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爱┣150419★改编┫ 不良初恋（暖男攻+伪诱受\/HE）
Chapter 80
朴灿烈坐在卧室书桌的跟前，电脑开着，屏幕上满满的一页全是有关权尚妍的新闻。到今天他才发现自己到底有多大意。
吴亦凡说得对，是他对边伯贤的信任太少，才会连查都不查，就直接给边伯贤安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明明要知道事情真相的方式是那么容易，他却一直让他的固执把自己蒙在鼓里。
在搜索栏里输入边伯贤三个字，跟他有关的新闻也只有那么仅仅几条。
边氏集团的股份持有人，名字还夹在一堆股东的名字里，唯一的照片就是几年前那人黑着脸参加了一次集团的酒会，意外被记者捕抓到一个不爽的侧脸而已。
朴灿烈盯着那张照片出了神，指尖不自觉地抚上了屏幕。
首尔时间下午两点，边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朴灿烈上来的时候并没有受到阻拦，那人明显是猜到了他会找来，既然他此刻能顺利地来到办公室，跟那人面对面地坐着，那就说明，边伯贤的一举一动，一直在对方的眼线范围内，包括他跟边伯贤的见面。
“时间比我想象的要长。”
边总裁盯着办公桌上朴灿烈甩过来的一沓东西，轻笑了一下。
“我以为那么拙劣的谎言，你不用几天就能识破，没想到……”
朴灿烈心紧了一下，面对前者的讽刺，他无言以对。
“说实话，你的回来对我来说有些突然，因为我们的约定，是四年。”
“你少跟我谈约定。”
朴灿烈有些愠怒，眼神微微肃杀。
“呵！”看到他这样，边总裁反而笑了，“你确实应该生气，但不是对我，而是对你那自以为是的爱情跟你对他那脆弱得可怜的信任。”
“你只需要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就行了。”
朴灿烈没兴趣跟他在这里聊自己跟边伯贤之间存在的问题，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边伯贤到底在哪里。
“都三年了，你还是那么不成熟。”边总裁敛起笑容，身体前倾，“那天你跟他见面的时候发生了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吗？你用你所谓的爱情伤了他，就算现在被你找到他了你又能怎么办？”
“言下之意，您还是不愿意告诉我。”
边总裁摊了摊手，闭口靠到了椅背上。
“那我也没必要再浪费总裁的时间，先走了。”
待到朴灿烈离开了办公室，李特助才从门外走了进来。
“总裁，要不要我让人把少爷请回来？”
边总裁把转椅转向落地窗的方向，良久，才问了一句。“他在那个小破店儿里呆了有三年了吧？”
“从朴先生去美国到现在，三年有余了。”
半晌，一声轻笑从椅后飘出。
“所以你还不懂吗？如果那个混账是你可以让人请回来的，他就不会猫在那个地方三年了。”
“所以您的意思是，就算朴先生这次真的找到了他，并且俩人真的在一起了，您也不会再干涉了？”
李特助有些吃惊，更多的，却还是怀疑。
“边伯贤，无论他是以什么身份，我都无法接受他做那么一件饱受社会争议的事情，这是永远不可能改变的。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就只能失去过去我所给他的一切，如果他都不在乎，那我也不会在乎。”
闻言，李特助足足愣了有一分钟，而后，才露出了了然的一笑。
“我明白了。”
如果边伯贤不在乎为了朴灿烈而失去边氏带给他的一切，那么最后的最后，边总裁就只能当作边家从没出过他这样一个人。
或许在总裁看来，这就只当是边氏一个失败的投资项目。
接到吴世勋的电话，是在朴灿烈拜托人打听边伯贤消息无果的第五天。
“有事吗？”
朴灿烈很累，接电话的时候原以为是来了消息，精神打起还不到一分钟，眼神就在看到吴世勋名字的那一刻暗了下去。
“我可能……知道边伯贤在哪里。”
朴灿烈把车子开往吴世勋所说的那个地方，一路上车速表上去了以后就没有下来过，后者就坐在副驾驶座上，看起来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他想起今天早上的例会，自己原本就是以普通职员的身份进公司的，进会议室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就猫到了后排那儿坐着，前面挡着一堆老职员，吴世勋便拿出手机，戴上耳机旁若无人地玩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吴世勋感觉到坐旁边的那位一直用胳膊肘捅着他，游戏正进行到最后关卡，吴世勋忙着冲刺，一直没空管他。
