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二、四面楚歌声
四海大厦前一片混乱，对面的商贸中心停车场围聚了无数路人，数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停在路旁。
舒同手扶着浅茶色的落地长窗，面色暗沉的低头望过去，黄色的隔离带内血色一片，一辆被砸碎了风挡的汽车和一具残破的尸体赫然在目。
舒同沉默的注视良久，直到尸体被搬离，人群渐渐散去，才慢慢抬起眼来，看向从商贸中心楼顶垂落的巨大条幅。
白色的涤纶幕布上，触目惊心的印着“无良黑帮，还我钱来！”几个鲜红的大字，字体还用特效制作了滴血效果，由于只是简单的垂挂，没有固定下方，清晨的微风吹拂下，条幅烈烈的飘动，那几个字便仿如活的一般，有种血淋淋的惊悚。
舒同看了一会，一言不发的转过身。
沙发上，月涵面色苍白的手捧着一杯热水压惊，见他走过来，便默默的也替他也倒了一杯。
虽说是入了江湖，但她一直被小傲等人护在身边，自然不需要去面对那些所谓的“大场面”。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死人，还是跳楼死的人，那人跳楼之前还先用匕首刺入了腹部，所以地上才会有那么多的血。
外面几个打探消息的兄弟匆忙上来回话，蚊子详细问过之后，面色难看的进来禀告舒同：“说那人之前买了很多四海的股票，结果被套了，后来看跌得厉害，怕血本无归，就瞒着家里人借了高利贷去补仓，谁知道补过之后还是一跌再跌，他还不上钱，被人逼着要收了房子，家里老婆知道后和他大吵了一架，带着孩子离家出走了，他一时想不开就……”
四海的经济危机竟然牵累到无辜人命！
舒同紧紧捏着手中的水杯，他知道这一切的事情都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是他无能，没能及时平息事态稳定股价，才会引发这样的悲剧。
如果他不是自以为是的觉得一个月的限期足够四海筹措资金，或者也不那么一厢情愿的以为向盛维借钱的事十拿九稳，而是在事态初起时就下狠心，立刻抛掉一些项目来回拢资金还上贷款，是不是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那样的话，阿亮也不会为了要帮他而差了念头，一头钻入套中，犯下这必死之罪。
都是他的优柔寡断才害了阿亮，也害了无辜的股民。
就像阿杰走的时候，傲哥责备他不曾当机立断，没能清楚的衡量情势、掌控事态，速战速决，到最后不但没保住阿杰，反而伤了老大……
“阿同！”月涵惊魂未定，抬头却发现舒同情绪比她更加不对，忙拍开他的手拿下杯子，“你想什么呢？那是开水！”
舒同抚了抚已经烫红了一片的手指，垂下眼眸暗暗苦笑。
从前，四海所有的大事都有老大和傲哥掌舵，他只要按照吩咐把差事办好就足够了，现在老大和傲哥突然放手，他就没用到连路也不会走了？
现在再后悔前事于事何补？还等着老大和傲哥回来替他收拾烂摊子不成？眼前一群弟兄可都在等着他拿主意呢！
定下神，静心思索了一会儿，舒同冷静的吩咐蚊子：“让人去查一查刚刚打听到的事情是否属实，那个人买了多少股票？借贷多少？再去派出所那边探探消息，查查他怎么上去的商贸中心，警方如何定案的，有可能的话，想办法去现场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你怀疑他不是自杀？”月涵瞪大了眼睛。
舒同摇头：“不管是或不是，我们都得自己查清楚了才能有个数，这段时间事情太多，我们别给人家逼得乱了阵脚，如果真是因为股票的事自杀的，我们了解清楚了，也能帮帮他的家人。”
