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Me and You - 起风
真可爱
113
Rhett无奈的点点头，“他没有直接找我，但或许想办法跟Alex透过口风。今天一上班我爸就在会议室等着我，他走之后不久，杜骁从机场回来马上到我办公室，说他在Fort Worth出差时见到Eric跟Ted有过很长时间的会面。Alex或许很早就知道Eric想要联合董事总经理的位置，只是一直没开口，我爸爸很有可能也知道Eric已经开始接触其他机构——”
杜芒点点头，“依着Alex做事的风格，十有八九这事牵扯不小，很可能Eric已经有动作引起他的注意了。”
Rhett点点头，他上午因为这事对Alex一肚子不满，难免忽略了很多细节和隐晦的原因。冷静下来一想，Alex是不会听风就是雨的出来说话，更加不会为了留住一个人就捆绑着一家人的利益缴械投降委屈求全。
“我今天仔细想了一下这件事，没有当时就告诉你。”
杜芒并没注意到这个点，白天大家工作都忙，再说这是需要从长计议的事情，又不算什么突发状况，早上电话说还是晚上当面说区别并不大。她无所谓的点点头，反正Rhett这不是来同她商量了么。
“事发突然，我粗略想了几个方案，第一种，你暂时出让董事总经理的位置，数字化的业务现在有自己的联席CEO Mark，也不方便让你直接挤掉Mark，但是可以作为云计算业务的高层。第二种就很费周折，我们再给你找个合适的新买家。第三种，我们继续持有，你依然负责公司管理，寻机上市。”
杜芒有些生气，这都是什么解决方案？
新买家？
出售给外部公司，或者被战略收购，收购方会有自己的计划，那她自然是要退出的。寻机上市就更扯了，现在IPO市场这么差，公司虽然风头很盛但模式依然十分依赖投资，她不会忘了给自己记功，可是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没有实现盈利她拿什么上市去？
“我凭什么要给他让？”
两个方案都是扯淡，只剩下让她识大局暂时蛰伏。但是识实务归识实务，就算要让她暂时退一步，她的事业也该有保障，哪有空着两手给她一个不知道几年之后才能规划的未来就来叫她主动退位的？
Rhett有些头痛，终究是走到了不可避免的这一步。他无意让杜芒去承受这个损失，可是一味的强势不变通今后早晚会吃这个亏，主动应对至少不会过于被动。但是…眼下这情形，他都已经很难说服自己不去理会“把她当枪使”。如果这句话从杜芒嘴里说出来……
他胸口闷闷的疼，想不下去。
“宝宝…我不会让你白吃亏的，我比你还不愿意这么被动，这个损伤我一定会——”
“你不愿意这么被动你还要来劝我放弃！凭什么呀！头部企业总共就这么两三家，我们今天给这个让一下，明天给那个让一下，拿什么补？”别说我没剩下什么，你让来让去还能给自己留口汤喝么？
他实在心里难受。尤其杜芒现在的反应，又让他联想到“把她当枪使”，这更压的他喘不过气，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这份尴尬的沉默维持了很久，还是杜芒率先打破僵局，“你在想什么？”
他顿了很久，才低声说，“我也不知道。”
Rhett无奈的点点头，“他没有直接找我，但或许想办法跟Alex透过口风。今天一上班我爸就在会议室等着我，他走之后不久，杜骁从机场回来马上到我办公室，说他在Fort Worth出差时见到Eric跟Ted有过很长时间的会面。Alex或许很早就知道Eric想要联合董事总经理的位置，只是一直没开口，我爸爸很有可能也知道Eric已经开始接触其他机构——”
杜芒点点头，“依着Alex做事的风格，十有八九这事牵扯不小，很可能Eric已经有动作引起他的注意了。”
Rhett点点头，他上午因为这事对Alex一肚子不满，难免忽略了很多细节和隐晦的原因。冷静下来一想，Alex是不会听风就是雨的出来说话，更加不会为了留住一个人就捆绑着一家人的利益缴械投降委屈求全。
“我今天仔细想了一下这件事，没有当时就告诉你。”
杜芒并没注意到这个点，白天大家工作都忙，再说这是需要从长计议的事情，又不算什么突发状况，早上电话说还是晚上当面说区别并不大。她无所谓的点点头，反正Rhett这不是来同她商量了么。
“事发突然，我粗略想了几个方案，第一种，你暂时出让董事总经理的位置，数字化的业务现在有自己的联席CEO Mark，也不方便让你直接挤掉Mark，但是可以作为云计算业务的高层。第二种就很费周折，我们再给你找个合适的新买家。第三种，我们继续持有，你依然负责公司管理，寻机上市。”
杜芒有些生气，这都是什么解决方案？
新买家？
出售给外部公司，或者被战略收购，收购方会有自己的计划，那她自然是要退出的。寻机上市就更扯了，现在IPO市场这么差，公司虽然风头很盛但模式依然十分依赖投资，她不会忘了给自己记功，可是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没有实现盈利她拿什么上市去？
“我凭什么要给他让？”
两个方案都是扯淡，只剩下让她识大局暂时蛰伏。但是识实务归识实务，就算要让她暂时退一步，她的事业也该有保障，哪有空着两手给她一个不知道几年之后才能规划的未来就来叫她主动退位的？
Rhett有些头痛，终究是走到了不可避免的这一步。他无意让杜芒去承受这个损失，可是一味的强势不变通今后早晚会吃这个亏，主动应对至少不会过于被动。但是…眼下这情形，他都已经很难说服自己不去理会“把她当枪使”。如果这句话从杜芒嘴里说出来……
他胸口闷闷的疼，想不下去。
“宝宝…我不会让你白吃亏的，我比你还不愿意这么被动，这个损伤我一定会——”
“你不愿意这么被动你还要来劝我放弃！凭什么呀！头部企业总共就这么两三家，我们今天给这个让一下，明天给那个让一下，拿什么补？”别说我没剩下什么，你让来让去还能给自己留口汤喝么？
他实在心里难受。尤其杜芒现在的反应，又让他联想到“把她当枪使”，这更压的他喘不过气，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这份尴尬的沉默维持了很久，还是杜芒率先打破僵局，“你在想什么？”
他顿了很久，才低声说，“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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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杜芒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但是原本属于她的东西，哪有一上来就拱手相让的道理？既然发现了实质性接触，到了不得不短兵相接的地步，她没有摸清对手虚实之前，绝不会因为别人告诉她什么就轻易投降。Alex和Rhett怎么看待这个问题是他们的事，杜芒才是原本计划要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能不能坐，什么时候坐，她比任何人都要关心在乎。并不是她眼里只剩下钱权，而是因为这是她的事业，她必须比任何人都要更上心更在乎。只有这样，这个社会上才会有她一份真正属于自己的功勋和事业，也才会有属于她的一席之地。
“你今早才知道的？”
她率先打破僵局。Rhett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让她看了有些心疼。试想一下，挣扎纠结了一天，不得不开口要她退一步，最难受的应该是眼前这个男人吧。
杜芒不自在的咬着嘴唇，有点后悔自己刚才把对事情的不满和愤怒完全不加掩饰的暴露发泄给他。她了解这个男人，他最怕杜芒过得不顺心，尤其是这种因为外人外力带来的不顺心。得知这样的消息，他怕是比杜芒都更难消化自己的束手无策，这一天下来必是煎熬。回家再看她如此反应，心中不知会如何难过。
她走上前一步搂着他，温暖的手掌兜着他的后脑勺，轻轻的上下摩挲，浅浅叹了一口气，过了许久才感受到怀里那颗脑袋放松了戒备一般像她靠近了一点。
她心里略感轻松，抱紧了他。
“Rhett，我不会放弃的。”
男人不知道在想什么，腰部直起来一些略微与她拉开一点距离，似是认真在想她的话，也似出神。
他低垂着头轻轻点点，似是应允。
“不答应也有不答应的做法，我想想——”
杜芒没有叫他继续说下去，而是委身坐在他身旁，把手搭在他腿上。
“Rhett，Alex为什么会提醒你？你也不知道情况究竟如何吧？” 如果知道，他就不可能给出那种解决方式了。
他沉吟片刻，“是…时间太紧，我暂时还不清楚。”
“我不会一点都不争取就放弃的。既然你也不还不清楚究竟怎么回事，我就更不会现在就主动放弃。我们还没到那一步呢，联系HRD和律师了么？”
Rhett点点头，“早上就跟他们联系过了，要他们尽快给我一个评估报告出来。”
杜芒会心一笑，她深爱的Rhett果然从不让人失望，他当然不会不顾她的感受就对别人说的话听之任之，自然是会穷尽自己所能提出解决方案。
“我想喝一杯，你陪我喝一杯吧好不好？”
她调皮的眨眨眼，似是撒娇般请求。
Rhett看看时间，“都快十点了…”
杜芒双手搭在他腿上晃晃，“所以要抓紧时间嘛～”
他幅度很小的点点头，被杜芒推搡着去了吧台。片刻之后，小公主换下浴袍，穿了成套内衣，脚上套了精致的高跟凉鞋，外面的罩衫带子也没系上就下楼了，下摆随着她的步伐被风带起。他痴痴的看了眼，又很快避开了目光交错。越是看她光彩夺目，越觉得对不起她。
“喝点什么？”
“BenRiach.”
