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O¤『150924┃原创』狂欢【主灿白\/驯鹿\/中长】
七
“又是你啊小仙女。”
卞白贤蹲下锁车的时候听到这么一句，抬头看了眼。
行啊，这韵达的快递员都能认人了，反应也很平淡，看来这种事第二次就习惯了。
“是，谢谢了。”
上到顶楼的时候看见周方和李红燕站走廊旁边坐蹲起呢，就知道丫上课又迟到被李德宝堵了。
卞白贤把快递盒往李红燕怀里一塞，幸灾乐祸的哼哼了两声。
“少买点东西，败家熊孩子。”
李德宝挨门口收作业顺带点名，看见卞白贤来了赶紧站起来把活交递给他，说是助教今天来的少，小班快没人带了。
卞白贤瞅着李德宝下楼了，就冲周方李红燕几个迟到的眨眨眼，让他们赶紧进来，下次别迟到就行。
几个孩子眼泪簌簌的看着卞白贤，这就是再生父母！
卞白贤把点名册瞄了一遍，上课十多分钟了，应该是除了鹿晗都齐了。
结果意外的看着鹿晗的名字后面打了个勾，赶紧把脖子伸长了往里瞅，真的在靠窗的位置看见那背影。
见鬼了，上课来了，还准时到了。
心里想着不会吧开始翻手里那沓作业，结果真的看见十张比别人优秀很多的速写旁边龙飞凤舞的写着鹿晗两个字。
我靠，可怕。
鹿晗两手交叉枕在脑后，坐的是旁边男生带靠背的凳子，小音乐听着小眼睛闭着跟度假似得，那么厚的马丁靴踏在也不知道是谁的画架上，挑染了几撮红毛，在卞白贤看来，那就是火车站通道下示威的非主流杀马特组织。
一想起那些人的鼻环卞白贤就想死，一点也不夸张，简直是对艺术的侮辱。
其实刚开始安排座位的时候卞白贤是下了小功夫的，根据水平高低的不同，偷偷的将一些基础薄弱的同学安排在水平好的学生后方，这样穿插着安排使得在平常画画的时候，就能吸收人家好的地方。
鹿晗这么好一个苗子，就他妈可了惜是蔫的。
卞白贤改完一张画站起来，心里想着就往那边看去，自己觉得因该是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就这么一下看过去，卞白贤以为最近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使劲眨巴了几下眼。
那小非主流不知道拿着谁的笔和颜料盒，从容的在板子上对纸挥洒技术，后面偷摸的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那就是学习的火花。
卞白贤感觉自己要哭了。
活这么大，连鹿晗浪子回头的时候都等到了，那生活还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卞白贤感觉后面那些学生比看自己改画时还要投入，鹿晗真有一手，卞白贤慢慢往那边走，越想越感动，如果鹿晗现在端正了学习态度，那以他的水平考个好的美院一点问题都没有，到时候对他的奶奶也有了交待。
结果学生们一看卞白贤来了就立刻着手画自己的，卞白贤还纳闷呢，这种学习是值得鼓励的啊，干什么躲躲闪闪。
结果一抬头。
傻了。
鹿晗正在为他的色彩裸男完成最重要的一笔。
午休的时候卞白贤把鹿晗叫上来，自己一直想着什么时候能找个鹿晗来上课的机会跟他谈谈，就在大教室中间特地给他搬了那把带靠背的椅子。
听见叮铃哐啷的声音就知道那祖宗来了，嘴里叼了个鲜肉馅的包子，手里还提了一袋，刚出炉还冒着热气。
在卞白贤眼前坐下，从黑色的夹克外套口袋里掏出了耳机，塞在了左耳，放着连对面的人都能听见声音的摇滚音乐。
某种程度上，留了只耳朵听你说话已经算奇迹了。
卞白贤将自己嗓门放大了点，椅子稍微往右移了移。
“咱聊五块钱的，今儿怎么想起来上课了。”
鹿晗把眼神放在卞白贤的脸上，一只手托着包子一点点嚼着，看起来像是没有要开口的打算。
卞白贤发誓除了他高中数学老师，真没人再这么藐视的看着他。
“我再问一遍，怎么今天来上课了。”
鹿晗吃完一个缓慢的舔着手指，又从袋子里拿出一个。
“想来了。”
“说实话。”
“你家卖盐的吗？”
卞白贤一愣“啊？”
“闲的没事做吧，干你屁事。”鹿晗翻了个白眼。
卞白贤笑了一声，手伸进鹿晗的袋子里抓了个包子塞嘴里。
“你他妈要不是我学生，我闲到胳肢窝里蹦蚂蚱也不会管你，我猜你为了躲那天送花的男人才来上课的吧。”
鹿晗盯着卞白贤看了一会，塞了最后一口包子进嘴里，低下眼看了看塑料袋，最后拿起来整个扔在卞白贤脚边。
“我也再说一遍，干你屁事。”
然后起身右耳也插上耳机，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卞白贤叹了口气，捡起袋子心想别浪费粮食。
混蛋玩意一个。
晚上让李德宝安排了速写课，李德宝瞪着俩眼珠子问为什么之后都晚上不带课，卞白贤只好硬着头皮说资金运转不来，接了画图的私活。
另外自己对赛车这个领域真的是一窍不通，想着最好别在朴灿烈面前跟个傻子似的，就让周方给自己讲讲。
周方一听是赛车的事立马跟着了火星一样，开头就是一句。
“卞总，我跟你说，我毕业就要去参加鼎盛车队的选拔比赛。”
接着周方给自己讲了国内从赛车发展起来到现在的大致情况。
周方说国内的赛车，说白了就是鼎盛和银神。
“国内赛车业刚起步的时候，各种各样的公司都有，鼎盛起步晚，资金也算不上雄厚，前几年一直是默默无闻的，这时鼎盛组成了第一支首席车队。”
“这支车队就像批巨大的黑马，从数百个官方也好民办也好的车队里脱颖而出，并且全部以几乎是创下纪录的成绩，一年之内斩获了国内外所有大大小小的赛车奖项，这支首席车队的队长，当时也成了国内最初世界F1赛车手，那位年轻的队长，几乎是开天辟地的存在，年纪小但做事果断，技术过硬，在国际比赛上也屡屡获胜，因为他的方程式定制赛车是银色，所以被后来的喜好赛车的人尊称为银神，而这个横空出世并在赛车界叱诧风云的神级人物却不喜欢别人这么称呼自己，他自居为——真正的赛车手。”
“牛逼。”卞白贤啧了两声。
“但是跟昙花一现似的，这位队长在事业发展到顶峰的时候，突然退出了鼎盛、退出了赛车界，有些人说去国外了，有些人说去世了，现在人也不知踪影，而为什么退出就更无人知晓。
“跟他一起退出的还有鼎盛第一支首席车队，当时对国内的赛车事业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就跟金融危机似的，很大程度上迎来了低迷期。鼎盛公司就在全国进行了赛车手选拔，并花了大量的资金和手段，合并了全国三分之二的赛车公司。”
“直到第二位世界级的F1车手诞生，鼎盛才算是坐稳了赛车界霸权地位。”
卞白贤捋顺了“哦，也就是说这第二位选手就是朴灿烈。”
周方使劲点头“我从小就喜欢赛车了，朴灿烈是我在银神后喜欢的唯一一位赛车手，他身上的那股劲真的十分有银神当年的风范。”
卞白贤若有所思，跟周方哼唧了半天，最后挠挠头不好意思的问。
“先….先告诉我F1是啥。”
“…….. ”
吃完晚饭就要去给这伟大的选手擦车了。
然后想着第一次去朴灿烈家先不骑车了，先看看有没有停车的地方。
打了辆车过去，卞白贤才发现自己晕车晕的越来越严重了，不仅晕摩托车那种速度快的，还晕四个轮跑的，恶心的自己直发慌。
下车后越走越觉得烧心，平常骑自行车也当宝贝一样带着的晕车药，偏偏昨天吃完了最后一片。
进朴灿烈家所在的小区时，门卫一直盯着自己，因为心里恶心，卞白贤脚下的走位有些玄幻，就像灌了几瓶二锅头来高档小区耍流氓的地痞一样。
朴灿烈的家是独立门栋，因为工作的关系必须有私人停车库与房子在一起，这一片住宅是卞白贤个人很喜欢的一位建筑设计师的作品，非常有现代时尚美感。
好不容易来一次，却因为这种原因没法好好参观。
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朴灿烈的家门口，疯了一样的按门铃。
卞白贤在等有人开门这段时间，急的直跺脚，头顶上的揪也慌的晃来晃去。
忍不住了忍不住了！！！
眼看着门打开了，朴灿烈露了个头出来。
卞白贤把眼睛瞪圆了，怎么是他？？！！！
这不是那天在鼎盛和人打架的那人吗？
本来要说让我进去，却因为太吃惊呆在原地。
最后感觉身体里有一股抑制不住的煞气，直直的涌上来逼近天灵穴。
本能的拧住眼前那人胸口的毛衣往自己跟前拉。
一使劲、一用力。
——吐了。
“又是你啊小仙女。”
卞白贤蹲下锁车的时候听到这么一句，抬头看了眼。
行啊，这韵达的快递员都能认人了，反应也很平淡，看来这种事第二次就习惯了。
“是，谢谢了。”
上到顶楼的时候看见周方和李红燕站走廊旁边坐蹲起呢，就知道丫上课又迟到被李德宝堵了。
卞白贤把快递盒往李红燕怀里一塞，幸灾乐祸的哼哼了两声。
“少买点东西，败家熊孩子。”
李德宝挨门口收作业顺带点名，看见卞白贤来了赶紧站起来把活交递给他，说是助教今天来的少，小班快没人带了。
卞白贤瞅着李德宝下楼了，就冲周方李红燕几个迟到的眨眨眼，让他们赶紧进来，下次别迟到就行。
几个孩子眼泪簌簌的看着卞白贤，这就是再生父母！
卞白贤把点名册瞄了一遍，上课十多分钟了，应该是除了鹿晗都齐了。
结果意外的看着鹿晗的名字后面打了个勾，赶紧把脖子伸长了往里瞅，真的在靠窗的位置看见那背影。
见鬼了，上课来了，还准时到了。
心里想着不会吧开始翻手里那沓作业，结果真的看见十张比别人优秀很多的速写旁边龙飞凤舞的写着鹿晗两个字。
我靠，可怕。
鹿晗两手交叉枕在脑后，坐的是旁边男生带靠背的凳子，小音乐听着小眼睛闭着跟度假似得，那么厚的马丁靴踏在也不知道是谁的画架上，挑染了几撮红毛，在卞白贤看来，那就是火车站通道下示威的非主流杀马特组织。
一想起那些人的鼻环卞白贤就想死，一点也不夸张，简直是对艺术的侮辱。
其实刚开始安排座位的时候卞白贤是下了小功夫的，根据水平高低的不同，偷偷的将一些基础薄弱的同学安排在水平好的学生后方，这样穿插着安排使得在平常画画的时候，就能吸收人家好的地方。
鹿晗这么好一个苗子，就他妈可了惜是蔫的。
卞白贤改完一张画站起来，心里想着就往那边看去，自己觉得因该是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就这么一下看过去，卞白贤以为最近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使劲眨巴了几下眼。
那小非主流不知道拿着谁的笔和颜料盒，从容的在板子上对纸挥洒技术，后面偷摸的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那就是学习的火花。
卞白贤感觉自己要哭了。
活这么大，连鹿晗浪子回头的时候都等到了，那生活还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卞白贤感觉后面那些学生比看自己改画时还要投入，鹿晗真有一手，卞白贤慢慢往那边走，越想越感动，如果鹿晗现在端正了学习态度，那以他的水平考个好的美院一点问题都没有，到时候对他的奶奶也有了交待。
结果学生们一看卞白贤来了就立刻着手画自己的，卞白贤还纳闷呢，这种学习是值得鼓励的啊，干什么躲躲闪闪。
结果一抬头。
傻了。
鹿晗正在为他的色彩裸男完成最重要的一笔。
午休的时候卞白贤把鹿晗叫上来，自己一直想着什么时候能找个鹿晗来上课的机会跟他谈谈，就在大教室中间特地给他搬了那把带靠背的椅子。
听见叮铃哐啷的声音就知道那祖宗来了，嘴里叼了个鲜肉馅的包子，手里还提了一袋，刚出炉还冒着热气。
在卞白贤眼前坐下，从黑色的夹克外套口袋里掏出了耳机，塞在了左耳，放着连对面的人都能听见声音的摇滚音乐。
某种程度上，留了只耳朵听你说话已经算奇迹了。
卞白贤将自己嗓门放大了点，椅子稍微往右移了移。
“咱聊五块钱的，今儿怎么想起来上课了。”
鹿晗把眼神放在卞白贤的脸上，一只手托着包子一点点嚼着，看起来像是没有要开口的打算。
卞白贤发誓除了他高中数学老师，真没人再这么藐视的看着他。
“我再问一遍，怎么今天来上课了。”
鹿晗吃完一个缓慢的舔着手指，又从袋子里拿出一个。
“想来了。”
“说实话。”
“你家卖盐的吗？”
卞白贤一愣“啊？”
“闲的没事做吧，干你屁事。”鹿晗翻了个白眼。
卞白贤笑了一声，手伸进鹿晗的袋子里抓了个包子塞嘴里。
“你他妈要不是我学生，我闲到胳肢窝里蹦蚂蚱也不会管你，我猜你为了躲那天送花的男人才来上课的吧。”
鹿晗盯着卞白贤看了一会，塞了最后一口包子进嘴里，低下眼看了看塑料袋，最后拿起来整个扔在卞白贤脚边。
“我也再说一遍，干你屁事。”
然后起身右耳也插上耳机，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卞白贤叹了口气，捡起袋子心想别浪费粮食。
混蛋玩意一个。
晚上让李德宝安排了速写课，李德宝瞪着俩眼珠子问为什么之后都晚上不带课，卞白贤只好硬着头皮说资金运转不来，接了画图的私活。
另外自己对赛车这个领域真的是一窍不通，想着最好别在朴灿烈面前跟个傻子似的，就让周方给自己讲讲。
周方一听是赛车的事立马跟着了火星一样，开头就是一句。
“卞总，我跟你说，我毕业就要去参加鼎盛车队的选拔比赛。”
接着周方给自己讲了国内从赛车发展起来到现在的大致情况。
周方说国内的赛车，说白了就是鼎盛和银神。
“国内赛车业刚起步的时候，各种各样的公司都有，鼎盛起步晚，资金也算不上雄厚，前几年一直是默默无闻的，这时鼎盛组成了第一支首席车队。”
“这支车队就像批巨大的黑马，从数百个官方也好民办也好的车队里脱颖而出，并且全部以几乎是创下纪录的成绩，一年之内斩获了国内外所有大大小小的赛车奖项，这支首席车队的队长，当时也成了国内最初世界F1赛车手，那位年轻的队长，几乎是开天辟地的存在，年纪小但做事果断，技术过硬，在国际比赛上也屡屡获胜，因为他的方程式定制赛车是银色，所以被后来的喜好赛车的人尊称为银神，而这个横空出世并在赛车界叱诧风云的神级人物却不喜欢别人这么称呼自己，他自居为——真正的赛车手。”
“牛逼。”卞白贤啧了两声。
“但是跟昙花一现似的，这位队长在事业发展到顶峰的时候，突然退出了鼎盛、退出了赛车界，有些人说去国外了，有些人说去世了，现在人也不知踪影，而为什么退出就更无人知晓。
“跟他一起退出的还有鼎盛第一支首席车队，当时对国内的赛车事业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就跟金融危机似的，很大程度上迎来了低迷期。鼎盛公司就在全国进行了赛车手选拔，并花了大量的资金和手段，合并了全国三分之二的赛车公司。”
“直到第二位世界级的F1车手诞生，鼎盛才算是坐稳了赛车界霸权地位。”
卞白贤捋顺了“哦，也就是说这第二位选手就是朴灿烈。”
周方使劲点头“我从小就喜欢赛车了，朴灿烈是我在银神后喜欢的唯一一位赛车手，他身上的那股劲真的十分有银神当年的风范。”
卞白贤若有所思，跟周方哼唧了半天，最后挠挠头不好意思的问。
“先….先告诉我F1是啥。”
“…….. ”
吃完晚饭就要去给这伟大的选手擦车了。
然后想着第一次去朴灿烈家先不骑车了，先看看有没有停车的地方。
打了辆车过去，卞白贤才发现自己晕车晕的越来越严重了，不仅晕摩托车那种速度快的，还晕四个轮跑的，恶心的自己直发慌。
下车后越走越觉得烧心，平常骑自行车也当宝贝一样带着的晕车药，偏偏昨天吃完了最后一片。
进朴灿烈家所在的小区时，门卫一直盯着自己，因为心里恶心，卞白贤脚下的走位有些玄幻，就像灌了几瓶二锅头来高档小区耍流氓的地痞一样。
朴灿烈的家是独立门栋，因为工作的关系必须有私人停车库与房子在一起，这一片住宅是卞白贤个人很喜欢的一位建筑设计师的作品，非常有现代时尚美感。
好不容易来一次，却因为这种原因没法好好参观。
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朴灿烈的家门口，疯了一样的按门铃。
卞白贤在等有人开门这段时间，急的直跺脚，头顶上的揪也慌的晃来晃去。
忍不住了忍不住了！！！
眼看着门打开了，朴灿烈露了个头出来。
卞白贤把眼睛瞪圆了，怎么是他？？！！！
这不是那天在鼎盛和人打架的那人吗？
本来要说让我进去，却因为太吃惊呆在原地。
最后感觉身体里有一股抑制不住的煞气，直直的涌上来逼近天灵穴。
本能的拧住眼前那人胸口的毛衣往自己跟前拉。
一使劲、一用力。
——吐了。
八
上次比赛过后所有人都闭口不提这次的事，毕竟没有谁敢说把朴灿烈弄出去，不管他跟鼎盛公司关系是怎样，毕竟现在的鼎盛不能没有朴灿烈。
就是感觉刘强更和朴灿烈作对了，而二刺他们有意无意的针对王莫，谁都能看见。
看不见的是王莫对朴灿烈的情窦初开。
像电视剧八点档那种英雄救美的狗血桥段，这位二十五不到的男人对比自己年长的另一个男人情窦初开，谁听了都诧异。
大概是从依赖、敬佩缓慢转变而来的喜欢。
因为心里有了这份出芽的心思，辛苦的训练和比训练更辛苦的刁难，好像都可以忍下。
因为有朴灿烈在，就都可以忍。
“今天怎么回家这么早呢？”王莫笑着，递上一杯热粥。
“因为天气渐渐变冷了啊。”朴灿烈习惯性的拍了拍王莫的肩，把粥挂在车把上“走了啊。”
“天变冷了还要开MTT，不是昨天才修好送来吗？”
朴灿烈跨上摩托车，把头盔带好。
自己也笑了笑“有人等着伺候它呢。”
城市里有限速，不能开得很快，朴灿烈就琢磨起一些有的没的，其实昨天接到卞白贤电话的时候，自己并没有反应过来是谁，至于擦车这种事搁朴灿烈身上肯定会拒绝，不为什么，因为是给自己添麻烦。
直到对方说自己不是欠别人情的性格，朴灿烈才想起来那个给自己擦脸，还义愤填膺灌自己鸡汤，满脸都是圣母光环的小矮子。
结果到嘴边的拒绝之词，就变成了同意的话。
最后只能说大概是想治治他，毕竟自己最讨厌的就是圣母。
这些满心满脸正义的人，只是日本的热血动漫看多了而已，这个社会这么恶心，圣母都是放屁。
到八点开门的时候，这个自己要“治”的人二话没说，不犹豫不思索，从他的嗓子眼里一泻千里，给了朴灿烈一身的见面礼。
挺有种，当时朴灿烈这么想。
然后把卞白贤的手指一根一根扳开，当机立断的整个把毛衣脱下来，光着膀子把毛衣提着扔进门口每天都有人收的垃圾桶里，回头把门哐一声关上，甚至走进屋的时候没看旁边的人一眼。
卞白贤深吸了两口气，往后靠了靠，摸着大理石台子坐下，顺了半天胸口才好一点。
把头抬起来看了看天空，结果还是有点晕，自己没吃什么东西就窝着身子干呕。
“进来。”
卞白贤没听见这声，心里一直发誓这辈子也不做四个轮子的，自行车有一阵都不骑，待会自己就走路回去。
朴灿烈换了身衣服，把门拉开看着停下干呕的卞白贤，伸手拨了拨他脑袋上的揪。
“我让你进来。”
卞白贤扭头看了一眼，立马一下弹起来，使劲道歉。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一个没忍住…..哎呀对不起，多好的毛衣给扔…..”
“行了别贫了。”朴灿烈皱眉“在不进来就别进来了。”
“进进进。”卞白贤眯着眼笑了笑，瞅见朴灿烈还给自己拿了纸，心存感谢的接过把嘴擦了。
朴灿烈的这套房，是现代时尚风格的室内设计，主打简约的黑白色调，落地窗将小区景色一览无遗，深灰麻布沙发和绒毛地毯，墙上挂了幅亮红色的赛车油画，将视觉一下抢住。
设计的真不不错，挺有品位的。
没等朴灿烈发话，卞白贤先一屁股坐沙发上了，舒服的往后靠心里特美的环顾四周。
“一坐下病也好了是吧。”
朴灿烈有些无语，活了少半辈子了，这种二皮脸第一次见。
“嗯？啥病？哦！你说晕车啊，难受着呢！！”卞白贤哎哟一声就弯起腰“朴大选手，你家有晕车药吗？”
“…….”
“也是，你家有就奇怪了。”
朴灿烈扭头倒了杯热水递给他“有水。”
卞白贤没再说谢谢，他觉得这样太生分，本人有些自来熟。
于是牙一呲冲朴灿烈笑了，水喝的美滋滋的。
“缓好了出去擦车，水管接口我一会告诉你，没事别叫我。”
朴灿烈看见卞白贤这几个笑突然觉得没意思了，觉得自己那点小学生才会有的恶作剧整人精神挺可笑的，他没跟卞白贤怎么接触，但是总有种这个人身上的能量和自己相斥的感觉。
大概是自己太消极了。
太久没看到这么对他笑的人，自己也有些反胃了。
鹿晗到的时候，胡同窄道里那个人已经不知道是死是活。
抬起手抓住鹿晗的裤腿，头顶着他的球鞋，身体使劲往前拱着，嘴里哼哼唧唧往外溢着血，鼻涕和口水被站着的人一脚全部踹出来，呛到了自己就大口喘着气。
鹿晗仰头深吸了口气，这是属于他的地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兴奋尖叫，这才是这个城市存在的意义。
“还打吗？”有个小伙子可能是揍累了，点了根烟歇着，瞅见鹿晗来了就问着。
鹿晗笑了，把手从裤兜里拿出来，原地蹲下。
盯着地上那人已经混沌的眼睛看。
“你们打不打，跟我有什么关系？”
两个小伙子听到他这么说，互相看了一眼，膀子一撸继续开始殴打可能只剩几口气的人。
鹿晗就这么蹲着，背光看不到他什么表情。
最后腿蹲麻了就站起来伸个懒腰，打量起自己窝了五六年的胡同，这里住的都是一些工人，和儿女跑没影的老人，工人要打工赚钱回来没个准，老人听见有痞子来了就不敢出屋，把那种一踹就开的破木门掩的严严实实。
不知道这条胡同哪里是道，路边杂物和废弃的东西太多，甚至狗窝都在道中央搭着，连赚到点毛坯钱的小工人都使劲往外爬，这地的房哪天自己噼里啪啦塌了，这地就会变成废墟。
鹿晗摸了摸墙，塌？且着呢。
够他造的了。
感觉有人靠近了，那被揍的快没气的人剧烈扭起来，像看见阳光的蛆。
鹿晗一回头，看见一个犹犹豫豫靠近的人。
最后脚步停止在地上那人翻身吐了一地血的时候。
那俩男人停手凑过来，问鹿晗这谁。
鹿晗没吭声，歪头盯了好一阵子，突然勾起嘴角笑了，弯腰伸出手到地上那人跟前，粘满了血。
然后跟举着玩具开心的孩子似的，举着自己全是血的手慢慢向止步不前的那男人靠近。
走到眼前后，鹿晗凑近摸着那男人的脸，几乎是揉的程度把血都抹在他的脸上。
“恶心吗？”鹿晗收起笑，轻声问着。
“我问你吴世勋，恶心吗？”
上次比赛过后所有人都闭口不提这次的事，毕竟没有谁敢说把朴灿烈弄出去，不管他跟鼎盛公司关系是怎样，毕竟现在的鼎盛不能没有朴灿烈。
就是感觉刘强更和朴灿烈作对了，而二刺他们有意无意的针对王莫，谁都能看见。
看不见的是王莫对朴灿烈的情窦初开。
像电视剧八点档那种英雄救美的狗血桥段，这位二十五不到的男人对比自己年长的另一个男人情窦初开，谁听了都诧异。
大概是从依赖、敬佩缓慢转变而来的喜欢。
因为心里有了这份出芽的心思，辛苦的训练和比训练更辛苦的刁难，好像都可以忍下。
因为有朴灿烈在，就都可以忍。
“今天怎么回家这么早呢？”王莫笑着，递上一杯热粥。
“因为天气渐渐变冷了啊。”朴灿烈习惯性的拍了拍王莫的肩，把粥挂在车把上“走了啊。”
“天变冷了还要开MTT，不是昨天才修好送来吗？”
朴灿烈跨上摩托车，把头盔带好。
自己也笑了笑“有人等着伺候它呢。”
城市里有限速，不能开得很快，朴灿烈就琢磨起一些有的没的，其实昨天接到卞白贤电话的时候，自己并没有反应过来是谁，至于擦车这种事搁朴灿烈身上肯定会拒绝，不为什么，因为是给自己添麻烦。
直到对方说自己不是欠别人情的性格，朴灿烈才想起来那个给自己擦脸，还义愤填膺灌自己鸡汤，满脸都是圣母光环的小矮子。
结果到嘴边的拒绝之词，就变成了同意的话。
最后只能说大概是想治治他，毕竟自己最讨厌的就是圣母。
这些满心满脸正义的人，只是日本的热血动漫看多了而已，这个社会这么恶心，圣母都是放屁。
到八点开门的时候，这个自己要“治”的人二话没说，不犹豫不思索，从他的嗓子眼里一泻千里，给了朴灿烈一身的见面礼。
挺有种，当时朴灿烈这么想。
然后把卞白贤的手指一根一根扳开，当机立断的整个把毛衣脱下来，光着膀子把毛衣提着扔进门口每天都有人收的垃圾桶里，回头把门哐一声关上，甚至走进屋的时候没看旁边的人一眼。
卞白贤深吸了两口气，往后靠了靠，摸着大理石台子坐下，顺了半天胸口才好一点。
把头抬起来看了看天空，结果还是有点晕，自己没吃什么东西就窝着身子干呕。
“进来。”
卞白贤没听见这声，心里一直发誓这辈子也不做四个轮子的，自行车有一阵都不骑，待会自己就走路回去。
朴灿烈换了身衣服，把门拉开看着停下干呕的卞白贤，伸手拨了拨他脑袋上的揪。
“我让你进来。”
卞白贤扭头看了一眼，立马一下弹起来，使劲道歉。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一个没忍住…..哎呀对不起，多好的毛衣给扔…..”
