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瑜+资源】喝醉 作者：长短歌
喝醉
孫策嗜酒，幾乎每宴必醉，有些時候，我甚至認為我認識的不是掏心掏肺朋友，而是沒心沒肺的醉鬼。
可是孫伯符總會那樣理直氣壯的反駁我：
是因為你在，所以我才放心喝醉。
信賴，他對無可救藥的聰明無藥可救的信賴，就是足以醺醺然的理由。
我從不覺得光榮，反而升起大大的不滿。
拜他這席話所賜，害我淪為總是得在杯盤狼藉間負責清醒到最後一刻的人。
就算我厭惡醉後的迷茫，那也不等於我必須變成無私的保母。
只是，總想逼孫策清醒的我，卻萬萬沒想到自己被他拉著走向避無可避的深淵。
關於這一點，也是在很久之後我才瞭解。
這一切的一切全要歸功於，那個暢飲的夜。
那是孫策第幾次的凱旋我記不清楚了。
他江東小霸王戰無不克的聲名早讓我懶得去計算勝利的次數。
因為那次數的飛躍，不過是錦上添花的徒增孫策臉上的驕傲神情，我實在不想配合。
這個夜，沒有特意抑制著自己，反而一瓶接著一瓶，我像競賽那樣，深怕落於人後。
是因為我稍稍忘卻了自己的責任心，還是因為那勝利的果實確實甜美。
總而言之，原因在酒精的無聲催發下，已經煙消雲散。
子夜未過，孫策和我乾掉的酒瓶高高的疊放在桌面，映著燈光，影約綽綽地排列整齊。
你為什麼討厭喝醉？公瑾。
因為我希望清醒。
啜飲了一口手中的酒，我輕聲回應。
孫策舒適的往後一躺，扶手椅微沉，看著我似笑非笑：
可是當所有人都選擇沉醉，只有你一個人醒著難道不累？
我轉頭與他對望：因為這樣所以我就得跟著一起喝醉？不，即使這樣我也還是想要清醒。
就算要忍受只有自己的寂寞？孫策笑問。
對，我有我自己所以不孤單。
就算要被別人無情嘲笑是自以為是的笨蛋？孫策再問。
對，我是無可救藥的聰明，怎麼可能會是笨蛋？！
就算要擔負總有一天會後悔的風險？孫策眼神轉而嚴肅。
對，不，不對，我不會後悔，即使後悔，我也會裝作絕不後悔！
我語畢，孫策爆出如雷的笑聲，那快樂，渲染著空氣的每一吋，他將身體前傾，定定的看著我：
公瑾，我想要改變。
改變被門第陋習綁住的江東，改變有朱張陸顧四家世族的江東，改變現在這個讓人厭惡的江東。
以後的江東，只要有實力有才幹就算是沒有背景的平民布衣，也能夠得到應得的地位與尊重。
以後的江東，每個鰥寡孤獨，老幼年少都能無饑無渴，豐衣富足。
我想要這樣的江東，公瑾。
他望著我沒有出聲，靜待著。
沒有品位階級的江東，沒有陳舊世族牽絆的江東，以才取仕的江東，這個讓人嚮往的江東會出現嗎？我在心裏自問。
凝視孫策炯炯有神的眼睛，發著光，依舊如故地堅定。
不是在說謊，不是在玩笑，這個人真心地認為這件事在未來會成真，他是真的相信自己能改變整個江東。
跟我相仿的年紀，卻有我無法迄及的器量，這樣的他讓我有些受挫卻又滿足。
我也笑了：孫策，這跟喝醉有甚麼關係？
沒有回答，他隨手再開了瓶酒，往後一仰，酒精穿過喉嚨，咕嚕咕嚕的聲音大作。
他用手抹去嘴角的微微滲出的酒漬，笑得開懷：
因為我需要一個時時刻刻都清醒的人，在我旁邊提醒著我，不要忘記這份初衷。
你會幫我吧？公瑾。
幫或不幫，有個聲音在鼓噪著我。
前人有言，君子不近危險，周瑜；但前人也有言，士為知己者死，周公瑾。
其實決定在很早以前就有了，我微笑：
我哪次不是你獨用的專人保母？哪次你喝醉我不在身邊？你這不是在問廢話！
孫策歡呼著把酒瓶高高拋向天空，裏頭殘餘的酒水隨著旋轉四面八方的灑了出來，潑了我們倆一身。
我忍不住蹙眉大喊：你很髒耶！孫伯符。
孫策沒理我，還在歡天喜地的叫喝著：我就知道，公瑾你一定會幫我！
看著他一個人的瘋狂，我在心裏無聲細語：
不，你不知道，孫策，因為你是個單憑直覺行動的傢夥，所以才搞錯了。
你以為我是幫著你清醒，其實，我是跟著你喝醉。
跟著你喝著這一壺叫做夢的烈酒，然後頭也不回，腳步踉蹌的向前走。
現在我才明白，原來我之所以一直堅持著不醉的清醒，是因為我在準備跌入這個無法醒來的沉醉。
孫策轉了過來，一手用力按著我肩頭，一手將酒瓶舉高齊眉，笑臉吟吟：
你今天可以破例喝醉吧？公瑾。
我輕牽嘴角，將酒杯與之碰撞，這清脆的聲響是前奏的音符，宣告著我們必醉的決心。
那一夜，是我頭一次跟著孫策喝醉，也是從那一夜，我放棄醒來的機會，就這樣一路爛醉的直到今天。
