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个晚上我睡的很香很香，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睡的这么好了，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样的体会，一般情况下，早上起来都是不情愿的，还有那种睡了一晚但是感觉很累很累的情况，但是也有一觉醒来，觉得精力充沛，什么都刚刚好的赶脚。那天起来我忽然觉得世界都亮了。
家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穿着舒适的运动衣，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暖到心里了。晃来晃去吃了早饭一看时间9点半了，居然还没有短信来，看着沉默的手机，想着各种可能，一拍脑门，哎呀，我说呢，人家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啊！我还二了吧唧的在这傻等，不行，我得把我的手机号告诉她，于是我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那边陆可的声音很清晰，应该是起床了。
“诶，陆局，是我啊。”
“你哪位？”
“杨曦。”
“哦~~~是你啊。怎么了？”陆可那一声哦拖了很长。
“啊，是这样的，我就知道你没有我的手机号吧，就自觉的给你打过去了。”
“那你觉得我昨晚是在敷衍你了？”
“可是你确实没有啊。
“我假期一般来说不接陌生电话。”
“啊？那怎么接了我的？”你看看你看看这简直就是人和猪的区别。
“。。。误接了。”
“啊？额，呵呵、呵呵呵、那我也没别的事，就是问问你出发了没有。”
“问什么？”
“问你出发了没有？”
“还没有。”
“你叫那辆车送你？”
“7760.”7760是局里的车，一辆别克商务，第一位数字是特定数字，所以都是说后四位。
“那行，额，那你真不打算存我号码？”
“不存。”要是当时她能看见我的脸，估计能被我吓着，顿时煞白，那一刻我仿佛听见我脆弱的小心脏在一下一下沉重的跳动的声音。
“我喜欢用脑子记。”我觉得平时领导说话都挺委婉的，可是跟她说话时常会有刺激的感觉，跟坐过山车似的。
所以挂了电话之后我采取发信息的策略，毕竟，跟她讲电话虽然刺激，不过我的心脏承受能力是有限了，我可不想把我有限的承受能力风险到无限的刺激当中去。
“陆局，上车后请知会我一下，到达后也请知会我一下，在XX的这段时间，当您无聊、悠闲、开心、不开心或者被拜年短信骚扰到抓狂的时候，都可以与我联系，把我当成垃圾桶，毕竟您的车在我这，我心中总是存着一股愧疚，拜托了。”
这条短信现在看起来很无厘头，可是当时我就是这么发的，因为我想了十多分钟，最终也没想到有什么理由能让她继续与我保持联系，最后只能那么说，发完抱着一丝希望等着她的回复。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开始渐渐后悔发了那条短信，又想到昨天晚上相当于我在她面前出柜了，越想越觉得不应该，也许她被我这个举动给吓着了。正当我犹豫着要不要发个短信过去解释一下，手机终于响了。
“上车了。陆可。”抱着这条短信我看了很久，直到脸上的肌肉都笑酸了才罢休，其实吧，这短信也不能代表什么，只不过人呢，有的时候是需要这种适时的鼓励，这条看起来不算什么的短信对于我来说，可谓是相当重要。

难道被砍楼了？？？

下好大的雨啊

我一会要陪媳妇去买火锅材料，晚点更

过年就是吃吃喝喝，见人说点吉祥话之类的，有人说越来越没年味儿了，但是我觉得我还是个传统人，过年就是过年，再怎么变过年也是件大事，就因为这件事，大家从四面八方回来，不是为了回来吃几顿楼，而是一种信仰，人没有信仰是不行的，没有了信仰就会渐渐失去人性，与动物没差别。可是就是过个年，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有的人开开心心热热闹闹，有的人的年注定是不好过的。

大年初一，全家将近二十来号人汇集在老祖宗家，磕着瓜子看着电视东家长西家短的，其中最不能遗漏的话题就是，我这一辈人的婚姻大事。我这辈分有六个人，最大表哥的儿子都快上小学了，我是最小的，因为比我大一点的表哥还没结婚，所以被唠叨这事儿暂时还轮不到我头上，看着他被众长辈唠叨的都快抬不起头了，我是真心的替他惆怅啊，我就搞不明白，人家结不结婚，何时结婚，跟别人真的有那么大关系吗?“杨阳啊，今年都快三十了，女朋友怎么还没下落啊？”这是我妈说的，我实在是有点看不下去了，“妈，人家大城市都流行晚婚晚育，三十怎么了，男人三十一枝花啊。”“那大城市是大城市，咱又不是大城市，那国外还流行什么丁克呢，在中国能行得通吗？”“怎么行不通啊，人就活这么几十年，不为自己开心为什么呀？”“你们这一代就是严重缺乏责任感，那我们要是都像你们这么想，还能有你们吗？”“什么都啊，谁说要都了，个人想法不一样嘛，那有的人结个婚就是为了凑合过日子，有的人讲究感觉，没碰到自己喜欢的，怎么一辈子去面对人家啊，怪不得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呢。”“那不结婚老了都没个儿女在身边，多可怜啊，爸妈能陪你一辈子吗？朋友能陪你一辈子吗？”“敢情结婚就是为了生儿育女养老送终啊？”“诶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固执啊！一代一代繁衍下去这才是自然界的规律，不结婚就是违背了规律。”“行行行，你爱生你生去，最好生个十几二十个，我们家几辈的繁衍任务你一人包了，省的我受累。”“诶你！这孩子是越大越不懂事了！”不知怎么的话题从大家针对表哥演变成了我与我妈的辩论赛，而且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我爸看不下去了，出来当和事老，“这大年初一你跟你妈吵什么啊，还有你，跟孩子计较，我看你是越老越幼稚了。”“诶，你还替她说话，你听听她说的话，都是些歪理，我不管了，你去管，她要是以后真不结婚，我看你到时候哭都来不及。”“那不结婚一直陪在我们身边也不是什么坏事啊。”我爸说完冲我眨了几下眼睛，示意我去哄哄我妈，我扔一个多味花生到嘴里，巨亲热的摇晃着我妈的手臂，亲热的说“是啊是啊，一辈子都不想离开我妈。”这话虽然恶心，对于我妈那是绝对管用，这么多年了，无论我犯了多大错误，这招都是百试不爽。当然这次也不例外，我妈一听就憋不住笑了，嘴里还念着“就会给我下迷魂药！”
把我妈给哄好了，但是我知道这件事是不会结束的，心里幻想着出柜的那天我妈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包容我，想着想着就觉得简直是做梦，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谁的出柜不是九死一生啊，我一直做着心里准备。
中午吃完饭长辈们凑了俩桌开始砌长城，我们小字辈的只有在旁边观战的份。我这人一看人打麻将就开始打瞌睡，于是我干脆霸着一片沙发，看我的电视得了。每个台都是拜年啊春晚之类的，掏出手机，想着是不是该给陆可发个短信联络联络感情啊，拿出又放回裤子口袋，又拿出再放回裤子口袋，这么重复几遍，坐在一边玩的小侄子瞪着大眼睛看着我，我朝他招招手让他过来，他很听话，乖乖的过来了。“东东啊，姑姑问你啊，你刚刚看什么呢？”侄子眨了两下眼睛，说“看姑姑的电话是不是欠费了，打不出去啊，东东去拿爸爸的电话给姑姑。”说着他就噔噔噔的跑开了，我赶紧抓住，“不是不是不是，姑姑才没欠费呢，姑姑是在想发条短信，可是呢又不知道该不该发。”我知道我说这些对于一个上小学的孩子来说是多么的难以理解，不过我实在是不知道该问谁了，“没欠费为什么不发呀？”“因为、、因为、、因为、、、”我本想说，因为那是姑姑喜欢的人，姑姑不好意思，腼腆来着，可是我想着他要是转头一跟我表哥说，就等于是全家都知道了，绝对不行。“那好吧，东东说的很有道理，姑姑现在发。”侄子凑过来看着我的手机，我呵呵呵傻笑几声看着他，他完全不明白我的意思，还跟我笑，好吧，反正也没什么肉麻的话，就让他看着我发好了。