“行了别贫了。”朴灿烈皱眉“在不进来就别进来了。”
“进进进。”卞白贤眯着眼笑了笑，瞅见朴灿烈还给自己拿了纸，心存感谢的接过把嘴擦了。
朴灿烈的这套房，是现代时尚风格的室内设计，主打简约的黑白色调，落地窗将小区景色一览无遗，深灰麻布沙发和绒毛地毯，墙上挂了幅亮红色的赛车油画，将视觉一下抢住。
设计的真不不错，挺有品位的。
没等朴灿烈发话，卞白贤先一屁股坐沙发上了，舒服的往后靠心里特美的环顾四周。
“一坐下病也好了是吧。”
朴灿烈有些无语，活了少半辈子了，这种二皮脸第一次见。
“嗯？啥病？哦！你说晕车啊，难受着呢！！”卞白贤哎哟一声就弯起腰“朴大选手，你家有晕车药吗？”
“…….”
“也是，你家有就奇怪了。”
朴灿烈扭头倒了杯热水递给他“有水。”
卞白贤没再说谢谢，他觉得这样太生分，本人有些自来熟。
于是牙一呲冲朴灿烈笑了，水喝的美滋滋的。
“缓好了出去擦车，水管接口我一会告诉你，没事别叫我。”
朴灿烈看见卞白贤这几个笑突然觉得没意思了，觉得自己那点小学生才会有的恶作剧整人精神挺可笑的，他没跟卞白贤怎么接触，但是总有种这个人身上的能量和自己相斥的感觉。
大概是自己太消极了。
太久没看到这么对他笑的人，自己也有些反胃了。
鹿晗到的时候，胡同窄道里那个人已经不知道是死是活。
抬起手抓住鹿晗的裤腿，头顶着他的球鞋，身体使劲往前拱着，嘴里哼哼唧唧往外溢着血，鼻涕和口水被站着的人一脚全部踹出来，呛到了自己就大口喘着气。
鹿晗仰头深吸了口气，这是属于他的地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兴奋尖叫，这才是这个城市存在的意义。
“还打吗？”有个小伙子可能是揍累了，点了根烟歇着，瞅见鹿晗来了就问着。
鹿晗笑了，把手从裤兜里拿出来，原地蹲下。
盯着地上那人已经混沌的眼睛看。
“你们打不打，跟我有什么关系？”
两个小伙子听到他这么说，互相看了一眼，膀子一撸继续开始殴打可能只剩几口气的人。
鹿晗就这么蹲着，背光看不到他什么表情。
最后腿蹲麻了就站起来伸个懒腰，打量起自己窝了五六年的胡同，这里住的都是一些工人，和儿女跑没影的老人，工人要打工赚钱回来没个准，老人听见有痞子来了就不敢出屋，把那种一踹就开的破木门掩的严严实实。
不知道这条胡同哪里是道，路边杂物和废弃的东西太多，甚至狗窝都在道中央搭着，连赚到点毛坯钱的小工人都使劲往外爬，这地的房哪天自己噼里啪啦塌了，这地就会变成废墟。
鹿晗摸了摸墙，塌？且着呢。
够他造的了。
感觉有人靠近了，那被揍的快没气的人剧烈扭起来，像看见阳光的蛆。
鹿晗一回头，看见一个犹犹豫豫靠近的人。
最后脚步停止在地上那人翻身吐了一地血的时候。
那俩男人停手凑过来，问鹿晗这谁。
鹿晗没吭声，歪头盯了好一阵子，突然勾起嘴角笑了，弯腰伸出手到地上那人跟前，粘满了血。
然后跟举着玩具开心的孩子似的，举着自己全是血的手慢慢向止步不前的那男人靠近。
走到眼前后，鹿晗凑近摸着那男人的脸，几乎是揉的程度把血都抹在他的脸上。
“恶心吗？”鹿晗收起笑，轻声问着。
“我问你吴世勋，恶心吗？”
第九章
.
.
.
吴世勋喜欢鹿晗这件事，他自己给定义为命里该有的劫，这么说是有些矫情，但实在找不到更好的措辞。
从小到大没经历过什么挫折，老天爷就把一辈子的坎揉巴成了一个鹿晗搁他心坎上，像石头一样硌着他。
.
而此时此刻吴世勋能感觉到鹿晗抹在自己脸上的血正在干涸，贴在自己的面皮上像泥浆面膜一样。
“要是觉得恶心，就离我远一点。”
他听见鹿晗说。
“我还能做出比这些，更恶心你的事。”
.
没等吴世勋说什么，再看见的就是鹿晗的后脑勺，俩男的也走了，三个人往巷子更深处行进，那里黑的不见底，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
吴世勋长叹了口气，拨了急救电话。
从风衣口袋里翻出两张卫生纸，一张擦自己的脸，一张放在地下已经没了半条命的那人面前。
看着原本雪白的纸瞬时被浸染的黑红，吴世勋有些晃神。
.
想起第一次见鹿晗的时候，那会他的混痞之气还没有像现在一样，要冲破这些钢筋水泥冲到天上。
.
.
.
“我说，你瞎捣鼓什么呢？”朴灿烈楼上看了部电影，感觉楼下很久没动静，就顺便接杯热水的功夫去瞅瞅。
接着就看见卞白贤蹲在厨房灶台地下跟耗子似得翻来翻去。
“看你没吃啊，我也没吃，整点啥一起吃呗。”
“你不难受了？”
“瞧你把晕车说的跟绝症似得，这么长时间，晕航空母舰的都缓好了。”
.
朴灿烈走下来把杯子往台子上一搁。
“现在已经九点了朋友，合着你就是想翘了今天的擦车，在我家蹭完吃蹭完喝，拍拍屁股走人是吧。”
“瞧你说的。”卞白贤抬头，顺出来一袋培根，朝朴灿烈眯了眯眼“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这么想真是抬举你了。”朴灿烈皱眉。
“这次就算了，以后把晚饭吃饭了在过来，别给我做，我不吃。”
“真不吃？”卞白贤把煎锅架上“不相信我的厨艺吗？”
“是不相信你，吃完洗干净把门带上。”
.
“哎哎朴选手朴选手！别走呢先。”卞白贤晃着头顶那揪把煎锅放下“如果我以后给你擦车擦得好的话，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朴灿烈站着没动，这小矮子脸皮是真的厚。
“我们直到今天才算认识，你已经有两个请求了，我是阿拉丁神灯吗？”
卞白贤嘿嘿笑了两声。
“其实不是啥大事，周方那小子上次虽然撞了你的车，但是他真的是你的粉丝，所以我琢磨着带份你的签名回去，那小子得开心死。”
“你跟他什么关系？”
“他是我学生。”
.
朴灿烈这次是真吓着了，离开校园生活太久，没想到现在国家和社会已经堕落到让这种看起来傻了吧唧的二愣子做老师？！这不误人子弟吗？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朴灿烈的反应，卞白贤立刻解释道。
“不是，我是开画室的美术老师，周方是美术生。”
“哦，搞艺术的啊。”
朴灿烈打量了一番，再没说话上楼了。
.
搞艺术的咋了，卞白贤琢磨着，又打了个蛋进锅里。
.
.
第二天去画室上课，心想着得躲着点李德宝，本来人家是带小班速写课的，结果卞白贤好端端翘了晚课，就不得不变成大班小班一起带，开大投影讲课。
分一半交给助教的话，家长不放心学生也不乐意，李德宝愁的头都要白了，一人感觉分身乏术的。
他知道卞白贤生活不宽裕的，平时也不会说乱花钱，毕竟还有房贷和家里要供着，问题是画室运转的也不错，不至于说翘课出去接活的程度。
直觉告诉他，这小子瞒事了。
.
卞白贤心里也清楚李德宝大概是看出来了，俩人平时就铁的穿一条裤子，这么蹩脚的幌子能瞒住才有鬼了。所以就躲啊，跟摆小摊的见到城管似的。
跟看门大爷寒暄了好一阵子，把握着李德宝下楼进小班讲课的时间上了楼，发现大伙画的都挺认真。
自己也就有干劲起来了，从后排开始一个一个的看过去，画有问题的都指出来或者做修改。
.
卞白贤觉得，是要对这些孩子负责的，不仅仅是交了学费的原因，自己经历过所以了解，每一个学生未来如何，上什么层次的大学全靠现在这段时光，而这些学生除了自身的努力外，能信任和依靠的也只有父母和老师，再者，能给予最大帮助的也只有老师而已。
卞白贤一直秉承着不能对不起他们一声声老师，这两个字，是要有分量的，这大概是所谓的责任。
.
尽自己所能，一定要把所有本事都传授给他们。
卞白贤看着一些到现在画画很努力但是没能进步或是掌握要领的孩子，他们的情绪变化很明显，如果话说的不当加上受某些方面的刺激，很容易产生消极厌画的情绪。
相比之下一些先天有天赋的孩子就轻松很多，卞白贤想到着抬头找了找，鹿晗果然没来了。
.
切，不就吃你口包子吗？抠门劲的。
.
所有学生盯过一遍后暂时没什么事了，卞白贤搬了个高脚凳坐在走廊中间，这方便他看到所有学生，顿时画室里就能听见助教和铅笔刷刷的声音。
.
李红燕就挨着走廊坐，今天也扎了个大马尾辫子，穿着年轻小女孩人手一件的淘宝爆款。
卞白贤寻思了一阵，从凳子上下来，悄悄地蹲在李红燕旁边，压低了声音开口。
.
“哎，做了这么久的小仙女，你帮我个忙成吗？”
李红燕也凑过来“啥，卞总，尽管说。”
“帮我在淘宝上挑件男士毛衣吧，看起来贵但实际又不贵那种。”
“哟。”李红燕弯着眼笑了笑“看您一天大背心裤衩的，终于关心衣着了啊，怎么回事？有女朋友了？”
“那我多乐意啊，不是我穿，欠别人的，所以你得选最大号的。”
李红燕一听差点笑出声“找不到女朋友就搞个基是吧？行！这多大点事啊！我帮您。”
.
“现在的小孩脑子里都什么东西。”卞白贤嘟囔着，坐回高脚凳去，脑里又把买毛衣的钱扣去。
.
最近真是金钱之灾呢。
.
.
.
朴灿烈显然不认识公司新换的这个警卫，脑门剃的跟和尚似得，瞪着俩圆眼，又是一个小矮子。
而对方显然也不认识自己。
.
“先生您不能把赛车开出场地，如果有急事必须要开出的话，要先登记….”
“起开。”
“先生您不能这样…您….”
朴灿烈狠踩一下油门，吓得那小和尚往边上挪了半步。
接着朴灿烈就低卧身子，索性撞开档杆开了出去，油门的声音嗡嗡的，震的小和尚直发蒙。
后来向公司火急火燎的报备这件事时，上面也只是从自己的工资里扣除了修档杆的费用，并告诫了自己以后那人要干什么都少管。
小和尚心里大写的委屈。
.
朴灿烈拐弯后笔直的开向往郊区的路，他其实每周都会这样，公司的训练场就那么大点，不够他享受速度带来的慰藉。
他不知道心态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生改变的，最近感觉越来越麻木了，对于当时热血沸腾像生命般存在的赛车。
可能十年前还只有十几岁的自己，当时碰一碰车型就要兴奋的昏厥过去。
反而十年后自己终于拼尽全力达到某种高度后，一下觉得变了。
.
最重要的是所有人都带了层面具跟你接触，就走在你身边，却感觉距离那么远。连微笑都是带着刀锋的。
尤其是鼎盛里，尤其是队伍里。
朴灿烈不止一次想过，如果哪天自己出意外无法继续开车，鼎盛这上到第一车队，下到预选队员，没有一个人会留一滴真心的眼泪，没有人会真的难过一下，而是举起双手拍掌叫好。
为什么？因为这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世界，你做的太好，就会有无数人盯着你，虎视眈眈。
.
乱七八糟想了一堆之后，终于在郊区荒无人烟的大路上把车飙到怠速不稳，最后掉头把车开回公司。
.
而王莫早就等着了，他最近时常会给朴灿烈准备一些对身体好的饮品，他知道朴灿烈有一些吃饭不准时或者忘记吃饭的毛病。
朴灿烈理解为这是对上次事情的感谢。
“谢了。”朴灿烈看了看，今天是牛奶麦片。
“我自己从小就爱喝麦片放的很多很多的牛奶，味道超级棒。”王莫今天没穿训练服，看起来蛮乖的。
.
朴灿烈笑了一下，依旧伸手拍了拍王莫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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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拍掌叫好的人里，大概不包括这个小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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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世勋喜欢鹿晗这件事，他自己给定义为命里该有的劫，这么说是有些矫情，但实在找不到更好的措辞。
从小到大没经历过什么挫折，老天爷就把一辈子的坎揉巴成了一个鹿晗搁他心坎上，像石头一样硌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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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此刻吴世勋能感觉到鹿晗抹在自己脸上的血正在干涸，贴在自己的面皮上像泥浆面膜一样。
“要是觉得恶心，就离我远一点。”
他听见鹿晗说。
“我还能做出比这些，更恶心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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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吴世勋说什么，再看见的就是鹿晗的后脑勺，俩男的也走了，三个人往巷子更深处行进，那里黑的不见底，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
吴世勋长叹了口气，拨了急救电话。
从风衣口袋里翻出两张卫生纸，一张擦自己的脸，一张放在地下已经没了半条命的那人面前。
看着原本雪白的纸瞬时被浸染的黑红，吴世勋有些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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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第一次见鹿晗的时候，那会他的混痞之气还没有像现在一样，要冲破这些钢筋水泥冲到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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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瞎捣鼓什么呢？”朴灿烈楼上看了部电影，感觉楼下很久没动静，就顺便接杯热水的功夫去瞅瞅。
接着就看见卞白贤蹲在厨房灶台地下跟耗子似得翻来翻去。
“看你没吃啊，我也没吃，整点啥一起吃呗。”
“你不难受了？”
“瞧你把晕车说的跟绝症似得，这么长时间，晕航空母舰的都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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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走下来把杯子往台子上一搁。
“现在已经九点了朋友，合着你就是想翘了今天的擦车，在我家蹭完吃蹭完喝，拍拍屁股走人是吧。”
“瞧你说的。”卞白贤抬头，顺出来一袋培根，朝朴灿烈眯了眯眼“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这么想真是抬举你了。”朴灿烈皱眉。
“这次就算了，以后把晚饭吃饭了在过来，别给我做，我不吃。”
“真不吃？”卞白贤把煎锅架上“不相信我的厨艺吗？”
“是不相信你，吃完洗干净把门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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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朴选手朴选手！别走呢先。”卞白贤晃着头顶那揪把煎锅放下“如果我以后给你擦车擦得好的话，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朴灿烈站着没动，这小矮子脸皮是真的厚。
“我们直到今天才算认识，你已经有两个请求了，我是阿拉丁神灯吗？”
卞白贤嘿嘿笑了两声。
“其实不是啥大事，周方那小子上次虽然撞了你的车，但是他真的是你的粉丝，所以我琢磨着带份你的签名回去，那小子得开心死。”
“你跟他什么关系？”
“他是我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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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这次是真吓着了，离开校园生活太久，没想到现在国家和社会已经堕落到让这种看起来傻了吧唧的二愣子做老师？！这不误人子弟吗？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朴灿烈的反应，卞白贤立刻解释道。
“不是，我是开画室的美术老师，周方是美术生。”
“哦，搞艺术的啊。”
朴灿烈打量了一番，再没说话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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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艺术的咋了，卞白贤琢磨着，又打了个蛋进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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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去画室上课，心想着得躲着点李德宝，本来人家是带小班速写课的，结果卞白贤好端端翘了晚课，就不得不变成大班小班一起带，开大投影讲课。
分一半交给助教的话，家长不放心学生也不乐意，李德宝愁的头都要白了，一人感觉分身乏术的。
他知道卞白贤生活不宽裕的，平时也不会说乱花钱，毕竟还有房贷和家里要供着，问题是画室运转的也不错，不至于说翘课出去接活的程度。
直觉告诉他，这小子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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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心里也清楚李德宝大概是看出来了，俩人平时就铁的穿一条裤子，这么蹩脚的幌子能瞒住才有鬼了。所以就躲啊，跟摆小摊的见到城管似的。
跟看门大爷寒暄了好一阵子，把握着李德宝下楼进小班讲课的时间上了楼，发现大伙画的都挺认真。
自己也就有干劲起来了，从后排开始一个一个的看过去，画有问题的都指出来或者做修改。
.
卞白贤觉得，是要对这些孩子负责的，不仅仅是交了学费的原因，自己经历过所以了解，每一个学生未来如何，上什么层次的大学全靠现在这段时光，而这些学生除了自身的努力外，能信任和依靠的也只有父母和老师，再者，能给予最大帮助的也只有老师而已。
卞白贤一直秉承着不能对不起他们一声声老师，这两个字，是要有分量的，这大概是所谓的责任。
.
尽自己所能，一定要把所有本事都传授给他们。
卞白贤看着一些到现在画画很努力但是没能进步或是掌握要领的孩子，他们的情绪变化很明显，如果话说的不当加上受某些方面的刺激，很容易产生消极厌画的情绪。
相比之下一些先天有天赋的孩子就轻松很多，卞白贤想到着抬头找了找，鹿晗果然没来了。
.
切，不就吃你口包子吗？抠门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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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学生盯过一遍后暂时没什么事了，卞白贤搬了个高脚凳坐在走廊中间，这方便他看到所有学生，顿时画室里就能听见助教和铅笔刷刷的声音。
.
李红燕就挨着走廊坐，今天也扎了个大马尾辫子，穿着年轻小女孩人手一件的淘宝爆款。
卞白贤寻思了一阵，从凳子上下来，悄悄地蹲在李红燕旁边，压低了声音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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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做了这么久的小仙女，你帮我个忙成吗？”
李红燕也凑过来“啥，卞总，尽管说。”
“帮我在淘宝上挑件男士毛衣吧，看起来贵但实际又不贵那种。”
“哟。”李红燕弯着眼笑了笑“看您一天大背心裤衩的，终于关心衣着了啊，怎么回事？有女朋友了？”
“那我多乐意啊，不是我穿，欠别人的，所以你得选最大号的。”
李红燕一听差点笑出声“找不到女朋友就搞个基是吧？行！这多大点事啊！我帮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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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小孩脑子里都什么东西。”卞白贤嘟囔着，坐回高脚凳去，脑里又把买毛衣的钱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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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真是金钱之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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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显然不认识公司新换的这个警卫，脑门剃的跟和尚似得，瞪着俩圆眼，又是一个小矮子。
而对方显然也不认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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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不能把赛车开出场地，如果有急事必须要开出的话，要先登记….”
“起开。”
“先生您不能这样…您….”
朴灿烈狠踩一下油门，吓得那小和尚往边上挪了半步。
接着朴灿烈就低卧身子，索性撞开档杆开了出去，油门的声音嗡嗡的，震的小和尚直发蒙。
后来向公司火急火燎的报备这件事时，上面也只是从自己的工资里扣除了修档杆的费用，并告诫了自己以后那人要干什么都少管。
小和尚心里大写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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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拐弯后笔直的开向往郊区的路，他其实每周都会这样，公司的训练场就那么大点，不够他享受速度带来的慰藉。
他不知道心态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生改变的，最近感觉越来越麻木了，对于当时热血沸腾像生命般存在的赛车。
可能十年前还只有十几岁的自己，当时碰一碰车型就要兴奋的昏厥过去。
反而十年后自己终于拼尽全力达到某种高度后，一下觉得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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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所有人都带了层面具跟你接触，就走在你身边，却感觉距离那么远。连微笑都是带着刀锋的。
尤其是鼎盛里，尤其是队伍里。
朴灿烈不止一次想过，如果哪天自己出意外无法继续开车，鼎盛这上到第一车队，下到预选队员，没有一个人会留一滴真心的眼泪，没有人会真的难过一下，而是举起双手拍掌叫好。
为什么？因为这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世界，你做的太好，就会有无数人盯着你，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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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七八糟想了一堆之后，终于在郊区荒无人烟的大路上把车飙到怠速不稳，最后掉头把车开回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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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王莫早就等着了，他最近时常会给朴灿烈准备一些对身体好的饮品，他知道朴灿烈有一些吃饭不准时或者忘记吃饭的毛病。
朴灿烈理解为这是对上次事情的感谢。
“谢了。”朴灿烈看了看，今天是牛奶麦片。
“我自己从小就爱喝麦片放的很多很多的牛奶，味道超级棒。”王莫今天没穿训练服，看起来蛮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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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笑了一下，依旧伸手拍了拍王莫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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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拍掌叫好的人里，大概不包括这个小孩吧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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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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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朴灿烈到家门口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卞白贤蹲在自己家台阶上。
那人晃了晃手里还冒着白气的塑料袋。
“给你带了包子，我就是今天特别想吃包子！”
.
“你如果告诉我你又没吃的话，就干脆别进来了，拿着你的包子边擦车边吃。”朴灿烈示意他让一让，方便自己拿钥匙开门。
“人世间的所有冷淡都写在你脸上。”卞白贤翻了个白眼。
“我吃过了，给你带的。”
“我们熟到你给我带饭的程度了吗？”
“咱可见了好几次面了啊！现在连饭都给你管着了！还不熟吗？”卞白贤凑到朴灿烈跟前，呲着牙。“来，叫爸爸。”
“呸。”
.
这是卞白贤第二次正式跟这辆纠缠他的MTT见面，旁边还有辆城市越野，朴灿烈把水管和擦车掸交给他后，特别不放心的叮嘱了一番。
“这一堆破铜烂铁活得比我滋润多了。”卞白贤心想。
由于两人没有商定下班时间，对于卞白贤来说就是早擦完早回家，所以擦的还是挺卖力的，原来上大学的时候，因为要支撑自己的学费各种各样的兼职都干过，擦车这事真的算好干的了，因为不用脑子。
朴灿烈时不时从二楼窗户那瞟几眼自己的车，瞅见那小子还真的没偷懒，跟会发他工钱似得卖力干活，别说，心里还是挺受用的。
朴灿烈始终觉得，学艺术的人就是个装，说好听的叫装清高，难听点就是装逼，一天到晚觉得自己特与众不同，特看淡世俗一样，就是个膈应。
昨天卞白贤说自己是搞艺术的，再看看他平时的装束，包括他头顶内小揪。
活生生一例子，膈应。
.