“那倒是。”关键时候，他竟能这么快就稳住了心神，月涵不由得有些敬佩起来了，她没见过大阵仗，刚刚可真是有点给吓着了。
回过魂来，她的经济系高材生的头脑也再次转动了起来，想起这件事可能引起的后果：“还是先应付眼前的事吧，估计麻烦很快就要来了。”
麻烦已经来了。
当日上午，愤怒的股民包围了四海大厦，声讨四海涉黑洗钱，坑害股民，现在股票持续下跌，导致众人血本无归，更有人因此跳楼自杀，他们要向四海讨要说法。
同时，之前十数家因项目已经开展过半，而未与四海终止合作的公司也通过媒体发出联合声明，声称要对四海集团实行全方位的经济制裁，所有的合作通通停止，并以因四海有涉黑嫌疑，导致他们的公司也名誉受损为由，要求四海独自承担并赔偿一切经济损失。
这些合作关系都是之前冯杰任职总经理时建立的，那些接受四海投资的公司现在拒绝反还资金，而投资到四海的公司则纷纷相求撤资，并表示要联合提起诉讼，为他们的名誉及投资损失进行索赔。
至此，孔令婕暗布了一年之久的巨网，终于要拉起了！
************
“舒同的才智，略平庸啊！阿朗这个接班人没调教好！”骆老爷子合上茶盏喟叹。
“只是有些过于敦厚了，”三爷倒是颇为中肯，“不过也是，哪能都像小傲那样惊才绝艳的？四海的底子原就薄，前些年阿朗年轻气盛，步子迈得过大，所以之前两次重创，才会元气大伤，舒同初当大任，经验难免欠缺些，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了。”
舒同勇猛刚健、忠直驯顺，这性子一半天生，一半也是小傲有意养成，本来作为一名得力辅臣富富有余，却不料阴差阳错，秦朗做了洪帮龙头，小傲又被老爷子赚入了洪帮，素来颇有些机变的冯杰又意外被迫逐海外，四海这副大梁便全部落在了他的肩上。虽然小傲这一两年间已经在尽力调整教导的方向了，可毕竟时日尚短，二十几年养成的性子，哪能一朝一夕间就改变过来的？
何况舒同此前一直负责的是社团的会务，属于武事的范畴，公司的经营却是属于文事，一直是由小傲亲自打理，小傲离开后有宇文若龙，这两年小傲回来后逐步理顺了才一点点的放手给了冯杰。
“老爷子，我们真的不帮他们一帮？”三爷试探着开口。
四海毕竟是秦朗手创，洪帮这个时候怎能袖手旁观？
老爷子放下茶盏，悠然靠入摇椅：“人家有求我们援手吗？”
三爷默了一默，四海在盛维借贷未成都没来向洪帮求助，秦朗和小傲也都不曾开过这个口。
“哼！”老爷子鼻子里哼出一声，若有所指的：“那头儿心里存着怨呢！洪帮若插手了，人家再误会我看上了他们的那点子家当！我还是别惹人厌了，由得他自己折腾去好了！”
看老爷子又是一脸别扭，三爷有些哭笑不得，老爷子教训秦朗再狠也不担心他会记恨，却极其在意小傲所流露的哪怕一星半点的疏离：“小傲哪里会怨老爷子？必是阿朗怕遭人闲话，才不肯的。”
老爷子轻哼了一声，闭目不语了。
三爷摇了摇头，只好换了话题：“那位，怕是要坐不住了。”
四海风雨飘摇、危危欲颓，赵天阳估计是不肯错过这样好的机会的。
老爷子闭目半晌，忽然抬眼一笑：“兰书的月份不小了吧？”
三爷微微一怔。
“是，快八个月了。”许是因为自身年纪的关系，每次提到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三爷总会露出几分温馨的羞涩。
老爷子点头：“这个年纪怀孕会比较辛苦，你也休息几天，多在家陪陪她，帮中也没什么大事，别人家的事更不用你操心，且都放一放吧。”
“老爷子……”三爷一时有些摸不着脉。
