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贺文】奥x抓【腐向注意】
怎么说呢，因为之前开了脑洞是吧
然后那时候七夕也不远了是吧
所以写东西就有理由了是吧......
紧赶慢赶总算是在七夕这天（粗）修完了，话说写日常真的顺手很多23333333（
嗯...关于前因，有兴趣的人可以戳看这里http://tieba.baidu.com/p/4716718421，其实不看也完全不影响，战斗流程我是真的鬼，全篇充斥着逼格与私货与尴尬症（
下面放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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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
“总的来说，就是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
“……不，就算你摆出这样一副「我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的样子，该听不懂我也还是听不懂啊。”
帕图纳克斯(Paarthurnax)垂着头，颇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那一脸理所当然的龙裔。这位名字寓意为「野心-霸主-残酷」的上古龙披着一身青金色的鳞片，如今进入养老阶段，最大的爱好只是懒懒地趴在世界之喉的祭坛上吹风。
嗯……还有聆听灰胡子们的抱怨吐槽。再以及接待龙裔三不五时的上门骚扰。不，是很正经的打扰。
“明明是多么简单的事情，我愚蠢的兄弟，我很遗憾你的理解能力在这短暂的时光中退化得如此迅速。”
蹲在龙裔身后，黑色巨龙轻佻地眯眼，装腔作势地念着戏剧般的台词，顺带又颇为嫌弃地蹭了蹭这山顶上的岩石。
“我从松加德归来，然后一不小心被路人看到，然后跟龙裔假打了一场，然后被拖着来了这里，就这么简单……以及这里真不舒服，又窄又荒又不平整，你就在这破地方宅了几百年？”
旁边一龙一人忍不住向他投射「你谁啊我不认识你」，还有「真丢脸真想把这家伙再炸烂一次」的视线。
轻咳一声，帕图纳克斯的态度有些复杂：“我不知道该对你作何表态，奥杜因(Alduin)。你究竟为何而复苏？”
如果对方依旧坚持自己「世界吞噬者」的身份不放弃，那么天际省(Skyrim)所要面对的依旧是战争与动荡。曾经助纣为虐所欠下的债无论如何也还不清楚，所以现在如有必要，帕图纳克斯已经做好牺牲自己来阻止灾祸的准备。
——但对于自家傻弟弟那显而易见的决心，奥杜因只是嗤笑似的打了个响鼻。
“……他没有杀意，帕图纳克斯。”
“所以我才忍到了现在，还假装着平和地与他对话，龙裔(Dovahkiin)。”
帕图纳克斯对龙裔的出面劝解毫不意外。毕竟先前就是奥杜因载着龙裔直接飞上世界之喉，因此他们有预先订下什么协议也是理所当然的。但令他惊讶的是，在龙裔继续开口之前，却是奥杜因冷笑着先一步为龙裔说话。
“别开玩笑了，帕图纳克斯。如果不是因为伊兹，你觉得我会有耐心呆在这里跟你谈人生谈理想？”
黑龙的言语刚落，带着火星的楔形字符便骤然在他的呼吸间隐现。这无疑是准备开战的威胁。
“安静，奥杜因，我不想再给你钉上一发「龙破」。”
名为「伊兹」的龙裔只能再度劝和——但面对奥杜因，他显然就没有那么……温和了。黑龙对上龙裔瞪过来的视线，对方蓝色眼睛里流淌的魔力比那眼神更冷，只能不甘心地嘟囔两句，然后熄火。
“好了，帕图纳克斯，让我们开始真正有意义的话题。”
“……呃、嗯。”
看着自己不可一世的兄长被别的存在压制，这本应是大快龙心的场面。不知为何，帕图纳克斯感觉自己的心情变得更加复杂。
……
“……然后从你们的松加德战役结束之后，这一处的时间裂缝就逐渐弥合，到现在已经完全搜索不到痕迹。”
“看来它所承载的历史使命也就仅此而已。”
“对上古卷轴的过于期待是不好的，它们总是在自己愿意的情况下才会下达指引。历史告诉我们，强行刻意的索求所能得到的后果往往只会是被引领到错误的方向。”
“但反过来，是不是就代表了当时机成熟时，我们便能从卷轴中得到自己想要的？”
“那太不可测了，龙裔。”
“抓住一切能所抓住的东西是人类的劣根性，谁也不知道哪根稻草最终会成为你救命的绳索，而我的本意也只是前来寻求能够突破的引线。当然，没有「圣蛾」存在的此地并不是阅读卷轴的最佳场所，我并没有那种牺牲自我的伟大情怀。”
“嗯哼。其实你不考虑去寻求冬堡法师们的帮助吗？作为他们的首席领路人，丢下职权消失这么久也未免也太不负责任。”
“在没有我之前，他们也一样发展至今，我真正需要做的不过只是充当一个吉祥物般的存在。那群人都是最为纯粹的「学者」，哪怕是我，如果贸贸然冲过去，也根本不能保证会接受到什么样的实验要求。”
原本对那边两只的学术讨论毫无兴趣、一直在无聊地打着呵欠的奥杜因闻言，终于找到了插嘴的机会：“你这叫五十步笑百步啊，伊兹。如果仅以「研究狂」的概念进行定义，大概整个天际省都找不出比你更像「法师」的法师了。”
伊兹顿时横过去一眼，“帕图纳克斯，为什么这坨没有脑子的白痴会混进来？”
“……”这坨没有脑子的白痴是你自己带上来（载你上来）的。
话题被奥杜因强行打断。不过正好，他们的交流也是陷入了僵局。与帕图纳克斯无言地对视了一会儿，伊兹叹了口气，合上手中的笔记。
“一时半会儿是得不出结果了。我还是心急了点，明明现在正是我们线索最为贫乏的阶段。”
“看得出你很焦躁，又有什么进程被耽误了？”
“嗯，「龙破」的追溯。你明白的，这个话题不好跟你讲太多。”
“我懂。但至少，你把奥杜因归来的消息第一时间带到了这里，这才是最为关键的。有了这个前提在，我们能有更多时间，以及更有目的性地展开行动。不过话说……”
