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上残留的水珠还在慢慢下滑，湊崎紗夏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到落地窗前，从帘子那里拉开一条缝，看着纽约这座不夜的城，眼底是一抹凄冷。
门被打开的声音传入耳朵，刚刚想转身的那一刻就被进来的周子瑜从背后抱住。因为是刚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带着些许寒气，湊崎紗夏轻颤了一下。
很奇怪，她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有点不对劲。
湊崎紗夏还在想着，没来得及开口问怎么了就发现轻柔的吻开始落在自己的颈部。感觉得到周子瑜身上浓浓的性欲
忽然怕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样。
“妳怎么了？”
“我们很久没有好好这样过了吧。”周子瑜的手环过湊崎紗夏的细腰，轻松就扯开了系得不紧的浴袍腰带。
“我……”上身的浴袍被拉到手臂处，露出一半白皙细腻的肩头还有胸前的一抹春色。细腻手轻轻在周子瑜胸前的敏感搓弄着，让湊崎紗夏不由得低吟一声。
周子瑜就是这么擅长挑起湊崎紗夏的欲望，手指带来的不轻不重刚刚好的触碰，以及落在湊崎紗夏颈部、耳朵上星星点点的吻，都让湊崎紗夏的身子变得越来越软，越来越热。
企图拨开周子瑜禁锢着她的腰的手，却在落手时变得那么无力，像极了娇羞的推搡。在松垮的浴袍的陪衬下，半裸的湊崎紗夏真的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那么勾人。
她不是不想和周子瑜这样，只是没有理由的突然柔情让她很慌乱很不解。
湊崎紗夏被周子瑜按倒在床上，颈部是周子瑜深深的吮吸。每次唇瓣的落下都会带来微微的疼痛和一个比以往颜色更深的红色吻痕。
一切都让湊崎紗夏更加断定，周子瑜一定有事了。
“到底怎么了，妳说了，我让妳这样。”
周子瑜的动作没有停，只是放慢了。
“妳可能会不高兴。”
湊崎紗夏还想问什么，唇就被周子瑜堵住，白皙修长的腿也被她抓住高高抬起。接踵而至的，就是彻夜的疯狂。


以至于第二天醒来后的时间已是中午，湊崎紗夏也没有力气再说一句话，更别谈动一动。
浑身到处都是周子瑜给留下的痕迹，白嫩的身子多了一种凌乱的美。过了许久，湊崎紗夏才蓄了些力气张嘴说话。
“妳又折腾我。”声音沙哑。
“我可没说我不会碰妳吧？”周子瑜把湊崎紗夏轻轻抱着翻个身，让她侧趴在自己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妳就是妖精，怎么要都不够。”周子瑜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还是个磨人又傲娇的妖精”
湊崎紗夏愤愤不平地用头撞了周子瑜一下，然后闷着头闭着眼。
“现在可以跟我说了吧？”至于昨晚的那句“妳可能会不高兴”湊崎紗夏很好奇，很不安。
“我要订婚了。”
周子瑜认真地看着湊崎紗夏，湊崎紗夏也果然是她预料之中的睁大了眼睛一言不发。

她预料之中的睁大了眼睛一言不发。
她眼里的惊讶没有过久停留，随即就变成了一种无奈带着微微的失落。
“是为了妳们的计划对吧？”
不用周子瑜回答，湊崎紗夏都可以断定。
周子瑜生活里是什么样的人湊崎紗夏一清二楚，可是职场上的周子瑜，那是湊崎紗夏鲜能了解的模样。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周子瑜爱自己没错，可是再爱她也是爱的理智。为了给予心爱的人更好的生活，狠下心来做些决定也是一种责任和担当。
之所以这样委婉地说出来，她为的不是怕湊崎紗夏误会，而是想让湊崎紗夏心里看开些。毕竟有时候一些画面刺激双眼，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但真的到了那时候，还是会难受吧。
“嗯。不会生气吧？”
“会。已经生气了。”
“嗯？”
“想告诉我就告诉我……昨天晚上发什么疯！”
“禁欲太久了。”
“妳！……”湊崎紗夏憋红了脸看着周子瑜，看她一脸的坏笑。
“湊崎紗夏。”周子瑜突然认真起来，把湊崎紗夏拥紧，下巴轻抵在湊崎紗夏的头上。
“嗯？”
“想不想听我的故事。”
周子瑜的故事……过去的生活和遭遇吗。终于愿意让我走进妳的过去了吗？
好吧，不生气了，原谅妳。
“想。”
——
『下午，周家庄园』
周子瑜跟在周智薰身后，慢悠悠地走向周父的书房。
这么多年了，家里变化大，加上周子瑜对这个家根本没有一点喜欢和留念，所以这次回来与其说是回归故土，倒不如说是参观异地。
“怎么还没到？”周子瑜问走在前面的周智薰，他也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快了。我们的计划，别意气用事了。”
“我没那么傻。别废话了，快走。”
铺着暗红色地毯的走廊尽头是一扇棕色漆木大门，墙壁上的西式壁灯添了一些光亮。大门口的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似乎等了很久，看到周子瑜和周智薰一起走过来后，恭敬地鞠躬，然后打开大门示意两人进去。
踏进屋里的那一刻就感觉得到严肃的气氛。桌子旁的黑色皮椅上坐着周父，周闫森。原本背对着她们的椅子闻声慢慢转过来，周闫森那双鹰一样犀利的眼睛对上了周子瑜不屑的眼神。
他永远是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一直都是。
周子瑜还小的时候，也就是她妈妈还在世的时候，周子瑜从来没有看到过她爸爸和妈妈有多亲密，周子瑜她自己自然也没有体会到过来自父亲的一种叫做父爱的东西。

