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161107|原创】脏（MB向\/HE\/虐\/长篇）
第七十章、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吴世勋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捧着一杯红茶。张艺兴坐在一边，双手放在腿上，腰挺得笔直，不难看出，他有些不安。
家里的佣人并不多，不知是被故意遣开了还是本来就少，张艺兴除了看见一个女人给他开了门并倒了一杯茶，就不再见其他什么人了，现在低头看看那杯红茶，连热气都不冒了。
这样说来，自从自己主动来了别人家里，吴世勋说了一句话之后，两人之间似乎就一直保持着沉默，偶尔能听见吴世勋啜茶的声音，还有他因为手心出汗而摩擦裤子的声音。
“我......”张艺兴尝试打破这片诡异的安静，声音刚出，才发现自己已经紧张到有些沙哑了。
吴世勋没有说话，只是抬眼看着他，眼中还带着笑意，却没有要接话的意思。
“我......需要你的帮助......”张艺兴捏紧了拳头，才把话说了出来。
吴世勋的笑意展露在脸上，他把手上的杯子放下：“帮你不是问题，但你知道，我也算是个商人。你在我哥身边时间不算长但也不是什么大白纸，你该知道商人讲求的是什么。”
听了这话，张艺兴有些为难地抿了抿唇，都在意料之中，天底下没什么大便宜，就算有，也轮不到自己。
“知道，利益。”
“没错，我帮你，我得收到利益啊。”
“你要我去伤害吴亦凡？”张艺兴作了最坏的打算，既然吴世勋已经拿出了证据，也表明了他自己的想法，自己也没什么必要矫情地去充当什么白莲花了。
“不止。”吴世勋笑了，他笃定，张艺兴能来找他，就不可能再回去，况且他的要求本来就不止这些，“我这是在帮你，我要的是利益，而不是等价交换。意思是，你要给我更多的东西。”
张艺兴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他为此辗转了许多个晚上，都不能好好入睡，没想到他还有更多的要求。他有些愤怒，却又不能表达出来。
“当我的奴隶。”
报复？也许吧。自己的不幸所能追溯到的只能在他身上得到报复，来弥补自己心里的不平衡。他恨。
“什么意思。”
“拜托，艺兴哥，你不是没当过奴隶吧，还记得程子御那次展示？你也有出场不是吗？”
张艺兴愣了愣，果真是他所理解的“奴隶”。
吴世勋往桌上扔了一份文件，又舒服地瘫了回去，慵懒地笑道：“签了吧，你没有退路了，一方面你舍不得伤害吴亦凡，另一方面你不忍心让你死去的亲弟含冤。可你知道的，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两全其美？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你的弟弟报复他，不然，你就背负着这个包袱跟于大少爷幸福地过一辈子。”
张艺兴握紧了拳头，他明知他根本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去跟吴亦凡快活地过下半辈子，他注定是个被上天抛弃的人。狠狠地吸了一口气，他翻开了文件，细细地阅读起里面的规则。
“奴隶协议？”
“继续。”
吴世勋并不着急，他似乎很希望张艺兴能好好地阅读这份合约，毕竟，这份合约竟曾让他无比兴奋过。
“......合约期间，我必将自己的身心都付诸主人，完全相信他、服从他，成为他最忠诚的奴隶......协议一旦签订，我将没有权利终止，我愿将终止协议的权利交还我最尊敬的主人。”张艺兴一字一句地看着，直到最后他看见签名栏，才发现自己已经在微微地颤抖。
“我这里还有一份主人协议，与你的那份基本匹配。只要你在奴隶协议上签字，那么这份协议会即时生效。而你对我的称呼也即将改变，当然，我会允许你在公众场合继续你在社会上的身份，明白？”
“...我知道...能给我考虑的时间吗？”
虽说这份协议在自己的意料之外，但却是承受能力范围之内，如果他只是想为难自己，这副身体又有什么可怜惜的。
“可以，五分钟。”吴亦凡抬手看了看表，“五分钟之后你若是还不能做决定，我就当作是你放弃了权利，那我会亲手送你去见你的弟弟，去亲口跟他解释。现在开始计时。”
“我做。”咬紧了牙关，张艺兴嘴里说出的两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抓起桌上的笔，在签名栏签下自己的名字。这一刻起，两人间不再是平等的关系。
“很好。”吴世勋拿起那份已经完整了的合约，与自己的那份放进同一个文件袋里，起身看着他：“起来，带你去个地方。”
......
车上只有两个人，吴世勋和张艺兴，没有别的司机。吴世勋握着方向盘，沿着山间的小路停在一幢小型别墅前。
“下车。”吴世勋自顾自地将安全带解了，带着张艺兴走了进去。
屋子并不大，家具上都套上了白色的防尘袋，张艺兴伸手摸了摸，所幸灰并不是很厚。是个两层的小洋房，不大，但也并不小。一楼并没有隔间，包括厕所和浴室都是开放式的，连通后花园的落地玻璃窗旁有一个类似小窝的软垫。
“这个小房子是我背着家里偷偷买的，以后找我的话就来这里，以免被人看见增加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一楼是你的活动空间，有时间的话，我会让你在这里享受享受。二楼是我的休息室，楼梯口有个门铃，只有经过我的允许你才能上来。”吴世勋朝他笑笑，却并没有带他上楼，而是引着张艺兴在一楼四处走走。
“如你所见，一楼没有房间，包括厕所。这是为了让你记住，你在这里的身份，奴隶在主人面前，是没有隐私的。”他忽而靠近，在张艺兴的耳边柔声呵着气，“包括你上厕所的样子。”
张艺兴身体一抖，低头想掩盖脸上泛起的红晕。
吴世勋并没有跟他计较，放开了他继续跟他说着：“接下来我带你去看看地下。那里才是你常待的地方。”
也许是自己的卧室吧。张艺兴如是想着。只是等他真的到了地下一层，他才发现自己错了。
地下室的面积几乎要比地面的大上两倍，墙的四面各有三四个通风设备，以致这个地下室一点也不潮湿和闷人。灯光也算明亮，四面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工具，色调都偏暗红。张艺兴惊讶地四处望着，房间中央是一张床，四处散布着不同的大型玩具，三角木马、十字架和变压箱，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些没见过的。
看着他惊讶的样子，吴世勋走到他的身后，双手扶住他的肩膀：“我们将在这里玩游戏。我太爱他们了，以至于真不想让你离开这个地方。”
张艺兴有些不寒而栗，他转过身后退了一步：“这里......有别人来过吗？”
“当然有，不过都在国外。所以，你不用担心。”吴世勋向前一步将张艺兴拥进怀里，“放心，协议上写了，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没有人能将这个秘密传出去。”
“嗯...”张艺兴依旧很不安，他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去消化。
这一点，吴世勋很清楚。他拍了拍张艺兴的肩膀：“今天就到这里了，我送你回去。”
......