她略嘚瑟的点名，一扭一扭坐到凳子上。
男人略蹙眉，抬眼有些危险的看看她。
“干嘛，是你问我喝什么的…”她略有心虚，却还是嘴硬。
他没说话，却停下动作盯着她看。
“瞪我干嘛…酒买回来不喝你放着好看的啊……”
其实杜芒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但是原本属于她的东西，哪有一上来就拱手相让的道理？既然发现了实质性接触，到了不得不短兵相接的地步，她没有摸清对手虚实之前，绝不会因为别人告诉她什么就轻易投降。Alex和Rhett怎么看待这个问题是他们的事，杜芒才是原本计划要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能不能坐，什么时候坐，她比任何人都要关心在乎。并不是她眼里只剩下钱权，而是因为这是她的事业，她必须比任何人都要更上心更在乎。只有这样，这个社会上才会有她一份真正属于自己的功勋和事业，也才会有属于她的一席之地。
“你今早才知道的？”
她率先打破僵局。Rhett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让她看了有些心疼。试想一下，挣扎纠结了一天，不得不开口要她退一步，最难受的应该是眼前这个男人吧。
杜芒不自在的咬着嘴唇，有点后悔自己刚才把对事情的不满和愤怒完全不加掩饰的暴露发泄给他。她了解这个男人，他最怕杜芒过得不顺心，尤其是这种因为外人外力带来的不顺心。得知这样的消息，他怕是比杜芒都更难消化自己的束手无策，这一天下来必是煎熬。回家再看她如此反应，心中不知会如何难过。
她走上前一步搂着他，温暖的手掌兜着他的后脑勺，轻轻的上下摩挲，浅浅叹了一口气，过了许久才感受到怀里那颗脑袋放松了戒备一般像她靠近了一点。
她心里略感轻松，抱紧了他。
“Rhett，我不会放弃的。”
男人不知道在想什么，腰部直起来一些略微与她拉开一点距离，似是认真在想她的话，也似出神。
他低垂着头轻轻点点，似是应允。
“不答应也有不答应的做法，我想想——”
杜芒没有叫他继续说下去，而是委身坐在他身旁，把手搭在他腿上。
“Rhett，Alex为什么会提醒你？你也不知道情况究竟如何吧？” 如果知道，他就不可能给出那种解决方式了。
他沉吟片刻，“是…时间太紧，我暂时还不清楚。”
“我不会一点都不争取就放弃的。既然你也不还不清楚究竟怎么回事，我就更不会现在就主动放弃。我们还没到那一步呢，联系HRD和律师了么？”
Rhett点点头，“早上就跟他们联系过了，要他们尽快给我一个评估报告出来。”
杜芒会心一笑，她深爱的Rhett果然从不让人失望，他当然不会不顾她的感受就对别人说的话听之任之，自然是会穷尽自己所能提出解决方案。
“我想喝一杯，你陪我喝一杯吧好不好？”
她调皮的眨眨眼，似是撒娇般请求。
Rhett看看时间，“都快十点了…”
杜芒双手搭在他腿上晃晃，“所以要抓紧时间嘛～”
他幅度很小的点点头，被杜芒推搡着去了吧台。片刻之后，小公主换下浴袍，穿了成套内衣，脚上套了精致的高跟凉鞋，外面的罩衫带子也没系上就下楼了，下摆随着她的步伐被风带起。他痴痴的看了眼，又很快避开了目光交错。越是看她光彩夺目，越觉得对不起她。
“喝点什么？”
“BenRiach.”
