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上书】熹微
父君虽然看起来的确哪里都好，但是实际上我却发现了他两点不好。
第一点，他总是欺负九九，离的很近，我也不知道是做什么，应该是欺负吧。在凡界的时候，隔壁家的小二胖说过，爹娘之间靠的很近还不让小孩子看的时候，就是爹爹在欺负娘亲。但是我实在看不清楚。正好我学会了几个幻化的小法术，有一夜趁天黑就变做了一只白猫儿，躲在父君娘亲卧房的床底下。躲到半夜，总能听见些奇怪的声音，嗯，说不上是什么，嗯嗯呀呀的，还有喘气的声音，偶尔有些说话的声响，却怎么都听不清楚。我也有些闹不明白，这是怎么个欺负法。我稀里糊涂地窝在床底下睡到了大天光，也没多少记性，惊醒的时候正被父君拎着丢进了园子里。
应该没被发现吧。
那第二点，是一件惨痛的教训。
九九做得一手好菜，在凡间的时候，邻里街坊都是知道的。回到神界以后，尤其是到了九九的老家青丘，发现姑姥爷也很会做饭。所以有一日，我就忍不住问一直心安理得混吃混喝的父君，为什么他不下厨做顿饭试试？
那个时候，父君正和姑姥爷下棋。父君的手顿了一顿，姑姥爷的脸色却不太好看。
那天正午，父君端了一盘黑糊糊的东西端端正正放在我面前，我愣了半晌，很镇定地将它放在了我和团子舅舅中间。
有福同享。
那顿饭，我和舅舅都吃得无比凄惨。
果然，九九说得一点没错，这世上根本没有天上掉下来的便宜。
第一点，他总是欺负九九，离的很近，我也不知道是做什么，应该是欺负吧。在凡界的时候，隔壁家的小二胖说过，爹娘之间靠的很近还不让小孩子看的时候，就是爹爹在欺负娘亲。但是我实在看不清楚。正好我学会了几个幻化的小法术，有一夜趁天黑就变做了一只白猫儿，躲在父君娘亲卧房的床底下。躲到半夜，总能听见些奇怪的声音，嗯，说不上是什么，嗯嗯呀呀的，还有喘气的声音，偶尔有些说话的声响，却怎么都听不清楚。我也有些闹不明白，这是怎么个欺负法。我稀里糊涂地窝在床底下睡到了大天光，也没多少记性，惊醒的时候正被父君拎着丢进了园子里。
应该没被发现吧。
那第二点，是一件惨痛的教训。
九九做得一手好菜，在凡间的时候，邻里街坊都是知道的。回到神界以后，尤其是到了九九的老家青丘，发现姑姥爷也很会做饭。所以有一日，我就忍不住问一直心安理得混吃混喝的父君，为什么他不下厨做顿饭试试？
那个时候，父君正和姑姥爷下棋。父君的手顿了一顿，姑姥爷的脸色却不太好看。
那天正午，父君端了一盘黑糊糊的东西端端正正放在我面前，我愣了半晌，很镇定地将它放在了我和团子舅舅中间。
有福同享。
那顿饭，我和舅舅都吃得无比凄惨。
果然，九九说得一点没错，这世上根本没有天上掉下来的便宜。
折颜爷爷和四叔公最近常常闭关，据姑姥姥说，他们是在日夜不停地合和双修。好歹在凡界一百多年，他们也算是我见过修行最勤的一对了。大约过了七日罢，他们二人才出关。折颜爷爷出关后第一件事就是上太晨宫找重霖叔叔拿糕点。也难怪，这么多天不吃东西，肯定会饿的。所以他们紧接着下一回闭关时，我特地找姑姥爷拿了许多好吃的。折颜爷爷待我不错，虽然父君派人从太晨宫带下来的东西不让我碰，桃林里的酒倒是说过可以随便我喝。但是九九一再告诫我，酒这个东西对小孩子来说就是穿肠裂肚的毒药，所以我取来的酒一半被九九扣了下来，一半送给了姑姥姥。然而父君说过，九九也还是小孩子，所以我在酒窖里把折颜爷爷酿的酒都用术法悄悄蒸腾了一遍。
