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的十二餐

莫四五没奈何地笑了笑,也摆手告辞。
接下来半个多月,中介那边已经开始带各种人去实地看房子,张藿想也没辙,只能也开始大明旗鼓地寻找新房子了,期间祁参出于人道主义关怀的电话打了过来:“你快流落街头了是不是?要不要来我家兼职个保姆之类的赚点外快啊?”
张藿想叹了口气:“没时间呢土豪,现在房价这么高,我这几天光接客赚正常收入都要累秃顶了,还做你家保姆,直接让我去死啊。”
祁参骂道:“什么接客,你能把自己的职业形容得再低级点吗?既然那么累别死撑着了,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房子,先来我家凑合个把月行不行啊!”
“我又不是山穷水尽非要去你家。”张藿想说道,“我这咨询室也不是白开的好吗?好歹也是个临时居所……”
祁参说道:“快算了吧,你咨询室也不大,你住的那地儿的东西都挪过去,你也别接待客户了,改当垃圾场吧!”
张藿想回骂道:“喂喂喂,行不行啊,你朋友我都快没地方住了,你还落井下石?信不信跟你绝交啊!”
祁参语气软了下来:“所以说让你来我家住啊!但是说好了啊,我不勉强你,你这两个月先找新地儿的,找不着了我家大门随时向你敞开,愿住多久住多久,好吧?”
张藿想嘴角上扬:“我当然知道啦,你忙你的吧,拜拜。”
“嗯,拜拜。”祁参这才放心地收线。


又是一个周末佳期。
张藿想在周五晚上还惦念着周六中午有个预约咨询,所以强迫自己在晚上十二点前就躺到床上睡觉养神,结果时常熬夜到凌晨的缘故,生物钟已经不允许她在这个时间入眠,所以她辗转反侧了一个多小时没睡成,只好又闭着眼睛数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的绵羊,才算勉强地进入梦乡。
一觉睡到窗帘都遮不住外面的阳光的时候,楼下传来了敲门声。张藿想皱了皱眉,撑起被子将整个人捂住试图装作没听到。
售房中介的小哥却很有经验地在外头喊道:“张女士,你在家吗?我是XXX中介的,今天带了一位客人来看房……张女士你不在的话,我就用房东给我的钥匙开门啰?”
自己跑下去开门迎客,总比被别人开门进来发现自己躲在床上装睡好得多吧?张藿想痛苦地掀开被子,喊了一嗓子:“稍等一下!我马上下来!”
揉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夜没睡成所以炸起来的一头卷毛儿爬起来,趿拉着快要断底的凉拖跑楼下去开门,再在下楼的期间看了看一身皱得不像样的睡衣睡裤,张藿想想着这辈子往以前推算肯定没有这么逊过。
拧开一楼大门的内锁,打开大门的一瞬间,除了两个近期都来过好几次的中介小哥,更让她惊恐的是,看到了站在靠后的一个挺眼熟的女人——
席清浊啊啊啊啊啊啊啊!张藿想下意识地一个甩手将大门糊到了将要踏进门的中介小哥的脸上。
在门外的哀嚎声中,张藿想满身的冷汗,兀自镇静了一下,摇摇头觉得刚才肯定是自己眼花了,慎重起见,她鼓起勇气揭开大门上的猫眼,向外瞅了瞅。
即使在猫眼很大一部分地拉远了视角的情况下,她还是再次确定了,那个女人就是卫翎的大表姐席清浊!