卞白贤在下面擦着，手机突然响了，就赶紧把水往裤上蹭几下接起来。
“喂？”
“您好，请问是鹿晗的监护人吗？”
“啊？”卞白贤愣了一下。
“是的，请问什么事？”
“这里是警察局，您有时间过来一趟吗？”
卞白贤感觉有人当头给他脑瓜子上来了一棒，彻底懵了。
.
火急火燎准备冲出门口的时候，看到朴灿烈也冲出来，大衣穿了一半，准备去开车的样子，卞白贤看到俩人是一个状态，就问了句。
“你干什么去。”
“我有急事去一趟警察局，今天先到这，你回去吧。”
“哎？我也去警察局，你开车吗，捎我一程。”
朴灿烈本来想说你上警察局干什么去，结果先脱口而出的是另一句。
“你不晕车吗？”
“我着急啊！”卞白贤没好气的说“晕车现在重要吗？！快开车”
那城市越野上还有白沫子，而且怕堵车就打算把MTT开出去，平时卞白贤坐个出租都吐得昏天黑地的你这会让他上摩托。
然而朴灿烈还在犹豫的时候卞白贤已经跨上后座了，完了之后还使劲催朴灿烈，一大男人怎么这么墨迹。
.
朴灿烈最后还是说了句千万别再吐他身上，连头盔都没带就起了火开出去，MTT一发动卞白贤就使劲抓住车后的杆子，双眼紧闭，随着拐出窄道开向大路，速度就逐渐提起来，本来对朴灿烈来说速度这个概念就是扭曲的，已经是尽量在压抑了。
“哎，朴选手。”卞白贤顺了口气，感觉自己说话是抖着的，费老大劲凑到朴灿烈耳朵后面。
“你少顾及我，我他妈急着呢，就用上次山地赛那个速度跑，麻烦了。”
朴灿烈没吭声。
.
下一秒卞白贤就感觉自己猛地往后仰，前面的风像刀一样喇着他的脸颊，管不了别的，卞白贤赶紧伸手一把搂住朴灿烈的腰，他感觉自己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为了抑制住这种恶心犯呕，他快把自己的下嘴唇咬出血来了，坐在朴灿烈的车上，就仿佛置身于高耸入云狂风四起的山顶，根本就睁不开眼睛。
一辈子，绝对不要在体验第二次。
.
毫无顾虑的把头几乎是砸在朴灿烈的后背上，整个人是贴紧的，他感觉自己紧抓的是命，稍微松开点没准摔得骨头都不剩。朴灿烈腹前的衣服都给揪湿了，因为卞白贤手心里全是汗，之前刚坐上来是抖，现在完全是僵直，毫不夸张的说感觉像背了块石板。
都害怕卞白贤干脆嗝屁在自己后座上。
.
“你还好吗？”朴灿烈喊了句。
他感觉过了好半天，卞白贤在自己后背上缓缓的蹭了蹭，估计是在点头。
下车得吐成什么样啊，朴灿烈想。
.
.
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好不容易熬过了这段路，到了警察局，按理说卞白贤一歪头就得吐，结果他愣是看着那小子憋着一张青绿青绿的脸，下车就往局里跑。
朴灿烈跟上去，一进门就看见打电话联系自己的吴世勋。
.
吴世勋感觉挺疲惫的，那张帅脸都快要挂上黑眼圈，朴灿烈每次看到他这样都会感叹，他这样的人有今天纯属自己作的。
他和吴世勋是从小到大的朋友，他所认识的可不是现在这幅德行。
吴世勋就是标准的富二代，自己想要出去赚点钱家里都会拦着说何必呢别累着自己的那种娇生惯养的富二代，什么程度？举个例子，他根本就没喝过白开水，人家连烧都要烧国外产的你根本看不懂名字的矿泉水。
朴灿烈不让吴世勋给自己花钱，后者就承包投资国内外大大小小的赛车比赛，买断所有赛车生产商，美其名曰；我没给你花钱。
这么个开挂出来的高富帅，有多少幺蛾子玩了命的往上扑呢，别说吴世勋是火了，就是火山也头不带回的往前冲，偏偏就中了邪的看上了个小混混。
一追还就是场马拉松，看不见终点的那种。
.
何必呢，兄弟。
每次朴灿烈这么说的时候，吴世勋都摇摇头说你不懂爱情。
.
“说吧。”朴灿烈坐到吴世勋旁边，给他来了根烟“你祖宗又咋了？”
“酒吧夜场倒药被端了。”
朴灿烈了解一点，所谓倒药就是在有关系有渠道的药店，买点可非、曲马多之类的处方药，在夜场加个5块十块的卖出去，要是哪天撞上查的，那肯定是要进趟局子。
“他倒药吗？”
“跟他一起的兄弟，所以叫监护人来就差不多能出来了。”吴世勋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我一直找人盯着他，刚出这事我就赶到场了，我有关系能不让他进局子，结果鹿晗说宁可被关都不想我帮他，就算是进了局子，他都不愿意让我作为他的监护人保他出去。”
“还是依旧够倔啊。”
“我倒不是为他这么跟我说话有情绪，早他妈就习惯了，现在这个社会，进一次局子就跟人生有了污点似得你知道吗，而且在我的潜意识里，总觉得只要进来一次，就变得跟某种圈子更近了。”
朴灿烈想了想。“你因该可以抹掉这个记录，让这个污点消失。”
“我知道，我肯定会那么做的..”吴世勋揉了揉眉头，欲言又止。
.
“对了，跟你一起来的我看着还挺眼熟，是鹿晗的监护人吗？”
“是他的画室老师。”
“怎么跟你认识？”
“. ..机缘巧合。”
.
另一边卞白贤跑过去就看见坐在警察对面椅子上的鹿晗，翘着个二郎腿，闭着眼不知道想什么呢。
卞白贤扒了下他的后脑勺，给警察欠了欠身。
后来办完所有手续后，卞白贤把鹿晗领出去，说想跟他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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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想跟你聊聊，不是谈谈。”
鹿晗抬眼瞅了卞白贤一眼，又垂下去，直径往出走的样子。
“这样吧，我请你喝酒，咱俩去路边摊儿。”
“哼。”鹿晗哼笑一声，抬头了。
“卞老师，有话直说，别给我弄这些虚的，矫情。”
卞白贤也笑了“看在我保你出来的份上，陪我喝酒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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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错开眼神往外看了看，果不其然看见吴世勋和朴灿烈在门口，于是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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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你别让他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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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让鹿晗等他一下，他想在警察局上个厕所，门口的朴灿烈瞅见就清楚他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而他几乎是冲进厕所的，撞开门就吐得昏天黑地，极端的要把自己的胃挤出来一样，没一会就眼冒金星，双腿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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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就这样一会还要去喝酒，真他妈要给自己折腾成英年早逝了。
鹿晗对他来说，从始至终都是俩字。
.
造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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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朴灿烈到家门口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卞白贤蹲在自己家台阶上。
那人晃了晃手里还冒着白气的塑料袋。
“给你带了包子，我就是今天特别想吃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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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告诉我你又没吃的话，就干脆别进来了，拿着你的包子边擦车边吃。”朴灿烈示意他让一让，方便自己拿钥匙开门。
“人世间的所有冷淡都写在你脸上。”卞白贤翻了个白眼。
“我吃过了，给你带的。”
“我们熟到你给我带饭的程度了吗？”
“咱可见了好几次面了啊！现在连饭都给你管着了！还不熟吗？”卞白贤凑到朴灿烈跟前，呲着牙。“来，叫爸爸。”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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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卞白贤第二次正式跟这辆纠缠他的MTT见面，旁边还有辆城市越野，朴灿烈把水管和擦车掸交给他后，特别不放心的叮嘱了一番。
“这一堆破铜烂铁活得比我滋润多了。”卞白贤心想。
由于两人没有商定下班时间，对于卞白贤来说就是早擦完早回家，所以擦的还是挺卖力的，原来上大学的时候，因为要支撑自己的学费各种各样的兼职都干过，擦车这事真的算好干的了，因为不用脑子。
朴灿烈时不时从二楼窗户那瞟几眼自己的车，瞅见那小子还真的没偷懒，跟会发他工钱似得卖力干活，别说，心里还是挺受用的。
朴灿烈始终觉得，学艺术的人就是个装，说好听的叫装清高，难听点就是装逼，一天到晚觉得自己特与众不同，特看淡世俗一样，就是个膈应。
昨天卞白贤说自己是搞艺术的，再看看他平时的装束，包括他头顶内小揪。
活生生一例子，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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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在下面擦着，手机突然响了，就赶紧把水往裤上蹭几下接起来。
“喂？”
“您好，请问是鹿晗的监护人吗？”
“啊？”卞白贤愣了一下。
“是的，请问什么事？”
“这里是警察局，您有时间过来一趟吗？”
卞白贤感觉有人当头给他脑瓜子上来了一棒，彻底懵了。
.
火急火燎准备冲出门口的时候，看到朴灿烈也冲出来，大衣穿了一半，准备去开车的样子，卞白贤看到俩人是一个状态，就问了句。
“你干什么去。”
“我有急事去一趟警察局，今天先到这，你回去吧。”
“哎？我也去警察局，你开车吗，捎我一程。”
朴灿烈本来想说你上警察局干什么去，结果先脱口而出的是另一句。
“你不晕车吗？”
“我着急啊！”卞白贤没好气的说“晕车现在重要吗？！快开车”
那城市越野上还有白沫子，而且怕堵车就打算把MTT开出去，平时卞白贤坐个出租都吐得昏天黑地的你这会让他上摩托。
然而朴灿烈还在犹豫的时候卞白贤已经跨上后座了，完了之后还使劲催朴灿烈，一大男人怎么这么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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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最后还是说了句千万别再吐他身上，连头盔都没带就起了火开出去，MTT一发动卞白贤就使劲抓住车后的杆子，双眼紧闭，随着拐出窄道开向大路，速度就逐渐提起来，本来对朴灿烈来说速度这个概念就是扭曲的，已经是尽量在压抑了。
“哎，朴选手。”卞白贤顺了口气，感觉自己说话是抖着的，费老大劲凑到朴灿烈耳朵后面。
“你少顾及我，我他妈急着呢，就用上次山地赛那个速度跑，麻烦了。”
朴灿烈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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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卞白贤就感觉自己猛地往后仰，前面的风像刀一样喇着他的脸颊，管不了别的，卞白贤赶紧伸手一把搂住朴灿烈的腰，他感觉自己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为了抑制住这种恶心犯呕，他快把自己的下嘴唇咬出血来了，坐在朴灿烈的车上，就仿佛置身于高耸入云狂风四起的山顶，根本就睁不开眼睛。
一辈子，绝对不要在体验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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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顾虑的把头几乎是砸在朴灿烈的后背上，整个人是贴紧的，他感觉自己紧抓的是命，稍微松开点没准摔得骨头都不剩。朴灿烈腹前的衣服都给揪湿了，因为卞白贤手心里全是汗，之前刚坐上来是抖，现在完全是僵直，毫不夸张的说感觉像背了块石板。
都害怕卞白贤干脆嗝屁在自己后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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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吗？”朴灿烈喊了句。
他感觉过了好半天，卞白贤在自己后背上缓缓的蹭了蹭，估计是在点头。
下车得吐成什么样啊，朴灿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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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好不容易熬过了这段路，到了警察局，按理说卞白贤一歪头就得吐，结果他愣是看着那小子憋着一张青绿青绿的脸，下车就往局里跑。
朴灿烈跟上去，一进门就看见打电话联系自己的吴世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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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世勋感觉挺疲惫的，那张帅脸都快要挂上黑眼圈，朴灿烈每次看到他这样都会感叹，他这样的人有今天纯属自己作的。
他和吴世勋是从小到大的朋友，他所认识的可不是现在这幅德行。
吴世勋就是标准的富二代，自己想要出去赚点钱家里都会拦着说何必呢别累着自己的那种娇生惯养的富二代，什么程度？举个例子，他根本就没喝过白开水，人家连烧都要烧国外产的你根本看不懂名字的矿泉水。
朴灿烈不让吴世勋给自己花钱，后者就承包投资国内外大大小小的赛车比赛，买断所有赛车生产商，美其名曰；我没给你花钱。
这么个开挂出来的高富帅，有多少幺蛾子玩了命的往上扑呢，别说吴世勋是火了，就是火山也头不带回的往前冲，偏偏就中了邪的看上了个小混混。
一追还就是场马拉松，看不见终点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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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呢，兄弟。
每次朴灿烈这么说的时候，吴世勋都摇摇头说你不懂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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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朴灿烈坐到吴世勋旁边，给他来了根烟“你祖宗又咋了？”
“酒吧夜场倒药被端了。”
朴灿烈了解一点，所谓倒药就是在有关系有渠道的药店，买点可非、曲马多之类的处方药，在夜场加个5块十块的卖出去，要是哪天撞上查的，那肯定是要进趟局子。
“他倒药吗？”
“跟他一起的兄弟，所以叫监护人来就差不多能出来了。”吴世勋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我一直找人盯着他，刚出这事我就赶到场了，我有关系能不让他进局子，结果鹿晗说宁可被关都不想我帮他，就算是进了局子，他都不愿意让我作为他的监护人保他出去。”
“还是依旧够倔啊。”
“我倒不是为他这么跟我说话有情绪，早他妈就习惯了，现在这个社会，进一次局子就跟人生有了污点似得你知道吗，而且在我的潜意识里，总觉得只要进来一次，就变得跟某种圈子更近了。”
朴灿烈想了想。“你因该可以抹掉这个记录，让这个污点消失。”
“我知道，我肯定会那么做的..”吴世勋揉了揉眉头，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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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跟你一起来的我看着还挺眼熟，是鹿晗的监护人吗？”
“是他的画室老师。”
“怎么跟你认识？”
“. ..机缘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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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卞白贤跑过去就看见坐在警察对面椅子上的鹿晗，翘着个二郎腿，闭着眼不知道想什么呢。
卞白贤扒了下他的后脑勺，给警察欠了欠身。
后来办完所有手续后，卞白贤把鹿晗领出去，说想跟他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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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想跟你聊聊，不是谈谈。”
鹿晗抬眼瞅了卞白贤一眼，又垂下去，直径往出走的样子。
“这样吧，我请你喝酒，咱俩去路边摊儿。”
“哼。”鹿晗哼笑一声，抬头了。
“卞老师，有话直说，别给我弄这些虚的，矫情。”
卞白贤也笑了“看在我保你出来的份上，陪我喝酒都不行？”
.
鹿晗错开眼神往外看了看，果不其然看见吴世勋和朴灿烈在门口，于是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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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你别让他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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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让鹿晗等他一下，他想在警察局上个厕所，门口的朴灿烈瞅见就清楚他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而他几乎是冲进厕所的，撞开门就吐得昏天黑地，极端的要把自己的胃挤出来一样，没一会就眼冒金星，双腿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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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就这样一会还要去喝酒，真他妈要给自己折腾成英年早逝了。
鹿晗对他来说，从始至终都是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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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孽。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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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猜到门口的朴灿烈得用这种复杂且欲言又止的便秘脸看他，知道我吐去了吧，凭着那性格也不会说当人面嘘寒问暖的。
于是大发慈悲的想爷给你一个台阶下。
.
朴灿烈收到了条短信，拿出手机看见是卞白贤的号码就抬头瞅了眼他，后者估计不知道自己那张绿酱脸此时多么的憔悴，还自以为帅气无比的眨了下眼。
——放心死不了，明天还能来擦车，老板我不请假。
行，挺能耐。
朴灿烈没多说也没回短信，拉着吴世勋让他赶紧跟自己走，人家师徒俩要二人世界呢，你杵这简直就是多余。
.
然而卞白贤走不了多远，他现在的五脏六腑就跟掏空了似得，一阵阵泛恶心，就感觉一大癞蛤蟆在你的肚子里，翻腾来翻腾去，蹬蹬后腿蹬蹬前腿的。
就这还要装知心大姐去给走上迷途不归路的青少年指明方向，自己简直就是圣母玛利亚。
.
其实这个点已经很晚了，从朴灿烈家飙出来就九点多了，现在眼看快十一点，对于像鹿晗这种小年轻来说才是夜生活开始的点数，可卞白贤明天还要上课。
.
路边摊现在才是红火的时候，天知道卞白贤坐下的时候有多想点碗热腾腾的粥，可惜还是咬牙抱了两轧啤酒过来，舍命陪君子。
说男人之间能变熟的最好方法就是打一架和喝一场，但是卞白贤觉得对鹿晗这种小混混来说，如果跟谁打一架都能变熟的话，搞不好已经四海之内皆兄弟了。
.
“你觉得喝酒能撬我的话是吗。”
“大哥。”卞白贤给他开了一瓶“你是国家重要官员还是我想跟你谈恋爱是咋的，撬你话我什么好处，小小年级的，把人想单纯一点嘛。”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卞白贤懒得跟他扯，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于是想到一个轻松地切入点。
“哎，聊聊八卦吧，花瓣男。”
“花瓣男？”鹿晗灌了一口。“吴世勋？”
“今天门口那小伙子，多精神啊，那么讨厌他？”
鹿晗一直自己喝有点不爽，示意卞白贤也喝。
“我是个男的，有个男的追你，想跟你谈恋爱，你不讨厌？”
“那也没必要对人家那么狠吧。”
鹿晗皱了皱眉“你要是来放这些屁，我就走了。”
.
“好好好，不聊他。”卞白贤自己干了一口，感觉这口酒跟岩浆一样顺着自己的喉咙下去，全方位的灼伤着自己的血肉，救命啊这么喝下去真得嗝屁。
“咱也别说什么滞留在表面的虚话，今天就是想来喝酒的，你也别把我当你的老师，总是仇视着我。”
鹿晗闷了一口，没说话，把啤酒当水喝，这么几句话的功夫一瓶快见底了。
“今天是去倒药吗？”
“兄弟干这个的，我陪同而已。”
卞白贤叫了碟小菜，把裹上盐末的花生米嚼的咯吱咯吱响。
“你把他们称作兄弟？”
鹿晗听这话又要恼的样子“你不了解他们，没权利评判。”
“我没什么意见，这仅仅是个问句。你为什么会这么大反应，你自己知道。”
鹿晗哽住，低声咒骂了一句。
.
卞白贤对他笑了笑。
“倚老卖老，等你到我这个年纪，你就能分辨什么是兄弟，什么是凶敌了，我原来也有一个很棒的兄弟，直到失去他之后，有些道理才能真正明白。”
.
“鹿晗，我不是以一个老师的身份在劝告你什么的，我以一个比你年长快有十岁的人告诉你一些社会上存在的问题和事实，目的是让你少走一些辛苦又泥泞的弯路。
你现在逐渐在踏入的这个圈子，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浊水，里面有着吞噬人心的怪兽，你的这些兄弟们，正在你的身后伸出双手，打算把你推进这浊水里。”
卞白贤看着鹿晗，他这一瓶酒下去，胃难受的已经让他有些恍惚。
“还是，你打算就这样活下去？”
“不这么活，怎么活。”
鹿晗干到底了，示意卞白贤再给他开一瓶。
他接着又重复了一边“不这么活，怎么活？”
.
那是一种茫然。
.
那种茫然直接从鹿晗的眼神里迸发出来，迎面直击说着冠冕堂皇话语的卞白贤，一个十八的男孩，为什么会茫然？
或许是缺少积极的能量，或许是缺少行动力。
.
但卞白贤觉得，终究是缺少希望。
与其说缺少，不如说根本不知何为希望，所以只能这样活着，跟这些“兄弟”在一起，感受着存在的意义，出于本能的活着，以一种糜烂的方式。
.
“你最好少约我出来这么喝酒。”鹿晗笑了笑，捻起一颗花生放在嘴里。
“不是吓你，我可是惹了仇家，他们瞅见我跟你在一起喝酒，没准在回家路上抹了你脖子。”
“还有。”鹿晗啪一声把手里那半瓶酒全数泼到卞白贤脸上。
“给你洗洗脸，跟蒙了层屎一样。”
最后鹿晗站起来，手往兜里一插。
.
“以后在找我说这些恶心的废话，你试着。”
说完就走了，留浑身狼狈的卞白贤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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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卞白贤使劲扒着桌子站起来，扭头就往路边的树坑中狂吐，到最后吐得只剩水，就使劲干呕，眼前已经模糊了，依稀听见路边摊的老板小伙子小伙子这么在喊他，接着就两眼一黑，往后一仰晕了过去，这么一没知觉，反而解脱了不少。
.
那老板开路边摊这么多年，这种情况少说也见过一卡车的人了，熟练的从卞白贤裤子口袋里拿出手机，找最近通讯人发现是外卖电话，就找最近短信发送人。
接着又熟练的顺着号拨了出去。
.
“喂，请问是朴选手先生吗？”
“…..是。”
.
.
朴灿烈赶到的时候，已经快夜里一点了，给老板付了酒钱之后，看着被搀扶倒在桌上的卞白贤。
整个人散发着冲天的酒气，以及呕吐物的恶臭，要抗这么一个玩意，朴灿烈是拒绝的，本来我跟你卞白贤，非亲非故。
朴灿烈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晕车到呕吐昏倒的人，从侧面肯定了自己的速度，勉强这种晕车仔一下接受这速度，还真是辛苦了。
.
朴灿烈叹了口气，那么多人呢，就偏偏找我来收拾，费好大劲把卞白贤的胳膊扛起来往车里一步步挪的时候，想起来自己其实根本不知道他住哪里。
还要把这么一个东西带回家里，那第二天岂不是满屋都会是酒味。
.
