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凤九】转载《凤羽花事(东华凤九)》作者:月笼寒香

那老方丈听也不听,就拿拐棍儿敲他,“我巴不得没事!你少啰嗦,快走开!”
这样一来,道济也不拦了,他默默将两根竹棒儿往胳肢窝下一夹,独自走开。
那穿红衣裙的姑娘刚走进大雄宝殿,往人群中三挤两挤,就不见了。此时,忽地刮起一阵大风,有只红蜘蛛从大殿正梁上挂下来,不偏不斜,正好落在点着的烛火上。只听,“呼”的一声,烛火四射,大殿里立刻着起火来。风助火势,火借风威,一霎时就把个金碧辉煌的净慈寺烧成了一片火海,所有人都慌了手脚,四处逃窜着。也就没有人注意到,那个伶俐的小姑娘此时就站在熊熊的火海中,怪的是,肆虐着的火焰,竟丝毫近不得她的身。只见这女子双手合十,虔诚地喃喃自语道:“火啊火,你千万得注意着,烧房子就够了,千万别伤着凡人,也别烧到金身,不然可罪过了。”
白光闪现,一个高大的男子出现在女子的身边,揽着她飞出这重重火海。再一看,那小姑娘已经变了身形和样貌,原来这一切都是凤九变化出来的。
“我方才演的如何?”凤九期待地看着他,一副希望被人夸奖的模样。
东华挑眉,不负所望地赞许她道:“不错,总算是有了进步。”
“你说,这偌大的寺院,转眼就烧得如此干净,这要重建,得耗费多大心力啊?”
“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更何况,有他在。”东华还是气定神闲的。
“对啊,师兄最后会放我进去,一定是有了主意,而不是老方丈的那几句话吧。”
“兴建寺院,这需要的木头可不是一根两根啊?人家会这么轻易给你吗?”凤九觉得这师兄的想法太过于不切实际。
“此人为富不仁、欺凌乡里,我这是在帮他行善积福。”道济说得头头是道,他看了一眼这双璧人,虽然掩去了仙气,可还是太过……瞩目,“少阳君还是带着我这师妹先去别处逛一逛吧。这富人垂涎美色,要是见了小师妹,怕是要反过来造更多的孽了。”到时候,要是这男人一动怒,指不定这些木头,他也都要不到了哩!
“刚好,我们夫妻也有个地方要去上一去。”
“什么地方?”凤九望着他。
“峨眉山,此时,也恰好是花季。”
望着眼前的层层花海,凤九惊得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一大片花海是由形色各异的兰花所组成的。一阵风拂过,朵朵兰花摇曳生姿,散发着淡淡幽香。其中,最多的当属红门兰和凤羽。
“得益于这儿的地貌以及气候,很是适宜凤羽花的生长习性。”东华解释着。
“原来如此。”兰花本就不易栽种,更不要说在兰花中也极为稀有的凤羽花种。这越是稀有之物,养起来也是十分苛刻的。日照、浇水,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凤九心血来潮曾经养过一株,便深觉此花着实是娇气,也懒得弄了,就任它自生自灭,过了两日再去看,那花连同枝叶已经彻底枯死了。
“若是在身归混沌之时,还能让如此多人见识到这些花,也称得上是功德一件了。”
凤九笑了笑,想起了梦中那场不可思议的壮阔花海。若说凤羽娇气,那俗称佛铃的君影草也没好到哪里去?论及这两个花种的难伺候程度,可是不相上下的。
“的确。”东华也笑了。

楼主 敏敏的珠花  发布于 2017-03-22 14:08:00 +0800 CST  
这时候,远处一座山像是被什么给包住了,“这不是……师兄的那身破衣裳吗?”
道济在山上选了百株大树,然后将砍下的树让人投入长江,木头又沿着长江水流入东海,本来也是很顺利,只是快要到钱塘江的时候,出了问题。大量的木头被拦在了钱塘江的关口,几个官兵直嚷嚷着说要抽税,这些人仗着是公家的官职,总是各种征收税目,不少商家和旅人都吃过他们的亏。
“这钱塘江又不是你家的,凭什么要抽我税?”
一个官兵振振有词的,“和尚呀,山是皇上的山,水是皇上的水,随便什么货物经过水面上都规定要抽税。”
道济听了,笑呵呵的,“哦,原来如此!从水面上过要抽税,那么从水底下过要不要抽税呢?”破了洞的扇面意有所指地点了点江面。
那几个官兵哈哈大笑,都觉得他这话是疯话,当下便许诺道:“和尚,连三岁的娃儿都知道,这木头是只会浮不能沉。你若是有本事,能叫木头沉到水底去,我就不抽你的税!”
道济胸有成竹地走向一旁,“小师妹,可否借你头上簪子一用?”
“啊?”凤九不明所以,这时候不应该想办法料理那几个难缠又蛮横的官兵吗?
“这千年水沉木,是个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神物。和尚是想让这个宝贝,领着我化缘得来的木头去到净慈寺呢!”道济一五一十地解释,看样子,他这师妹不知道啊。
“千年水沉木?”凤九看向东华,却见他点了点头,“没错。”
凤九原以为,这簪子的木料只是好看而已,谁知道,会如此的大有来头。那他给她木簪的本意,也是想要保护她咯。她在心底暗笑,随后将发簪取下,递给道济,让他去吓唬那些仗势欺人的官兵们去了。
再看另一边,这净慈寺里的和尚,自打道济走后,便是翘首以盼地足等了三日,这老方丈心里头是越来越急。就在这时候,道济从外面奔了进来,他不顾形象地大叫大嚷道:“木头到啦!木头到啦!”
老方丈慌忙出来,朝南屏山的大路上看了看 ,却发现什么也没有。道济一把拉住他,“主持方丈,快跟我来!快跟我来!”
他们三脚两步的,奔到伙房前,也就是那口醒心井的旁边。老方丈朝井内一看,心中一喜。果然!有根又粗又大的木头,正在在水面上一冒一冒的,他急忙叫和尚们在井上搭架子,再安上辘轳,好吊出井里的木头。
这一来,轰动了所有和尚,大家一齐动手。他们吊呀,吊呀,从这口井里,吊起一根又一根、一根又一根,整整吊了两天。
第三天,东华、凤九来的时候,和尚们刚好吊到了第九十九根木头,也不知是哪一个木匠说了声:“够啦!”道济便以目光示意凤九取回那一支水沉木发簪。
“你确定?”凤九指了指醒心井,这里头明明还有一根啊!
道济笑了笑,“师妹,你就只管取回那簪子吧。”
“哦。”凤九挥了挥手,转眼间,乌色的发簪已然出现在掌心,干燥而又清爽,完全不像是在水中泡了三天的样子。
凤九看向东华,将簪子给他,笑靥如花,“妾身手笨,就有劳夫君了。”
东华唇角微勾,轻轻将木簪插入云鬓,“好了。”
至于醒心井,那根才探出水面的木头,就此搁住。不论后来众人怎么使劲,也拉不动半分了。造净慈寺时,大家量来算去,刚好就少一根正梁。最后,这正梁,还是道济利用刨花和木屑捏出来的,所以凹凹凸凸的,跟别的寺院正梁很不相同。




