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花开】飞花于晚
新年番外
团子日记（不许偷看！！）
初七
父君让我在昆仑虚陪大伯父过年，说大伯父一个人会很孤单。哼，昆仑虚有十六位师叔，大伯父才不会寂寞，明明就是父君嫌我碍着他和娘亲过二人世界才把我丢来的！
昨天我们正在用早膳，我的小外甥滚滚突然来给大伯父拜年，身后还拖着顶漂亮的大伯母。大伯父很开心，虽然他没有像我开心的时候抱着娘亲那样扑上去抱住大伯母，但是我们都能感觉到大伯父确实很开心。
不过大伯母好像闷闷不乐的。嗯……根据本天孙的经验，大伯母一定是跟大伯父闹别扭了，而且看大伯父的样子也一定没有哄美人的经验，于是为了让大伯母能留在昆仑虚和我一起过年，我必须得帮帮大伯父。
成玉说过，美人一般都心软，尤其是面对我这样可爱的小孩子，肯定不会拒绝。所以我就跑过去，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大伯母新年快乐！”然后拽住大伯母的裙子晃三晃，“是不是大伯父惹大伯母你生气了？那大伯父道歉就好了，大伯母你不要放在心上。”可是大伯母似乎没有被我的体贴感动，还摇摇头说她不是我大伯母。那我只能放大招了！
我使劲掐了一下大腿，挤出眼泪，抱着大伯母不放手，“大伯母你一定要留下来啊！阿离在昆仑虚过得凄凄惨惨，只有大伯母才能救阿离于苦海了啊！呜呜呜呜！”但是大伯母她居然不吃这招！她把我扒下来，然后指指滚滚说：“我只是来带他要压岁钱的。哦对了，似乎滚滚还叫你一声舅舅？那你也掏一份吧。”
可是我也没有钱哇，那怎么办呢？我就可怜巴巴地挪到大伯父身边，企盼大伯父可以施舍给我一些钱，结果大伯父居然看都不看我一眼🥺😣哼，我太失望了，明明我还帮忙留大伯母来着，大伯父却连这点钱都不肯借给我：（
还好大家好像都没有放在心上，滚滚也是像没听见一样，正儿八经地给大伯父拜了年，等着拿压岁钱。然后大伯父就拿出了一个很好看很好看的珠子道：“方才你称我为上神却是错了，应该叫姑父。”大伯母瞬间就怒了，冲上去就要打人，幸好滚滚死死抱住大伯母的大腿，并且搬出了东华姐夫，“姑姑，父君说你再打架闹事他就把你嫁进昆仑虚。”我的天，东华姐夫果然有威望，大伯母顿时就蔫了。不过大伯母还没忘了警告滚滚不许叫大伯父姑父来着，否则她就不给滚滚压岁钱。
没想到滚滚居然转身对着大伯父就叫了一声姑父，兴高采烈地把大伯父给的珠子揣进兜里，面对脸黑得像煤的大伯母还能理直气壮地说：“反正姑姑你本来也没打算给我压岁钱，而且还要用我的小金库来买零食。再说了，这个珠子看起来很值钱的样子，可以给姑姑买好多好多好吃的，姑姑你不要生气嘛～我们去下一家要钱吧！”然后就拉着有点懵圈的大伯母头也不回地走了。
然后呢？然后我就被大伯父拉走了呀！因为大伯父说，他也要带着我去挨家挨户要压岁钱！
团子日记（不许偷看！！）
初七
父君让我在昆仑虚陪大伯父过年，说大伯父一个人会很孤单。哼，昆仑虚有十六位师叔，大伯父才不会寂寞，明明就是父君嫌我碍着他和娘亲过二人世界才把我丢来的！
昨天我们正在用早膳，我的小外甥滚滚突然来给大伯父拜年，身后还拖着顶漂亮的大伯母。大伯父很开心，虽然他没有像我开心的时候抱着娘亲那样扑上去抱住大伯母，但是我们都能感觉到大伯父确实很开心。
不过大伯母好像闷闷不乐的。嗯……根据本天孙的经验，大伯母一定是跟大伯父闹别扭了，而且看大伯父的样子也一定没有哄美人的经验，于是为了让大伯母能留在昆仑虚和我一起过年，我必须得帮帮大伯父。
成玉说过，美人一般都心软，尤其是面对我这样可爱的小孩子，肯定不会拒绝。所以我就跑过去，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大伯母新年快乐！”然后拽住大伯母的裙子晃三晃，“是不是大伯父惹大伯母你生气了？那大伯父道歉就好了，大伯母你不要放在心上。”可是大伯母似乎没有被我的体贴感动，还摇摇头说她不是我大伯母。那我只能放大招了！