楼主 张泠西  发布于 2018-04-27 17:26:00 +0800 CST  
敲门声再次响起,中介带着浓重鼻酸的音色说道:“张女士!你干什么!你怎么了?你开门!”
这几道喊声,让此时心悸不已的张藿想不由得想起了那么几句台词: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XXX!怎么没本事开门啊!开门!开门……
如此搞笑的情境,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怎么就不觉得哪里搞笑呢?张藿想几乎要挤出两把辛酸泪,眼下这事儿是死活躲不过去了,人家都堵上门了,往好了想,反正也不是杀父杀母的大仇,开门就开门,有什么了不起!她深吸一口气,一把将门重新拉开。
中介小哥顶着红彤彤的鼻头,看神经病似的看了一眼她。她站在门里,带着一股“英雄俱往矣”的悲壮神情反瞪了回去,反正,就是不敢看最后头的那个人就是了。
“……席女士,这就是我们给您推荐的房子了,这栋房子跟咱们来时看的那些不一样,那些都是违章建筑,这个两层,外带那个小花园,都是合法的,一会儿可以给您看房产证……”另一名中介小哥已经迫不及待地将席清浊带进了屋里参观,并讲出了头些天对每个来此看房的顾客都说过的套词。
张藿想在原地站得有点发僵,人家席清浊被请进门后也没瞧过她,只是很认真地在打量着一楼的房间。张藿想有点不爽,所以偷偷转过眼去瞄了她两下。
讲道理,席清浊那匀称标致的身形丝毫不输给任何女人,在北方将要入夏的时节,她乌黑浓密的头发是略松地挽起来的,有几丝头发还散在白皙得要命的脖颈上,黑白对比鲜明得刺眼,身上是一件偏暗色的短款小翻领通勤外装,里头套了件一件V字领的冷色线衣,下半身灰黑色的直筒九分裤,托衬出那双直溜又纤细的大长腿……大长腿好像正在向这边迈进,吓得张藿想猛地抬起头,双脚急忙地向后退了两下。
席清浊站住脚,偏深咖色的眸子从别处转来瞧向她,两人都停顿了两秒后,她问:“你睡醒了没?”
张藿想不知她何种意图地深吸一口气:“我不醒着的话怎么给你们开门?”
席清浊“嗯”了一声,踱着步子又去看房间的别处了,没等张藿想松口气的工夫,突然又说:“你刚才开了门又关上门,我进来了你也不打声招呼,所以以为你是梦游呢。”
张藿想偷偷地给自己来了一巴掌,痛感传来,她苦笑着想真可惜***的不是个梦,只好回答说:“大表姐你先认出我了,不是也没跟我打招呼。”
席清浊回过头来瞧着她,倒是很当回事地颔首,微微笑道:“你说得倒也没错。这么说我是该补充个招呼给你的,你是这个意思的,是吧?”
张藿想差点再给嘴欠的自己一个耳光,急忙否认地笑道:“没有啦!都是熟人了,还沾亲带故的,没必要走这些流程了吧哈哈哈哈哈……”
等中介小哥挨个打开一楼卧室储物间等房门,席清浊挨间看了看,出来后看张藿想还杵在原地,便问道:“你觉得这房子怎么样?”
张藿想无视中介小哥在拼命地使眼色,张口说道:“很一般。像我这样的凑合住住还成,但是以大表姐你这样的身份和地位,它可配不上。”
席清浊好笑地“哦?”了一声,抬头顺着楼梯看向二楼,伸手一指:“楼上是你在住吧?我想上去看看。”
“别看!”张藿想想都不想立即出口阻止。
席清浊却转向中介:“我是可以看二楼的吧?”
“当然了席女士!房东出售的可是这一整个楼!”小哥赶忙上前引路。
在他们推开二楼的房门时,张藿想抢先一步挤了进去,毛手毛脚地将客厅里散落的衣服、裤子、书籍、零钱、草稿纸、快递盒、空啤酒罐和空酒瓶等等相对比较大件的东西一把把地抓起来扔进了卧室床上。
“啧啧啧啧……哦,席女士,这些都是张女士的私人物品……”二楼的房间之乱,房客之邋遢,连中介小哥都后悔就这样轻易地带顾客上来了,但是能挽回的一定要尽力挽回,“您要是买下这个房子呢,这些东西肯定都会被张女士搬家时带走的,这些大家具都是房东的,如果您不想要,可以交给我们处理掉,绝对不会计入购房费用中的。”

楼主 张泠西  发布于 2018-04-27 17:27:00 +0800 CST  
席清浊看了眼堵在卧室门口的张藿想,笑了下:“没关系,这些都不重要。你们不用介绍了,我再随便看看。”说完她走向卧室对面的厨房、卫生间和阳台等地方看了几眼。
张藿想觉得她这架势是对这座房子心动了,不安地咽了几口唾沫,跟过去低声建议道:“大表姐,这房子地段这么远,又建成这么多年了,花好几百万买下来,不值当啊!”
席清浊绕开阳台上堆积的物品,打开推拉窗,微微合上眼感受了下吹进来的微风,问道:“你好像不是很希望我买下这个房子?”
“因为我真的觉得不值啊。”张藿想理所当然地回答。
“不是因为其它原因心虚?”席清浊有神的双眼睁开,很直接地望向她。
张藿想直觉地吓了一跳,差点结巴:“什么……能有什么其它原因哈哈哈……再说这又不是我的房子,谁买下来我身为租客都要搬走的……”
席清浊点点头,感觉很有道理地回答说:“是啊,所以我刚才的意思是说,是不是房子卖不出去你就可以一直这样住下去,因为看你的东西很多,一时半会儿很难人去楼空。”
噫!感情她是指这个吗?不是暗指那晚……的事?张藿想又是一身白毛汗,感觉再这样她说一句自己瞎猜一句的话真的要短命了:“这个你放心,房东早就跟我打过招呼了,肯定会给我搬走的时间的,关于这栋房子的价值,我只是出于大家都是熟人的立场,给你个由衷的建议。”
席清浊昂了下头,突然气场十足地向她逼近了一步,脸上却是风轻云淡地笑着的:“嗯,你认为咱俩是熟人的关系?”
张藿想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是……的吧!”
席清浊又向前了一步:“那么,算是几成熟的关系?”
张藿想后背都撞到阳台的墙壁上了,所以更确信后背上早已经濡湿一片:“这个可不好说……大表姐你的看法是如何的呢?”