“陆局你好，我侄子让我给你发条短信。”这是我的开场
“你侄子？多大？”
“8岁。”
“哦，那替我谢谢你侄子。”
“其实是因为他看我辗转反侧犹豫不决才帮我决定的，我是想问你，确定了什么时候回来吗？”
“初五吧，怎么？”
“初五我没事耶，不然我去接你吧。你车不是在我这吗？”
“那多不好意思啊，好像我有预谋似的。”
“闲着也是闲着，就这么说定了，初五我接你。”
“好，我陪我爸打牌去了。”
“好好好，多做点贡献。”我想着大过年的说输钱不太合适，就换成了做贡献。
“交友不慎。”看着最后这条短信我心情有点复杂，有悲有喜，不过喜还是大于悲的，毕竟人家已经把我当友了，总比什么都不是的好。

“不行！”
“你还藏着啊？”
“不是，人家对我又没什么，我带你见她，我说什么呀？我说，这是我领导啊？”
“不可能！杨曦，你变了！你都不是当初我认识的那个你了，以前你有什么新目标都是先带来过我这关的。”CC瘪嘴直摇头。
“她跟别人不一样，她是我领导的领导，你借我个胆子吧。”
“没问题，我借你！什么时候？我一定荣光满面精神焕发不给你丢一丝脸！而且我保证我绝对少说话多微笑，说话也要措辞严谨行为得体行不行啊杨曦~~~~”CC两只粗壮的手覆盖在我放在桌面上的右手上，装出一副苦情脸哀怨的看着我。
“不是，我也不知道人家有没有空啊。”
“那你约啊，你不约人家当然没空！”
“那。。。好吧！”
“太好了！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CC就要拉过我的右手放到他那有些胡茬的嘴边去了，我赶紧使劲一拉，大庭广众成何体统啊！
“初五以后等通知！”
“好。”
跟CC在一起时间过的很快，一眨眼天色都暗了，他跟我坐车的站台不在同一个方向，在咖啡厅门口散伙。其实约陆可的事我不是很有把握，谁知道她一回来又会忙成什么样，拿出电话想问问她，又放弃，还是等把她接回来再说吧。
初五前一天晚上终于有正当理由给陆可打电话了，等到7点半，这个点应该是吃完饭了，给陆可拨了过去，她那边的环境有些嘈杂，我喂了一声，她说“稍微等一下。”，我哦了一句，过了几秒钟，她周围安静了下来。
“喂，刚才在客厅，怎么了？”
“我是说，那个，明天几点接你？”
“。。不用太早，吃过午饭吧。”
“好，那我1点出发，到你那差不多三点，正好能赶回来吃晚饭。”
“可以。”
“额，那我到哪接你？”
“胜利广场吧，知道吗？”胜利广场是省会的标志性建筑。
“知道，那你怎么过来？”
“我一个人本地人自然有我的办法了。”
“好吧。”她能让我去接她就不错了，我还是不要多说的好。
意识到她那边可能挺忙的，没再说别的就挂了电话，想着明天能见到她，有些坐立不安，对了，我是不是该去把车洗洗，我希望明天她看到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正月里这个点洗车店早关门了，还好车库里有水龙头和皮管，穿上老爸不知道多少年前的雨鞋，提着水桶抹布下楼洗车！老爸老妈觉得我很不正常，也懒得说我，在他们眼里，我是时常做一些不正常的事。
我发现自己洗车还真是件体力活，平时看人家洗车店洗车觉得很轻松，自己洗起来才知道麻烦，又没有专业设备，又是大冬天，自来水冷的刺骨，洗完的时候也热出了一身汗，看着岑亮泛光的帕萨特，还是挺欣慰的。
第二天吃午饭的时候想着是不是该穿的讲究一点，毕竟新年第一次见面，可是转念又觉得太做作，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是，最后还是穿着平时穿的衣服出门了。

~~~~~~~~~~~~~~~~~~~~~~~~~~~~~~~~~~~~~~~~~~~~~~~~~~~~~~~~~~~~~~~~~~~~~~~~~~~~~~`
“是是是，领导说的对极了。”我赶紧恭维着，有点顾左右而言他。陆可没接我的岔，摁了一下车里的音响开关，似乎是不想跟我说话了。见她不太高兴，我又开始卓急了，这时候前面的车动了，我跟着车流慢慢往前开，我们之间又陷入了沉默。
她不上班的时候基本是素颜，头发有时披下来有时很随意的在后脑勺扎一下，化妆是女人的优势，无论美丑，化好妆之后绝多时候会比素颜更精致，但其实我心里更乐于看她素颜，因为她素颜的时候都是私下，而每次她一化妆我总是会想到她工作的状态，想到开会时她坐在离我很远的地方的样子，顿时就觉得隔了十万八千里，何况我也并没觉得化妆有改变太多她的容貌。就像此刻，素面朝天的她在我看来很生动，甚至更真实。
“陆局。”上了高速之后陆可闭着眼睛在那养神，我觉得我还是应该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于是我弱弱的喊了一声她，她纹丝不动跟睡着了似的，可问题是就算她是真睡着了，我这么喊她，也该醒了，可是人家就不答应，似乎更尴尬了。我继续开着我的车，打算她要是不说话就一直沉默下去，是是是，我这人就是又孬脸皮又薄。
“你想说什么？”半晌她又吐出一句，我都快以为自己的幻听了，于是我不确定的“啊？”了一声。陆可睁开了眼睛，非常不耐烦的看着我，我顿时觉得自己又错了。
“你生气了？”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私下你可以别那么喊我吗？”忽然发现陆可冷起来的样子也很动人。
“。。好吧，那你要给我点时间。喊习惯了，要我突然喊你别的，我都觉得不是喊你。”
“诶，晚上有安排吗？”过了一会儿我见她心情好转准备要趁热打铁了。
“没有。”我真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的回答我。
“额，我那个、、我晚上也没地方吃饭、、不如、、不如我们、、一起吃吧。”
“你是想约我吃晚饭？”陆可反问
“是！”
“这也不是很过分的要求，你紧张什么？”
“没有，我只是觉得反正都没地方吃，可以一起吃。”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我晚上减肥，直接送我回家吧。”陆可懒洋洋的说，说完再次闭上了眼睛，我知道她是故意的，但是还是刺激到了我。
我记得那天播放的是一张陈慧娴的CD，我听到了一首直到现在每次听都觉得很好听的歌，陈慧娴--《夜机》
回头再看 微微灯光
无止境 寂寥不安
藏身于 无人机舱
心跟你道晚安
离离细雨 茫茫星光
明朝早 别来惊慌
投奔于 遥遥他方
愿遗忘某寄望
原谅今宵我告别了
活泼的心像下沉掉
梦里有他又极微妙
情怎可料
怀念当初你太重要
但你始终未尽全力
让这颗心静静逃掉
情也抹掉
听到这首歌的时候陆可闭着眼睛，我安静的开着车，耳边回绕着这首旋律，当时特意记下了歌名，后来陆续听了很多陈慧娴的歌，忽然发觉很喜欢她的嗓音，很干净。今天下班车里放的就是一盘陈慧娴的CD，我想也许因为这首歌是从陆可车上听来，觉得有些特别的意义，才会这么迷恋。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白痴啊？”这句话我几乎是喃喃自语，其实我的本意是想问她，不过我想她大概也不会理我，所以做好自言自语的准备。
“偶尔吧。”她也没什么力度的说道。
“我时常在想你要是不是我领导就好了。”我目视前方接着说。
“如果不是有这层关系，我跟你又怎么会认识？”
“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投缘呐？”
“这话怎么说？”
“就是，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如果不投缘我们应该是两条平行线吧，大概是那种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之类的。”