这时卞白贤突然凑上来，眯着眼，头发上是粘成一缕缕的酒，凑得离朴灿烈很近，一股酒气就对着自己扑面而来，又猛地鼓嘴，把朴灿烈吓一跳，眼疾手快的捏住他的嘴，扯到树坑边才撒手，看着他不断干呕水出来。
吐完就扒在朴灿烈身上，冲着他脸打了一个响亮而且有味道的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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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刚要爆粗口，就瞅见卞白贤吐得眼泪簌簌，眼圈微红的样子。
行行行，你委屈你委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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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卞白贤就是晕过去了才没注意到，有几个人在这条夜晚并不敞亮的街道角落处，一直向他这里投来探寻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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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猜到门口的朴灿烈得用这种复杂且欲言又止的便秘脸看他，知道我吐去了吧，凭着那性格也不会说当人面嘘寒问暖的。
于是大发慈悲的想爷给你一个台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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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收到了条短信，拿出手机看见是卞白贤的号码就抬头瞅了眼他，后者估计不知道自己那张绿酱脸此时多么的憔悴，还自以为帅气无比的眨了下眼。
——放心死不了，明天还能来擦车，老板我不请假。
行，挺能耐。
朴灿烈没多说也没回短信，拉着吴世勋让他赶紧跟自己走，人家师徒俩要二人世界呢，你杵这简直就是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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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卞白贤走不了多远，他现在的五脏六腑就跟掏空了似得，一阵阵泛恶心，就感觉一大癞蛤蟆在你的肚子里，翻腾来翻腾去，蹬蹬后腿蹬蹬前腿的。
就这还要装知心大姐去给走上迷途不归路的青少年指明方向，自己简直就是圣母玛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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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个点已经很晚了，从朴灿烈家飙出来就九点多了，现在眼看快十一点，对于像鹿晗这种小年轻来说才是夜生活开始的点数，可卞白贤明天还要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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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摊现在才是红火的时候，天知道卞白贤坐下的时候有多想点碗热腾腾的粥，可惜还是咬牙抱了两轧啤酒过来，舍命陪君子。
说男人之间能变熟的最好方法就是打一架和喝一场，但是卞白贤觉得对鹿晗这种小混混来说，如果跟谁打一架都能变熟的话，搞不好已经四海之内皆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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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喝酒能撬我的话是吗。”
“大哥。”卞白贤给他开了一瓶“你是国家重要官员还是我想跟你谈恋爱是咋的，撬你话我什么好处，小小年级的，把人想单纯一点嘛。”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卞白贤懒得跟他扯，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于是想到一个轻松地切入点。
“哎，聊聊八卦吧，花瓣男。”
“花瓣男？”鹿晗灌了一口。“吴世勋？”
“今天门口那小伙子，多精神啊，那么讨厌他？”
鹿晗一直自己喝有点不爽，示意卞白贤也喝。
“我是个男的，有个男的追你，想跟你谈恋爱，你不讨厌？”
“那也没必要对人家那么狠吧。”
鹿晗皱了皱眉“你要是来放这些屁，我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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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不聊他。”卞白贤自己干了一口，感觉这口酒跟岩浆一样顺着自己的喉咙下去，全方位的灼伤着自己的血肉，救命啊这么喝下去真得嗝屁。
“咱也别说什么滞留在表面的虚话，今天就是想来喝酒的，你也别把我当你的老师，总是仇视着我。”
鹿晗闷了一口，没说话，把啤酒当水喝，这么几句话的功夫一瓶快见底了。
“今天是去倒药吗？”
“兄弟干这个的，我陪同而已。”
卞白贤叫了碟小菜，把裹上盐末的花生米嚼的咯吱咯吱响。
“你把他们称作兄弟？”
鹿晗听这话又要恼的样子“你不了解他们，没权利评判。”
“我没什么意见，这仅仅是个问句。你为什么会这么大反应，你自己知道。”
鹿晗哽住，低声咒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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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对他笑了笑。
“倚老卖老，等你到我这个年纪，你就能分辨什么是兄弟，什么是凶敌了，我原来也有一个很棒的兄弟，直到失去他之后，有些道理才能真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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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我不是以一个老师的身份在劝告你什么的，我以一个比你年长快有十岁的人告诉你一些社会上存在的问题和事实，目的是让你少走一些辛苦又泥泞的弯路。
你现在逐渐在踏入的这个圈子，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浊水，里面有着吞噬人心的怪兽，你的这些兄弟们，正在你的身后伸出双手，打算把你推进这浊水里。”
卞白贤看着鹿晗，他这一瓶酒下去，胃难受的已经让他有些恍惚。
“还是，你打算就这样活下去？”
“不这么活，怎么活。”
鹿晗干到底了，示意卞白贤再给他开一瓶。
他接着又重复了一边“不这么活，怎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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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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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茫然直接从鹿晗的眼神里迸发出来，迎面直击说着冠冕堂皇话语的卞白贤，一个十八的男孩，为什么会茫然？
或许是缺少积极的能量，或许是缺少行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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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卞白贤觉得，终究是缺少希望。
与其说缺少，不如说根本不知何为希望，所以只能这样活着，跟这些“兄弟”在一起，感受着存在的意义，出于本能的活着，以一种糜烂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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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少约我出来这么喝酒。”鹿晗笑了笑，捻起一颗花生放在嘴里。
“不是吓你，我可是惹了仇家，他们瞅见我跟你在一起喝酒，没准在回家路上抹了你脖子。”
“还有。”鹿晗啪一声把手里那半瓶酒全数泼到卞白贤脸上。
“给你洗洗脸，跟蒙了层屎一样。”
最后鹿晗站起来，手往兜里一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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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在找我说这些恶心的废话，你试着。”
说完就走了，留浑身狼狈的卞白贤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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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卞白贤使劲扒着桌子站起来，扭头就往路边的树坑中狂吐，到最后吐得只剩水，就使劲干呕，眼前已经模糊了，依稀听见路边摊的老板小伙子小伙子这么在喊他，接着就两眼一黑，往后一仰晕了过去，这么一没知觉，反而解脱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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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板开路边摊这么多年，这种情况少说也见过一卡车的人了，熟练的从卞白贤裤子口袋里拿出手机，找最近通讯人发现是外卖电话，就找最近短信发送人。
接着又熟练的顺着号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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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请问是朴选手先生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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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赶到的时候，已经快夜里一点了，给老板付了酒钱之后，看着被搀扶倒在桌上的卞白贤。
整个人散发着冲天的酒气，以及呕吐物的恶臭，要抗这么一个玩意，朴灿烈是拒绝的，本来我跟你卞白贤，非亲非故。
朴灿烈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晕车到呕吐昏倒的人，从侧面肯定了自己的速度，勉强这种晕车仔一下接受这速度，还真是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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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叹了口气，那么多人呢，就偏偏找我来收拾，费好大劲把卞白贤的胳膊扛起来往车里一步步挪的时候，想起来自己其实根本不知道他住哪里。
还要把这么一个东西带回家里，那第二天岂不是满屋都会是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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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卞白贤突然凑上来，眯着眼，头发上是粘成一缕缕的酒，凑得离朴灿烈很近，一股酒气就对着自己扑面而来，又猛地鼓嘴，把朴灿烈吓一跳，眼疾手快的捏住他的嘴，扯到树坑边才撒手，看着他不断干呕水出来。
吐完就扒在朴灿烈身上，冲着他脸打了一个响亮而且有味道的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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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刚要爆粗口，就瞅见卞白贤吐得眼泪簌簌，眼圈微红的样子。
行行行，你委屈你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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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卞白贤就是晕过去了才没注意到，有几个人在这条夜晚并不敞亮的街道角落处，一直向他这里投来探寻的目光。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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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跟摊鸡蛋似得把卞白贤翻了个面，方便自己有空手拿钥匙开门，结果就这一动静让那祖宗的胃里也翻了个面，卞白贤拧巴了两下就要吐。
朴灿烈恼了，烦死他了，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费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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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就是朴灿烈一手攅住卞白贤的肩头，一手扯着他的领子，扭头快速扯了几步，让卞白贤扒着自家门外的垃圾桶就可劲吐。
朴灿烈甚至还看见了自己那件没来及被收走的毛衣。
“能耐。”
伸手拍了下卞白贤的背。
“真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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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卞白贤吐完了，撒手往后一仰，你还得接稳了。
朴灿烈边扛着卞白贤边想着，合着这一夜你也别闭眼了，就这频率非得给你吐一屋，净瞎他妈逞能，那警察局的混小子现在比你好多了。
还跟人家搞以酒伴君促膝长谈，爱的教育啊。
可拉倒吧。
.
那混小子身上有股男性荷尔蒙还是怎么的，一个吴世勋还不够，操碎了心的又一个。
朴灿烈把灯按开，卞白贤挣扎了一下松开朴灿烈，晃晃悠悠的立起来，伸手摸了摸墙顺势一屁股坐地上，嘴里刺里哇啦也不知道胡言乱语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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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你就待这。”朴灿烈琢磨。
然后打开冰箱本来是想煮热粥的，但转念一想吃多少估计得吐多少，就拿了袋牛奶，打算加热。
热牛奶的时候卞白贤又吐了一次，胃里吐得没东西了就吐水，朴灿烈瞅着得是胃炎。
合着您有胃炎、又晕车、还喝酒。
朴灿烈点点头，该！
.
卞白贤吐完干脆坐卫生间里了，嘴里没停的叨念，朴灿烈把牛奶给他的时候，蹲下来凑过去听了听。
断断续续含含糊糊的。好像一直在重复对不起。
.
朴灿烈就当是给自己说的了，是，你他妈也因该知道对不住我。
结果卞白贤说着说着还带了哭腔，可能也有胃痛的原因，他那么点小身子骨就在卫生间马桶边儿的墙根里窝着，脑袋顶上的揪被祸害的差不多，一些头发乱七八糟的散下来，眼泪隔阵子往外冒两滴，眼角熏的干红。
朴灿烈提着个杯子，没起身就那么瞅着，眼前这人的造型让他想起城西中央马路天桥上的流浪汉，也是穿着个大吊带窝在桥上，头发这么忧郁的散着，瞅见人流量大了就提着破二胡来段二泉映月。
那时候朴灿烈还小，听着那段二胡可能是入了魔怔，摸遍了全身掏出了十块钱巨款放那瓷碗里，可不得是巨款，当时一根棒棒糖才五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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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起来，觉得那人大概只会那么一段，然后用全身力气拉出悲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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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把卞白贤喝了半杯的牛奶放洗漱台上，朴灿烈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
如果换做以前，他现在指不定会以公主抱的姿势扛起马桶旁边这个“小流浪汉”搁自己床上，好吃好喝的照顾着，让他舒舒服服睡一觉。
但现在毕竟是有了年纪，混过了这个社会，见到了各种形形色色的人。
多多少少悟道了一些道理，有时候不是你付出真心就能得到别人同等回报的，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朴灿烈觉得自己吃多了堑，浑身都是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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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天接到电话去接他过来，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
说不上是冷血，算是在这城市里活着，一种自卫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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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朴灿烈只是把卫生间的门留了条小缝，关上了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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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宝早晨起来是憋着气的，一直心不在焉以至于差点拿刮胡刀给自己脸上来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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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这孙子太不对劲了。
抛开最近一直把晚课交给自己不说，之前一直会整理的学生资料也没有再发了，还他妈想不想开画室？眼看着都要联考了。
要是出不来个好分数，画室明年还招个屁生，种地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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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宝心里估摸着，一会等这孙子来上课必须要好好谈谈了，李德宝作为发小很了解卞白贤，这货虽然爱现眼，有时候嘴里跑几句火车，但绝对不是一个不负责的人，明摆了就是有事耽搁着，还给我在这瞒着，你咋不上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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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做好十足准备连词都组织好的李德宝，硬生生等了一早晨的卞白贤，别说人，连半个影都没瞅着。
自己跑上去带大班，小班全给助教了。
换别人早发火踹凳子骂脏字了，李德宝第一想到的却是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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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快按爆了也只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根本没有第二种能联系到他的方式。
李德宝有点怯了，这孙子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自己估计都是黄花菜凉之后才知道，先不说他这几年不管大病小病从来没翘过班，就算要翘班也不会一声不吭的。
李德宝一时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正急的焦头烂额呢手机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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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猪八戒背媳妇儿还是卞白贤给他录的，掐着嗓子愣把那么段喜庆的调嚎成了杀猪声，每次手机一响李德宝就觉得倍儿丢人，画室里的学生之前还笑的乐此不疲，后来也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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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这段鬼哭狼嚎听的李德宝一阵激动，就跟佛教弟子听了金刚咒似得。
赶忙把手机拿起来才看到是一串陌生号码，心里来不及琢磨就接了起来。
“喂？”
“…..啊，李德宝。我卞白贤”
“你这孙子！出什么事了？！！急死我了你知道吗？”
“没事没事，昨天喝多了，手机没电现在才醒。”
“那这谁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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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那边沉默了一下说“我有快递到了，早上快递员联系不到我来敲门，才被吵醒的，知道你着急就等不了去拿手机充电了，先借他的电话给你打的，我马上就过来。”
李德宝半信半疑“你他妈别又扯胡话，有事了直接说别像个小姑娘似得。”
“真的，我真喝多了，现在身上都酒气冲天呢，我直接过来你闻？”
“得得得。”李德宝服了。“洗完再来，我看你最近是疯了，做好挨骂的准备再来。”
“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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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挂了电话，小声跟朴灿烈道了声谢。
后者轻哼了一声“谎撒的还挺轻车熟路。”
“我这不迫不得已吗？”卞白贤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在马桶旁边还是懵逼的，之后原来是睡了别人家一晚上，现在看见朴灿烈就觉得心里过意不去，说话都底气不足。
现在胃疼的能让他倒吸凉气，结果朴灿烈人家还留了点吃的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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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卞白贤两手扎着他内小揪，心里满满是感激。“大恩不言谢。”
“少废话”
“那你不如送佛送到西，再帮我一个小忙？”卞白贤自己都觉得有些不要脸了，就腼着脸低着头，猫着俩眼珠子，温柔的细声细语。
朴灿烈气都没了，全当给自己积德。
“有屁快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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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衣服借我换一下吗，我刚刚不是…撒了那谎吗，主要是也不太方便让学生们闻见那么大酒味，我得洗了再去。”
朴灿烈没吭声，黑着脸上楼找衣服去了，卞白贤站在原地没敢动，小心翼翼问了句。
“你看行吗？”
朴灿烈翻着衣柜，盯着内裤找出条新的，还是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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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估计他是没听见，就扯开了嗓门嚷了声。
“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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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牙根子都要咬碎了，气的满头冒火。
老半天才硬挤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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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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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跟摊鸡蛋似得把卞白贤翻了个面，方便自己有空手拿钥匙开门，结果就这一动静让那祖宗的胃里也翻了个面，卞白贤拧巴了两下就要吐。
朴灿烈恼了，烦死他了，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费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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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就是朴灿烈一手攅住卞白贤的肩头，一手扯着他的领子，扭头快速扯了几步，让卞白贤扒着自家门外的垃圾桶就可劲吐。
朴灿烈甚至还看见了自己那件没来及被收走的毛衣。
“能耐。”
伸手拍了下卞白贤的背。
“真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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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卞白贤吐完了，撒手往后一仰，你还得接稳了。
朴灿烈边扛着卞白贤边想着，合着这一夜你也别闭眼了，就这频率非得给你吐一屋，净瞎他妈逞能，那警察局的混小子现在比你好多了。
还跟人家搞以酒伴君促膝长谈，爱的教育啊。
可拉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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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混小子身上有股男性荷尔蒙还是怎么的，一个吴世勋还不够，操碎了心的又一个。
朴灿烈把灯按开，卞白贤挣扎了一下松开朴灿烈，晃晃悠悠的立起来，伸手摸了摸墙顺势一屁股坐地上，嘴里刺里哇啦也不知道胡言乱语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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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你就待这。”朴灿烈琢磨。
然后打开冰箱本来是想煮热粥的，但转念一想吃多少估计得吐多少，就拿了袋牛奶，打算加热。
热牛奶的时候卞白贤又吐了一次，胃里吐得没东西了就吐水，朴灿烈瞅着得是胃炎。
合着您有胃炎、又晕车、还喝酒。
朴灿烈点点头，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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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吐完干脆坐卫生间里了，嘴里没停的叨念，朴灿烈把牛奶给他的时候，蹲下来凑过去听了听。
断断续续含含糊糊的。好像一直在重复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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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就当是给自己说的了，是，你他妈也因该知道对不住我。
结果卞白贤说着说着还带了哭腔，可能也有胃痛的原因，他那么点小身子骨就在卫生间马桶边儿的墙根里窝着，脑袋顶上的揪被祸害的差不多，一些头发乱七八糟的散下来，眼泪隔阵子往外冒两滴，眼角熏的干红。
朴灿烈提着个杯子，没起身就那么瞅着，眼前这人的造型让他想起城西中央马路天桥上的流浪汉，也是穿着个大吊带窝在桥上，头发这么忧郁的散着，瞅见人流量大了就提着破二胡来段二泉映月。
那时候朴灿烈还小，听着那段二胡可能是入了魔怔，摸遍了全身掏出了十块钱巨款放那瓷碗里，可不得是巨款，当时一根棒棒糖才五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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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起来，觉得那人大概只会那么一段，然后用全身力气拉出悲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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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把卞白贤喝了半杯的牛奶放洗漱台上，朴灿烈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
如果换做以前，他现在指不定会以公主抱的姿势扛起马桶旁边这个“小流浪汉”搁自己床上，好吃好喝的照顾着，让他舒舒服服睡一觉。
但现在毕竟是有了年纪，混过了这个社会，见到了各种形形色色的人。
多多少少悟道了一些道理，有时候不是你付出真心就能得到别人同等回报的，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朴灿烈觉得自己吃多了堑，浑身都是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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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天接到电话去接他过来，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
说不上是冷血，算是在这城市里活着，一种自卫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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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朴灿烈只是把卫生间的门留了条小缝，关上了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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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宝早晨起来是憋着气的，一直心不在焉以至于差点拿刮胡刀给自己脸上来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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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这孙子太不对劲了。
抛开最近一直把晚课交给自己不说，之前一直会整理的学生资料也没有再发了，还他妈想不想开画室？眼看着都要联考了。
要是出不来个好分数，画室明年还招个屁生，种地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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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宝心里估摸着，一会等这孙子来上课必须要好好谈谈了，李德宝作为发小很了解卞白贤，这货虽然爱现眼，有时候嘴里跑几句火车，但绝对不是一个不负责的人，明摆了就是有事耽搁着，还给我在这瞒着，你咋不上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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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做好十足准备连词都组织好的李德宝，硬生生等了一早晨的卞白贤，别说人，连半个影都没瞅着。
自己跑上去带大班，小班全给助教了。
换别人早发火踹凳子骂脏字了，李德宝第一想到的却是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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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快按爆了也只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根本没有第二种能联系到他的方式。
李德宝有点怯了，这孙子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自己估计都是黄花菜凉之后才知道，先不说他这几年不管大病小病从来没翘过班，就算要翘班也不会一声不吭的。
李德宝一时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正急的焦头烂额呢手机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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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猪八戒背媳妇儿还是卞白贤给他录的，掐着嗓子愣把那么段喜庆的调嚎成了杀猪声，每次手机一响李德宝就觉得倍儿丢人，画室里的学生之前还笑的乐此不疲，后来也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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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这段鬼哭狼嚎听的李德宝一阵激动，就跟佛教弟子听了金刚咒似得。
赶忙把手机拿起来才看到是一串陌生号码，心里来不及琢磨就接了起来。
“喂？”
“…..啊，李德宝。我卞白贤”
“你这孙子！出什么事了？！！急死我了你知道吗？”
“没事没事，昨天喝多了，手机没电现在才醒。”
“那这谁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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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那边沉默了一下说“我有快递到了，早上快递员联系不到我来敲门，才被吵醒的，知道你着急就等不了去拿手机充电了，先借他的电话给你打的，我马上就过来。”
李德宝半信半疑“你他妈别又扯胡话，有事了直接说别像个小姑娘似得。”
“真的，我真喝多了，现在身上都酒气冲天呢，我直接过来你闻？”
“得得得。”李德宝服了。“洗完再来，我看你最近是疯了，做好挨骂的准备再来。”
“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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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挂了电话，小声跟朴灿烈道了声谢。
后者轻哼了一声“谎撒的还挺轻车熟路。”
“我这不迫不得已吗？”卞白贤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在马桶旁边还是懵逼的，之后原来是睡了别人家一晚上，现在看见朴灿烈就觉得心里过意不去，说话都底气不足。
现在胃疼的能让他倒吸凉气，结果朴灿烈人家还留了点吃的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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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卞白贤两手扎着他内小揪，心里满满是感激。“大恩不言谢。”
“少废话”
“那你不如送佛送到西，再帮我一个小忙？”卞白贤自己都觉得有些不要脸了，就腼着脸低着头，猫着俩眼珠子，温柔的细声细语。
朴灿烈气都没了，全当给自己积德。
“有屁快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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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衣服借我换一下吗，我刚刚不是…撒了那谎吗，主要是也不太方便让学生们闻见那么大酒味，我得洗了再去。”
朴灿烈没吭声，黑着脸上楼找衣服去了，卞白贤站在原地没敢动，小心翼翼问了句。
“你看行吗？”
朴灿烈翻着衣柜，盯着内裤找出条新的，还是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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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估计他是没听见，就扯开了嗓门嚷了声。
“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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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牙根子都要咬碎了，气的满头冒火。
老半天才硬挤出一个字。
.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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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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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呀。”卞白贤从朴灿烈家里出来后，心里琢磨着。
这么一折腾吧，得欠人家多大的事啊，非亲非故的，真腼不下这脸，特别是身上还穿着人家一身呢，这衬衫的料子看上去就不一般，卞白贤都不敢摸，生怕自己多杵几道脏印子上去。
这咋整啊，卞白贤心里头盘算着，除了淘宝上下单的那件价格快上三位数的爆款毛衣，是不是回头再买只烧鸡过去，腿上肉厚的那种。
.
卞白贤到最近的药店买了胃药和晕车药，和着一块钱一瓶的康师傅纯净水一股脑吞下去，然后准备去公交车站，朴灿烈家离画室倒没多远的，但卞白贤怕耽误了下午的课决定坐公交去。
中午一点这个时间他这班公交一般都没什么人，可就在上车的时候不知怎么的从卞白贤身后涌出一群男子，排着队的往上挤。
.
卞白贤纳闷了几分钟，便也没多在意。
回去的时候在巷子口买了笼包子，一边上楼一边就着剩下的矿泉水解决了午饭。
结果人家李德宝就干脆坐楼梯那堵着你呢，噎的卞白贤那叫一个憋屈。
.
“嘿嘿，爹，孽子知错了。”
李德宝微笑着，做了个请的姿势，意思是我们办公室谈。
卞白贤怂着脑袋，刚进办公室就被李德宝后脑勺上狠狠来了一下。
“哎哟，轻点轻点。”
“你丫别跟我装孙子，不好玩，有什么屁痛痛快快放，我他妈认识你的年头都两位数了大哥，你有点啥我不知道？我甚至知道你存折里有几块几毛钱！！”
“我出了点啥事我不都给你电话里说了吗？真的喝酒了我没骗你！”
“跟谁？”
卞白贤抿了抿嘴，一副为难的表情。
“鹿…鹿晗。”
“啊？”这个答案李德宝还是万万没想到。
“被你看穿我也就不瞒着了。”卞白贤示意他坐“那混小子昨晚进局子了，因为陪人上酒吧倒药被端。”
“有这事？”
“我他妈也懵逼了啊，然后就联系我了，我去局子里赎了人之后，想着开导开导他，就约去路边摊喝酒了，我俩谈的不错，他也有浪子回头的打算，我这一高兴，就多来了两杯…..”
.
李德宝皱着眉不知该信不该信。
“真的！不信鹿晗来了你可以问他！！”
一听这事总算有了个人证，李德宝就不吭声了，让卞白贤先上课去。
卞白贤心中暗撒口气，转身刚要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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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见身后李德宝叫了他一声。
.
“你什么时候有什么好的衣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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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脑袋嗡一下，鼻尖上都冒出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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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翘训练太常见了，始终是一个爱来来不爱来随您的角色，鼎盛很宠这位招财猫，一年别说出席比赛的费用，光是给他的车迷买周边就能赚不少一笔。
但今天情况有点特殊，鼎盛安排了一个节目采访，人家很大一部分是冲着朴灿烈来的，这位颜值超高车技超高的赛车手俨然已经跟大牌明星一样了，有自己车迷俱乐部同时，也有数以万计的小少女粉丝。
公司这边就打电话叫朴灿烈过来接受采访，朴灿烈本来正在家收拾卞白贤留下的残局，听那边的描述后就撂下句不去，后来就被轮番轰炸，车队这边的女经理说采访的人都来了，不能让人家写你耍大牌爽约什么的。
朴灿烈经不住，只能答应。
.