周闫森的世界里，一切都要听他的话受他的掌控。那些你侬我侬的小情小爱都是他眼里平庸的人才会有的东西。孩子，从小就必须狠心培养无论是哪个孩子，谁生的孩子，都必须老老实实听话，否则滚出周家。最后有能力的那个才是他可以微微交付工作的人。
也就因为这些观念，周家还是那种民国时期似的生活——贵人家养着一群姨太太。周家不缺女人，也不缺孩子，所以在周子瑜的妈妈被其他女人陷害，然后因为善良被害死后，周闫森也几乎没有什么悲伤情感，反而在周子瑜痛哭的时候说了这么些话。
“没用的畜牲！跟妳妈一样，自己那么笨，迟早会死。”
也就是这句话，让周子瑜记了一辈子。
终于在周子瑜可以独立了，忍了这么多年的欺负和轻视，周子瑜离开了周家，而周闫森肯定是不予理会，因为想着这个没用的孩子那么懦弱，跟她妈妈一样，迟早也是露宿街头饿死。既然敢忤逆自己，背叛父言，周闫森绝对不会有一点点的同情怜悯。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周子瑜不仅没有死，反而成了国内外都知名的成功年轻企业家。现在周子瑜的集团和周闫森的家族企业生意战打的火热，难免会招人的调查了解。
如果真的大海捞针一样被人神迹一般地把周子瑜和周闫森的身份查了出来，别人会怎么想？
所以，哪怕有一点点的几率，周闫森都不会容许，他不会让任何人质疑自己的威严。所以，他现在要找到周子瑜，压倒周子瑜，然后让周子瑜记住他再厉害也是周闫森的亲生女儿，也必须听周闫森的话。
“妳还知道回来。”刚劲有力的声音从周闫森嘴里说出来，一如过去那个样子。
“我倒是不想，只是天天被人在耳边吵太烦，聒噪。”周子瑜也不是那时候的小孩了，不怕他。随意地坐在沙发上，冷冷地与周闫森对视着。
“翅膀硬了就想着反抗了？！再怎么样妳也是我生的！”
“真是荣幸。”周子瑜站起来，踱步到窗子前看着外面的景色，长长地嘘了口气，嘴角扯出轻蔑的笑。“竟然还记得你还有一个女兒。”凌厉的眼对上周闫森的怒目，谁都不示弱。
“刚刚那句话，错了。八年前，十年前，你说“反抗”还有可信度，现在……呵，何必反抗？你以为我还拿你当父亲看？”
看着周闫森铁青的脸色，周子瑜心情大好。
“找我不会就这点破事吧，有事快说，我可以考虑考虑。”
“妳身体里流着的是我的血，妳别忘了！”
“还有我妈。”周子瑜那双眸子里突然闪过嗜血的暗光，直勾勾地瞪着周闫森。
“不想让妳的公司垮台，乖乖订婚。”

“呵……你以为，我会怕你？”周子瑜没有给回答，冷笑了一声就朝周智薰挥了下手以示告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留下周闫森一脸阴沉坐在那里不动。
“RAIN，现在能控制她的公司多少部分的股份？”周闫森把头撑在桌子上，低头思索着什么。
“百分之25左右。我想，我可以夺到更多。”
听到周智薰这么有自信的话，周闫森抬眼看了周智薰一下。这个眼神是质疑，还是不屑，还是赞许？周智薰不知道。姜还是老的辣，周闫森已经打拼了几十年，这些时间积淀下的阅历可不是简单的学习和摸索就能得到的。所以周智薰不敢在他面前太过张扬，一直以一个衷心精明的儿子的身份活着。
“有林氏配合你，能把踢控制住吗？”
她，就是指周子瑜。而林氏，也就是周子瑜要订婚的对象。
“百分之八十可以。”
——————
周智薰刚进到他的书房里就看到了坐在他的办公桌前的周子瑜。
“想好了吧？”周智薰关紧门，问周子瑜。可是周子瑜却只看着他，不说话。
“放心，我屋里没被装针孔摄像头和窃听器，昨天我检查过了。”
“你真的有把握？”周子瑜没有抬头，指腹轻划过手机屏幕上湊崎紗夏和她的合照。
“有。trust me .”
周智薰要周子瑜做的，就是让周子瑜把她的企业股份的百分之三十转到他的名下，对外造成一种周子瑜公司损失惨重的假象。也借此，让周闫森用这来要挟周子瑜，逼她订婚。周闫森对周智薰的看法也会改观不少，自然就会多了些信任，从而把更多权利分到周智薰手里代管。
订婚，不过是为了有个帮手可以从周子瑜那里得到更多商业机密，有更大的能力压制住周子瑜的发展。周闫森看来，有了周智薰和即将订婚的林氏的合作，控制住周子瑜，那就是迟早的事了。
“别让我失望。”
周子瑜眼里一片凝重，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信他。
也许就是周智薰的那种生活中纨绔、工作中严肃的特点让周子瑜信了。
如果湊崎紗夏知道了自己要订婚，那双漂亮的眼睛还会笑得这么开心吗……
“要我在生意场上丢面子，在老头子面前被压迫，还要不明不白掺和进来个女人影响我和紗夏的心情……周智薰，你要是最后不能把周家的大权掌控了，我都不会放过你。”
“放心吧～”
精致的脸上又露出了那王者般戏谑的笑。不到下一秒，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是吗？

