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凤九]惟有归来是
凤九无奈地把头在桌子上磕了两下，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东华淡淡回道：“我知道了，多谢你！”
寒墨上神惊得棋都不会下了，帝君竟然会说多谢你。。。
凤九怎么看都觉得帝君像是故意的。。。
晚饭的时候，凤九就默默地吃啊吃，她想以此种方式告诉东华，他这种不把自己当外人的行为是不对的。
东华倒也不急，故意说道：“送礼心意到便好，不必纠结。”
凤九心道我是为这个纠结吗？
东华见她不说话，问道：“你送的只要比那只兔子贵重些就好。”
凤九撅嘴道：“那只兔子是寒墨上神的夫人，寒墨上神有许多的宝贝，我除了夜明珠什么都没有，而且寒墨上神每次都陪她一起去，她送的是两个人的礼。”
“寒墨参加宴会？”
“嗯，因为瑶瑶一喝酒就醉，醉了就闹腾，他不放心。”
他心中一沉，那她醉了的时候呢？
东华轻声道：“你醉了的时候也闹腾。”
凤九故作不在意道：“我不喝的，闹腾不到谁。”因为她知道再也没有人由着她闹腾，再也没有人哄着她喝醒酒汤，那个曾经在她醉酒时抱着她亲吻她的人已经不是她的了。
东华沉默了一会，见她放了筷子，问道：“吃饱了？”
凤九点点头，“嗯。”
东华站起来道：“跟我来。”
凤九虽然平时刻意想跟东华保持距离，但一来这院子里除了茶茶就他跟东华两个人，两个人互不搭理也不大可能，二来东华不把自己当外人的行为时常默默影响着凤九，三来凤九以前听他的话听惯了，以致后来行为有时候比脑子还快，凤九就很听话地跟着他来到了一间看上去很是庄重的屋子，东华随手一推门就开了，里面的各色宝贝器物差点晃瞎了凤九的眼。东华不紧不慢说道：“挑一件吧！”
凤九回道：“不行，这是帝君的东西。”
东华倒也不恼：“你带我去参加宴会，这样一来这件就算我与你一起送的。”
“怎么一起送？”
“刚才你不是说兔子精送的是两个人的礼？”
凤九耐心解释道：“帝君你可能不大懂，因为你这种身份都是别人给你送礼，只有夫妻或是兄弟姐妹才可以一起送礼。”
东华了然道：“原来是这么个道理。”
凤九松了一口气道：“帝君你明白了吧？”
东华回道：“我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宴会，很是想去看上一看，但是不请自到委实不合礼数，我又不能让你白白带上我，所以送的礼就由我来出，如何？”
凤九听他这么一说觉得东华甚是可怜，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主意跟刚才那个一起送礼的主意其实没有半点区别，点头道：“那好吧，但是你到时候要低调一些，你这种身份容易吓到人家。”
到了参加宴会的那一日，东华只使了个法术将自己的头发换成了黑发，便跟着凤九一起参加宴会去了。凤九的这位同学只是谷里一位普通人家的长子，东华来了谷里之后还未去学堂里讲过学，所以在座的除了寒墨上神几个并没有人认出他是东华帝君。
凤九的同学问凤九道：“凤九，这位公子是？”
凤九也不好说他是东华帝君，她想了想说道：“他是我的。。。”
她本来想说教书先生，瑶瑶接道：“夫君。。。”
寒墨上神用赞许的眼神看着瑶瑶，他觉得有这么个会说话的媳妇儿，他们家帝君一定会看他特别顺眼。
凤九只能求救地看向东华。
东华看了她一眼，凤九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说让我低调些的，所以我不能说我是东华帝君。
凤九再一次觉得他怎么看怎么都像故意的。