她略嘚瑟的点名，一扭一扭坐到凳子上。
男人略蹙眉，抬眼有些危险的看看她。
“干嘛，是你问我喝什么的…”她略有心虚，却还是嘴硬。
他没说话，却停下动作盯着她看。
“瞪我干嘛…酒买回来不喝你放着好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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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hett没理她，转身拿了杯子加了冰，棕黄色的液体泛着酒香，在吧台的射灯下格外醉人美丽。
杜芒也没客气，胖胖的酒杯刚握进手里就往嘴边凑。
她屏住气，仔细感受那种完美的平衡。清甜的烈酒在味蕾上跃动，浅吸一口气，充分体会酒精醇厚清冽的在舌尖流走带出的辛辣才吞下。
Rhett只是握着酒杯看着她，半晌都没有动作。
杜芒满意的眯着眼睛，这一口她已经馋了很久很久了，她一个没忍住，第二口紧接着就进肚子了。
“我们尽快组织个初步会议，把律师叫上。他别想那么容易走，也别想从我这抢。”
Rhett给她倒了酒，自己也灌下一大口，前额都麻了，缓缓才说，“不想让他走？”
女子若有所思的晃晃酒杯，半晌才说，“他身上背着那么多项目，走了多麻烦，不让他走。” 话音刚落，那酒杯又凑到嘴边，喉咙上下一滚。
“你去联系些人，查一下Eric。”
“谁啊？”公事公办的商务谈话总是让他更容易放松的进入状态，只是今天眼前的干扰因子实在强劲，让他口干舌燥，不由自主的喝快了些。
“风险咨询的人呗。明面上叫你评估他这个人对集团业务有多大影响多大风险，说白了就是找些调查员和顾问查一下社会关系，资产状况，跟两天，就跟当时Risk Control查我一样。”
她满不在乎的随意说着，仰起头闭上眼睛狠狠灌了一口。恍惚间，Rhett好像在暗黄的灯光下看到了她眼角滑落的泪珠。他停住手里的动作，连眼神都不再有温度。
其实只是微秒之差，那一瞬的沉默却因为沉重变得异常明显。
“我没有叫Risk Control查过你。”
杜芒自嘲的笑一笑，“你是没有亲自找人去查我。但是那报告你看了，会议你参加了，费用也是公司出的，这事全程你是知道的。”
她眼中突然聚集了很多的不满、不甘和快意，矛盾、复杂却直接。
男人握着酒杯，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这钱，公司出。合同不能进档案就归到总裁办行政开销——”
“会计知道怎么做账。”男人沉声打断她，并没叫她继续说下去。
杜芒把嘴里的肉从左到右转着圈咬了一遍，转着酒杯说，“反正你去叫人查，公司出钱——”
“杜芒”他低低的喊了她的名字，有些危险的抬起眼皮看着她。“当时你要出任投资公司的主要领导，背景调查是惯例流程，换成我去也是一样，这你是知道的。”
女孩子只是冷笑，“背调是流程不假，但是查你们的报告都是点到为止，无非是Rhett Morgan今年几岁，曾在哪里就读，哪里任职，哪国人士，是否曾经被起诉/卷入司法纠纷或正在诉讼流程中。担任哪些组织的董事，是否有涉密风险，利益冲突和道德风险罢了。我的报告呢？”
她抬起头直视那个男人的眼睛，反问他，“我的家庭关系，社会关系，那一个被放过了？父母哥哥这种直系的不说，旁系的也没被一笔带过。这叫标准流程么？”
她复杂的低笑，浅浅的混杂着长期以来的无奈和大仇得报的得意与不屑，“Rhett，我去Insight之前Eric叫Risk Control查我那么细，这是标准流程么？这叫合规背调么？”
Rhett没理她，转身拿了杯子加了冰，棕黄色的液体泛着酒香，在吧台的射灯下格外醉人美丽。
杜芒也没客气，胖胖的酒杯刚握进手里就往嘴边凑。
她屏住气，仔细感受那种完美的平衡。清甜的烈酒在味蕾上跃动，浅吸一口气，充分体会酒精醇厚清冽的在舌尖流走带出的辛辣才吞下。
Rhett只是握着酒杯看着她，半晌都没有动作。
杜芒满意的眯着眼睛，这一口她已经馋了很久很久了，她一个没忍住，第二口紧接着就进肚子了。
“我们尽快组织个初步会议，把律师叫上。他别想那么容易走，也别想从我这抢。”
Rhett给她倒了酒，自己也灌下一大口，前额都麻了，缓缓才说，“不想让他走？”
女子若有所思的晃晃酒杯，半晌才说，“他身上背着那么多项目，走了多麻烦，不让他走。” 话音刚落，那酒杯又凑到嘴边，喉咙上下一滚。
“你去联系些人，查一下Eric。”
“谁啊？”公事公办的商务谈话总是让他更容易放松的进入状态，只是今天眼前的干扰因子实在强劲，让他口干舌燥，不由自主的喝快了些。
“风险咨询的人呗。明面上叫你评估他这个人对集团业务有多大影响多大风险，说白了就是找些调查员和顾问查一下社会关系，资产状况，跟两天，就跟当时Risk Control查我一样。”
她满不在乎的随意说着，仰起头闭上眼睛狠狠灌了一口。恍惚间，Rhett好像在暗黄的灯光下看到了她眼角滑落的泪珠。他停住手里的动作，连眼神都不再有温度。
其实只是微秒之差，那一瞬的沉默却因为沉重变得异常明显。
“我没有叫Risk Control查过你。”
杜芒自嘲的笑一笑，“你是没有亲自找人去查我。但是那报告你看了，会议你参加了，费用也是公司出的，这事全程你是知道的。”
她眼中突然聚集了很多的不满、不甘和快意，矛盾、复杂却直接。
男人握着酒杯，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这钱，公司出。合同不能进档案就归到总裁办行政开销——”
“会计知道怎么做账。”男人沉声打断她，并没叫她继续说下去。
杜芒把嘴里的肉从左到右转着圈咬了一遍，转着酒杯说，“反正你去叫人查，公司出钱——”
“杜芒”他低低的喊了她的名字，有些危险的抬起眼皮看着她。“当时你要出任投资公司的主要领导，背景调查是惯例流程，换成我去也是一样，这你是知道的。”
女孩子只是冷笑，“背调是流程不假，但是查你们的报告都是点到为止，无非是Rhett Morgan今年几岁，曾在哪里就读，哪里任职，哪国人士，是否曾经被起诉/卷入司法纠纷或正在诉讼流程中。担任哪些组织的董事，是否有涉密风险，利益冲突和道德风险罢了。我的报告呢？”
她抬起头直视那个男人的眼睛，反问他，“我的家庭关系，社会关系，那一个被放过了？父母哥哥这种直系的不说，旁系的也没被一笔带过。这叫标准流程么？”
她复杂的低笑，浅浅的混杂着长期以来的无奈和大仇得报的得意与不屑，“Rhett，我去Insight之前Eric叫Risk Control查我那么细，这是标准流程么？这叫合规背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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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两年，她提起旧事依然忍不住情绪激动。
Rhett却觉得，她的这一份解气过于复杂。
她自己低头平复了一下情绪，深吸几口气以后，却是伸手拿过酒瓶倒了些酒进去。酒精凶狠的砸到冰块上，琥珀色的液体在酒杯里激起一阵波澜巨浪，还未及平复，就已经被她喝到见底。