作者有话要说:
凤羽,莲瓣兰矮草新种。网上可以搜“大唐凤羽”,不过这名字是养兰人自己取的。反正就是是兰花里很珍贵的一个品种就对了。
佛铃,这里作者把它定义为红花铃兰。百度百科里面红花铃兰的配图是淡紫色的,也不知道是谬误还是如何。需要指出的是,铃兰非兰,其又名君影草、山谷百合,风铃草,是铃兰属中唯一的种。
私以为,君影草这个叫法很是霸气侧漏。孔曰:芝兰生于深谷,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为困穷而改节。
原本定在植树节发的第二十八章,刚码好就发上来啦。

楼主 敏敏的珠花  发布于 2017-03-22 14:08:00 +0800 CST  
第二十九章 ...
之后没过几天,便到了这七月的最后一日。二人便悄无声息地回到了九重天上。四海八荒的众神仙们依然欢聚在瑶池,把酒言欢。
“我突然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错觉。”二人又换上了喜服的装扮,太晨宫里处处是红绸喜烛,让凤九还有点不习惯。想想,他们都在凡间做了一个月的夫妻了,可回到此处,眼前的摆设,就仿佛二人才刚刚拜堂似的。
“今日,是我们二人的大喜之日。至于今夕,则是洞房花烛夜。”东华说的倒也没错,按这九重天上的时辰,今夜的确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一身大红嫁衣的凤九刻意刁难,“那我们在凡间的一个月,又算什么?”
“都是。”东华老神在在地回答。
“哪有这样算的?”凤九娇嗔道,粉脸染上红晕。按他所言,这些日子里,岂不是天天都是……那干脆叫洞房花烛月好啦。
“那不然呢?”东华反问回去。
“不知道啦。只是按你这个算法,若是早点去凡间的话,岂不是可以有一年了?”
“哦,原来你这么期待与为夫……”东华沉吟,“也好办,我们找上一天,再成一次亲,你这愿望也就成了。”
“谁这么说了!”凤九又羞又气,她跺了跺脚,“而且,哪有一桩婚事,成两次亲的道理?”
“没有吗?”东华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凤九想了想,语气也不是很肯定,“应该……没有的吧。”说实话,她也不是很清楚这些,毕竟青丘不太讲究这些。关于成亲的礼俗,也大多是话本子里看来的,和他们今日的这场成亲礼差的也很多。
“九儿,这些仪式归根到底,不都还是人定出来的吗?何必要顾虑这么多?”东华一边说,一边拉着她在坐榻上坐下。
“也是。”螓首靠在他的肩上,她拎出他一缕华发,又拎了一缕自己的发,想要试试看凡人所说的“结发为夫妻”,她编了一会儿,只见两缕发色黑白分明地纠缠在一块儿,凤九脸一红,痴痴地笑了。
见她玩得津津有味的,东华也就任由她去了。她安静地编着,他则是安静地看着她编。过了一会儿,凤九又将两缕发丝散了开来,由于被“处理”了好一阵,即使散了开来,两缕发丝也是卷卷的,在他们各自服帖的长发中,显得各外不同。