老爷子懒洋洋的白了他一眼：“放心，有一个冯杰的例子在前了，小傲不会再让舒同吃了亏去的！”
************
被三爷暗指说要坐不住了的赵天阳却正极其稳当的坐在自家的客厅里，手里拿着天台红藤改制后的如意仔细端详着。
藤杖本较纤细，匠师的手艺很精巧，利用了藤杆本身略弯曲的弧度，截取两段杖身交叉成丫字型，嵌套在一起做柄，雕刻了精美的龙纹图案，再取剩余的杖身，精心雕刻后镶嵌成云头，尾端缀了明黄的寿结，打磨光滑后，除了未经把玩包浆处的颜色略有不同，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是以碎藤拼接成的。
“这么说，还真是够热闹的？”赵五爷手抚过镂刻的龙纹，心情极好的抬头赏了手下人一个笑脸。
“何止是热闹，说他们焦头烂额都轻了。”几个手下差点受宠若惊，连忙争先恐后的报上好消息：“那边也递了话了，说那东西已经进了四海，被魏亮私自藏下了，舒同现在忙得顾不上呢！”
“嗯，很好！”赵五爷眉梢眼角都透着愉悦，“都这么热闹了，那咱们不帮着忙活忙活，好像也不太好吧？”
几个人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七嘴八舌的应声：“那是！这忙咱们必须得帮！爷您就吩咐吧！”
赵五爷手指捋过系着羊脂玉葫芦的长长寿结：“看他们老大都忙成那样了，下面的堂口也不好就这么闲着，就帮他们找点事情做吧！”
“是！”手下诸人充分会意，这段时间五爷的脾气可是难得的好，这回的差事可得办漂亮了才行。
赵五爷满意的看着一众手下鱼贯出门，手指摩挲着如意舒心的叹了口气。
就不信那个老东西能一直这么沉得住气！
只要他出了手，他就一定能抓到他的把柄，他要是真眼睁睁的看着舒同死，他和小傲之间的那点隙罅可就再也不可能消弥了！
这如意啊，改制的真是不错！
赵五爷眯起眼。
即便是碎杖拼接的又怎样？只要做成了，谁又敢说他做的不够漂亮？
舒同手扶着浅茶色的落地长窗，面色暗沉的低头望过去，黄色的隔离带内血色一片，一辆被砸碎了风挡的汽车和一具残破的尸体赫然在目。
舒同沉默的注视良久，直到尸体被搬离，人群渐渐散去，才慢慢抬起眼来，看向从商贸中心楼顶垂落的巨大条幅。
白色的涤纶幕布上，触目惊心的印着“无良黑帮，还我钱来！”几个鲜红的大字，字体还用特效制作了滴血效果，由于只是简单的垂挂，没有固定下方，清晨的微风吹拂下，条幅烈烈的飘动，那几个字便仿如活的一般，有种血淋淋的惊悚。
舒同看了一会，一言不发的转过身。
沙发上，月涵面色苍白的手捧着一杯热水压惊，见他走过来，便默默的也替他也倒了一杯。
虽说是入了江湖，但她一直被小傲等人护在身边，自然不需要去面对那些所谓的“大场面”。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死人，还是跳楼死的人，那人跳楼之前还先用匕首刺入了腹部，所以地上才会有那么多的血。
外面几个打探消息的兄弟匆忙上来回话，蚊子详细问过之后，面色难看的进来禀告舒同：“说那人之前买了很多四海的股票，结果被套了，后来看跌得厉害，怕血本无归，就瞒着家里人借了高利贷去补仓，谁知道补过之后还是一跌再跌，他还不上钱，被人逼着要收了房子，家里老婆知道后和他大吵了一架，带着孩子离家出走了，他一时想不开就……”
四海的经济危机竟然牵累到无辜人命！
舒同紧紧捏着手中的水杯，他知道这一切的事情都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是他无能，没能及时平息事态稳定股价，才会引发这样的悲剧。