直到WIN的字眼出现在手机屏幕上，吴世勋才舒了一口气般地抬起头，却发现，整个会议室的人似乎都把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
“吴世勋。”
金俊绵站在会议桌正前方，喊他名字的时候双手撑着桌面。
“我让你拟的那份合同书你拟好了吗？”
“啊！好了，今儿早上不是交给你了吗？”吴世勋错愕，手机还没来得及收回口袋，情急之下拉下来的一只耳机还垂挂在胸口。
只听砰的一声，金俊绵把一个文件夹砸在了会议桌中央。
“连当事人的名字都写错了，这就是你哥伦比亚大学的水平？”
吴世勋都懵了，惊慌失措地把合同书拿了过来。
“错…错了吗？”
这一问，算是彻底把金俊绵给点着了。“你自个儿好好看看。”
说罢，他又把一份文件朝着吴世勋的胸口处扔了过去。
那是前段时间金俊绵让吴世勋看的张氏集团的持股人名单，后者拿到后其实一直没有翻过，直到前两天对方让他拟一份合同书，才草草地看了两眼。
当着金俊绵的面，吴世勋才特给面子地从第一页开始翻起，结果刚翻到第二页，就被资料右上角的那张照片给惊着了。
后面发生了什么他基本上已经不记得了，恍恍惚惚地走到了顶楼天台，然后拨通了朴灿烈的号码。
他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恍惚，突然就想起高中时自己在学校里看上了一女孩，想办法勾搭了半天，到头来才发现人家是自己同宿舍哥儿们的女朋友。
朴灿烈坐在卧室书桌的跟前，电脑开着，屏幕上满满的一页全是有关权尚妍的新闻。到今天他才发现自己到底有多大意。
吴亦凡说得对，是他对边伯贤的信任太少，才会连查都不查，就直接给边伯贤安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明明要知道事情真相的方式是那么容易，他却一直让他的固执把自己蒙在鼓里。
在搜索栏里输入边伯贤三个字，跟他有关的新闻也只有那么仅仅几条。
边氏集团的股份持有人，名字还夹在一堆股东的名字里，唯一的照片就是几年前那人黑着脸参加了一次集团的酒会，意外被记者捕抓到一个不爽的侧脸而已。
朴灿烈盯着那张照片出了神，指尖不自觉地抚上了屏幕。
首尔时间下午两点，边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朴灿烈上来的时候并没有受到阻拦，那人明显是猜到了他会找来，既然他此刻能顺利地来到办公室，跟那人面对面地坐着，那就说明，边伯贤的一举一动，一直在对方的眼线范围内，包括他跟边伯贤的见面。
“时间比我想象的要长。”
边总裁盯着办公桌上朴灿烈甩过来的一沓东西，轻笑了一下。
“我以为那么拙劣的谎言，你不用几天就能识破，没想到……”
朴灿烈心紧了一下，面对前者的讽刺，他无言以对。
“说实话，你的回来对我来说有些突然，因为我们的约定，是四年。”
“你少跟我谈约定。”
朴灿烈有些愠怒，眼神微微肃杀。
“呵！”看到他这样，边总裁反而笑了，“你确实应该生气，但不是对我，而是对你那自以为是的爱情跟你对他那脆弱得可怜的信任。”
“你只需要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就行了。”
朴灿烈没兴趣跟他在这里聊自己跟边伯贤之间存在的问题，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边伯贤到底在哪里。
“都三年了，你还是那么不成熟。”边总裁敛起笑容，身体前倾，“那天你跟他见面的时候发生了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吗？你用你所谓的爱情伤了他，就算现在被你找到他了你又能怎么办？”
“言下之意，您还是不愿意告诉我。”
边总裁摊了摊手，闭口靠到了椅背上。
“那我也没必要再浪费总裁的时间，先走了。”
待到朴灿烈离开了办公室，李特助才从门外走了进来。
“总裁，要不要我让人把少爷请回来？”
边总裁把转椅转向落地窗的方向，良久，才问了一句。“他在那个小破店儿里呆了有三年了吧？”
“从朴先生去美国到现在，三年有余了。”
半晌，一声轻笑从椅后飘出。
“所以你还不懂吗？如果那个混账是你可以让人请回来的，他就不会猫在那个地方三年了。”
“所以您的意思是，就算朴先生这次真的找到了他，并且俩人真的在一起了，您也不会再干涉了？”
李特助有些吃惊，更多的，却还是怀疑。