楼主 敏敏的珠花  发布于 2017-03-22 14:14:00 +0800 CST  
“东华,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凡间遇到的那个茶铺老板娘?就是带着一个小女孩的那个。”凤九神来一笔地问道。
“那个现任翼君胭脂吗?”说实话,她让人印象很深刻。墨渊生祭东皇钟那一日,司音险些要让翼界所有人为他师父陪葬,据说这位公主特意跪求司音高抬贵手。
“嗯。那时候我只觉得她有些熟悉,现在才想起来,你下凡历劫的时候,那个收留我们的食馆老板娘就是她呀。”
“这么说,那时和她一处的捕快似乎也有些面熟。应该是,昆仑虚十六弟子。”
“十六,那不就是子阑?我记得,他和姑姑是同一天拜入昆仑虚门下的。”
“那可真是无巧不成书,这两个人竟兜在一块儿了呀。”凤九感慨着。
东华捏了捏她的脸,“怎么?九儿想要做红娘吗?”
“倘若这二人彼此属意,有何不可?”凤九笑了笑,“更何况,她于我也是有恩。她首先是收留了我们,还亲自为我治伤,因为她不是凡人,所以司命的命簿上才会少掉字。”
“然后呢?”有一就有二。
“原本我只知道这个,还是拜那场梦所赐,我才知,那时玄女抱着死婴刚好投奔在胭脂那里。因为她姐姐的关系,玄女与青丘关系匪浅,故而认得我是谁。只是我没有料到,她竟然想要用我来复活她死去的孩子,还是胭脂极力制止她,我才逃过一劫。”凤九皱眉,似有不解,“可是我那时候,明明还没有飞升上仙,她为什么还要说我是上仙的仙身呢?”
东华神色不悦,不满自己曾置她于如此危险之中,“她想骗过胭脂,拿你实验上古禁术。”接虞为子续命之事,他也有所耳闻,只是此术是逆天而行,成功几率极低,这也是为何玄女杀了这么多上仙都没能成事的原因了。
“好像有点可怕,虽说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可是……”凤九叹了口气,“你说,那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会不会就是玄女和离镜的孩子?”
“应该就是了。夜华取神芝草的时候,曾给了离镜兄妹一株。作为回报,离镜才告知夜华,擎苍养子为蛊以及一旦复活墨渊、东皇钟封印便会开始失效的事情。”
“神芝草?这个我有印象。据说爷爷当初就是去东海瀛洲取了这个,婆婆才得以将半身修为尽数传给姑姑,以保住她性命的。”

楼主 敏敏的珠花  发布于 2017-03-22 14:15:00 +0800 CST  
“没错。想必是那孩子服下了此草,又有人给她渡修为所致。”
“这孩子的命也是来之不易啊。”凤九感叹着。
“光是翼族人的修为,怕也是救不了,或许这个子阑,也帮了什么忙。”若出生便是死胎,即说明妖气深重,便需要非翼族人的修为了。
“会不会是子阑助了他们一臂之力,心中有愧,这才会去守无妄海?”凤九猜测。
东华赞同她的想法,“可能性很高,不过还是需要确认一番。”
“改日,还得去一趟昆仑虚才是。”这两个人之间的弯弯绕绕似乎也太多了点,“对了,这天族、翼族不能结合的说法,是怎么来的啊?”
“这说法,其实来得蹊跷。很有可能是擎苍散布的,毕竟他一向仇视天族。”东华猜道,原则上各部族的通婚都应该是可行的,哪有可能唯独翼族与天族冲撞?
“我是觉得,玄女之女会是死胎,皆因离境身为翼族,杀孽太重所致。北荒平叛,离境不惜以翼界子民为代价,只为活捉离怨,说是破釜沉舟,不如说心狠手辣。再说玄女,她偷走那个什么行军布阵的图纸,害得天族死伤无数,这或许也是她的孽报。”
“你是说,这是天罚。离境和玄女便如同上古时候的魔族接虞?也是有理。”
“嗯。可倘若这两族真的不能结合,那只能不生孩子了。他们若是能将离境的女儿视如己出,其实也是好的。”这几个问题,还得要仔细详查一番才是,“说到妖女,其实九尾狐也算妖吧。”
东华略有吃惊,“为何这么说?”九尾狐一族是为数不多的上古神族之一。
“不然,那日在锁妖塔,为何我会被你的灭妖术波及?”她那时候甚至九尾尽失。
“此术确实会克制九尾狐一族,我那时也是忘了。只不过,若你已是上神,便不会被牵连到。”
“都说是灭妖术了,克的自然就是妖了呀。所以九尾狐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妖,只是随着道行的提升,此术法的效力会受到影响,我说的可对?”
“你怎么总想把自己往妖那边靠?”若是让白止知道了,不知会作何感想?东华顿时哭笑不得。
凤九笑得几分邪魅,“既然都是妖女了,就该做点妖女做的事情。”她柔媚地坐到了东华的腿上,双手缠在他颈后,水润红唇覆上了他的。之后,她稍稍退开,看见淡色的唇也沾染上了胭脂的瑰丽色泽,成就感满满地笑了。
“哦?”东华看着脸颊绯红的她,饶有兴致地反问。清冷的风采因为那抹殷红,变得有些妖孽。
下一刻,凤九推倒他,禄山之爪往着腰带的位置探去。一个使劲,那海棠锦带便轻飘飘地落在了木榻前的地上。接着,她的手探入了他的衣襟……

楼主 敏敏的珠花  发布于 2017-03-22 14:16:00 +0800 CST  
东华捉住她不安分的手,似笑非笑,“九儿,我们真的不用去床上吗?”