如果他不是自以为是的觉得一个月的限期足够四海筹措资金，或者也不那么一厢情愿的以为向盛维借钱的事十拿九稳，而是在事态初起时就下狠心，立刻抛掉一些项目来回拢资金还上贷款，是不是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那样的话，阿亮也不会为了要帮他而差了念头，一头钻入套中，犯下这必死之罪。
都是他的优柔寡断才害了阿亮，也害了无辜的股民。
就像阿杰走的时候，傲哥责备他不曾当机立断，没能清楚的衡量情势、掌控事态，速战速决，到最后不但没保住阿杰，反而伤了老大……
“阿同！”月涵惊魂未定，抬头却发现舒同情绪比她更加不对，忙拍开他的手拿下杯子，“你想什么呢？那是开水！”
舒同抚了抚已经烫红了一片的手指，垂下眼眸暗暗苦笑。
从前，四海所有的大事都有老大和傲哥掌舵，他只要按照吩咐把差事办好就足够了，现在老大和傲哥突然放手，他就没用到连路也不会走了？
现在再后悔前事于事何补？还等着老大和傲哥回来替他收拾烂摊子不成？眼前一群弟兄可都在等着他拿主意呢！
定下神，静心思索了一会儿，舒同冷静的吩咐蚊子：“让人去查一查刚刚打听到的事情是否属实，那个人买了多少股票？借贷多少？再去派出所那边探探消息，查查他怎么上去的商贸中心，警方如何定案的，有可能的话，想办法去现场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你怀疑他不是自杀？”月涵瞪大了眼睛。
舒同摇头：“不管是或不是，我们都得自己查清楚了才能有个数，这段时间事情太多，我们别给人家逼得乱了阵脚，如果真是因为股票的事自杀的，我们了解清楚了，也能帮帮他的家人。”
“那倒是。”关键时候，他竟能这么快就稳住了心神，月涵不由得有些敬佩起来了，她没见过大阵仗，刚刚可真是有点给吓着了。
回过魂来，她的经济系高材生的头脑也再次转动了起来，想起这件事可能引起的后果：“还是先应付眼前的事吧，估计麻烦很快就要来了。”
麻烦已经来了。
当日上午，愤怒的股民包围了四海大厦，声讨四海涉黑洗钱，坑害股民，现在股票持续下跌，导致众人血本无归，更有人因此跳楼自杀，他们要向四海讨要说法。
同时，之前十数家因项目已经开展过半，而未与四海终止合作的公司也通过媒体发出联合声明，声称要对四海集团实行全方位的经济制裁，所有的合作通通停止，并以因四海有涉黑嫌疑，导致他们的公司也名誉受损为由，要求四海独自承担并赔偿一切经济损失。
这些合作关系都是之前冯杰任职总经理时建立的，那些接受四海投资的公司现在拒绝反还资金，而投资到四海的公司则纷纷相求撤资，并表示要联合提起诉讼，为他们的名誉及投资损失进行索赔。
至此，孔令婕暗布了一年之久的巨网，终于要拉起了！
************
“舒同的才智，略平庸啊！阿朗这个接班人没调教好！”骆老爷子合上茶盏喟叹。
“只是有些过于敦厚了，”三爷倒是颇为中肯，“不过也是，哪能都像小傲那样惊才绝艳的？四海的底子原就薄，前些年阿朗年轻气盛，步子迈得过大，所以之前两次重创，才会元气大伤，舒同初当大任，经验难免欠缺些，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了。”
舒同勇猛刚健、忠直驯顺，这性子一半天生，一半也是小傲有意养成，本来作为一名得力辅臣富富有余，却不料阴差阳错，秦朗做了洪帮龙头，小傲又被老爷子赚入了洪帮，素来颇有些机变的冯杰又意外被迫逐海外，四海这副大梁便全部落在了他的肩上。虽然小傲这一两年间已经在尽力调整教导的方向了，可毕竟时日尚短，二十几年养成的性子，哪能一朝一夕间就改变过来的？
