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多個人
都在喊“在一起”
灌酒男一臉期待地
看著茉茉
茉茉大概也是
被這麽大的陣仗
給嚇到了
回過神來的時候
轉頭在人群中
應該是找我吧
躲在一個
不認識的人的身後
不讓她看到
我也不明白
自己為什麼要躲
在陌生人背後
大口大口吃著蛋糕
不怎麽好吃
太甜 太膩
吃著噎得慌

蛋糕几口吃完了
还没用一分钟
量这麽少
真是小气
周围喊声没停
灌酒男还跪在地上
没意思
突然不是那麽
想知道结果了
站的地方离门近
就出去了
脚站久了有点酸
有点走不动
～
听到背后有人
喊我名字
“**K”
回头看 是茉茉
在我身后
离得不远不近
脚踝上的脚链
还挺闪的
大概不便宜

寿星怎麼能
把大家丢下
自己跑出来
真是不像话
“吃了我的蛋糕, 连礼物都没给, 就想跑” 灼灼地盯著我
啊 忘记把礼物留下了
太不应该了
从背包裏
把礼物拿出来
递给她
“生日快乐”
“还有呢”
“今晚…很漂亮”
“还有呢”
“蛋糕不错”
“还有呢”
“嗯, 还有……恭喜”
看见她眼圈红了
心有点慌
我不该说的吗
“还有？”
没有了
太晚了该回家了
“玩得开心, 晚安”
对她笑了笑
转身走了
“**K 你就是个**”
声音哑哑的
是哭了吗
没回头
再晚
就该赶不上公交车了
晚上有点冷
没有星星
月亮不太亮啊
嗯 就这样吧

沒了

今天比平常多點時間
可以多寫點小菲菲的

戴了腳鏈
可能是答應了
～
大家好像不是
特別想看小菲菲
今天就先不更了吧

繼續寫回憶吧
～～～～～～～～～
有一次小菲菲
生病了
病得挺嚴重的
上課一直咳嗽
感覺要把肺
都給咳出來了
午休的時間
就去外面買了潤喉糖
去辦公室的時候
裏邊沒人
就放在了
她的辦公桌上
～
下午上課的時候
進班上就看了我一眼
然後快下課的時候
就在班上
問了潤喉糖的事
當然沒人承認
我也沒說
她就還是說了謝謝
～
晚自習的時候
小菲菲留了小紙條
寫了晚上要完成的練習
在黑板上寫了之後
回到位置上
發現紙條背後還有字
翻過來
字跡清秀的繁體
上面寫著：
親愛的課代表小KK
謝謝你的潤喉糖
後面還畫了
三個心
落款是小菲菲
看了之後
忍不住地嘴角上揚
把紙條藏在口袋裏
～
後來問她
“為什麼知道是我啊？”
“因為只有小KK才會做這種彆扭的事啊”
“怎麼彆扭了？”
“關心別人又不好意思承認”
“…………”
“面冷心熱, 外冷內熱”
“………有, 有嗎？”
“很可愛啊”
“…………”
掐了掐我的臉
笑得很好看

有一個週末早上
小菲菲打電話給我
“小KK, 陪我喝杯咖啡吧”
買了點水果
到了她家
她在煮咖啡
嗯 終於不是速溶的了
隨口問了句
“吃飯了嗎”
“就是來吃早飯啊”
“……咖啡？”
“對啊”
“你… 真會省事兒”
“過獎了”
無奈地看她一眼
徑直走到廚房
打開冰箱
結果發現
空空的什麼都沒有
“你是怎麼長這麽大的”
“這是跟老師說話的態度？”
“下課時間, 沒有師生, 人人平等”
“就你有理”
“做的不好還不讓人說”
“……………”
“在這等著”
“你幹嘛去”
“在我回來之前不許喝咖啡”
“…………”
～
買了簡單的食材
回來做了三明治
看她一臉不爽的樣子
幼稚死了
“没偷喝吧”
“把你老師當小老鼠啊”
“………还真有點像”
“沒大沒小”
嘴裏吃著三明治
臉有點鼓鼓的
像小倉鼠
忍不住笑
去戳她的臉
她拍掉我的手
起身去倒了咖啡
“我的呢？”
“沒有”
“小氣”
“嗯哼”
走到咖啡機前
看到一杯倒好的咖啡
心裏好笑
真是個傲嬌的傢伙