“边伯贤，无论他是以什么身份，我都无法接受他做那么一件饱受社会争议的事情，这是永远不可能改变的。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就只能失去过去我所给他的一切，如果他都不在乎，那我也不会在乎。”
闻言，李特助足足愣了有一分钟，而后，才露出了了然的一笑。
“我明白了。”
如果边伯贤不在乎为了朴灿烈而失去边氏带给他的一切，那么最后的最后，边总裁就只能当作边家从没出过他这样一个人。
或许在总裁看来，这就只当是边氏一个失败的投资项目。
接到吴世勋的电话，是在朴灿烈拜托人打听边伯贤消息无果的第五天。
“有事吗？”
朴灿烈很累，接电话的时候原以为是来了消息，精神打起还不到一分钟，眼神就在看到吴世勋名字的那一刻暗了下去。
“我可能……知道边伯贤在哪里。”
朴灿烈把车子开往吴世勋所说的那个地方，一路上车速表上去了以后就没有下来过，后者就坐在副驾驶座上，看起来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他想起今天早上的例会，自己原本就是以普通职员的身份进公司的，进会议室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就猫到了后排那儿坐着，前面挡着一堆老职员，吴世勋便拿出手机，戴上耳机旁若无人地玩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吴世勋感觉到坐旁边的那位一直用胳膊肘捅着他，游戏正进行到最后关卡，吴世勋忙着冲刺，一直没空管他。
直到WIN的字眼出现在手机屏幕上，吴世勋才舒了一口气般地抬起头，却发现，整个会议室的人似乎都把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
“吴世勋。”
金俊绵站在会议桌正前方，喊他名字的时候双手撑着桌面。
“我让你拟的那份合同书你拟好了吗？”
“啊！好了，今儿早上不是交给你了吗？”吴世勋错愕，手机还没来得及收回口袋，情急之下拉下来的一只耳机还垂挂在胸口。
只听砰的一声，金俊绵把一个文件夹砸在了会议桌中央。
“连当事人的名字都写错了，这就是你哥伦比亚大学的水平？”
吴世勋都懵了，惊慌失措地把合同书拿了过来。
“错…错了吗？”
这一问，算是彻底把金俊绵给点着了。“你自个儿好好看看。”
说罢，他又把一份文件朝着吴世勋的胸口处扔了过去。
那是前段时间金俊绵让吴世勋看的张氏集团的持股人名单，后者拿到后其实一直没有翻过，直到前两天对方让他拟一份合同书，才草草地看了两眼。
当着金俊绵的面，吴世勋才特给面子地从第一页开始翻起，结果刚翻到第二页，就被资料右上角的那张照片给惊着了。
后面发生了什么他基本上已经不记得了，恍恍惚惚地走到了顶楼天台，然后拨通了朴灿烈的号码。
他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恍惚，突然就想起高中时自己在学校里看上了一女孩，想办法勾搭了半天，到头来才发现人家是自己同宿舍哥儿们的女朋友。
Chapter 81
车子在一条人行道旁停定，朴灿烈解开了安全带就慌忙下了车，不等副驾驶座上的吴世勋下来，一个人率先跑进了巷子里。
时间尚早，此刻宵夜店还没开始正式营业。门口的铁闸门还有一半是拉上的，朴灿烈站在店门外，目光穿过小店里头用来隔挡厨房和用餐地儿的那块玻璃，直接定在了站在玻璃后头的那人身上。
玻璃上头糊满了油渍和水汽，迷迷蒙蒙的，让边伯贤看起来是那样不真切。
朴灿烈在门外站了许久，直至到他感觉自己眼睛都蒙了一层水雾，才颤悠悠地往店内迈出了一步。
嘭的一声。
瓷碗摔在了地上的声音，朴灿烈不禁顿住了脚步。视线里的那人突然蹲下身去，玻璃下方的大理石厨台阻隔了朴灿烈的视线。
片刻，一直坐在柜台后面盯着电脑看的那个男人便一脸不耐烦地摘下了耳机，趿拉着大拖鞋直奔厨房。
“伯贤啊！不是我说你，每回我这耳机里的声音一停，就听到你在这头摔盘子的声音，这都几天了？你自个儿算算，你摔坏了我几个盘子。”
半晌，朴灿烈才又看到那人站起身来，他手里拿着几块碎瓷片，一个劲儿地向他身前的男人道歉，嘴里念念有词一句又一句的‘对不起’。
突然地，朴灿烈想起四年前第一次在小巷子里遇到边伯贤的场景，那时他被一群比现在的老板还要嚣张跋扈一万倍的小混混围在中间，被打到差点晕阙，也不曾在脸上表露过一丝的唯诺和胆怯。
有一瞬间，他突然希望，此刻站在他不远处不停鞠躬的那个人，根本不是边伯贤。
只是当那样的感觉越强烈，他就越觉得心痛。
朴灿烈再一次迈出步子，不料，手臂却突然被人拉住。
这是第二次在他想要上前面对边伯贤时被人阻断了进程，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去，下意识地，就想甩开那人的手径自往里走。