“咳咳——”烈酒太呛，杜芒剧烈的咳嗽，原本在喉咙作祟却越咳越深，直到她咳弯了腰，呛红了眼，Rhett都一副难以捉摸的样子站在面前，像一尊不悦的高大石像，没有半点别的反应。
不想她抹抹呛咳出来的眼泪，却是一脸得意的看着Rhett。
“走公司的账，这是标准流程，你说的。”她刚要再喝一口，就被对面的男人伸手拦下。
“杜芒，你？”突然明目张胆的这样查一个高管，是叫Eric走还是不走？
她轻笑，带着一丝丝幸灾乐祸。“我终于有机会把他对我做的事情甩回去，庆祝一下！”
男人还不清楚她脑袋瓜里想什么，所以并不阻拦，而是由着她折腾，想要摸清楚杜芒真实的想法和感受。他抬手同她碰杯，清脆的声响竟变得有点悦耳了。
“这老妖怪上了他妈二十多年班，干的破事有没有人知道反正肯定比我多了去了！查他！”
她有些醉了，被风噎了一口。
“我玩不过他怎么了？那、又怎么了！”她神情终于松快一点，“医学博士了不起啊？MBA了不起啊？了不起又怎么了！Insight还是我的！联合以后也是我的！全都是我的！我不是风险高么…”
她本想缓一缓，却越来越说不清楚话，“我风险高，我关系户，我运气好，没真本事，那——又怎么了呢？抢不过我就诋毁我…知道他们嫉妒，我不跟他们计较…”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无奈的摆摆手，低下了头。
酒劲上来的很快，她的头变得越来越沉，想支撑着好好坐直已经变得很困难。
她抵住晕眩的感觉，想在手上撑一下缓缓，就进了一个怀抱里。她放松身体靠过去，连呼吸声都安静的化进夜晚的空气中。
Rhett把她搂得很紧，在后背上拍了拍，过了会才问，“谁是“他们”？”
他的声音低低的，稳稳的。
怀里的人一动不动，他不肯罢休，又提高一点音量，“谁是“他们”？”
杜芒躲不过这个问题，原本迷迷糊糊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努力集中思绪，抬起头从他怀里出来大大方方说，“Risk Control的Young，还有Eric…”
她伸手抹抹眼泪，模样有些可怜。
Rhett隐约知道她在说什么，不理她的反抗，硬是揉了揉她的头。脖颈硬的像注了钢筋，一点都不肯再靠近他。
男人伸手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了她面前，“你的计划是什么？”
杜芒破涕为笑，“我才不要好聚好散。谁身上没点问题？他肯定也有啊，秘密捂住没人知道的时候没事，我看挖出来以后谁还愿意用他。到了那时候，他就是一万个不情愿也得老老实实在我手下待着，看谁笑嗝——”的最得意！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两年，她提起旧事依然忍不住情绪激动。
Rhett却觉得，她的这一份解气过于复杂。
她自己低头平复了一下情绪，深吸几口气以后，却是伸手拿过酒瓶倒了些酒进去。酒精凶狠的砸到冰块上，琥珀色的液体在酒杯里激起一阵波澜巨浪，还未及平复，就已经被她喝到见底。
“咳咳——”烈酒太呛，杜芒剧烈的咳嗽，原本在喉咙作祟却越咳越深，直到她咳弯了腰，呛红了眼，Rhett都一副难以捉摸的样子站在面前，像一尊不悦的高大石像，没有半点别的反应。
不想她抹抹呛咳出来的眼泪，却是一脸得意的看着Rhett。
“走公司的账，这是标准流程，你说的。”她刚要再喝一口，就被对面的男人伸手拦下。
“杜芒，你？”突然明目张胆的这样查一个高管，是叫Eric走还是不走？
她轻笑，带着一丝丝幸灾乐祸。“我终于有机会把他对我做的事情甩回去，庆祝一下！”
男人还不清楚她脑袋瓜里想什么，所以并不阻拦，而是由着她折腾，想要摸清楚杜芒真实的想法和感受。他抬手同她碰杯，清脆的声响竟变得有点悦耳了。
“这老妖怪上了他妈二十多年班，干的破事有没有人知道反正肯定比我多了去了！查他！”
她有些醉了，被风噎了一口。
“我玩不过他怎么了？那、又怎么了！”她神情终于松快一点，“医学博士了不起啊？MBA了不起啊？了不起又怎么了！Insight还是我的！联合以后也是我的！全都是我的！我不是风险高么…”
她本想缓一缓，却越来越说不清楚话，“我风险高，我关系户，我运气好，没真本事，那——又怎么了呢？抢不过我就诋毁我…知道他们嫉妒，我不跟他们计较…”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无奈的摆摆手，低下了头。
酒劲上来的很快，她的头变得越来越沉，想支撑着好好坐直已经变得很困难。
她抵住晕眩的感觉，想在手上撑一下缓缓，就进了一个怀抱里。她放松身体靠过去，连呼吸声都安静的化进夜晚的空气中。
Rhett把她搂得很紧，在后背上拍了拍，过了会才问，“谁是“他们”？”
他的声音低低的，稳稳的。
怀里的人一动不动，他不肯罢休，又提高一点音量，“谁是“他们”？”
杜芒躲不过这个问题，原本迷迷糊糊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努力集中思绪，抬起头从他怀里出来大大方方说，“Risk Control的Young，还有Eric…”
她伸手抹抹眼泪，模样有些可怜。
Rhett隐约知道她在说什么，不理她的反抗，硬是揉了揉她的头。脖颈硬的像注了钢筋，一点都不肯再靠近他。
男人伸手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了她面前，“你的计划是什么？”
杜芒破涕为笑，“我才不要好聚好散。谁身上没点问题？他肯定也有啊，秘密捂住没人知道的时候没事，我看挖出来以后谁还愿意用他。到了那时候，他就是一万个不情愿也得老老实实在我手下待着，看谁笑嗝——”的最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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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明目张胆，多树敌砸自己口碑招牌，Rhett看不出有什么明显的利好。
“查他可以，不想他走，也不想他神气的总拦路也没问题。但是我去查，你不要管，也不要起冲突。”
“我不！”
她狠狠摇摇头，连胸口两团都在跟着拒绝，让他有些跳戏。
“我不我不我不！走公司账！你必须批！不能自己掏钱，凭什么他都能走公司账查我，我查他就得偷偷摸摸的！你都同意他那么干凭什么我不行！”
他强迫自己留在正题，忍不住皱眉，“闹什么！这是一回事么！”
怎么不是一回事！
她瘪嘴叫出来，“就要！偏要！”
叫声却戛然而止，杜芒突然定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傻呆呆的盯着前面似是放空，安静的连呼吸声都要不在了。
“我不跟你说了，明天再说，我要醉了…”
……
你明明已经醉了……
Rhett忍不住想学杜芒翻白眼。就她这半个小时的酒量，Rhett跟她是真的喝不到一起。