朴灿烈来之前只能让刘强二刺以及其他首席车队的队员顶着，记者倒也乐意，兴致勃勃的问着一些问题，关于车队未来的发展啊，对赛事以及国际赛车手的看法啊，一些非常官方的问题，刘强看着没多大兴趣，时不时抬两眼恩两句就是回答，多数是二刺他们在说。
经理站一旁看着，心里想着进展还算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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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也到房间了，此时记者刚好把话筒递在刘强嘴边，神秘兮兮的抛出一个问题。
“其实我们此次来是有原因的，不久前电视台接到号称是鼎盛首席车队队员的举报，说是希望曝光队内不和并且刘强欺压其他选手的事情，这件事是否属实？你又是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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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室内气氛一下降到极点，刘强低头把玩着他手腕上的黑佛珠，听到着愣了一下，停下手里的动作，慢慢的抬起头目光如炬的眯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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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鼎盛这边没人敢说一个字，经理感觉当头一棒，重重的敲击当时就傻了，二刺他们都哆嗦，小心翼翼的瞄着刘强。
合着前面那些有的没的破问题都是铺垫，在这等着呢。
经理打算出面拦截，这段可他妈不能播，跟说好的剧本不一样我们是有权阻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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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还没等她踩着高跟鞋冲上去，就看见刘强扯开了一个笑，依旧还是眯着眼。
“哪能啊？我们队要是不团结的话，不会有那么多骄傲的战绩，我这个人平时对训练是有点严厉和苛刻，但说是欺压未免有些言之过甚啦。”刘强稍稍偏头过去，二刺立刻符合着使劲点头，刘强接着一句一句的，说的缓慢而有节奏。
“您也说是号称了，那就不乏有嫌疑是想要造谣破坏我们队的人存在，但我相信这么点事，是绝对动摇不了我们队员之间感情的，你们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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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强看了眼王莫，笑了笑。
“是是是！！”二刺立刻凑上去，添油加醋的说着平时刘强有多照顾队员，跟本不存在欺压之说。
记者看没深究的必要了就立刻作罢，主要是看见进来的朴灿烈了，那哥们在他们眼里跟自体发光似得，立刻就冲了上去。
经理松了口气，刘强处理的不错，也没有剪掉不播的必要了，刚好对外界表现一下车队里的感情以及有人诬陷他们的被害者角度。
漂亮，悄悄打了个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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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也看了几眼王莫，然后就像在所有采访中的形象那样，平静大方的处理了所有问题，在被问及到底有没有女朋友的时候，才恰到好处的一笑。
“没有。”朴灿烈看着摄像机“我在等你。”
这一招玩的确实漂亮，采访顺利结束，经理心情很好，边招待着边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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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只剩下了车队里的人，一时间没有说话的声音。
朴灿烈理了理衣服转身要出去，结果刘强开口。
“所有人，五分钟后车库见。”
“当然，朴选手来不来是他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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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没吭声，出门后去开水间给自己泡了杯咖啡。
累，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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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神经好像从昨晚开始就没有消停，睡太晚了，有些疲乏。
回家补觉吧，顺便跟卞白贤说叫他今天不要来了，没精力去应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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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扔了纸杯，伸着懒腰走出了公司楼门，旁边就是训练场和车库，走了几步，停了脚步。
回想起刘强抬头时眯的那个眼神，朴灿烈骂了句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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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无奈调头往车库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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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了解刘强，要不枉费了后者那么恨他，说实话他有点能猜到刘强那个眼神的意思，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距离刘强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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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已经做足了一定的心里准备，等自己推开车库大门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还是让他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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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刺鼻的车漆味排山倒海般的向他涌来，王莫全裸着缩在离朴灿烈没有几步路的地上，整个人呈豌豆形的伏在地上，早被打的不成样子，那些瘀上红紫色的伤口，全部被五颜六色的车漆覆盖的面目全非，形成一种诡异的样貌。
二刺正一脚踢在王莫的大腿上，见朴灿烈来，回头瞅了瞅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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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强把玩着喷式车漆，二刺他们打一下，他就在那个位置悠闲的喷个颜色，俨然已经当做了一种游戏。
看见朴灿烈，刘强乐了，拿着红色的喷漆在空气中画彩虹一样喷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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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其他队员，每个人也都像是挨了揍，不敢参与的站在旁边，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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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莫估计是感觉到朴灿烈来了，便使劲把身子缩成一团，肩膀剧烈的抖动大概是觉得他这副模样有些太羞耻，那压抑不住的抽泣声很好的迎合了朴灿烈太阳穴跳动的频率。
“你这是在做什么。”
朴灿烈开口，声音很是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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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强走过来凑近，又挤着他那张褶子脸。
“既然说我欺压，那我怎么好意思不付之于行动呢。”
“我整顿队里的风气，让他们时刻保持良好的成绩，做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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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这句，上次王莫被打，给朴灿烈的也是这句。
“错了。”
“怎么个错法？”刘强转过身，自己给王莫来了一脚，又使劲喷漆上去。
“要是觉得受不了，那就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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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很多时候一再的退让有个底线在那里，朴灿烈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性情中人爱给自己引火上身，可有些人偏喜欢在你眼前一遍又一遍的挑战你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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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朴灿烈抬起腿来直接给了刘强后腰上一脚，后者一下往前扑直接摔在王莫旁边。
接着朴灿烈走过去攅住刘强的衣领提起来就是结结实实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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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朴灿烈的眼珠里是冒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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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蛋。”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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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呀。”卞白贤从朴灿烈家里出来后，心里琢磨着。
这么一折腾吧，得欠人家多大的事啊，非亲非故的，真腼不下这脸，特别是身上还穿着人家一身呢，这衬衫的料子看上去就不一般，卞白贤都不敢摸，生怕自己多杵几道脏印子上去。
这咋整啊，卞白贤心里头盘算着，除了淘宝上下单的那件价格快上三位数的爆款毛衣，是不是回头再买只烧鸡过去，腿上肉厚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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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到最近的药店买了胃药和晕车药，和着一块钱一瓶的康师傅纯净水一股脑吞下去，然后准备去公交车站，朴灿烈家离画室倒没多远的，但卞白贤怕耽误了下午的课决定坐公交去。
中午一点这个时间他这班公交一般都没什么人，可就在上车的时候不知怎么的从卞白贤身后涌出一群男子，排着队的往上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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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纳闷了几分钟，便也没多在意。
回去的时候在巷子口买了笼包子，一边上楼一边就着剩下的矿泉水解决了午饭。
结果人家李德宝就干脆坐楼梯那堵着你呢，噎的卞白贤那叫一个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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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爹，孽子知错了。”
李德宝微笑着，做了个请的姿势，意思是我们办公室谈。
卞白贤怂着脑袋，刚进办公室就被李德宝后脑勺上狠狠来了一下。
“哎哟，轻点轻点。”
“你丫别跟我装孙子，不好玩，有什么屁痛痛快快放，我他妈认识你的年头都两位数了大哥，你有点啥我不知道？我甚至知道你存折里有几块几毛钱！！”
“我出了点啥事我不都给你电话里说了吗？真的喝酒了我没骗你！”
“跟谁？”
卞白贤抿了抿嘴，一副为难的表情。
“鹿…鹿晗。”
“啊？”这个答案李德宝还是万万没想到。
“被你看穿我也就不瞒着了。”卞白贤示意他坐“那混小子昨晚进局子了，因为陪人上酒吧倒药被端。”
“有这事？”
“我他妈也懵逼了啊，然后就联系我了，我去局子里赎了人之后，想着开导开导他，就约去路边摊喝酒了，我俩谈的不错，他也有浪子回头的打算，我这一高兴，就多来了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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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宝皱着眉不知该信不该信。
“真的！不信鹿晗来了你可以问他！！”
一听这事总算有了个人证，李德宝就不吭声了，让卞白贤先上课去。
卞白贤心中暗撒口气，转身刚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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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见身后李德宝叫了他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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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有什么好的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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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脑袋嗡一下，鼻尖上都冒出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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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翘训练太常见了，始终是一个爱来来不爱来随您的角色，鼎盛很宠这位招财猫，一年别说出席比赛的费用，光是给他的车迷买周边就能赚不少一笔。
但今天情况有点特殊，鼎盛安排了一个节目采访，人家很大一部分是冲着朴灿烈来的，这位颜值超高车技超高的赛车手俨然已经跟大牌明星一样了，有自己车迷俱乐部同时，也有数以万计的小少女粉丝。
公司这边就打电话叫朴灿烈过来接受采访，朴灿烈本来正在家收拾卞白贤留下的残局，听那边的描述后就撂下句不去，后来就被轮番轰炸，车队这边的女经理说采访的人都来了，不能让人家写你耍大牌爽约什么的。
朴灿烈经不住，只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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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来之前只能让刘强二刺以及其他首席车队的队员顶着，记者倒也乐意，兴致勃勃的问着一些问题，关于车队未来的发展啊，对赛事以及国际赛车手的看法啊，一些非常官方的问题，刘强看着没多大兴趣，时不时抬两眼恩两句就是回答，多数是二刺他们在说。
经理站一旁看着，心里想着进展还算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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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也到房间了，此时记者刚好把话筒递在刘强嘴边，神秘兮兮的抛出一个问题。
“其实我们此次来是有原因的，不久前电视台接到号称是鼎盛首席车队队员的举报，说是希望曝光队内不和并且刘强欺压其他选手的事情，这件事是否属实？你又是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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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室内气氛一下降到极点，刘强低头把玩着他手腕上的黑佛珠，听到着愣了一下，停下手里的动作，慢慢的抬起头目光如炬的眯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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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鼎盛这边没人敢说一个字，经理感觉当头一棒，重重的敲击当时就傻了，二刺他们都哆嗦，小心翼翼的瞄着刘强。
合着前面那些有的没的破问题都是铺垫，在这等着呢。
经理打算出面拦截，这段可他妈不能播，跟说好的剧本不一样我们是有权阻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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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还没等她踩着高跟鞋冲上去，就看见刘强扯开了一个笑，依旧还是眯着眼。
“哪能啊？我们队要是不团结的话，不会有那么多骄傲的战绩，我这个人平时对训练是有点严厉和苛刻，但说是欺压未免有些言之过甚啦。”刘强稍稍偏头过去，二刺立刻符合着使劲点头，刘强接着一句一句的，说的缓慢而有节奏。
“您也说是号称了，那就不乏有嫌疑是想要造谣破坏我们队的人存在，但我相信这么点事，是绝对动摇不了我们队员之间感情的，你们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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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强看了眼王莫，笑了笑。
“是是是！！”二刺立刻凑上去，添油加醋的说着平时刘强有多照顾队员，跟本不存在欺压之说。
记者看没深究的必要了就立刻作罢，主要是看见进来的朴灿烈了，那哥们在他们眼里跟自体发光似得，立刻就冲了上去。
经理松了口气，刘强处理的不错，也没有剪掉不播的必要了，刚好对外界表现一下车队里的感情以及有人诬陷他们的被害者角度。
漂亮，悄悄打了个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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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也看了几眼王莫，然后就像在所有采访中的形象那样，平静大方的处理了所有问题，在被问及到底有没有女朋友的时候，才恰到好处的一笑。
“没有。”朴灿烈看着摄像机“我在等你。”
这一招玩的确实漂亮，采访顺利结束，经理心情很好，边招待着边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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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只剩下了车队里的人，一时间没有说话的声音。
朴灿烈理了理衣服转身要出去，结果刘强开口。
“所有人，五分钟后车库见。”
“当然，朴选手来不来是他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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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没吭声，出门后去开水间给自己泡了杯咖啡。
累，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
自己的神经好像从昨晚开始就没有消停，睡太晚了，有些疲乏。
回家补觉吧，顺便跟卞白贤说叫他今天不要来了，没精力去应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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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扔了纸杯，伸着懒腰走出了公司楼门，旁边就是训练场和车库，走了几步，停了脚步。
回想起刘强抬头时眯的那个眼神，朴灿烈骂了句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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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无奈调头往车库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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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了解刘强，要不枉费了后者那么恨他，说实话他有点能猜到刘强那个眼神的意思，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距离刘强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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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已经做足了一定的心里准备，等自己推开车库大门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还是让他毛骨悚然。
.
一股刺鼻的车漆味排山倒海般的向他涌来，王莫全裸着缩在离朴灿烈没有几步路的地上，整个人呈豌豆形的伏在地上，早被打的不成样子，那些瘀上红紫色的伤口，全部被五颜六色的车漆覆盖的面目全非，形成一种诡异的样貌。
二刺正一脚踢在王莫的大腿上，见朴灿烈来，回头瞅了瞅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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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强把玩着喷式车漆，二刺他们打一下，他就在那个位置悠闲的喷个颜色，俨然已经当做了一种游戏。
看见朴灿烈，刘强乐了，拿着红色的喷漆在空气中画彩虹一样喷了下。
.
再看看其他队员，每个人也都像是挨了揍，不敢参与的站在旁边，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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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莫估计是感觉到朴灿烈来了，便使劲把身子缩成一团，肩膀剧烈的抖动大概是觉得他这副模样有些太羞耻，那压抑不住的抽泣声很好的迎合了朴灿烈太阳穴跳动的频率。
“你这是在做什么。”
朴灿烈开口，声音很是低沉。
.
刘强走过来凑近，又挤着他那张褶子脸。
“既然说我欺压，那我怎么好意思不付之于行动呢。”
“我整顿队里的风气，让他们时刻保持良好的成绩，做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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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这句，上次王莫被打，给朴灿烈的也是这句。
“错了。”
“怎么个错法？”刘强转过身，自己给王莫来了一脚，又使劲喷漆上去。
“要是觉得受不了，那就滚！”
.
其实很多时候一再的退让有个底线在那里，朴灿烈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性情中人爱给自己引火上身，可有些人偏喜欢在你眼前一遍又一遍的挑战你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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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朴灿烈抬起腿来直接给了刘强后腰上一脚，后者一下往前扑直接摔在王莫旁边。
接着朴灿烈走过去攅住刘强的衣领提起来就是结结实实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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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朴灿烈的眼珠里是冒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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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蛋。”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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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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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爬起来就卯了一拳挥过去，其实两人论身型来说，刘强却是比朴灿烈还要稍微强壮一些，两人都没学过什么格斗，现在拼的就是一股子猛劲。
朴灿烈不闪不躲，拿左脸硬生生接下这一拳，刘强块头大骨头硬，这一拳跟石头砸似得，打的朴灿烈眼眶发热。
朴灿烈回过劲来，轮住刘强的脖子根发狠的往下拽，膝盖蜷起来向上打击刘强的肚子，后者生挨了一下后趁机掴住朴灿烈的腿，往前一带就倒了下去。
刘强压在朴灿烈的身上扼住了他的脖子，往脸上重重的捣了几拳，一时间整个车库都是拳头砸在脸上的闷响声，朴灿烈感觉鼻头一热，不一会嘴里就溢进了铁锈味。
朴灿烈腿一蹬使劲翻了个身，以同样的方式扼住刘强的脖子，也使了足劲往他脸上来。
两人在地上扭打在一起，旁边站着的人没有敢上前的，王莫抽泣的声音更大了，血腥味和车漆味混在一起令人窒息。
最后两人打的都熬干了力气，满脸青红说不上谁更胜一筹，都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朴灿烈满嗓子血，逼得他差点干呕，说话也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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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强，你…你他妈就是….就是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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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强没吭声，费劲的爬起来，提起他的外套摇摇晃晃的往车库外走，把血沫子往地上一啐，撂下句咱们没完，二刺他们就跟着出去了。
剩下的队员什么都不敢做，看看朴灿烈看看王莫，最后几个结伴逃也似的跑出了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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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莫几乎是挣扎着起来，顾不上自己身上那些五颜六色的车漆，赶紧把衣服穿上，然后去看朴灿烈有没有事，王莫远没有朴灿烈伤的严重，二刺虽说下手也不轻，但也没有朴灿烈和刘强对打时那种不要命的狠劲，王莫着急的要疯了，抹了把眼眶子就全身摸电话，朴灿烈咳了两下，制止了他。
“你….你脑袋里是浆糊..吗？”
“我…不想明天上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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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莫一想，朴灿烈怎么都算个名人，被打成这副面孔上医院记者们就开心疯了。
“那怎么办啊哥？！你这样不行！！”
“家..家里有药，开车送我。”
“不行吧….”
“少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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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王莫一直在道歉，朴灿烈没有回应。
他身上是真的疼到要命，不过脸部倒是挨了太多下，都没有知觉了。
唯一的想法就是困，眼睛反正是睁不开了，王莫一直念叨的话，听起来跟催眠曲似得。
结果到家以后，跟王莫说你也回家好好清理伤口吧，就关上门，用最后的力气走到沙发，倒下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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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啊，他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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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只记得自己解释的还是满苍白的，打着哈哈说我当然也有好衣服了你把我当什么啊就赶紧溜出去上课了，直到现在也惴惴不安的，下课后也尽量躲着李德宝，甚至让周方李红燕他们帮忙望望风，然后跟躲债主似得逃出了这个巷子。
下午给学生改画的时候收到了朴灿烈的短信，说是不用来了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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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立刻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不是彻底烦我了吗，这哪成啊心里全是愧疚。
于是立刻把买烧鸡提上日程，一路快跑的朝朴灿烈家方向前进。
一边跑还一边想着哪些措辞是合适的，怎么说才能表现出我的感激之情。
还特意没有杀价就买了烧鸡，又到朴灿烈家附近的超市里买了瓶啤酒。
当然自己是不喝的，再喝估计更得麻烦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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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二去的，加上卞白贤这个人又有些自来熟，朴灿烈小区门口的警卫都认识卞白贤了，他觉得这小伙子跟住在这小区里的人感觉不同，忒逗。
每次瞅见你就咧嘴嘿嘿笑，还善意的寒暄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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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要冷啦！您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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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卫也冲他笑笑，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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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门口卞白贤瞅见朴灿烈车没在，想着可能是自己来早了，就拿着烧鸡坐在门台上，结果等了一阵之后觉得鸡都要凉了，摸出手机给朴灿烈打电话。
却怎么也没人接。
卞白贤疑惑，靠着门又播了一通，突然觉得是门里面手机在响。
在家啊？
卞白贤腾一下站起来按门铃却怎么也没人开门，心下觉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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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洗澡，这么长时间也该出来了，况且按理说也不该听不到门铃和电话响声啊。
卞白贤觉得不对，就跑去向警卫要备用钥匙，这种小区保密性算很强，在卞白贤好说歹说甚至对照了手机里和登记中朴灿烈的电话号码，最后才拿到钥匙。
卞白贤开门进去之后，身子往前探了探，卫生间和房间里都没什么声音。
再往前走之后，才看见沙发上的朴灿烈，是背过身睡得，后脑勺朝着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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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松了口气，心想是自己多事了，大概就是睡觉比较死吧，这种人也有。
自己琢磨了一下，还是别打扰他了，可能是昨晚睡得太晚，把东西放冰箱里就闪人吧。
卞白贤轻手轻脚的放好东西，准备出去，这时朴灿烈翻了个身，出了点动静。
正往外走的卞白贤下意识扭头看了沙发上的朴灿烈一眼。
.
结果就是这一眼，把他吓得不轻，差点叫出声来。
他看见的朴灿烈，满脸都是青紫色的瘀伤，鼻子下方全是干了的血，脸颊那里甚至破了皮，伤口向外翻着，整张脸惨不忍睹。
卞白贤愣住了，早上走的时候朴灿烈真不是这样的，不会是什么仇家上门之类的事情吧？他还活着没有啊？？
卞白贤有点害怕，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之后，抖着把手探在他鼻子下方。
.
还有呼吸。
卞白贤放了心，赶紧满屋子翻医药箱，最后在卫生间洗手台下面找到，顺手打了盆水端过去，卷起袖子打算开忙。
他两只手一起试图把朴灿烈扶着起来，结果太沉了又不敢动到他的伤口，卞白贤没治，只好蹲下来自己也歪着脑袋，拿毛巾蘸湿了给他擦伤口。
心里还想着，大卫被揍成了猪头。
.
因为有触感，朴灿烈终于迷迷糊糊的有了意识，感觉什么东西在自己脸上一下一下的，王莫没走吗？
勉强把眼睛撑开条缝，看见的就是卞白贤歪着脖子，俩眼珠子瞅自己都快瞅成对眼了，见自己醒了又吓一跳。
“醒了？！我靠吓死我了，你没事吧！”
看见你觉得事情都来了，朴灿烈心里想着。
.
“干什么。”反正是张嘴说话了，声音可能挺沙哑的。
“给你处理处理，这伤口放着不动会留疤的。”
“关你什么事。”朴灿烈真这么想的，我留不留疤跟你有什么关系，跟圣母一样的姿态，看着叫人不舒服。
“小爷我就是爱多管闲事。”卞白贤没在意，有没有的回了一句，扭头盆里投了投毛巾。
.
“既然醒了你就用点力坐起来，上药。”
说着，卞白贤就伸手扶他，自己手可能有点冰，朴灿烈抖了一下。
他不情不愿的，头拉耸着，卞白贤就弯下腰，腾出只手托着朴灿烈的下巴，迫着他往高仰。
朴灿烈眼神没处放，就不躲不闪的直迎上卞白贤的眼眸。
后者正在给他拿棉签蘸碘酒消毒，不知道想什么呢突然一下乐出声，小狗的眼睛弯起来，给朴灿烈突然看走神了。
“抱歉，抱歉，不是故意要笑的。”
这一声才把朴灿烈拉回来，他自己也纳闷刚刚走的什么神。
“我被揍你很开心？”
“不是不是，我想起刚见你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样的情景，我还给你擦灰来着。”
朴灿烈翻了个白眼，没出声。
“就是觉得巧，你怎么老被揍啊。”
“不，我也揍了回去。”
“行行行。”卞白贤没在多说，认真的看药膏盒后面的说明书。
.
朴灿烈就这么近距离的打量着这小子，其实这么一瞅，是挺可爱的面相。
.
草，想啥呢。
朴灿烈把脑袋往后缩了缩，觉得气氛有些诡异。
.
真是给打傻了。
.
.
.
.
刘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爬起来就卯了一拳挥过去，其实两人论身型来说，刘强却是比朴灿烈还要稍微强壮一些，两人都没学过什么格斗，现在拼的就是一股子猛劲。
朴灿烈不闪不躲，拿左脸硬生生接下这一拳，刘强块头大骨头硬，这一拳跟石头砸似得，打的朴灿烈眼眶发热。
朴灿烈回过劲来，轮住刘强的脖子根发狠的往下拽，膝盖蜷起来向上打击刘强的肚子，后者生挨了一下后趁机掴住朴灿烈的腿，往前一带就倒了下去。
刘强压在朴灿烈的身上扼住了他的脖子，往脸上重重的捣了几拳，一时间整个车库都是拳头砸在脸上的闷响声，朴灿烈感觉鼻头一热，不一会嘴里就溢进了铁锈味。
朴灿烈腿一蹬使劲翻了个身，以同样的方式扼住刘强的脖子，也使了足劲往他脸上来。
两人在地上扭打在一起，旁边站着的人没有敢上前的，王莫抽泣的声音更大了，血腥味和车漆味混在一起令人窒息。
最后两人打的都熬干了力气，满脸青红说不上谁更胜一筹，都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朴灿烈满嗓子血，逼得他差点干呕，说话也费劲。
.
“刘强，你…你他妈就是….就是畜生！”
.
刘强没吭声，费劲的爬起来，提起他的外套摇摇晃晃的往车库外走，把血沫子往地上一啐，撂下句咱们没完，二刺他们就跟着出去了。
剩下的队员什么都不敢做，看看朴灿烈看看王莫，最后几个结伴逃也似的跑出了车库。
.
王莫几乎是挣扎着起来，顾不上自己身上那些五颜六色的车漆，赶紧把衣服穿上，然后去看朴灿烈有没有事，王莫远没有朴灿烈伤的严重，二刺虽说下手也不轻，但也没有朴灿烈和刘强对打时那种不要命的狠劲，王莫着急的要疯了，抹了把眼眶子就全身摸电话，朴灿烈咳了两下，制止了他。
“你….你脑袋里是浆糊..吗？”
“我…不想明天上新闻。”
.
王莫一想，朴灿烈怎么都算个名人，被打成这副面孔上医院记者们就开心疯了。
“那怎么办啊哥？！你这样不行！！”
“家..家里有药，开车送我。”
“不行吧….”
“少废话。”
.
一路上王莫一直在道歉，朴灿烈没有回应。
他身上是真的疼到要命，不过脸部倒是挨了太多下，都没有知觉了。
唯一的想法就是困，眼睛反正是睁不开了，王莫一直念叨的话，听起来跟催眠曲似得。
结果到家以后，跟王莫说你也回家好好清理伤口吧，就关上门，用最后的力气走到沙发，倒下就睡。
.
累啊，他妈的。
.
.
.
卞白贤只记得自己解释的还是满苍白的，打着哈哈说我当然也有好衣服了你把我当什么啊就赶紧溜出去上课了，直到现在也惴惴不安的，下课后也尽量躲着李德宝，甚至让周方李红燕他们帮忙望望风，然后跟躲债主似得逃出了这个巷子。
下午给学生改画的时候收到了朴灿烈的短信，说是不用来了今晚。
.
卞白贤立刻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不是彻底烦我了吗，这哪成啊心里全是愧疚。
于是立刻把买烧鸡提上日程，一路快跑的朝朴灿烈家方向前进。
一边跑还一边想着哪些措辞是合适的，怎么说才能表现出我的感激之情。
还特意没有杀价就买了烧鸡，又到朴灿烈家附近的超市里买了瓶啤酒。
当然自己是不喝的，再喝估计更得麻烦人家了。
.
一来二去的，加上卞白贤这个人又有些自来熟，朴灿烈小区门口的警卫都认识卞白贤了，他觉得这小伙子跟住在这小区里的人感觉不同，忒逗。
每次瞅见你就咧嘴嘿嘿笑，还善意的寒暄两句。
.
“天气要冷啦！您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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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卫也冲他笑笑，挥挥手。
.
到家门口卞白贤瞅见朴灿烈车没在，想着可能是自己来早了，就拿着烧鸡坐在门台上，结果等了一阵之后觉得鸡都要凉了，摸出手机给朴灿烈打电话。
却怎么也没人接。
卞白贤疑惑，靠着门又播了一通，突然觉得是门里面手机在响。
在家啊？
卞白贤腾一下站起来按门铃却怎么也没人开门，心下觉得不对。
.
就算是洗澡，这么长时间也该出来了，况且按理说也不该听不到门铃和电话响声啊。
卞白贤觉得不对，就跑去向警卫要备用钥匙，这种小区保密性算很强，在卞白贤好说歹说甚至对照了手机里和登记中朴灿烈的电话号码，最后才拿到钥匙。
卞白贤开门进去之后，身子往前探了探，卫生间和房间里都没什么声音。
再往前走之后，才看见沙发上的朴灿烈，是背过身睡得，后脑勺朝着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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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松了口气，心想是自己多事了，大概就是睡觉比较死吧，这种人也有。
自己琢磨了一下，还是别打扰他了，可能是昨晚睡得太晚，把东西放冰箱里就闪人吧。
卞白贤轻手轻脚的放好东西，准备出去，这时朴灿烈翻了个身，出了点动静。
正往外走的卞白贤下意识扭头看了沙发上的朴灿烈一眼。
.