我使劲掐了一下大腿，挤出眼泪，抱着大伯母不放手，“大伯母你一定要留下来啊！阿离在昆仑虚过得凄凄惨惨，只有大伯母才能救阿离于苦海了啊！呜呜呜呜！”但是大伯母她居然不吃这招！她把我扒下来，然后指指滚滚说：“我只是来带他要压岁钱的。哦对了，似乎滚滚还叫你一声舅舅？那你也掏一份吧。”
可是我也没有钱哇，那怎么办呢？我就可怜巴巴地挪到大伯父身边，企盼大伯父可以施舍给我一些钱，结果大伯父居然看都不看我一眼🥺😣哼，我太失望了，明明我还帮忙留大伯母来着，大伯父却连这点钱都不肯借给我：（
还好大家好像都没有放在心上，滚滚也是像没听见一样，正儿八经地给大伯父拜了年，等着拿压岁钱。然后大伯父就拿出了一个很好看很好看的珠子道：“方才你称我为上神却是错了，应该叫姑父。”大伯母瞬间就怒了，冲上去就要打人，幸好滚滚死死抱住大伯母的大腿，并且搬出了东华姐夫，“姑姑，父君说你再打架闹事他就把你嫁进昆仑虚。”我的天，东华姐夫果然有威望，大伯母顿时就蔫了。不过大伯母还没忘了警告滚滚不许叫大伯父姑父来着，否则她就不给滚滚压岁钱。
没想到滚滚居然转身对着大伯父就叫了一声姑父，兴高采烈地把大伯父给的珠子揣进兜里，面对脸黑得像煤的大伯母还能理直气壮地说：“反正姑姑你本来也没打算给我压岁钱，而且还要用我的小金库来买零食。再说了，这个珠子看起来很值钱的样子，可以给姑姑买好多好多好吃的，姑姑你不要生气嘛～我们去下一家要钱吧！”然后就拉着有点懵圈的大伯母头也不回地走了。
然后呢？然后我就被大伯父拉走了呀！因为大伯父说，他也要带着我去挨家挨户要压岁钱！
“你在借酒浇愁？”
他不答，只是又饮尽了烈酒一壶。
“你别喝了，”她的声音染上一层焦急，“都喝了一、二、三……”
“十壶，”他打断。
“你知道啊……”看他点点头，她更气愤，“那你还喝！烈酒伤身，你忘了你跟我说的了？”
他猛地抬头，望进她气急的双眸。就那么直直望着，不加掩饰，反倒惹得她渐渐没了气势，眼神微微闪躲，双手也不自主地绞在一起。他一把拉过她的手臂，拽入怀中，紧紧禁锢着，像个孩子一样笑出声，“你记得，我说过的你还记得。”
她声音一下子软了，“哎呀，你做什么……喝了酒果然色胆包天，也不怕人看见。”
“晚上没人。”
“好啦好啦，”她不好意思地挣脱出来，不等他挽留便红着双颊跑远。
……
然后，他就醒了，脚边还有歪倒的十只空酒坛。
梦中她的一颦一笑还残留在眼前，只是如今树下只剩他一人。
他朝着她离去的方向伸出手，“绾绾，那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爱你……”
他不答，只是又饮尽了烈酒一壶。
“你别喝了，”她的声音染上一层焦急，“都喝了一、二、三……”
“十壶，”他打断。
“你知道啊……”看他点点头，她更气愤，“那你还喝！烈酒伤身，你忘了你跟我说的了？”
他猛地抬头，望进她气急的双眸。就那么直直望着，不加掩饰，反倒惹得她渐渐没了气势，眼神微微闪躲，双手也不自主地绞在一起。他一把拉过她的手臂，拽入怀中，紧紧禁锢着，像个孩子一样笑出声，“你记得，我说过的你还记得。”
她声音一下子软了，“哎呀，你做什么……喝了酒果然色胆包天，也不怕人看见。”
“晚上没人。”
“好啦好啦，”她不好意思地挣脱出来，不等他挽留便红着双颊跑远。
……
然后，他就醒了，脚边还有歪倒的十只空酒坛。
梦中她的一颦一笑还残留在眼前，只是如今树下只剩他一人。
他朝着她离去的方向伸出手，“绾绾，那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爱你……”
又是一年清明。