“近日,东、南、西、北四海的岐黄之海,均有西荒魔族出没,我派人查了一下,发现一桩趣事,这些魔族人在取了药之后,都往着一个方向去了。”连宋说道。
“哦?”东华饶有兴趣,“西荒魔族?”他倒是许久没听到这四个字了。
一个天族将领说道:“这魔族,不是一直都安分守己吗?”安分守己得甚至快让人忘了还有这么个地方和这么一个族落。
“魔族之人……有什么特征吗?”向来在朝会上安静作背景的成玉破天荒地开了口。
有一个年迈的白胡子仙人说了话,他曾在西荒做过文官,后来才来的九重天,“若是修炼到一定程度,魔族之人的额上或者手腕处,会浮现出印记,而这些印记大都呈现魔魅的黑色。当然,若是修炼到最高境界,这印记反而会消失,不过这样的魔族高人这几十万年来都是寥寥无几。”
“这么说的话,昨日来瑶池问我要寒月莲子的人,应该也是魔族了。”成玉想起来昨日来求她的人,额上确实有个黑色的印,她那时候还以为这是装饰用的花钿。
“千年古莲子,这也是药材啊。”凤九想起来,折颜所藏药书里,似乎有提过这个。
“没错。”东华沉吟。这魔族忽然四处搜集药材,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对了,这些人最后都去了东荒。帝后,难道不知道吗?”连宋调侃地看向凤九。
见连宋看向自己,凤九一愣,“谁?”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帝后叫的其实就是她,她咳了一声,决定把这个称呼纠正一下,免得日后再闹笑话,“三殿下,管辖东荒的是青丘女君,而非帝后。本君以为,既在朝堂之上,就该用朝堂上的称呼。”凤九看向高坐于君位的男人,“帝君觉得呢?”
东华挑了挑眉,“嗯”了一声,算是同意。
“至于魔族,我东荒近日来确实是来了不少客人,不过他们既没有为非作歹、也无伤天害理之行径,本君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没理由因为是魔族,便将他们拒之门外。又或许,他们是去十里桃林找折颜上神求药的呢?”折颜的十里桃林位于东荒境内,这可是四海八荒都知道的事。

楼主 敏敏的珠花  发布于 2017-03-22 14:17:00 +0800 CST  
散朝的时候,凤九快步走出大殿,手上凭空出现了一些折子,她将这些奏本尽数交给在殿外等候的迷谷,“迷谷,我差点忘记了,这些是这三个月的事务,按着折子上的时间一件件吩咐下去就好了。还有十里桃林那里,你让人稍微留意一下就好,不必费太多心思在上边。”反正十里桃林是折颜的地盘,若真是有什么大事,他自己也是能应付的。
“那三个月之后……”迷谷有些迟疑,这些小事他自然能帮着应付,可是有些事非要她这女君在场不可的呀。
凤九抢白道:“我没忘记,一年一度的青丘祭典嘛。放心,祭典开始之前,我会回到青丘,那一个月里,我会亲自坐镇东荒。”
“小殿下记得就好。”迷谷安了心,“小殿下身在九重天,还能将东荒之事处理得有条不紊,迷谷实在是佩服。”
“好说好说,反正事情也不多。等我得空了,我就去东荒看一看。”幸亏青丘九尾狐一族的处事原则就四个字——无为而治。不然的话,那可真要分身乏术了。
“小殿下,帝君,迷谷告辞。”迷谷弯了弯身,之后就捧着那一摞折子,往南天门的方向走去。顺着迷谷的视线,凤九侧过头,这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的旁边。
“都处理好了?”东华问道。
“嗯。该吩咐的我都已经写下来了,问题不大。”凤九倒是不怎么担心这个,“只是我还挺好奇的,这魔族一直不声不响的,突然间在四海八荒四处搜刮药草,是要炼制什么旷世奇药吗?”

楼主 敏敏的珠花  发布于 2017-03-22 14:18:00 +0800 CST  
“此事是个变数。”印象中,这几万年间并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对啊,之前我一直在东荒,从来都没见到什么魔族啊。”凤九也意识到了,“这变数,是因我们而起的吗?”
“或许。”东华目光悠远,“我们去昆仑虚吧,事关魔族,某个人或许会感兴趣。”
凤九了然地笑了,“哦,墨渊上神。”

楼主 敏敏的珠花  发布于 2017-03-22 14:18:00 +0800 CST  
明天更30章

楼主 敏敏的珠花  发布于 2017-03-22 14:20:00 +0800 CST  
第三十章 ...
一月十八至二月十七,是青丘一年一度的祭典,每年的这个时候,五荒子民便会欢庆整整一个月。颇像是人间所说的过年。
凤九在一月十五的朝会之后,便离开九重天,回到了她位于东荒的那处狐狸洞。这半个月来,凤九在人前总是表现出端庄大气、雍容不凡的贤君模样,这人后嘛……
红衣女子在狐狸洞的炕床上百无聊赖地打着滚,头发乱得像个疯婆子,只听她口中念念有词:“这些时日,日日与他腻在一处,我都不知,那思君不见君的七万年是如何度过的了!真是闷死人了!闷死了!”
“九儿。”带着笑意的声音自洞口传来。
凤九停下翻滚,美眸望向熟悉的声源,一袭熟悉的黛紫长衫,她所思慕之人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她先是一喜,随后神色又黯淡下来,并失望地将头撇开、泄气地趴倒在榻上,“哎……大概是幻觉……”半月来,这幻觉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了,而且哪里都能出现,所以她都不太敢独自出去视察祭典情况,就算是去,也总是拉着迷谷一块儿,免得让她的子民们觉得自家女君疯魔了。