四十一
【既然已经到了美国，怎么可能不去纽约和拉斯维加斯。】
到了纽约的第三天，周子瑜湊崎紗夏丁恩妃，就都在周智薰的建议下去了趟拉斯维加斯。至于这个地方，湊崎紗夏只是听说过它是“赌城”，其他的一无所知。
一天前，也就是到纽约后第二天，周子瑜在这天前的晚上就已经带着湊崎紗夏，跟着周智薰一起去了周家的一幢别墅，丁恩妃在那。周家的庄园离那里也不是很远。
一路上湊崎紗夏本来碎碎念着，非要去找丁恩妃，结果到后，看这么晚了就不去打扰她睡觉了，乖乖跟着周子瑜回自己房间。
所以，早晨的时候湊崎紗夏刚起来就跑去找丁恩妃了。
可当湊崎紗夏刚走到房间门口，就看到丁恩妃已经穿好了衣服从里面出来。可是，她的身后，跟着身穿睡衣的周智薰。
看着湊崎紗夏怔住的眼神，丁恩妃木木地转过头，看到周智薰倚在门边。大脑一阵冲击，顾不上湊崎紗夏就把周智薰给推了进去。房间的门也“砰”地一下关上了。
“你怎么跟着我？！”
“我出我的房间，我怎么跟着妳了？”周智薰轻笑，拢了拢被丁恩妃拉乱的睡衣。
“你！……昨晚的事不许说！”
“哦？～我可没强迫妳啊，是妳自己…呜…”
嘴被丁恩妃捂住，看他眼睛瞪得圆圆的，周智薰突然就被她逗笑了。拿下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吻了一下，嘴角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放心。It's our secret～”
至于愣在门口的湊崎紗夏，不用丁恩妃隐瞒了，因为从这两个人从同一间屋里出来的时候，她就懂了一切。
————————————
“还有多久可以到？”
湊崎紗夏漫不经心地问着周子瑜。四周好像一直是沙漠，金黄色一片，看得眼疼。
“妳看。”
抬头往窗外的远处看去，湊崎紗夏瞪大了眼睛。
茫茫荒漠的深处，就有这样一个繁华、喧闹、奢靡，充满欲望的都市——赌城拉斯维加斯。
繁华的建筑群周围环绕着的是海拔上千米高的山。自从20世纪30年代，政府宣布这里赌博合法化，几乎一夜之间，大大小小的赌场纷纷开起。同样，这里有名的不仅仅是赌场，娱乐事业和度假事业也成了这里的特色。
这里是一个充满极端的地方。有人，一秒钟就变成富豪，更多的人，则是一秒钟从腰缠万贯变成分文未有。
周子瑜告诉湊崎紗夏，这里的自杀率是最高的。赌性和贪婪，也许是人类根深蒂固的劣根性之一，很少有人能在这纸醉金迷，纵情享乐，追逐刺激的迷幻都市中守住自己。
此刻，周子瑜正凝视着窗外，眼里一片深邃还有一点点阴冷。只是这些湊崎紗夏都没有看到。

以前……可差点死在这了呢……
下了车，湊崎紗夏就和丁恩妃跑到一起去了，两个人东瞅西看。
周子瑜和周智薰还坐在车里。
“为什么要来这里，玩？”对着前座的周智薰说。
“交货。”
周闫森给周智薰的任务，必须不折不扣地亲自完成。
“你也真是拼。”
周智薰低头轻笑。
“Rick，这个人不会忘吧？今天听说他也在这里有交易。”
周子瑜眼里突然变得冰冷，抬起头看着周智薰的侧脸。
“你怎么会知道？”
“当初来救妳的，可是我。”
周智薰？！
周子瑜不敢信，那时候的周智薰应该只比自己大两岁吧(年龄略过)，那时候就那么出色了吗……
“那你为什么挡着脸？”
“……这个……说了妳又恨爸了。”
“说”
“Rick知道我是周家的儿子，不能让他认出来我。至于妳，爸嫌妳丢人不让人管妳。我就自己暗自去了。”
周子瑜原本就冰冷的脸上又多了一股阴森的气息，整个人周围像是笼了一层冰霜，开水似乎也无法化开。
久久的沉默让周智薰开始后悔不该告诉她实情，周子瑜生气起来可不是一般人受的住的。
“为什么？”
“因为我想到了我们会有今天。”
我们的今天，合作的今天。
那些17岁的不堪记忆，周子瑜愤怒之余还是因为周智薰的话而吃惊。
周智薰，十九岁就开始有这样的野心了吗。而且，那个时候就看的出来谁是日后对她有用的人了吗。九年的潜伏，甚至以后会更久。
周智薰，你到底是有多深不可测……
——————————
湊崎紗夏跟着周子瑜进了一家赌场，里面奢华的格调完全颠覆了湊崎紗夏对赌场的印象。不是烟味缭绕，妳推我挤，而是一片沉静，只能从一个个人的表情里看出她的赌盘的胜负。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上层人的娱乐生活吧。湊崎紗夏这样想。
湊崎紗夏环顾四周，突然发现丁恩妃不见了，周智薰也不见了。
“恩妃呢？她不是一直跟着我们的吗？”
“她跟周智薰一起到外面去了。”
“不才刚进来吗，为什么？”
“生意上的事，不用担心，丁恩妃不会有事的。”
周子瑜牵起湊崎紗夏的手，拉着她往赌场的最里面走去。像是有目的一般，湊崎紗夏也只是老实跟着，看着一路上身边的各种自己不懂的赌法。
这里大都是美国的白人，黑人，只有一小部分是东方人，无论是哪里的人，都有着一样的反应，因为本质上一样的人性。贪婪，欲望。一但被激发，便不可自拔。
走着走着，周子瑜渐渐停了下来，湊崎紗夏也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长长的红木桌子两端坐着两个白人，浅色的头发，苍白的皮肤，褐色的瞳孔，品着杯中血色的红酒。与其说这是在赌博，倒不如说是在惬意地享受生活。
身穿正装的服务生身后站着衣着暴露的女郎，这样的场景自然不是意料之外的。可是更吸引湊崎紗夏的不是她们，而是靠近走廊的那个白人身边坐着的一个少女。
她看起来大概也就十五、六岁，金发篮瞳，白皙的皮肤衬得她像极了精致的娃娃，她真的很漂亮。
只是她似乎局促不安着，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抬头凝视着她身边这个女人手中的三张扑克牌。
“Bad luck！”这个女人看了一眼手里的牌，立刻就懊恼地甩了出去，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
“Don't forget you promission～”
“Ah～”他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孩，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摸了摸她的头。
“Belong to you now .”
湊崎紗夏听懂了她们的话，却不确定他们究竟在干什么。看着周子瑜，她竟然没有注意到湊崎紗夏的凝视，而是专注地看着那边。脸上似乎带着一种湊崎紗夏读不懂的表情。
坐在远处的那个女人优雅地起身，迈着大步走向桌子的这一边。
“master……no……”
刚刚那个长得像精致的洋娃娃的西方女孩表情再可怜再哀求也被人忽视了，就这么被那个女人抱走了，抱到了一旁的那个房间里。
湊崎紗夏大概猜到刚刚那两个白人的赌注筹码是什么了，只是接下来，从未关紧的门的房间里传出来的痛苦的呻吟和近乎绝望的哭喊让湊崎紗夏吓得从脚后跟凉到脊背。
惊恐地抬头看向周子瑜，她也刚刚好看向自己。
周子瑜轻轻拥住湊崎紗夏，手抚了抚湊崎紗夏的头，这样子让她安心。
“拉斯维加斯的有些赌场就是这样，社会上丑恶的行为都有可能在这里毫无遮拦地呈现。不怕，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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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孩会怎么样？”湊崎紗夏现在还是满脑子都是那个金发碧眼的漂亮女孩，毕竟那些近乎疯狂的嘶叫深深地刺进了她脑子里。
“想了解她们这类人的生活？”
湊崎紗夏点了点头。
“美国有很多贫民区，因为这里比国内开放，毒品，赌博都不是太过严格地管制着。所以人的放纵自我就更强烈。”
“像刚刚那个女孩子，和她一样的人还有很多。来自贫民区的她们，因为家境太差，这些有钱的商人就去把她们买来。也就是小孩的时候就被买走了，然后被“驯服”得唯唯诺诺，畏手畏脚，乖乖跟着她们的买主，也就是她们口中忠实地喊着的master，主人。”

