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坠落……
完完全全的失重感让我觉得无处安身，脑中似乎有一面妙华镜，反复出现过往十几万年的喜怒哀乐。蓦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沧桑。
依旧昏昏沉沉，恍惚间看见自己原本银光闪闪的元神变成金光闪闪。
这是……上神的才有的。
哦……原来一切不过是场劫。
不怨人，只怨天。

短我知道……关键卡文……
ps:假期余额不足，今晚通宵刷作业大boss.勿催勿催，开学前尽量完结白浅视角，如果不行……剩下的也不多了，最多等到第一次放假。各位淡定

突然间感知回归，犹如触到深渊之底。猛的睁开眼睛，爬起身，如同噩梦初醒般大口喘着粗气，平复犹自狂跳的心。
“哟，醒了？”
不远处有人带笑轻问。
光线甚好，不由眯眼打量四周。是十里桃林那间小屋的布置，折颜含笑站在床边，眉眼间却有掩不去的疲惫。
刚醒来尚有些昏沉，没有说话，闭目扶额，我细细去回忆现下是个什么情况，半晌后抬头望向折颜，“看起来，我运气不错，赌对了。诛仙台果真能助我解开封印。”
“你应当发现自个儿飞升成上神了吧。”
“所以……先前那些事，都是我飞升的情劫？”
“没错。不知为何，你的劫与封印绕在了一处。封印解开，这劫便也度过了。”
老实说，这一趟还真是凶险万分。几次都是在鬼门关前晃悠。
唏嘘了一番，我才后知后觉。怎么……能看见了？
飞升之后重塑仙身我是知道的。但毕竟我是直接没了眼睛，不可能一点缺陷都不剩。
伸手抚上，发现自己仍系着白绫，但和之前那一条却是很不一样。
“这是……”
“这是你自己的眼睛，洗去浊气后我替你换上的，就三天前。”
“浊气……我这到底是睡了多久……素锦找到了？”
“两个月而已。素锦……据说是死了。夜华亲自送眼睛来的。”

明天开学。所以以后转完不定期更新。

更新更新，肯定会更新，楼主从来没有想过要弃。
大概就是楼主自开学以来这是第一次放假，之前太忙了，没时间更新。话说新班级压力真的蛮大的，日更是肯定不行了，什么时候更新得看学校放假。
感谢亲们还没有放弃楼主，有你们在我大概也舍不得弃文。

最后，时间太长我需要理一理思路。现在正在打草稿，嗯……自己感觉不是很满意。等我弄好估计得是半夜三更或者明天早上了，等文的孩子还是早点睡吧。

素锦的死没甚稀奇，即使没有我拖她下台，就凭她那几本精挑细选的禁术，青天白日看不见无常招手都是稀罕事。
不过……眼睛还能用，至少说明取眼时还是活的。
微微凝眉看向折颜，“具体什么情况？呃……那之后发生了什么？”
折颜正在收拾一旁案上的瓶瓶罐罐，闻言无所谓地耸耸肩，“那素锦？……呵呵，谁知道呢？”
“至于发生了什么……话说回来，这件事发生的委实突然，没人料到全部事情都被已经接近尘埃落定的时候，还能出此等变故。”
“如今想来，都是天意。”他定定看着我。
我心知他说的是渡劫一声，不自觉抿紧唇，抬眼望他，沉默中等待下文。
“你那时不过一副凡人躯体，照理是没有活路的。你阿爹阿娘都快急疯了，我也紧赶慢赶回桃林拿卜卦的法器，想将你的生死判上一判。”
“然后，我就看见你昏迷在一棵桃树底下。话说回来，啧啧，这还真是我第一次看见你如此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没理他突然发作的不正经，我扯了扯嘴角，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过渡段，我还需要理一理。假期还有更新。