结果就是这一眼，把他吓得不轻，差点叫出声来。
他看见的朴灿烈，满脸都是青紫色的瘀伤，鼻子下方全是干了的血，脸颊那里甚至破了皮，伤口向外翻着，整张脸惨不忍睹。
卞白贤愣住了，早上走的时候朴灿烈真不是这样的，不会是什么仇家上门之类的事情吧？他还活着没有啊？？
卞白贤有点害怕，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之后，抖着把手探在他鼻子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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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呼吸。
卞白贤放了心，赶紧满屋子翻医药箱，最后在卫生间洗手台下面找到，顺手打了盆水端过去，卷起袖子打算开忙。
他两只手一起试图把朴灿烈扶着起来，结果太沉了又不敢动到他的伤口，卞白贤没治，只好蹲下来自己也歪着脑袋，拿毛巾蘸湿了给他擦伤口。
心里还想着，大卫被揍成了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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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触感，朴灿烈终于迷迷糊糊的有了意识，感觉什么东西在自己脸上一下一下的，王莫没走吗？
勉强把眼睛撑开条缝，看见的就是卞白贤歪着脖子，俩眼珠子瞅自己都快瞅成对眼了，见自己醒了又吓一跳。
“醒了？！我靠吓死我了，你没事吧！”
看见你觉得事情都来了，朴灿烈心里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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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反正是张嘴说话了，声音可能挺沙哑的。
“给你处理处理，这伤口放着不动会留疤的。”
“关你什么事。”朴灿烈真这么想的，我留不留疤跟你有什么关系，跟圣母一样的姿态，看着叫人不舒服。
“小爷我就是爱多管闲事。”卞白贤没在意，有没有的回了一句，扭头盆里投了投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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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醒了你就用点力坐起来，上药。”
说着，卞白贤就伸手扶他，自己手可能有点冰，朴灿烈抖了一下。
他不情不愿的，头拉耸着，卞白贤就弯下腰，腾出只手托着朴灿烈的下巴，迫着他往高仰。
朴灿烈眼神没处放，就不躲不闪的直迎上卞白贤的眼眸。
后者正在给他拿棉签蘸碘酒消毒，不知道想什么呢突然一下乐出声，小狗的眼睛弯起来，给朴灿烈突然看走神了。
“抱歉，抱歉，不是故意要笑的。”
这一声才把朴灿烈拉回来，他自己也纳闷刚刚走的什么神。
“我被揍你很开心？”
“不是不是，我想起刚见你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样的情景，我还给你擦灰来着。”
朴灿烈翻了个白眼，没出声。
“就是觉得巧，你怎么老被揍啊。”
“不，我也揍了回去。”
“行行行。”卞白贤没在多说，认真的看药膏盒后面的说明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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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就这么近距离的打量着这小子，其实这么一瞅，是挺可爱的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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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想啥呢。
朴灿烈把脑袋往后缩了缩，觉得气氛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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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给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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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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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觉得自己挺诚恳的，拍着胸脯说我来照顾你吧大兄弟，然后使出了全身的厨艺，正儿八经的拿大米熬了碗粥，翻遍了也没找见有榨菜的痕迹，只得撒了点白糖上去。
厨房有个小通风窗，卞白贤顺势往外看了一眼是楼背后小区的样子，正对着窗前有盏路灯，有两个男人在路灯边上抽烟，刚好跟卞白贤对视，稍一晃神错开了视线。
.
咋看着眼熟呢？卞白贤琢磨。
.
“凑活着吃吧，内啥，我不太会做菜。”卞白贤端到朴灿烈眼底下，瞅着就要拿勺喂去了，朴灿烈赶忙制止，自己接了过来。
“味道还行吗？”
朴灿烈抿了一口，其实没啥味，看卞白贤那样就没好意思说。
“…..挺甜。”
卞白贤满意了，说你吃完了搁那，我去给你把车擦了。
.
朴灿烈看着卞白贤，心里琢磨着这人到底是因为那点钱才这样呢，还是本来人就挺实在的呢？
.
最后想来想去是因为钱，朴灿烈就翻了个身，眯上眼睡了。
过了阵子，朴灿烈眼看快眯着了，卞白贤突然冲过来，手上的沫子都没擦干净呢，他就举着俩爪子，叫醒了朴灿烈。
他蹲在朴灿烈跟前，整个人神神叨叨的。
.
“我跟你说，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我好像被人盯上了。”
朴灿烈有点迷糊。
“你没钱没色一穷画画的，吃饱了噎的盯上你？”
“我真的有种被跟的感觉。”
“你一大老爷们可真矫情。”
朴灿烈白了一眼，起来打算上楼休息了。
“走的时候关门啊。”
.
卞白贤憋屈，后来转念一想说的也是，大概是自己神经了。
.
.
第二天早晨去画室的时候，卞白贤心里一直不太舒服，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有点堵，李德宝平时都比卞白贤去得早，就给李德宝打电话，打了好几通愣是没人接。
卞白贤觉得自己神叨，却还是使劲蹬自行车。
楼底下遇见送快递的了，那人看着收货人上工工整整卞白贤三个字，再抬头看这小仙女，都不太敢给他。
是朴灿烈的毛衣到了。
现在顾不上毛衣，卞白贤看了眼表是上午八点零三，按理说课已经开始了，可楼梯上到三层的时候，上面却熙熙攘攘的。
走到五楼的时候卞白贤特意转进去看了眼，却当场愣在原地，五楼教室空无一人，李德宝都不见了。
卞白贤有点慌，仔细想了想这两天周围的一些人，尤其是昨晚在朴灿烈家跟那两人的一个对视，想起那个眼神，卞白贤当机立断就摸兜掏出手机，打算报警。
快要播出去的时候，卞白贤思索再三，停在那个界面锁了屏把快递放到办公室，自己慢慢往上走。
五楼的门是加厚隔寒隔音的大门，却还是能清楚的听见里面的嘈杂，有东西破碎的声音，有李德宝的吼声，有女学生的尖叫。
.
真摊上事了。
.
卞白贤心里骂了句娘，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老老实实活着能上的是什么事。
结果门还反锁了，卞白贤就使劲拍门。
.
“谁？！！”里面大喊。
“画室老师！！！”
.
卞白贤听见李德宝在里面大喊“放你妈的屁！！我们画室就我一个老师，别开门！！别开门！”
然后感觉李德宝被揍了一拳，没声了。
门开了条小缝，露出只眼睛。
听见望他那人扭头说“就是他。”
.
门吱呀一声开了，卞白贤听见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
眼前是几个体型较健壮个头比较高的男子，手上拿着刀和棍棒，画室学生全挤在房子的右上角，蹲着双手抱头，李德宝站在他们前面护着，鼻青脸肿。
所有画架画板全部跟被飓风刮过一般狼藉，水桶里各种颜色的水撒在地上看起来灰黑灰黑的。
卞白贤踩过在自己跟前的石膏碎片，缓慢的举起双手，眼睛扫寻着这帮不速之客。
因为是预想到的场景卞白贤倒没那么慌张，结果走了两步眼前人一让，他看到正前方有个穿黑色汗衫的男子，手拿匕首，分明是架在了李红燕的脖子上，李红燕满脸都是眼泪，两双腿使劲的颤抖。
卞白贤一下就傻了，不夸张的说头皮一凉，差点给人家下跪。
.
大教室很安静，所有人都看着往前一步一步挪的卞白贤，那黑汗衫指了指地，意思是别再往前走了。
卞白贤使劲呼了几口气，才让自己开口时不跑了音。
.
“各位大哥，打劫的话好说，我们有什么都给你们，别伤害我的学生。”
“谁他妈。”那黑汗衫笑了“上你们这穷画室打劫？你们画室还开银行是咋着。”
“那不知道是有什么恩怨啊？我们老实画画的不知哪里冒犯各位了？”
黑汗衫盯着卞白贤，卞白贤盯着他手里那匕首。
“我相信，鹿晗你因该认识吧。”
.
卞白贤心里又咯噔一声，他感觉某些事在脑子里一下就清楚了。
“谁啊？”卞白贤脑门往下淌汗“我学生中没有姓鹿的吧。”
.
黑汗衫又笑了，紧了紧勒李红燕的胳膊。
“您是忘性大吧，就楼下的光荣榜里，还有他月考成绩呢。”
“是是是。”卞白贤盯着李红燕“那您来我们画室是为了？”
.
“鹿晗跟我们有些私人上的问题没解决，可无奈那小子藏得好，这两天死活找不到人影，我们这才来麻烦麻烦你，帮我找他出来。”
黑汗衫说完突然在李红燕脖子上埋了个刀尖进去，李红燕一下就哭起来，整个人抖得更厉害。
卞白贤吓了一跳，往前走了两步，黑汗衫立刻又拿刀指他。
.
“不然你懂我们要做什么，报警的话，你可以试试。”
“不不不不敢。”卞白贤看了眼李德宝。
“可是我们画室说真的也联系不上这孩子，不信的话可以拿考勤表给您看，他几乎没怎么来过画室，我们也拿他没治。”
“怎么联系是你们的事我管不着，我只要看到结果。”
.
卞白贤冷静了一下。
“给我五分钟打个电话尝试联系一下好吗？”
“报警的话，我说过了。”
“不报警不报警。”
.
卞白贤稳了稳自己有点抖的手，还是看了眼李红燕，用眼神示意她没事。
.
接着赶紧播了朴灿烈的电话。
.
“喂？”
“朴灿烈，我这边画室出事了，上次找你去警察局那个男的电话给我。”
“吴世勋？”
“是，快一点。”
.
卞白贤其实很害怕，他根本不敢去看角落里的学生，同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跟那些家长交代。
人家各个捧在手里怕化了的孩子，就给你这么折腾着。
而鹿晗那个孩子，怎么有能力直面这些危险。
卞白贤觉得自己的神经在遭受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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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叫吴世勋的人。
只能全部靠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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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觉得自己挺诚恳的，拍着胸脯说我来照顾你吧大兄弟，然后使出了全身的厨艺，正儿八经的拿大米熬了碗粥，翻遍了也没找见有榨菜的痕迹，只得撒了点白糖上去。
厨房有个小通风窗，卞白贤顺势往外看了一眼是楼背后小区的样子，正对着窗前有盏路灯，有两个男人在路灯边上抽烟，刚好跟卞白贤对视，稍一晃神错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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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看着眼熟呢？卞白贤琢磨。
.
“凑活着吃吧，内啥，我不太会做菜。”卞白贤端到朴灿烈眼底下，瞅着就要拿勺喂去了，朴灿烈赶忙制止，自己接了过来。
“味道还行吗？”
朴灿烈抿了一口，其实没啥味，看卞白贤那样就没好意思说。
“…..挺甜。”
卞白贤满意了，说你吃完了搁那，我去给你把车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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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看着卞白贤，心里琢磨着这人到底是因为那点钱才这样呢，还是本来人就挺实在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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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想来想去是因为钱，朴灿烈就翻了个身，眯上眼睡了。
过了阵子，朴灿烈眼看快眯着了，卞白贤突然冲过来，手上的沫子都没擦干净呢，他就举着俩爪子，叫醒了朴灿烈。
他蹲在朴灿烈跟前，整个人神神叨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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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说，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我好像被人盯上了。”
朴灿烈有点迷糊。
“你没钱没色一穷画画的，吃饱了噎的盯上你？”
“我真的有种被跟的感觉。”
“你一大老爷们可真矫情。”
朴灿烈白了一眼，起来打算上楼休息了。
“走的时候关门啊。”
.
卞白贤憋屈，后来转念一想说的也是，大概是自己神经了。
.
.
第二天早晨去画室的时候，卞白贤心里一直不太舒服，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有点堵，李德宝平时都比卞白贤去得早，就给李德宝打电话，打了好几通愣是没人接。
卞白贤觉得自己神叨，却还是使劲蹬自行车。
楼底下遇见送快递的了，那人看着收货人上工工整整卞白贤三个字，再抬头看这小仙女，都不太敢给他。
是朴灿烈的毛衣到了。
现在顾不上毛衣，卞白贤看了眼表是上午八点零三，按理说课已经开始了，可楼梯上到三层的时候，上面却熙熙攘攘的。
走到五楼的时候卞白贤特意转进去看了眼，却当场愣在原地，五楼教室空无一人，李德宝都不见了。
卞白贤有点慌，仔细想了想这两天周围的一些人，尤其是昨晚在朴灿烈家跟那两人的一个对视，想起那个眼神，卞白贤当机立断就摸兜掏出手机，打算报警。
快要播出去的时候，卞白贤思索再三，停在那个界面锁了屏把快递放到办公室，自己慢慢往上走。
五楼的门是加厚隔寒隔音的大门，却还是能清楚的听见里面的嘈杂，有东西破碎的声音，有李德宝的吼声，有女学生的尖叫。
.
真摊上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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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心里骂了句娘，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老老实实活着能上的是什么事。
结果门还反锁了，卞白贤就使劲拍门。
.
“谁？！！”里面大喊。
“画室老师！！！”
.
卞白贤听见李德宝在里面大喊“放你妈的屁！！我们画室就我一个老师，别开门！！别开门！”
然后感觉李德宝被揍了一拳，没声了。
门开了条小缝，露出只眼睛。
听见望他那人扭头说“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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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吱呀一声开了，卞白贤听见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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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几个体型较健壮个头比较高的男子，手上拿着刀和棍棒，画室学生全挤在房子的右上角，蹲着双手抱头，李德宝站在他们前面护着，鼻青脸肿。
所有画架画板全部跟被飓风刮过一般狼藉，水桶里各种颜色的水撒在地上看起来灰黑灰黑的。
卞白贤踩过在自己跟前的石膏碎片，缓慢的举起双手，眼睛扫寻着这帮不速之客。
因为是预想到的场景卞白贤倒没那么慌张，结果走了两步眼前人一让，他看到正前方有个穿黑色汗衫的男子，手拿匕首，分明是架在了李红燕的脖子上，李红燕满脸都是眼泪，两双腿使劲的颤抖。
卞白贤一下就傻了，不夸张的说头皮一凉，差点给人家下跪。
.
大教室很安静，所有人都看着往前一步一步挪的卞白贤，那黑汗衫指了指地，意思是别再往前走了。
卞白贤使劲呼了几口气，才让自己开口时不跑了音。
.
“各位大哥，打劫的话好说，我们有什么都给你们，别伤害我的学生。”
“谁他妈。”那黑汗衫笑了“上你们这穷画室打劫？你们画室还开银行是咋着。”
“那不知道是有什么恩怨啊？我们老实画画的不知哪里冒犯各位了？”
黑汗衫盯着卞白贤，卞白贤盯着他手里那匕首。
“我相信，鹿晗你因该认识吧。”
.
卞白贤心里又咯噔一声，他感觉某些事在脑子里一下就清楚了。
“谁啊？”卞白贤脑门往下淌汗“我学生中没有姓鹿的吧。”
.
黑汗衫又笑了，紧了紧勒李红燕的胳膊。
“您是忘性大吧，就楼下的光荣榜里，还有他月考成绩呢。”
“是是是。”卞白贤盯着李红燕“那您来我们画室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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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跟我们有些私人上的问题没解决，可无奈那小子藏得好，这两天死活找不到人影，我们这才来麻烦麻烦你，帮我找他出来。”
黑汗衫说完突然在李红燕脖子上埋了个刀尖进去，李红燕一下就哭起来，整个人抖得更厉害。
卞白贤吓了一跳，往前走了两步，黑汗衫立刻又拿刀指他。
.
“不然你懂我们要做什么，报警的话，你可以试试。”
“不不不不敢。”卞白贤看了眼李德宝。
“可是我们画室说真的也联系不上这孩子，不信的话可以拿考勤表给您看，他几乎没怎么来过画室，我们也拿他没治。”
“怎么联系是你们的事我管不着，我只要看到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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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冷静了一下。
“给我五分钟打个电话尝试联系一下好吗？”
“报警的话，我说过了。”
“不报警不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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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稳了稳自己有点抖的手，还是看了眼李红燕，用眼神示意她没事。
.
接着赶紧播了朴灿烈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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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朴灿烈，我这边画室出事了，上次找你去警察局那个男的电话给我。”
“吴世勋？”
“是，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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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其实很害怕，他根本不敢去看角落里的学生，同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跟那些家长交代。
人家各个捧在手里怕化了的孩子，就给你这么折腾着。
而鹿晗那个孩子，怎么有能力直面这些危险。
卞白贤觉得自己的神经在遭受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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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叫吴世勋的人。
只能全部靠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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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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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怪不得全城都找不见一小屁孩的踪影，谁能想到鹿晗几天前就老老实实坐上往乡下开的大巴了，邻居家的赵大爷说鹿晗奶奶最近身子怕是不太好，他们那破瓦屋晚上不隔音，就听见他奶奶一个劲的咳，于是找了翻了老半天小册子找到鹿晗电话，让他回家一趟。
.
鹿晗这小子虽说没少干什么混事，但骨子里是个懂得人情世故的孩子，他奶奶从小一个人把他拉扯大，这份情谊还是在的。
他到家两三天了，来之前在城里买了些咳嗽药，回来却发现远不止咳嗽那么简单，干咳的很厉害，就怕染上肺炎之类的病。
买的药吃了不见什么疗效，鹿晗就用村里的偏方，贝母雪梨猪肺冰糖一起煮汤喝。
奶奶说让他回去上课去，考大学比这重要。
鹿晗想了想说学校放了七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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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回老家的事跟他混在一起的地痞也不知道，不知道无所谓，说白了死没死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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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吴世勋是真知道，他一直很尊重鹿晗，不插手他做的事，但不放心就让人偷偷跟着鹿晗，告诉他鹿晗去哪了就够了，那些人曾被鹿晗发现，打的半死不活就换一批人，最后鹿晗熬不住就随了他去。
卞白贤要到号码给吴世勋打电话的时候，黑衬衫提着李红燕的领子，揪到卞白贤眼前，意思是说什么你清楚。
吴世勋正窝在家完游戏，连到电视上那种感应挥杆的棒球，接了电话全是游戏音效的声音。
.
“喂？”
“吴世勋吗，我是卞白贤。”
“谁？”吴世勋那边传来一个好球的声效。
“鹿晗画室的老师。”卞白贤旁边看了一眼，黑衬衫死死盯着自己。
“哦，您有什么事吗？”吴世勋那边大概是关了游戏，口气都变了。
“我这边..来了几个找….”卞白贤顿了一下，因为他看见黑衬衫从后边攅紧了李红燕的衣领，李红燕穿的是圆边的毛衣，一下被勒的喘不上来气。
“来了几个鹿晗的朋友，想见他一面。”
吴世勋眯起眼“鹿晗不在城里，你让这些朋友下次再来吧。”
卞白贤的手机被拿过去，点开了外放。
“那不行，这些朋友是真有事找他，大老远过来的，必须要见鹿晗一面，因为联系不到他，才找到我这来的。”
吴世勋沉默了一会。
“那要来的话可能要等很久。”
卞白贤抬头望黑衬衫，后者点点头。
“时间不是问题，你就让鹿晗尽快来，我们在这里等着。”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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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挂了电话，黑衬衫问这人是谁。
卞白贤说这是鹿晗从小到大的好哥们，肯定有鹿晗的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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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衬衫把李红燕一松，小姑娘差点跪地上，周方那小伙子看着就要从李德宝后面冲过来，被李德宝一下扯出摁了回去。
卞白贤赶紧拉起李红燕，挪了把椅子让她坐下缓缓，小姑娘从小到大哪受过这些事，嘴一撇就要哭起来。
黑衬衫也给自己搬了把凳子，不着急的这么坐着，有的是时间跟你耗，门口有人看着你们也不能飞出去，那我们就走着瞧。
卞白贤就没那么好的心情坐着，他现在才慢慢打量起周围。
对方一共来了得有二十多个壮汉，加上自己的学生满当当的在这里，门口就守了四人，剩余分布在各种各样的地方，堵住了所有可能往外逃的路。
要是只有卞白贤和李德宝，那还能说赌一赌往外逃一下，现在带着这么多学生，抓住一个卞白贤都承受不起，只能等着，打肯定是打不过，卞白贤的身板还不及人家的一半，更何况对方有二十多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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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都是已经成定局的事，卞白贤再怎么想都没用，真正让他感到五雷轰顶的是，这些人几乎把他的画室砸了个干净，这还是外面的风把卞白贤刮清醒的，反应过来往外看去，发现玻璃砸的干干净净，门口放置的石膏像更是无一幸免，画架画板包括最贵的大投影仪，能看到的地方都已面目全非，那些大的、半身的石膏像现在可不便宜。
这些损失卞白贤估算了一下，心里犹如冰窖一般。
.
画室还能不能开下去了，卞白贤失神的想着，一边安抚着李红燕，一边望着角落里他的学生，大概明天一大波家长就会联合过来闹事吧，况且自己哪有钱补这些损失。还欠着一笔钱呢。
.
不能让李德宝担着，跟卞白贤一样，从小家里情况就很一般，李德宝还有个在上学的妹妹，开了画室之后全家的收入就指着李德宝，不乱花钱很拮据才刚刚够。
好不容易俩个人一步一步把画室做起来一点，学生多了一点，感觉生活马上要步入正轨了，老天爷就给他们开了个玩笑。
自己收了鹿晗这么个祖宗，真是八辈子血霉。
.
而此时此刻有同样感受的，因该是朴灿烈了。
他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学了几年的赛车，这几天频繁被当司机使。
现在飙的这辆红色的兰博基尼是吴世勋的，他身旁的这位车主要求他发挥比赛时百分之一百二的水平。
“你知道老子一场比赛多少钱吗？”
“当然知道，你的比赛都是我投资的。”
“艹。”
朴灿烈不吭声了，加大了速度。
就是他觉得再来两次这么飙车，公司就要从警车局找他了。
.
“那个卞白贤是你的朋友吗？”吴世勋开口，这种速度让他感觉脖子被勒着，浑身难受。
朋友？朴灿烈自己心里琢磨着这个关系。
“算是吧。”
“我估计你朋友的画室算是完了。”
“为什么那么说。”
“我猜的，一会见了鹿晗，就能确定。”
.
这辆红色的兰博基尼开进小山村的时候，几乎是所有村民都跑出来了，跟见了变形金刚似得指指点点。
朴灿烈嫌路太窄开不进去，就把车随便一停，两人一路跑着去接鹿晗。
.
鹿晗刚熬好了汤要给奶奶端过去呢，就听见有人敲门，就端着汤去瞅是谁。
看见是吴世勋刚要关上门，朴灿烈一手就把门给支住了。
“鹿晗我问你。”吴世勋开口。
“你画室的老师知道你电话吗？”
“卞白贤吗？”
“是。”
“知道啊他手机里存着呢。”
.
吴世勋看了朴灿烈一眼。
“他给你打电话了吗？”
“没有。”
“那准没错了，你外面怕是又犯了什么事，他们找到你画室去了，卞白贤联系到我让我带你回去。”
鹿晗愣了愣，说了句等等，扭头端着汤一路小跑进屋了，过了五分钟鹿晗就提了个包出来，关上院子的木门。
.
“走。”
.
小村庄和城市的距离来来回回加起来要五个多小时。
愣是被朴灿烈飙到两个半小时来回，一路上鹿晗都没说话，吴世勋瞟了眼后视镜，看见鹿晗盯着窗外，手里攥着包，脸上没什么表情。
吴世勋拿起手机。
.
“老杨，我现在给你发个地址，你别多问，带上些人手过去，动作小点，藏得隐蔽些他们有人盯着，等着我过来。”
.
挂了电话之后再看一眼，发现鹿晗也看着后视镜，两人四目相对。
和往常不一样。
这次鹿晗没有避开视线。
.
.
.
.
.
其实也怪不得全城都找不见一小屁孩的踪影，谁能想到鹿晗几天前就老老实实坐上往乡下开的大巴了，邻居家的赵大爷说鹿晗奶奶最近身子怕是不太好，他们那破瓦屋晚上不隔音，就听见他奶奶一个劲的咳，于是找了翻了老半天小册子找到鹿晗电话，让他回家一趟。
.
鹿晗这小子虽说没少干什么混事，但骨子里是个懂得人情世故的孩子，他奶奶从小一个人把他拉扯大，这份情谊还是在的。
他到家两三天了，来之前在城里买了些咳嗽药，回来却发现远不止咳嗽那么简单，干咳的很厉害，就怕染上肺炎之类的病。
买的药吃了不见什么疗效，鹿晗就用村里的偏方，贝母雪梨猪肺冰糖一起煮汤喝。
奶奶说让他回去上课去，考大学比这重要。
鹿晗想了想说学校放了七天假。
.
鹿晗回老家的事跟他混在一起的地痞也不知道，不知道无所谓，说白了死没死也无所谓。
.