楼主 张泠西  发布于 2018-05-02 10:43:00 +0800 CST  
席清浊竟然真的歪头思考起来,并用手摸了摸自己柔滑的下巴颏:“总不至于比祁参同你还要熟悉吧?”
张藿想装傻地打了个哈哈:“是的吧。”
席清浊点点头:“细想起来,咱俩也不是太相熟的关系。”
“……啊,应该……吧。”张藿想捏不准她此时到底要表达什么,更不敢轻易就表示同意或者否认。
席清浊也不管她额头上已经冷汗直流,直接回到客厅同那两个中介小哥说道:“这个房子我打算买下来,但是价钱还需要再做商量。”
张藿想已经在阳台上频频地以头撞墙。


当天席清浊和中介离去后,张藿想也没心思工作了,直接跑到祁参家哭诉大表姐的“罪恶行径”。
“也就是说,她决定买下你房东的房子,并且还表示愿意让你继续租住下去?”祁参喝着午后红茶,想笑又看在好朋友正痛不欲生的面子上忍住了,“所以你觉得哪里不对劲?”
“哪里对劲了大姐?”张藿想狂拍着小桌子喊道,“咱们先不说她让我继续租房的问题!就说她买房这件事!这座城市这么大!挂牌在卖得楼房那么多!她怎么就那么巧单单买我在租住的这栋楼?!你老实坦白!是不是你怂恿的?是不是你告诉她说我住的那个房子在售卖?!”
抱着孩子刚到花园的卫翎闻言插了句话:“是我昨天跟表姐聊到你那位房东在卖房子,怎么?我表姐真去看房了?”
张藿想欲哭无泪:“为什么是你……是的,你大表姐真的跟中介去看房子了,还几眼就相中了并且当场拍板了……”
祁参推了她一把,劝道:“这不是挺好的吗?大表姐也是长期海外居住,这房子买了以后一年能回来住几天?你跟原来一样踏踏实实住着不就完了?”
卫翎不知道祁参和张藿想的实际担忧,所以也笑着说道:“是啊,而且大家都是朋友熟人,想来我表姐也不会跟你要很高的租金……”
“慢着慢着慢着!”张藿想脑袋里一根弦立即绷紧了,抬手打断卫翎的话,“你刚才是说了‘熟人’这个词语了是吧?”
卫翎疑惑地点点头:“是啊,熟人。”
张藿想扭头抓住祁参的手使劲晃:“坑啊!这都是坑啊!我跟你说,她确定买房之前很认真地跟我确认过,确认说什么我俩其实不是什么相熟的关系……我当时没懂她的意思,现在我知道了,她绝对是提前撇清关系要给我抬房租!绝对是要压榨我!”
卫翎笑道:“你想多了,我表姐才不是那种人。”
张藿想和祁参不约而同地用深沉的目光投向卫翎:“是吗?你确定?”
“……好吧,我不能确定。”卫翎被她俩看得有点不自信了,只好自己推翻了之前的言论。

楼主 张泠西  发布于 2018-05-02 10:43:00 +0800 CST  
祁参只好再帮忙出谋划策:“好吧,那既然大表姐都这样算计了,你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等她真的把房子买了,谈到续约问题了,肯定会说到租房费用嘛,那如果定得太高,你就找新的房子,如果没涨价,或者在正常涨价范围内,那你可以考虑继续租着嘛,总比把你那一屋子乱七八糟的东西打包搬家好很多。”
“你说得对。新的租房合约还没定呢,我不能自乱阵脚。”张藿想沉下一口气,觉得有底气许多。
卫翎不明所以地说道:“我表姐没什么问题吧,为什么我觉得藿想你总在害怕提防着她啊?”
张藿想赶忙打了个眼色给祁参。
祁参笑着对爱人解释道:“因为你大表姐给人的感觉还蛮正统严肃的,平时在国外工作同我们大家接触又少,所以感觉上有点难以沟通?藿想这种随随便便的人你也知道的,最怕跟你表姐这样的人打交道了,现在你表姐又要成为她房东了,她自然有点不安嘛。”
张藿想配合地点着头。
卫翎说道:“可能你们是同她接触少,其实在我看来,我表姐是个挺有风度而且很幽默的女人,为人也大度,所以我觉得她不会为了多要房租而为难你的,你大可放心了藿想。”
张藿想听了不仅不放心,反而更觉得惊悚了:妈呀!不会为了房租为难我?那会为了什么来为难我?我宁愿她跟我多要点房租,别揣着其它的心思来折磨我脆弱的小心脏啊!
卫翎看她还是一脸的忐忑,便又说道:“你要是实在放心不下,要不等她晚上过来吃饭时,我跟她讲讲……”
“不!”张藿想立即大义凛然地阻止了她的想法,“这种小事,就让她和我来处理吧,不是什么多严重的问题,卫翎你就千万不要管了哈。另外你说什么?她今晚会过来吃饭?哎呀真不凑巧,我突然想起下午还有客人要接待,所以先走一步了,咱们改天再见哈!”
祁参知道她在席清浊面前怂得像扶不上墙的烂泥,所以笑道:“知道好好工作赚钱要紧了哈?那不留你了,去吧去吧。”
张藿想便向卫翎和孩子告别:“我走啦卫翎!哦,宝贝儿小盼要乖哦……”
卫翎笑着挥手:“这是小莱啦,再见。”