楼主 敏敏的珠花  发布于 2017-03-25 13:31:00 +0800 CST  
“九儿如此冷淡,着实让为夫伤心。”东华一步步走近,哀叹着她的无情。
“这次说的话,倒是有点不一样了。”凤九甚至点评了起来,她翻身坐起,拿过柜子上搁着的小瓶子,“折颜的医术不行了啊……怎么我这相思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黑眸闪过一丝惊讶,他拿过那只瓷瓶,拔开兰绸,微微嗅了一嗅,眼中的惊讶转变成了然,还有几许好笑,“我刚来,你就打算睡了?”
凤九迷茫地看看自己的手,又仰头看看有些无奈的男人,幻觉还能如此真实的吗?她当机立断地要抓他的手,发现不是空空如也之后,她眼睛一亮,跟着就站起身摸了摸他的脸,她自言自语着,以为眼前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我是睡前忘记吃药了吗?折颜不是说,不会做梦的吗?”
“九儿。”东华顺手理了理她乱糟糟的头发,复叹了一口气。
凤九转念一想,觉得就算是梦也没什么不好,于是原本要掐自己的手顿住,悬在半空中。她眼珠转了转,自欺欺人道:“做做梦也好,干脆不要醒了。还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着自己可以对他为所欲为,凤九嘻嘻地笑了。
“哦?你想做什么,九儿?”东华很耐心地问着,看见了她眸中的狡黠。
凤九一跳,几乎是挂在了东华的身上,然后开心地、像只啄木鸟一样地在他的唇上啄了好几下。
东华伸手护住她,免得她跌下去,他笑了笑,然后给了她一个深深的吻,也悄悄地让她双脚落了地。
“啊!”凤九微微吃疼地叫了一声,她捂住唇,惊愕地看向他,仿佛悟到了什么。
“终于发现,我其实不是梦了?”东华睨了她一眼,讥诮地说着。
凤九咬着嘴唇,看着他的眼睛渐渐泛红,眼前浮现泪雾。她轻轻抱住他,呜咽声中带着几分委屈,“我好想你……”
“我知道。所以我不是来了吗?”东华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地安抚着。按着刚才的情况发展下去,怕是他再不来青丘,这丫头就疯了,他失笑地想着。

楼主 敏敏的珠花  发布于 2017-03-25 13:31:00 +0800 CST  
“可是你还咬我!”凤九仰着脖子,泪汪汪地控诉着,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就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难无动于衷。
东华笑着解释:“若非如此,只怕你下一刻,便要拉着我提前就寝了。”
被戳破了心思的凤九脸一红,“哼!”粉嫩的唇因为不满而嘟得高高的。
指腹在柔软的唇上流连着,强化了亲昵的感受,东华轻声问,“很疼吗?”
凤九微微失神,随后晶亮的双眸像小狗一样瞅着他,她轻应了一声,“嗯。”其实一点都不疼,只是凤九不愿放过这个可以装可怜的机会罢了。她抓住他的手,委屈地扁了扁嘴,“所以你要补偿我。”
“你想要我怎么补偿?”他略微低下头,问得极为宠溺。
凤九抿着嘴笑了,她闭上眼睛,轻轻踮起脚尖,选择直接用行动来说明。
东华拥住她的肩,这一次的吻,如同山间清晨的徐徐白雾,温存而绵远。
“你怎么来了?”兴奋之余,凤九渐渐找回了点叫做理智的东西。
东华笑着调侃,“因为不忍心我的帝后在青丘思念成狂。”
凤九也笑了,能见到他,她是真的很高兴,“只是……你来了青丘,那九重天上的例行议事要怎么办?”
“所以,我不能在此久待,明日一早得回去。”东华说道,仿佛青丘与天宫的距离很近似的。

楼主 敏敏的珠花  发布于 2017-03-25 13:32:00 +0800 CST  
“我虽然开心能在这儿见到你,可是让你这么来回奔波,我也实在是心疼。”凤九伸出手,在他俊逸的轮廓上轻轻抚弄着。
“都是小事。”东华不甚在意,左手取下了她发间的簪。他摊开右手,一阵灿亮光芒过后,在那手掌心里,静静地躺着一颗碧蓝剔透的明珠,仅仅在烛火的映射下,就已经是璀璨夺目。
“这是……”凤九看着那颗晶莹的珠子,当下就觉得,这颜色美极了。
“辟水珠。”东华右手一捏,将手中的湛蓝粉末洒在了千年水沉木所刻制的发簪上,木质表面发生了变化,那些粉末仿佛在木上结了一层壳,变得光滑透亮。原本的玄青色泽在光线下,隐隐透出些墨蓝来,材质像极了墨玉簪。随后,他将这此物簪入她发间。
“辟水珠?”凤九惊呼,眼睁睁地看着他将这颗上古神珠捏成了粉。人间传说,大禹王为降服滍水,寻龙脉,定龙嘴,巧藏避水珠,故滍水不敢泛滥,九曲而奔东南。事实上,讲的就是这颗上古神珠,只不过那时候流落凡间。凤九忍不住感叹,“水沉木不是已水火不侵了吗?此珠得来不易,就这样毁去,多可惜呀。”
“不可惜,这样我比较放心。”东华倒是不以为然,在他看来,这天上地下独一颗的辟水珠也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我可不想哪一日,发现我的九儿成了水底的一条亡魂。”
凤九心里暖洋洋的,如寒冬煦日,她摸了摸发间的温凉,笑了,“又是千年水沉木,又是上古辟水珠,这发簪倒成了一样法宝。好在我怕的东西不太多,不然的话,岂不是要连累你去寻更多破解之法了?”
东华挑了挑眉,“那也不难。”
“现在……什么时辰了?”凤九迟疑地问道。
“约莫酉时,九儿,你在这洞里呆得连时辰都不知了吗?”东华不可置信地问,看来她也真的是太无聊了,他这段时日,一直在找辟水珠的下落,还不至于无事可做。

