是龙山镇了。但人还未进镇,暮菖兰已明显感到有些不对。这小镇表现出的不是黎明的安详,而是一种死一样的沉寂。
马车径直驶入了小镇,暮菖兰在不远处的房顶上半跪着,凝目四望,镇中好多房子似乎都是空的,杂乱的院落,破旧的房门,再四下一望,镇中连炊烟都没有。若是暮霭村,此刻早就炊烟四起了吧。看来这小镇中的居民已经搬走了。可既然这里是死镇,那车队又为何会来这里呢。
车队驶入小镇后,七拐八拐,终于停在了一家客栈前。这是栋双层的客栈,修得还挺大,幌子上写着……“天间客栈”四个字,暮菖兰品味着这四个字,觉得有些不吉利。这时,只见店中走出一个小二模样的人,和那镖头对过话后,车队便驶入了客栈后院。这客栈不大,但它的后院却出奇的大,竟然足够容下这十五辆马车。看到这一幕,暮菖兰又惊又奇,如此一个荒废的小镇,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客栈,这是其一,其二,这小镇又是怎么荒废的呢。
带着这些疑问,暮菖兰再次四下望了望这个死气沉沉的小镇,这龙山镇离杭州还是有些远的,但并不足以让这个看上去至少近千人的镇子变成这副摸样,镇长为什么不管,杨玉锋为什么不管。
一个时辰后,街上零零散散出现了一些行人,虽然数量极少,但一看到终是有百姓,暮菖兰心中还是升起一丝欣慰。
“这位小哥。”暮菖兰在街上叫住了一个人。
那个中年男子转过身,上下打量了暮菖兰一番,冷冷道:“你是外乡人吧?”
“是呀,小哥,我是南边来的。”暮菖兰笑道。
“那你来龙山镇干什么?”
“我来是有些事,小哥,我看你们这儿荒成这样,人们都去哪儿了?”暮菖兰笑问。
“你一个外乡人,问这么多干嘛?”男子没好气地说。说罢,再次把暮菖兰打量了一番,待看到她手中的剑时,他的目光多停留了一会儿。同时,暮菖兰也在上下打量着他,这个男子不算英俊,但自有一股不俗的威严在里面,而且左脸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双目虽然有神,但其中却无半点暖意,相反,还有一丝令人不安的寒意。
见对方也在打量自己,男子冷笑一声,转身便走。看着他渐渐离去的背影,暮菖兰静静地观察了一番,终于,嘴角一上扬,勾起一丝捉摸不透的浅笑。
天间客栈位于小镇西面,为了进一步调查,看来入住这个客栈势在必行。
“小二!”
暮菖兰走进来后边叫边打量着这里,一楼约有十五张方桌,桌椅都很干净,桌上的竹筷、调料也很齐全,看这架势,显然有人在这里吃饭的。但小镇如此荒凉,又会是什么人在这里吃饭呢。联想到街上那个冷漠的行人,这一切似乎都显得很诡异。
“小二!”见半天无人回应,暮菖兰再次提起呼叫了一声。
“来了!来了!”店小二慌慌张张从后堂跑了进来,而这个人正是刚才出来和杨玉锋的镖头接话的那个人。见到暮菖兰,店小二先是一惊,然后立马换了笑脸迎上来。
“小二,你们这儿这么大的客栈,生意却不怎么样呀。”暮菖兰轻笑道。
“客官见笑了,客官来点什么?”店小二赔笑道。
“随便来几个素菜吧,我不喜欢荤腥的,温一壶酒。”暮菖兰说着在靠近门的一张桌子

楼主 wwcc2243755  发布于 2017-04-30 08:46:00 +0800 CST  

楼主:wwcc2243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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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7-04-19 20:0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1-23 12:52:0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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