不过吴世勋是真知道，他一直很尊重鹿晗，不插手他做的事，但不放心就让人偷偷跟着鹿晗，告诉他鹿晗去哪了就够了，那些人曾被鹿晗发现，打的半死不活就换一批人，最后鹿晗熬不住就随了他去。
卞白贤要到号码给吴世勋打电话的时候，黑衬衫提着李红燕的领子，揪到卞白贤眼前，意思是说什么你清楚。
吴世勋正窝在家完游戏，连到电视上那种感应挥杆的棒球，接了电话全是游戏音效的声音。
.
“喂？”
“吴世勋吗，我是卞白贤。”
“谁？”吴世勋那边传来一个好球的声效。
“鹿晗画室的老师。”卞白贤旁边看了一眼，黑衬衫死死盯着自己。
“哦，您有什么事吗？”吴世勋那边大概是关了游戏，口气都变了。
“我这边..来了几个找….”卞白贤顿了一下，因为他看见黑衬衫从后边攅紧了李红燕的衣领，李红燕穿的是圆边的毛衣，一下被勒的喘不上来气。
“来了几个鹿晗的朋友，想见他一面。”
吴世勋眯起眼“鹿晗不在城里，你让这些朋友下次再来吧。”
卞白贤的手机被拿过去，点开了外放。
“那不行，这些朋友是真有事找他，大老远过来的，必须要见鹿晗一面，因为联系不到他，才找到我这来的。”
吴世勋沉默了一会。
“那要来的话可能要等很久。”
卞白贤抬头望黑衬衫，后者点点头。
“时间不是问题，你就让鹿晗尽快来，我们在这里等着。”
“恩。”
.
卞白贤挂了电话，黑衬衫问这人是谁。
卞白贤说这是鹿晗从小到大的好哥们，肯定有鹿晗的联系方式。
.
黑衬衫把李红燕一松，小姑娘差点跪地上，周方那小伙子看着就要从李德宝后面冲过来，被李德宝一下扯出摁了回去。
卞白贤赶紧拉起李红燕，挪了把椅子让她坐下缓缓，小姑娘从小到大哪受过这些事，嘴一撇就要哭起来。
黑衬衫也给自己搬了把凳子，不着急的这么坐着，有的是时间跟你耗，门口有人看着你们也不能飞出去，那我们就走着瞧。
卞白贤就没那么好的心情坐着，他现在才慢慢打量起周围。
对方一共来了得有二十多个壮汉，加上自己的学生满当当的在这里，门口就守了四人，剩余分布在各种各样的地方，堵住了所有可能往外逃的路。
要是只有卞白贤和李德宝，那还能说赌一赌往外逃一下，现在带着这么多学生，抓住一个卞白贤都承受不起，只能等着，打肯定是打不过，卞白贤的身板还不及人家的一半，更何况对方有二十多个人了。
.
其实这都是已经成定局的事，卞白贤再怎么想都没用，真正让他感到五雷轰顶的是，这些人几乎把他的画室砸了个干净，这还是外面的风把卞白贤刮清醒的，反应过来往外看去，发现玻璃砸的干干净净，门口放置的石膏像更是无一幸免，画架画板包括最贵的大投影仪，能看到的地方都已面目全非，那些大的、半身的石膏像现在可不便宜。
这些损失卞白贤估算了一下，心里犹如冰窖一般。
.
画室还能不能开下去了，卞白贤失神的想着，一边安抚着李红燕，一边望着角落里他的学生，大概明天一大波家长就会联合过来闹事吧，况且自己哪有钱补这些损失。还欠着一笔钱呢。
.
不能让李德宝担着，跟卞白贤一样，从小家里情况就很一般，李德宝还有个在上学的妹妹，开了画室之后全家的收入就指着李德宝，不乱花钱很拮据才刚刚够。
好不容易俩个人一步一步把画室做起来一点，学生多了一点，感觉生活马上要步入正轨了，老天爷就给他们开了个玩笑。
自己收了鹿晗这么个祖宗，真是八辈子血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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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此刻有同样感受的，因该是朴灿烈了。
他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学了几年的赛车，这几天频繁被当司机使。
现在飙的这辆红色的兰博基尼是吴世勋的，他身旁的这位车主要求他发挥比赛时百分之一百二的水平。
“你知道老子一场比赛多少钱吗？”
“当然知道，你的比赛都是我投资的。”
“艹。”
朴灿烈不吭声了，加大了速度。
就是他觉得再来两次这么飙车，公司就要从警车局找他了。
.
“那个卞白贤是你的朋友吗？”吴世勋开口，这种速度让他感觉脖子被勒着，浑身难受。
朋友？朴灿烈自己心里琢磨着这个关系。
“算是吧。”
“我估计你朋友的画室算是完了。”
“为什么那么说。”
“我猜的，一会见了鹿晗，就能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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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辆红色的兰博基尼开进小山村的时候，几乎是所有村民都跑出来了，跟见了变形金刚似得指指点点。
朴灿烈嫌路太窄开不进去，就把车随便一停，两人一路跑着去接鹿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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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刚熬好了汤要给奶奶端过去呢，就听见有人敲门，就端着汤去瞅是谁。
看见是吴世勋刚要关上门，朴灿烈一手就把门给支住了。
“鹿晗我问你。”吴世勋开口。
“你画室的老师知道你电话吗？”
“卞白贤吗？”
“是。”
“知道啊他手机里存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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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世勋看了朴灿烈一眼。
“他给你打电话了吗？”
“没有。”
“那准没错了，你外面怕是又犯了什么事，他们找到你画室去了，卞白贤联系到我让我带你回去。”
鹿晗愣了愣，说了句等等，扭头端着汤一路小跑进屋了，过了五分钟鹿晗就提了个包出来，关上院子的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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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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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庄和城市的距离来来回回加起来要五个多小时。
愣是被朴灿烈飙到两个半小时来回，一路上鹿晗都没说话，吴世勋瞟了眼后视镜，看见鹿晗盯着窗外，手里攥着包，脸上没什么表情。
吴世勋拿起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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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杨，我现在给你发个地址，你别多问，带上些人手过去，动作小点，藏得隐蔽些他们有人盯着，等着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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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之后再看一眼，发现鹿晗也看着后视镜，两人四目相对。
和往常不一样。
这次鹿晗没有避开视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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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
.
.
吴世勋心里燥了起来，试图从鹿晗那眼神中看出什么端倪，但最后往往绷不住的是他自己，干脆半边身子转到后座去，追着鹿晗打算开口，后者却淡淡的撇开视线，重新看窗外的车水马龙，逼的吴世勋欲言又止。
行，吴世勋又转回来。
.
日子还长，我他妈跟你耗着。
.
朴灿烈余光看到这一幕，心里实实在在叹了口气，其实吴世勋能扯上这么个事，有百分之八十有自己的孽。
吴世勋不是天弯，而同性恋这个概念也是认识朴灿烈之后才了解到的。
.
而朴灿烈初中就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了，跟他从小到大的兄弟坦白时，得到的不是吴世勋的惊恐与厌恶，而是走进了新世界的醍醐灌顶。
最后还真喜欢上了个小男孩，一开始朴灿烈以为他是开玩笑的，最后人家用时间证明——老子就是一头杵南墙上了，反正回头是不可能。
导致很长一段时间朴灿烈都想着给吴世勋的家人负荆请罪去，一见面就下跪的那种。
.
而朴灿烈自己却一直停留在原点， 出柜后跟家人决裂也不过是两三天的事，独立之后从思想上杜绝了谈恋爱这种荒谬的事，大不了就撸一发，本着不祸害的人想法就这么过一辈子。
做好思想觉悟的他已经很多年跟唐玄奘一样的过日子。
却在卞白贤那天笑的时候鬼迷心窍的跑了神，朴灿烈把原因归为给刘强打懵了。
.
他很肯定自己不会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
.
到地方之后鹿晗往上看了一眼楼房，抓着包就要下车去，吴世勋安排的人也早都到了，没敢伸张就分布在这条巷子的各个地方。
看见吴世勋来了就慢慢往画室的这个地方聚集。有个安全距离确保不会过早打草惊蛇。
鹿晗是跑上楼的，期间回忆了自己的仇家，其实心里没底，不计后果的混了这么几年，到处惹的事真不算少。
鹿晗没有停顿，抬起腿，飞起一脚踹上顶楼的大门。
.
里面的人听到动静，黑衬衫立刻让手底下的人把学生那个角给围起来，偏头示意卞白贤去开门。
这么做无非是最机智的，鹿晗自己也没多坦荡所以绝对不会报警，但不排除带别的人手过来的可能，所以一开始用的什么招干脆就进行到底，反正他们也不会觉得拿学生开涮是什么卑鄙的事。
卞白贤去开门，喊了句别踹了。
.
开门后看见鹿晗，拍了拍他的肩头，示意他有脾气先压一压，
之后瞟了一眼鹿晗身后的吴世勋，立刻就安了一半的心。
.
朴灿烈领着一群人在楼梯上候着，都是贴着边走的，确保上面顺着楼梯往下看的时候看不到人影。
若是一有什么动静，朴灿烈他们时刻做着准备。
.
“把你等到也挺不容易，简直煞费苦心。”黑衬衫笑着，把玩着手里的匕首，挥了挥示意鹿晗往前。
“你是谁？”鹿晗环顾四周，看到面目全非的画室和怯生生看着他的同学。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
“贵人多忘事。我提醒你一下。”
黑衬衫扬了扬脸颊。
“你还记得一个星期前在城郊老胡同里被你揍得半死的男人吗。”
鹿晗挑眉，是真的想了很久。
“不是被我揍得半死，”鹿晗笑了，双手插进兜里，笑的挺好看。“我没动他一下。”
.
“拉几把倒。”黑衬衫声音大了一些。“谁不知道你鹿晗借刀杀人的本事！！那是我兄弟！现在还他妈医院躺着呢！我今天就是来给他讨个说法！不然都陪他躺着去！！”
.
“怂人一个。”鹿晗眯了眯眼。轻声说了这四个字。
.
又来了，是这种感觉。
鹿晗每次出现这种状态的时候，吴世勋都会感觉得出来，这样的鹿晗十分危险，是疯狂并不顾一切的。
.
“你要是跟我犯了仇，结了梁子，光明正大的咱们约架。找我身边的人，顺着到地方上来，拉进没一点关系的人做威胁，你不觉得特幼稚吗？”
鹿晗吐了口气。
“再说你那个躺着的兄弟，连惹了我们的后果都承担不起，就有不要脸的胆子，那是犯贱。”
.
黑衬衫草了，抄起匕首就冲着鹿晗来，吴世勋刚要向前就看见鹿晗脑袋一偏，愣是一脚把黑衬衫踹退了三分，一时间黑衬衫带的人都要拢过来，各个摩拳擦掌的。
黑衬衫啐了口吐沫，扭头就乍这匕首向学生那边走去，李德宝和卞白贤吓得不轻，李德宝看着就要扑上去，却立刻被彪形大汉扯到一边
黑衬衫就要把匕首架到学生脖子上。
.
“我明白你的意思。”鹿晗提高了音量，让他这种举动有个停滞。
“你想我怎么做？”
.
那边是扭头立刻就换了得意的嘴脸，黑衬衫掏出手机，举在眼前，似乎是开了录像。
“我也没什么大的要求，不能让我的兄弟委屈着，你就跪在我眼前，道个歉，我们和和气气的结束。”
“那样你就放了这些人吗？”鹿晗没什么神情变化，双手插兜，包扔在脚边。
“当然，我说到做到。”
.
鹿晗没说话了，低着头一步一步朝那边走，黑衬衫已经笑起来，他手底下那些人也哄着气氛，把手机对准了鹿晗，边笑边骂。
.
吴世勋有些急，往前两步一把把鹿晗扯回来。
“不行！”
鹿晗看了眼他，挣开继续往前走。
吴世勋又伸手扯回来。
.
“他算什么东西，你说跪就跪。”
“别管我。”
.
吴世勋没辙，他对鹿晗一向没辙，索性就跟着走，到真要跪的时候在说。
.
鹿晗走到黑衬衫眼前，抬头看了眼手机摄像头，拿脚尖点了点地。
“跪这吗？”
黑衬衫笑着点了点头，鹿晗站的离他很近，要往脚边跪的意思。
.
鹿晗叹了口气，弯了弯膝盖。
黑衬衫笑的更大声了，然后下一秒笑声夏然而止。
.
他看见鹿晗抬起头对着他的手机，掏出口袋里的手比了个中指。
接着鹿晗提起膝盖一下捣在他命根子的地方，然后趁自己疼的劲夺过匕首，快速侧过身把匕首插进黑衬衫的膝盖后侧，然后按住肩头往下一压，黑衬衫咚一下跪了下来。
.
边上黑衬衫手下的人看傻了要冲过来，而此时门外吴世勋的人也直接破门而入，二话不说就打了起来。
黑衬衫疼嗷嗷直叫，就要侧躺下来，鹿晗从他身后直接踩住了小腿，提起他的后领子逼迫他保持‘跪’的姿势。
另一只手捡起手机，摄像头对准了黑衬衫这么录下去。
.
“我迫不及待给你医院还躺着的兄弟看看了，多么惊喜的大礼。”
吴世勋在一边蹙眉，以他的角度来看，鹿晗完全就像是失控了一样。
“我不是说了吗，没有承担后果的胆子，就别犯贱。”
.
鹿晗说着把匕首往里踩了几分，几乎要穿透黑衬衫的腿骨，吴世勋一下拉过鹿晗，把他拽到跟前。
.
手伸过去交叉在他的腰间，小心，又小心的抱了他一下。
鹿晗愣住，僵硬的像一块石板。
.
“够了。”吴世勋轻轻的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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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世勋心里燥了起来，试图从鹿晗那眼神中看出什么端倪，但最后往往绷不住的是他自己，干脆半边身子转到后座去，追着鹿晗打算开口，后者却淡淡的撇开视线，重新看窗外的车水马龙，逼的吴世勋欲言又止。
行，吴世勋又转回来。
.
日子还长，我他妈跟你耗着。
.
朴灿烈余光看到这一幕，心里实实在在叹了口气，其实吴世勋能扯上这么个事，有百分之八十有自己的孽。
吴世勋不是天弯，而同性恋这个概念也是认识朴灿烈之后才了解到的。
.
而朴灿烈初中就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了，跟他从小到大的兄弟坦白时，得到的不是吴世勋的惊恐与厌恶，而是走进了新世界的醍醐灌顶。
最后还真喜欢上了个小男孩，一开始朴灿烈以为他是开玩笑的，最后人家用时间证明——老子就是一头杵南墙上了，反正回头是不可能。
导致很长一段时间朴灿烈都想着给吴世勋的家人负荆请罪去，一见面就下跪的那种。
.
而朴灿烈自己却一直停留在原点， 出柜后跟家人决裂也不过是两三天的事，独立之后从思想上杜绝了谈恋爱这种荒谬的事，大不了就撸一发，本着不祸害的人想法就这么过一辈子。
做好思想觉悟的他已经很多年跟唐玄奘一样的过日子。
却在卞白贤那天笑的时候鬼迷心窍的跑了神，朴灿烈把原因归为给刘强打懵了。
.
他很肯定自己不会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
.
到地方之后鹿晗往上看了一眼楼房，抓着包就要下车去，吴世勋安排的人也早都到了，没敢伸张就分布在这条巷子的各个地方。
看见吴世勋来了就慢慢往画室的这个地方聚集。有个安全距离确保不会过早打草惊蛇。
鹿晗是跑上楼的，期间回忆了自己的仇家，其实心里没底，不计后果的混了这么几年，到处惹的事真不算少。
鹿晗没有停顿，抬起腿，飞起一脚踹上顶楼的大门。
.
里面的人听到动静，黑衬衫立刻让手底下的人把学生那个角给围起来，偏头示意卞白贤去开门。
这么做无非是最机智的，鹿晗自己也没多坦荡所以绝对不会报警，但不排除带别的人手过来的可能，所以一开始用的什么招干脆就进行到底，反正他们也不会觉得拿学生开涮是什么卑鄙的事。
卞白贤去开门，喊了句别踹了。
.
开门后看见鹿晗，拍了拍他的肩头，示意他有脾气先压一压，
之后瞟了一眼鹿晗身后的吴世勋，立刻就安了一半的心。
.
朴灿烈领着一群人在楼梯上候着，都是贴着边走的，确保上面顺着楼梯往下看的时候看不到人影。
若是一有什么动静，朴灿烈他们时刻做着准备。
.
“把你等到也挺不容易，简直煞费苦心。”黑衬衫笑着，把玩着手里的匕首，挥了挥示意鹿晗往前。
“你是谁？”鹿晗环顾四周，看到面目全非的画室和怯生生看着他的同学。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
“贵人多忘事。我提醒你一下。”
黑衬衫扬了扬脸颊。
“你还记得一个星期前在城郊老胡同里被你揍得半死的男人吗。”
鹿晗挑眉，是真的想了很久。
“不是被我揍得半死，”鹿晗笑了，双手插进兜里，笑的挺好看。“我没动他一下。”
.
“拉几把倒。”黑衬衫声音大了一些。“谁不知道你鹿晗借刀杀人的本事！！那是我兄弟！现在还他妈医院躺着呢！我今天就是来给他讨个说法！不然都陪他躺着去！！”
.
“怂人一个。”鹿晗眯了眯眼。轻声说了这四个字。
.
又来了，是这种感觉。
鹿晗每次出现这种状态的时候，吴世勋都会感觉得出来，这样的鹿晗十分危险，是疯狂并不顾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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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跟我犯了仇，结了梁子，光明正大的咱们约架。找我身边的人，顺着到地方上来，拉进没一点关系的人做威胁，你不觉得特幼稚吗？”
鹿晗吐了口气。
“再说你那个躺着的兄弟，连惹了我们的后果都承担不起，就有不要脸的胆子，那是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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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衬衫草了，抄起匕首就冲着鹿晗来，吴世勋刚要向前就看见鹿晗脑袋一偏，愣是一脚把黑衬衫踹退了三分，一时间黑衬衫带的人都要拢过来，各个摩拳擦掌的。
黑衬衫啐了口吐沫，扭头就乍这匕首向学生那边走去，李德宝和卞白贤吓得不轻，李德宝看着就要扑上去，却立刻被彪形大汉扯到一边
黑衬衫就要把匕首架到学生脖子上。
.
“我明白你的意思。”鹿晗提高了音量，让他这种举动有个停滞。
“你想我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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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是扭头立刻就换了得意的嘴脸，黑衬衫掏出手机，举在眼前，似乎是开了录像。
“我也没什么大的要求，不能让我的兄弟委屈着，你就跪在我眼前，道个歉，我们和和气气的结束。”
“那样你就放了这些人吗？”鹿晗没什么神情变化，双手插兜，包扔在脚边。
“当然，我说到做到。”
.
鹿晗没说话了，低着头一步一步朝那边走，黑衬衫已经笑起来，他手底下那些人也哄着气氛，把手机对准了鹿晗，边笑边骂。
.
吴世勋有些急，往前两步一把把鹿晗扯回来。
“不行！”
鹿晗看了眼他，挣开继续往前走。
吴世勋又伸手扯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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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算什么东西，你说跪就跪。”
“别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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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世勋没辙，他对鹿晗一向没辙，索性就跟着走，到真要跪的时候在说。
.
鹿晗走到黑衬衫眼前，抬头看了眼手机摄像头，拿脚尖点了点地。
“跪这吗？”
黑衬衫笑着点了点头，鹿晗站的离他很近，要往脚边跪的意思。
.
鹿晗叹了口气，弯了弯膝盖。
黑衬衫笑的更大声了，然后下一秒笑声夏然而止。
.
他看见鹿晗抬起头对着他的手机，掏出口袋里的手比了个中指。
接着鹿晗提起膝盖一下捣在他命根子的地方，然后趁自己疼的劲夺过匕首，快速侧过身把匕首插进黑衬衫的膝盖后侧，然后按住肩头往下一压，黑衬衫咚一下跪了下来。
.
边上黑衬衫手下的人看傻了要冲过来，而此时门外吴世勋的人也直接破门而入，二话不说就打了起来。
黑衬衫疼嗷嗷直叫，就要侧躺下来，鹿晗从他身后直接踩住了小腿，提起他的后领子逼迫他保持‘跪’的姿势。
另一只手捡起手机，摄像头对准了黑衬衫这么录下去。
.
“我迫不及待给你医院还躺着的兄弟看看了，多么惊喜的大礼。”
吴世勋在一边蹙眉，以他的角度来看，鹿晗完全就像是失控了一样。
“我不是说了吗，没有承担后果的胆子，就别犯贱。”
.
鹿晗说着把匕首往里踩了几分，几乎要穿透黑衬衫的腿骨，吴世勋一下拉过鹿晗，把他拽到跟前。
.
手伸过去交叉在他的腰间，小心，又小心的抱了他一下。
鹿晗愣住，僵硬的像一块石板。
.
“够了。”吴世勋轻轻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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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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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愣了两秒不到，就一下推开吴世勋，自己蹙着眉因为使力则往后退了两小步。
卞白贤看事情不对急忙上前劝阻，拉住了鹿晗让他别那么冲动，同时眼神示意吴世勋，后者举起手本来还想干点什么，看了看鹿晗的样子又放弃了，只好蹲下去找黑衬衫说话。
吴世勋把黑衬衫的领子扯起来好让他能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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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我不跟你废话，你自己瞅瞅是你的人占上风还是我的人多，你要是识相的话，这事咱私了，不报警，对谁都好。”
黑衬衫早就疼的说不出半个字来，这会看了一圈的确如吴世勋所说，他的人多而且拳头也硬，自己那帮人大半都被牵制住了，于是就拼了命的点头，他恨不得现在飞到医院去，再拖下去估计一条腿是保不住了。
“你还有点脑子。”吴世勋把他的衣领放下。“你带人砸了画室，要承担这部分赔偿，并保证以后再不来骚扰鹿晗和这个画室的人，我们就和和气气的一起走出门去。”
黑衬衫一听就嚎了两声，咬着牙说“那你还是报警吧，我们还为我兄弟的医药费发愁呢，哪来的钱？！你还是快把我们送进去，听说看守所现在伙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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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世勋骂了句娘，报警对两边来说没一点好处，黑衬衫看来也想明白了这一点，警察仔细查一下原委就能知道鹿晗之前的事，况且前两天鹿晗才进去一次。
吴世勋没辙，站起来跟卞白贤说私了吧，然后金额赔偿部分他来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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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同意私了，他还要去跟受惊的学生做很大的安抚工作，恐怕警察一来就更吓着他们了，附近的街坊邻居也会听了消息，这画室的声誉得掉到什么地方上去。
但是他更加坚决的拒绝了吴世勋对金额的赔偿，吴世勋就算再有钱，对这个画室来说毕竟是个外人，怎么说让他赔偿卞白贤都过意不去。
吴世勋好说歹说，卞白贤没有一点要答应的意思，这不是比小数字自己心里清楚，光那个巨大的投影设施，他和李德宝手里都没有闲余。
但他不想再欠笔债了，只能谢谢吴世勋的好意。
“你放心，就是些破石膏没有多少钱，我和李德宝能担的了，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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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这损失跟鹿晗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一个学生，家里只有一个老人，又能承担得起什么呢。
卞白贤跑去安抚学生，黑衬衫在同伴们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了，吴世勋说不过卞白贤，看到朴灿烈抱着手臂站在门口，一副看戏的样子，就让他去跟卞白贤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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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的学生们倒是十分有义气，都正是十八、九青春热血的年纪，平时也跟卞白贤关系好的不得了，纷纷说没事也没受伤不会告诉父母，快要联考了也不想换画室。
卞白贤一阵感动，拍着胸脯说马上把大教室修复回来，不会耽误你们，明天就先分散在楼下小班学习。
李红燕倒是受了不少惊吓，李德宝在一边给她搬了把凳子，周方还跑去给她烧热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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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看了他们几眼，不知道想什么，提起包扭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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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世勋简单跟手底下的人说了两句后就跟着出去，他害怕鹿晗做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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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安顿玩学生稍松了口气，自己就开始想钱怎么办，李德宝过来跟他一起商量，李德宝说没事他有一些积蓄，这几年开画室攒的，重新装修因该够了。
卞白贤说你可拉倒吧，你那钱你妈都给你留着让你明年就娶个媳妇儿呢，要是动那笔钱你妈非给你上吊不可。
卞白贤思索再三，加上周方那笔账，他决定把房子卖了。
其实上次周方那事出来之后他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最后日期一延就罢了，现在看来是非这么做不可了。
他那房子小并且房贷还没还完，到自己手里可能没多少钱，刚够还了账和重新装修，但好歹能解决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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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不打算告诉李德宝，他知道疯了也不会让卞白贤这么做，这事只能先斩后奏。
他告诉李德宝自己手里还有一些钱，够肯定是够了让他不要担心，李德宝说这钱不能让你一个人还，卞白贤就说最近自己一直没法上晚课，算是对李德宝的另一种公平吧。
李德宝还想说什么，就被卞白贤推去学生那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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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用钱着急就打算出门去联系卖房，最好是能马上成交的，一扭头撞上朴灿烈了。
.