白雾霭霭，连绵细雨前日已下了一整天，却还是没有半点要停的意思。因了这样不宜出门的日子，闲来无事在后山抚琴墨渊确实没料到会在下午迎来折颜的拜访。不同以往，向来都自带酒水的折颜这次却毫不客气地表明，自己就是来蹭酒的。
墨渊自然不同他计较区区几坛酒，起身去酒窖取了些回来，却并未尽数递去，留了一坛在掌中，也不解封，只是一言不发地转着手中的酒坛看着。
折颜也不语，拿了就喝，直到一坛堪堪见底才放下。
“已经二十六万年了。”
墨渊却摇头，“是二十六万零七十一年。”
折颜看着墨渊的神色，轻哂一声，“你倒是记得清楚。”
墨渊不搭话，却终是饮尽了坛中佳酿。
“为什么不去看看她？”
折颜不解，从始至终，不管是少绾的忌日、生辰，或是清明，墨渊从未去她的衣冠冢前祭拜过，叙旧也不曾。即便冷如东华也每万年去一趟，虽然每次也只是站一站便离开。可墨渊，他真是不懂。深情至此，为何不肯离她近些？
“折颜，”墨渊望着远山。
“我从不觉得她去了。”
不信她的陨落，何谈祭拜？这二十六万零七十一年的时光，不过是在等她归家而已。
绾绾，别太贪玩。
白雾霭霭，连绵细雨前日已下了一整天，却还是没有半点要停的意思。因了这样不宜出门的日子，闲来无事在后山抚琴墨渊确实没料到会在下午迎来折颜的拜访。不同以往，向来都自带酒水的折颜这次却毫不客气地表明，自己就是来蹭酒的。
墨渊自然不同他计较区区几坛酒，起身去酒窖取了些回来，却并未尽数递去，留了一坛在掌中，也不解封，只是一言不发地转着手中的酒坛看着。
折颜也不语，拿了就喝，直到一坛堪堪见底才放下。
“已经二十六万年了。”
墨渊却摇头，“是二十六万零七十一年。”
折颜看着墨渊的神色，轻哂一声，“你倒是记得清楚。”
墨渊不搭话，却终是饮尽了坛中佳酿。
“为什么不去看看她？”
折颜不解，从始至终，不管是少绾的忌日、生辰，或是清明，墨渊从未去她的衣冠冢前祭拜过，叙旧也不曾。即便冷如东华也每万年去一趟，虽然每次也只是站一站便离开。可墨渊，他真是不懂。深情至此，为何不肯离她近些？
“折颜，”墨渊望着远山。
“我从不觉得她去了。”
不信她的陨落，何谈祭拜？这二十六万零七十一年的时光，不过是在等她归家而已。
绾绾，别太贪玩。
脚很不听话地顿在原地。我心里明镜似的，自然是因为情深，才会想着、念着，可是连我自己都痛恨这份深情。明明被伤得体无完肤，明明怨着、恨着、不甘着，怎么还是死心眼地忘不了？心尖有些发疼，牵扯着胸口的旧伤也仿佛有撕裂的征兆。我不禁暗骂自己不争气，每每遇上和他有关的事便丢脸丢到章尾山去。
他听我久不回答，又开口：“魔尊其实，可以试着信任大哥的。”
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腹诽道，余光不经意扫到他露在袖袍外的右手，骨节分明，莹白如玉。啧，兄弟俩一样的娘炮！
不对！
我不着痕迹地打量，脑海中的答案呼之欲出。原来，原来……少绾，你竟是又被人当作了傻子。
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就被自己的愚蠢逗乐了，笑声从喉间溢出，“信任？”我扬眸对上他不解的神色，笑得双肩微颤，笑意却不达眼底。“信什么？信所有的这些都是误会？信年少的柔情不是逢场作戏？信要娶亲的是别人？还是，”我收了笑意，步步迫近，鼻尖都快触上他的，话头却故意停顿在此许久，将他所有的神色尽收眼底。我降低了声调，再次开口：“信你是夜华呢？墨渊。”
他听我久不回答，又开口：“魔尊其实，可以试着信任大哥的。”
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腹诽道，余光不经意扫到他露在袖袍外的右手，骨节分明，莹白如玉。啧，兄弟俩一样的娘炮！
不对！
我不着痕迹地打量，脑海中的答案呼之欲出。原来，原来……少绾，你竟是又被人当作了傻子。