赤裸裸地人身交易传到湊崎紗夏耳朵里，果然还是让她一时难以接受。
微微蹙起的眉头似乎在跟周子瑜说着，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生活。
“知道什么是SM吗？”周子瑜看着湊崎紗夏的眼睛，微微有些不忍。
湊崎紗夏果然是疑惑着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感觉得到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周子瑜的表情。
“给。”周子瑜拿起手机，把百度出的页面摆在湊崎紗夏面前。
白屏黑字，一个个字眼让湊崎紗夏难以置信地蹙起眉头，接着满脸的厌恶和抹不去的鲜红。
“干嘛给我看这个……”悬念的眼神瞪住周子瑜，看她怎么解释。
“妳认为这个社会上的所有事，都是妳一时不知道，就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的吗？”
“这一样也是真实的生活。只有了解了这些丑恶才会活的更好，才不会哪天误入歧途。”
“难道妳希望我被……”
“我不希望。”周子瑜打断湊崎紗夏的话，继续说。
“我爱妳，可我没打算把妳当做温室里的花那样溺爱。真正的爱妳，就是即使我有能力保护妳一辈子，也要让妳学会怎么靠自己在这个世上活的更好。这些伤害和危险，我不会让妳受，永远都不会。”
手掌轻抚上湊崎紗夏的脸庞，这样的亲密在美国这个地方变得那么普通，所以湊崎紗夏不怕会有路人投来怪异的眼神，只是凝视着周子瑜，脑子里满是她说的话。
“无论怎么样，妳都要信，必须信。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妳。”
周子瑜的话道理很足，听得湊崎紗夏都不知道是该因为她不会“宠溺”自己而微微失落，还是为她的这种理智的爱而感动。
湊崎紗夏不知道周子瑜为什么会突然带她看这样的事，也许是偶然了，但是周子瑜突然说的这些严肃认真的话又让人感觉这不是周子瑜，这和这些天来那么温柔的周子瑜完全不是一个人。
是因为要订婚，怕我难过？
“可是，妳怎么会知道这些事的……”
——————————————
丁恩妃一到赌场里，没多久就跑了出来，周智薰也是为了她的安全追了出来。
她跑的很快，一个不留神说不定就会跟丢，最后，她没劲了，慢慢蹲在街角看着地面发呆。周智薰理了理身上的西装，走到她的面前。
丁恩妃抬起头看着站立着的周智薰，带着一脸的落寞。
至于为什么会跑，因为丁恩妃的爸爸。
看到那些人，那些鲜活的例子，那么真实地展示着她们的沉迷、颓废和消糜。为了那种没有止境的游戏，都开始变得疯狂。
多像丁恩妃的爸爸，因为赌博，没了工作，没了钱，没了对妻子的爱，没了对女儿的关心。变得暴躁，变得狠毒，变得陌生，变得让丁恩妃害怕。

现在在国内的妈妈，还是靠着奶茶店有微薄的收入。时不时还会被丁爸爸威胁着要钱，不给的话没有的话就会被打。
结果呢，还不是欠的钱越来越多，以至于快把命搭上，必须靠女儿的身体去“还债”。贫穷就算了，连生活的安逸都不能拥有。
这也算好生活吗，别开玩笑了。
“是想起妳爸爸了吗？”
“……”丁恩妃低下头，不说话。
“既然他选择了这条路，谁也没办法替他受。”
“可我是她女儿，我妈是她妻子。”
周智薰把丁恩妃拉起来，用手抬起她的脸，让她正视自己。丁恩妃却努力错开。
“名义上的关系早就是空壳，苦苦守着它有什么意义。妳有自己的生活，妳妈妈也是。妳们都可以独立。”
“我做不到……我不能不管她。可我……真的不想管了，好累。”
“一生里总有一些人不需要妳认真对待，因为她不见得是值得你爱的那个。”
“可我……那你呢？一味地跟在我身边，跟我说你喜欢我。喜欢，好廉价的感觉……是打算把我的真心拿走后，再离开吗？”
周智薰没有回答，低声说句“傻子”，然后不顾丁恩妃的挣扎，把她拥在怀里。
“你也好像一场赌博，让人害怕，又让人忍不住那颗跃跃欲试的心。”
丁恩妃不再挣扎，任周智薰抱着。
“也许这不是爱，但是你依赖我的照顾，承认吗？”
“……”
“我们有的是时间，只要妳愿意尝试，相信我吗？”
也许，你是对的。我们有的是时间。
也许，我可以像湊崎紗夏等到周子瑜的爱那样，假戏真做。
也许，一切都是暂时的。
也许，一切都是假的。
谁知道呢……