楼主 张泠西  发布于 2018-05-02 10:44:00 +0800 CST  
灌的一勺定心丸没保持多久的药效,也就两三天的工夫,张藿想的房东就不知道从哪个国家飞了回来,光速地同席清浊签订了买卖契约,据说因为席清浊财大气粗地选择了付全款,中介和房东都特别积极地跟着办理手续,生怕给她反悔的机会。
反正到了这地步,也就是各种手续所需要的时间问题,房子已经算是席清浊的了。张藿想也从房东那里得到确切消息,说她不需要搬家了,因为“新房东”表示愿意将房子继续租给她,顺便,把她之前跟房东签的合同也交接到手了。而看着房东笑呵呵跟自己说这件事的样子,张藿想真不知道这算是黎明前的黑暗还是黑夜前的傍晚。
没等她做好进一步的思想准备,新房东就再次上门……哦不,回家了。
张藿想在早晨九点扛着随时可能昏睡过去的沉重的脑袋,尽最大能力地端坐在一楼客厅的椅子上,心怀不安地瞧着席清浊将一份崭新的合同和一支钢笔放到了两人之间的原木方桌上。
“原房东把你们之前的合同交给我了,我看了下,租期是到下个月月末结束,大致条款是整个二楼都是租给你用的,之前每个月租金是一千二百元,二楼家具和电器免费使用,但是产生的维护和修理费由你承担,另外,网、水、电、天然气等费用也是自理。”席清浊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将原合同放到新合同的旁边,“现在我的意思是将二楼继续租给你使用,条款同上,租金同上。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继续租住。”
张藿想一听这五年过去了租金竟然都不带涨的,心里已经开始雀跃了,但是雀跃之余,还是很提防地翻了下新合同,清了清嗓子问:“那……你要跟我签多久的租房合同?”
“合同内容除了房主信息和年限改动过之外,其它的没有变动。”席清浊看着她把手缩了回去,继续说道,“至于租期,我常年在外,有个比较熟悉的人帮我看家倒也放心,你觉得几年合适就几年。”
张藿想不确定地看了看她:“三……要不还是五年?”
“好,那你的意思是愿意继续租下去了。”席清浊将钢笔拿起来,翻开两份新合同,分别写上租房年限,再签上自己的名字和身份信息,随后转给她。

楼主 张泠西  发布于 2018-05-02 10:44:00 +0800 CST  
张藿想看着她一脸的波澜不惊,心里却依旧疑神疑鬼的,但是既然新旧合同内容都一样,租金也没变,续租的年份也不短,怎么算都是自己赚了才对,于是也跟着在租客信息栏上签了自己的大名和身份证号码。
席清浊取回了其中一份合同和钢笔,然后翻开合同的第二页,对她说道:“对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一条:租赁期间乙方应当保持房屋室内清洁,租房期间和租赁到期时如未保持室内清洁,甲方可以从押金中扣除保洁费用。如房间过于脏乱,甲方有权回收房屋使用权,提前结束租赁,并不退还任何押金。”
“哈?”张藿想眉毛直跳,感觉混沌的大脑突然一下子清醒了。
钢笔在席清浊细长细长的手指间转了两圈,竖起来指向天花板:“我认为,为了保证新合同的公平性和我这个新房东的人性化,应该给你三天时间,把二楼打扫并整理整齐干净,以保证租房合同的过渡。三天后我来验收,不合格的话原押金不退回,并且恐怕还要麻烦你再交一次押金。”
“喂喂喂喂慢着大表姐……”张藿想一把按住她要收到包里的合同,眨巴着眼睛笑着问,“你让我打扫整理房间我没意见,但是你的整齐和干净的标准是什么?到时候……总不能你说整齐就整齐,你说不整齐就不整齐吧?”
席清浊望了她两秒钟,随后,将另一只手放在了她摁住合同的手上:“你要标准?”
张藿想惊恐地将自己的手从她修长的手指下撤走,一脑门子冷汗地干笑道:“没没没,我就随便问问,因为我邋遢惯了,随便收拾收拾就觉得挺好的了,所以吧……”
席清浊转头扫了眼一楼客厅,思考着“嗯”了一声后,微笑着说道:“好在今天没什么事,那么,我把一楼的东西重新归置下好了。明天,你按照我打扫一楼的标准收拾二楼,这样应该没问题了?”
她这“打扫房子算什么事”的语气,就算真有问题张藿想也不敢提,所以不如面带笑容装作很爽快地回答:“好啊!肯定没问题!”
席清浊脸上的笑容扩大了两分,轻松地将新合同和钢笔放进皮包中,站起身说道:“好,那么我现在开始打扫,另外,你今天有外出计划吗?如果没有的话,等中午房间打扫好了我请你吃饭。”