吴世勋将张艺兴回市区就把他放下了：“自己坐车回去吧，晚上我有饭局。”
张艺兴没有说话，乖乖下了车。狠狠地松了一口气。那幢小洋房里的东西让他紧张得作呕，心跳直到现在也平复好。他花了好长的时间，沿着逐渐繁华的道路走了很久，才渐渐恢复，但眉间那道深深的痕迹却一点也没淡。
终于，张艺兴到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下去了。刚跟门卫打了招呼，电话就想起来了。
“喂？”
“奴隶，我会期待你的表现。”
正如恶魔的声音，无形地向他扔了个炸弹。他挂了电话，快步向屋里走去。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吴世勋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捧着一杯红茶。张艺兴坐在一边，双手放在腿上，腰挺得笔直，不难看出，他有些不安。
家里的佣人并不多，不知是被故意遣开了还是本来就少，张艺兴除了看见一个女人给他开了门并倒了一杯茶，就不再见其他什么人了，现在低头看看那杯红茶，连热气都不冒了。
这样说来，自从自己主动来了别人家里，吴世勋说了一句话之后，两人之间似乎就一直保持着沉默，偶尔能听见吴世勋啜茶的声音，还有他因为手心出汗而摩擦裤子的声音。
“我......”张艺兴尝试打破这片诡异的安静，声音刚出，才发现自己已经紧张到有些沙哑了。
吴世勋没有说话，只是抬眼看着他，眼中还带着笑意，却没有要接话的意思。
“我......需要你的帮助......”张艺兴捏紧了拳头，才把话说了出来。
吴世勋的笑意展露在脸上，他把手上的杯子放下：“帮你不是问题，但你知道，我也算是个商人。你在我哥身边时间不算长但也不是什么大白纸，你该知道商人讲求的是什么。”
听了这话，张艺兴有些为难地抿了抿唇，都在意料之中，天底下没什么大便宜，就算有，也轮不到自己。
“知道，利益。”
“没错，我帮你，我得收到利益啊。”
“你要我去伤害吴亦凡？”张艺兴作了最坏的打算，既然吴世勋已经拿出了证据，也表明了他自己的想法，自己也没什么必要矫情地去充当什么白莲花了。
“不止。”吴世勋笑了，他笃定，张艺兴能来找他，就不可能再回去，况且他的要求本来就不止这些，“我这是在帮你，我要的是利益，而不是等价交换。意思是，你要给我更多的东西。”
张艺兴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他为此辗转了许多个晚上，都不能好好入睡，没想到他还有更多的要求。他有些愤怒，却又不能表达出来。
“当我的奴隶。”
报复？也许吧。自己的不幸所能追溯到的只能在他身上得到报复，来弥补自己心里的不平衡。他恨。
“什么意思。”
“拜托，艺兴哥，你不是没当过奴隶吧，还记得程子御那次展示？你也有出场不是吗？”
张艺兴愣了愣，果真是他所理解的“奴隶”。
吴世勋往桌上扔了一份文件，又舒服地瘫了回去，慵懒地笑道：“签了吧，你没有退路了，一方面你舍不得伤害吴亦凡，另一方面你不忍心让你死去的亲弟含冤。可你知道的，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两全其美？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你的弟弟报复他，不然，你就背负着这个包袱跟于大少爷幸福地过一辈子。”
张艺兴握紧了拳头，他明知他根本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去跟吴亦凡快活地过下半辈子，他注定是个被上天抛弃的人。狠狠地吸了一口气，他翻开了文件，细细地阅读起里面的规则。
“奴隶协议？”
“继续。”
吴世勋并不着急，他似乎很希望张艺兴能好好地阅读这份合约，毕竟，这份合约竟曾让他无比兴奋过。
“......合约期间，我必将自己的身心都付诸主人，完全相信他、服从他，成为他最忠诚的奴隶......协议一旦签订，我将没有权利终止，我愿将终止协议的权利交还我最尊敬的主人。”张艺兴一字一句地看着，直到最后他看见签名栏，才发现自己已经在微微地颤抖。
“我这里还有一份主人协议，与你的那份基本匹配。只要你在奴隶协议上签字，那么这份协议会即时生效。而你对我的称呼也即将改变，当然，我会允许你在公众场合继续你在社会上的身份，明白？”
“...我知道...能给我考虑的时间吗？”
虽说这份协议在自己的意料之外，但却是承受能力范围之内，如果他只是想为难自己，这副身体又有什么可怜惜的。
“可以，五分钟。”吴亦凡抬手看了看表，“五分钟之后你若是还不能做决定，我就当作是你放弃了权利，那我会亲手送你去见你的弟弟，去亲口跟他解释。现在开始计时。”
“我做。”咬紧了牙关，张艺兴嘴里说出的两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抓起桌上的笔，在签名栏签下自己的名字。这一刻起，两人间不再是平等的关系。
“很好。”吴世勋拿起那份已经完整了的合约，与自己的那份放进同一个文件袋里，起身看着他：“起来，带你去个地方。”
......