帕图纳克斯冲黑龙努了努下巴。
“现在的首要问题。这坨东西，要怎么处置？”
奥杜因：“……”
能别再当着他的面称他为「坨」吗。
“肯定需要监视处理，我会给他刻上足够牢固的秘法印记。”伊兹用食指敲了敲手中笔记的硬皮封面，“姑且询问一下，奥杜因，你居住的龙巢建立在哪？”
“没有。”
“……”
——十分干脆。
伊兹：“没有？”
“是的，没有。”
还抱有一丝侥幸的伊兹：“没有是……什么意思？”
“没有就是没有。”奥杜因一派地昂首挺胸，“以前住的巢穴，几百年到现在早就塌了。从放逐中归来的那时候又忙着到处跑龙冢复活下属，哪里有时间去开辟固定的住点。”
“……”对不起戳了你的软肋，但这是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帕图纳克斯摇头：“所以现在该怎么办？”
伊兹：“那就先在霍斯加高峰……”
“不行！”“不行！”
还没说完就遭到了同时拒绝。
奥杜因满脸不屑，“先前就说过，这破地又窄又荒又不平整，给我自己呆我都不乐意，更何况跟他（下巴一比老帕）。”
就好像刚上来时看到帕图纳克斯闲懒地趴在那里时他羡慕的表情没人看到一样。
帕图纳克斯也是皮笑肉不笑，“光是现在互看就已经憋不住两向厌想打起来。真要在一起住，可能没过几天我们俩就只能活下来一个。”
又好像当初听说奥杜因被干掉时他满溢出来的悲伤全是幻觉一样。
伊兹默默看着这两坨趴在地上硬是撑着互相闹别扭的大龄幼稚龙型软泥怪，“那怎么办？”
“不是还有你住的那个，嗯，观湖庄园？”
“……老帕你……”
“我看那块地方就挺大的。”
帕图纳克斯睁大眼睛，歪头。
“……”
……
“总的来说，就是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
“……不，就算你摆出这样一副「我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的样子，该听不懂我也还是听不懂啊。”
帕图纳克斯(Paarthurnax)垂着头，颇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那一脸理所当然的龙裔。这位名字寓意为「野心-霸主-残酷」的上古龙披着一身青金色的鳞片，如今进入养老阶段，最大的爱好只是懒懒地趴在世界之喉的祭坛上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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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龙裔身后，黑色巨龙轻佻地眯眼，装腔作势地念着戏剧般的台词，顺带又颇为嫌弃地蹭了蹭这山顶上的岩石。
“我从松加德归来，然后一不小心被路人看到，然后跟龙裔假打了一场，然后被拖着来了这里，就这么简单……以及这里真不舒服，又窄又荒又不平整，你就在这破地方宅了几百年？”
旁边一龙一人忍不住向他投射「你谁啊我不认识你」，还有「真丢脸真想把这家伙再炸烂一次」的视线。
轻咳一声，帕图纳克斯的态度有些复杂：“我不知道该对你作何表态，奥杜因(Alduin)。你究竟为何而复苏？”
如果对方依旧坚持自己「世界吞噬者」的身份不放弃，那么天际省(Skyrim)所要面对的依旧是战争与动荡。曾经助纣为虐所欠下的债无论如何也还不清楚，所以现在如有必要，帕图纳克斯已经做好牺牲自己来阻止灾祸的准备。
——但对于自家傻弟弟那显而易见的决心，奥杜因只是嗤笑似的打了个响鼻。
“……他没有杀意，帕图纳克斯。”
“所以我才忍到了现在，还假装着平和地与他对话，龙裔(Dovahkiin)。”
帕图纳克斯对龙裔的出面劝解毫不意外。毕竟先前就是奥杜因载着龙裔直接飞上世界之喉，因此他们有预先订下什么协议也是理所当然的。但令他惊讶的是，在龙裔继续开口之前，却是奥杜因冷笑着先一步为龙裔说话。
“别开玩笑了，帕图纳克斯。如果不是因为伊兹，你觉得我会有耐心呆在这里跟你谈人生谈理想？”
黑龙的言语刚落，带着火星的楔形字符便骤然在他的呼吸间隐现。这无疑是准备开战的威胁。
“安静，奥杜因，我不想再给你钉上一发「龙破」。”
名为「伊兹」的龙裔只能再度劝和——但面对奥杜因，他显然就没有那么……温和了。黑龙对上龙裔瞪过来的视线，对方蓝色眼睛里流淌的魔力比那眼神更冷，只能不甘心地嘟囔两句，然后熄火。
“好了，帕图纳克斯，让我们开始真正有意义的话题。”
“……呃、嗯。”
看着自己不可一世的兄长被别的存在压制，这本应是大快龙心的场面。不知为何，帕图纳克斯感觉自己的心情变得更加复杂。
……
“……然后从你们的松加德战役结束之后，这一处的时间裂缝就逐渐弥合，到现在已经完全搜索不到痕迹。”
“看来它所承载的历史使命也就仅此而已。”
“对上古卷轴的过于期待是不好的，它们总是在自己愿意的情况下才会下达指引。历史告诉我们，强行刻意的索求所能得到的后果往往只会是被引领到错误的方向。”
“但反过来，是不是就代表了当时机成熟时，我们便能从卷轴中得到自己想要的？”
“那太不可测了，龙裔。”
“抓住一切能所抓住的东西是人类的劣根性，谁也不知道哪根稻草最终会成为你救命的绳索，而我的本意也只是前来寻求能够突破的引线。当然，没有「圣蛾」存在的此地并不是阅读卷轴的最佳场所，我并没有那种牺牲自我的伟大情怀。”
“嗯哼。其实你不考虑去寻求冬堡法师们的帮助吗？作为他们的首席领路人，丢下职权消失这么久也未免也太不负责任。”
“在没有我之前，他们也一样发展至今，我真正需要做的不过只是充当一个吉祥物般的存在。那群人都是最为纯粹的「学者」，哪怕是我，如果贸贸然冲过去，也根本不能保证会接受到什么样的实验要求。”
原本对那边两只的学术讨论毫无兴趣、一直在无聊地打着呵欠的奥杜因闻言，终于找到了插嘴的机会：“你这叫五十步笑百步啊，伊兹。如果仅以「研究狂」的概念进行定义，大概整个天际省都找不出比你更像「法师」的法师了。”