楼主 张泠西  发布于 2018-05-02 10:45:00 +0800 CST  
张藿想确认般地看了眼墙上的老钟表,赔笑道:“让你请我多不好意思,我是房客,按理应该我请你才对,附近不少吃饭的地方……”
“别误会。”席清浊脱掉外衣,将外衣整整齐齐地搭在椅背上,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我说的是在家做饭请你吃,不过假如你厨艺精湛的话,做给我吃也可以。”
张藿想在心里做了个不可思议的表情,可惜的是还流于表外了:“我不会做饭啊,我也从不在家开火的,大表姐你要在家做饭的话,恐怕连做饭的工具……”
“看出来了。”席清浊一脸的从容,“来看房时就没发现楼上楼下的厨房动用过的痕迹,所以我这次买了点简单的东西过来,做一顿两人量的午餐应该是问题不大,至于以后,看需要再慢慢添置好了。”
张藿想又不可思议地看了她两眼,忍不住向门口挪了两步,透过窗户才发现外头停了一辆汽车,那车牌挺眼熟,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卫翎的座驾。
席清浊将车钥匙丢给她:“麻烦你帮忙取下我买的东西。”而后就自顾自地去找抹布开始做卫生打扫了。
张藿想只好出去打开车锁,从车子的后座和后备箱分别拿出崭新包装的电锅、刀具套装、木锅铲、不锈钢汤勺、实木小菜板、一盒鲜鸡蛋、葱姜蒜、各种蔬菜、多种包装的肉类、油盐酱醋等许多调料……直到她最后看到两瓶厨卫清洁剂和一瓶洗涤灵,就确认了席清浊十几分钟前说的什么打扫房屋之类的话,绝对不是一时兴起,都是预谋好了的。
“好吧,算你想得深……”张藿想进出好几次才将那些东西统统移到了屋里的桌子和椅子上,一手扶桌一手叉腰地喘了两口粗气,一边腹诽一边歇了会儿,眼看席清浊双臂上挽起整齐的袖子,挺着修美的身躯进进出出地擦拭家具和规整物品,她手指犹疑地在桌面上敲了几敲,直身走过去,很狗腿地笑问,“大表姐,你这样太辛苦了,不如我帮你一起弄吧。”
席清浊无所谓地回答:“不用了,这里最多攒了些浮尘,我擦几下就干净了。你如果没事,帮忙把蔬菜摘好,洗干净了等我把它们下锅吧。”
“好啊。”张藿想嘴里答应着,还是迟疑了下,“……你这边真的不用我帮忙?”
席清浊停了下手,侧首看向她,突然露出个微笑:“我这边真的不用你帮忙,但是你的那个楼上啊,或许真的需要找人帮忙了。”
张藿想在她看似正常的笑容里想了下楼上的情况,顿觉嗓子特别干燥地咽了口口水,竖起双手表示不想讨论这个问题,老老实实地退回桌边去找蔬菜。

楼主 张泠西  发布于 2018-05-02 10:45:00 +0800 CST  
十二点零五分,在她故意慢吞吞摘好菜洗完菜,还在桌前眼瞧着屋里另外一个人收拾了半个小时的屋子后,终于等到她在小阳台上晾起了洗得干干净净的两块抹布,宣告打扫房间的完结。
一直大小房间紧闭的房间,此时都完全地敞开了门扉和窗户,新鲜的空气和阳光放肆地在空间里伸展开来,整个楼内都散发着户外吹来的若有似无的青草香;向来蒙尘晦暗的地板和家具,此刻每一个边角和缝隙仿佛全绽放出了清爽锃亮的光芒;柜子上的装饰品和其它零零碎碎的小物件,经过席清浊的重新擦拭和整理,就如同排好的队列阵型,高低有序又赏心悦目地组合在一起,无论怎么看都觉得舒坦爽快。
张藿想从眼看着变成了呆看着,心里一直循环地在念叨着:楼上不可能收拾成这样的楼上不可能收拾成这样的,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
席清浊却波澜不惊地拍了拍还沾着点水珠的双手走了过来,看了看她一脸的呆滞,半笑着问:“你饿了吗?”说完径自拿出电锅来,拆了包装,连同崭新的刀具和菜板等物一起放进去,端到一楼厨房去了。
几分钟后,她将洗净的炊具拿了出来,稍微一清点手边的食材,拿出崭新的小玻璃碗,娴熟而迅速地调制出三碗颜色容量皆不相同的汤汁,再盛出一碗矿泉水,找到最近的电器插口将电锅接上打开,顺手将张藿想早就清理好的蔬菜拿到小菜板上,薄薄的一把切片刀抽出来,案板上轻巧的几上几下间,菱形的葱段切好,白菜片和白萝卜片薄如蝉翼分类码好,几朵香菇头顶白色十字花刀纹摞在一处,另一边电锅也热够温度,一碗矿泉水倒去,烧开后满满的三勺白砂糖糖跟下,煮沸后盛出,趁锅又热,一小盒黄油放进,随着滋滋作响的融化声,特有的浓香味蔓延了出来。
张藿想动了动鼻子,不禁舔着嘴唇转过身去望向席清浊和她手边的电锅。而席清浊眼睛只瞧着锅底还在融化的黄油,不慌不忙地拆出一盒分装好的特等肥牛肉片,而后用小木铲随意地将黄油块在锅内旋了一圈,木铲抬起时,黄油块已经没了踪迹,肉片下锅,“刺啦啦”深浅不一的声音调动起了张藿想全部的嗅觉和注意力,嘴巴里已经不由自主地开始分泌大量的唾液。
肉片刚一变色,三碗汤汁和糖水紧跟淋入,肉质成熟,汤汁混合微沸,席清浊便向旁侧伸手:“盘子。”
张藿想赶忙跳起来,一边不断向胃部收拢着口水,一边从她方才洗好的一堆餐具中找了一个白色的瓷碟递进她的手里。
席清浊灵活地运用木铲将蜷缩成一团团的肥牛肉一片不剩地从锅中捞出,而后将切好的葱块、白菜、萝卜片和香菇投入摆好,再将一旁干净的蟹味菇、蒿子秆整理好一同塞进去,又拎出一小捆绿豆粉丝,圈成一团按在一角,而后拿出一盒老豆腐,刀尖切开上层的塑料包装,将里面的豆腐划了两刀后拿给张藿想:“用水洗一下。”
张藿想二话不说端起来就跑进厨房,放在水龙头下冲了一圈,返回去交给她。席清浊又沿着塑料盒内切了几刀分成小厚片状,才用木铲一小片一小片地挑起来,摆在锅内。电锅煮东西极迅速,蔬菜和汤汁很快便在锅内颤动着准备沸腾起来,张藿想眼巴巴地看一眼锅,再看一眼表情很淡定的席清浊,使劲忍着不问还有多久才能吃。