宴会进行到一半，东华并没有吃什么东西，倒是在这闹哄哄地氛围中显得极有耐心。谁知那边孩子的外祖父家和祖父家竟然因为孩子的名字吵了起来。原来这家生了一对双胞胎男孩，孩子的父母又都是双方父母的独子，外祖父家姓钱，便想让两个孩子都钱，祖父家姓许，便想让孩子都姓许，好不容易商量妥了一家随性一个，又因为起的名字吵得不可开交。凤九的同学急得满头大汗，凤九于心不忍一拍桌子说道：“不要吵了，一个叫钱许多，一个叫许多钱就好了。”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凤九，把凤九看得有点蒙圈，她习惯性地往把头往东华身后一躲，小声问道：“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东华眼角眉梢全是笑意，对众人说道：“夫人淘气，见笑。”
却见凤九的同学及其家人呼啦啦一大堆聚到凤九面前作揖道，齐声道：“公主英明，此名字甚好。”
凤九一见这等阵仗，讪笑道：“我就是随便说说，你们别当真。”
凤九的同学道：“我儿子以后就叫这两个名字了，凤九你实在太厉害了。”
待作揖的一众人散去，凤九小声问道：“帝君，这两个名字是不是太俗气了？”
东华回道：“大俗即大雅。”
凤九回道：“那就是说还是俗气？”
“名字越俗气孩子越好养活。”
寒墨上神这次惊得差点没拿住筷子，帝君他老人竟然如此会哄女孩子。。。
“还有这种说法，我怎么没听说过？”
“这不是青丘的说法，你自然没听说过。”
凤九了然道：“怪不得我这么好养活。”
东华：“。。。”
第十九章
回来的路上，东华背着喝醉的凤九，寒墨背着喝醉的瑶瑶。
瑶瑶趴在寒墨背上，惊道：“凤九凤九，我第一次见你。。。喝醉，原来你的酒量。。。哈哈。。。也比我好不了多少。”
凤九回道：“瞎说。。。我酒量比你。。。好多了。”
“那一会回去我们。。。比试一番。。。如。。。如何？”
“寒墨上神。。。是。。。不会同意的。”
“没事。。。寒墨最怕的。。。就是。。。就是你们家白菜。”
“但问题是。。。是我们家白菜他也。。。不会。。。不会同意的。”
东华：“。。。”看来还没完全喝傻，但白菜是个什么鬼。。。
寒墨使劲憋着就不敢笑出来。
“寒墨说了。。。让我好好说话。。。”
凤九不解道：“啊？。。。”
“他说话说好了。。。我。。。我就是吉祥物，话说。。。不好。。。我就是烤兔子。。。你们家白菜太。。。太坏了。。。把寒墨都吓成。。。吓成。。。什么样了。。。”
“我觉得。。。你这句话。。。说得就。。。就不好。。。”
瑶瑶哇得一声就哭了，“我。。。是不是要变成烤。。。烤。。。兔子了。。。”
寒墨只得哄道：别哭，成不了烤兔子。”
瑶瑶的哭声戛然而止，惊道：“凤九凤九。。。这个坐骑竟然。。。竟然会说话。。。”
寒墨：“。。。”
凤九也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拍了拍东华的头问道：“哎。。。你。。。你会说话。。。说话吗？”
东华哄道：“你乖一些，别闹。”
凤九也惊道：“这个。。。这个也会说话。。。”
瑶瑶委屈道：“可我觉得。。。你那个。。。那个白毛坐骑。。。比我这个。。。黑毛的。。。好。。。好看。。。话说得。。。说得也好听。。。要不。。。我们。。。我们换一换。。。”
凤九大方道：“好。。。”
寒墨见东华不说话，只得说道：“换什么换，再闹腾让你。。。自己走回去。”
他本来是想说让你们自己走回去，但是及时制止了自己的错误。
凤九见状抱紧了东华的脖子，回道：“我。。。我还是。。。不要。。。跟你换了。”
瑶瑶也不想自己走回去，妥协道：“不换就。。。不换吧。。。凶什么啊。。。话说凤九。。。你今天起的那俩名字真是。。。太有风格了。。。你将来不会让你儿子。。。叫什么。。。什么白吃白喝白拿吧。。。或者直接。。。直接叫白菜。。。”还没等凤九说话，瑶“啊”的一声，”凤九。。。这个坐骑他掐我。。。掐我的。。。屁股。。。”说完在寒墨上神的肩膀上咬了一口，“让你掐我。。。兔子急了。。。是。。。是会咬人的。。。”
寒墨上神闷哼一声，只能忍着。