伊兹顿时横过去一眼，“帕图纳克斯，为什么这坨没有脑子的白痴会混进来？”
“……”这坨没有脑子的白痴是你自己带上来（载你上来）的。
话题被奥杜因强行打断。不过正好，他们的交流也是陷入了僵局。与帕图纳克斯无言地对视了一会儿，伊兹叹了口气，合上手中的笔记。
“一时半会儿是得不出结果了。我还是心急了点，明明现在正是我们线索最为贫乏的阶段。”
“看得出你很焦躁，又有什么进程被耽误了？”
“嗯，「龙破」的追溯。你明白的，这个话题不好跟你讲太多。”
“我懂。但至少，你把奥杜因归来的消息第一时间带到了这里，这才是最为关键的。有了这个前提在，我们能有更多时间，以及更有目的性地展开行动。不过话说……”
帕图纳克斯冲黑龙努了努下巴。
“现在的首要问题。这坨东西，要怎么处置？”
奥杜因：“……”
能别再当着他的面称他为「坨」吗。
“肯定需要监视处理，我会给他刻上足够牢固的秘法印记。”伊兹用食指敲了敲手中笔记的硬皮封面，“姑且询问一下，奥杜因，你居住的龙巢建立在哪？”
“没有。”
“……”
——十分干脆。
伊兹：“没有？”
“是的，没有。”
还抱有一丝侥幸的伊兹：“没有是……什么意思？”
“没有就是没有。”奥杜因一派地昂首挺胸，“以前住的巢穴，几百年到现在早就塌了。从放逐中归来的那时候又忙着到处跑龙冢复活下属，哪里有时间去开辟固定的住点。”
“……”对不起戳了你的软肋，但这是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帕图纳克斯摇头：“所以现在该怎么办？”
伊兹：“那就先在霍斯加高峰……”
“不行！”“不行！”
还没说完就遭到了同时拒绝。
奥杜因满脸不屑，“先前就说过，这破地又窄又荒又不平整，给我自己呆我都不乐意，更何况跟他（下巴一比老帕）。”
就好像刚上来时看到帕图纳克斯闲懒地趴在那里时他羡慕的表情没人看到一样。
帕图纳克斯也是皮笑肉不笑，“光是现在互看就已经憋不住两向厌想打起来。真要在一起住，可能没过几天我们俩就只能活下来一个。”
又好像当初听说奥杜因被干掉时他满溢出来的悲伤全是幻觉一样。
伊兹默默看着这两坨趴在地上硬是撑着互相闹别扭的大龄幼稚龙型软泥怪，“那怎么办？”
“不是还有你住的那个，嗯，观湖庄园？”
“……老帕你……”
“我看那块地方就挺大的。”
帕图纳克斯睁大眼睛，歪头。
“……”
……
观湖庄园，位于佛克瑞斯城的西北部，原本隶属于佛克瑞斯领主的地产。在一次人命交易中这块地被卖与伊兹之后，现在已经被建立成一套了景区住庄，甚至可以说是……小型城堡。
因为是自己的常驻根据地，伊兹本身对周围的环境也十分满意，于是在建设时，他完全遵循了「法师塔」构建模板的最高标准。层层堆叠的防御术式之外是大型的幻术系掩蔽结界，仅从这一点，它毫无疑问是收容奥杜因的最佳选择。
……但无论这样的客观理由有多少，都不能成为让伊兹乐意接纳这条恶龙的理由。
“哦呀呀，你这地方不错嘛，有山有水有格调，当初我怎么就没有发现。”
“把你干掉之后才建起来的。”冷眼，“还有，你太大只了，没事吃这么多干什么。吃得多长得胖也就算了，旁边那么大块的空地你都没看见？”
嫌弃。伊兹皱眉看着奥杜因一个准确的降落就落在了他的药圃上，压翻好大一片花花草草。因果循环，他现在脸上的表情，跟之前奥杜因嫌弃世界之喉的感觉一模一样。
“哎哎，真是抱歉。”奥杜因毫无诚意地道歉，然后更加用力地趴下去，蹭了又蹭蹭了又蹭，把被他掀翻的那些花草彻底碾碎，“你们人类啊，就爱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偏偏又小得过分，根本无法引起我们的注意。”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刚才蹭碎的那一堆里有一种专门针对龙类的麻痹药草，以及好几样含带腐蚀性的毒剂原料。可能你皮糙肉厚是不会受到什么伤害，但你那身光鲜黑亮的鳞片可能下场就不会那么美好了。”
“……快扶老子起来！”
“不干。”
“我跟你讲把我惹毛的下场很惨重！”
“Kni-Lun-Aus(死亡标记)！”削弱防御的吐目。
“魂淡伊兹，我决不轻饶你！”
“……”
兵荒马乱的最后，以奥杜因变成了人形自己跑出来作结。
“啧啧啧。你还能变成这样？”
伊兹玩味地打量着面前的人类男性，像是在评估砧板上的一块猪肉。标准的诺德人五官，但却是带着自己本体特色的黑发红眼，短短的碎发散乱但干净，显得十分有精神。
“出于兴趣研究过。”没好气地回了，顶着人皮的奥杜因伸了个懒腰，小麦色的皮肤以及拉伸出流畅线条的肌肉，彰显着这具身躯的健康强悍，“感觉还挺不错，能给我们提供不同的视角，对于掩盖身份的行走也有比较大的意义……你什么眼神？”
“……整整高我一个头，有点不爽。”
“……那还真是抱歉。不过我龙型的时候不是比你高出更多？”
“那不一样。话说你就不能改改？”
“改不了，这个咒文只提供转换，不提供形态的修改。意思就是我第一次变的时候就长这样了。”
“……嘁。”
“我仿佛感觉到了一些怨念。”
“懒得理你。”
顶着一张棱角分明的刚毅脸，奥杜因却像只大型犬类一样摆出了满脸无辜——那落在伊兹眼中分明就是得意。不想继续瞎扯，伊兹转身，往自家屋子走去。
“跟上来。”
“干嘛，你叫我跟我就跟？”小跑跟上。
“给你找身衣服挡挡风。”
“……”
是哦，他还光着。
后来因为天色变暗，顺势也就变成了让奥杜因穿上衣服再吃了顿饭再洗个澡再然后住进屋子。
顺带一提，关于晚饭，奥杜因大爷非常气派地指使着说要啃大块大块的肉，一向奉行简单生活的伊兹对此表示十分唾弃。为了体现伊兹不可动摇的原则，他们后来只烤了一只羊。
“我感觉我还是没吃饱……”
“闭嘴。现在我们有一个很严肃的问题。”盘腿坐在床上，面前放着各种笔记资料——甚至「上古卷轴-龙」就摆在旁边，明显还在研究着什么的伊兹拍了拍纸面，引起那个非常自然地走进了他卧室的奥杜因的注意。