酒劲上来的很快，一呼一吸间醉意越来越浓，她依稀记得自己扶着把手晃晃悠悠荡上楼，脑袋挨着枕头的瞬间，记忆就戛然而止了。
男人觉得头皮紧绷，事情过了今晚，依然不会有起色。
卧室的窗帘拉得严密，空气死板阴沉。他一个人看着夜色，在唯一的光源下呆呆站着喝掉了剩下的小半瓶威士忌，微醺感上来的时候才走去洗澡。
—————
“杜芒？”都几点了她怎么还不睡觉…
白玉看看时间，她要去等下要去开会，送上来的预案还有一点点没看完，所以没留意手机有电话打来。
“是…她在哭…”江婳很为难，白玉忙到没空合眼，可是杜芒看起来很伤心，她她明显喝醉了，电话打到江婳那里非要找妈妈，白玉又是个如此在意家庭的人，她当然进来先告诉白玉。
她眉头一挑，略过了那一瞬间的犹豫，“你先出去吧。”
“宝宝你怎么了？”
“呜呜——妈妈，他们都跟我抢，谁都看我不顺眼——”
她咧着嘴哭，眼睛都哭成了一条缝。
“为什么…为什么啊…”
为什么全都这样…
她哽咽的说着含混不清的话，语无伦次，却都意外的围绕着一个主题。
“我去上学了…咳咳——”她擦擦眼泪，委屈的哭着说，“我努力了，我真的努力了，能做的我都做了，为什么还是这样呀……”
“宝宝—”
“我没有浪费时间啊，我能做的都做了，他们还是都觉得我不行…”她哭得狼狈，没头没尾的，却让人心都揪在一起。“呜呜…不行就算了啊，为什么又要我去做还要换掉我啊，为什么啊…”
她自顾自的说着，眼泪涌出眼眶，早就看不出一滴一滴的晶莹水珠。昏暗的光线下，白玉感受到的只有她在黑夜中撕裂的哭声和模糊的轮廓。悲泣的哭声滴着血一般艰难的发出沙哑粗糙的声音。白玉沉默了，她心痛不已又无能为力的沉默了。
屏幕的侧方传来一点点暖黄的光晕，照亮了她脸色的泪痕。
眼睛鼻子都哭的红肿，眼泪聚集在她锁骨处，下巴两侧都有些刺眼的白色泪痕。最触目惊心的，确是她几乎已经闭上的眼睛里透出来的微弱绝望与悲伤。
Rhett开了灯，他今天洗澡的时间长了点，却没想到杜芒会睡的好好的半夜爬起来哭。
“你怎么了？” 他看到手机屏幕亮着，没有直接走过来。
杜芒没说话，她咬紧了嘴唇缩紧被子里再也不动弹。
床上那个鼓起的包无声的动了三下，两下，一下，便再没了动静。Rhett走去一看，发现她挂着满脸的眼泪已经睡着了。手里攥着的手机上，却依然还有个凝重不安的女人，静静的等在一旁。
“玉姨…她今天喝——”
白玉似是没注意Rhett过来，自顾自的挂断了。
这么明目张胆，多树敌砸自己口碑招牌，Rhett看不出有什么明显的利好。
“查他可以，不想他走，也不想他神气的总拦路也没问题。但是我去查，你不要管，也不要起冲突。”
“我不！”
她狠狠摇摇头，连胸口两团都在跟着拒绝，让他有些跳戏。
“我不我不我不！走公司账！你必须批！不能自己掏钱，凭什么他都能走公司账查我，我查他就得偷偷摸摸的！你都同意他那么干凭什么我不行！”
他强迫自己留在正题，忍不住皱眉，“闹什么！这是一回事么！”
怎么不是一回事！
她瘪嘴叫出来，“就要！偏要！”
叫声却戛然而止，杜芒突然定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傻呆呆的盯着前面似是放空，安静的连呼吸声都要不在了。
“我不跟你说了，明天再说，我要醉了…”
……
你明明已经醉了……
Rhett忍不住想学杜芒翻白眼。就她这半个小时的酒量，Rhett跟她是真的喝不到一起。
酒劲上来的很快，一呼一吸间醉意越来越浓，她依稀记得自己扶着把手晃晃悠悠荡上楼，脑袋挨着枕头的瞬间，记忆就戛然而止了。
男人觉得头皮紧绷，事情过了今晚，依然不会有起色。
卧室的窗帘拉得严密，空气死板阴沉。他一个人看着夜色，在唯一的光源下呆呆站着喝掉了剩下的小半瓶威士忌，微醺感上来的时候才走去洗澡。
—————
“杜芒？”都几点了她怎么还不睡觉…
白玉看看时间，她要去等下要去开会，送上来的预案还有一点点没看完，所以没留意手机有电话打来。
“是…她在哭…”江婳很为难，白玉忙到没空合眼，可是杜芒看起来很伤心，她她明显喝醉了，电话打到江婳那里非要找妈妈，白玉又是个如此在意家庭的人，她当然进来先告诉白玉。
她眉头一挑，略过了那一瞬间的犹豫，“你先出去吧。”
“宝宝你怎么了？”
“呜呜——妈妈，他们都跟我抢，谁都看我不顺眼——”
她咧着嘴哭，眼睛都哭成了一条缝。
“为什么…为什么啊…”
为什么全都这样…
她哽咽的说着含混不清的话，语无伦次，却都意外的围绕着一个主题。
“我去上学了…咳咳——”她擦擦眼泪，委屈的哭着说，“我努力了，我真的努力了，能做的我都做了，为什么还是这样呀……”
“宝宝—”
“我没有浪费时间啊，我能做的都做了，他们还是都觉得我不行…”她哭得狼狈，没头没尾的，却让人心都揪在一起。“呜呜…不行就算了啊，为什么又要我去做还要换掉我啊，为什么啊…”
她自顾自的说着，眼泪涌出眼眶，早就看不出一滴一滴的晶莹水珠。昏暗的光线下，白玉感受到的只有她在黑夜中撕裂的哭声和模糊的轮廓。悲泣的哭声滴着血一般艰难的发出沙哑粗糙的声音。白玉沉默了，她心痛不已又无能为力的沉默了。
屏幕的侧方传来一点点暖黄的光晕，照亮了她脸色的泪痕。
眼睛鼻子都哭的红肿，眼泪聚集在她锁骨处，下巴两侧都有些刺眼的白色泪痕。最触目惊心的，确是她几乎已经闭上的眼睛里透出来的微弱绝望与悲伤。
Rhett开了灯，他今天洗澡的时间长了点，却没想到杜芒会睡的好好的半夜爬起来哭。
“你怎么了？” 他看到手机屏幕亮着，没有直接走过来。
杜芒没说话，她咬紧了嘴唇缩紧被子里再也不动弹。
床上那个鼓起的包无声的动了三下，两下，一下，便再没了动静。Rhett走去一看，发现她挂着满脸的眼泪已经睡着了。手里攥着的手机上，却依然还有个凝重不安的女人，静静的等在一旁。
“玉姨…她今天喝——”
白玉似是没注意Rhett过来，自顾自的挂断了。
118
白玉挂断电话，竟是在座位上愣了好一会不能平静。她看到Rhett走过来，她明明有很多问题想问，却还是挂断了。
她唤江婳进来交代了几句，靠在宽大的座椅上看着窗外陷入短暂的思考，很深很深，又很浅很浅。
Rhett睡的不沉，杜芒睡的也轻。她喝多了酒，又常年压力很大，虽然陷入醉酒后的晕眩，但是睡眠质量并不佳。她随着微弱的晨光醒过来的时候，时间才刚是清晨五点过。
身边的温度并不是提问的温热，那个男人也不知是彻夜未眠还是早早醒来，靠在床头翻着平板，床头柜上还放着一只小小的骨瓷杯，里面的咖啡只剩一点，咖啡渍很明显，但是已经冷却到室温，香气几乎已经闻不到了。
“你没睡吗？”
他伸手搓弄她的耳尖，轻道，“睡了的。”
杜芒还没完全醒来，脑袋沉沉的有些难受。
“你是从大约三年前开始喝烈酒的，没错吧？”
杜芒有些警醒，“你只说不可以不吭声在外面喝醉…”
“嗯。”
他指尖的力道还是轻柔的，但杜芒还是有些摸不清他的脾气。
“筹建Insight投后团队的时候开始。”他用的是肯定句。他知道杜芒的压力从来没轻过。
“嗯…”她眼神飘忽，垂下视线盯着眼前的一片灰蓝，手指轻轻的绕上去。
杜芒从前是不喝烈酒的，她不喜欢喝醉，也不喜欢那种强烈的刺激。可是渐渐的开始只喝烈酒，一度发展到不肯停下，每次开了头，就一定会喝醉的地步。Rhett看情况不对果断叫停，她才被迫应下。