然而我的苦心还是白费了。我的点心还没送到门口，四叔公就一把摔开门，腾云驾雾出了桃林，折颜爷爷紧跟着也走了。这两个人当时的样子……嗯，怎么说呢，就是九九开酒楼的时候对面铁匠铺老李和同街寡妇……嗯……合和双修，被李大娘几棒子从卧房里打出来时一般的样子。九九看热闹看得高兴，我却觉得揪心得很。如今我更是只能一边寂寞吃糕，一边心惊胆战地看着腾云渐近的漂亮小姐姐，啊，不，小哥哥，眼看着他牵着九九的手只差痛哭流涕，忽然注意到姑姥姥似乎还在向我使眼色，我随即下定了决心。
我告诉父君的时候，他正和姑姥爷下棋。父君的手微微顿了一顿，对面姑姥爷看我的神情却有些奇怪。
然而我的苦心还是白费了。我的点心还没送到门口，四叔公就一把摔开门，腾云驾雾出了桃林，折颜爷爷紧跟着也走了。这两个人当时的样子……嗯，怎么说呢，就是九九开酒楼的时候对面铁匠铺老李和同街寡妇……嗯……合和双修，被李大娘几棒子从卧房里打出来时一般的样子。九九看热闹看得高兴，我却觉得揪心得很。如今我更是只能一边寂寞吃糕，一边心惊胆战地看着腾云渐近的漂亮小姐姐，啊，不，小哥哥，眼看着他牵着九九的手只差痛哭流涕，忽然注意到姑姥姥似乎还在向我使眼色，我随即下定了决心。
我告诉父君的时候，他正和姑姥爷下棋。父君的手微微顿了一顿，对面姑姥爷看我的神情却有些奇怪。
“父君这几日身子不太舒爽，你且告诉你娘亲，先在桃林待几日吧。”我听到父君这样说，心下先是一松，紧接着又是一咯噔。我仔细查看父君面色，倒确然看出几分苍白，照着那些七弯八绕的规矩装模作样地躬身一礼，问道：”父君可是要回一十三天疗养？“谁知父君一盘棋没下完撂下棋子就走，一边慢悠悠漫步一面道：”回家吃饭。“
我一头雾水地把父君的反应转告了九九，她什么也没说就腾云走了，居然也没有带上我的意思。
其实九九说得还是很对的，神仙里的大人，一点也不靠谱。
我一头雾水地把父君的反应转告了九九，她什么也没说就腾云走了，居然也没有带上我的意思。
其实九九说得还是很对的，神仙里的大人，一点也不靠谱。
斜雨微风轻飘飘拉扯着荷塘里一朵朵的碧玉伞，点化出几圈心不甘情不愿弥散而去的漪痕。我在亭子里一面钓着鱼一面等得心烦意乱，好容易背后有了些人声。我施法化去了钓竿，将盛了鱼虾的铁桶直接丢进了荷塘，化出长榻，这才长吁一口气倒在榻上。冷不丁背后响起颇为熟悉的脚步，以及盈盈款款直能酥化了人心的音色：“义兄。”
本君好说歹说活了这些时日，见识算不得少。可这遇见的事一多，就免不得欠下人情。神族天生地养，旁的事情怎么犯浑都不足挂齿，在人情债上头犯起浑来，指不定哪日真能遭天雷。本君是天地化育，实在太过清楚天打雷劈的厉害，自问也从未在人情上含糊过。偏就不知怎的，这认真也能认真出不少的麻烦。约莫是亏了本君天生的这副好皮相，人情一欠下，就定能挨着女人，事情一沾上女人，九成九剪不断理还乱。不说当年，此时此刻，本君都不得不抱怨当初知鹤爹娘为何不添个胖小子，或者跟白家似的能教养出乖巧女娃，偏生生下了个麻烦丫头丢给本君教养，硬是让本君的单身生涯添了七八百年时日。这也罢了，若她多待个一时半刻，本君怕是不犯浑也得犯浑了。
大约是听不到回应，知鹤竟敢坐在了床榻边。我自觉不对劲，一睁眼，果然看见一只染了蔻丹的手正伸过来，狠狠顿了顿，急急忙忙缩了回去。本君还没表示什么，她倒是吓得不轻。正此时，凉亭一角又响起另一个不置可否踌躇不已的声音：“帝君？”