跟小菲菲
一點也不像師生
私下總是沒大沒小
講話也不用太拘謹
感覺她平常的時候
就有點像小孩子
叫我小KK
動不動就掐我的臉
很少見她真的生氣
唯一的一次
是在她以為
我早戀的時候
也不是生氣吧
就是很嚴肅
～
有個隔壁班的男生
大概是追我
就各種獻殷勤
買零食
下課經常來找我
班上同學見多了
就會起鬨
每次他來
就會說
你家的某某某來了
拒絕了好幾次
也沒什麽用
還是經常來找
有好幾次都被
小菲菲看到了
～
有一次收了英文作業
要搬到辦公室
碰到那個男生
說什麽都要幫我
我也沒辦法
就給他讓他去了
～
門口有同學說
小菲菲找我
去到辦公室
“小菲菲, 找我嗎”
“…………” 不理我
“嗯哼, 老師你找我？”
“…………”還是不理我
氣氛有點幹
這是怎麼了
兩個人都沒說話
就僵在那裏
快上課的時候
終於捨得抬頭看我了
“**K” 竟然叫了全名
“呃, 是”
“你覺得對你這個年紀來說, 最重要的是什麼？”
難得嚴肅
不太適應
“學, 學習” 標準答案
“很正確. ”
“…………”
“老師希望你把精力放在學習上, 有些事情, 大一點再去做也不遲”
“………” 在說什麽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不是很明白”
小菲菲白了我一眼
白了我一眼
白了我一眼
白了我一眼
白了我一眼
“早戀是不對的”
“…………啊？”
“啊什麼啊, 聽不懂人話嗎”
好像真的生氣了
幹嘛那麽兇
“我………沒早戀啊”
“沒有最好, 好好學習, 聽明白了嗎”
“哦 明白”
“行了 你回去吧”
“老師再見”
接下來幾天
都不怎麽理我
除了佈置作業
沒怎麽說話
對我也沒什麽表情

其實很久以来
我都不知道
小菲菲對我
到底是怎麼想的
平常講話
總是以老師自居
可是總是
說著說著就破功
很多話很多事情
很多關心
都不像是
一個老師會對學生
說和做的
～
一開始真的只是
當做好朋友的
只是不知道
從什麽時候開始
這份感情開始變質
以一種控制不住的形態
瘋狂增長
等到發現的時候
就已經收不回來了
～
心動可以是一瞬間的事情
也可以是循序漸進的事情
關於我
自己也說不清是哪種
只是 再也無法控制了

真正和好
是幾天以後
下了一場大雨
忘了為什麼
在學校裏待了很久
很晚才回家
下樓的時候
看到小菲菲
竟然也待到這麽晚
站在屋簷下
看樣子是沒帶傘
被困住了
從書包裏拿出雨傘
伸到她面前
“給你”
“………”
“不是沒帶傘？”
“我不喜歡紅傘” 真是傲嬌
“那就請老師湊活一下吧”
“那你怎麼回家”
“我啊, 我教室裏還有一把”
“帶兩把傘？”
“上次忘帶回家了”
“…………” 盯我
“你先回去吧”
撐著我騷包的紅傘
就走了
喂喂喂
竟然連謝謝也不說
真是過分啊
～
回到教室
當然不是拿傘
拿了個麪包吃
這雨大概
一時半會停不了
嗯 沒傘
等雨停吧
～
趴著瞇了一會
突然聽到高跟鞋的聲音
抬頭看見
小菲菲站在教室門口
抿着嘴看著我
我：…………
“怎麼回來了？”
“你的傘呢”
“………………”
“問你呢”
“…………”
～
後來就一起回家啦
只是啊
小菲菲這個傲嬌
一直在說
我的紅傘太騷包了
還說我悶騷
這樣
大概算是和好了吧

最後再更一段吧
～～～～～～～～～
有一次被叫去
小菲菲家
喝咖啡的時候
看到牆角
多了一台電子琴
問了她
說是朋友借放在這的
“你會嗎？”
“嗯, 一點點”
“那就是很會了”
“………” 怎麼理解的
“來, 給老師弹一首”
“想聽什麼？”
“彈唱吧”
“想聽我唱歌？”
“臭美”
插上電源
起了一點壞心眼
唱了一首
八路軍拉大栓
小時候有部抗日神劇
叫 小兵張嘎
裏面的片尾曲就是這個
可以去聽一聽
很好玩
～
小菲菲聽到後
大概是满头黑线
表情像是被雷劈了
也是很搞笑了
“好聽嗎”
“……………”
回過神來
伸手過來
弹了我的脑门
有點痛
叫喚了一聲
大概是
唱的不好聽…………
“那你想聽什麼”
“river flows in you 會嗎”
果然是英文老師
“聽過,不會. 你喜歡？”
“嗯. 去學”
“哦 好”
“來首英文歌, 唱好聽點”
“……………”
三句話不離老本行
好吧好吧
唱就唱吧
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
唱完的時候
看見小菲菲
站在那裏
好像在發呆
像是入神又像是走神
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被她握住
驚訝了一下
她停頓了幾秒
放開我的手
“你还挺内秀”
“這是… 誇獎嗎？”
“聽不出來嗎？”
“……………”
～
還是有點衝動了
不過這麽做
還是太隱晦了吧
小菲菲她呀
大概不会懂的
我也真是
太狡猾了啊