楼主 张泠西  发布于 2018-05-02 10:46:00 +0800 CST  
席清浊从容地顺着锅内壁用木铲上下左右地探了几圈,确定不会粘锅了,才又切了两朵胡萝卜花丢进去。再取出两枚鸡蛋来,单手在菜板边儿上利索地“咔咔”两下,分别倒进两只干净的碗里,然后左右看了几眼。
张藿想吸着马上就要流出嘴边的口水将两双干净的筷子奉上。席清浊就笑着看了她一眼,她也回了个无比讨好的笑,而肚子已经不争气地咕噜出声了。
席清浊在她炙热无比的眼神中将之前盛出的肥牛肉均匀地倒进锅内,用木铲将所有热气腾腾的食材向下微微一按,让它们在蹿涌的汤水中浸了那么三秒后方才移开,从容不迫地说道:“吃吧。”
“好嘞!”等的就是这俩字的张藿想一手抓起一只盛了鲜鸡蛋的碗,一手甩起筷子探进锅中先捞了一大块肥牛出来,柔薄的肉片在鸡蛋液中浅浅一过即迫不及待地送入口中,而入口后一瞬间滑嫩如丝的口感和纤细轻巧的味道却险些让她一下子一起咬到了舌头!急忙地卷收起舌尖才让牙齿不满足却又顺从地咀嚼到了那块肥牛肉片,满口的鲜嫩促使她没咽下去就去锅里寻找下一块美味,嘴巴里唏嘘地喊道,“我去……真好……真好吃……好吃死了!”
席清浊坐在一旁,筷尖上夹着片煮得几近透明的白菜,闻言看了看她的吃相,玩味地摇了摇头:“一份普普通通的寿喜锅罢了。”
张藿想暂时没顾得上回应她的话,“哧溜哧溜”连吃了好几大口的牛肉,稍微满足了下口腹之欲后,才给嘴巴腾出点空来:“我吃过好多不同的寿喜火锅,但是大表姐你这个吃起来太……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满足感?特别有满足感!”
席清浊瞧着她嘴巴里称赞着,手上又不断地向锅里伸着筷子捞吃的,挑起薄唇摇头笑了笑:“那你多吃些,不够的话还有乌冬面可以煮。”
“我也很喜欢吃乌冬面啊!”张藿想嘴里又塞得满满的,但仍不忘表明自身的吃货属性,“大表姐你怎么这么好!”
席清浊反手捏了筷子托腮晃了晃,半笑道:“哦?之前看你的样子,可不像是觉得我好啊。”
张藿想嘬着两根粉丝,瞬间心虚地降低声音:“没啊,我向来都跟卫翎她们夸大表姐你美丽善良啊……前两年你做的蛇羹,我还记忆犹新呢。”
席清浊“啊”了那么一声,没什么表情地夹了半块豆腐放到嘴边轻轻地吹了吹气,在张藿想不安的视线中小咬了半口,咽下去之后才说:“蛇羹做得好,所以我就美丽善良了?”
张藿想舔了舔嘴角沾到的蛋液,斟酌了一番词语:“有什么不可以呢,你美丽这点有目共睹,愿意为大家下厨做饭,也称得上是善良啊。”否则说你丑陋恶毒就乐意听了?
席清浊却只是听过就罢,甚至未置可否,微微起身将乌冬面取到手中,丢进了电锅中,用铲子在浓汤中略略一搅拌:“过会儿****喜欢的乌冬面了。”
张藿想在美食面前没那么多想法,很开心地等待寿喜乌冬面出锅了。
一刻钟后,做完其它扫尾工作的席清浊转回客厅,就看到空空如也的电锅,和捧着肚子一脸幸福地瘫坐在椅子上的张藿想,她抬手将洗涤灵放到了她的面前:“由你来负责洗碗刷锅。”
“交给我!”吃饱喝足的张藿想没意见地收拾起桌上所有的锅铲碗筷摇摇晃晃地走进厨房……
又一刻钟后,望着站在厨房里一丝不苟挨样整理炊具摆放位置的席清浊,张藿想下巴都要掉地上了:“……不是,咱非要这样整吗?”
“非要不可。”席清浊用指腹蹭掉还在滴水的碗沿,很肯定地回答。
“所以说……”张藿想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在提升,“你的意思是,二楼也要……”
席清浊望着整整齐齐亮亮堂堂的餐具,又很肯定地点了下头:“这是你要的标准。”