好乖乖，麻烦总归比能耐多。
本君好说歹说活了这些时日，见识算不得少。可这遇见的事一多，就免不得欠下人情。神族天生地养，旁的事情怎么犯浑都不足挂齿，在人情债上头犯起浑来，指不定哪日真能遭天雷。本君是天地化育，实在太过清楚天打雷劈的厉害，自问也从未在人情上含糊过。偏就不知怎的，这认真也能认真出不少的麻烦。约莫是亏了本君天生的这副好皮相，人情一欠下，就定能挨着女人，事情一沾上女人，九成九剪不断理还乱。不说当年，此时此刻，本君都不得不抱怨当初知鹤爹娘为何不添个胖小子，或者跟白家似的能教养出乖巧女娃，偏生生下了个麻烦丫头丢给本君教养，硬是让本君的单身生涯添了七八百年时日。这也罢了，若她多待个一时半刻，本君怕是不犯浑也得犯浑了。
大约是听不到回应，知鹤竟敢坐在了床榻边。我自觉不对劲，一睁眼，果然看见一只染了蔻丹的手正伸过来，狠狠顿了顿，急急忙忙缩了回去。本君还没表示什么，她倒是吓得不轻。正此时，凉亭一角又响起另一个不置可否踌躇不已的声音：“帝君？”
好乖乖，麻烦总归比能耐多。
神仙活得久，自有活得久的糟心。也是多亏了世上有这样多的法子打发时间，才鲜少听闻有哪路神祇自寻死路。九重天那等八卦嚼舌的污糟邪风本君素来厌恶，却也知道，那些个闲得发慌的小神仙随便哪一个挑出来观摩今日这出戏，大约都能评头论足地指点一二。这等戏码，也的确是自本君当年下凡历劫时就看腻烦了。本君为神从没有遇事就逃的道理。这种场面，装什么重伤复发病入膏肓都是下下之策，索性慢悠悠从榻上坐起，对着缩头缩脑大有退避之意的红狐狸问道：“不坐？”
小白打了个哈哈：“啊，坐，知鹤公主远道而来，想必周折不少，也坐下休憩片刻罢。”说着便去斟茶，行动之间倒还大方，却也有些磨蹭地坐在了我对面。我瞅准了知鹤将开口未开口的时机，又问：“你把滚滚丢到哪里去了？”
她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还在十里桃林，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怎么样了。你怎么还不去闭关？”我反问：“你就那么希望我去闭关？”她哑了一哑：“当然不是，我还以为……”她忽然有些局促，我看着却很满意，这才转向知鹤：“论起来，本君的儿子，也该叫你一声姑姑。你今后常来走动，小孩子，应该还是喜欢热闹的。”我眼看着知鹤一张脸变得惨白，琢磨着改日应当可以给她找个如意郎君让她安心出嫁，免得成日在我和小白跟前晃荡胡思乱想。但是，话说到这个份上，场面反而尴尬。
小白打了个哈哈：“啊，坐，知鹤公主远道而来，想必周折不少，也坐下休憩片刻罢。”说着便去斟茶，行动之间倒还大方，却也有些磨蹭地坐在了我对面。我瞅准了知鹤将开口未开口的时机，又问：“你把滚滚丢到哪里去了？”
她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还在十里桃林，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怎么样了。你怎么还不去闭关？”我反问：“你就那么希望我去闭关？”她哑了一哑：“当然不是，我还以为……”她忽然有些局促，我看着却很满意，这才转向知鹤：“论起来，本君的儿子，也该叫你一声姑姑。你今后常来走动，小孩子，应该还是喜欢热闹的。”我眼看着知鹤一张脸变得惨白，琢磨着改日应当可以给她找个如意郎君让她安心出嫁，免得成日在我和小白跟前晃荡胡思乱想。但是，话说到这个份上，场面反而尴尬。