车上只有两个人，吴世勋和张艺兴，没有别的司机。吴世勋握着方向盘，沿着山间的小路停在一幢小型别墅前。
“下车。”吴世勋自顾自地将安全带解了，带着张艺兴走了进去。
屋子并不大，家具上都套上了白色的防尘袋，张艺兴伸手摸了摸，所幸灰并不是很厚。是个两层的小洋房，不大，但也并不小。一楼并没有隔间，包括厕所和浴室都是开放式的，连通后花园的落地玻璃窗旁有一个类似小窝的软垫。
“这个小房子是我背着家里偷偷买的，以后找我的话就来这里，以免被人看见增加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一楼是你的活动空间，有时间的话，我会让你在这里享受享受。二楼是我的休息室，楼梯口有个门铃，只有经过我的允许你才能上来。”吴世勋朝他笑笑，却并没有带他上楼，而是引着张艺兴在一楼四处走走。
“如你所见，一楼没有房间，包括厕所。这是为了让你记住，你在这里的身份，奴隶在主人面前，是没有隐私的。”他忽而靠近，在张艺兴的耳边柔声呵着气，“包括你上厕所的样子。”
张艺兴身体一抖，低头想掩盖脸上泛起的红晕。
吴世勋并没有跟他计较，放开了他继续跟他说着：“接下来我带你去看看地下。那里才是你常待的地方。”
也许是自己的卧室吧。张艺兴如是想着。只是等他真的到了地下一层，他才发现自己错了。
地下室的面积几乎要比地面的大上两倍，墙的四面各有三四个通风设备，以致这个地下室一点也不潮湿和闷人。灯光也算明亮，四面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工具，色调都偏暗红。张艺兴惊讶地四处望着，房间中央是一张床，四处散布着不同的大型玩具，三角木马、十字架和变压箱，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些没见过的。
看着他惊讶的样子，吴世勋走到他的身后，双手扶住他的肩膀：“我们将在这里玩游戏。我太爱他们了，以至于真不想让你离开这个地方。”
张艺兴有些不寒而栗，他转过身后退了一步：“这里......有别人来过吗？”
“当然有，不过都在国外。所以，你不用担心。”吴世勋向前一步将张艺兴拥进怀里，“放心，协议上写了，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没有人能将这个秘密传出去。”
“嗯...”张艺兴依旧很不安，他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去消化。
这一点，吴世勋很清楚。他拍了拍张艺兴的肩膀：“今天就到这里了，我送你回去。”
......
吴世勋将张艺兴回市区就把他放下了：“自己坐车回去吧，晚上我有饭局。”
张艺兴没有说话，乖乖下了车。狠狠地松了一口气。那幢小洋房里的东西让他紧张得作呕，心跳直到现在也平复好。他花了好长的时间，沿着逐渐繁华的道路走了很久，才渐渐恢复，但眉间那道深深的痕迹却一点也没淡。
终于，张艺兴到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下去了。刚跟门卫打了招呼，电话就想起来了。
“喂？”
“奴隶，我会期待你的表现。”
正如恶魔的声音，无形地向他扔了个炸弹。他挂了电话，快步向屋里走去。
第七十一章、
“你可算回来了。”黄姨一见张艺兴进屋，脸上的着急显而易见，还带着几分责备。
“怎么了黄姨？”还未从刚刚的惊悚中走出，黄姨的表现又让他有了不祥的预感。
“刚刚少爷回来看见你不在家，脸色可不好了。”
“那他现在人呢？”这确实是一件不太好的事情，可这个时间吴亦凡怎么会回来呢？
“他现在又出去了，好像是回来看看你，你跑哪儿去了？他可从来没有试过这样跑回来一下又走的。”
张艺兴不免有些惊讶，也有些不知所措，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跟吴亦凡解释，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他只能迂回一下了。
“黄姨，我…我今晚不在家里吃饭了…”
“你怎么？还想出去啊？”黄姨走到厨房门口回头，“我今晚煮了鱼汤给你，吃些再出去吧。”
“.…嗯，好。”张艺兴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声音都带着颤抖，心虚与难过，太容易表露出来了，害怕见了吴亦凡更是三两句就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他急急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明明静谧的空气却显得无比地躁动。曾经住在这个房间里的主人像是恶鬼不愿离开，一次次靠近张艺兴在他身旁耳语“奴隶，我期待你的表现……”
真是冤魂不散。
他把自己捂进被子，妄图隔绝这可怕的鬼魂。但这缠身的魔鬼似乎不愿离开，他的身边更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个人影一直住在自己的心里，充满愧疚。
弟弟的亡灵像是在啃噬着他的心脏，每每安静下来，就会像饿狼扑向食物一般，把自己咬得血淋淋，最后变的破破烂烂。
沉醉在自我的梦魇中，痛苦得让他不由发出呻吟，直到黄姨来敲响了他的门。
“张艺兴？你在房间里吗？晚饭已经做好了，你忙完就能出来吃了。”
他打着抖从被窝里探出头，怯怯地望着门口的方向。因为捂在被子里加上情绪有些激动，他的脸已经变得通红。被窝外面原来这么亮堂，房间里也只有他一个人，刚刚的喧闹像是一场梦，一场睁着眼睛做的梦，真实而且剧烈，似乎连痛感都真真实实存在过。
他走进洗手间，用冷毛巾擦了擦脸，镜子里的人，脸上挂着黑眼圈，没有褪去的充血的红，没有被红遮住的铁青，失去血色的唇，脏兮兮的样子，像极了“小萝卜头”。他比小萝卜头幸运，他好吃好喝有人伺候着，住在大院儿豪宅里，进出也还算自由，但他又没有小萝卜头幸运，他没有父母，没有亲人，也没有那份就算受着压迫、临死前大喊着“我没有罪”痛快，他问心有愧，他是有罪的。
他甩了甩手上的水，从房间的后门走到院子里溜达了一圈，发现黄姨真的去买了几条鱼回来放在鱼塘里养着了，他坐在池塘边，愣愣地望着池子里的水，还有那些能钓上来变成盘中餐的长得不好看的非观赏类鱼，不知道他们的记忆是不是也只有7秒。
