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张艺兴看到鹿晗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眼花。


距离他们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次见面，才过去一个多月而已，他以为他们的第二次见面应该是在两年后。


“俊绵，我有点事，午饭就不跟你们一起吃了。”张艺兴紧紧的盯着鹿晗的方向，口中急急的说道：“你跟吴凡说清楚，我不是不吃午饭，我只是过会儿再吃。”


金俊绵愣愣的点着头，刚想说点什么就见张艺兴下一秒已经在五米开外了。


跑这么快，这是要干什么啊？金俊绵费解的望了几眼，然后便和其他人离开了。


张艺兴小跑两步跟在了鹿晗后面，他不敢确定那人一定是鹿晗，毕竟只是一个背影，这个背影和他记忆里的似乎有一点差别，又似乎什么差别都没有。


张艺兴跟着鹿晗出了公司，见对方一路踢着石子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张艺兴终于按耐不住在后面叫了起来。


“鹿晗？”


鹿晗初时以为是自己的幻听，可是等他回过头，看到的却是一脸温暖笑容的张艺兴。


鹿晗辨认了半天，随后又仰头看了眼张艺兴身后的公司大门，才有些恍然的道：“你是……张艺兴？”


“你还记得我？”张艺兴有些惊讶。


“你不也记得我吗？”鹿晗笑了笑，却因为心事重重显得有些勉强。他在昨天接到SM的电话后，又是下意识的翻出了张艺兴的电话号码来看了很久，现在自然是忘不掉这个名字。


张艺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是你的名字比较好记。”


“哦，是吗？”鹿晗裂开嘴笑了下，随即又道：“不过我感觉你瘦了很多啊，刚才差点没敢认。”


张艺兴一听这话就乐了：“真的吗？我最近在减肥，总觉得没瘦下来。”


“安啦。”鹿晗摆了摆手道：“是真的瘦了！”


张艺兴抿着嘴笑了笑，然后好奇的问道：“对了，你怎么会来这儿？”


听到张艺兴的问话，鹿晗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纠结：“你还记得我们在明洞见面的那天吧，下午的时候我碰上你们公司的星探了，她要了我的电话，本来以为是骗子，没想到昨天突然来电话告诉我让我来你们公司一趟。”


“你也要来做练习生吗？”张艺兴明知故问，却也是不得不问。


果然，鹿晗的表情在一瞬间灰暗了下来。


十分钟后，两人在徐婶儿的小饭馆里面对面的坐着，等待上菜。


“……就是这样。”鹿晗一股脑的把遇到的烦恼都吐给了张艺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男孩让他有一种信任的感觉：“公司就说让我等，也没说要多久，也许是一个月两个月，也许是一年两年，又也许就是一辈子都不会有进一步的通知，公司给了我一个月的时间考虑，我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说，这靠谱吗？我该等下去吗？”


张艺兴知道鹿晗并不是真的想这么问他，鹿晗只是需要他给予一个他继续下去的动力罢了。


看到这个样子的鹿晗，张艺兴自然想到了曾经的自己。遥遥无期的等待，也许在明天就会被淘汰掉，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出道。


而鹿晗此时还有的选择，他可以选择继续自己的生活，也可以选择踏上这个未知的不归路。只不过这个选择对于鹿晗来讲，可能会非常痛苦。


如果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张艺兴，绝对会劝鹿晗不要来公司，不要做练习生，除非真的到了不得不的地步，否则不要走这条路。


可是现在的张艺兴，明明知道他们会出道，而且会红，也知道鹿晗在未来从来不曾后悔过当初的抉择，他自然不希望看到曾经的闺蜜露出如此茫然如此纠结的表情。


“鹿晗。”张艺兴小心的措了一下词，然后认真的说道：“其实从我个人立场上来讲，做韩国的练习生真的不是什么好事，可是我觉得，如果你真的很喜欢这条路，既然有这个机会在，你可以试着走一走。反正我们还年轻，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