“为什么？”为什么是那个时间点？为什么那之后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
三年来，杜芒主动争取出任被投企业的CEO，在工作经验尚不足的时候申请会母校攻读MBA&JD学位，压力和难度是常人难以想象的。Rhett本身是反对的，但是他最终也没拦住，只能做好后盾，在如此艰难的前进道路上给她最后的庇护和港湾，除此之外，他一直对杜芒的倔强和固执有着深深的无奈，最后也只能让步，那妥协做的心痛又沉重，但他还是站好了自己的岗，在能力范围内不停的变换角色支持她走到现在。
“鸡尾酒醉的慢，一会会就醒了…”她没有正视男人，躲闪的眼神，紧张的手指，无不捶打着她的谎言。
“撒谎是要挨家法的。”
她恼的撅起嘴，赌气的捶了他一下，故作镇定，“干嘛…”
“为什么那时候开始喝烈酒？为什么后来任我说什么都不听，非要回去念书也不肯暂停这边的工作？”
女孩子没说话，不自在的撅着嘴，她并没有什么让人信服的答案，偏巧出了这事，她连遮掩一下的耐心都没有。
“你怎么知道有关于你的风险调查的？”他已经尽量温柔，但心中有了假设，在求证结果的过程中难免显得态度强硬。
杜芒企图糊弄过去，刚想爬起来又被摁住。
“你怎么知道的？”那本不是该瞒着杜芒的事情，但是争取的过程毕竟不容易，有些恶意中伤实在难免，所以Rhett以杜芒身份敏感为由让她不要参与任何相关的讨论，但在工作计划书上给予了能力范围内最大的帮助和支持。结果并不让人失望，可是杜芒却变得莫名倔强好强。
“我在问你，三年前的四月，你是怎么知道的？”他不信杜芒是事后听说的。倒着回去思考，她这些年讲的很多合情合理的理由，都共同指向当时一个重要的，被隐瞒的线索。
白玉挂断电话，竟是在座位上愣了好一会不能平静。她看到Rhett走过来，她明明有很多问题想问，却还是挂断了。
她唤江婳进来交代了几句，靠在宽大的座椅上看着窗外陷入短暂的思考，很深很深，又很浅很浅。
Rhett睡的不沉，杜芒睡的也轻。她喝多了酒，又常年压力很大，虽然陷入醉酒后的晕眩，但是睡眠质量并不佳。她随着微弱的晨光醒过来的时候，时间才刚是清晨五点过。
身边的温度并不是提问的温热，那个男人也不知是彻夜未眠还是早早醒来，靠在床头翻着平板，床头柜上还放着一只小小的骨瓷杯，里面的咖啡只剩一点，咖啡渍很明显，但是已经冷却到室温，香气几乎已经闻不到了。
“你没睡吗？”
他伸手搓弄她的耳尖，轻道，“睡了的。”
杜芒还没完全醒来，脑袋沉沉的有些难受。
“你是从大约三年前开始喝烈酒的，没错吧？”
杜芒有些警醒，“你只说不可以不吭声在外面喝醉…”
“嗯。”
他指尖的力道还是轻柔的，但杜芒还是有些摸不清他的脾气。
“筹建Insight投后团队的时候开始。”他用的是肯定句。他知道杜芒的压力从来没轻过。
“嗯…”她眼神飘忽，垂下视线盯着眼前的一片灰蓝，手指轻轻的绕上去。
杜芒从前是不喝烈酒的，她不喜欢喝醉，也不喜欢那种强烈的刺激。可是渐渐的开始只喝烈酒，一度发展到不肯停下，每次开了头，就一定会喝醉的地步。Rhett看情况不对果断叫停，她才被迫应下。
“为什么？”为什么是那个时间点？为什么那之后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
三年来，杜芒主动争取出任被投企业的CEO，在工作经验尚不足的时候申请会母校攻读MBA&JD学位，压力和难度是常人难以想象的。Rhett本身是反对的，但是他最终也没拦住，只能做好后盾，在如此艰难的前进道路上给她最后的庇护和港湾，除此之外，他一直对杜芒的倔强和固执有着深深的无奈，最后也只能让步，那妥协做的心痛又沉重，但他还是站好了自己的岗，在能力范围内不停的变换角色支持她走到现在。
“鸡尾酒醉的慢，一会会就醒了…”她没有正视男人，躲闪的眼神，紧张的手指，无不捶打着她的谎言。
“撒谎是要挨家法的。”
她恼的撅起嘴，赌气的捶了他一下，故作镇定，“干嘛…”
“为什么那时候开始喝烈酒？为什么后来任我说什么都不听，非要回去念书也不肯暂停这边的工作？”
女孩子没说话，不自在的撅着嘴，她并没有什么让人信服的答案，偏巧出了这事，她连遮掩一下的耐心都没有。
“你怎么知道有关于你的风险调查的？”他已经尽量温柔，但心中有了假设，在求证结果的过程中难免显得态度强硬。
杜芒企图糊弄过去，刚想爬起来又被摁住。
“你怎么知道的？”那本不是该瞒着杜芒的事情，但是争取的过程毕竟不容易，有些恶意中伤实在难免，所以Rhett以杜芒身份敏感为由让她不要参与任何相关的讨论，但在工作计划书上给予了能力范围内最大的帮助和支持。结果并不让人失望，可是杜芒却变得莫名倔强好强。
“我在问你，三年前的四月，你是怎么知道的？”他不信杜芒是事后听说的。倒着回去思考，她这些年讲的很多合情合理的理由，都共同指向当时一个重要的，被隐瞒的线索。
119
“谁告诉你的？”他愤怒的握拳，呼吸声都变的沉重。他想要撕碎了那人，他这么欣赏，全心全意喜欢支持的小公主，竟就为了这些事不开心的过了这么多年。
“Eric查我，并不是偷偷摸摸的。”
杜芒自知瞒不过去，她也有怨气和不甘心。
“Eric和Young去会议室的一路上在嘲笑我。你说的涉密信息，他并不在乎。”
她的眼神平淡，口气平静。但是那个棕色眼眸亮晶晶，睫毛微微的抖着，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很受伤。
她坐起来不再依偎在他身旁。
“Young大笑着说，我不可能拿得到这位置。”
Rhett静静的听着，保持原本靠在床头的姿势，表面看起来并没有任何情绪。
“他说，我只是个刚毕业的普通本科生，学历、行业经验严重欠缺，管理团队的能力就是个笑话。更不要提对高速增长的创企来说，我的裙带关系是把双刃剑，那些依靠你和父母关系得来的资源和成绩在这样一个监管严格的敏感行业里毫无施展空间，一旦失去你们，我什么都不是。”她终于把头抬起来，平静的直视Rhett的眼睛。
男人无话可说，他听到的汇报意见虽然用词上没有这么尖锐，但是表达的意思并无二致，他是不可能把这些告诉杜芒的，如果是她亲耳听到，他连用反驳安慰的机会都没有。
“你怎么没告诉我…”
杜芒忽然落泪，“他说的，也对啊…”说到后面的时候，嗓音忍不住的有些颤抖。
“任何一个像我一样年纪的人，想要成就点拿的出手的成绩，都需要机会，需要平台，需要资源提点，要天时地利人和。我本来就是借力起来的。”
他很心疼，他知道她已经很棒了，只是在一个更高的平台起步，那对新人来说并不友好，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在那里更加赤裸丑陋。那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巨大的挑战，但是她真的应对的非常非常好，他无数次为她骄傲。“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那天杜芒提前结束了工作，不到七点半就离开了办公室，像个没头苍蝇一样甩了所有人到处找清净的酒吧。不能太近，她怕会遇见熟人。