楼主 张泠西  发布于 2018-05-02 10:46:00 +0800 CST  
张藿想眼神转向别处,嘴里嘟囔道:“这么强迫症你是处女座啊……”
席清浊默默地直起腰,转身沉稳地一步接一步地走过来,藐视一切的眼神地将她硬生生地逼退到了厨房与客厅相接的拐角处,最后用特别平淡的语气说道:“我就是处女座的,还有其它意见吗?”
张藿想害怕地笑道:“……没了。”
席清浊的表情缓和了点,放过她一马地走回客厅取了皮包,又顺着楼梯的方向示意了下楼上:“那不打扰你午休,三天后我再来。另外今天要麻烦你傍晚左右帮我关好一楼所有房间的窗户了。”
张藿想一想到要收拾屋子,一颗脑袋又开始犯晕了,只好勉为其难地应道:“好啊,没问题……不过房子都收拾好了,你不住这边?”
席清浊摇摇头:“还差得远,这边有很多日常家具和用品需要换掉和添置的,所以目前只能暂住在我小姨家。”
张藿想差点脱口而出“既然很多东西都打算扔掉换新的,你今天干嘛那么积极地把它们都拾掇得这么干净”,然而旋即想到席清浊所谓的标准和她是处女座这两个事实,便很知情识趣地闭好嘴巴,宁愿让吐槽的话憋死也不想再被对方打击一次。
随后,她客客气气地送席清浊出了小楼,一脸微笑地目送她上车,听到她车子发动的声音后,刚想松口气,孰料席清浊却从车窗里探出好看的左手晃了晃,说了一句:“等你屋子收拾好了,我请你吃饭。”
吃饭?好吃如今天午餐的饭?张藿想立即双眼冒光,很积极地也摆手喊道:“好的!大表姐请慢走!”
汽车终于载着大表姐绝尘而去,张藿想可算卸下一身的戒备和紧张感,整个人垮了半截似的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分别拨了几通电话:“喂?哦!我亲爱的朋友啊,不知道你们在百忙之中,是否有惦念着我这个远居在郊区的孤单的人儿呢……好吧,说人话就是,你们这两天有没有时间过来帮我打扫卫生?……对呀对呀,而且是要对居家卫生有高标准严要求的帮手,最好带强迫症的那种!”

楼主 张泠西  发布于 2018-05-02 10:47:00 +0800 CST  
第二天早晨,祁参和卫翎抱着两个小宝宝最先到达张藿想家中,没过多久,祁参的表弟邹朋、学妹富蔷和张藿想曾经的心理咨询者小蓝先后到齐。
等她们通过楼梯依次从整洁的一楼进入到张藿想居住的二楼后,各自的表情也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
富蔷最先发表看法:“藿想姐,理性点来讲的话,你这层屋子要搞到像楼下那样,恐怕需要一个效率和素质过硬的拆建一条龙的建筑队伍了。”
小蓝立即凑热闹地说道:“想姐你需要吗?我家公司就是搞建筑的,可以给你问问!”
张藿想毫不客气地给一人头上敲一下:“别闹!这关乎到我一千两百块钱押金的问题,也关乎到我是不是还要再掏一千两百块钱的问题!更关乎到……我会不会持续被扣一千两百块钱的问题……”
祁参听了她们的对话,抱着孩子转身就要下楼:“宝贝儿啊,妈妈带你出去透透气,你干妈这屋子呆久了容易窒息。”
“在孩子面前损我是不是太过分了你?”张藿想揪住她的后衣领,“我之前是清楚地跟你们说来帮我打扫卫生的吧?所以你和卫翎都抱着孩子来是做好了看热闹的打算吗?”
卫翎笑着哄着怀里睁着大眼睛的孩子说道:“今天早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孩子就是不肯我俩离开了,哭得不行,所以只好带过来了。我看你这屋子一下子塞不下我们这么多人,不如我们轮流照顾孩子和帮你清理房间好了,算是都有个替换。”
祁参纠正爱人道:“谁要帮她收拾这脏乱差的房间了?带孩子们来,主要是给孩子从小就树立一个反面教材,让她们引以为鉴,从小就养成爱卫生爱劳动的优秀习惯。”
邹朋笑道:“表姐你就不要继续笑话藿想了,这样,你和翎姐先带着孩子下楼转转,近郊的空气还是挺新鲜的。等转够了回来,估计我们四个能将屋子收拾到五六成,然后看情况要不要跟翎姐刚才说的那样换人继续整理。”
祁参和卫翎交换眼神的同时做了个意识里的意见交换,随即互相点点头,祁参才对委屈巴巴等她们做最终决定的张藿想说道:“那好吧,你们先来清理大局……这是你的屋子啊,多出点力,等我们都帮你弄妥了你还敢住邋遢了,不用处女座大表姐扣你押金,我们就先帮你来拆房子好了。”
张藿想做了个感动得快泫然欲泣的表情,自顾自把她双臂间的孩子抱到自己怀里蹭蹭小脸蛋儿:“小莱啊,你现在这么可爱这么乖巧这么可人儿,长大后千万不要跟你参妈妈一样刻薄无情哦!”
祁参劈手砍了下她的脑门儿把孩子夺了回去:“你快拉倒吧!这是小盼不是小莱!”