“我也觉得有点奇怪，我对你似乎有点不一样，你别问我怎么不一样，我也说不清。”陆可有些唏嘘的说着，仿佛她也很无奈。不管怎么样，听到陆可这样说，我心里还是开心的。
“年会那天要是别人那么跟你喝酒，你会不会也那么做？”我问
“既然有人不知死活，我何必多此一举。”
“那你为什么对我多此一举？”
“不忍心。”轻轻的三个字，却好像给我注入了一剂鸡血。
“呵、呵呵呵呵”我傻笑
“后来又有点后悔，想到那天你在天台，没必要对一个这么冷血的人心软。”陆可开始跟我算账了，我就知道她一直记着那笔。
“其实我在你身后站了很久。”
“那为什么要走？”陆可问我的时候绝对不是随便一问，是那种比较严肃的表情。我掂量着到底该怎样回答她这个问题。
“。。。大概是不忍心吧。”
“这是什么理由！”陆可一副嗤之以鼻的表情，我也没办法，我总不能说我那时很想哭，多憋足的说法。
一路上我们时而沉默时而聊几句，都是些不咸不淡的话，快下高速的时候CC打来电话，问我怎么还没搞定，我支支吾吾说哪有这么快之类的，CC大概听出了我旁边还有人，在那边故意很大声的说“不就是约人家吃个饭吗，这都搞不定，你怎么能存活到现在啊？”我在这边恩恩啊啊的回应他，那边CC越说越起劲，我瞄一眼陆可，她正侧着头看车窗外面，我随便应付了几句就不管在那边滔滔不绝的CC把电话挂了。挂完电话我故作镇定的继续开车，刚刚已经被拒绝了一次，我这还心虚着呢，陆可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CC的话，我们继续沉默着的下了高速，进入市区，我盼望着陆可能改变主意，在她改变主意前我还是朝她家的方向开去，直到到达她家门口，她也没改变主意，行了，今晚是泡汤了。
我下车打开后备箱把陆可的行李拿出来，陆可没管我径直往大门口走去，我拖着行李箱跟在她身后，那场景，我自己想起来都觉得很憋屈。
提着陆可的行李跟着她上了二楼，我放下行李抬起头正好看见她正在脱外套，迅速下意识的低下头，其实人家只是脱外套而已，想多了想多了。等我再抬起头她又不见了，去了更衣室，我就站在她卧室，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于是开始晃来晃去，我在等她从更衣室出来跟她打个招呼就走人了。
过了五分钟，更衣室的门缓缓推开，我忽然觉得看不懂了，她换了一身比较休闲的衣服出来，头发也披了下来，她出来后继续自己忙自己的，在卫生间更衣室之间来回，女人出门前是这样的，可是她要出门去哪？
“你这是要去哪啊？”我忍不住走到卫生间门口，问正在拍脸的陆可。
“吃饭。”她好像很忙
“去哪吃？”我木讷的问，她继续着手上的事，等终于拍完走到我身边，吐出一句“借过”，我看着她的背影，正当我又气又无奈的时候，从她背影的方向悠悠的飘来一句“这么请人吃饭太没诚心了吧。”我皱了半天的眉毛顿时舒展开，忍不住开始偷笑，叉着腰看着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陆可，心中泛起一种叫做甜蜜的感觉。

还没过完正月，街上行人络绎不绝，充斥着新年的气氛。我跟陆可沉默的走了一会儿，其实我特别想找些什么话来说，可每次一转头看着她，又说不出什么，就觉得那脸怎么那么好看。这话说起来可能觉得特别假，可是如果你真的喜欢上一个人，就跟生了病似的，一会儿不看她就觉得难受，看她一眼吧，就精神振奋，这就是所谓爱情毒品说，喜欢一个人会上瘾。
陆可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迎面吹来的寒风把她本来披下来的长发吹散，显得她的脸格外清晰，就在我对着她花痴的不行的时候，她忽然转头看着我，眼睛格外格外的明亮，我们两都不自觉的站定了，我的眼神扫过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半晌喃喃自语了一句“你长太漂亮了。”，当时我的表情绝对傻的不行了，她被我这么赤裸的花痴给逗笑了，她一笑，嘴角向上扬起，睫毛颤了几下，眼角几条细细的纹路把她的脸衬得很生动。
“呵、、我、对不起啊，我刚才犯傻了。”她一笑我也回过神来了，跟着也忍不住笑了，赶紧为刚才的失态而道歉。
“我、、真的、还没有接受过这么、、傻的夸奖。”她努力想装出一副正经的样子，但还是忍不住笑，说的我顿时脸红了。
“是啊是啊。”我尴尬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低着头继续往前走。
“诶，CC跟你关系不错吧。”又走了一会儿，陆可问。
“啊，他是我高中同学，可以说是我最好的朋友吧。”我想了想，的确是最好的朋友。
“是最好的朋友还是前男友啊？”陆可忽然严肃的说。
“怎么可能！”我被陆可的话吓到了，顿时立正站好大声说了一句，跟军训时报数似的。
“哈哈，你激动什么？开玩笑了。”她又笑了，好啊，原来她逗我玩呢。
“我跟他？我们两怎么可能？他也不好这口啊。”说到后面我不自觉的暴露了CC的性取向，不过用的是很小很小的声音。
“。。你是说，他是GAY？”陆可不确定的问我，看的出来之前她对CC的性取向没有怀疑过，所以被我震惊了。
“答对了。”
“哦~~~难怪你们俩关系这么铁。”
“我们两关系铁跟这也没什么关系吧，主要还是我们两性格合得来。”我想了想，对陆可说。
“在成人的世界里，男女之间是很少有这么好的友情啊。”
“什么成人的世界，就是你的世界太复杂。”我开玩笑的顶撞她。
“诶，你们是同时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吗？”她仿佛对这件事产生了好奇。
“差不多吧，我还是他启蒙的呢，高中时候懂什么呀，他比我早熟吧。”我回忆起来，是CC第一次跟我谈及他喜欢班上一个男生的，当时我嘴里的棒棒糖就滑出来了，因为我的嘴巴张成了O形。
“那你初恋是什么时候啊？”她打算是要持续关注这个问题了。
“高二的时候，对象是我的同班同学，我们那是艺术班，我学的画画，她学的舞蹈。”我一下全给撂了，省的陆可受累问。
“很漂亮？”陆可眉毛上扬，似乎有些挑衅的意思。
“额、、身材不错。”其实她是我们班班花，大概前年我有看到一段她参加肚皮舞比赛的视频，说实话，谁看了都能流鼻血。
“身材？才多大啊你就知道身材？”她一副鄙视我的表情。
“什么呀？你这人思想真是。。”额，其实说这话的时候我有点心虚，因为我跟初恋在外地考试的时候的确有、、发生些什么。
“我又没说什么。”她又把自己撇的很清，好像全世界就她最单纯。
“你会不会因为我的性取向而、、害怕啊？”其实这是我心中的一个疑问，毕竟这种感情在大多数人的时间里还是不被认可的，至少在中国来说，如果陆可也是属于大多数人，那我就悲哀了。
“怕什么？”她反问道
“怕、、哈哈、、怕万一我喜欢上你怎么办，哈哈、哈哈哈。”说完我自己干笑了很多声，努力装出我其实在开玩笑的样子。
“喜欢我？你有恋母情节啊？”她不置可否，倒是很新鲜的问我。
“什嘛？你才多少岁啊！怎么能说是恋母呢。”我忍不住跟她争执
“你今年才多大？你知道我多大吗？”她淡淡的说着，好像事不关己，我越是急了。
“切，那又怎么样，诶，那连性别都不是问题了，年龄算什么呀，再说，你也没比我大几岁。”
“嗯，那你在跟我争什么？”陆可突然站定表情瞬间严肃，我又石化了。我刚刚的举动难道是要证明我真的喜欢上她了吗？
“我就是想问你，那万一，有一天我真不小心看上你了，那我该怎么办啊？”我想当诚实的回答她。她眼中含着些许笑意，但是听见我的话，眼皮往下垂了几秒，再抬起来看着我，这个动作在她做来，有种特别的味道。
“喜欢我没什么好的，别喜欢我。”又是淡淡的一句，说完她就转身自己往前走了，我站在原地张了张嘴，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忽然觉得很沉重。