越低贱的品种越聪明，因为只有聪明的贱民才能活下来。这句没有一点科学依旧的话不知道是谁说的，但似乎剩那么一点道理。
张艺兴从不认为自己是个聪明人，顶多算是一个识时务的。但如果有福气能当个傻子，或许他能活得没那么累。
长叹一口气，终究人还是要回到现实，面对现实，即使现实很残酷。
张艺兴站起身，往屋里走。黄姨准备好晚餐之后就回到佣人待的那楼里，客厅里也只剩一个值班的在擦擦花瓶。一桌美味的饭餐，还有精心准备的鱼汤……
张艺兴一个人坐在餐桌前，连个陪他吃饭的人都没有。想了想，他用手机拨通了边伯贤的电话。
“喂？”
“伯贤，你要过来吃饭吗？今天……”
“不来……”边伯贤回答得有点着急，像是在忙些什么，语气中还夹着一丝怨气。
“.…..那好吧……”张艺兴也不多作打扰。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忙的事，谁活着都不容易，他这样安慰自己。
没有胃口，张艺兴只乘了一碗汤给自己。时间久了，拿上来的汤已经有些凉了，有点发腥。
是不是过了几天人过的日子，就被宠坏了？张艺兴嘲笑了一下自己，其实那汤真的很美味，那是他从前绝对不敢奢望的味道。
既然边伯贤有事要忙，自己也不便去打扰他了，或许想他那样的聪明脑袋，已经能帮朴灿烈的忙，帮他分担点了。
张艺兴苦笑了一下，可惜自己这脑子，说聪明不聪明，说傻也不傻得全，不能帮身边的人，也释怀不了自己的苦恼，高不成低不就……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祈祷，祈祷吴世勋不要再找他，祈祷吴亦凡一切顺利，祈祷得到弟弟的原谅，祈祷自己快点死掉。
没了能去的地方，没了能说话的人，时钟慢悠悠地走着，每一秒都是扎人的疼痛。
他窝在沙发上，紧紧盯着黑黑的电视屏幕，但没有半点要打开它的意思。
他就这么窝着，一直到半夜忽然惊醒，才发现自己正被人抱着。
他动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腰下没了垫的实物，睡意一下散去，抬头却发现的，是熟悉的人。
“你…”
“不要动。”吴亦凡低头看了看他，皱起眉头。这人脸色难看得要命，铁青铁青的，眉间的似乎已经有一道褶皱正在慢慢生成，脸上也没几两肉，看上去一点儿福气也没有。这东西比金鱼还难养。
吴亦凡一脸不愉快地样子把张艺兴抱回房间，放到床上。
“怎么现在才回来？”张艺兴揉了揉眼睛，看着他还是一身西装的样子，身上还有淡淡的烟酒味。
“赚钱。”他把外套脱下搭在房间里的小沙发上，又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养一条怎么都养不胖的蠢鱼。”
张艺兴笑了笑，总算是出现一样有趣的东西了，可下一秒他又很难再笑出来。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个模糊的人影站在吴亦凡的身后，愣愣地站着。
“怎么了，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吴亦凡回过头瞥见张艺兴那一副惊恐的表情，说了一句，很自然地打开衣柜将一套睡衣拿了出来。
“没什么……你这是干嘛？”
吴亦凡没想太多，拿着衣服走进浴室随意冲了个澡，不声不响就决定在这个房间留宿一晚。
看着床上躺着的吴亦凡，张艺兴实在是说不出什么赶他走的话，只能默默地给他掖了掖被角，将彻夜难眠留给自己。
“你可算回来了。”黄姨一见张艺兴进屋，脸上的着急显而易见，还带着几分责备。
“怎么了黄姨？”还未从刚刚的惊悚中走出，黄姨的表现又让他有了不祥的预感。
“刚刚少爷回来看见你不在家，脸色可不好了。”
“那他现在人呢？”这确实是一件不太好的事情，可这个时间吴亦凡怎么会回来呢？
“他现在又出去了，好像是回来看看你，你跑哪儿去了？他可从来没有试过这样跑回来一下又走的。”
张艺兴不免有些惊讶，也有些不知所措，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跟吴亦凡解释，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他只能迂回一下了。
“黄姨，我…我今晚不在家里吃饭了…”
“你怎么？还想出去啊？”黄姨走到厨房门口回头，“我今晚煮了鱼汤给你，吃些再出去吧。”
“.…嗯，好。”张艺兴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声音都带着颤抖，心虚与难过，太容易表露出来了，害怕见了吴亦凡更是三两句就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他急急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明明静谧的空气却显得无比地躁动。曾经住在这个房间里的主人像是恶鬼不愿离开，一次次靠近张艺兴在他身旁耳语“奴隶，我期待你的表现……”
真是冤魂不散。
他把自己捂进被子，妄图隔绝这可怕的鬼魂。但这缠身的魔鬼似乎不愿离开，他的身边更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个人影一直住在自己的心里，充满愧疚。
弟弟的亡灵像是在啃噬着他的心脏，每每安静下来，就会像饿狼扑向食物一般，把自己咬得血淋淋，最后变的破破烂烂。
沉醉在自我的梦魇中，痛苦得让他不由发出呻吟，直到黄姨来敲响了他的门。
“张艺兴？你在房间里吗？晚饭已经做好了，你忙完就能出来吃了。”
他打着抖从被窝里探出头，怯怯地望着门口的方向。因为捂在被子里加上情绪有些激动，他的脸已经变得通红。被窝外面原来这么亮堂，房间里也只有他一个人，刚刚的喧闹像是一场梦，一场睁着眼睛做的梦，真实而且剧烈，似乎连痛感都真真实实存在过。
他走进洗手间，用冷毛巾擦了擦脸，镜子里的人，脸上挂着黑眼圈，没有褪去的充血的红，没有被红遮住的铁青，失去血色的唇，脏兮兮的样子，像极了“小萝卜头”。他比小萝卜头幸运，他好吃好喝有人伺候着，住在大院儿豪宅里，进出也还算自由，但他又没有小萝卜头幸运，他没有父母，没有亲人，也没有那份就算受着压迫、临死前大喊着“我没有罪”痛快，他问心有愧，他是有罪的。