楼主 张泠西  发布于 2018-05-03 10:48:00 +0800 CST  
等两个大家长把两个孩子带下楼去,张藿想等人纷纷挽起衣袖,找出些废报纸叠成纸帽子扣在脑袋上,开始地毯式地清洁。
“藿想姐这是什么东西啊?”
“不知道啊……要不扔了吧!”
“藿想,这个还有用吗?”
“啊?可能没用了,扔了吧!”
“想姐,这些乱七八糟放哪里?”
“没地方啊,算了,你扔了吧!”
“藿想姐你卫生间里没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吧?我进去咯?”
“并没有!我单身这么多年倒是想从家里找点见不得人的东西呢!”
“藿想,这些衣服裤子是洗过的还是没洗过的?要先塞到洗衣机里吗?”
“我忘记洗没洗了,你不用过去了,洗衣机里没地儿!”
“哎呀!想姐你桌上这些零食藏这些盒子下头多久了?会不会过期了啊?”
“我家不存在过期的零食!你把它们丢我卧室,我今晚就给全部解决了,谢谢!”
……
祁参和卫翎遛弯返回来后,先驻足在楼下望了望四面八方窗户大开的二楼,然后祁参慢悠悠地问卫翎:“你觉不觉得二楼被里头飘散出来的雾霾笼罩了?”
卫翎笑着用胳膊肘撞了撞她的胳膊:“好啦,估计他们累得够呛,我们去看看情况?”
“看孩子不累吗?咱家这还双份的劳动力付出。”祁参笑侃,然而虽然嘴里这样说着,却还是先一步进了楼内。
由于张藿想的屋子实在是太杂太脏太乱,一个上午的时间并不能从根本上结束清洁整理,午餐都是祁家的司机开车去买了几份盒饭回来给她们吃的,两个婴儿则是靠祁参先见之明带的奶粉喂饱的。
大家围观两个孩子啜着奶瓶喝奶粉的时候,张藿想用手指蹭着干涩的眼角说道:“……干妈对不起你们,害你们跟着干妈吃苦受累……”
“得了吧你,休息够了就赶紧再去干活。”祁参踹了她屁股一脚。
小卫莱看到妈妈和干妈互殴,登时就叼着奶嘴“咯咯”地笑了起来,结果一个不慎呛了口奶,登时不肯地嚎哭了起来:“哇……辣辣辣辣辣……”
大家赶忙又是给她拍小胸脯又是哄的,花了好长时间才把她那小脾气给平息了。登时又觉得照顾孩子才是天底下最累的事情,登时富蔷和小蓝就站起身,自告奋勇上楼跟着归置屋子去了。
傍晚时分,二楼的整体环境和布局终于变得清清爽爽一览无遗了。
张藿想跟朋友们站在二楼厅门处,向屋内默不作声地打量了好一会儿,最终,卫翎先开口轻声说道:“是我先入为主的缘故吗?总觉得……比一楼还差点。”
“……确实还差……那么一种规整的感觉。”富蔷表示同感,用拇指和食指在空气中做了个比量的样子。
邹朋立即说道:“我去一楼找找感觉!”
“我也去看看!”小蓝也扭着细细的小腰身跟着跑下去。
经过楼下楼上的相互对比做完又一番调整之后,祁参表示:“我看咱们只能做到这地步了,跟处女座整理癖比收拾东西,我们肯定不行……我觉得单就这样已经很好了。”
卫翎赞同:“实在没办法做到更好了。”

楼主 张泠西  发布于 2018-05-03 10:49:00 +0800 CST  

楼主:张泠西

字数:21248

发表时间:2017-04-04 07:0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1-31 14:50:58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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