却不想那人的手劲儿比他大，一回头，便触到吴世勋制止的眼神。
“为什么拉我回来？”
俩人回到车上，各自抿着唇沉默了十分钟。良久，朴灿烈才一脸疲惫地开口道。
“你不觉得你这样上前去，对他来说很残忍吗？”
吴世勋降低了副驾驶座的靠背，慢慢转过脸答道。
“他从前每回出现在你面前，都是以那样骄傲的形象，即使跟别人打架负伤了，至少对少年来说，那是光荣的象征。现在你要他这样灰头土脸，满手油烟地站在你面前，那算什么？”
吴世勋话音落下，朴灿烈就突然想起那晚在Street里看到的边伯贤。
那时他提着两个大塑料袋，怯生生地站在服务生背后，在所有人看向他的时候，更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给埋到地底去，仿佛对里面灯红酒绿的一切感到陌生和惧怕。
“自信不是一天可以养成的，自卑也是一样。他在这种地方寄人篱下了三年，不知不觉已经把自己划归成了一类人。你现在以这样的形象突然出现，逼他以这样的心态来面对你的世界，对他来说，该有多痛苦？”
朴灿烈的视线从仪表盘上慢慢移向窗外，仿佛只要望进小巷，就能看到边伯贤一样。
“我该怎么做？”
“一步一步来吧！像当初，他接近你一样。”
首尔时间凌晨2点，宵夜店打烊。
边伯贤从小店里出来，一阵凉风从巷尾卷至店门前，一个白色的塑料袋沿着地板滑出了店外，在来到边伯贤脚边时停了下来。
今天老板走得早，就留他一个人下来关店门。他瞄了一眼此刻乌漆麻黑的店面，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动作利索地关上铁闸门，边伯贤从裤兜里掏出钥匙锁门，口袋里的原子笔就在他掏钥匙的同时掉到了地上，边伯贤看着那支柱状的东西在自己的脚边停留了一秒，紧接着，便一骨碌地滚到了巷子里灯光照不到的地方。
咽了咽口水，边伯贤赶紧给店门上了锁，然后抬脚往巷口有明亮灯光的地方走去。
这一片是老区，街上的灯线路都是有一定年岁的，墙上那些街灯要是偶尔闪一两下，那都不叫事儿。边伯贤平常也没怎么在意，今天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觉得有点渗人，不自觉加快了回出租屋的脚步。
路过了两个巷口，身后突然冒出来一阵不太明显的脚步声，静下心来认真听就会发现，那人走路的节奏跟他一样，要是边伯贤突然停住，那阵声音也会戛然而止。
边伯贤站在路灯下，颤巍巍地从裤兜里掏出他那台老掉牙的手机，透过屏幕的镜面来看后面，那人的反应也是极快，在看到边伯贤的举动后迅速躲进了一个巷口。
前者握紧了手机，突然拔腿跑了起来。
“我……”
拐过一个路口，黑暗处突然闪过一个人影，还没反应过来，腰就被人用手臂紧紧箍住了，对方用几近大一倍的手来捂住边伯贤的嘴，脸上冷不防地挨了后者手肘的一击。
剧烈的痛感一路来到神经末梢，却也无碍他拖着边伯贤往巷子的深处走去。
乌灯漆火，巷子的尽头空无一人。
那人突然放开了挣扎中的边伯贤，后者一愣，转过身的瞬间，双唇被倏地封住了。那人侵略性的动作让边伯贤彻底慌了，他死死地闭着嘴唇，毫不留情地对着前者拳打脚踢。
“伯贤。”
对方忽然紧紧地抱住了他，低沉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只一瞬，就让边伯贤全身僵硬。
“我好想你。”
“朴…朴灿烈。”
那人的脑袋靠在他的肩上，隔着那一层薄薄的衣料，他能感受到朴灿烈嘴唇的蠕动。
“世勋让我慢慢来，可是我忍不了。”
朴灿烈感觉到怀里的人一直没有动，他便尝试着慢慢松开环住对方的手，谁知刚一放手，边伯贤便撒腿往巷口跑去。
车子在一条人行道旁停定，朴灿烈解开了安全带就慌忙下了车，不等副驾驶座上的吴世勋下来，一个人率先跑进了巷子里。
时间尚早，此刻宵夜店还没开始正式营业。门口的铁闸门还有一半是拉上的，朴灿烈站在店门外，目光穿过小店里头用来隔挡厨房和用餐地儿的那块玻璃，直接定在了站在玻璃后头的那人身上。
玻璃上头糊满了油渍和水汽，迷迷蒙蒙的，让边伯贤看起来是那样不真切。
朴灿烈在门外站了许久，直至到他感觉自己眼睛都蒙了一层水雾，才颤悠悠地往店内迈出了一步。
嘭的一声。
瓷碗摔在了地上的声音，朴灿烈不禁顿住了脚步。视线里的那人突然蹲下身去，玻璃下方的大理石厨台阻隔了朴灿烈的视线。
片刻，一直坐在柜台后面盯着电脑看的那个男人便一脸不耐烦地摘下了耳机，趿拉着大拖鞋直奔厨房。
“伯贤啊！不是我说你，每回我这耳机里的声音一停，就听到你在这头摔盘子的声音，这都几天了？你自个儿算算，你摔坏了我几个盘子。”