“唔……约摸五六天之后吧，夜华来送眼睛，说是素锦找着了，让我先把眼睛养起来。”
“就是这样。”
老凤凰说的甚为平淡，然我这个平常惯是迟钝的，这回却是十二分的敏锐。
他的话，有哪里不对。
既然已经寻到了我，而且我还是个半死不活的光景。照夜华的性子，八成是把自己当成是木桩子杵在这儿————如果折颜肯放他进十里桃林。
夜华断不会在这种节骨眼上花大力气去寻素锦，顶多吩咐几个天兵天将。但……他是“亲自”送眼睛来的。
还有，为什么是“先”把眼睛养起来？难不成他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没做成吗？
而且，到现在，我都没有见着阿爹阿娘他们的身影。
默了一瞬，我合上眼，淡淡道，“夜华不知道我在这儿，是不是？”
老凤凰手下动作一顿，狭长的眸微微眯起，转头笑吟吟道，“是啊，他不知道。”

“你们想做什么？”
折颜一副饶有兴味的模样，仔仔细细打量着我，“也没什么，就是让他多忙活几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不过是叫他急上一急罢了。”
“顺带的，就是想看看他待你到底如何？”言此，他顿了顿，咂舌唏嘘一番，“这小子倒是真的用情至深，连你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还找了你两个月，这两天估计到了西荒。”
“你阿爹阿娘他们几个为了戏更真实，也跑出去‘寻’你了。”
无奈扶额，我知道家里的几个对夜华都没怀什么好意，但绝对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干这么缺德的事。
两个月了，夜华就一直这么天上地下的找，而他要找的人，说不定早就灰飞烟灭连渣都不剩。
他依旧在找。
我想不出他现下是何等绝望的心境。我只知道，自个儿心里空落落的，不好受。
老凤凰似乎看出什么，又开口道，“哎哎，其实我们也不光是有意折腾他。这不是准备让你做主吗？”
嗯？
“你看啊，他现在知道你是谁了，不就会缠着不放？在天宫的时候听见你准备诈死来着，上回不成，现下不是一个大好机会？
“所以我们几个一合计，觉着还是要你自己拿主意。”
暗暗叹口气，其实也有道理。
我一贯是深居简出，失了白浅的身份顶多是平时麻烦些，影响什么的不过尔尔。而我身上担的那个女君担子，丢了也算是好事一桩。
但是……
我眼神凛冽，一扫折颜，“这个馊主意是谁出的？”
老凤凰面不改色心不跳，“你四哥。”

上学啦，又得停啦……

我不冷不热笑了笑，斜睨他一眼。
这个主意，四哥没准儿是挑头的没错，但折颜绝对也脱不了干系，起码是夫唱夫随。
老凤凰不以为然，一甩袖子回过身去，花里胡哨的衣角翩飞如蝶。
“啊，对了。你现下还需把眼睛养上一养，这条白绫是浸过药的，一日一换，等过几天眼睛养的差不多了——”
“闭关？”我目前最打紧的事，这个算是一条。
劫是度过了没错，也飞升成了上神。但诛仙台那戾气的威力着实不小，更何况掉下去之前我本就是个半死不活的模样。现下身上外伤好了大半，内伤却是颇重，根基不稳，修为也是飘忽的很。
“没错。这个关非闭不可，短则几十年，长则千八百年。要不是眼睛委实等不得，我倒是建议你现在就回青丘，寻个好地方……”
折颜继续絮絮叨叨，我听着却兀的惊出一身冷汗。翻身就预备下床，动作太急牵着伤处，竟直直摔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老凤凰听见动静，急急过来扶起我。
我紧紧抓住他的手臂，焦急问他，“师父呢？师父的仙体如今怎么样？我这么多年没回来，师父不会已经……”
我的确着急的很了，说话语调都打着颤。
折颜了然，安抚道，“没事没事，我去看过了，墨渊的身体已经不需要你的心头血了。”
“不需要？”
“对。可能，是他快回来了吧？”

昨天写着写着睡着了，直到现在……

相顾默了良久。
“你……莫不是在哄我？”
已经等了太久，突然的喜讯反让我很不适应。
生怕那不过是一场空梦。
折颜也是一脸凝重，顿了一瞬，又挂上浅浅笑意，却失了一贯的不正经。“他的情况特殊，我也说不准。不过……就目前而言，即使是真的，少说也还需等上几千年。”
“如果……咳，我是说如果，是我想多了，最坏的境地也不过是现在这样。继续养着他的仙体就是……”
折颜说话时一直垂着目光，我心知他的意思。也慌忙看向别处，压抑住眼中湿意。
缓了片刻，老凤凰话锋一转。“眼下打紧的，是小五你要怎么办？”
“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的眼睛至多还有七天就差不多了，届时我再给你换一条药效长的白绫。然后，你就得去闭那个死关。”
“所以，还有七天时间容你去想一想怎么选。”