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就被自己的愚蠢逗乐了，笑声从喉间溢出，“信任？”我扬眸对上他不解的神色，笑得双肩微颤，笑意却不达眼底。“信什么？信所有的这些都是误会？信年少的柔情不是逢场作戏？信要娶亲的是别人？还是，”我收了笑意，步步迫近，鼻尖都快触上他的，话头却故意停顿在此许久，将他所有的神色尽收眼底。我降低了声调，再次开口：“信你是夜华呢？墨渊。”
补母亲节番外
三十万年前……
小折颜：母神娘亲节日快乐！
【母神欣慰地摸摸小折颜的脑袋】
小墨渊：母亲节日快乐。
【母神欣慰地摸摸小墨渊的脑袋】
少绾、东华：……没娘的我们不羡慕
三十万年后……
小凤凰【扑上去献个香吻】：娘娘娘……娘亲！节日快惹！！
少绾【被感动得稀里哗啦】：我家宝贝小凤凰最讨人喜欢了～哼！没娘就没娘，老娘有天下第一可爱的闺女！
三十万年前……
小折颜：母神娘亲节日快乐！
【母神欣慰地摸摸小折颜的脑袋】
小墨渊：母亲节日快乐。
【母神欣慰地摸摸小墨渊的脑袋】
少绾、东华：……没娘的我们不羡慕
三十万年后……
小凤凰【扑上去献个香吻】：娘娘娘……娘亲！节日快惹！！
少绾【被感动得稀里哗啦】：我家宝贝小凤凰最讨人喜欢了～哼！没娘就没娘，老娘有天下第一可爱的闺女！
521番外
少绾和墨渊吵架了。
昆仑墟弟子们都以为这次又像上次师娘要打架，师父死活拦着不让一样，不过是师父管得师娘不高兴而已，回头服个软，说几句好话也就和好如初了。
当天晚上，他们的师父荣幸地睡了书房。
他们想，第一天，哄不好正常。
第二天，他们的师父午饭的时候给师娘夹了块红烧肉。要是平时，师娘早就笑眼盈盈地给师父回夹一块清蒸鱼了。可是这次，师娘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扒完了碗里剩下的饭就从饭桌上走了。离得最近的子阑偷偷瞄了一眼，小声告诉他们，师娘碗底剩了一块红烧肉。
第三天，他们震惊地从闷闷不乐的小师妹口中得知，师父师娘不但没有冰释前嫌，师娘还跑回娘家了！更要命的是，师父居然无动于衷，一点看不出着急的样子。众人哀叹，看来此次师娘师父冷战时间要破记录了。
不过事实上，看上去波澜不惊的墨渊实则心里……波涛汹涌。
少绾和墨渊吵架了。
昆仑墟弟子们都以为这次又像上次师娘要打架，师父死活拦着不让一样，不过是师父管得师娘不高兴而已，回头服个软，说几句好话也就和好如初了。
当天晚上，他们的师父荣幸地睡了书房。
他们想，第一天，哄不好正常。
第二天，他们的师父午饭的时候给师娘夹了块红烧肉。要是平时，师娘早就笑眼盈盈地给师父回夹一块清蒸鱼了。可是这次，师娘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扒完了碗里剩下的饭就从饭桌上走了。离得最近的子阑偷偷瞄了一眼，小声告诉他们，师娘碗底剩了一块红烧肉。
第三天，他们震惊地从闷闷不乐的小师妹口中得知，师父师娘不但没有冰释前嫌，师娘还跑回娘家了！更要命的是，师父居然无动于衷，一点看不出着急的样子。众人哀叹，看来此次师娘师父冷战时间要破记录了。
不过事实上，看上去波澜不惊的墨渊实则心里……波涛汹涌。
小十七和夜华一月前喜得一女，三日前在天宫办满月宴，他和少绾带着女儿去贺喜。去的路上少绾还兴致勃勃地猜想这孩子的原身会是什么，可开席后没多久，他便发现少绾有些不对劲。
对于来敬酒的仙者，她来者不拒，连着喝了近八坛，双颊都开始微微泛红。他看得心疼，示意她别再喝酒，她却装作看不见，喝得更凶，更不准他替。直到他冷着脸驳回了后面络绎不绝来敬酒的仙家，才总算让她停住。她居然不恼，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照顾身旁的女儿去了。