最后是找了一个精品酒吧，专做葡萄酒品鉴。店里气氛很好，位置僻静，没有任何客人。她去之前并不知道，发现都是葡萄酒并没有鸡尾酒供应还有些失望，最后在最后一页为数不多的烈酒里挑了一款威士忌，一个接一个的全灌到肚子里，灌到四肢僵麻发抖，酒师拒绝再以那样的频率续酒才作罢。
大醉后，她嚎啕大哭。可是那个理由，杜芒不能同任何人讲。她拥有的已经太多了，即便她什么都不做，她也已经比世界上很多人生活如意很多了。
可是她委屈，她不甘心，她争不过，她连大声反驳把不满说出来的能力和勇气都没有。
她真的很难过。
那款威士忌，正是BenRiach。
Rhett很清楚的记得，杜芒那次喝到让人害怕，不接电话，拒绝透露自己的位置。不喝了以后光是站起来就歇了三个小时才勉强做到。他接近凌晨接她回家的时候，她虽然意识清醒，但是依然瘫软的走不了直线。
他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指尖，意外的有点凉。
“那次我还打你很重。”那种饮酒跟杜芒平时心情愉悦或略有苦闷的小酌一杯浅尝即止有本质的不同。Rhett也没客气，不可以就是不可以，狠狠抽了她一顿。
她略低下头，半晌才应了一声。
男人看不见她表情，也猜不出她此刻是何种心情。
那次打得极狠，并不为别的，只是表明一种态度，印上一个边界。五十个板子乘风落在她屁股上，劈劈啪啪的清脆声响不断。屁股动了就是重来，她害怕，便把所有精力聚焦到的忍住不动，连哭这种会干扰她反射神经的都被咬牙吞回去了，哭都不敢哭，更别说惨叫呼痛。挨着痛打还要压抑着想躲的冲动，她熬的浑身是汗，打完了才敢歪倒在一边哭出声来。后来两天，她几乎都是趴着睡的。
“谁告诉你的？”他愤怒的握拳，呼吸声都变的沉重。他想要撕碎了那人，他这么欣赏，全心全意喜欢支持的小公主，竟就为了这些事不开心的过了这么多年。
“Eric查我，并不是偷偷摸摸的。”
杜芒自知瞒不过去，她也有怨气和不甘心。
“Eric和Young去会议室的一路上在嘲笑我。你说的涉密信息，他并不在乎。”
她的眼神平淡，口气平静。但是那个棕色眼眸亮晶晶，睫毛微微的抖着，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很受伤。
她坐起来不再依偎在他身旁。
“Young大笑着说，我不可能拿得到这位置。”
Rhett静静的听着，保持原本靠在床头的姿势，表面看起来并没有任何情绪。
“他说，我只是个刚毕业的普通本科生，学历、行业经验严重欠缺，管理团队的能力就是个笑话。更不要提对高速增长的创企来说，我的裙带关系是把双刃剑，那些依靠你和父母关系得来的资源和成绩在这样一个监管严格的敏感行业里毫无施展空间，一旦失去你们，我什么都不是。”她终于把头抬起来，平静的直视Rhett的眼睛。
男人无话可说，他听到的汇报意见虽然用词上没有这么尖锐，但是表达的意思并无二致，他是不可能把这些告诉杜芒的，如果是她亲耳听到，他连用反驳安慰的机会都没有。
“你怎么没告诉我…”
杜芒忽然落泪，“他说的，也对啊…”说到后面的时候，嗓音忍不住的有些颤抖。
“任何一个像我一样年纪的人，想要成就点拿的出手的成绩，都需要机会，需要平台，需要资源提点，要天时地利人和。我本来就是借力起来的。”
他很心疼，他知道她已经很棒了，只是在一个更高的平台起步，那对新人来说并不友好，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在那里更加赤裸丑陋。那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巨大的挑战，但是她真的应对的非常非常好，他无数次为她骄傲。“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那天杜芒提前结束了工作，不到七点半就离开了办公室，像个没头苍蝇一样甩了所有人到处找清净的酒吧。不能太近，她怕会遇见熟人。
最后是找了一个精品酒吧，专做葡萄酒品鉴。店里气氛很好，位置僻静，没有任何客人。她去之前并不知道，发现都是葡萄酒并没有鸡尾酒供应还有些失望，最后在最后一页为数不多的烈酒里挑了一款威士忌，一个接一个的全灌到肚子里，灌到四肢僵麻发抖，酒师拒绝再以那样的频率续酒才作罢。
大醉后，她嚎啕大哭。可是那个理由，杜芒不能同任何人讲。她拥有的已经太多了，即便她什么都不做，她也已经比世界上很多人生活如意很多了。
可是她委屈，她不甘心，她争不过，她连大声反驳把不满说出来的能力和勇气都没有。
她真的很难过。
那款威士忌，正是BenRiach。
Rhett很清楚的记得，杜芒那次喝到让人害怕，不接电话，拒绝透露自己的位置。不喝了以后光是站起来就歇了三个小时才勉强做到。他接近凌晨接她回家的时候，她虽然意识清醒，但是依然瘫软的走不了直线。
他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指尖，意外的有点凉。
“那次我还打你很重。”那种饮酒跟杜芒平时心情愉悦或略有苦闷的小酌一杯浅尝即止有本质的不同。Rhett也没客气，不可以就是不可以，狠狠抽了她一顿。
她略低下头，半晌才应了一声。
男人看不见她表情，也猜不出她此刻是何种心情。
那次打得极狠，并不为别的，只是表明一种态度，印上一个边界。五十个板子乘风落在她屁股上，劈劈啪啪的清脆声响不断。屁股动了就是重来，她害怕，便把所有精力聚焦到的忍住不动，连哭这种会干扰她反射神经的都被咬牙吞回去了，哭都不敢哭，更别说惨叫呼痛。挨着痛打还要压抑着想躲的冲动，她熬的浑身是汗，打完了才敢歪倒在一边哭出声来。后来两天，她几乎都是趴着睡的。
120
杜芒的情绪绝对谈不上兴高采烈，但她没有沉浸在回忆里。挨打是会很疼，她没有怪过Rhett。
“你当时怎么不说？”如果事出有因，他在想，或许不会打那么重。她毕竟不是个真的不知轻重不爱惜自己不懂保护自己的孩子，虽然他真的承担不了万分之一的可能。
“我原本想说…”她低垂着眼，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语气明快的开口，“可是后来我知道没必要了。”
Rhett不解，也不出声问询，只等她慢慢说完。
“你选择相信我了，别的都不重要了。”
杜芒的眼神中有一点不确定的感激。是的，Rhett选择相信她了。
他不是没有犹豫过，不是没有因为那些信息皱过眉头，他也担忧过Eric会查出什么，思考过他会从哪个方向攻击。
他也怀疑过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合适的，还有没有那个能力在现实情况不妙的时候依然能支持她的选择。
但他最后选择了相信他们。
她看着陷入思虑的男人，伸手回握住他。男人下巴的胡茬并没有精细修剪过，脸上也还有倦色，和一点游移不定的心疼。
“谢谢你亲爱的，你最终的决定真的对我来说很重要。”
他宽慰一点的勉强扯笑。其实信任永远都是相互的。如果杜芒第一反应是不信任Rhett的判断和对她的感情，冲动应对，会毁了当时唯一一个全心全意支持他的人。在那种环境下，他一定会觉得Young和Eric的顾虑并非空穴来风，那后面的事情会怎样越走越偏，真的很难讲。很多事，很多时候，怕的就是天时地利攻人和。哪怕只是一瞬间的迟疑和犹豫，经常就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她凑上前靠他更近，伸手摸着他的脸颊，轻轻上前啄了一小口。软软的，暖暖的。