四十二
夜幕降临，灯火阑珊。拉斯维加的夜如白昼，就像是夜晚才是这里的开始。
他们四个人这个夜是要在这里度过的。
湊崎紗夏不喜欢赌博场所，周子瑜就带她去了这里最著名的长街The strip。这里算是著名的秀场聚集街，金殿的“人造火山爆发”，凯撒宫的“雕像秀”，百乐宫的“芭蕾水舞”……
湊崎紗夏真的是开眼界了。周子瑜也是陶醉在湊崎紗夏这呆呆的小表情里，傻傻的感觉，很可爱。
“这里的酒店真是国内没法比的。”
湊崎紗夏穿着拖鞋站在墙边，手轻抚上墙上的感温壁纸。叶子纹路的壁纸随着人体温的传递渐渐变成绿色，像是生长着的藤条。
“世界顶级的豪华酒店，妳以为只是谣传吗。”周子瑜洗好澡从浴室里出来，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抓起一旁桌子上的手机。手指轻划过屏幕，不知道看了什么，眉头微皱。
然后径自走到床边坐下来。
“喂，子瑜。”
“嗯？”
“我们明天干什么去？”紗夏扭头看向周子瑜。
“明天啊……没什么事，可以带妳再去到处逛逛。但是后天有事。”
“怎么了？”
“晚宴，也就是变向的订婚宴。”
订婚吗……
湊崎紗夏还刚想说那他就不去了，自己在家和张艺兴玩，就被周子瑜接下来的话堵住。
“妳必须去。”
“为什么啊？！”妳订婚……让我去看妳和那个女人恩爱吗。
“没有为什么。乖乖跟着。”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周子瑜不是明知道自己不喜欢那种场合吗，但是最后还是老实听了。只是心里有小小的没来由的不安。
无奈地叹了口气，微微一笑。
“我给妳擦。”湊崎紗夏脱掉鞋爬上软软的大床，跪立在周子瑜背后拿过来周子瑜手上的毛巾，开始替她擦头发。
轻轻的力度，周子瑜感觉得到，那双纤嫩的手小心翼翼地动着，是生怕力大了弄疼了吧。
嘴角上扬，抬手抓住湊崎紗夏的手，拿到嘴边轻吻一下。后面那张脸，一定会不好意思得脸红。
“干、干嘛啊……擦头发都……都不老实。”说着，湊崎紗夏抽回自己的手，继续擦。
周子瑜也只是轻轻笑了笑，然后就眯着眼享受湊崎紗夏的照顾。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有那么些许相濡以沫的感觉了呢。周子瑜也不知道。
“到时候要老老实实别乱跑，很多合作伙伴都会去。人多事杂。”
果然还是没有担心多余不是吗？
湊崎紗夏这样想。
合作伙伴，如果没有记错，飞机上周子瑜有说过金多賢是她爸爸的合作伙伴对吧……那她现在也在美国，会来吗……
突然愣住的身子让周子瑜觉察到紗夏的反常，拉住她的手，抬头看她。
“怎么了？”

“没什么啊……”手上的毛巾被放在床上，湊崎紗夏放松身子，从后面环住周子瑜的腰，头也顺势埋到周子瑜的颈部。
闭着眼睛，湊崎紗夏不说话。就这样抱着周子瑜，就心安了。
有周子瑜就什么都不怕了对吧。
被湊崎紗夏突然抱住的周子瑜自然也好奇她怎么了，怎么就突然跟只温顺的猫一样了。尽管好奇，但还是没有问为什么，以为自己可以给湊崎紗夏温暖，却不知道，被暖了心底那个人，是自己。
周子瑜拨开湊崎紗夏环在她腰上的手，反身把她正面抱住。看她依旧老老实实，软软的，心情大好。
“怎么这么粘人了。”轻笑，抱怨的语气满满是欣喜。怀里的人微微眯着双眼，抿着嘴唇。
湊崎紗夏抬头看了一下，然后继续闷头趴着。
“都怪妳对我那么好。我还能干什么，只能赖着妳了。”
“那就赖一辈子。”
周子瑜笑着把手放到腰上的那双手上，把手心的温度一并传递过去。
无言的微笑，微微紧了的双手。
明明是在这样一个疯狂、物欲横流的城市，可小小的一间屋里就默默产生了这种相互依赖的感情，绵长，美好。
————————————————
两天时间很快过去了，这两天里，湊崎紗夏跟着周子瑜回到了周家庄园住。尽管这里是周子瑜名义上的家，但给湊崎紗夏的感觉还是更像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酒店。从周子瑜的言行举止里，明明看得出无限的讨厌不满，但至于周子瑜为什么要委曲求全留下，为什么要老实听她讨厌的人的话去好好参加晚宴，湊崎紗夏不知道，也不问。
周子瑜想说，自然会说；相反，不想告诉妳的，妳绝对问不出任何事。
就正如周子瑜那时候突然问“想不想知道我的过去？”，也正如前天在拉斯维加斯问她“妳怎么知道这些的？”，她只是笑笑而不语。
湊崎紗夏跟着周子瑜进了庄园后的晚宴场地，只是没想到来参加宴会的有那么多中国人。打扮精致的湊崎紗夏总感觉受人打量，环顾四周，目光最终停在了那个时不时看着自己的女人身上。
这个，就是周子瑜的未婚妻了吧。
直觉。
不知道为什么，关于周子瑜的订婚，湊崎紗夏无所谓，没有生气。也许这就是周子瑜的话的力量。
“漂亮吗？”周子瑜顺着湊崎紗夏的目光，看到了那个所谓的“未婚妻”。林家的千金小姐，林熙儿。
周子瑜不讨厌这个女人，不过肯定也是没有喜欢的。
“啊？……嗯。”
一袭紫色抹胸晚礼服的林熙儿，黑色的头发垂在肩上，窈窕大方。名媛们也都往她的身边靠，毕竟是以后的周家小姐的妻子，现在的拉关系、巴结，日后还是有用的。
“可我感觉没妳漂亮。”