直觉和经验告诉他，少绾生气了。她冷淡的态度说明，不是普通的生气，是发自内心的怒火。
不知道少绾到底因为什么生气，墨渊只好小心翼翼地旁敲侧击，但少绾的回复归根结底就是三个字：没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她对他横眉冷对？墨渊很郁闷，很挫败，很懊恼，也很无计可施。哄少绾开心，向来是他最做不了的事。
而当晚上被赶去书房后，墨渊就更郁闷了，郁闷得失眠。
这几天他几乎是使尽了浑身解数，结果少绾连个笑模样都不曾给他。然后，她就一声不吭地回娘家了。
墨渊不得不承认，没有少绾的一天甚是凄凉难熬，尤其为人师表的自己还不能流露出半点见不着媳妇的焦虑。
总算等到夜幕降临，墨渊哄睡了女儿，头一次像做贼一般，摸黑潜入章尾山。
少绾已经睡下，寝殿内一团漆黑。门关得严实，只有一扇侧窗敞开着，想来是她怕热，留了透风。
翻窗是登徒子作为，墨渊深知，作为堂堂神尊，此等行径有损形象。但……若推门而入定会被她发觉，撞破自己……咳咳，偷偷潜入的事实。如此想来，墨渊觉得，还是翻窗好些。
于是，墨渊敏捷翻窗而入。足尖方挨上地面，寝殿的所有蜡烛和夜明珠齐齐亮起，少绾穿戴整齐，倚在桌边，好以整暇地看着这不速之客。
墨渊被少绾毫不掩饰的目光盯得尴尬，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慌乱中随手幻出一条棉被，心虚道：“天气凉了，我……怕你着凉，来给你送被子。”
少绾忽的笑了，“不必了，魔族不及天族奢华，但被子还是够的。”
墨渊心下更慌了，急急走向她，却又不敢靠得太近，停在离她一臂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后面的话突然有些说不出口，半句话便干巴巴地停在这里。
少绾浑不在意地点点头，惬意打个哈欠，“我困了，不送。哦，这棉被你也带走吧，我不用。”
墨渊就这么抱着被子，看着她恍若无人地褪去外衣，钻进被子里，然后抬手熄了一室烛火。他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走该留。
“绾绾，你到底在气什么？”他叹息着问出了心底的疑问，“我自问不曾做过惹你生气的事。自然，你气，定是我做错了，但你总得告诉我错在何处，我……”
“你没错。”她还是这样的回答，无名让他心头焦躁，闪身坐到床前，一把攥住她裸露在外的皓腕，将她从床上拽起，刚要出言质问，她带着火气的双眸让他瞬间就没了脾气。
松开手掌，怜惜地托起她的手腕在掌中轻揉，“是我不好，弄疼你了。”
墨渊低头认真又自责的样子霎时让少绾心头没出息地一疼，这些天压住没说出口的脱口而出：“成婚前你跟我解释过，你对白浅没有男女之情。我相信了，也再没怀疑过。可是我自己看见了，你对她，不只是师徒之情。”他听见她的话，惊诧抬头，手上的动作都停了。
“就是那日的满月宴，旁人看不出，可是我能。你看她的眼神里，有落寞、不甘和怀念。”少绾微一抿唇，继续道：“今日我再问你一次，你对她……”
“绾绾，我等了你十九万年，你却还来质疑我的真心……”墨渊苦笑着，轻轻抵上少绾的额头，“你说的我承认，我看她的眼神中，确实有落寞、不甘和怀念。我那时是在想，十七现在也不过跟你离去前差不多年岁，却孩子都有了两个，我们还只有一个女儿，此为不甘；又想想被你我蹉跎耽误的时光，此为落寞。至于怀念，不过是感慨岁月如梭，有些想念你当年插科打诨的样子。与其说这些是对着十七，不如说是透过她看你。”
“神生虽长，也不够爱你。”
对于来敬酒的仙者，她来者不拒，连着喝了近八坛，双颊都开始微微泛红。他看得心疼，示意她别再喝酒，她却装作看不见，喝得更凶，更不准他替。直到他冷着脸驳回了后面络绎不绝来敬酒的仙家，才总算让她停住。她居然不恼，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照顾身旁的女儿去了。