今天更好多
也是太勤快了

大概是著涼了
頭有點暈
嗓子有點疼
～
今天講點什麼好

來講講戒指的事吧
這個戒指啊
說過的
是畢業禮物
嗯 小菲菲送的
送了戒指後沒多久
就聽說她訂婚了
把所有的小紙條
寄給她當訂婚禮物
有點幼稚了吧
那之後就很少聯繫了
最多在節假日的時候
發信息問候一下
念了大學
也沒見過幾次面了
～
那天天氣很好
小菲菲約我在她家
喝咖啡
去的時候
她看起來有點累
老樣子
在外面買了食材
做三明治當早餐
戳她臉的時候
她也不反抗
氣氛有點不對勁
不像平常那麽活躍
她也不講話
在她家待了一整天
“小KK, river flows in you, 再給我彈一遍”
看見角落裏的電子琴
她向朋友借來的
聽話地去了
給她彈了那首
練習了無數遍的
她最愛的鋼琴曲
彈完了回頭
她盯著我看
眼神對上
難得的溫柔
相視而笑
～
下午的時候
一起看了個電影
在筆記本上看的
在沙發上坐累了
就依偎在我身上
心砰砰跳
後面電影講了什麽
完全不知道
～
要走的時候
她從口袋裏
拿出了那個
銀色的戒指
“吶” 遞過來
“給我的？”
“嗯 畢業禮物”
伸手接過來
“戒指？”
“再看”
仔細看了看
發現戒指內圈
有三個字母: L K F
“你名字的縮寫？”
她沒回答
笑了笑
“裏面藏著一個秘密”
“什麼？”
“說出來了還能叫秘密嗎”
“什麼樣的秘密啊？”
“嗯, 一個, 沒有人知道的秘密. 歸你了”
“…………”
故弄玄虚什麼的
太可惡了
“小KK”
“嗯？”
“親我一下”
“……啊？？”
心跳加速
是不是聽錯了
“或者, 我親你一下”
“…………”
“選一個”
臉好燙好燙
面上保持淡定
必須得說點什麼
“我… 有那麽可愛嗎”
她愣了愣
笑出聲
“自戀狂！”
緩緩走過來
靠近
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微微踮脚
吻了我
淺淺的觸碰
只停了幾秒
可是覺得
心都要跳出來了
快窒息了
初吻
～
後來說了一段
當時我並不是
很懂的話
“小KK, 畢業了, 別忘了老師”
又來了
什麼時候都不忘
以老師自居
“是是是”
“吶, 我們活在世界上, 不光是為了自己. 有很多事情, 我們很想去做, 卻只能向生活妥協, 而不能去做. 所以啊, 有時候表面上看到的並不一定是真相, 而真相, 也不一定會被揭曉………不過, 小KK這樣的呆子, 應該不懂我在說什麽吧”
“……………”我確實沒聽懂啊
“總之, 希望你一切都好”
“嗯” 你也是
只是不久之後
就聽到她訂婚了
～
其實啊
從來就沒有想過
能在一起什麼的
不管有多喜歡多心動
也從沒有
真正產生過
表白心跡的念頭
只是這樣子就好
默默喜歡 互相守護
一直這樣到畢業就好
只是啊
小菲菲她
也是個狡猾的傢伙
那個戒指裏
藏著那樣的秘密
從沒有人知道
那樣隱忍
那樣深刻
這樣的小菲菲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就這樣轻易放下
～
有些事情
如果從不曾知道
也許就不會
像現在這樣
那麽固執
那麽放不下
只是啊
從來沒有後悔過

戒指的秘密
後來才解出來
嗯 是在訂婚之後的
解出來的契機
就不說了吧
～
真的從來
沒想過能在一起的
只是
這樣一來
根本就放不下了啊
～
就這樣
再也沒摘下來過
～
那個秘密
跟字母有關
一點都不高級
留給你們了

好難受
大概是發燒了
就更到這兒吧
去休息了

真是太不高級了
一下就被解出來了
不好玩

小菲菲現在
已經有了小小菲
一歲多
她 很可愛
小菲菲是幸福的
戒指的事
就當作
從沒發現過吧
她還是小菲菲
我還是小KK
～
以上
睡覺吧

一個人
可能同時
喜歡兩個人嗎？
～
如果你的心裏
喜歡著一個人
你還有辦法
和另一個人
在一起嗎？
～
可能大家
或多或少
都會先入為主
可是對我來說
小菲菲
才是開始的那個
～
看到有人說
為什麼不試試看
可是
我明明還放不下
另一個人
這樣也沒關係嗎？
～
我現在
真的好亂啊
到底怎麼做
才是最好的
～
茉茉她
發信息了

關於腳鏈的事情
短信裏沒說
我也沒問
嗯 沒有資格
～
就不把原話
貼出來了
講個大概吧：
“兩年的時間, 說長不長, 說短不短. 兩年來, 如果說從來沒有放棄的念頭, 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每次想要放棄的時候, 都舍不得. 就算沒有迴應也好, 就算你不知道也好, 只要看著就很高興了. 可是, 大概人都是貪心的吧. 我覺得如果再不說出來, 你就真的不會屬於我了. 我知道你有放不下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在你放不下的事情裏, 有些怎樣的秘密. 我願意等, 等你願意說出來, 等你願意放下, 然後接受. 慶幸過, 開心過, 傷心過, 怎樣都好, 就是不想放棄啊. 也許就像你放不下的那些事情, 我也放不下.”
中間還有很多
就跳過吧
“答不答應是你的事,
喜不喜欢是我的事”
～
徹底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