“呵呵，为什么呀？”我的笑绝对比哭还难看，到了这个时候，我还在维护着我那可怜的自尊。我快走几步追上她，拦在她面前，她定定的看了我几秒，我还是那副没事没事大家都在开玩笑的表情，她缓缓的吐出一句“等你喜欢上我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们僵持在原地，我盯着她，她眼帘下垂盯着我衣服的扣子，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想了又想，在心里挣扎了无数次，再也压抑不了自己，说了一句“那要是我现在已经喜欢上你了呢？”。

~~~~~~~~~~~~~~~~~~~~~~~~~~~~~~~~~~~~~~~~~~~~~~~~~~~~~~~~~~~~~~~~~~~~~~~~~~~~~~~~~~~
新年第一天上班，忙活的都是一些形式上的东西，局里领导来完市里领导来，当然啦，市里领导不会每个科室都去，就是象征性的来看看，没我们这些叼丝什么事，局里领导和中层干部要在大楼门口候着，等领导向来是件体力活，我趴在窗户上吃着同事带来的糖，美滋滋的看着楼下一大帮人，为首的是局里的几个局长，其实啊，我想看的也就陆可而已。其他人都在聊天，就见她在不停的打电话接电话，这第一天上班怎么就这么忙啊。
凡事都需要个适应期，这上班第一天大家都还没从假期里缓过来，于是默认的，大家都早早下了班。我看了看时间，半下午没到吃饭点，开着车在街上闲晃，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我掏出一看，赫然显示着张恬，乍一看我有些意外，这个名字很多年都没有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再一想才回忆起来昨天我们还一起吃过饭，对了，后来还互留了号码。
“喂。”我欢快的接了起来，在一个人无聊的时候，有人打电话进来是件好事。
“是我。”那边是意料中的声音。
“我知道啊，不然是谁。”
“我还以为你忘了昨天的事呢。”
“怎么可能。”其实我还真忘了，要不是她打这个电话来。
“现在忙吗？”
“不忙，游车河呢。”
“不上班啊？”
“正月还没过，上班的气氛一点都不浓烈，提前下班了。”
“还是国家单位好啊，我这还在挥洒汗水赚钱养家呢。”
“不是吧，你都是个体户老板了。”
“少来，我是想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你看看，当了老板就是不一样，动不动就要救济广大劳苦百姓了。”
“你怎么跟当年一样，没一句正经话。”
“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啊。”
“不跟你贫了，我这边要进去上课了。你说个时间地点吧。”
“上课？我还没见过你上课呢，反正现在我也没事，我去观摩观摩吧。”
“你真的来啊？”
“现在就来。”
“好吧，在XX大厦XX楼。”
“行，我马上就到，你上课去吧，我不会打扰你的啊。”
我以为所有健身房都一样，充斥的永远是汗液的味道，可是张恬那不是，前台的小姐亲切的问我需要什么帮助，我说来找张恬，她说张老师在最里面那间舞房，不过现在在上课，我说没事我等会儿她，随便看看。
她的健身房主要面对的是女性，机械项目不多，有好几个单独的舞房，大小跟中学教室差不多，我去的时候里面分别都在上不同的课，而且每个房间里人都不少，装修的也很清新。
顺着道走过去，有拉丁爵士健身操瑜伽，最里面一间房间人似乎最多，我透过落地玻璃看过去，张恬站在前面的台子上，背对着我全神贯注的示范，随着音乐的节拍，下面的人跟着做动作。大家都穿着肚皮舞的专业服装，可是一眼看过去，最耀眼的仍然是张恬。
那天见面的时候她扎着头发，今天我才发现原来她的头发长度及腰了，随着她身体的摆动，仿佛一抹黑色的瀑布，上衣和低腰裙之间是一片雪白的皮肤，从后面看是纤细的腰身，从镜子里看前面是平坦却显得很有力量的小腹。上学的时候她主攻的不是肚皮舞，我不知道后来为什么她专门跳肚皮舞了，但是我觉得那真是一种极其性感的舞蹈。当时我就在想，以后她要是跟谁结婚了，谁能受得了她在那么多人面前那么性感，这大概也需要一种勇气吧。
跳了几曲张恬摁了一下重播键，下面的人按照刚刚的动作接着跳，她则走到一边拿起水喝了一小口，又用毛巾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然后倚着舞房旁侧的横杠观看大家的动作，这一看就看见了舞房玻璃外面的我，她轻轻的对我笑了一下，我也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了，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再看了一眼我，我意会给了一个没关系的表情。
最后一支曲子的节奏比之前都要快，她在上面尽情的踩着节奏摆出各种优美的动作，下面的人做起来就没那么得心应手了，因为节奏很快，有部分人跟不太上，跟上的那部分人也大多达不到张恬那种标准。伴随着充满着异域风情的曲子，我才算是真正现场见识到了张恬的舞蹈功力。我对舞蹈是彻彻底底的门外汉，但是看张恬跳这支曲子，觉得一切是那么的恰到好处，很完美。
那曲结束大家开始放松四肢，舞房里响起了一首很熟悉的旋律，跟刚才那首曲子的风格截然相反，本以为已经结束了，眼看着大家随着着缓慢的节奏跟着张恬做起了放松动作，第一次觉得放松动作可以做的这么优美，那首歌我透露一下，韩雪的《飘雪》。
原曲出自一部韩国电视剧，当年看的时候也是稀里哗啦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前奏响起我以为是原版的，没想到放出来是韩雪翻唱的版本，悲凉的歌词配上原曲哀伤的旋律，听了让人感叹很多。
我记得有句歌词印象很深
如果知道结局我们还会相爱吗
我猜不到你的回答
。。。
就让我的泪不停的去冲刷
冲刷你曾经亲吻的脸颊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最后一个动作也完成了，张恬转身说了句什么话然后鞠了一下躬，大家拍掌然后解散了。走出来的每个人都是满头大汗，张恬整理了一下光盘才出来，拿着毛巾擦汗，我走到门口去迎接她，汗水浸湿了她额前的头发，近看她的脸脖子一切裸露在外面的肌肤都在反射着光泽，看她上面好像跳的很轻松，还真是那句话，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来很久了？”她带着我往外走
“不久，都没看够。”我还真没有拍马屁的意思。
“又不是没见过。”她一边擦着脖子上的汗，一边跟我聊天。我才有空注意到她的腰部小腹上都是细细的汗珠。
“诶，刚才那首节奏很快的歌叫什么名字啊？”
“最后一首？”
“恩，节奏很快的。”
“亲嘴歌。”她随意的说，我很吃惊，说她骗我，她走进休息室很淡定的说，不信你就百度一下咯。我瘪嘴，心想不用这么鄙视我吧。
她看了一眼时间，然后说让我等她几分钟，她去冲个澡，我把玩着她桌上的小玩意吐出一句“刚刚出完汗别洗，老了会得关节炎的。”，她呆了一下，然后说“你不饿啊？”，我从小玩意上抬起眼睛看她，“看你跳舞我觉得特别满足，所以现在一点都不饿。”她笑了，笑的有些腼腆。
我们站在休息室里聊了会儿天，我还说为什么选一首节奏那么快的曲子，明显很多人都跟不上，她高深莫测的说，你要是觉得你已经吃透了一种东西，还会想继续学它吗？我连连摇头说，奸商。
我们去了一家比较小资的地方吃饭，路上很意外的收到了陆可的信息，问我吃了饭没有，我说正要和朋友去吃，她没有回了，我心想着她这会儿该又是在哪应酬吧，于是又发了一条过去，叫她少喝点酒，吃完晚饭有空的话可以跟我联系，过了老半天才回过来，看完她发过来的信息我又要吐血了“谢谢你还记得我啊。”
内伤，坐在副驾驶的张恬看着我脸上奇怪的表情，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没事，她没再问什么，我们到达吃饭的地方，本来她是说要去另一家，但是我突然说想吃这家的一道菜，临时跑这来了，没有提前预定，所以没有卡座了，只有在大厅中间的几张双人位，这对于我来说没什么影响，又不是什么人物，再说这也不是什么违法活动，坐中间就坐中间吧。