直觉和经验告诉他，少绾生气了。她冷淡的态度说明，不是普通的生气，是发自内心的怒火。
不知道少绾到底因为什么生气，墨渊只好小心翼翼地旁敲侧击，但少绾的回复归根结底就是三个字：没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她对他横眉冷对？墨渊很郁闷，很挫败，很懊恼，也很无计可施。哄少绾开心，向来是他最做不了的事。
而当晚上被赶去书房后，墨渊就更郁闷了，郁闷得失眠。
这几天他几乎是使尽了浑身解数，结果少绾连个笑模样都不曾给他。然后，她就一声不吭地回娘家了。
墨渊不得不承认，没有少绾的一天甚是凄凉难熬，尤其为人师表的自己还不能流露出半点见不着媳妇的焦虑。
总算等到夜幕降临，墨渊哄睡了女儿，头一次像做贼一般，摸黑潜入章尾山。
少绾已经睡下，寝殿内一团漆黑。门关得严实，只有一扇侧窗敞开着，想来是她怕热，留了透风。
翻窗是登徒子作为，墨渊深知，作为堂堂神尊，此等行径有损形象。但……若推门而入定会被她发觉，撞破自己……咳咳，偷偷潜入的事实。如此想来，墨渊觉得，还是翻窗好些。
于是，墨渊敏捷翻窗而入。足尖方挨上地面，寝殿的所有蜡烛和夜明珠齐齐亮起，少绾穿戴整齐，倚在桌边，好以整暇地看着这不速之客。
墨渊被少绾毫不掩饰的目光盯得尴尬，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慌乱中随手幻出一条棉被，心虚道：“天气凉了，我……怕你着凉，来给你送被子。”
少绾忽的笑了，“不必了，魔族不及天族奢华，但被子还是够的。”
墨渊心下更慌了，急急走向她，却又不敢靠得太近，停在离她一臂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后面的话突然有些说不出口，半句话便干巴巴地停在这里。
少绾浑不在意地点点头，惬意打个哈欠，“我困了，不送。哦，这棉被你也带走吧，我不用。”
墨渊就这么抱着被子，看着她恍若无人地褪去外衣，钻进被子里，然后抬手熄了一室烛火。他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走该留。
“绾绾，你到底在气什么？”他叹息着问出了心底的疑问，“我自问不曾做过惹你生气的事。自然，你气，定是我做错了，但你总得告诉我错在何处，我……”
“你没错。”她还是这样的回答，无名让他心头焦躁，闪身坐到床前，一把攥住她裸露在外的皓腕，将她从床上拽起，刚要出言质问，她带着火气的双眸让他瞬间就没了脾气。
松开手掌，怜惜地托起她的手腕在掌中轻揉，“是我不好，弄疼你了。”
墨渊低头认真又自责的样子霎时让少绾心头没出息地一疼，这些天压住没说出口的脱口而出：“成婚前你跟我解释过，你对白浅没有男女之情。我相信了，也再没怀疑过。可是我自己看见了，你对她，不只是师徒之情。”他听见她的话，惊诧抬头，手上的动作都停了。
“就是那日的满月宴，旁人看不出，可是我能。你看她的眼神里，有落寞、不甘和怀念。”少绾微一抿唇，继续道：“今日我再问你一次，你对她……”
“绾绾，我等了你十九万年，你却还来质疑我的真心……”墨渊苦笑着，轻轻抵上少绾的额头，“你说的我承认，我看她的眼神中，确实有落寞、不甘和怀念。我那时是在想，十七现在也不过跟你离去前差不多年岁，却孩子都有了两个，我们还只有一个女儿，此为不甘；又想想被你我蹉跎耽误的时光，此为落寞。至于怀念，不过是感慨岁月如梭，有些想念你当年插科打诨的样子。与其说这些是对着十七，不如说是透过她看你。”
“神生虽长，也不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