朴灿烈摊手“你让吴世勋赔吧。”
“他一个外人，我可欠不了这人情。”
“让鹿晗欠着呗，吴世勋乐意。”
“不行。”
“哦。”朴灿烈只是来劝劝，成不成他就管不着了，严格意义上这事他只是一个司机。
.
“对了，我晚上可能不去了，我有事要处理。”
朴灿烈点了点头，也就走了。
.
卞白贤下楼时想起他放在办公室的快递，就一并拿了下去。
.
他这房子虽说小又有房贷，但位置还不错，中介商那边很快有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可以搬走。
卞白贤骑着自行车夹着手机。
“随时。”他对电话里说。
.
一到家他就马不停蹄的开始收拾行李，其实他除了一些颜料和画之外也没什么行李，他便花钱雇人帮他把颜料画架画板和一些裱好了的画框统统运到画室去。
没有了这些收拾的就很快，本身他衣服什么的就都很少。
一直忙到晚上九点左右把自己的东西都腾空，收拾出来了这个小房子。
他跟中介的人说很急着用钱，明天就能交房。
.
其实这小房子住了这么久，一下卖了，心里还挺空的。
这他妈都是今年的劫啊，卞白贤心里琢磨着，在床上窝着睡了最后一晚。
.
.
第二天卞白贤来的时候偷偷把行李存在楼底下小卖铺里了，给那老大爷塞了二十块钱。
然后一上来李德宝果不其然问起来把画架什么的都搬过来怎么回事。
卞白贤早想好了，就说看画室材料都砸了，就把平时自己用的也搬过来，看能不能接上些。
李德宝没多想，说那你也不用把你裱好的画也都拿过来吧。
卞白贤说家里小，本来就没地方放想拿过来，就一起运来。
.
李德宝顾不上想卞白贤，他手里一堆事，就这么过去了。
两个人就一起安排着学生挤在小班，特别时期特别对待，连楼道里都坐了不少，教室没地给挤出来的。
卞白贤就心里一直对这些学生有愧疚之意，就更加用心用力的教他们一些。
.
这白天还没什么，一到晚上助教来了卞白贤下班，立刻就开始发愁了。
卞白贤想租房住了，租个小点的，便宜的，离画室近的就行，可这突然上哪找租房的去，画室的地段不错，附近房子紧着呢，有没有租房的都难说。
.
卞白贤拉着行李箱走了一路，想了一路。
最后，他想了一个下下策。
.
.
朴灿烈刚从公司回来，鼎盛那边开了个会说接了场比赛，规模不是很大，像朴灿烈这种级别的选手出不出赛都可以，让他们自己战队讨论决定。
朴灿烈到家了给自己煮了粥，晚上他一般不怎么吃多。
.
这会边喝边看电视心里想着要不要出赛的这事，自己也受了伤，状态不是很好。
.
突然门铃响了。
朴灿烈把碗放下看了眼表，心想不是没到八点呢么。
.
打开门卞白贤站在门口冲他咧牙。
朴灿烈习以为常，刚要转身就看见卞白贤身后的行李箱。
.
愣了几秒朴灿烈就睁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卞白贤。
卞白贤尴尬的笑了两声，声音小小的。
.
“你听我解释…..”
.
.
.
.
鹿晗愣了两秒不到，就一下推开吴世勋，自己蹙着眉因为使力则往后退了两小步。
卞白贤看事情不对急忙上前劝阻，拉住了鹿晗让他别那么冲动，同时眼神示意吴世勋，后者举起手本来还想干点什么，看了看鹿晗的样子又放弃了，只好蹲下去找黑衬衫说话。
吴世勋把黑衬衫的领子扯起来好让他能看着自己。
.
“兄弟我不跟你废话，你自己瞅瞅是你的人占上风还是我的人多，你要是识相的话，这事咱私了，不报警，对谁都好。”
黑衬衫早就疼的说不出半个字来，这会看了一圈的确如吴世勋所说，他的人多而且拳头也硬，自己那帮人大半都被牵制住了，于是就拼了命的点头，他恨不得现在飞到医院去，再拖下去估计一条腿是保不住了。
“你还有点脑子。”吴世勋把他的衣领放下。“你带人砸了画室，要承担这部分赔偿，并保证以后再不来骚扰鹿晗和这个画室的人，我们就和和气气的一起走出门去。”
黑衬衫一听就嚎了两声，咬着牙说“那你还是报警吧，我们还为我兄弟的医药费发愁呢，哪来的钱？！你还是快把我们送进去，听说看守所现在伙食不错。”
.
吴世勋骂了句娘，报警对两边来说没一点好处，黑衬衫看来也想明白了这一点，警察仔细查一下原委就能知道鹿晗之前的事，况且前两天鹿晗才进去一次。
吴世勋没辙，站起来跟卞白贤说私了吧，然后金额赔偿部分他来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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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同意私了，他还要去跟受惊的学生做很大的安抚工作，恐怕警察一来就更吓着他们了，附近的街坊邻居也会听了消息，这画室的声誉得掉到什么地方上去。
但是他更加坚决的拒绝了吴世勋对金额的赔偿，吴世勋就算再有钱，对这个画室来说毕竟是个外人，怎么说让他赔偿卞白贤都过意不去。
吴世勋好说歹说，卞白贤没有一点要答应的意思，这不是比小数字自己心里清楚，光那个巨大的投影设施，他和李德宝手里都没有闲余。
但他不想再欠笔债了，只能谢谢吴世勋的好意。
“你放心，就是些破石膏没有多少钱，我和李德宝能担的了，谢谢你了。”
.
就算这损失跟鹿晗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一个学生，家里只有一个老人，又能承担得起什么呢。
卞白贤跑去安抚学生，黑衬衫在同伴们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了，吴世勋说不过卞白贤，看到朴灿烈抱着手臂站在门口，一副看戏的样子，就让他去跟卞白贤说说。
.
卞白贤的学生们倒是十分有义气，都正是十八、九青春热血的年纪，平时也跟卞白贤关系好的不得了，纷纷说没事也没受伤不会告诉父母，快要联考了也不想换画室。
卞白贤一阵感动，拍着胸脯说马上把大教室修复回来，不会耽误你们，明天就先分散在楼下小班学习。
李红燕倒是受了不少惊吓，李德宝在一边给她搬了把凳子，周方还跑去给她烧热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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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看了他们几眼，不知道想什么，提起包扭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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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世勋简单跟手底下的人说了两句后就跟着出去，他害怕鹿晗做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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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安顿玩学生稍松了口气，自己就开始想钱怎么办，李德宝过来跟他一起商量，李德宝说没事他有一些积蓄，这几年开画室攒的，重新装修因该够了。
卞白贤说你可拉倒吧，你那钱你妈都给你留着让你明年就娶个媳妇儿呢，要是动那笔钱你妈非给你上吊不可。
卞白贤思索再三，加上周方那笔账，他决定把房子卖了。
其实上次周方那事出来之后他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最后日期一延就罢了，现在看来是非这么做不可了。
他那房子小并且房贷还没还完，到自己手里可能没多少钱，刚够还了账和重新装修，但好歹能解决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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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不打算告诉李德宝，他知道疯了也不会让卞白贤这么做，这事只能先斩后奏。
他告诉李德宝自己手里还有一些钱，够肯定是够了让他不要担心，李德宝说这钱不能让你一个人还，卞白贤就说最近自己一直没法上晚课，算是对李德宝的另一种公平吧。
李德宝还想说什么，就被卞白贤推去学生那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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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用钱着急就打算出门去联系卖房，最好是能马上成交的，一扭头撞上朴灿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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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摊手“你让吴世勋赔吧。”
“他一个外人，我可欠不了这人情。”
“让鹿晗欠着呗，吴世勋乐意。”
“不行。”
“哦。”朴灿烈只是来劝劝，成不成他就管不着了，严格意义上这事他只是一个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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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晚上可能不去了，我有事要处理。”
朴灿烈点了点头，也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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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下楼时想起他放在办公室的快递，就一并拿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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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房子虽说小又有房贷，但位置还不错，中介商那边很快有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可以搬走。
卞白贤骑着自行车夹着手机。
“随时。”他对电话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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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家他就马不停蹄的开始收拾行李，其实他除了一些颜料和画之外也没什么行李，他便花钱雇人帮他把颜料画架画板和一些裱好了的画框统统运到画室去。
没有了这些收拾的就很快，本身他衣服什么的就都很少。
一直忙到晚上九点左右把自己的东西都腾空，收拾出来了这个小房子。
他跟中介的人说很急着用钱，明天就能交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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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小房子住了这么久，一下卖了，心里还挺空的。
这他妈都是今年的劫啊，卞白贤心里琢磨着，在床上窝着睡了最后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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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卞白贤来的时候偷偷把行李存在楼底下小卖铺里了，给那老大爷塞了二十块钱。
然后一上来李德宝果不其然问起来把画架什么的都搬过来怎么回事。
卞白贤早想好了，就说看画室材料都砸了，就把平时自己用的也搬过来，看能不能接上些。
李德宝没多想，说那你也不用把你裱好的画也都拿过来吧。
卞白贤说家里小，本来就没地方放想拿过来，就一起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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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宝顾不上想卞白贤，他手里一堆事，就这么过去了。
两个人就一起安排着学生挤在小班，特别时期特别对待，连楼道里都坐了不少，教室没地给挤出来的。
卞白贤就心里一直对这些学生有愧疚之意，就更加用心用力的教他们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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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白天还没什么，一到晚上助教来了卞白贤下班，立刻就开始发愁了。
卞白贤想租房住了，租个小点的，便宜的，离画室近的就行，可这突然上哪找租房的去，画室的地段不错，附近房子紧着呢，有没有租房的都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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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拉着行李箱走了一路，想了一路。
最后，他想了一个下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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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刚从公司回来，鼎盛那边开了个会说接了场比赛，规模不是很大，像朴灿烈这种级别的选手出不出赛都可以，让他们自己战队讨论决定。
朴灿烈到家了给自己煮了粥，晚上他一般不怎么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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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边喝边看电视心里想着要不要出赛的这事，自己也受了伤，状态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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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门铃响了。
朴灿烈把碗放下看了眼表，心想不是没到八点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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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卞白贤站在门口冲他咧牙。
朴灿烈习以为常，刚要转身就看见卞白贤身后的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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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几秒朴灿烈就睁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卞白贤。
卞白贤尴尬的笑了两声，声音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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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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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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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先挤了半个身子进去，省的他说完话之后碰一鼻子门灰。
朴灿烈心里反正一阵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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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嘴里一边哼哼唧唧的不知道糊弄啥呢，一边把朴灿烈怼开了两步，方便把行李箱搬进来。
朴灿烈反应过来之后一把按住卞白贤的行李箱，弯着身冲着他。
“你倒是解释啊。”
卞白贤有些尴尬，想了老半天。
“你也知道，我们画室不是被砸了嘛，当时你也在现场。”
“然后呢。”
“然后我又刚好要还债，又要重新装修，就…….”
“就？”
卞白贤声音又变小了。
“….就把房子卖了。”
.
朴灿烈深吸一口气，有点不可置信。
“你们搞艺术的真穷到这份上了？”
“每个月光画室的租金就很可怕的….”
“行，拉倒。”朴灿烈抬起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不想多废话“那你卖房了把行李拉到我们家又是什么意思。”
卞白贤脑袋上的揪晃着，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可怜些。
“我这不一时半会找不到房子住嘛，借住几天，找到房子就搬出去。”
.
这么理直气壮竟然还把朴灿烈噎住了。
“我们很熟吗？”
“熟！我跟你说，除了李德宝我最熟的就是你了。”卞白贤赶紧套近乎“我是真把你当好哥们看了，你看我在危难之中的时候第一个想起来的都不是我妈！都是给你打电话！！”
朴灿烈又噎住了。
.
卞白贤趁机把箱子拖进来，继续说着。
“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乱，我会做饭洗衣包揽一切家务活，钱我卖了房子就够还你的了，但是车我还是照样帮你擦，你就当雇了个保姆，实在不行心里咨询师也行，什么都可以跟我说，我免费疏导你…..”
朴灿烈觉得这就是个无赖。
.
“所以说让吴世勋担了装修费你偏不！那点钱对他来说就跟没有一样，你都到卖房子的地步了。”
“吴世勋毕竟是个外人嘛，我跟他非亲非故的。”
“那你咋不住到李德宝家住去啊？”
“李德宝跟他妈住呢，我去了不方便。”
“哦你在我这就方便的很。”
卞白贤咧嘴一笑“嘿嘿。”
朴灿烈气的有点晕。
.
也实在没治了，朴灿烈拿起桌上的碗，粥是没心情喝并且也凉的差不多，便拿去倒了。
卞白贤挺有眼色，立刻凑上来说洗碗呢。
朴灿烈甚至想要报警。
.
实在是不习惯跟别人一起住，朴灿烈独立的很早，家里人不同意他玩赛车那时他就搬出来租房住了，不仅仅是精神上的单身，生活中的单身也很长很长时间了，习惯了一个人吃住，突然说多出一个人还真是不可能接受得了。
朴灿烈让卞白贤睡沙发，家里压根没有客房这种东西，给他上楼拿被子的时候，心里就琢磨着怎么才能让他自己离开。
说自己是黑社会说自己吸毒什么招都想了一遍，最后把被褥抱下去的时候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
.
“这沙发倍儿软，还宽，谢谢了。”
卞白贤洗完碗拿厨房毛巾擦擦手，一边看着沙发一边看着抱被子下楼的朴灿烈。
朴灿烈嗯了一声抬头看卞白贤，后者以为他要说什么就等着，最后被盯怵了也没等到他说话。
“有..有什么事吗？”
“没有。”朴灿烈开口。“车在公司放着呢你今天不用擦了，早点睡吧。”
“那个..能洗澡吗？”
朴灿烈本来都要上楼了，听见这么一句又回头要开口。
卞白贤赶紧接上“东西我都自己准备了。”
“可以。”
“谢谢。”
.
卞白贤洗澡的时候最爱琢磨事情，一个人想东想西，朴灿烈家的卫生间都是暖黄色大理石砌的，比自己原来那小破窝不知道豪华到哪里去，然而朴灿烈的反应也挺在想象之外，照他的性格按理说就应该打包把卞白贤从门口扔出去。
而现在给了自己沙发这么个活动范围，卞白贤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人家到底有没有心软到继续帮他这个无赖，他拿不准。
所以自己寄人篱下，必须小心翼翼的，什么事都得注意，大大咧咧的性格也得看着差不多收敛上些。
就这么琢磨着，洗完澡穿拖鞋的时候还注意着把脚底板给擦干净了，朴灿烈这太干净了，他觉着自己喘口大气都能给弄脏了，不洗干净哪敢趟沙发呀。
卞白贤站着想了想，把行李箱拖到门边一个角里搁着，他不敢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摆到哪，只好用什么的时候蹲那取什么，用完再放回箱子里，就是一个随时可以走的人。
.
收拾完之后卞白贤都没敢用吹风机，他怕朴灿烈在二楼睡了再吵到他，于是自己愣着原地站了一会，就把灯关了准备早早睡下。
今天折腾的事挺多身体特乏，再加上朴灿烈家这沙发真比原来自己家床舒服，软的跟垫了块棉花似得，自己身板又小显得沙发十分夸大，卞白贤心里叹了句有钱人就是会享受意识就渐渐淡了。
之后卞白贤大概是八辈子没睡这么舒服过，梦都做上了，他梦见自己画室那几个学生全部考上好大学了，都提着水果篮排队来谢谢他和李德宝，卞白贤就一直美的说不客气应该的，后来又梦见鹿晗，那小子也变老实了，想道谢又害羞的样子特别可爱。
就这么大半学生都送完礼走了，卞白贤觉得天儿特热，衣服穿厚了捂的自己直淌汗，就支唤李德宝把窗户打开，结果李德宝跟没听见似得，还在那跟家长乐呵呢，卞白贤没治打算自己起来去开窗户，就感觉凳子上有八爪鱼还是什么的紧紧绕上来缠着自己，一动不能动。
.
卞白贤急了，嘴里哼哼唧唧的，扭了一会就给折腾行了，刚恢复点意识整个人就愣住了，梦里的八爪鱼分明还缠着自己，卞白贤觉得沉兮兮的，客厅里黑咚咚什么也看不见，第一反应就是鬼压床了。
多新鲜啊，鬼压床还有从背后入手的。
.
卞白贤伸手摸了摸，有只手在自己腰间，另只手环着自己的胳膊。
一下就蒙了，分明是有谁抱着自己呢。
整个人都在他怀里，甚至呼吸声就在自己耳边！
.
卞白贤不敢轻举妄动，眯着眼把头偏了偏，结果还没看见什么呢，背后那人就缩了一下凑近自己的耳朵。
“醒了？”
太近了，实在是太近了，卞白贤差点叫出声来，使劲缩了一下脖子，热气横冲直撞的跑进自己的耳朵。
听这声音，卞白贤一下清醒了。
“朴灿烈？”
朴灿烈紧了紧胳膊，把头搁在卞白贤肩上，两人之间就隔了两层布，卞白贤的后背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人起伏的胸廓。
“你这是干什么。”
卞白贤忍不了别人挨他耳朵那么近，缩的简直没地可缩，朴灿烈是梦游了吗？
.
“哦，你这不是跟我住了吗？”朴灿烈像是故意的一般，就逮着耳朵说话，难受的卞白贤眼泪都快出来了。
“有些事就要跟你说清楚。”
卞白贤要抬手护住耳朵，结果手一下被抓住，朴灿烈又往前蹭了蹭，轻咬住他已经燥起来的耳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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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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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先挤了半个身子进去，省的他说完话之后碰一鼻子门灰。
朴灿烈心里反正一阵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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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嘴里一边哼哼唧唧的不知道糊弄啥呢，一边把朴灿烈怼开了两步，方便把行李箱搬进来。
朴灿烈反应过来之后一把按住卞白贤的行李箱，弯着身冲着他。
“你倒是解释啊。”
卞白贤有些尴尬，想了老半天。
“你也知道，我们画室不是被砸了嘛，当时你也在现场。”
“然后呢。”
“然后我又刚好要还债，又要重新装修，就…….”
“就？”
卞白贤声音又变小了。
“….就把房子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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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深吸一口气，有点不可置信。
“你们搞艺术的真穷到这份上了？”
“每个月光画室的租金就很可怕的….”
“行，拉倒。”朴灿烈抬起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不想多废话“那你卖房了把行李拉到我们家又是什么意思。”
卞白贤脑袋上的揪晃着，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可怜些。
“我这不一时半会找不到房子住嘛，借住几天，找到房子就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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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理直气壮竟然还把朴灿烈噎住了。
“我们很熟吗？”
“熟！我跟你说，除了李德宝我最熟的就是你了。”卞白贤赶紧套近乎“我是真把你当好哥们看了，你看我在危难之中的时候第一个想起来的都不是我妈！都是给你打电话！！”
朴灿烈又噎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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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趁机把箱子拖进来，继续说着。
“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乱，我会做饭洗衣包揽一切家务活，钱我卖了房子就够还你的了，但是车我还是照样帮你擦，你就当雇了个保姆，实在不行心里咨询师也行，什么都可以跟我说，我免费疏导你…..”
朴灿烈觉得这就是个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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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让吴世勋担了装修费你偏不！那点钱对他来说就跟没有一样，你都到卖房子的地步了。”
“吴世勋毕竟是个外人嘛，我跟他非亲非故的。”
“那你咋不住到李德宝家住去啊？”
“李德宝跟他妈住呢，我去了不方便。”
“哦你在我这就方便的很。”
卞白贤咧嘴一笑“嘿嘿。”
朴灿烈气的有点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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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实在没治了，朴灿烈拿起桌上的碗，粥是没心情喝并且也凉的差不多，便拿去倒了。
卞白贤挺有眼色，立刻凑上来说洗碗呢。
朴灿烈甚至想要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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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不习惯跟别人一起住，朴灿烈独立的很早，家里人不同意他玩赛车那时他就搬出来租房住了，不仅仅是精神上的单身，生活中的单身也很长很长时间了，习惯了一个人吃住，突然说多出一个人还真是不可能接受得了。
朴灿烈让卞白贤睡沙发，家里压根没有客房这种东西，给他上楼拿被子的时候，心里就琢磨着怎么才能让他自己离开。
说自己是黑社会说自己吸毒什么招都想了一遍，最后把被褥抱下去的时候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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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沙发倍儿软，还宽，谢谢了。”
卞白贤洗完碗拿厨房毛巾擦擦手，一边看着沙发一边看着抱被子下楼的朴灿烈。
朴灿烈嗯了一声抬头看卞白贤，后者以为他要说什么就等着，最后被盯怵了也没等到他说话。
“有..有什么事吗？”
“没有。”朴灿烈开口。“车在公司放着呢你今天不用擦了，早点睡吧。”
“那个..能洗澡吗？”
朴灿烈本来都要上楼了，听见这么一句又回头要开口。
卞白贤赶紧接上“东西我都自己准备了。”
“可以。”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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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洗澡的时候最爱琢磨事情，一个人想东想西，朴灿烈家的卫生间都是暖黄色大理石砌的，比自己原来那小破窝不知道豪华到哪里去，然而朴灿烈的反应也挺在想象之外，照他的性格按理说就应该打包把卞白贤从门口扔出去。
而现在给了自己沙发这么个活动范围，卞白贤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人家到底有没有心软到继续帮他这个无赖，他拿不准。
所以自己寄人篱下，必须小心翼翼的，什么事都得注意，大大咧咧的性格也得看着差不多收敛上些。
就这么琢磨着，洗完澡穿拖鞋的时候还注意着把脚底板给擦干净了，朴灿烈这太干净了，他觉着自己喘口大气都能给弄脏了，不洗干净哪敢趟沙发呀。
卞白贤站着想了想，把行李箱拖到门边一个角里搁着，他不敢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摆到哪，只好用什么的时候蹲那取什么，用完再放回箱子里，就是一个随时可以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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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之后卞白贤都没敢用吹风机，他怕朴灿烈在二楼睡了再吵到他，于是自己愣着原地站了一会，就把灯关了准备早早睡下。
今天折腾的事挺多身体特乏，再加上朴灿烈家这沙发真比原来自己家床舒服，软的跟垫了块棉花似得，自己身板又小显得沙发十分夸大，卞白贤心里叹了句有钱人就是会享受意识就渐渐淡了。
之后卞白贤大概是八辈子没睡这么舒服过，梦都做上了，他梦见自己画室那几个学生全部考上好大学了，都提着水果篮排队来谢谢他和李德宝，卞白贤就一直美的说不客气应该的，后来又梦见鹿晗，那小子也变老实了，想道谢又害羞的样子特别可爱。
就这么大半学生都送完礼走了，卞白贤觉得天儿特热，衣服穿厚了捂的自己直淌汗，就支唤李德宝把窗户打开，结果李德宝跟没听见似得，还在那跟家长乐呵呢，卞白贤没治打算自己起来去开窗户，就感觉凳子上有八爪鱼还是什么的紧紧绕上来缠着自己，一动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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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急了，嘴里哼哼唧唧的，扭了一会就给折腾行了，刚恢复点意识整个人就愣住了，梦里的八爪鱼分明还缠着自己，卞白贤觉得沉兮兮的，客厅里黑咚咚什么也看不见，第一反应就是鬼压床了。
多新鲜啊，鬼压床还有从背后入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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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伸手摸了摸，有只手在自己腰间，另只手环着自己的胳膊。
一下就蒙了，分明是有谁抱着自己呢。
整个人都在他怀里，甚至呼吸声就在自己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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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不敢轻举妄动，眯着眼把头偏了偏，结果还没看见什么呢，背后那人就缩了一下凑近自己的耳朵。
“醒了？”
太近了，实在是太近了，卞白贤差点叫出声来，使劲缩了一下脖子，热气横冲直撞的跑进自己的耳朵。
听这声音，卞白贤一下清醒了。
“朴灿烈？”
朴灿烈紧了紧胳膊，把头搁在卞白贤肩上，两人之间就隔了两层布，卞白贤的后背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人起伏的胸廓。
“你这是干什么。”
卞白贤忍不了别人挨他耳朵那么近，缩的简直没地可缩，朴灿烈是梦游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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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这不是跟我住了吗？”朴灿烈像是故意的一般，就逮着耳朵说话，难受的卞白贤眼泪都快出来了。
“有些事就要跟你说清楚。”
卞白贤要抬手护住耳朵，结果手一下被抓住，朴灿烈又往前蹭了蹭，轻咬住他已经燥起来的耳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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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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