我觉得重新见到张恬是件挺好的事，毕竟我们那么熟，彼此是什么人，什么样的性格，连对方喜欢吃的菜都知道，省了很多麻烦的程序，所以跟她待在一起我觉得很亲切。
我们边吃边聊，说着这几年来发生的事情，其实大部分都在说同学身上发生的事，这个人怎么啦那个人怎么啦。。相谈甚欢，滔滔不绝。
我相信有些同学已经预见到了即将发生的事情，不解释，我到现在都想不通陆可怎么会在那个地方吃饭。就在我正手舞足蹈的讲着一个同学的趣事，张恬在我对面笑的很忘我的时候，一股清凉的空气从我后侧飘过来，我心想着一定是谁出门又没及时关门了，接着又飘来一股熟悉的味道，这种味道一出现我就开始紧张，抱着不会吧的心态转过头看一眼，眼前出现的人差点没让我直接从椅子上掉下来。
“你怎么在这？”我当时的惊讶绝对不是能装出来的那种。
“跟一个朋友在这吃饭，刚吃完，正要走。”陆可带着亲切的笑容跟我说，她身后是我曾经见过的蒋帆，她仿佛一副要看好戏的表情。
“真是太巧了，你也在这吃饭啊。”我当时心境单纯的很，完全没往别的方面去想，就是觉得很巧。
“是啊，你也跟朋友？”陆可随意的问候着，善意的看了一眼张恬。
“啊，我高中同学，这是我领导。”我给她们互相介绍，她们互相点头打招呼，我看着她们俩，那一刻觉得张恬成熟了很多，在气场强大的陆可面前，一点没露怯。陆可就得体的说先走了，让我们慢慢吃。我笑呵呵的点头，在公众场合我完全把她当成我的领导。
陆可走之前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我顿时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待我仔细想想才明白那一眼的含义，不过我很快又安慰自己，陆可那么有眼力，肯定能看出来我跟张恬只是朋友关系，想着我就放心了。

~~~~~~~~~~~~~~~~~~~~~~~~~~~~~~~~~~~~~~~~~~~~~~~~~~~~~~~~~~~~~~~~
陆可走后张恬说了一句“你领导还不错”，我不知道她指的是哪方面不错，不过也没问。跟张恬的饭一吃就吃到了个9点多，很久没有跟人聊的这么开心过，回家的路上给陆可发了一条短信，【回家了吗？】，没过多久就回了过来，【准备睡了。】，【那就好好休息吧，本来还想给你打个电话】，【有点累，睡了。】【好吧，那晚安。】。。。陆可没再回我，我决定下次有机会一定要跟她说，人家跟你说晚安你也要回的知不知道啊！
回到家洗完澡躺床上脑中一下想到陆可，一下闪过张恬，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种体会，当你白天长时间的做一件事，晚上睡觉的时候闭上眼睛，眼前会浮现那些画面，我记得有段时间我疯狂的玩德州扑克，晚上一闭眼脑子里都是扑克牌，做梦都在打扑克。
第二天到单位仍然清闲的要命，百无聊赖的看看电影玩玩小游戏，一个上午终于挨过去了，下班前下意识的往窗户外面看一眼，陆可的车位空空如也，又不知道在哪忙呢，想着回家路上给她打个电话。
跟同事一起乘电梯下楼，碰到建设科的几个人，据他们说，今天陆可跟他们科长去出差了，我心想是不是啊，怎么陆可都没说一声。
下到停车场一层就迫不及待的掏出手机给陆可打电话，响了很久才接起来，陆可那边环境挺吵的，“你去XX了？”我问，“恩，有事吗？”，你听听这语气，我又得罪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不跟她一般见识，“不确定，看工作进度吧。”“那你怎么没跟我说一声啊？”“。。回去再说吧，我这边有点事，先挂了。”“哦，那你注意身体，别喝太多酒啊。。”我说完那边没回应，接着就听见了电话挂断的声音，我握着电话发傻，这是怎么了？算了，回来说就回来说吧，也不知道最后一句话她听见没。
陆可这一去可真不是一两天，第三天的时候我又忍不住了，想到上次电话陆可那么不待见我，还是发短信好了，【何时归啊老板？】，这短信一发犹如石沉大海，吃完午饭吃晚饭，没有回。有句歌词怎么说，爱太深会让人疯狂的勇敢，我觉得还会让人脸皮急剧加厚。在等待了一个白天之后我又给陆可发了一条短信，【知道你忙，不用回复我，就是提醒你照顾好自己，天气预报说你那明天又有股冷空气，我个人建议你穿那件灰色的风衣，风度和温度就能兼顾了。】
发完我就关机睡觉了，打从心里就没觉得她会回。事实上呢，果然是没有回。等她回来我倒是要好好问问，我到底哪里惹到她了！气性还真大！
第四天下了班我去了健身房，过年这段时间没来，感觉身上的肉啊都下垂了，等电梯的时候居然让我碰到蒋帆，远远的就看见一个浮夸的身影，精致的妆容名牌包包，没错，这就是蒋帆了。

“嗨，好巧呀！你怎么在这？”你说好好的打个招呼怎么从她嘴里说出来就让人听了那么别扭呢，她的语气意外的过了头，好像我就不该出现在这一样。
“呵呵、我去7楼健身房，你呢？”我打量着她这一身，还好，肯定跟我去的不是一个地方。
“你这小身板还健啊，哈哈哈哈。我去11楼上课。”我看一眼指示牌，11楼是个乐器培训班。我发现我一根她说话，我就特别不想说话。还好电梯及时来了，我赶紧进去，她也跟了进来。
“你还干副业啊？”其实我问的就是废话，她一身浮夸的打扮还真无法跟教师这个神圣的行业相匹配。
“是啊，辛辛苦苦赚点血汗钱，哪像陆可啊，来送钱的人都挤破门，个个都要看她脸色，她呢，就得空玩玩小白脸啦。”她这么说陆可我很不高兴的，把陆可说的跟大贪官似的，其实陆可在这方面做的相当好，做事有原则，至于她说的什么小白脸之类的，我权当没听见，她是陆可的朋友，她要怎么评价陆可是她的事，但是在我面前这么说，我就没好脸色了。
“我到了，你继续。”我当即就没理她，电梯也到站了，我正好走人。
“诶。追陆可之前想清楚你玩不玩的起啊，哈哈哈。”跟蒋帆的对话让我感觉自己像是吃了一只苍蝇，这个人实在是不招人喜欢，说话句句语带讽刺，我真不明白她怎么会是陆可的朋友。
随着电梯门关上，世界终于安静了，对于蒋帆说的话，我短暂的厌恶之后就没当什么了，再怎么说她也是陆可的朋友，也许她还是有令人喜欢的一面吧，只是目前我还没发现。
只是她的最后一句话倒是表明了两层意思，一是她知道我跟陆可现在的关系，我认为不太可能是陆可告诉她的，如果是她自己观察得出了，那只能说明她是个人精，二是她的警告明显是话中有话，也许陆可的事情，她知道的的确比我多很多，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是我的想法是，就算前面是万丈深渊，我也照样得跳。
陆可那次出差了整整一个礼拜，七天里我给她发了8条短信，没有一条回复，但当我有天上班看见她的车位终于停了车的时候，一点气愤都没有，只想快点见到她。
一个上午基本上就围着窗户那一块转悠了，干的只有一件事，我得守着她啊，要是万一我一个不留神她又走了，那多悲哀啊~同事都看不下去，问我那窗户外到底有什么好看的，我唏嘘的说，哎呀今天的天特别蓝，同事无语了。
捱到中午下班陆可的车依旧稳稳的停在那，我在窗户那站着跟同事们一一告别，终于大家都走了，剩下我一个人，斟酌了一下，穿好衣服拿好包，去的是陆可办公室。
到她门口不自觉的清了清嗓子，后来我都觉得特傻，又不是要去演讲，稳重的敲了三下门，等了半天里面没人应门，奇怪了，我下楼前还看了一眼，她的车还停在那呢！这么快就走了，不会吧。

狐疑的转动一下门把手，居然开了，门没锁，我试探性的推开一点，就看见了我日思夜想的陆可，她右手握着笔，左手撑着一边脸颊，在看一份文件，听到开门声才从文件里把眼睛抬起来。我自觉推门进去，她看着我走进来，也不说话，眉头紧锁，就保持那个动作看着我。
“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我陪着笑脸，那笑是真心的，一见她就笑。
“上午。”她轻轻的吐出两个字，好像还有点虚弱。
“你怎么了？这几天没休息好?”我的笑意一下全没了，紧张的看着她。