“别闹了。妳，妳快去吧……我自己逛逛就好。”
“好吧。妳自己别乱跑，记住了。”
“知道啦，快去吧。”
把周子瑜轻轻推开，笑着挥了挥手。但却在周子瑜转身走向那边的时候，湊崎紗夏换上了一种不满的小表情。
真是的，也不问问我会不会吃醋……
湊崎紗夏谁也不认识，看到这空地的不远处有棵大树，下面还有一排木椅。
干脆就去那里坐一会儿吧。
想着，湊崎紗夏往那边走去。双眼只顾得看向那棵树，完全忽视了身边的人。直到手被拉住的那一刻，才惊吓得躲开。
摸了摸收回的手，抬头看到了她，金多賢。来不及等她说话，湊崎紗夏向远处看去。
周子瑜正在和别人交谈，没有看这边。
“紗夏，现在就这么讨厌我吗？”
金多賢一脸的无奈，挂着一丝苦笑。
“没有。”
“妳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理由，妳还是……忘了……”
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道白色灯光打在湊崎紗夏的身上，照的湊崎紗夏赶紧转过头来往光源看去。
周子瑜站在那边微高的楼梯台阶上，带着淡淡的笑看着不知所措的湊崎紗夏。
“很高兴今天大家可以来参加这个宴会，在没开始前，我要宣布一件事情。”
周子瑜手拿话筒，凝视着湊崎紗夏。
“现在大家看到的是，我爱的人，湊崎紗夏。我愿意让大家一起来证明，我对妳的感情是认真的。”
突然来到的告白不仅让湊崎紗夏大吃一惊，还让出席这次宴会的名媛豪商们摸不着头脑。
今晚，明明是周子瑜的订婚晚宴不是吗？怎么会……
这算是对父命的变向忤逆吗……
现在一边的金多賢早就被淹没在阴影中，淹没在湊崎紗夏眼中。此刻的湊崎紗夏，满眼都是台上那个女人，周子瑜的身影。
心里的苦涩，有谁能体会到。
此刻，全世界，她也只看得见周子瑜了吧……
湊崎紗夏不由自主地走到周子瑜身边，被她拥在怀里，看她嘴角弯起的弧度。
“神、神经病吗……干嘛这样。”在她耳畔低语。
“让他们都知道我爱的是妳，不是她。看妳以后怎么吃醋。”
“……妳也真是胡闹……”
“好啦，去别墅里卧室待着休息吧，今晚妳的任务完成了。”
湊崎紗夏忘记了所有。两个人的世界，两个人的甜蜜。没有台下的喧闹，没有众人的注视。既然是爱，何必在乎别人怎么看呢。
何必在乎别人，何必……
那……金多賢呢。

湊崎紗夏自己跟着佣人到了别墅里的三楼，她和周子瑜的卧房。
一路上一想起刚刚周子瑜的告白就感觉甜甜的。一方面是因为看到了周子瑜这个女人的“可爱”一面，另一方面，真的很幸福。
也许是在美国待着的这些日子吧，无形中好像都正视并毫无偏见地接受了二人之间的爱。做你想做的，既然爱了何必在乎别人的闲言碎语。
既然爱周子瑜，何必管别人的话。
说周子瑜玩女孩、对自己不过是一时兴起，那又怎样，自己知道她的真实情感不就安心了吗。说自己爱慕周子瑜的资产周子瑜的地位，那又怎样，自己知道自己付出的是真心，不就好了。
浴室的花洒喷洒着细细的水雾，不远处的人身等高立镜照出湊崎紗夏的身影。
周子瑜最近真的特别好，特别温柔。对湊崎紗夏像是对宝物一样，虽然嘴上不明说，但言行举止看得出来。没有夜夜的折腾了，只有搂着湊崎紗夏盖紧被子，附上一个深深的晚安吻，然后安静入睡。
感觉像是恋爱一样，那种爱萌生时最初的感觉。
湊崎紗夏洗好澡就开门出来了，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把她吓了一跳。身上什么都没穿，赶紧随便穿穿就去开门。
“子瑜回来了……啊……”话还没说完，开门的手就停住，而靠在门上烂醉如泥的人也随着门的转开倒向屋内。
“紗夏……”
这才多久，金多賢怎么会喝这么醉？！
她很重，压到湊崎紗夏身上，把她压倒到地上。尽管地上铺的是羊毛毯，但还是磕得湊崎紗夏后脑勺发疼。
“金多賢！妳快起来！”
无论湊崎紗夏怎么叫她，金多賢就是呜呜哝哝地说着糊话，没有起来的意思。
湊崎紗夏在担心，如果，周子瑜回来了，怎么办？
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推开金多賢，让她侧躺到地上。
爬起来走出房间，叫来了楼梯口那儿的女佣。
“能给我准备一间客房吗？”
“好的，湊崎小姐。就在直走到第六个门就可以了。”
“谢谢。”
把金多賢的胳膊拉起来，挂到自己肩上，架起她的身子。颤颤巍巍地往客房走。
要是问湊崎紗夏为什么会这样，她也不知道。也许对一个人的关心不是一念就可以除去的，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曾爱过的人。
可是湊崎紗夏现在后悔了，不该自己亲自送她来这客房的。本来是想把金多賢右手上攥的酒瓶抢过来，却被酒醉的金多賢误以为自己也要喝。
没想到喝醉的女人劲还可以那么大，湊崎紗夏硬是被金多賢牢牢抓住了，被抱在怀里。
“多賢！妳喝醉了，快放开我！”
“我……我没醉！喝，继续喝。喝醉了就不会心痛了……不会记得紗夏不要我了。……妳陪我喝。”