半晌，朴灿烈才又看到那人站起身来，他手里拿着几块碎瓷片，一个劲儿地向他身前的男人道歉，嘴里念念有词一句又一句的‘对不起’。
突然地，朴灿烈想起四年前第一次在小巷子里遇到边伯贤的场景，那时他被一群比现在的老板还要嚣张跋扈一万倍的小混混围在中间，被打到差点晕阙，也不曾在脸上表露过一丝的唯诺和胆怯。
有一瞬间，他突然希望，此刻站在他不远处不停鞠躬的那个人，根本不是边伯贤。
只是当那样的感觉越强烈，他就越觉得心痛。
朴灿烈再一次迈出步子，不料，手臂却突然被人拉住。
这是第二次在他想要上前面对边伯贤时被人阻断了进程，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去，下意识地，就想甩开那人的手径自往里走。
却不想那人的手劲儿比他大，一回头，便触到吴世勋制止的眼神。
“为什么拉我回来？”
俩人回到车上，各自抿着唇沉默了十分钟。良久，朴灿烈才一脸疲惫地开口道。
“你不觉得你这样上前去，对他来说很残忍吗？”
吴世勋降低了副驾驶座的靠背，慢慢转过脸答道。
“他从前每回出现在你面前，都是以那样骄傲的形象，即使跟别人打架负伤了，至少对少年来说，那是光荣的象征。现在你要他这样灰头土脸，满手油烟地站在你面前，那算什么？”
吴世勋话音落下，朴灿烈就突然想起那晚在Street里看到的边伯贤。
那时他提着两个大塑料袋，怯生生地站在服务生背后，在所有人看向他的时候，更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给埋到地底去，仿佛对里面灯红酒绿的一切感到陌生和惧怕。
“自信不是一天可以养成的，自卑也是一样。他在这种地方寄人篱下了三年，不知不觉已经把自己划归成了一类人。你现在以这样的形象突然出现，逼他以这样的心态来面对你的世界，对他来说，该有多痛苦？”
朴灿烈的视线从仪表盘上慢慢移向窗外，仿佛只要望进小巷，就能看到边伯贤一样。
“我该怎么做？”
“一步一步来吧！像当初，他接近你一样。”
首尔时间凌晨2点，宵夜店打烊。
边伯贤从小店里出来，一阵凉风从巷尾卷至店门前，一个白色的塑料袋沿着地板滑出了店外，在来到边伯贤脚边时停了下来。
今天老板走得早，就留他一个人下来关店门。他瞄了一眼此刻乌漆麻黑的店面，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动作利索地关上铁闸门，边伯贤从裤兜里掏出钥匙锁门，口袋里的原子笔就在他掏钥匙的同时掉到了地上，边伯贤看着那支柱状的东西在自己的脚边停留了一秒，紧接着，便一骨碌地滚到了巷子里灯光照不到的地方。
咽了咽口水，边伯贤赶紧给店门上了锁，然后抬脚往巷口有明亮灯光的地方走去。
这一片是老区，街上的灯线路都是有一定年岁的，墙上那些街灯要是偶尔闪一两下，那都不叫事儿。边伯贤平常也没怎么在意，今天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觉得有点渗人，不自觉加快了回出租屋的脚步。
路过了两个巷口，身后突然冒出来一阵不太明显的脚步声，静下心来认真听就会发现，那人走路的节奏跟他一样，要是边伯贤突然停住，那阵声音也会戛然而止。
边伯贤站在路灯下，颤巍巍地从裤兜里掏出他那台老掉牙的手机，透过屏幕的镜面来看后面，那人的反应也是极快，在看到边伯贤的举动后迅速躲进了一个巷口。
前者握紧了手机，突然拔腿跑了起来。
“我……”
拐过一个路口，黑暗处突然闪过一个人影，还没反应过来，腰就被人用手臂紧紧箍住了，对方用几近大一倍的手来捂住边伯贤的嘴，脸上冷不防地挨了后者手肘的一击。
剧烈的痛感一路来到神经末梢，却也无碍他拖着边伯贤往巷子的深处走去。
乌灯漆火，巷子的尽头空无一人。
那人突然放开了挣扎中的边伯贤，后者一愣，转过身的瞬间，双唇被倏地封住了。那人侵略性的动作让边伯贤彻底慌了，他死死地闭着嘴唇，毫不留情地对着前者拳打脚踢。
“伯贤。”
对方忽然紧紧地抱住了他，低沉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只一瞬，就让边伯贤全身僵硬。
“我好想你。”
“朴…朴灿烈。”
那人的脑袋靠在他的肩上，隔着那一层薄薄的衣料，他能感受到朴灿烈嘴唇的蠕动。
“世勋让我慢慢来，可是我忍不了。”
朴灿烈感觉到怀里的人一直没有动，他便尝试着慢慢松开环住对方的手，谁知刚一放手，边伯贤便撒腿往巷口跑去。
Chapter 82
边伯贤一口气跑回了自己出租屋，直到关上了房门，才略微有些回过神。在胸口闷了一路的气终于叹了出来，同时，这口气也顺着鼻翼直接冲上了鼻腔，把连着两个眼睛的那些神经也闷了一回。
双眸在重重地闭上了以后又睁开，眼眶通红，睫毛的根部多了些水珠。
努力都白费了。