孫策嗜酒，幾乎每宴必醉，有些時候，我甚至認為我認識的不是掏心掏肺朋友，而是沒心沒肺的醉鬼。
可是孫伯符總會那樣理直氣壯的反駁我：
是因為你在，所以我才放心喝醉。
信賴，他對無可救藥的聰明無藥可救的信賴，就是足以醺醺然的理由。
我從不覺得光榮，反而升起大大的不滿。
拜他這席話所賜，害我淪為總是得在杯盤狼藉間負責清醒到最後一刻的人。
就算我厭惡醉後的迷茫，那也不等於我必須變成無私的保母。
只是，總想逼孫策清醒的我，卻萬萬沒想到自己被他拉著走向避無可避的深淵。
關於這一點，也是在很久之後我才瞭解。
這一切的一切全要歸功於，那個暢飲的夜。
那是孫策第幾次的凱旋我記不清楚了。
他江東小霸王戰無不克的聲名早讓我懶得去計算勝利的次數。
因為那次數的飛躍，不過是錦上添花的徒增孫策臉上的驕傲神情，我實在不想配合。
這個夜，沒有特意抑制著自己，反而一瓶接著一瓶，我像競賽那樣，深怕落於人後。
是因為我稍稍忘卻了自己的責任心，還是因為那勝利的果實確實甜美。
總而言之，原因在酒精的無聲催發下，已經煙消雲散。
子夜未過，孫策和我乾掉的酒瓶高高的疊放在桌面，映著燈光，影約綽綽地排列整齊。
你為什麼討厭喝醉？公瑾。
因為我希望清醒。
啜飲了一口手中的酒，我輕聲回應。
孫策舒適的往後一躺，扶手椅微沉，看著我似笑非笑：
可是當所有人都選擇沉醉，只有你一個人醒著難道不累？
我轉頭與他對望：因為這樣所以我就得跟著一起喝醉？不，即使這樣我也還是想要清醒。
就算要忍受只有自己的寂寞？孫策笑問。
對，我有我自己所以不孤單。
就算要被別人無情嘲笑是自以為是的笨蛋？孫策再問。
對，我是無可救藥的聰明，怎麼可能會是笨蛋？！
就算要擔負總有一天會後悔的風險？孫策眼神轉而嚴肅。
對，不，不對，我不會後悔，即使後悔，我也會裝作絕不後悔！
我語畢，孫策爆出如雷的笑聲，那快樂，渲染著空氣的每一吋，他將身體前傾，定定的看著我：
公瑾，我想要改變。
改變被門第陋習綁住的江東，改變有朱張陸顧四家世族的江東，改變現在這個讓人厭惡的江東。
以後的江東，只要有實力有才幹就算是沒有背景的平民布衣，也能夠得到應得的地位與尊重。
以後的江東，每個鰥寡孤獨，老幼年少都能無饑無渴，豐衣富足。
我想要這樣的江東，公瑾。
他望著我沒有出聲，靜待著。
沒有品位階級的江東，沒有陳舊世族牽絆的江東，以才取仕的江東，這個讓人嚮往的江東會出現嗎？我在心裏自問。
凝視孫策炯炯有神的眼睛，發著光，依舊如故地堅定。
不是在說謊，不是在玩笑，這個人真心地認為這件事在未來會成真，他是真的相信自己能改變整個江東。
跟我相仿的年紀，卻有我無法迄及的器量，這樣的他讓我有些受挫卻又滿足。
我也笑了：孫策，這跟喝醉有甚麼關係？
沒有回答，他隨手再開了瓶酒，往後一仰，酒精穿過喉嚨，咕嚕咕嚕的聲音大作。
他用手抹去嘴角的微微滲出的酒漬，笑得開懷：
因為我需要一個時時刻刻都清醒的人，在我旁邊提醒著我，不要忘記這份初衷。
你會幫我吧？公瑾。
幫或不幫，有個聲音在鼓噪著我。
前人有言，君子不近危險，周瑜；但前人也有言，士為知己者死，周公瑾。
其實決定在很早以前就有了，我微笑：
我哪次不是你獨用的專人保母？哪次你喝醉我不在身邊？你這不是在問廢話！
孫策歡呼著把酒瓶高高拋向天空，裏頭殘餘的酒水隨著旋轉四面八方的灑了出來，潑了我們倆一身。
我忍不住蹙眉大喊：你很髒耶！孫伯符。
孫策沒理我，還在歡天喜地的叫喝著：我就知道，公瑾你一定會幫我！
看著他一個人的瘋狂，我在心裏無聲細語：
不，你不知道，孫策，因為你是個單憑直覺行動的傢夥，所以才搞錯了。
你以為我是幫著你清醒，其實，我是跟著你喝醉。
跟著你喝著這一壺叫做夢的烈酒，然後頭也不回，腳步踉蹌的向前走。
現在我才明白，原來我之所以一直堅持著不醉的清醒，是因為我在準備跌入這個無法醒來的沉醉。
孫策轉了過來，一手用力按著我肩頭，一手將酒瓶舉高齊眉，笑臉吟吟：
你今天可以破例喝醉吧？公瑾。
我輕牽嘴角，將酒杯與之碰撞，這清脆的聲響是前奏的音符，宣告著我們必醉的決心。
那一夜，是我頭一次跟著孫策喝醉，也是從那一夜，我放棄醒來的機會，就這樣一路爛醉的直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