凤九笑道：“这只。。。坐骑一定是寒墨上神养的。。。”
寒墨：“。。。”
瑶瑶赞同道：“有。。。有可能。。。”
凤九又道：“我儿子才不会叫什么。。。白吃白喝。。。我早就想好了。。。小名就叫滚滚。。。”
瑶瑶问道：“往哪滚？”
“滚滚。。。在我们青丘就是。。。小狐狸崽子的。。。意思。。。”
“原来是这么。。。这么个意思。。。”瑶瑶说完已经沉沉睡去。
凤九也在昏昏沉沉中，嘟囔道：“那个时候。。。我姑姑怀了圆子。。。我姑父很开心。。。我以为。。。以为他也会。。。开心”
凤九迷迷糊糊中并不知道他们刚才已经跟寒墨上神和瑶瑶分开，只听到有个好听的声音轻声问她：“后来呢？”
“后来。。。后来。。。在昆仑墟。。。我跑去。。。想告诉他。。。我想给他。。。给他生个孩子。。。”
他心内掀起巨大的痛楚，他总担心天命伤了她，却不知最伤她的是自己。他轻声问道：“那现在呢？你还愿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凤九回道：“我想过了。。。在他这种心怀苍生。。。不知红尘。。。为何物的神仙心里。。。男欢女爱。。。生儿育女。。。大概是。。。可有可无的。。。事情。。。所以我并不。。。重要。”
她哪里知道，他早已不是那个不知红尘为何物的无欲无求的东华帝君，这些年他仿佛在历一个漫长的劫，在这份求而不得的感情里早已是丢盔弃甲，一败涂地，连自欺欺人都不能。
凤九第二日醒来的时候，闻到房内似有淡淡的白檀香味，她洗漱好出来碰见茶茶问道：“我昨晚如何回来的？”
茶茶回道：“帝君背殿下回来的。”
凤九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问道：“那我有没有说什么话？做什么事？”
“我隐约听着您说什么生儿育女，别的我就不知道了，是帝君照顾您的。”
凤九长出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凤九这顿早饭吃得很是别扭尴尬，东华看着她想说话又把话憋回去的样子，觉得甚是可爱。终于凤九吃完了，待茶茶把桌子收拾利落，凤九终于憋出了一句：“帝君，那个。。。让你把我背回来，还劳烦你照顾我，听我胡言乱语，凤九觉得很不好意思。”
东华一本正经回道：“知道不好意思就好。本君的衣服。。。”
凤九忙道：“我给你洗好。”
“本君年纪大了，又刚沉睡醒来，背了你这一趟。。。”说着捶了捶自己的胳膊，又捶了捶自己的腰。
凤九想了想回道：“这个凤九做起来不大方便，我听说谷里有专门给人按摩推拿的地方，要不帝君我请你去？”
“有现成的人供本君使唤，本君为何要去那种地方？”
“帝君，其实吧，我是觉得我力气太小。。。”
“我不介意。”
凤九知道跟他没法说理，问他：“你就好意思使唤我？”她本来的意思是你一个大男人好意思使唤我一个小姑娘吗，结果话说出口听起来却成了撒娇耍赖。
东华回道：“我不使唤你了。”
凤九很是惊讶东华竟然如此好说话，问道：“真的？”
东华把身子往她身前凑了凑，跟平时那般淡定地回道：“我不舍得使唤你。”
他说得如同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凤九的脸却红到了脖子根。
东华接着说道：“还有你昨天说。。。”
凤九顶着个大红脸警觉道：“说。。。说什么了？”
东华托着腮面不红心不跳地回道：“关于生孩子的事，九儿想生几个，我们就生几个。滚滚这个名字虽然不是很好听，但本君也能接受。”
凤九觉得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烧，她站起来跑了两步，又停住回头道：“谁要。。。谁要跟你生孩子。。。你自己生吧！”
东华望着小狐狸跑远去的背影，脸上全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