楼主 敏敏的珠花  发布于 2017-03-25 13:32:00 +0800 CST  
“我之前度日如年,就想着快把剩下的日子都熬过去,过去一天是一天,也没有心思管什么时辰了。”凤九很哀怨,接着如画的眉目染上迷惑,“真是奇怪,我之前究竟是怎么在东荒呆这么久的?简直就是奇迹啊!”
东华轻笑出声,揉了揉她的头发。
“酉时了?我这就去做饭,你先坐下休息会儿。”凤九让他坐下,然后火急火燎地跑去厨房生火了。
矮桌上放着数张纸和一副卷轴,他顺手取过那卷轴展开,一愣——四海八荒图。若不是因为纸张的折损程度和卷轴木质的不同,他都要以为,这是他画的那一张了,能临摹成这样,这丫头也真是厉害,东华心中赞叹不已。
由于压在上头的卷轴已经被拿开,所以底下的画像,便是一览无余。东华将卷轴放在一边,执起了那一叠纸,随着上头的纸张不断地被移换到下面,他眼中的笑意也是越来越深。
“九儿,你的画功着实令为夫刮目相看。”东华笑着看向回来的凤九,此刻他手中的是最后一幅图了,上头勾绘着的,是他饮酒之后假寐,凤九偷亲他的场景。
凤九脸一红,虽说她画的都是二人之间的相处,可是让他看见了,总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原本是为了打发时间,毕竟这些图,从粗绘到定稿、再从落笔到上色,原本是需要不少时日的,可是拜那数万年的经历所赐,无论我怎么磨蹭,总是没多久就能完成,而且也没什么需要修改的。”凤九越说越郁闷。这以往最大的消遣失了效用,所以她才会如此的无聊。
“熟能生巧,也是应当。”东华说道,他放低手中的画纸,环顾四周,“说起来,你这儿的格局还有摆设,倒是让我觉得十分熟悉。”
“习惯了。虽然这次狐狸洞没塌,我还是找人改了改。”说着,凤九的脸更红,她走近几步,抽走他手中的画纸,正要放回矮桌,却被他擒住了手腕,然后便被他扯进了怀里,“啊!”凤九惊呼,执着画卷的手下意识地一松。
一阵天旋地转,凤九已经被压在了木榻上,一双美眸惊魂未定地看着东华。纷飞的图纸一张接一张地落在了二人的周围。
眼角余光看向右侧的丹青,东华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楼主 敏敏的珠花  发布于 2017-03-25 13:32: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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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纱襦裙的女子抿了抿唇,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步一步,向沉色衣衫的男人靠近。
东华的神色一派漠然,一如初见之时。他冷着眼,看着她走近,不发一言。
微凉的手轻颤着揪住他的衣袖,只见嫣红绣鞋微微抬起,足跟缓缓离地。凤九闭着眼睛,虔诚地在他唇边,印上轻如蝉翼的一吻,如蜻蜓点水。与此同时,抓着暗紫衣衫的白玉十指,揪紧了。
东华极力按捺着,眼底闪过的不明情绪迅速被淡漠所掩盖。他神色不变,如同一潭死水,从不起丝毫波澜,倒真应了司命的那一句:那就是个石头做的神仙,无情无欲。
凤九紧闭着双眼,模样紧张,她退开一步,期待地望向他,一颗心却跌入了万丈寒冰所铸的深渊。热泪涌上眼眶,凤九痛恨着此时还想哭的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我如此狠心?”
“我对谁都如此。”是吗?若不是她,只怕他早已将那人推开了,怎么可能还有机会近他的身?对她,他似乎总是狠不下心。东华在心底暗嘲。
“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凤九睁着一双泪眼,依然抱持着最后一点希望,“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告诉我好不好?”
东华别开视线,心一狠,决定打碎她仅剩的那点自尊,“你知道,方才你爹来找我做什么?”他冷冽地看向凤九,“你爹来求我,让我娶你。”
“我爹……求你娶我。”凤九一怔,“我爹求你,你都不愿意娶我?”
“不错。”男人的声音依旧冷淡。
凤九果然大受打击,她自嘲道:“是我的错,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爹他从未求过人……从来都没有……”她看向依然无动于衷的男人,突然觉得,她的所谓坚持不过就是一场笑话,“我不该这样……我不该给青丘丢人……是我一直在给青丘丢人……我不该纠缠东华帝君……”泪落的更急,无地自容的凤九哭着跑走了。

楼主 敏敏的珠花  发布于 2017-03-25 13:33:00 +0800 CST  
东华依旧站在原处,没有离开,也没有以目光追逐她伤心远去的背影,原因是他舍不得,也怕自己会忍不住。
自他抹去名字的那一刻起,二人便是天生无缘,与其将这残忍的事实告知她,不如在此刻先伤透了她的心,让她自己选择离开。至于这真相,就让它随着岁月的尘土一块堙没吧。这种求而不得的苦,他自己尝也就够了,怎么也不该由青春少艾的她来承受。这样做,才是对的!他这样告诉自己。
不要再来了,他再也……不想见到她。东华捏紧双拳,决绝地走入太晨宫。

楼主 敏敏的珠花  发布于 2017-03-25 13:33: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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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他不会再忍了,东华这样想着。双手撑在她的两侧,他不断欺近着面若桃花的她,然后,四唇相贴。他不知轻重地吻着她,一遍又一遍,直到她快喘不过气了才罢手。
在前厅,等了许久也未见到二人的迷谷,实在是等得不耐烦了,以为是凤九忘记了,索性自己来提醒他们,“小殿下,不是让你叫帝君……”当看见二人的暧昧情景之时,迷谷顿住了话语,“你们继续、继续。”然后他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经迷谷这么一打扰,在方才的亲密氛围下,有些晕陶陶的凤九回了神,终于想起来正事,她是来喊东华去前厅吃饭的呀!怎么就……心中隐隐懊恼起来,她很小声很小声地说:“那个……吃饭……”
东华笑了笑,拢了拢她散乱的发,再帮她整了整敞开的衣襟,视线在掠过她微肿的红唇之时,深沉的眼底隐隐跃动几簇火苗,然后,他才慢悠悠地起身,也顺便把她拉起来。