他甩了甩手上的水，从房间的后门走到院子里溜达了一圈，发现黄姨真的去买了几条鱼回来放在鱼塘里养着了，他坐在池塘边，愣愣地望着池子里的水，还有那些能钓上来变成盘中餐的长得不好看的非观赏类鱼，不知道他们的记忆是不是也只有7秒。
越低贱的品种越聪明，因为只有聪明的贱民才能活下来。这句没有一点科学依旧的话不知道是谁说的，但似乎剩那么一点道理。
张艺兴从不认为自己是个聪明人，顶多算是一个识时务的。但如果有福气能当个傻子，或许他能活得没那么累。
长叹一口气，终究人还是要回到现实，面对现实，即使现实很残酷。
张艺兴站起身，往屋里走。黄姨准备好晚餐之后就回到佣人待的那楼里，客厅里也只剩一个值班的在擦擦花瓶。一桌美味的饭餐，还有精心准备的鱼汤……
张艺兴一个人坐在餐桌前，连个陪他吃饭的人都没有。想了想，他用手机拨通了边伯贤的电话。
“喂？”
“伯贤，你要过来吃饭吗？今天……”
“不来……”边伯贤回答得有点着急，像是在忙些什么，语气中还夹着一丝怨气。
“.…..那好吧……”张艺兴也不多作打扰。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忙的事，谁活着都不容易，他这样安慰自己。
没有胃口，张艺兴只乘了一碗汤给自己。时间久了，拿上来的汤已经有些凉了，有点发腥。
是不是过了几天人过的日子，就被宠坏了？张艺兴嘲笑了一下自己，其实那汤真的很美味，那是他从前绝对不敢奢望的味道。
既然边伯贤有事要忙，自己也不便去打扰他了，或许想他那样的聪明脑袋，已经能帮朴灿烈的忙，帮他分担点了。
张艺兴苦笑了一下，可惜自己这脑子，说聪明不聪明，说傻也不傻得全，不能帮身边的人，也释怀不了自己的苦恼，高不成低不就……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祈祷，祈祷吴世勋不要再找他，祈祷吴亦凡一切顺利，祈祷得到弟弟的原谅，祈祷自己快点死掉。
没了能去的地方，没了能说话的人，时钟慢悠悠地走着，每一秒都是扎人的疼痛。
他窝在沙发上，紧紧盯着黑黑的电视屏幕，但没有半点要打开它的意思。
他就这么窝着，一直到半夜忽然惊醒，才发现自己正被人抱着。
他动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腰下没了垫的实物，睡意一下散去，抬头却发现的，是熟悉的人。
“你…”
“不要动。”吴亦凡低头看了看他，皱起眉头。这人脸色难看得要命，铁青铁青的，眉间的似乎已经有一道褶皱正在慢慢生成，脸上也没几两肉，看上去一点儿福气也没有。这东西比金鱼还难养。
吴亦凡一脸不愉快地样子把张艺兴抱回房间，放到床上。
“怎么现在才回来？”张艺兴揉了揉眼睛，看着他还是一身西装的样子，身上还有淡淡的烟酒味。
“赚钱。”他把外套脱下搭在房间里的小沙发上，又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养一条怎么都养不胖的蠢鱼。”
张艺兴笑了笑，总算是出现一样有趣的东西了，可下一秒他又很难再笑出来。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个模糊的人影站在吴亦凡的身后，愣愣地站着。
“怎么了，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吴亦凡回过头瞥见张艺兴那一副惊恐的表情，说了一句，很自然地打开衣柜将一套睡衣拿了出来。
“没什么……你这是干嘛？”
吴亦凡没想太多，拿着衣服走进浴室随意冲了个澡，不声不响就决定在这个房间留宿一晚。
看着床上躺着的吴亦凡，张艺兴实在是说不出什么赶他走的话，只能默默地给他掖了掖被角，将彻夜难眠留给自己。
我尽量这两天更，虽然我现在已经搞不懂贴吧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回复顺序了...我只是又处在一个瓶颈期而已，理不顺这个转折所以卡着，估计想到办法之后就会好很多了
第七十二章、
托朴灿烈的福，边伯贤还算有个叫“家”的地方。当然，也托他的福，过了这么多年没有“家”的生活，这是朴灿烈欠他的。
这么想或许能让边伯贤心里舒服些，他长舒一口气。
即使两人住进来的日子不短了，但这里的家具布置基本与刚进来的时候差不多，没有什么很零碎的东西，只是满足了基本生活起居，最零碎的，可能也就是房间里那些an全套了。
其实家里没人也没什么不好，比起喧闹，安静显得舒服得多。边伯贤从裤袋中拿出一个小摄像头，在手里把玩了很久，眼神愣愣地看着餐桌，记不起到底是在这张沙发上做的决定，还是在那餐桌前，朴灿烈要是知道了恐怕自己将会是cross里面下场最惨的那个人吧。以前倒是有说法扔到河里喂鱼，这回估计他边伯贤要被拿去喂狗了，连骨头都不剩。
沉浸在自己悲哀的想法里，边伯贤猛地回过神来。天啊，这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做了这么大的决定不是为了让自己得到喂狗的下场，正相反，而是彻彻底底脱离这种分分秒秒都在恐惧的生活。
他咽了咽口水，握紧了手中的摄像头，起身往书房走去。
边伯贤的书房也很简单，只是两个大书架加一张大书桌，书桌旁边是个很大的玻璃窗，估计是设计师希望书房采光好才设计，然而，那个贴心设计的玻璃窗并没有什么作用，一块硕大的遮光布长年遮盖着窗户，连白天都是要开灯的。只有第一天进来的时候，因为布满了尘才拆下来洗的，那个时候，电脑上是盖着白布的。边伯贤估计是朴灿烈不希望让别人看到他的电脑，才这样小心翼翼的吧。可他怎么能这么信边伯贤呢，从没说过什么不让边伯贤进书房的话，也没有给书房上锁，也许也是因为边伯贤总是很懂眼色，很会做人吧，他知道朴灿烈的工作有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情，不管他说不说，边伯贤从来都是不过问的，这也是他朴灿烈过去喜欢点他的原因，不仅是因为技术好，更是懂进退，不会宠两三次就问东问西地套近乎。