“没什么，牙疼。”她多说几个字我才发现她说话跟平时有点不一样。
“怎么回事啊？我看看。”说着我绕过她的办公桌走到她旁边去了。
“可能是上火。”她仍然撑着脸，没打算让我看。
“那去看看吧，疼了几天了？”走近才发现她虽然化了淡妆，但是难以掩饰眼中的一丝疲惫，这几天她大概很忙。
“两、、三天吧。”
“都三天了！那去医院啊，生病不看怎么行啊？”我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不是说让她好好照顾自己吗！
“吃了消炎药。”陆可靠在椅子里，轻微的动动脸上的肌肉，也许是想缓解一点疼痛感。
“不行，一定要去医院，小病不看也是会有后遗症的！”
“现在不行，我还忙着呢。”说着她就转身继续去看她的文件了，因为出了一个礼拜的差，所以她的办公桌上堆了很高一叠文件夹。她现在这么疲惫，又上火牙疼，居然还有心思坐在这里看文件，真是要被她气死。
“跟我走。”我合上她面前的文件夹，强硬的对她说。
“我下午还有会。”可能是牙疼的原因，居然也没什么脾气。
“有会还不让人看病了！”我一只手抓起她的手，拉她起来，另一只手提起她的包包，不容分说的把她拉到门边，她还在后面嘟囔着你干什么呀之类的。
“你要是不乖乖的跟我走，我就这么一直拉着你。”我转过身警告她，她一副实在拿我没辙的样子，我才松开她的手，打开门，让她先出去，再替她把门锁好。
“呀！”在电梯里她突然又发声了。
“又怎么了？”
“我的司机在食堂吃饭。”她面露难色，觉得吃饭把人叫过来太不礼貌了。
“谁说的，你司机现在不就站在你面前吗？”说着我直接摁下负一层停车场。
那是陆可第一次坐我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生出一种私奔的感觉，总觉得革命又向前迈了一步，现在不是流行语说上车到上床之间只差一步之遥嘛！额，这个形容的不贴切，开玩笑啦，那时候我哪敢想那么长远的东西啊！
“你还真是不让人省心。”上车后陆可捂着半边脸虚弱的靠在座椅里，我看了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没带她去医院，去的是一家私人牙科诊所，那个大夫跟我爸很熟，医术了得。陆可的牙齿估计真痛的不轻，因为自始至终都是一副任我摆布的样子，真是难得见她这么顺从的时候。大夫一看陆可的情况，就说发炎成这样还能忍这么久，少见。我说最好开点能快速减轻痛苦的药，大夫给她开了两瓶点滴，打完需要一个小时，诊所都是坐着打针的，但我觉得让陆可坐一个小时太残忍了，在我软磨硬泡下大夫答应让陆可去里面自己的休息室里躺着挂点滴。
我坐在旁边看着陆可，她微闭着眼睛，眉头依旧是皱皱的，睫毛偶尔动几下，平日里的锋芒毕露没有了，样子好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我是不是不该拿动物形容她），你说你平时活蹦乱跳的时候欺负我也就算了，欺负完了我还得心心念念想着你，像现在你不那么得瑟的时候，我还盼着你重振雄风似的继续欺负我，是不是这就是所谓的上辈子欠你的，我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过了没一会儿，陆可仿佛就睡着了，呼吸很均匀，睫毛也不颤动了，看见她睡着了，我心里有种无比的满足感，终于可以让她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她乖乖的睡了一个多小时，我居然就那么看着她睡觉的样子看了一个小时，几乎没有挪动过姿势，生怕一个细微的声响就把她给吵醒了，有时很想伸手去抚平她微皱的眉头，但怕弄醒她，作罢。
护士来拔针头的时候，虽然我再三作噤声的手势，还是把陆可弄醒了，护士拔完针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我跟陆可，我看她的眉头没那么拧了，看上去好了一些。
“再睡一会儿吧，时间还早，我两点半喊你。”陆可躺在床上看着我，我知道病人都不愿意说话，也就不问好没好之类的话了。

~~~~~~~~~~~~~~~~~~~~~~~~~~~~~~~~~~~~~~~~~~~~~~~~~~~~~~~~~~~~~~~~~~~~~~~~
思春归思春，日子还得过。我觉得其实直到现在，陆可眼里的我都不是完整的我，可能在她面前我表现出的大都是乐观开朗阳光明媚的我，但凡是人，都有悲观沮丧的时候，生活中工作中难免会受到各方面的压力，有的人羡慕国家单位，有的人羡慕在北上广深那种一线城市靠自己的实力打拼的城市白领，但是我想说，无论你从事的是什么工作，无论你表面上看上去是多么的光鲜，暗自承受的，只有自己明白，一部小说里有句话，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也许这正是人生有趣的地方，在永无止境的挣扎当中。
大部分人觉得坐到陆可这个位置，衣食无忧，一言九鼎，周围永远簇拥着形形色色各自抱的不同目的的人，而那些人的目的都要依靠陆可才能达到。陆可说，她坐的位置可以比如成走钢丝，必须要步步谨慎，正是因为站的高，一旦稍有差错，摔下来会很惨。
各种工程承包商围绕在她左右，通过各种渠道探听她的消息，想到得到她的电话住址个人信息，可能大家会觉得我说的玄乎，不过这些也是跟陆可的交往过程中我亲眼所见，在我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当我的小平民的时候，我也不会相信不敢想象，那些做领导的每天脑子里需要思考那么多东西，其实他们绞尽脑汁想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不让自己从钢丝上掉下去，如果你平稳的走过去了，等待你的将会是更高的山峰。
我觉得对于陆可，不能采用一般的追求手段，因为她不是一般人。比如你要是追求普通的女孩子，也许要不停的约会不停的献殷勤，这样你跟她的感情就会不断的加深直至她已经潜意识的完全接受你，然后全身心的投入，但是对陆可不，她无法给你太多私下时间，跟你花前月下谈情说爱，再次表示，跟陆可这种在一起的人，真的伤不起啊！那你能干什么？你能干的就是全身心的呵护她，不过你也不能一想到什么事就打电话过去叮嘱，因为你不知道她那个时候在开会还是在某个市长的办公室谈事情，所以有志者事竟成，只要你真心想做，你一定会不择手段费尽心机的做，关键只有一点，就是她肯给你机会。我不知道能不能自恋的说一句，我很幸运得到了这个机会。
言归正传，话说自从那晚以后，我就活生生的变成了个思春的少女，陆可依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有的时候你一看，车在楼下，倒杯水回来车就不见了，你能说什么，你总不能拍着她的桌子说，以后出门记得汇报一声！我只能撑着脑袋趴在桌上看着电脑屏幕上的WORD文件发呆，有时候好像给她发个短信说，其实我没夸张，我真病了!再一想觉得这这这。。。也太不像我了。
那晚之后跟陆可的关系维持着每天都有联系的状态，虽然有时候一天只有几条短信，不过我已经相当知足，毕竟人家现在每条短信都回是吧。
有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天突然下起了雨，站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黑压压的一片乌云，特别的壮阔，其实我的初衷也不是为了看天，是去看看陆可的车有没在下面，因为我发现一下午她的车都没停进来，下班之前一看，车位仍然是空的，准备收拾走人了。
开车出局大门老远就看到陆可的车迎面开过来，我一看时间，这个点回局里干嘛，车开近一点，我才看清楚，陆可没在车里，司机也许是回来放车的。如果这个时候陆可已经回家了，不大可能没跟我联系，怀着疑惑给她发了条短信，【在哪快活啊？】。
发完我就继续开我的车了，直到我快到家的时候，电话响了，一看，是陆可的号码。