楼主 敏敏的珠花  发布于 2017-03-25 13:33:00 +0800 CST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迷谷在前厅百无聊赖地坐着,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饭菜,心中甚是惋惜,“本来还以为可以一饱口福,现在看来……哎……”他幽幽地叹了口气。
眼角余光瞄到两抹款款而来的身影,迷谷一愣,立刻站了起来,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迷谷还以为,帝君和小殿下不会出来了呢。”
闻言,凤九的脸更是红得一塌糊涂,倘若不是迷谷,按着方才天雷勾动地火的情形,怕是就真成了他所说的这样了。
东华先是搛了不少菜到她的碗里,“我原以为,你回到青丘,不会有什么事。可是几日不见,你竟清减得如此厉害?”他对此很是不满,方才搂着她,便已能察觉到异样,再加上,手感……变得很不同。
“有吗?”凤九下意识地摸了摸脸,这几日照镜子的时候,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啊。
“帝君是怎么看出来的?”迷谷一脸钦佩地看向东华。虽说他家小殿下这些时日,都茶饭不思,可在外表上却是半点看不出来。
东华喝了口水,慢条斯理地说:“我摸过了。”
“咳……咳……”岔气的当口,几粒米不上不下,恰好卡在了喉咙里。凤九拍了拍胸口,漂亮的脸蛋红似朝阳,也不知是呛的,还是羞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东华把茶杯递给她,另一手轻拍着她的背。
凤九羞恼地横了他一眼。也不想想谁才是始作俑者!
迷谷暗自庆幸,还好他没在吃什么或者喝什么,要不然,现下就是两个人在咳嗽了。
东华仿佛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他摇了摇头,若有其事的来了一句,“手感不太好,九儿,你最近都没吃饭吗?”
“咳咳咳……”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需要他这样害她?

楼主 敏敏的珠花  发布于 2017-03-25 13:51:00 +0800 CST  
“怎么又呛着了?”虽说是问句,却满满的调侃意味,东华眼底含笑。
凤九则是控诉地瞪着他,希望能唤出他的罪恶感。然而这男人根本就没有这个。
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多余,迷谷决定代凤九解释这个问题,也顺便埋怨一下,“帝君有所不知,小殿下岂止是不吃饭,就连枇杷都没怎么吃过。”
“枇杷?”东华想起来,是曾在书房见过一筐的枇杷。只是什么叫做连枇杷都没怎么吃过?“你们常以枇杷代餐的吗?”东华觉得不解。
“是啊,炊事向来是有小殿下负责的。小殿下不想做饭又或者是不在的时候,我和姑姑的三餐就是吃枇杷,直到太子殿下来了青丘,我们才再吃上饭。”迷谷解释道。
“白浅不善厨艺?”原来夜华能呆在青丘这么久,就是因为会做饭啊。东华失笑。
“说不善那是好听了,那根本就是灾难。”迷谷抖了抖,深藏心中的恐惧被勾起了。
“咦,那前几日,你送来的饭菜是谁做的?”虽然没怎么动,但是看着还不错。
“就是我啊。”迷谷回答。
凤九惊呼:“你做的?你何时学了厨艺?”她还以为这狐狸洞请了个厨娘。
“就在小殿下去凡间的那阵子,我跟着太子殿下学了一些。”
“我听说,姑姑曾嚷着要让夜华开班授课,还广贴告示给他寻弟子。怎么会是你来学?没有人报名吗?”不可能啊!就凭夜华九重天太子这个身份,对他好奇的人就该趋之若鹜、纷至沓来了吧。
“来的大多是女子。”东华猜测。
“没错,弟子没找到,反倒招来了许多桃花,而且大多都不是青丘的。”迷谷撇了撇嘴,“自然都被姑姑给赶出去了。”
“那就没有男的吗?”男的应该就没问题了吧,凤九这样想着。
“有是有,只是太子殿下不愿意教。”迷谷说道。
“他愿意收女弟子,却不能接受男弟子?这是什么道理?”凤九不太能明白。
“迷谷也不明白,反正莫名其妙地就变成我跟着太子殿下学做饭了。”
“他一开始就没想收弟子。”东华为困惑的二人指点迷津,“若是他教了别人,那他要以什么理由继续留在此处?”
凤九明白了,“哦!女子会因为心怀不轨被姑姑赶走,而男子,大多是对姑姑有别的心思的,太子殿下自然也不会将近水楼台的机会让与别人。所以,姑姑的打算注定是会泡汤的。”
东华赞许地看着她,“没错。”