湊崎紗夏的手被她抓住，干红的酒瓶口就对紧了湊崎紗夏的嘴，无法挣扎地任金多賢把酒灌到嘴里。来不及下咽的红酒顺着嘴角划过下巴，划过颈部，划到美丽的锁骨上然后没得更深。
“妳疯了吗！不……咳、咳咳……”
等湊崎紗夏从她怀里挣脱出来的时候，已经被灌了很多酒了。82的红酒，大概半瓶。
本来酒量就差，这不是明摆着不行了吗。
湊崎紗夏把睡着了的金多賢拖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就要离开，却听见身后一声微弱的呼唤。
“紗夏。”
似乎是那床上睡着的人酒醉中梦中，感觉到她爱的人要离开，不由得就发出了呼唤。
越是微弱的声音，湊崎紗夏越是头痛，心痛。
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坐到床边。双手抵着膝盖，撑起脸，看着床上那个面色绯红却一脸愁苦的金多賢。
我们怎么就这样了呢……
我不能爱妳，也不爱了。
妳这样执着，让我怎么放得下，怎么安心。
手轻抚上蹙缩的眉头，一点点，轻轻地将它舒展开。自己都不敢想的温柔竟这样无声地流露给床上的这个女人，湊崎紗夏不知道，金多賢更不知道。
看她像个孩子，自己，也不过是个孩子吧……
这一刻，就像她们分离的这么多年都是空白、没有隔阂一样。
一如过去守在发烧的金多賢床前的湊崎紗夏。
这心里的一片土地，金多賢给过的爱，就像断了茎的植株，虽然死了，可那残留的根部却还深深埋着，拔不出来。
湊崎紗夏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心里这样动荡这样乱，真的会好吗……
湊崎紗夏当然也不会知道，她怎么会看着看着就因为抵不过酒劲睡着了，半敞着的浴袍暴露着胸前的白嫩。
更不会知道，满心欢喜上楼来的周子瑜，会看到她半裸着和金多賢躺在同一床被子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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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周子瑜上到楼上的时，以为湊崎紗夏早该洗好澡乖乖等自己回来了。所以上楼的时候也就漫不经心地问了一下楼道口的女佣，问她，湊崎紗夏有没有休息呢。
可是却听说，湊崎紗夏带着一位女生去了客房。
心里隐隐的不安，周子瑜迈着稍显沉重的步子去了那间屋，打开门后……还真是春光一片。
湊崎紗夏闭着眼睛，脸红扑扑的，一条胳膊和雪白的肩头露在被子外面。旁边躺着金多賢。
怎么看都像是房事过激后累得休息了。
湊崎紗夏，有能耐了。
最爱和最厌躺在一起，心里五味杂陈。
更何况，刚刚自己还满心的欢喜和自豪去告诉众人，湊崎紗夏，是我的人。
现在呢？一转脸就跟别人到一张床上去了？！真是可笑！
大力掀开被子，拉起来湊崎紗夏。至少，湊崎紗夏不是全裸着的。
突然袭来的寒冷和疼痛让湊崎紗夏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睁大眼，却看到一脸阴沉的周子瑜。
这……是在哪里……
我记得……刚刚不是在看金多賢吗…
金多賢……周子瑜……
！！！！
顿时清醒了，回过去头就看到仍然酒醉未醒睡着的金多賢。
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甚至吓得不太敢回过头来看着周子瑜。
“子瑜，别误……”
“闭嘴！”
没有怜惜的语气，周子瑜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湊崎紗夏身上，然后紧紧攥着她的手腕，往自己的房间走。
心里的火也越烧越旺。她的湊崎紗夏，和金多賢，不简单的，对吧。
一定是的。
“不是妳看到的那样的。”
“金多賢到底和妳什么关系？”在飞机上看到金多賢之后，湊崎紗夏就有些显得局促不安，起初周子瑜是疑惑过，后来听湊崎紗夏说是没休息好，就没怎么在意了。
现在看来，当初的疑心没错呢……
被周子瑜炙热的目光盯着，湊崎紗夏沉默了，看着周子瑜的眼，然后低着头咬唇不说话。
不敢说，怕周子瑜更生气。
可是这样一副愧疚的样子倒让某个人的火更盛。
“果然有事瞒着我对吧？！不说，好啊，妳看我能不能查到！”
把湊崎紗夏拉进自己的卧室，把她甩在沙发上。烦躁地拿起桌子上倒好的一杯红酒，一饮而尽，然后把高脚杯重重地摔在墙角。
晶莹的碎片迸飞，湊崎紗夏吓得猛地抖了一下身子，不敢抬头看周子瑜。
“刚公布妳，就要给我传绯闻，妳怎么那么‘爱’我！”
“我说了我没有……妳怎么就是不信我……”
怎么可以，因为一个误会就被惹得那么生气，那么暴躁。解释什么的，一点都不愿意听吗。对我的信任，还是像不久前那样一点都没有吗？
是瞒了她，自己确实不该管金多賢的事。可良心上，过不去的……
“诶，子瑜……”

浴室的门突然被人打开，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的林熙儿就站在门前，和周子瑜湊崎紗夏共处一室。局面顿时就更尴尬了些。
“我上来借浴室用一用，子瑜，妳……”
好假的借口，可是现在有用。
林熙儿话还没说完，就被大步走上前的周子瑜横抱起来丢到床上。
心里火烧一样，周子瑜感觉得到她这愤怒中，还是带着理智的。只是现在心头的火难灭，如果拿湊崎紗夏出气的话……
就算她是这怒气的“罪魁祸首”，也不是那么忍心。
刚刚还一心的委屈和愧疚的湊崎紗夏，看着周子瑜的一举一动，心跳突然停了好久，然后心脏猛地蹙缩，深深地疼。
周子瑜，妳在干什么。
想让我体会一次看着爱的人跟别人亲密是什么感觉吗？
这算是报复吗？
湊崎紗夏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被吓到了，还是慌了，还是难过了，没有表情的脸在看到周子瑜身下压着一丝不挂的林熙儿的时候，豆大的泪珠就像是针线穿着一样，从眼角被牵引而下。尽管没有表情，但那泪还是流着，眼睛像是接受到命令后麻木工作着的机器。
只有湊崎紗夏自己知道，心里有多难受。咽喉似乎也被扼住了，喘息中带着急促。
慌乱地逃了，逃到隔壁的房间。
周子瑜，妳是不是疯了……
湊崎紗夏抱腿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死死捂住耳朵还是阻止不了那些让自己发疯的声音传入。
这房间没有人住，所以没有暖气开着，冷得刺骨。湊崎紗夏不知道她是因为冷而颤抖，还是因为恐惧而颤抖，还是因为难过而颤抖。
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希望这一切都是个梦。
可隔壁房间里依旧断断续续传来的女人的娇声和周子瑜的喘息声。
湊崎紗夏还是继续哭，无声流泪。
心坠入无底的深渊，坠入冰冷的深海。
一夜未眠。
傻傻的，因为视觉的冲击，谁都变傻了。
湊崎紗夏只想着她和金多賢的关系要暴露了，却不曾想她为什么会不穿衣服躺在金多賢身边。周子瑜只看到湊崎紗夏躺在金多賢身边的样子，却不曾想想，这个傻傻的湊崎紗夏，怎么可能会学会背叛。
谁都不知道，谁都被冲昏了头脑。然后酿成大的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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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是不是没啥人在看了?
今天6更6更6更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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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珊0329@不②熊@彭芷葳@柠檬味的dog@泰西粉