边伯贤想。
那晚从Street回来，他一直告诉自己，那不是朴灿烈，朴灿烈还在美国，那人只是碰巧跟他长得有点儿像，是吴亦凡找回来骗他的。
可是今晚，他却真切地感受到了他的存在。也就是说，那天，在包厢里玩得尽兴的人，是他。臂弯里抱着另一个人的，是他。回来了却没有来找自己的，是他。
边伯贤靠在门板上，对面墙上那块白色的油漆又掉了，前几天才刷过的。他盯着油漆后面那块砖红色的地方，突然就笑了。
“朴灿烈，我呆在这个地方三年，究竟是为了什么？”
眼眶在此刻累赘得很，估计眼皮一垂下来，脸颊就湿了。
朴灿烈追着边伯贤来到一个老式公寓底下，刚想进去，就被管理室的老大妈给拦住了。
“你是干嘛的？”
大妈叉着腰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拧着眉上下打量着朴灿烈。
“阿…阿姨，我是来找人的。”
朴灿烈心急，可也知道不能硬闯。大妈站在管理室门口，刚好逆着光，他便一面向大妈打手势，一面朝她靠近，却被后者突然打住。
“等会儿，别靠我那么近。”大妈伸出一只手挡在身前，满脸怀疑地盯着他，“大晚上穿得黑漆漆的，来找人？找什么人啊？他不用睡觉啊？”
态度跟前几天吴亦凡来坐的时候截然相反。
朴灿烈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的装扮，黑色的连帽长袖运动服和黑色的运动裤，不禁有些语塞。
“呃！他没睡，我刚刚看着他进来的。”
“他是谁啊？”
大妈依旧咄咄逼人，朴灿烈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道。
“边伯贤，您……认识吗？”
闻言，前者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小声地嘀咕道，“最近怎么那么多人来找伯贤？”
“我……可以进去了吗？”
大妈不耐烦地瞄了他一眼，然后胡乱地朝他挥了挥手。
“谢谢。”
现在是凌晨两点多，整栋楼只有一个窗户还亮着灯，朴灿烈站在楼底下往上看了一眼，就不由分说地冲了上去。
‘——砰砰砰！’
“伯贤，你开门吧！我有话要跟你说。”
陈旧未葺的木板门大多都被虫蛀空了里面，敲起来格外地响，再加上朴灿烈高分贝的音量，很快，屋里就传来了拖鞋在地板上踏过的声音，走走停停，迟迟到不了门口。
‘——砰砰砰！’
“伯贤，我……”
“我说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到我家来敲什么呢敲？”
朴灿烈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刚要敲门的手顿在了半空，良久，他尴尬地笑了一下。
“边伯贤……不住这儿吗？”
“你神经吧你。”
大叔恼愠地往他脚边啐了一口唾沫，愤怒地把门一甩。
楼道里昏暗的小黄灯好像还挺知道什么叫应景，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啪的一下就灭了。
朴灿烈一脸挫败地靠在了墙边，也不想想自己平常也没有抽烟的习惯，手痒痒似的便摸了摸自己的裤兜，希望能在口袋里摸出一两包烟。
灯都知道应景了，他怎么就不能？
这楼里一共住了二十多户人，夜深人静，难不成要他一户一户地去找吗？那估计还没找到边伯贤，他就被人打死了。
喀喀嚓嚓的开锁声突然在楼道里响起，灭掉的灯光随之亮了回来。朴灿烈眯着眼转过头去，正好看到右手边房子的门被缓缓拉开。
“不……不好意思，大半夜的，吵到你们了吧？抱歉。”
两个老人家动作缓慢地从屋里走了出来，朴灿烈见状，立刻走上前去给老人鞠了一躬。
“没事儿，是我们俩自个儿浅眠，一丁点儿声音就醒了。”
闻言，朴灿烈便更加羞愧了，挠了挠后脑勺，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小伙儿，你找伯贤吧？他住楼上呢！就我们这儿正对着的那间。”
惊喜来的太突然，朴灿烈不禁愣了一下，片刻，才激动地抓住了老大爷的手。
“谢谢您。”
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他便一溜烟地冲了上楼。
吸取了自己在刚刚那层楼里敲门的经验，朴灿烈这次的动作放轻了许多，嘴唇尽量贴近门板，声音便尽可能地压低了一点。
“伯贤，我知道你还没睡，你给我开门吧！我真的……有话要跟你说。”
朴灿烈在门后面等了很久，却得不到一点回应，他缓缓背过身去，无力地倚在了门板上。
“你是该不给我开门的，因为我很差劲。”
楼道里空间狭小，朴灿烈的声音不大，却响彻了每个角落。