楼主 敏敏的珠花  发布于 2017-03-25 13:52:00 +0800 CST  
用了晚膳,二人便在外头散步,凉风习习,也是十分惬意。夜幕下的青丘,因为庆典的缘故,处处闪耀着灯火,从山上望下去,也是一道奇异的风景。
随着夜色的深浓,越来越多的星子出现在空中。于是,二人便顺理成章地坐在草地上,开始看星星了。
“在草地上,望着漫天繁星,不论什么烦恼,都能一扫而空。”凤九深吸一口气,嘴角微微上扬,恬静又绝美,“你呢?”
东华笑着看她,比起星空,他更喜欢她观星的模样,令人目眩神迷,“每每观星,看的都是星象背后的征兆。”对他而言,星空就像是一道谜题,而观星则是解谜的过程。
“那岂不是,越看越烦恼了吗?”凤九皱起眉头。她是看不出什么所以然啦,但是这样带着目的看星星,是不是太累了?在她看来,美丽的事物就该轻轻松松地观赏。
东华很淡然,“吉凶祸福,世间常理。”
凤九靠着他,有些心疼,“说实话,我舍不得。我知道你心系天下,可是你也该多眷顾一下你自己。世间万物渺小如斯,所以我们要更珍惜那些值得惦念的。”凤九故意将他的话给改了。
“好。”他誓言以命护苍生,不惜亲手毁去自己在三生石上的名字,曾以为爱而不得便是这段感情的归属。所幸她的执着还有上苍垂怜,让二人姻缘得以圆满。“九儿,推己及人,你也该好好吃饭,我实在不喜欢抱着骨瘦如柴的你。”
“还没有到骨瘦如柴的地步吧。”凤九嘟囔着,“也不过是少吃了几顿饭。凡间的话本子里,最受追捧的,不都是弱柳扶风、身轻如燕的美人儿吗?”虽然她也搞不懂,为什么戏文里的才子都喜欢病怏怏的佳人。
“我的九儿已是极美,不需学旁人那些。你就是多吃几十顿饭,我也抱得动你。”
“几十顿?猪都没吃这么多。你这样是虐待狐狸!”凤九起了玩笑的心思。
虐待?东华挑了挑眉,“哦?是谁先虐待自己的?我不过是礼尚往来。”
凤九抱着他的手臂,撒娇,“人家是想你嘛!”
“那就吃完饭再想。”明明是荒唐之语,东华却说得一本正经。
闻言,凤九呵呵笑了,“哪有这样的?”他当想念是例行公事吗?还能说什么时候想,就什么时候想的吗?“而且,我多想你一点不好吗?”
东华略微沉吟,“那好,我允许你在用膳的时候,再多想我一些。”
凤九失笑,“你是饭吗?什么叫用膳的时候才能想你多一些?”
“那也不错,凡间有句话,民以食为天。”东华觉得这个想法不错。
“为人妇者,自都以夫为天。原来,这意思是把丈夫想成是吃的食物啊?”
“我倒觉得,你说的这句,夫妻关系显得太过冷硬,并不适合你我。”他可不希望自家娘子对他唯唯诺诺的,他娶的是妻子,又不是找了个下属。
凤九明白他的意思,心中涌过一道暖流。他不愿以世俗教条约束于她,何尝不是对她的珍惜?
“九儿,为夫还是觉得,你软一点比较好。”东华感叹。
“软一点?”凤九一懵,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东华点点头,补充一句,“恩,那样触感才好。”
意会之后,凤九脸色转红,又羞又气,“讨厌!不与你说了!”
凤九想要起身,却被东华一拉,不稳地跌在了他身上。东华看着她,目光深浓,“哦?真的有很讨厌吗?”
被他这么一瞧,凤九的气势就弱了半截,连口风也改了,“也……还好啦。”凤九懊恼地用手遮住他的眼睛,“你这样不公平!”他这样看她,她的脑袋就立马变成一团浆糊了。哪还能生他什么气?
低沉的笑声自喉间溢出,东华拉下覆在眼睛上的手,揽着她,在草地上翻了个身,与此同时,吻去了她愈渐微弱的抗议声。
是谁说,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的?群星璀璨的夜幕下,绿意茵茵的青草地上,分明是夫妻俩你侬我侬的好时景!
良久之后,凤九酡红着脸,好似染上几分醉意,她轻声道:“我们回去吧,你明早还得回九重天议事。”
东华站起身,凤九伸出手,原本是想着他会拉她起来,没曾想他直接俯下了身子,将她抱了起来,害她有点迷茫。
东华看向她漾着迷惘的眼眸,解释得理所当然,“太久没抱你走了,甚是怀念。”
一双藕臂自然地圈着他的颈项,螓首轻靠在宽阔的肩,凤九抿着嘴笑了,甜甜笑意如春花初绽。
夜深人静,向来仅一人酣睡的石床上,此时正交叠着一双人。层层衣衫,纷散在女子的身下,映得女子肤白胜雪,形成一幅绝美的光景。
看着不知是第几次傻笑的凤九,迷谷很是感慨,“东华帝君果真是比任何的灵丹妙药都要有用啊!只是小殿下的相思是好了,却又患上了痴傻的毛病,这可如何是好?”
凤九眼眸氤氲着一层雾气,呼吸已是不稳,仅凭着残存的一丝理智,她无力地推抵着他不着一物的胸膛,“你明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掌在她的背上旖旎地游移着,注视的目光十足火热,“我没忘记,九儿。”
“那……”凤九被挑逗得气喘吁吁,神魂仿佛都已远去。
“不会耽误的。”东华抓住她的手,压制在两侧,强健的身躯覆上了软玉温香。
本应寂静的石洞里,回荡着男人与女人的吟语喘息,久久不停。
凤九扒着碗里的白饭,回想起昨夜,痴痴地笑了。

楼主 敏敏的珠花  发布于 2017-03-25 13:53:00 +0800 CST  

楼主:敏敏的珠花

字数:250195

发表时间:2017-03-15 22:2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4-18 23:43:1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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