除了那次大扫除洗过书房的窗帘，边伯贤再没进去过，连桌子柜子都是朴灿烈亲自动手擦干净的。他从cross学回来的优良品质让他很自觉地，就算没有人在家也不会涉足那个房间。这样看着正好，获取了朴灿烈不少信任。边伯贤抿嘴笑笑，不知是满意还是在自嘲。
他走到书架前，看着里面的书，不过都是一些常规得不能再常规的书，四大名著，名人传记，散文集……朴灿烈的主修是金融类，但他的书架更像是一个老干部的风格，经典，却没半点活力，看起来都不像是朴灿烈爱看的书的风格。
还有他的电脑，承载着他多少秘密，即将被自己向公安公开，证据确凿后朴灿烈会被绳之于法，然后自己将得到理想中的生活……最后的自己的，会后悔吗？
“嗡嗡嗡……”
手指刚刚摸上开机键，手机就不适时地响起。
“喂，伯贤你要过来吃饭吗？今天……”是张艺兴。
“不来！”边伯贤差点没朝他骂出来，直到他发现冲口而出的话语中有着难以忽略的怒气，才又多说了一句：“有些事忙……”
幸好张艺兴不是个多事的人，匆匆挂了电话。
回过神来才发现，他的手心已经被汗沁湿了。
“操……”边伯贤有些慌张地在裤腿上蹭着手里的汗，“我到底在慌些什么，就是这个**我才过了这么多年的xingnu生活，边伯贤，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他拍着自己的脸，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他四处环顾，不太敢在书架上做手脚，虽然看着隐秘，但要是哪天朴灿烈翻起书架，一切就暴露无疑；也不能安在窗帘上，不能安在墙壁上，到底该放在哪里……
他瘫坐在地上，朴灿烈看着大大咧咧，但以他这么多年都是吴亦凡的心腹看来，绝对不是一个粗心好对付的人，如果按照常人的把戏，被看穿是十有八九的事吧。
最终，他发现在窗户下有个插头，而这个插头是空出的，如果这个插头不为任何在场的电器服务，那么它只剩下一个用途：手机充电。如果是手机充电，那么插头下的三脚插就应该用不上了。边伯贤找来一把小型螺丝刀把盖子撬开，几条火线零线让他看着头皮发麻。他将微型摄像头藏在小孔后，将一切还原好，不动声响走出了房间。
整个房子安静得过分，明知道朴灿烈已经离开了这个城市，根本不可能知道他在做什么，但他还是在害怕，仿佛下一秒大门就会被打开，朴灿烈就出现在门口，笑着问他为什么他的脸色这么难看。而他还没有想好借口。
他将电视打开，让综艺节目的喧闹盖过这个可怖的气氛。
从第一天爬上朴灿烈的床开始，他就应该为今天做好准备才对，他边伯贤虽然遭人玩弄这么多年，但他绝不是小白羊，不是给他一两天恩惠就能让他安安分分的人，他很清楚自己要什么，要安逸更要给父母报仇。所以，自己到底在不安些什么，难道是朴灿烈温水煮青蛙想让他彻底地服服帖帖？
电视节目不知所谓的玩笑不时被配上笑声，能让观众在观看的时候自己的笑声不至于太尴尬。边伯贤的思绪纷飞着，想到不安时便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灌进空空的腹中，确实能让人转移不少注意力。
“我也想活得简单点。”
托朴灿烈的福，边伯贤还算有个叫“家”的地方。当然，也托他的福，过了这么多年没有“家”的生活，这是朴灿烈欠他的。
这么想或许能让边伯贤心里舒服些，他长舒一口气。
即使两人住进来的日子不短了，但这里的家具布置基本与刚进来的时候差不多，没有什么很零碎的东西，只是满足了基本生活起居，最零碎的，可能也就是房间里那些an全套了。
其实家里没人也没什么不好，比起喧闹，安静显得舒服得多。边伯贤从裤袋中拿出一个小摄像头，在手里把玩了很久，眼神愣愣地看着餐桌，记不起到底是在这张沙发上做的决定，还是在那餐桌前，朴灿烈要是知道了恐怕自己将会是cross里面下场最惨的那个人吧。以前倒是有说法扔到河里喂鱼，这回估计他边伯贤要被拿去喂狗了，连骨头都不剩。
沉浸在自己悲哀的想法里，边伯贤猛地回过神来。天啊，这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做了这么大的决定不是为了让自己得到喂狗的下场，正相反，而是彻彻底底脱离这种分分秒秒都在恐惧的生活。
他咽了咽口水，握紧了手中的摄像头，起身往书房走去。
边伯贤的书房也很简单，只是两个大书架加一张大书桌，书桌旁边是个很大的玻璃窗，估计是设计师希望书房采光好才设计，然而，那个贴心设计的玻璃窗并没有什么作用，一块硕大的遮光布长年遮盖着窗户，连白天都是要开灯的。只有第一天进来的时候，因为布满了尘才拆下来洗的，那个时候，电脑上是盖着白布的。边伯贤估计是朴灿烈不希望让别人看到他的电脑，才这样小心翼翼的吧。可他怎么能这么信边伯贤呢，从没说过什么不让边伯贤进书房的话，也没有给书房上锁，也许也是因为边伯贤总是很懂眼色，很会做人吧，他知道朴灿烈的工作有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情，不管他说不说，边伯贤从来都是不过问的，这也是他朴灿烈过去喜欢点他的原因，不仅是因为技术好，更是懂进退，不会宠两三次就问东问西地套近乎。
除了那次大扫除洗过书房的窗帘，边伯贤再没进去过，连桌子柜子都是朴灿烈亲自动手擦干净的。他从cross学回来的优良品质让他很自觉地，就算没有人在家也不会涉足那个房间。这样看着正好，获取了朴灿烈不少信任。边伯贤抿嘴笑笑，不知是满意还是在自嘲。
他走到书架前，看着里面的书，不过都是一些常规得不能再常规的书，四大名著，名人传记，散文集……朴灿烈的主修是金融类，但他的书架更像是一个老干部的风格，经典，却没半点活力，看起来都不像是朴灿烈爱看的书的风格。
还有他的电脑，承载着他多少秘密，即将被自己向公安公开，证据确凿后朴灿烈会被绳之于法，然后自己将得到理想中的生活……最后的自己的，会后悔吗？
“嗡嗡嗡……”
手指刚刚摸上开机键，手机就不适时地响起。
“喂，伯贤你要过来吃饭吗？今天……”是张艺兴。
“不来！”边伯贤差点没朝他骂出来，直到他发现冲口而出的话语中有着难以忽略的怒气，才又多说了一句：“有些事忙……”
幸好张艺兴不是个多事的人，匆匆挂了电话。
回过神来才发现，他的手心已经被汗沁湿了。