我眼看着知鹤那丫头一张脸白到那个份上，居然还没开口告辞的意思，顿时在心中长叹冤孽。从前听说过什么快刀斩乱麻的道理，本君一向觉得这句话放在战场上是颇为合适，却没什么时机在情场上磨砺磨砺，此时倒是不免疑心方才抄起的这把刀还不够快，还不足以让本君这个死心眼的义妹把颗心死个透，一时懊恼白滚滚那小子怎地该他来的时候愣是没了影子。如今这个场面，问题不在于尴尬不尴尬，而在于远不够尴尬。家务事的糟心，果然不亚于点兵坐阵。
“呃，我看，是不是……“管不得小白要在这时候说什么，在这种关键时刻心软结果只能是任人宰割。”你还不去做饭？“我直截了当打断了她。小白果然不负我期望地呆了一呆：”做饭？“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刚刚才遣散碧海苍灵的所有随侍，你不做饭，那就只能我来做了。“她吓得跳起来，僵着脸苦笑道：”不用不用，我去做饭，你们聊。“聊，我难不成跟她闲谈怎么教养小崽儿？
知鹤的眼泪总算是扑簌簌掉下来。我倒了一杯茶，”哒“的一声叩在她面前的水晶桌上，冷冰冰道：”你都看清楚了？“知鹤木着脸点点头，没回话，正是不可错过的好时机。”当年你的父母将你托付给本君，本君也答应了要好生照料你。“我饮尽了温茶，装模作样地把玩了几下茶盏，”本君可以将你当作骨肉相连的妹妹来照料庇护，僭越的事，哪怕半步，本君也不会做。“我再次叩下茶盏：”希望你也是如此。“
木愣愣，典型失了魂的模样。知鹤隔了老长时间才飘飘悠悠地回了一个字：”是。“
要说知鹤，这也是理所应当吃些教训。本君将她从她父母手上接过来，仔细回想也没多少闲工夫耗在她身上，这才给惯出了这么副有恃无恐的脾性。要说补过，路恐怕是长。
“呃，我看，是不是……“管不得小白要在这时候说什么，在这种关键时刻心软结果只能是任人宰割。”你还不去做饭？“我直截了当打断了她。小白果然不负我期望地呆了一呆：”做饭？“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刚刚才遣散碧海苍灵的所有随侍，你不做饭，那就只能我来做了。“她吓得跳起来，僵着脸苦笑道：”不用不用，我去做饭，你们聊。“聊，我难不成跟她闲谈怎么教养小崽儿？
知鹤的眼泪总算是扑簌簌掉下来。我倒了一杯茶，”哒“的一声叩在她面前的水晶桌上，冷冰冰道：”你都看清楚了？“知鹤木着脸点点头，没回话，正是不可错过的好时机。”当年你的父母将你托付给本君，本君也答应了要好生照料你。“我饮尽了温茶，装模作样地把玩了几下茶盏，”本君可以将你当作骨肉相连的妹妹来照料庇护，僭越的事，哪怕半步，本君也不会做。“我再次叩下茶盏：”希望你也是如此。“
木愣愣，典型失了魂的模样。知鹤隔了老长时间才飘飘悠悠地回了一个字：”是。“
要说知鹤，这也是理所应当吃些教训。本君将她从她父母手上接过来，仔细回想也没多少闲工夫耗在她身上，这才给惯出了这么副有恃无恐的脾性。要说补过，路恐怕是长。