敛了敛心神，我想起折颜说的是夜华那事。
兀自暗暗叹气，这……本上仙，不，是本上神，平生最恨这些弯弯绕绕的事，不想这回又滚到那些线团子般的麻烦事了去了。
可见情之一字果真不简单，轻易碰不得。我不过沾了两次，却是一次比一次凄惨，一次比一次麻烦。
……………………………………
我想了很久，也许其实我什么都没有想。
半晌，我面上依旧是那副冷冷静静的样子，平淡道，“阿离呢？”
折颜不自在的抖抖袖子，干咳了一声道，“在天宫，由那个叫奈奈的小仙娥照顾他。”
顶着我的目光，折颜尴尬之色更甚，“你出事的时候，其实我们连孩子的事都没谈好。婚也没退成，咳，所以我们才寻思这个假死的法子。”
“后来嘛，你尚还‘生死未卜’我们去要孩子就显得不太正常，师出无名。再者……他在九重天待了那么久，相比来说还是在那儿更适应，那些小仙娥也比我们更了解怎么带这个小娃娃。”
我继续看着他，“所以……你是让我躲夜华的时候顺便躲躲自个儿儿子吗？”
提到这个，老凤凰显得兴致勃勃，“噢，这倒不是。你要是真的打定主意，我立马对外说你的命盘已毁，死的透透的。然后拉着你阿爹阿娘他们去帮你把孩子要回来。”
“毕竟夜华还活着，天君不可能拼着和青丘关系进一步恶化来留下这个对他没用的奶娃娃。”

他说的没错，从某种角度上，这对我来说是个十全十美的法子。
但我发现自己没办法去忽略夜华的感受。
如果真的这么做，他会不会真的一直这么找下去，即使所有人都告诉他我死了，魂飞魄散，渣子都不剩。
耳边总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他会的。
尤其，他连阿离都没有了。
我不敢去想他的心情，但我知道，这忒残酷。
摸着自个儿心肝假想一下，我出关之后，带着阿离过安生日子，他却不知道去了那个旮旯角寻一缕不存在的希望……
忍不住心尖上抽动一下。
我做不到。
即便我狠下心肠，反复提醒自己曾经受过的委屈。可伴随而来的还有奈奈的话，“君上他为娘娘受了三年雷刑……”
字字诛心。
可那是一笔烂账，算不到最后就已经想一笔勾了它。

承认吧，白浅，你还是舍不得他。不肯他去吃那些苦头。
可同样，若让我现在同他在一处，日日相伴，笑面相对……
我会想逃。

折颜仍看着我，眼中满是笑意。我却总觉得还有几分别样意味，隐隐约约的。
闭了闭眼，我突然感觉全身乏力，莫大的疲惫感将我一点点淹没。
也不管老凤凰，扯了被子直接躺下。闭着眼低声道，“天族那边，还是去知会一声。”
“哦？你舍不得了？”
看不见老凤凰的表情，听着那声儿到是戏谑的很。
我不置可否，“总不能为了一个夜华一辈子躲躲藏藏。”
折颜轻轻了几声，意味不明，又道，“你的那个小奶娃娃呢？怎么办？”
我仔细自量自个儿和四哥并上红狐狸凤九小时候是个什么光景，不由默了默，半晌斟酌着开口，“我闭关的时候，还是给夜华带吧。这活儿他挺擅长。总不能让阿离跟着小九下湖摸鱼，上房揭瓦。”
诚然小九是被我这么带出来的，但如今毕竟年纪大了，不甚想经历当年阿爹阿娘还有如今二哥的头痛。
说完，我顿了顿，又补充道，“那婚，你帮我退了吧。”