“我可能读书读傻了，连跟你之间最简单的信任都丢了。真的，我不是故意不找你的，只是我打过你的手机很多次，每次都是空号。我回到韩国，第一时间就是去你家找你，但是你爸告诉我，你结婚了，跟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吴亦凡骂的我对，我没有资格追你，我不信任你，我什么都不清楚，就知道把错归到你身上，但是边伯贤，这么差劲的我，真的真的很爱……很好很好的你。”
门板上突然传来了些窸窸窣窣的声响，朴灿烈猛地站起身，瞪大眼睛盯着门的把手。可惜，他所期待的事，终究没有发生。
边伯贤一口气跑回了自己出租屋，直到关上了房门，才略微有些回过神。在胸口闷了一路的气终于叹了出来，同时，这口气也顺着鼻翼直接冲上了鼻腔，把连着两个眼睛的那些神经也闷了一回。
双眸在重重地闭上了以后又睁开，眼眶通红，睫毛的根部多了些水珠。
努力都白费了。
边伯贤想。
那晚从Street回来，他一直告诉自己，那不是朴灿烈，朴灿烈还在美国，那人只是碰巧跟他长得有点儿像，是吴亦凡找回来骗他的。
可是今晚，他却真切地感受到了他的存在。也就是说，那天，在包厢里玩得尽兴的人，是他。臂弯里抱着另一个人的，是他。回来了却没有来找自己的，是他。
边伯贤靠在门板上，对面墙上那块白色的油漆又掉了，前几天才刷过的。他盯着油漆后面那块砖红色的地方，突然就笑了。
“朴灿烈，我呆在这个地方三年，究竟是为了什么？”
眼眶在此刻累赘得很，估计眼皮一垂下来，脸颊就湿了。
朴灿烈追着边伯贤来到一个老式公寓底下，刚想进去，就被管理室的老大妈给拦住了。
“你是干嘛的？”
大妈叉着腰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拧着眉上下打量着朴灿烈。
“阿…阿姨，我是来找人的。”
朴灿烈心急，可也知道不能硬闯。大妈站在管理室门口，刚好逆着光，他便一面向大妈打手势，一面朝她靠近，却被后者突然打住。
“等会儿，别靠我那么近。”大妈伸出一只手挡在身前，满脸怀疑地盯着他，“大晚上穿得黑漆漆的，来找人？找什么人啊？他不用睡觉啊？”
态度跟前几天吴亦凡来坐的时候截然相反。
朴灿烈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的装扮，黑色的连帽长袖运动服和黑色的运动裤，不禁有些语塞。
“呃！他没睡，我刚刚看着他进来的。”
“他是谁啊？”
大妈依旧咄咄逼人，朴灿烈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道。
“边伯贤，您……认识吗？”
闻言，前者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小声地嘀咕道，“最近怎么那么多人来找伯贤？”
“我……可以进去了吗？”
大妈不耐烦地瞄了他一眼，然后胡乱地朝他挥了挥手。
“谢谢。”
现在是凌晨两点多，整栋楼只有一个窗户还亮着灯，朴灿烈站在楼底下往上看了一眼，就不由分说地冲了上去。
‘——砰砰砰！’
“伯贤，你开门吧！我有话要跟你说。”
陈旧未葺的木板门大多都被虫蛀空了里面，敲起来格外地响，再加上朴灿烈高分贝的音量，很快，屋里就传来了拖鞋在地板上踏过的声音，走走停停，迟迟到不了门口。
‘——砰砰砰！’
“伯贤，我……”
“我说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到我家来敲什么呢敲？”
朴灿烈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刚要敲门的手顿在了半空，良久，他尴尬地笑了一下。
“边伯贤……不住这儿吗？”
“你神经吧你。”
大叔恼愠地往他脚边啐了一口唾沫，愤怒地把门一甩。
楼道里昏暗的小黄灯好像还挺知道什么叫应景，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啪的一下就灭了。
朴灿烈一脸挫败地靠在了墙边，也不想想自己平常也没有抽烟的习惯，手痒痒似的便摸了摸自己的裤兜，希望能在口袋里摸出一两包烟。
灯都知道应景了，他怎么就不能？
这楼里一共住了二十多户人，夜深人静，难不成要他一户一户地去找吗？那估计还没找到边伯贤，他就被人打死了。
喀喀嚓嚓的开锁声突然在楼道里响起，灭掉的灯光随之亮了回来。朴灿烈眯着眼转过头去，正好看到右手边房子的门被缓缓拉开。
“不……不好意思，大半夜的，吵到你们了吧？抱歉。”
两个老人家动作缓慢地从屋里走了出来，朴灿烈见状，立刻走上前去给老人鞠了一躬。
“没事儿，是我们俩自个儿浅眠，一丁点儿声音就醒了。”