“操……”边伯贤有些慌张地在裤腿上蹭着手里的汗，“我到底在慌些什么，就是这个**我才过了这么多年的xingnu生活，边伯贤，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他拍着自己的脸，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他四处环顾，不太敢在书架上做手脚，虽然看着隐秘，但要是哪天朴灿烈翻起书架，一切就暴露无疑；也不能安在窗帘上，不能安在墙壁上，到底该放在哪里……
他瘫坐在地上，朴灿烈看着大大咧咧，但以他这么多年都是吴亦凡的心腹看来，绝对不是一个粗心好对付的人，如果按照常人的把戏，被看穿是十有八九的事吧。
最终，他发现在窗户下有个插头，而这个插头是空出的，如果这个插头不为任何在场的电器服务，那么它只剩下一个用途：手机充电。如果是手机充电，那么插头下的三脚插就应该用不上了。边伯贤找来一把小型螺丝刀把盖子撬开，几条火线零线让他看着头皮发麻。他将微型摄像头藏在小孔后，将一切还原好，不动声响走出了房间。
整个房子安静得过分，明知道朴灿烈已经离开了这个城市，根本不可能知道他在做什么，但他还是在害怕，仿佛下一秒大门就会被打开，朴灿烈就出现在门口，笑着问他为什么他的脸色这么难看。而他还没有想好借口。
他将电视打开，让综艺节目的喧闹盖过这个可怖的气氛。
从第一天爬上朴灿烈的床开始，他就应该为今天做好准备才对，他边伯贤虽然遭人玩弄这么多年，但他绝不是小白羊，不是给他一两天恩惠就能让他安安分分的人，他很清楚自己要什么，要安逸更要给父母报仇。所以，自己到底在不安些什么，难道是朴灿烈温水煮青蛙想让他彻底地服服帖帖？
电视节目不知所谓的玩笑不时被配上笑声，能让观众在观看的时候自己的笑声不至于太尴尬。边伯贤的思绪纷飞着，想到不安时便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灌进空空的腹中，确实能让人转移不少注意力。
“我也想活得简单点。”
嗯那个...我昨天发生交通事故了，没什么大碍，过两天就更文。大家要切记，坐车一定要系上安全带，无论是前排还是后排，尤其是不认识的车（某些打车软件）...我坐在后排没系安全带，虽然没有很严重的伤，但是颧骨和眼角还有身上也都有伤痕。所以大家要切记，一定要系安全带，切记切记！（还在人家坐后排，要是坐前排...估计这文就得没结局了...）
第七十三章、
如果有条件，谁不想当英雄，恨不得长个三头六臂，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或者世界这么大，哪个角落容不下身。但更多人真实能做到的，不过是“好死不如赖活着”。
张艺兴这几日的纠结化为憔悴印在脸上，眼下重重的黑眼圈和脸上渐锋利的轮廓都是明显的证据。吴亦凡不是瞎子，他不可能忽略掉。加上他反复无常的表情和怪异的情绪，都让他看上去心事重重。
“你还好吗？”吴亦凡坐在床边，被窝里缩着面容憔悴的张艺兴。
“我不知道……”
他已经病了两天了，估摸着不是前夜睡不好，半夜进院子里溜达才感的冒。入秋后的天气总是凉得快，夜里更是冻得瘆人。他望着天上的月亮，忍不住叹息，他可能不知道自己在叹什么，他没有文人的诗情雅致，也不是什么文艺小青年，或许他只是觉得活着真的不容易。
他望着天，脚下挪着步子，像是在跟着月儿旁边那朵乌云走，忽然一下踩空，整个人摔进了后院的池塘里，正是这声水声，几乎惊动了宅子里的所有人。距离喧嚣还有一点点时间，张艺兴沉在水里，耳道灌入了冰凉的水，水流的闷响充斥着耳膜，身体似乎被冰冷蚀着骨，原来温度不是被一点点夺走的，是一下就抽空了。
就在他的脚尖点到池底的石头，手臂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握住，带出水面。刺眼的光打来，耳道里还在打转的水珠，看不清也听不见，像是新生儿降临世间。
我不是我，我现在要为林晟而生。
张艺兴看吴亦凡的目光有些闪烁，最终带了丝厌恶别开头。
“你今天怎么不去忙？”
吴亦凡沉默了一下，外面的车已经停在门口等着了，而他还是一身的便装，还未准备过的样子。他低头抿了抿唇：“一会儿就走，不放心你。”
“担心什么，我只是着凉了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别让别人等你这么久。”张艺兴伸手出来推了推他，“我头疼，还想睡……”
吴亦凡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皱着眉都不知道该怎么生气：“吃点东西好好睡觉，黄姨会照顾你的。”他说这话有些别扭，走了出去。
出门之前还特地嘱咐了一下黄姨好好照看张艺兴，黄姨当然是满口答应的。
吴亦凡前脚刚走，后脚家里就来了客人。
“艺兴哥，我听说你病了……”边伯贤跑着进来，没多听黄姨说的话。他看见床上那个憔悴瘦弱的人儿，仿佛又回到了那噩梦般的日子，小小的房间里阴暗潮湿，那股霉味从各个角落里散发出来，根本寻不到源头，永远都在吵杂的细窄的走廊，还有两扇常年马力不足的抽气扇……这个城市里最光鲜的夜店下最肮脏的地方。他愣了两秒，才从自己的回忆中回过神来，他走到床边给张艺兴掖了掖被子，“现在怎么样了？”
张艺兴看着他，慢慢挪动着身体趴到边伯贤的肩膀上，抱着他颤抖着：“我想林晟了……”
边伯贤听了心里一揪，皱了眉不说话，伸手揽着浑身发烫的张艺兴，轻轻地拍着他的背，点了点头。
“我欠他一条命。”张艺兴埋头闷闷地说这话，他大力抓揉着边伯贤，像是巨大的悲伤充满了这个小小的身躯却没有发泄的地方，将他一点一点压得崩溃。
边伯贤拍着他的背，心里像是被拧成了麻花一般难受。他跟张艺兴相识有一段时间了，他知道张艺兴对他的弟弟一直很愧疚，最后获得这样的消息，他该有多难过。像是看着滔天的海浪卷来而束手无策的绝望吧。
“哥，不是这样的，你不欠他，他在天上也不会想看到你这个样子的。”
边伯贤不愿看见他悲伤欲绝的样子，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哥你还有我这个弟弟呢，我会替他好好照顾你的，他是你的弟弟，一定跟你一样善良，不会希望看到你这么痛苦。”
张艺兴听着他温柔而带着一丝丝焦急的声音，主动松开了他，他打量着这个跟林晟差不多大的男孩，这个跟自己一样悲惨而沧桑的男孩，看见这个大男孩眉心的褶皱，还有脸上流露出跟自己一样的痛苦，终于在铺天盖地的悲伤中挤了一丝笑意，他伸手摸着边伯贤的脸：“是啊，我还有个这么好的弟弟呢。”