老凤凰到底还是去九重天走了一趟，天族是些个什么反应他没说，我也懒得问。
反正横竖不是所有人都希望我平安无事，对某些人来说，只有我死了局势才更好处理。
养伤期间家里出去寻我的几位也都回来了，阿娘什么也没提，只是嘱咐我要好好养着，尽早出关。估摸是念着我刚刚飞升，又提点我几句修炼心得。
我忍住泪意，只觉鼻子酸的紧，抱着阿娘一个劲点头。
想想自己以前真真是混账，每每遇到需得以命相拼的事，我都是自个儿向前冲得潇洒，纵是为了天下大义他们能懂，却忘了如果听到我的死讯，这些站在我身后的人到底是何心情。
怕是更甚于我听到阿离在锁妖塔时那般心境。
有些事，果然只有经历过才会懂。
阿爹沉默的站在一边，面色不甚好看，凝眉半晌，最后还是微微叹出一口气，沉声道，“你既做出了决定……便随你吧。”
我知他说的是夜华，且有什么误会，却不好接话。
折颜笑意盈盈，隐约显出几分高深莫测。


待了几日，老凤凰便赶我回青丘，我慢吞吞腾云到了青丘入口，却发现迷谷守在那里。
迷谷老儿可是百八十年不踏出青丘一步的，如今这般无所事事的待在门口倒是件稀罕事。我饶有兴致的从云上下来，慢慢走过去。
我这厢还没开口，迷谷见了是我，却是立刻飞跑过来，嘴里大叫着“姑姑！”
他跑的急，到跟前时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我蹙着眉看他喘气。
迷谷平时也算是沉稳，今天这是怎么了？
“咳……咳咳……姑姑……你先别进去！”
“发生了何事？”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羞愧中掺三分无奈还再另加一分恼怒的古怪神色，“是……太子殿下——咳，他在里面。”
最后几个字他突然放低了声音，眼睛直勾勾盯着我身后。我便也回头去看了一看。
夜华。
太子殿下长身玉立，玄色衣袍被风微微吹起。我如此一回头，刚好和他眼神相撞，他目光沉沉，包含了许多我看不懂的东西。
“浅浅。”
他哑着嗓子唤我。

其实本来还有几段，但是刚刚打瞌睡……手点到了某个不该点的键，并且一直按下去……于是就只剩这么多了……

算起来已经许多年没有真真切切看见他长什么样子，上回虽然见到，却不过是匆匆一瞥，没瞧得那么真切。
他的脸在我心里早已模糊，只剩隐约印象，回想起来觉得很像师父。似乎，是很好看的一张脸。
可面前的人却让我恍惚间觉得陌生，无论是对比墨渊，还是对比先前的夜华。
他瘦了很多，本就俊朗的面颊显得格外棱角分明，面容乍一瞧很干净，细看却能看见腮边淡青色胡渣，像曾仔细打理过，后来又没去理会。
眼底有一大片青黑，似是多日不曾好好休息，多了几许颓唐憔悴之色。
衣袍看起来也是空荡荡的，风一吹，整个人似乎都要随风飘动，着实单薄消瘦的紧。
我默默看着他，眼睫微微颤动。强迫自己不要想太多，只兀自强装作没有瞧见他这副尊容，偏头看向迷谷，问道，“他来了多久？”
迷谷迅速抬头看了一眼夜华，又迅速打量我的神色，复又低头，低低道，“太子殿下已经来了三天。是迷谷失职，没有好好招待太子殿下，请姑姑责罚。”
迷谷是自家人，定是听了许多带个人情绪的内部消息，对夜华有意见不足为奇。所谓招待，怕不过是给了块地方能勉强避一避风雨，敷衍而已。
说到底还是在为我出气，我除了暗暗苦笑也不能说什么。毕竟，如今我自个儿都摆不正对夜华的态度，也没甚资格去要求他们怎么样，只能道顺其自然。
“无妨，记得下不为例。”我轻叹一声，随即吩咐道，“迷谷，去把我闭关用的那个山洞收拾收拾，多年不用，怕是积灰不少。”
迷谷一愣，“姑姑要闭关？”
微微颔首，我催促他，“去吧。”
“是。迷谷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