“怎么？”刚把自己洗完的奥杜因下身只围了条布巾，很顺手地打开伊兹的衣柜又掏了一条出来擦头。擦着擦着发现实在没办法立即弄干，于是还是抹了把火元素准备直接烘。
“……睡觉的问题。”无奈地看着这家伙主客易位的举动，伊兹放弃跟他计较。他向自己周围比了一下，“你看，我这里只有一张床。”
“你没有客房？”
“我这里平常不待客。你都逛了一圈，有发现这种东西的存在么？”
“……那这张床好像足够大？”
“并不是大小的问题……”
“我又不介意跟别人同睡一张床。”
“我很介意。所以请问你今晚能不能滚到大厅去睡？”
“……我觉得你应该有另一套铺盖？”
“并没有，你要善用一下自己作为龙族的那优异的抗寒能力。”
“耐不耐寒跟睡觉舒不舒服是两码事吧！”
“你如果保持原型就没那么多事了……屋外那么广的地方，随便你刨个坑往哪里住都好。”
“你原来打着这么残忍的主意……怎么说我们也是死战过的好对手，就不能多一点点相互尊重。”
“纠正一下。”伊恩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有些疲惫，“我只不过战了，死的那是你……哎，算了。”
“……没事吧你？”奥杜因顿了顿。原本他是从伊兹的床上蹭过，想去床头柜拿杯水，看见伊兹的动作后忍不住他那里凑了过去。这一凑，他就看到了伊兹面前那一堆资料的内容。
“「龙破」的咒文……哦对，之前你跟帕图纳克斯谈话的时候也提起过。你对它的研究到现在还没停吗？”
“那当然。研究的成果，你今天也亲自体会到了。”
奥杜因不由轻嘶一声，回想起先前被那吐目拟态的咒文之剑贯穿胸膛的疼痛。
“这个吐目，毕竟是先贤们在仓促与绝境中所创造出来的……嗯，成品。我甚至不知道该不该用「成品」来称呼它。”伊兹皱眉，“符合那个时代的利益，它的效力带有针对龙类的绝大威胁性，但于此同时，这种危险也不仅仅关于承受者。”
“……？”
伊兹的目光闪了闪。他能感觉到身边存在对此的疑惑，而他也毫不犹豫地对这位强大敌人，吐露出关于「龙破」的最大秘密。
“在效用的概念上，关于「龙破」的定义为「撕裂龙的灵魂，剥夺其滞留天空的能力」，即是说短时间内让龙族无法飞翔，给地面上的人类带来威胁它们的机会。这你应该很清楚。”
“……”怎么可能不清楚。
“在这之中，其实隐藏着好几个可供探寻的点——它如何撕裂龙的灵魂？这种力量从何而来？为何这种撕扯能够使龙无法飞行？以及，关于我的个人体会。为何这个吐目由龙裔来施展，所产生的效用会更大？”
奥杜因微微睁大眼睛，眉头却压了下来。他看着伊兹伸出手指按在面前的笔记纸上，指尖逐一从楔形文字的注释内容上划过。
“凡人(Joor)，有限性(Zah)，临时(Frul)。对于凡人来说，天空是不能奢求的东西，所以凡人必定不能站立在天空之上。「龙破」在撕扯对方灵魂的同时，将这样的概念打入对方的身体，通过凡人的有限性来拘束对方的行动。而这种力量从何而来……”伊兹的指尖划到了最后一个楔形单词上，“也是为何这个吐目，只敢编入这个Frul(临时)的原因。”
撕扯灵魂的力量，自然也该是从自身灵魂撕扯的裂缝当中汲取。哪怕那创造出「龙破」的人已经怀抱极大的觉悟，想来也是不愿意随随便便就牺牲掉自己的。
“……然后，因为龙裔的灵魂同时携带有「人」与「龙」的双面特质……”
“嗯。所以汲取出来的力量就尤为强大。”
撕裂的痛楚也更加鲜明。
“你就把这么个鬼东西用了这么多次？！”
伊兹说得轻描淡写，但奥杜因的语气却像是想狠狠把对方揪起来狂揍一顿、否则便无法出气一样。
“……诶？”
“诶什么诶！”
伊兹是真的有点惊讶。
不可否认，他这么直白地向奥杜因吐露「龙破」秘密，本身存了一种考验的心思。在他想来，最好的结果应该不过是对方向他展开「那么你以后就不能总是对我用这个了」，之类的嘲讽。
却没想到收到了「所以你就是把这么个鬼东西用了这么多次」的质问。不得不说，还真是见了鬼的有点感动。
“你这又算什么眼神。”奥杜因不满，这家伙还真把他当个缺根筋的傻子了，“别告诉我，你跟我说这些就只是为了让我嘲笑你。”
“嗯，当然不是。”伊兹轻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研究还是有成果的。至少（在不知道多少次体悟过了那种力量之后），我已经逐渐摆脱通常模式，不再需要从自己的灵魂撕裂中汲取力量了。”
“……”
“原本我以为自己还有足够的余裕，但你的归来打乱了我的安排。命运显然不想让我们就这么轻松。以防万一，我得透个底，提前将我的最终目的向你展露一下。”
伊兹的手指划动，从指间涌出的冰蓝色魔力顺着他的动作，虚构成的纸笔在纸面的上方绘成文字。
Joor(凡人)、Zah(有限性)、Mahfaeraak(永恒)。
“……”
奥杜因陷入了沉默。
“怎么，不能接受？”
“不，只是……你知道这里面的危险性吧。”奥杜因的声音低沉。显然，这在他看来是完全无理的代价。
“正因为完全清楚。不如说，越是研究便越是清楚。”清楚地明白这是绝对必须的代价。
“我有种预感，伊兹，这不该是人类……不，这甚至不该是我们这些现界生命所能触碰的领域。”
“所以我必须去碰触，「吞噬者」先生。我们不知道以后将要面对的会是什么。”
奥杜因再次沉默。不仅仅因为伊兹的态度坚决，他自己也有点被伊兹的理由给说服了。叹了口气，他妥协似地伸出手，在那串安静悬浮的冰蓝字迹之上，用飘散着余烬的红色能量又写了一串字符。
直接书写的楔形文字笔锋凌厉，除了本身字体的因素，似乎还因为是奥杜因独有的书法。那三个单字的内容如果强行按照人类的语言音译，就是Joor(凡人)、Sil(灵魂)、Dez(命运)。
因为是自己的常驻根据地，伊兹本身对周围的环境也十分满意，于是在建设时，他完全遵循了「法师塔」构建模板的最高标准。层层堆叠的防御术式之外是大型的幻术系掩蔽结界，仅从这一点，它毫无疑问是收容奥杜因的最佳选择。
……但无论这样的客观理由有多少，都不能成为让伊兹乐意接纳这条恶龙的理由。