何况舒同此前一直负责的是社团的会务，属于武事的范畴，公司的经营却是属于文事，一直是由小傲亲自打理，小傲离开后有宇文若龙，这两年小傲回来后逐步理顺了才一点点的放手给了冯杰。
“老爷子，我们真的不帮他们一帮？”三爷试探着开口。
四海毕竟是秦朗手创，洪帮这个时候怎能袖手旁观？
老爷子放下茶盏，悠然靠入摇椅：“人家有求我们援手吗？”
三爷默了一默，四海在盛维借贷未成都没来向洪帮求助，秦朗和小傲也都不曾开过这个口。
“哼！”老爷子鼻子里哼出一声，若有所指的：“那头儿心里存着怨呢！洪帮若插手了，人家再误会我看上了他们的那点子家当！我还是别惹人厌了，由得他自己折腾去好了！”
看老爷子又是一脸别扭，三爷有些哭笑不得，老爷子教训秦朗再狠也不担心他会记恨，却极其在意小傲所流露的哪怕一星半点的疏离：“小傲哪里会怨老爷子？必是阿朗怕遭人闲话，才不肯的。”
老爷子轻哼了一声，闭目不语了。
三爷摇了摇头，只好换了话题：“那位，怕是要坐不住了。”
四海风雨飘摇、危危欲颓，赵天阳估计是不肯错过这样好的机会的。
老爷子闭目半晌，忽然抬眼一笑：“兰书的月份不小了吧？”
三爷微微一怔。
“是，快八个月了。”许是因为自身年纪的关系，每次提到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三爷总会露出几分温馨的羞涩。
老爷子点头：“这个年纪怀孕会比较辛苦，你也休息几天，多在家陪陪她，帮中也没什么大事，别人家的事更不用你操心，且都放一放吧。”
“老爷子……”三爷一时有些摸不着脉。
老爷子懒洋洋的白了他一眼：“放心，有一个冯杰的例子在前了，小傲不会再让舒同吃了亏去的！”
************
被三爷暗指说要坐不住了的赵天阳却正极其稳当的坐在自家的客厅里，手里拿着天台红藤改制后的如意仔细端详着。
藤杖本较纤细，匠师的手艺很精巧，利用了藤杆本身略弯曲的弧度，截取两段杖身交叉成丫字型，嵌套在一起做柄，雕刻了精美的龙纹图案，再取剩余的杖身，精心雕刻后镶嵌成云头，尾端缀了明黄的寿结，打磨光滑后，除了未经把玩包浆处的颜色略有不同，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是以碎藤拼接成的。
“这么说，还真是够热闹的？”赵五爷手抚过镂刻的龙纹，心情极好的抬头赏了手下人一个笑脸。
“何止是热闹，说他们焦头烂额都轻了。”几个手下差点受宠若惊，连忙争先恐后的报上好消息：“那边也递了话了，说那东西已经进了四海，被魏亮私自藏下了，舒同现在忙得顾不上呢！”
“嗯，很好！”赵五爷眉梢眼角都透着愉悦，“都这么热闹了，那咱们不帮着忙活忙活，好像也不太好吧？”
几个人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七嘴八舌的应声：“那是！这忙咱们必须得帮！爷您就吩咐吧！”
赵五爷手指捋过系着羊脂玉葫芦的长长寿结：“看他们老大都忙成那样了，下面的堂口也不好就这么闲着，就帮他们找点事情做吧！”
“是！”手下诸人充分会意，这段时间五爷的脾气可是难得的好，这回的差事可得办漂亮了才行。
赵五爷满意的看着一众手下鱼贯出门，手指摩挲着如意舒心的叹了口气。
就不信那个老东西能一直这么沉得住气！
只要他出了手，他就一定能抓到他的把柄，他要是真眼睁睁的看着舒同死，他和小傲之间的那点隙罅可就再也不可能消弥了！
这如意啊，改制的真是不错！
赵五爷眯起眼。
即便是碎杖拼接的又怎样？只要做成了，谁又敢说他做的不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