神仙活一世，自降生或飞升直至羽化，经过的时日多多少少都得以万年计。只是现如今如本君一般有涵养的神仙那是越发地少。寻不到打发时间的好法子，闲得浑身嘴疼的四处乱嚼舌根，打得满脸牙疼的卯足了劲勾心斗角，那些躺得一天天骨头疼的倒是没几个诈尸成功的。若非添了这两口，本君的日子得从三十六天无趣到九幽黄泉去。嗯——那只实心眼的狐狸不会真跑厨房去了罢？
我步履从容踱进寝殿，红狐狸正对着满屋子列好了队捧金献宝的小仙娥发愣，连我进了房都没瞧见。我挥了挥手，这一群人立即撂下了东西鱼贯而出。我走过去拍了拍小白的肩膀，她才回过神来，一转眼却又对着我出神。我故意挑了挑眉：“这可是你要讨的债，没有债主先抵赖的道理。”她似是被什么东西晃了一下，觉得刺眼还是怎么，眨了眨眼睛，茫然道：“可是我是说……”她环顾四周，椒房红罗，未燃的红烛在暮光中剔透温暖，她像是祈求什么似地看着我：“我不是说不用这些了吗？”我随即攒出点失落神色：“你不喜欢？”她急急忙忙脱口而出：“不是啊，我当然喜欢，但是……”“那就够了。”我行至床榻一旁，垂头看着鸳鸯锦被映衬下的朱罗喜服，故意做出点漫不经心的口气道：“过来，替我更衣。”她愣了一瞬：“什么？”我了然道：“你放心，那些傻兮兮的老神仙，我也懒得费这些工夫招待，如今碧海苍灵里只有我们两人。”“不是……”她莫名道，“你……叫我给你更衣？”我更加莫名道：“这里还有旁人？”她越发莫名道：“那你遣散那些侍从做什么？让他们给你更衣不就好了？”我恍然道：“原来本君的帝后不但贤惠，更是大方得很。”她迷茫地看了我好一会，忽然清明了一阵，紧接着满脸泛起了红潮，强行狡辩：“你……你不能这样把我当宫娥使唤！”我思索了一阵，点了点头：“你说得对。”眼见她松了一口气，我又补了一句：“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的确应该帮你更一回衣。”
我步履从容踱进寝殿，红狐狸正对着满屋子列好了队捧金献宝的小仙娥发愣，连我进了房都没瞧见。我挥了挥手，这一群人立即撂下了东西鱼贯而出。我走过去拍了拍小白的肩膀，她才回过神来，一转眼却又对着我出神。我故意挑了挑眉：“这可是你要讨的债，没有债主先抵赖的道理。”她似是被什么东西晃了一下，觉得刺眼还是怎么，眨了眨眼睛，茫然道：“可是我是说……”她环顾四周，椒房红罗，未燃的红烛在暮光中剔透温暖，她像是祈求什么似地看着我：“我不是说不用这些了吗？”我随即攒出点失落神色：“你不喜欢？”她急急忙忙脱口而出：“不是啊，我当然喜欢，但是……”“那就够了。”我行至床榻一旁，垂头看着鸳鸯锦被映衬下的朱罗喜服，故意做出点漫不经心的口气道：“过来，替我更衣。”她愣了一瞬：“什么？”我了然道：“你放心，那些傻兮兮的老神仙，我也懒得费这些工夫招待，如今碧海苍灵里只有我们两人。”“不是……”她莫名道，“你……叫我给你更衣？”我更加莫名道：“这里还有旁人？”她越发莫名道：“那你遣散那些侍从做什么？让他们给你更衣不就好了？”我恍然道：“原来本君的帝后不但贤惠，更是大方得很。”她迷茫地看了我好一会，忽然清明了一阵，紧接着满脸泛起了红潮，强行狡辩：“你……你不能这样把我当宫娥使唤！”我思索了一阵，点了点头：“你说得对。”眼见她松了一口气，我又补了一句：“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的确应该帮你更一回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