“哦呀呀，你这地方不错嘛，有山有水有格调，当初我怎么就没有发现。”
“把你干掉之后才建起来的。”冷眼，“还有，你太大只了，没事吃这么多干什么。吃得多长得胖也就算了，旁边那么大块的空地你都没看见？”
嫌弃。伊兹皱眉看着奥杜因一个准确的降落就落在了他的药圃上，压翻好大一片花花草草。因果循环，他现在脸上的表情，跟之前奥杜因嫌弃世界之喉的感觉一模一样。
“哎哎，真是抱歉。”奥杜因毫无诚意地道歉，然后更加用力地趴下去，蹭了又蹭蹭了又蹭，把被他掀翻的那些花草彻底碾碎，“你们人类啊，就爱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偏偏又小得过分，根本无法引起我们的注意。”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刚才蹭碎的那一堆里有一种专门针对龙类的麻痹药草，以及好几样含带腐蚀性的毒剂原料。可能你皮糙肉厚是不会受到什么伤害，但你那身光鲜黑亮的鳞片可能下场就不会那么美好了。”
“……快扶老子起来！”
“不干。”
“我跟你讲把我惹毛的下场很惨重！”
“Kni-Lun-Aus(死亡标记)！”削弱防御的吐目。
“魂淡伊兹，我决不轻饶你！”
“……”
兵荒马乱的最后，以奥杜因变成了人形自己跑出来作结。
“啧啧啧。你还能变成这样？”
伊兹玩味地打量着面前的人类男性，像是在评估砧板上的一块猪肉。标准的诺德人五官，但却是带着自己本体特色的黑发红眼，短短的碎发散乱但干净，显得十分有精神。
“出于兴趣研究过。”没好气地回了，顶着人皮的奥杜因伸了个懒腰，小麦色的皮肤以及拉伸出流畅线条的肌肉，彰显着这具身躯的健康强悍，“感觉还挺不错，能给我们提供不同的视角，对于掩盖身份的行走也有比较大的意义……你什么眼神？”
“……整整高我一个头，有点不爽。”
“……那还真是抱歉。不过我龙型的时候不是比你高出更多？”
“那不一样。话说你就不能改改？”
“改不了，这个咒文只提供转换，不提供形态的修改。意思就是我第一次变的时候就长这样了。”
“……嘁。”
“我仿佛感觉到了一些怨念。”
“懒得理你。”
顶着一张棱角分明的刚毅脸，奥杜因却像只大型犬类一样摆出了满脸无辜——那落在伊兹眼中分明就是得意。不想继续瞎扯，伊兹转身，往自家屋子走去。
“跟上来。”
“干嘛，你叫我跟我就跟？”小跑跟上。
“给你找身衣服挡挡风。”
“……”
是哦，他还光着。
后来因为天色变暗，顺势也就变成了让奥杜因穿上衣服再吃了顿饭再洗个澡再然后住进屋子。
顺带一提，关于晚饭，奥杜因大爷非常气派地指使着说要啃大块大块的肉，一向奉行简单生活的伊兹对此表示十分唾弃。为了体现伊兹不可动摇的原则，他们后来只烤了一只羊。
“我感觉我还是没吃饱……”
“闭嘴。现在我们有一个很严肃的问题。”盘腿坐在床上，面前放着各种笔记资料——甚至「上古卷轴-龙」就摆在旁边，明显还在研究着什么的伊兹拍了拍纸面，引起那个非常自然地走进了他卧室的奥杜因的注意。
“怎么？”刚把自己洗完的奥杜因下身只围了条布巾，很顺手地打开伊兹的衣柜又掏了一条出来擦头。擦着擦着发现实在没办法立即弄干，于是还是抹了把火元素准备直接烘。
“……睡觉的问题。”无奈地看着这家伙主客易位的举动，伊兹放弃跟他计较。他向自己周围比了一下，“你看，我这里只有一张床。”
“你没有客房？”
“我这里平常不待客。你都逛了一圈，有发现这种东西的存在么？”
“……那这张床好像足够大？”
“并不是大小的问题……”
“我又不介意跟别人同睡一张床。”
“我很介意。所以请问你今晚能不能滚到大厅去睡？”
“……我觉得你应该有另一套铺盖？”
“并没有，你要善用一下自己作为龙族的那优异的抗寒能力。”
“耐不耐寒跟睡觉舒不舒服是两码事吧！”
“你如果保持原型就没那么多事了……屋外那么广的地方，随便你刨个坑往哪里住都好。”
“你原来打着这么残忍的主意……怎么说我们也是死战过的好对手，就不能多一点点相互尊重。”
“纠正一下。”伊恩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有些疲惫，“我只不过战了，死的那是你……哎，算了。”
“……没事吧你？”奥杜因顿了顿。原本他是从伊兹的床上蹭过，想去床头柜拿杯水，看见伊兹的动作后忍不住他那里凑了过去。这一凑，他就看到了伊兹面前那一堆资料的内容。
“「龙破」的咒文……哦对，之前你跟帕图纳克斯谈话的时候也提起过。你对它的研究到现在还没停吗？”
“那当然。研究的成果，你今天也亲自体会到了。”
奥杜因不由轻嘶一声，回想起先前被那吐目拟态的咒文之剑贯穿胸膛的疼痛。
“这个吐目，毕竟是先贤们在仓促与绝境中所创造出来的……嗯，成品。我甚至不知道该不该用「成品」来称呼它。”伊兹皱眉，“符合那个时代的利益，它的效力带有针对龙类的绝大威胁性，但于此同时，这种危险也不仅仅关于承受者。”
“……？”
伊兹的目光闪了闪。他能感觉到身边存在对此的疑惑，而他也毫不犹豫地对这位强大敌人，吐露出关于「龙破」的最大秘密。
“在效用的概念上，关于「龙破」的定义为「撕裂龙的灵魂，剥夺其滞留天空的能力」，即是说短时间内让龙族无法飞翔，给地面上的人类带来威胁它们的机会。这你应该很清楚。”
“……”怎么可能不清楚。
“在这之中，其实隐藏着好几个可供探寻的点——它如何撕裂龙的灵魂？这种力量从何而来？为何这种撕扯能够使龙无法飞行？以及，关于我的个人体会。为何这个吐目由龙裔来施展，所产生的效用会更大？”
奥杜因微微睁大眼睛，眉头却压了下来。他看着伊兹伸出手指按在面前的笔记纸上，指尖逐一从楔形文字的注释内容上划过。
“凡人(Joor)，有限性(Zah)，临时(Frul)。对于凡人来说，天空是不能奢求的东西，所以凡人必定不能站立在天空之上。「龙破」在撕扯对方灵魂的同时，将这样的概念打入对方的身体，通过凡人的有限性来拘束对方的行动。而这种力量从何而来……”伊兹的指尖划到了最后一个楔形单词上，“也是为何这个吐目，只敢编入这个Frul(临时)的原因。”