今晚更

((( 接续 43 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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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了，周子瑜扶着额坐在沙发上，旁边坐着周于晴。
“妳自己干的事，怎么办吧。还不去找紗夏吗？！”周于晴听到周子瑜的一番话后，气得一下子把手里端着的咖啡杯子重重放到桌子上。
“我怕她……怕看到她对我生疏的样子。”
“妳明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为什么还会上当。”
“上当？”
周于晴告诉周子瑜，她昨晚喝的酒里一定有东西，还有湊崎紗夏的事，让她去看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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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那间客房，监控里湊崎紗夏确实是自己送金多賢去的，至于这两个人有什么关系那是不明了。湊崎紗夏那时在挣扎，好像是没有成功，就生生地被金多賢圈在怀里灌酒。
最后，也只是趴在床边睡着了，把她的浴袍脱了然后塞到被子下的另有其人。监控里的那个人就是周家男佣人的打扮，可他到底是谁不知道，为什么又要这样做。
后来，也就是在早上，周于晴收到了一封林家的邮件。打开看了，昨晚的一切都懂了。
里面全是林熙儿和周子瑜的床照，而周子瑜一直是睡着的。
真是林家和周家联手唱的好戏！
为了用周子瑜的面子栓住周子瑜的公司，连脸都可以不要了。
所以一早，周于晴就叫来了周子瑜，问了她前因后果。
“对……我就说早上起来的时候怎么会还和那个女人躺在一起，怎么会睡着，原来是这样……”
“紗夏呢？昨晚妳把她怎么想了？”
“我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心里是信的。”
“那妳为什么还那样对她！”周于晴气得站了起来。
“我……我就是怕把她弄伤才没有把气撒到她身上……当时身上燥热，心里也气。”
可妳知不知道，子瑜啊，妳做的，比伤了她的身更让她心碎。
周于晴说了这句话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周智薰说的对。”周于晴看向周子瑜，说“不能护得她周全，把她留在身边，是一种伤害。”
直到第二天快中午周子瑜才有了勇气走进来。
湊崎紗夏还是那个姿势，身子早就僵住。
流了一夜的冰冷的泪也早就干了。现在只有滚烫的体温和口中一直低声说着的
“周子瑜，妳个混蛋。”
头部的剧痛搀着滚烫的体温，还有一夜未眠的疲惫，最终，那瘦弱的身躯还是没能坚持住这份高傲，无力地在周子瑜面前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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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午后出奇地出了太阳，给寒冷的冬天多加一分温暖。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到开着暖气的卧房，照在床边的周子瑜的身上。
湊崎紗夏发烧了。
屋里除了湊崎紗夏均匀的呼吸声和周子瑜微微的叹气声再无其它声音。也让周子瑜的心里一片沉寂。
她坐在床边，抬起手轻拨开湊崎紗夏额前的头发。手有些冰冷，碰到湊崎紗夏红着的脸，被那仍旧不低的温度烫得心疼。
怎么一碰到湊崎紗夏的事，什么理智、什么大度，全都没了。就像个傻子一样的冲动，甚至还同时中了别人的奸计，被人抓了把柄。
以前，哪怕是再激烈的商业竞争，从来也都是处变不惊，然后给对方重重的打击。现在怎么了。
昨晚，周子瑜承认，她是气不小。

对于和林熙儿上床了这事，也不过是一时的冲动加上酒里的药的作用。真的只把她当成一个泄欲工具，真的没有其它。甚至没有碰到她的唇，绝对没有对湊崎紗夏的那种温柔。
可是，自己终归还是太不懂湊崎紗夏了。她怎么会哭那么伤心。
『比伤了她的身还要让她心碎』
真的是这样吗……
湊崎紗夏和金多賢，她查到了。
不过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朋友，为什么要隐瞒？就算是两个人之间有那么些许情情爱爱的过往，那是过去了。
只要湊崎紗夏说，自己怎么可能会生气。
反倒是这样瞒着更惹人恼火。
尽管昨晚那时再气，周子瑜心底的最深声音也没有变。
湊崎紗夏妳怎么那么笨，这又是被谁骗到了床上？
湊崎紗夏妳怎么那么不听话，我让妳回屋等我，为什么要送她来客房，不是有佣人吗？
谁准妳穿了浴袍就可以现在其她女人面前了？


可当看到床边的那个小身影蜷缩一团，两眼失神地看着地面时，周子瑜立刻就心疼了。
真的错了。
怎么就那么冲动，又这样莽撞地让她受伤了一次。
脚刚挪开一步，那个身影就倒在地毯上，无力的，像没有灵魂。
唉……自己这是都干了些什么……
周子瑜懊恼地抓了抓头发，甩了甩头。
床上的人迟迟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她这是哭了一夜，冻了一夜，一夜未眠，对吧……
周子瑜，妳真是个人渣。
脱了衣服，周子瑜进到被子里面，把湊崎紗夏轻搂在怀里，在她哭肿了的眼睛上落下轻轻一吻。
等妳醒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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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崎紗夏醒的时候感觉头疼，眼皮好重。
继而就与凝视着自己的周子瑜对上了视线。
不是闪电般的一下子躲开，而是满眼的平静，没有一丝波澜，默默地不去看她。
周子瑜刚刚微低下头，想要给湊崎紗夏揉揉眼睛，却被她一下子躲开，然后小小的声音说着出乎周子瑜意料的话，
“不许碰我。”
湊崎紗夏不怕她。
如果周子瑜此刻还是没有弄清事实，听到了这样冷漠的话，也许会愤怒得狠狠要了湊崎紗夏。
可她没有，她知道湊崎紗夏现在有多难过，毕竟是她自己冲动做了错事。
“不要这样可以吗？”
湊崎紗夏不说话，索性也就闭着眼睛不看周子瑜。
没有等到湊崎紗夏的回答，周子瑜是很无奈。心里也是急了一上午了，本来以为湊崎紗夏还是难过着哭，安慰安慰道个歉就可以了。可是没想到她变成了这副冷冷的样子，原来的那种灵动的感觉完全不见了。
低头吻住湊崎紗夏的唇，周子瑜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只是细细地吻着。可是怀里的人完全不反抗也完全不配合，给周子瑜的感觉是在亲一个没有生命的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