“我不想轻易放过Eric，想走也别想那么轻松。查查他有什么问题没有吧。有问题，老老实实听你的，是走是留，留下做什么，自然有了谈判的筹码。如果真的没什么能用的，最大程度降低对自己的影响最要紧。”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男人点点头，但不免疑惑，“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什么？我要查他的什么？”账务？个人生活？家庭成员？还是…
杜芒眼神往边上一瞟，“我不清楚，你先查查看，24小时碰一下看看进展。”
她撇撇嘴，“好了，正事安排完了！”
她微微颔首，又露出小女孩的娇羞，“现在我要我男朋友抱抱！难过死了，天天盯着我找麻烦，就没什么顺心的！”
她嘟着嘴扑进他怀里，Rhett也放松许多张开手臂揽她入怀，温暖的手掌在后背上轻轻顺顺，又低头吻了她的发心。
“所以后来我怎么劝你你都要回学校念书，工作的事情也一直不肯完全放权，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个。”
杜芒一直被攻击诟病的就是没经验没资历。一起共事的人个个背景出众，资源力量雄厚，也积攒了极为丰富的工作经验。而杜芒确确实实不同，她在那里站不稳，只能颤颤悠悠的往前慢慢走。偶尔做错个事情甚至不会被人放在心上，可是其他人会私下里不留情面的笑出来。“你还能指望她会什么呢？”
可是作为菜鸟的杜芒，确确实实在一群神仙中坐在了一个不能由菜鸟担任的位置上。她又年轻，做事争强好胜了一些，总是用努力更努力来要求自己做到更好。
Rhett很早就知道，人和人是不同的，同样一碗饭，想吃到嘴里确实都得凭真本事，但是本身有很多种，未必都要挤在同一条路上选同一种工具。有些东西可以恶补，有些东西就得老老实实靠积累和体会，那是年岁的魅力和时光恩赐的智慧。而年轻，还没有被学术框架和社会法则侵染过深未必是坏事。这个优势，一定会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消失，随之而来的，是自然而然获得的老道的社会经验，独特的处世风格，丰富的人脉资源。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幻想在三两年甚至十年的时间里追赶四五十岁人的成就，如果真的成功，那本身就是对时间的极大不尊重。
杜芒的情绪绝对谈不上兴高采烈，但她没有沉浸在回忆里。挨打是会很疼，她没有怪过Rhett。
“你当时怎么不说？”如果事出有因，他在想，或许不会打那么重。她毕竟不是个真的不知轻重不爱惜自己不懂保护自己的孩子，虽然他真的承担不了万分之一的可能。
“我原本想说…”她低垂着眼，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语气明快的开口，“可是后来我知道没必要了。”
Rhett不解，也不出声问询，只等她慢慢说完。
“你选择相信我了，别的都不重要了。”
杜芒的眼神中有一点不确定的感激。是的，Rhett选择相信她了。
他不是没有犹豫过，不是没有因为那些信息皱过眉头，他也担忧过Eric会查出什么，思考过他会从哪个方向攻击。
他也怀疑过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合适的，还有没有那个能力在现实情况不妙的时候依然能支持她的选择。
但他最后选择了相信他们。
她看着陷入思虑的男人，伸手回握住他。男人下巴的胡茬并没有精细修剪过，脸上也还有倦色，和一点游移不定的心疼。
“谢谢你亲爱的，你最终的决定真的对我来说很重要。”
他宽慰一点的勉强扯笑。其实信任永远都是相互的。如果杜芒第一反应是不信任Rhett的判断和对她的感情，冲动应对，会毁了当时唯一一个全心全意支持他的人。在那种环境下，他一定会觉得Young和Eric的顾虑并非空穴来风，那后面的事情会怎样越走越偏，真的很难讲。很多事，很多时候，怕的就是天时地利攻人和。哪怕只是一瞬间的迟疑和犹豫，经常就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她凑上前靠他更近，伸手摸着他的脸颊，轻轻上前啄了一小口。软软的，暖暖的。
“我不想轻易放过Eric，想走也别想那么轻松。查查他有什么问题没有吧。有问题，老老实实听你的，是走是留，留下做什么，自然有了谈判的筹码。如果真的没什么能用的，最大程度降低对自己的影响最要紧。”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男人点点头，但不免疑惑，“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什么？我要查他的什么？”账务？个人生活？家庭成员？还是…
杜芒眼神往边上一瞟，“我不清楚，你先查查看，24小时碰一下看看进展。”
她撇撇嘴，“好了，正事安排完了！”
她微微颔首，又露出小女孩的娇羞，“现在我要我男朋友抱抱！难过死了，天天盯着我找麻烦，就没什么顺心的！”
她嘟着嘴扑进他怀里，Rhett也放松许多张开手臂揽她入怀，温暖的手掌在后背上轻轻顺顺，又低头吻了她的发心。
“所以后来我怎么劝你你都要回学校念书，工作的事情也一直不肯完全放权，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个。”
杜芒一直被攻击诟病的就是没经验没资历。一起共事的人个个背景出众，资源力量雄厚，也积攒了极为丰富的工作经验。而杜芒确确实实不同，她在那里站不稳，只能颤颤悠悠的往前慢慢走。偶尔做错个事情甚至不会被人放在心上，可是其他人会私下里不留情面的笑出来。“你还能指望她会什么呢？”
可是作为菜鸟的杜芒，确确实实在一群神仙中坐在了一个不能由菜鸟担任的位置上。她又年轻，做事争强好胜了一些，总是用努力更努力来要求自己做到更好。
Rhett很早就知道，人和人是不同的，同样一碗饭，想吃到嘴里确实都得凭真本事，但是本身有很多种，未必都要挤在同一条路上选同一种工具。有些东西可以恶补，有些东西就得老老实实靠积累和体会，那是年岁的魅力和时光恩赐的智慧。而年轻，还没有被学术框架和社会法则侵染过深未必是坏事。这个优势，一定会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消失，随之而来的，是自然而然获得的老道的社会经验，独特的处世风格，丰富的人脉资源。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幻想在三两年甚至十年的时间里追赶四五十岁人的成就，如果真的成功，那本身就是对时间的极大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