撕扯灵魂的力量，自然也该是从自身灵魂撕扯的裂缝当中汲取。哪怕那创造出「龙破」的人已经怀抱极大的觉悟，想来也是不愿意随随便便就牺牲掉自己的。
“……然后，因为龙裔的灵魂同时携带有「人」与「龙」的双面特质……”
“嗯。所以汲取出来的力量就尤为强大。”
撕裂的痛楚也更加鲜明。
“你就把这么个鬼东西用了这么多次？！”
伊兹说得轻描淡写，但奥杜因的语气却像是想狠狠把对方揪起来狂揍一顿、否则便无法出气一样。
“……诶？”
“诶什么诶！”
伊兹是真的有点惊讶。
不可否认，他这么直白地向奥杜因吐露「龙破」秘密，本身存了一种考验的心思。在他想来，最好的结果应该不过是对方向他展开「那么你以后就不能总是对我用这个了」，之类的嘲讽。
却没想到收到了「所以你就是把这么个鬼东西用了这么多次」的质问。不得不说，还真是见了鬼的有点感动。
“你这又算什么眼神。”奥杜因不满，这家伙还真把他当个缺根筋的傻子了，“别告诉我，你跟我说这些就只是为了让我嘲笑你。”
“嗯，当然不是。”伊兹轻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研究还是有成果的。至少（在不知道多少次体悟过了那种力量之后），我已经逐渐摆脱通常模式，不再需要从自己的灵魂撕裂中汲取力量了。”
“……”
“原本我以为自己还有足够的余裕，但你的归来打乱了我的安排。命运显然不想让我们就这么轻松。以防万一，我得透个底，提前将我的最终目的向你展露一下。”
伊兹的手指划动，从指间涌出的冰蓝色魔力顺着他的动作，虚构成的纸笔在纸面的上方绘成文字。
Joor(凡人)、Zah(有限性)、Mahfaeraak(永恒)。
“……”
奥杜因陷入了沉默。
“怎么，不能接受？”
“不，只是……你知道这里面的危险性吧。”奥杜因的声音低沉。显然，这在他看来是完全无理的代价。
“正因为完全清楚。不如说，越是研究便越是清楚。”清楚地明白这是绝对必须的代价。
“我有种预感，伊兹，这不该是人类……不，这甚至不该是我们这些现界生命所能触碰的领域。”
“所以我必须去碰触，「吞噬者」先生。我们不知道以后将要面对的会是什么。”
奥杜因再次沉默。不仅仅因为伊兹的态度坚决，他自己也有点被伊兹的理由给说服了。叹了口气，他妥协似地伸出手，在那串安静悬浮的冰蓝字迹之上，用飘散着余烬的红色能量又写了一串字符。
直接书写的楔形文字笔锋凌厉，除了本身字体的因素，似乎还因为是奥杜因独有的书法。那三个单字的内容如果强行按照人类的语言音译，就是Joor(凡人)、Sil(灵魂)、Dez(命运)。
“这个吐目……？”
“龙型化人的咒文。真惭愧，我的研究不多，这大概是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支持。”
奥杜因耸肩，然后苦笑。那种胸腔产生的震动从背部传到伊兹的心脏，仿佛是注入了一些无法描述的力量。
“这就够了。”淡笑着，伊兹将面前的文字抹去，“其实我已经收到了新的思路。你还记得你今天喊了我什么吗？”
“喊了你？什么时候。”
“就是在你快被我轰飞的时候，你喊我的那个名字。”
“嗤。”奥杜因不屑地喷了口气，然后回想，“你的名字。你的名字不就是伊兹……你是说，伊兹未伦(Iizziivulom)？”
点点头，挥了挥那些还纠缠不散的红蓝色能量，伊兹在面前写下新的字迹。一边是他的本名——伊兹维伦(Iizivelom)；另一边则是龙语化的楔形文字，Iiz-Zii-Vulom(冰-心灵-黑暗)。
“当时你一念出这几个音节，我就有种微妙的感应。而你现在的姿态，则让我找到了一个全新的方向。”
伊兹认真得完全不像在开玩笑。
“如果龙能够变成人，那么为什么，人就不能变成龙？”
“……”
如果说之前，奥杜因感觉伊兹有点着魔，那么现在他便只剩下惊叹。这是个太过简单，以至于根本不曾被考虑过的角度，但只有编写过「化人」咒文的他能明白这里面究竟隐藏着何种荒谬的可能性。
“虽然理论上可行，但我得提醒你……”想到这里，奥杜因不免有些尴尬，“我之前喊你「伊兹未伦」完全是失口，下意识就从龙语的角度将你的名字读音转换，但这种巧合……”
“未必是巧合。”伊兹打断道，“我的名字并不是我自己所取，而是从有意识起就存在于我的记忆……”
他顿住了声音。
除了名字之外，伊兹对于自己的过往的认知便是一片空白。
对于龙裔是「被制造产物」的事实，其实就一直就算作是一个公开的秘密。虽然事到如今再去追究这个已经不会再有太大意义，伊兹也自认为已经将这种不必要的纠思放下。但时不时地，他还是会感到有些……
迷惘。
“——伊兹。”
被奥杜因的呼唤惊醒，伊兹猛地回神，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左手已经按在了旁边的「上古卷轴-龙」上。
而奥杜因的手掌，像是要阻止他似的，也盖在了伊兹的手背上。
“……”
好像有哪里不对？
“它在诱惑你，伊兹。”好像在开始讨论之后，奥杜因就逐渐进入了状态，语气不再有那种轻佻戏谑的感觉。而现在，他的声音就分外严肃，“过度依赖卷轴并不是好事，你跟帕图纳克斯讨论的时候明明很清楚。”
“我知道。不过，至少它现在就露出了破绽不是么。”
伊兹摇了摇头，将手从奥杜因的大掌下抽出。
“……”
他侧头看了看奥杜因近在咫尺的脸，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突然就明白哪里不对劲了。
“我说，奥杜因……”
“嗯？又怎么了。”
“凑这么近，你不觉得热吗？”
“……”
“……”
“哦、哦。好像是、是有点热……”
——现在的状况姑且是这样。
伊兹盘腿坐在床上，然后只在腰部以下围着一条布巾的奥杜因直接贴在他的背后。由于体型差异，整个就跟伊兹被奥杜因抱在怀中差不多少。