“喂？”电话接起来那边环境很安静。
“下班了？”陆可的声音很轻松，但语气不像在家里。
“是啊，刚看见你的车进局里，以为你回局里了就发个短信问问。”
“没有，我在XX山庄，你来吗？”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听到XX山庄这个名字，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你在那干嘛？”
“跟几个朋友在这玩，你下班没事也过来吧。”一听到陆可说也过来这三个字我就有点火蹭蹭蹭的往上冒，她的语气，让我感觉我跟她那些所谓的朋友是一样的。
“我不去了，还有事。”这人就是不能惯，当时我就决定端正态度。
“什么事啊？又跟哪位美女有约啊？吃饭还是看电影啊？”直到这里我才听出来陆可似乎有些不清醒，平常的她是不会这么说话的！如果我没猜错，她大概是喝多了。
“这才几点啊？你就喝醉了？”我的语气也不是很好了。
“我没有喝醉，我怎么会喝醉，你不相信你来看啊。”陆可那边居然笑了起来，我顿时就有种想把电话扔到窗外的冲动。
“。。。”我一时气结，说不出话了。
“不敢来啊？你还怕我能吃了你啊？XX山庄XX号，有本事，你就来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喝醉啊。”陆可玩笑的语气简直让我受不了，我不知道她到底跟一些什么人在那里，但是我预感都不是什么好人，随即我挂断了电话，那好像是我第一次挂她的电话。我还有别的办法吗？无论如何我都要去看看，太不像话了。

“他们是什么人？”他们走后我跟陆可说的第一句话。
“蒋帆的朋友。”
“干什么的？”
“搞艺术的。”
“是做鸭的吧。”其实后来我才知道，他们要么是富二代，要么是官二代，陆可没想到我在她面前会说这么直接的话，一时愣住了。
“我送你回去吧，你喝多了。”这个时候我的语气已经软了下来，可能是因为那些人离开了我的视线。
“今晚我打算在这住，你要不要一起啊？”虽然这句话能让我流上好几天的鼻血，不过我能说什么呢，面对一个喝醉酒的人。
“不要胡闹了，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你是在装单纯吗？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音量提高了，有一些生气的情绪在里面，我很无奈的看着她，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
“我不拿你的话当真，我现在只有一个请求，让我送你回家。”此刻在我眼中，她像是个不听话的小孩，是，她说的意思我当然明白，我也无法否认，但我没有去想太多，她现在的状态让我很担忧，我还是苦口婆心的劝她。谁知道她下一句话更让我跌破眼镜。
“你果然很有意思啊。。。那如果，我今晚一定要你留下来陪我呢？”她的语气让我一瞬间即将要失控，要知道，对于我来说“留下来陪我”这几个字具有多大的诱惑。最后仅存的理智及时的提醒了我，她喝多了，再者，这种时候我还真是无法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好好睡一晚，好吗？”我用尽量和蔼的语气对她说，把她当小孩子哄了。
“我没喝多，我不回去，我就在这。”她也用同样的语气回应我，伴随着她的话，她的身体慢慢靠了过来，她的脸跟我尽在咫尺，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她的呼气，整个人的气息，甚至身体的触碰。
她几乎是贴到了我身上，而我，心情极其复杂，我抬头看着天花板，这算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变成这样了？我不能接受，按照她说的去做，那样一来一切都变味了，我十分反感她用这种语气，这种态度对待我，好像，好像我是一件她的玩物。
“你别闹了！”我终于再也压抑不了，在很多种情绪的夹杂里，爆发了出来。显然陆可对于我的反应相当意外，她愣了几秒钟，接着拉开与我的距离，用一种打量的眼神看着我。
“为什么不行？”我很佩服她的一点，就是她再生气，也能压抑自己的脾气，用很轻很淡的语气来表达她的气愤。
“换作刚才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不会有你这种反应。”陆可接下来说的话让我有种从悬崖上瞬间坠下来的感觉，她的意思我明白，那就是在她眼里我跟他们是一样的人！这种话是不会让人生气的，所以我一点都不生气，我只是觉得心凉。
“抱歉，我跟他们还是有点差别的。”很久，我只是很冷很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别跟我说你跟他们不一样之类的，这样很公平，我、可、以、包、养、你。”此刻的陆可在我眼里极其的幼稚，我不明白这么精明的她，怎么会不懂这世界上有些东西是不能用钱来衡量的。
我看着她，似乎是从没有认识过她一样，我无法想象在我朝思暮想觉得无比美好的人眼中，我是这样的地位，这比她拒绝我一万次更让我难过，我走到旁边的沙发上拿起陆可的外套和包，然后走到陆可面前，她用带点诧异的眼神看着我，下一秒我抓住了她的手腕，拽着她走出了那个房间，不管陆可在后面怎么挣扎我只有一个想法，带她走。至于我是用了多大的力气，第二天陆可酒醒后手腕上有个清晰的印记。
打开车门，几乎是把陆可扔了进去，据后来陆可说，当时简直恨死我了，我把她甩进车里，她的手腕疼的不行，我也不管不问，直接发动了车，向山下开去。
下山走的是另一边山路，当时我早就忘记我所有证件还押在门卫那里，也是，那个时候哪有心去想那些啊，早就被陆可气的快把车顶给掀了。

“杨曦你疯了！”陆可一只手抓着自己的手腕，在我面前第一次那么生气，完全没有了平日的淡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一副失控的样子，我居然很开心，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我就是疯了，我早就疯了！”我一边笑着一边说，后来回想起那天的事，感觉我跟陆可都十分反常，也许人怒到一定境界，出现各种反应都是可能的。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她的怒气是因为我粗鲁的对待她，而我的怒气是因为她让我失望到极致。
“凭什么！你不是要我今晚陪你吗？好啊！我可不喜欢在那种不干净的地方。”我邪恶的笑着，也许是为了气她，也许确实是被她气的语无伦次了。
后来陆可没再说什么，但是我知道她仍然在生气，一路上她再没看我一眼，一直倔强的脸朝窗外，她不说话我也落得清静。
路上我没想太多，脑子都被怒气充满了，自己说了些什么也不管，回忆起来都觉得感谢天感谢地，那晚回来的路上很平安，委屈那一路上遇到我的其他车主了。
到达陆可家门口的时候，我停下车，仍然有些止不住的气愤，一段时间的沉默，扭头看一眼陆可，你们猜怎么着，她竟然睡着了。
我就那么看着她，一时间满腔怒火转为了哭笑不得，紧接着脑子也逐渐清醒了一些，思考再三，我觉得我这时叫醒她，后果会很尴尬，她如果醒了，我是留下来还是不留下来啊？话刚才已经放出去了，要是我不留下来显得我也太孬了。
于是在确定她睡着了之后，我从她包里翻出钥匙，生平第一次抱人，说实话虽然陆可体重很轻，但抱起来的那一刻，还是觉得快要闪到腰，幸好平日里还算是小锻炼了一下，要不当时连她带我一并给摔了，那样的话我就再次糗大发了。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陆可摊到她的床上了，没事住什么二层啊，也没个电梯什么的。把她放下之后我狠狠的在旁边喘了几口气，擦了把汗，挪到她床边，看看有没有弄醒她，结果人家睡的不知道多香。我放心的趴在床边看了一会儿，此时的她像个婴儿，我知道这种说法很俗，不过想了半天我也没想到别的形容方法。那时候我自私的想，要是她一直这么无辜这么无害该多好！