“哥你这个样子我会很心痛的，我喂你吃点东西好吗，刚看到饭桌上有做好的稀饭，吃点垫垫胃。”
张艺兴最终没有拒绝，点了点头。
粥里加了燕窝，清润着十分好吃。边伯贤哄着张艺兴吃了整整一碗才又喂他吃了药。
“记得我们以前生病都得干活，现在竟然高床软枕的睡着，你说我们应该有多高兴才正常。”张艺兴苦笑着说。
边伯贤低头默默将水杯放到床边。可不是吗，这样的生活，比从前在“地牢”里所奢望得还要再奢侈得多，安稳的生活，优越的环境，正常的反应应该是每天跪在门口感谢老天或者感谢这两个大人物吧。可现实是，他们都没有“应该”的高兴，反而更痛苦。他们逃离了真实的牢笼，却没有学会如何逃脱内心的束缚，这是他们的悲哀。
“我给你放一缸热水吧，我在外面候着，你进去泡一会儿会没这么冷。”边伯贤起身走进浴室，仔细地调起了水温。
张艺兴望着天花板上设计奢华的吊灯，叹了一口气。泡泡澡也好，高烧人总是晕晕乎乎的还会发冷，头疼得厉害，趁着边伯贤在就冲个澡罢了，就算晕了也有个照应。
如果有条件，谁不想当英雄，恨不得长个三头六臂，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或者世界这么大，哪个角落容不下身。但更多人真实能做到的，不过是“好死不如赖活着”。
张艺兴这几日的纠结化为憔悴印在脸上，眼下重重的黑眼圈和脸上渐锋利的轮廓都是明显的证据。吴亦凡不是瞎子，他不可能忽略掉。加上他反复无常的表情和怪异的情绪，都让他看上去心事重重。
“你还好吗？”吴亦凡坐在床边，被窝里缩着面容憔悴的张艺兴。
“我不知道……”
他已经病了两天了，估摸着不是前夜睡不好，半夜进院子里溜达才感的冒。入秋后的天气总是凉得快，夜里更是冻得瘆人。他望着天上的月亮，忍不住叹息，他可能不知道自己在叹什么，他没有文人的诗情雅致，也不是什么文艺小青年，或许他只是觉得活着真的不容易。
他望着天，脚下挪着步子，像是在跟着月儿旁边那朵乌云走，忽然一下踩空，整个人摔进了后院的池塘里，正是这声水声，几乎惊动了宅子里的所有人。距离喧嚣还有一点点时间，张艺兴沉在水里，耳道灌入了冰凉的水，水流的闷响充斥着耳膜，身体似乎被冰冷蚀着骨，原来温度不是被一点点夺走的，是一下就抽空了。
就在他的脚尖点到池底的石头，手臂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握住，带出水面。刺眼的光打来，耳道里还在打转的水珠，看不清也听不见，像是新生儿降临世间。
我不是我，我现在要为林晟而生。
张艺兴看吴亦凡的目光有些闪烁，最终带了丝厌恶别开头。
“你今天怎么不去忙？”
吴亦凡沉默了一下，外面的车已经停在门口等着了，而他还是一身的便装，还未准备过的样子。他低头抿了抿唇：“一会儿就走，不放心你。”
“担心什么，我只是着凉了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别让别人等你这么久。”张艺兴伸手出来推了推他，“我头疼，还想睡……”
吴亦凡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皱着眉都不知道该怎么生气：“吃点东西好好睡觉，黄姨会照顾你的。”他说这话有些别扭，走了出去。
出门之前还特地嘱咐了一下黄姨好好照看张艺兴，黄姨当然是满口答应的。
吴亦凡前脚刚走，后脚家里就来了客人。
“艺兴哥，我听说你病了……”边伯贤跑着进来，没多听黄姨说的话。他看见床上那个憔悴瘦弱的人儿，仿佛又回到了那噩梦般的日子，小小的房间里阴暗潮湿，那股霉味从各个角落里散发出来，根本寻不到源头，永远都在吵杂的细窄的走廊，还有两扇常年马力不足的抽气扇……这个城市里最光鲜的夜店下最肮脏的地方。他愣了两秒，才从自己的回忆中回过神来，他走到床边给张艺兴掖了掖被子，“现在怎么样了？”
张艺兴看着他，慢慢挪动着身体趴到边伯贤的肩膀上，抱着他颤抖着：“我想林晟了……”
边伯贤听了心里一揪，皱了眉不说话，伸手揽着浑身发烫的张艺兴，轻轻地拍着他的背，点了点头。
“我欠他一条命。”张艺兴埋头闷闷地说这话，他大力抓揉着边伯贤，像是巨大的悲伤充满了这个小小的身躯却没有发泄的地方，将他一点一点压得崩溃。
边伯贤拍着他的背，心里像是被拧成了麻花一般难受。他跟张艺兴相识有一段时间了，他知道张艺兴对他的弟弟一直很愧疚，最后获得这样的消息，他该有多难过。像是看着滔天的海浪卷来而束手无策的绝望吧。
“哥，不是这样的，你不欠他，他在天上也不会想看到你这个样子的。”
边伯贤不愿看见他悲伤欲绝的样子，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哥你还有我这个弟弟呢，我会替他好好照顾你的，他是你的弟弟，一定跟你一样善良，不会希望看到你这么痛苦。”
张艺兴听着他温柔而带着一丝丝焦急的声音，主动松开了他，他打量着这个跟林晟差不多大的男孩，这个跟自己一样悲惨而沧桑的男孩，看见这个大男孩眉心的褶皱，还有脸上流露出跟自己一样的痛苦，终于在铺天盖地的悲伤中挤了一丝笑意，他伸手摸着边伯贤的脸：“是啊，我还有个这么好的弟弟呢。”
“哥你这个样子我会很心痛的，我喂你吃点东西好吗，刚看到饭桌上有做好的稀饭，吃点垫垫胃。”
张艺兴最终没有拒绝，点了点头。
粥里加了燕窝，清润着十分好吃。边伯贤哄着张艺兴吃了整整一碗才又喂他吃了药。
“记得我们以前生病都得干活，现在竟然高床软枕的睡着，你说我们应该有多高兴才正常。”张艺兴苦笑着说。
边伯贤低头默默将水杯放到床边。可不是吗，这样的生活，比从前在“地牢”里所奢望得还要再奢侈得多，安稳的生活，优越的环境，正常的反应应该是每天跪在门口感谢老天或者感谢这两个大人物吧。可现实是，他们都没有“应该”的高兴，反而更痛苦。他们逃离了真实的牢笼，却没有学会如何逃脱内心的束缚，这是他们的悲哀。
“我给你放一缸热水吧，我在外面候着，你进去泡一会儿会没这么冷。”边伯贤起身走进浴室，仔细地调起了水温。
张艺兴望着天花板上设计奢华的吊灯，叹了一口气。泡泡澡也好，高烧人总是晕晕乎乎的还会发冷，头疼得厉害，趁着边伯贤在就冲个澡罢了，就算晕了也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