加上他们要往一个方向凑去看资料，两张脸靠得很近，呼吸基本都喷到了一处。就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二者的体温相互传递，真的让人有些……无端燥热。
……所以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靠上来的……不，应该说，为什么都靠这么久了他现在才发现！
感受到伊兹那「我大概需要丢个冰雪风暴好好冷静冷静」的强烈低气压，明显也懵逼了的奥杜因迅速回神，连忙往后挪往后挪，“我、我我我原本只是想蹭过那边去拿杯水，没有别的意思。意外，真的只是意外……”
伊兹的脸上已经冷得快要往外掉冰渣子——这不是修饰形容，奥杜因能感觉到对方周围的寒冷魔力在疯狂呼啸。
“是你老老实实滚，还是我把你轰出去，自己选。”
“这个时节室外的晚上又湿又冷。你看我现在，这个又矮又嫩的又没有鳞皮保护的脆弱形态……”
“Joor(凡人)……”
“喂喂喂喂等等等等！你不要念这个就算你不在乎反噬但打在身上真的很痛啊啊啊啊啊啊给我停住——！”
迅速弹起身然后猛地飞扑，奥杜因成功赶在「龙破」被念出之前，双手叠放按在了伊兹的嘴上。但不知道是悲剧还是惨剧，在死死捂住了伊兹嘴巴的同时，他也把人给扑倒，整个人都压在了伊兹身上……
噗地一声，虽然有厚厚的柔软的皮毛床垫缓冲，伊兹还是被狠狠地磕了一下后脑。这一磕，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直接就把伊兹残存的最后一点理智磕飞到天外。
什么冷静自持，什么这里是自己的家要稳住稳住不能随便破坏，全都见鬼去吧！抱着这样的觉悟，伊兹用力地从喉管中一下一下地憋出音节。
“等等，你……”
“Fu、s、Ro、Dah(不卸之力)！”
轰轰隆隆乒铃乓啷咚。
“……”
——当然闹到最后，奥杜因还是没有被赶出屋外。
……
……
“……”
“……”
“……喂。”
“……”
“喂，伊兹。”
“……”
“别装了，我知道你也没有睡着。”
“就你多事。”
“不太习惯。我已经太久没有体会过睡眠的感觉了。”
“唔？”
“其实从放逐到这个时空开始，我就从来没有合过眼，或者说并不敢合眼。「世界吞噬者」的职权时刻悬挂在我的头上，让我根本不敢放松。”
“……”
“甚至有可能，在我入睡的下一秒，我就再也无法醒来——无论是被下属，还是被像你们这样的讨伐者所讨伐。”
“听上去很神经质。”
“确实如此，但这对当时的我来说是深信不疑……不，是不可置疑的东西。”
“那现在？”
“感觉就像被卸下了枷锁。松加德的死亡，对我来说是一次洗礼。”
“……死亡是种什么感觉？”
“不知道。”
“……不知道？”
“应该说，其实我也没有真正体会过死亡，所体会到的也只是死亡前的那种恐惧、不甘以及莫名解脱的混杂心情。”
“这个台词的烂俗度，我给满分。”
“哈。那段时间根本没有给我形成概念，对我来说，穿越松加德的归来与脱离时间放逐时候的感觉一样，都仿佛只是眨了下眼，整个世界就全变了。”
“就好像只有你一个是异类？”
“没错。听上去很酷是吧？”
“但也很蠢。所有除你以外的存在都不会真正接纳你，他们只会把你供奉起来，像神灵一样。”
“我很遗憾你也有过类似的体会。”
“这是自然的。无论是「法师」还是「龙裔」，所持有的力量注定在被常人敬仰，在敬仰的同时又被怀疑、被畏惧。”
“又是法师又是龙裔的你可真可怜。”
“呵呵。那并不好笑。”
“不不不，我只是很高兴，我现在找到了另一个异类。”
“你已经不是异类了，奥杜因。”
“哦？”
“没什么。我说你就不能好好睡觉？”
“我也感觉很奇怪，原本我不打算说这么多的。”
“从生理的角度解释，人类躺在枕头上时，半睡眠的状态会令他们……嗯，会令我们的思维更加接入大脑的深层。”
“听不懂。”
“通俗来说就是，睡觉会让人趋向理智，也会让人趋向软弱。”
“啧啧。人类真是一种愚蠢的生物。”
“是啊，人类真是一种愚蠢的生物。”
“跟你对话真累。”
“是是是。所以我们可以睡觉了？”
“好吧好吧，我们可以明天再谈。”
“但愿明天你清醒之后不会直接自我嫌弃。”
“嘁，怎么可能。”
“好啦，晚安。”
“呃？嗯、Pruzah-Vulon(好眠)。”
……
……
【上古卷轴Ⅴ-迈向未来的一步 End】
“龙型化人的咒文。真惭愧，我的研究不多，这大概是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支持。”
奥杜因耸肩，然后苦笑。那种胸腔产生的震动从背部传到伊兹的心脏，仿佛是注入了一些无法描述的力量。
“这就够了。”淡笑着，伊兹将面前的文字抹去，“其实我已经收到了新的思路。你还记得你今天喊了我什么吗？”
“喊了你？什么时候。”
“就是在你快被我轰飞的时候，你喊我的那个名字。”
“嗤。”奥杜因不屑地喷了口气，然后回想，“你的名字。你的名字不就是伊兹……你是说，伊兹未伦(Iizziivulom)？”
点点头，挥了挥那些还纠缠不散的红蓝色能量，伊兹在面前写下新的字迹。一边是他的本名——伊兹维伦(Iizivelom)；另一边则是龙语化的楔形文字，Iiz-Zii-Vulom(冰-心灵-黑暗)。
“当时你一念出这几个音节，我就有种微妙的感应。而你现在的姿态，则让我找到了一个全新的方向。”
伊兹认真得完全不像在开玩笑。
“如果龙能够变成人，那么为什么，人就不能变成龙？”
“……”
如果说之前，奥杜因感觉伊兹有点着魔，那么现在他便只剩下惊叹。这是个太过简单，以至于根本不曾被考虑过的角度，但只有编写过「化人」咒文的他能明白这里面究竟隐藏着何种荒谬的可能性。
“虽然理论上可行，但我得提醒你……”想到这里，奥杜因不免有些尴尬，“我之前喊你「伊兹未伦」完全是失口，下意识就从龙语的角度将你的名字读音转换，但这种巧合……”
“未必是巧合。”伊兹打断道，“我的名字并不是我自己所取，而是从有意识起就存在于我的记忆……”
他顿住了声音。