我看着她重重的叹了口气，又开始干活了，我没有把她脱个精光，因为我想要是她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全身裸体，再回想今晚是我送的她回家，再觉得肯定跟我干了什么，那我岂不是跳进什么河都洗不清了！其实还有个原因就是我觉得她看我看了也就看了，但是我不能随便看她，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
把她安顿好盖上被子，我也摊在了地板上，今晚发生的一切太戏剧化了，陆可的话不停在脑子回想，她是酒醉说胡话，还是在她心里，我真像一件玩具一样，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甚至用包养这个词来形容我们的关系，看着她睡着时单纯的样子，我确实迷惑了。为什么你的一句话可以让我欣喜若狂又能让我几乎崩溃，而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
我定定的看了一眼正酣睡的陆可，然后转身轻轻的带上了房门，也许这个时候我们都需要各自冷静下来，问问自己的心，到底最心底的那个声音在说些什么。回家的路上选了一张莫文蔚的专辑放进CD机，只是突然想听一首歌，《电台情歌》。

没人看啊，好伤心。睡觉去了

“呵呵、、呵呵呵。。”上车开了一会儿之后我跟张恬傻笑了几下，笑的很诡异。
“你笑什么？”
“诶，无敌，有点那个你啊。。”我故作神秘的说，张恬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怎么样，居然一声不吭，好吧，这毕竟是她的私事，既然她不想提，我也就识趣的闭嘴好了。
一路沉默的到了张恬家楼下，我看她不想说什么，我就也没什么好说的。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张恬忽然看着我，用那种复杂的眼神，似乎是很平静，但是暗藏着某种情绪。
“杨曦，我们认识快十年了。”她突然这么一说，我在心里算了算，还真是。
“是啊，时间过的真快。”我接话。
“你觉得你了解我嘛？或者说，了解过我吗？”我认真的思考着这个问题，我了解过她吗？算是了解吧，我知道她喜欢的颜色喜欢的国家喜欢吃的食物，应该算是了解吧，可是为什么当她问出这个问题，我却有种很陌生的感觉。
“还、、还好吧。”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敢肯定的说是。
“你从来没有了解过我。”张恬苦笑了一下，然后轻微的摇了摇头，淡淡的说。
“也，、、也有可能这么多年过去，你跟我都改变了。”我似乎在替自己辩解。
“从我在那次同学聚会时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的确是变了，虽然表面上你跟那时候一样，喜欢开玩笑甚至有点没心没肺，没什么改变，唯一变的是，在你的眼里，我再也看不到任何人，你的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层雾，无论你怎么装着融入大家，给我的感觉，其实你一直都是置身事外的。”我没想到，仅有的几次接触，张恬可以把我看的这么透彻，这是我始料未及的，她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睿智，难道是我以前从未发现。
“我不知道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事，让我觉得现在的你既熟悉又陌生。”发生什么事？也没发生什么事吧，我一直倔强的告诉自己，过去的都过去了，我能坚持下来，我可以不在人前滴一滴泪，可是我骗得过自己，却难以欺骗张恬。
“那你呢？你没变吗？”我下意识的把话题转到张恬那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拒绝一切剖析我的举动。
“你记得我们是为什么分手吗？”终于，那段似乎已经被遗忘的过去，因为张恬的一句话，翻滚而来。
“你说你要去外地进修，而且，那个时候有个很优秀的男生追求你，你们走的很近。”我如实说。
“所以当我跟你提出分手的时候，你没有一丝的挽留。”
“你知道我这个人，最讨厌勉强别人。”
“这几年我找过几个，不怕你笑话，男女都有，但我从来没有从他们那里感觉到安定，没有任何一个人给过我真正的安全感，所以我跟他们的感情，要么是我提出的分开，或者，当他们实在受不了之后主动提出分手，我也像你当年一样，没有丝毫惋惜，甚至觉得松了口气。”她的话中似乎有一些对我的抱怨。
“后来我终于明白，这才是我跟你分手的真正原因！以前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你可以说放弃就放弃，你可以继续过你自在的日子，我以为你可以我也可以，直到很久以后我懂了，你从来没有从我这里得到一种安全感，你也从来没有把我当做可以安心停留的地方。”张恬的话虽然说的很轻，但是我却感到一种巨大的压抑感，连我自己都没有这么认真的剖析过自己，分析过我跟她之间的感情。
“这些话我本来不想对你说，已经物是人非了，太多东西都变了，只是刚才你问我无敌，其实你想说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她追了我三年，我一直都在想，我到底想要什么！我想了很久想不到答案，就在刚才，我忽然想明白了。”张恬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可是我知道我的眼神是多么的飘忽，其实我是心虚的。
“你没有伤害我，你只是在我这里，打了个结。”张恬用食指在自己心脏的位置点了两下，她这个轻轻的动作，仿佛是戳中了我内心最柔弱的部分，刚才她的一番话，说的我又难过又羞愧，忽然觉得自己失败极了。
我的手肘撑在方向盘上，用手掌摩擦着额头和眼睛，这是我头痛时候的动作，从小就是这样，张恬也知道我这个下意识的小动作，每当我这样的时候，她都会想着办法安慰我，这一次，她沉默了很久，只是坐在我的旁边，沉默的注视着我。
前额的头发被我弄乱了，镇定了一会儿之后我抬起眼睛看着她，撞上的是她平静如湖水的眼眸，这个眼神跟高中时候的一摸一样，那一瞬间，我有种错觉，似乎时间从未走过，似乎她还在那里，就在原地，看着我。
心里有种翻江倒海的难过，脑袋里像煮了一锅浆糊一样，我无言以对，无颜以对，下一刻，我拉过她，把她拥进了怀中。。。

这个话题过去了，但是我心里却开始七上八下了。我跟她的关系虽没有挑明，但实际上，我们已经在像一对恋人那样相处，而在行动上，我们一直都是止于拥抱，甚至连亲吻都没有，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出现一种巨猥琐的心态，一方面跟她单独相处的时候拥抱的时候，会觉得心痒痒，甚至有几次抱着她，我的手有点不安分，虽然都及时的停止了，但事后想想自己那样好像很禽兽，另一方面，我似乎又从心里恐惧着真的发生什么，这种恐惧莫名其妙，我对她的身体已经是轻车熟路了，我知道她身上有几颗痣甚至能准确找到她的敏感带，可是我居然会有种望而却步的感觉，我不禁质问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最后，我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对于她的身体，我有着人的本能反应，但是我不敢，不敢的原因是因为我怕一旦发生什么，我跟陆可的那个梦就真的支离破碎了，我不得不承认，在我内心的最深处仍然藏着一份期望，对陆可的期望，只不过我不想也没有勇气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