除了名字之外，伊兹对于自己的过往的认知便是一片空白。
对于龙裔是「被制造产物」的事实，其实就一直就算作是一个公开的秘密。虽然事到如今再去追究这个已经不会再有太大意义，伊兹也自认为已经将这种不必要的纠思放下。但时不时地，他还是会感到有些……
迷惘。
“——伊兹。”
被奥杜因的呼唤惊醒，伊兹猛地回神，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左手已经按在了旁边的「上古卷轴-龙」上。
而奥杜因的手掌，像是要阻止他似的，也盖在了伊兹的手背上。
“……”
好像有哪里不对？
“它在诱惑你，伊兹。”好像在开始讨论之后，奥杜因就逐渐进入了状态，语气不再有那种轻佻戏谑的感觉。而现在，他的声音就分外严肃，“过度依赖卷轴并不是好事，你跟帕图纳克斯讨论的时候明明很清楚。”
“我知道。不过，至少它现在就露出了破绽不是么。”
伊兹摇了摇头，将手从奥杜因的大掌下抽出。
“……”
他侧头看了看奥杜因近在咫尺的脸，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突然就明白哪里不对劲了。
“我说，奥杜因……”
“嗯？又怎么了。”
“凑这么近，你不觉得热吗？”
“……”
“……”
“哦、哦。好像是、是有点热……”
——现在的状况姑且是这样。
伊兹盘腿坐在床上，然后只在腰部以下围着一条布巾的奥杜因直接贴在他的背后。由于体型差异，整个就跟伊兹被奥杜因抱在怀中差不多少。
加上他们要往一个方向凑去看资料，两张脸靠得很近，呼吸基本都喷到了一处。就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二者的体温相互传递，真的让人有些……无端燥热。
……所以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靠上来的……不，应该说，为什么都靠这么久了他现在才发现！
感受到伊兹那「我大概需要丢个冰雪风暴好好冷静冷静」的强烈低气压，明显也懵逼了的奥杜因迅速回神，连忙往后挪往后挪，“我、我我我原本只是想蹭过那边去拿杯水，没有别的意思。意外，真的只是意外……”
伊兹的脸上已经冷得快要往外掉冰渣子——这不是修饰形容，奥杜因能感觉到对方周围的寒冷魔力在疯狂呼啸。
“是你老老实实滚，还是我把你轰出去，自己选。”
“这个时节室外的晚上又湿又冷。你看我现在，这个又矮又嫩的又没有鳞皮保护的脆弱形态……”
“Joor(凡人)……”
“喂喂喂喂等等等等！你不要念这个就算你不在乎反噬但打在身上真的很痛啊啊啊啊啊啊给我停住——！”
迅速弹起身然后猛地飞扑，奥杜因成功赶在「龙破」被念出之前，双手叠放按在了伊兹的嘴上。但不知道是悲剧还是惨剧，在死死捂住了伊兹嘴巴的同时，他也把人给扑倒，整个人都压在了伊兹身上……
噗地一声，虽然有厚厚的柔软的皮毛床垫缓冲，伊兹还是被狠狠地磕了一下后脑。这一磕，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直接就把伊兹残存的最后一点理智磕飞到天外。
什么冷静自持，什么这里是自己的家要稳住稳住不能随便破坏，全都见鬼去吧！抱着这样的觉悟，伊兹用力地从喉管中一下一下地憋出音节。
“等等，你……”
“Fu、s、Ro、Dah(不卸之力)！”
轰轰隆隆乒铃乓啷咚。
“……”
——当然闹到最后，奥杜因还是没有被赶出屋外。
……
……
“……”
“……”
“……喂。”
“……”
“喂，伊兹。”
“……”
“别装了，我知道你也没有睡着。”
“就你多事。”
“不太习惯。我已经太久没有体会过睡眠的感觉了。”
“唔？”
“其实从放逐到这个时空开始，我就从来没有合过眼，或者说并不敢合眼。「世界吞噬者」的职权时刻悬挂在我的头上，让我根本不敢放松。”
“……”
“甚至有可能，在我入睡的下一秒，我就再也无法醒来——无论是被下属，还是被像你们这样的讨伐者所讨伐。”
“听上去很神经质。”
“确实如此，但这对当时的我来说是深信不疑……不，是不可置疑的东西。”
“那现在？”
“感觉就像被卸下了枷锁。松加德的死亡，对我来说是一次洗礼。”
“……死亡是种什么感觉？”
“不知道。”
“……不知道？”
“应该说，其实我也没有真正体会过死亡，所体会到的也只是死亡前的那种恐惧、不甘以及莫名解脱的混杂心情。”
“这个台词的烂俗度，我给满分。”
“哈。那段时间根本没有给我形成概念，对我来说，穿越松加德的归来与脱离时间放逐时候的感觉一样，都仿佛只是眨了下眼，整个世界就全变了。”
“就好像只有你一个是异类？”
“没错。听上去很酷是吧？”
“但也很蠢。所有除你以外的存在都不会真正接纳你，他们只会把你供奉起来，像神灵一样。”
“我很遗憾你也有过类似的体会。”
“这是自然的。无论是「法师」还是「龙裔」，所持有的力量注定在被常人敬仰，在敬仰的同时又被怀疑、被畏惧。”
“又是法师又是龙裔的你可真可怜。”
“呵呵。那并不好笑。”
“不不不，我只是很高兴，我现在找到了另一个异类。”
“你已经不是异类了，奥杜因。”
“哦？”
“没什么。我说你就不能好好睡觉？”
“我也感觉很奇怪，原本我不打算说这么多的。”
“从生理的角度解释，人类躺在枕头上时，半睡眠的状态会令他们……嗯，会令我们的思维更加接入大脑的深层。”
“听不懂。”
“通俗来说就是，睡觉会让人趋向理智，也会让人趋向软弱。”
“啧啧。人类真是一种愚蠢的生物。”
“是啊，人类真是一种愚蠢的生物。”
“跟你对话真累。”
“是是是。所以我们可以睡觉了？”
“好吧好吧，我们可以明天再谈。”
“但愿明天你清醒之后不会直接自我嫌弃。”
“嘁，怎么可能。”
“好啦，晚安。”
“呃？嗯、Pruzah-Vulon(好眠)。”
……
……
【上古卷轴Ⅴ-迈向未来的一步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