闻言，朴灿烈便更加羞愧了，挠了挠后脑勺，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小伙儿，你找伯贤吧？他住楼上呢！就我们这儿正对着的那间。”
惊喜来的太突然，朴灿烈不禁愣了一下，片刻，才激动地抓住了老大爷的手。
“谢谢您。”
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他便一溜烟地冲了上楼。
吸取了自己在刚刚那层楼里敲门的经验，朴灿烈这次的动作放轻了许多，嘴唇尽量贴近门板，声音便尽可能地压低了一点。
“伯贤，我知道你还没睡，你给我开门吧！我真的……有话要跟你说。”
朴灿烈在门后面等了很久，却得不到一点回应，他缓缓背过身去，无力地倚在了门板上。
“你是该不给我开门的，因为我很差劲。”
楼道里空间狭小，朴灿烈的声音不大，却响彻了每个角落。
“我可能读书读傻了，连跟你之间最简单的信任都丢了。真的，我不是故意不找你的，只是我打过你的手机很多次，每次都是空号。我回到韩国，第一时间就是去你家找你，但是你爸告诉我，你结婚了，跟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吴亦凡骂的我对，我没有资格追你，我不信任你，我什么都不清楚，就知道把错归到你身上，但是边伯贤，这么差劲的我，真的真的很爱……很好很好的你。”
门板上突然传来了些窸窸窣窣的声响，朴灿烈猛地站起身，瞪大眼睛盯着门的把手。可惜，他所期待的事，终究没有发生。
Chapter 83
刺眼的日光透过楼道里那扇高挂的抽风窗，不偏不倚地落到了朴灿烈躺着的地方。一夜下来，身下的水泥地，不但没有被他稍微捂暖一点，反而更冰了一些。
朴灿烈伸手揉了揉眼睛，起身的时候才意识到有些东西从身上滑了下来。他捏了捏那张毛毯的被角，猛地回过神。
“伯贤，伯贤你在吗？”
敲门声响彻了整个楼道，朴灿烈没有等来边伯贤的开门，却把邻居给惊动了。
“你找伯贤啊？他早就出去。”
妇人的身上围着围裙，怀里抱着个电饭锅，一面掏着锅里的洗米水，一面向朴灿烈说道。后者看了一眼对方，随即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哦……谢谢啊！”
说着，便火急火燎地冲下了楼梯。
“诶！小伙子，这毛毯不要了啊？”
妇人捡起被丢在地上毛毯，热心地朝楼梯下面喊道。得不到回应，她皱了皱眉，一边小声地嘟囔一边往屋里走去。
“怎么什么都往楼道里乱丢？”
她今早出门买菜的时候刚好看到边伯贤开门，一低头看到他门口躺着个人，差点就叫出声了，后来边伯贤朝她抱歉地笑了笑，示意她不要出声，她才作罢然后悄悄地下了楼。
回来的时候看到小伙儿身上盖了张毛毯，想必也是边伯贤给他盖上的。她也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在想什么，朋友来家里做客也不把人家往屋里请，给张毯子在楼道里盖上叫什么事儿啊？
妇人摇了摇头，也没有多管，便进屋去了。
朴灿烈一口气从出租公寓跑到宵夜店，正好看到边伯贤抱着一摞碗从店里走出来。后者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冷冷的。
“你来干什么？”
朴灿烈想起今早那张毯子，不自觉地勾起嘴角。
“我昨晚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边伯贤把那一摞碗放到放满水的塑胶盆里，捋起袖子快速地刷了两只，才又慢悠悠地抬起头，“什么话？”
朴灿烈没把他这副冷漠样放在心上，自顾自地在他旁边蹲下。
“你要是没听到，今天早上为什么给我盖被子？”
“呵！”边伯贤冷笑了一下，继续刷碗，“那不是我给你盖，谁给你盖的你谢谁去。”
朴灿烈低了低眸子，有些心虚，原本想好了要说的话也被边伯贤噎了回去。后者已经连续在盆里刷了十几个碗了，身旁的人却还是一声不吱。
不耐烦地往旁边斜了一眼，然后烦躁地把泡在水里的碗拿出来往地上一放。
“我说，你要没什么事就赶紧离开行吗？我很忙的。”
“谁……谁说我没事啊？我来吃饭不行啊？”
朴灿烈吸了口气，嘴硬地说道。他看边伯贤一眼，赶在后者发作之前起身，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店里。
边伯贤有点讶异于他的厚脸皮，但看着他直挺的背影，又不禁觉得有点好笑。
朴灿烈径自走到店里最中央的那张桌子旁坐下，跟站在店门口冷着一张脸的边伯贤挑衅似的挑了挑眉。
“抱歉，这位先生，我们这儿……还没开始营业呢！”
一旁的女店员满脸不好意思地开口道。
“随便弄点什么来吃也行啊！”
朴灿烈快速地瞥了边伯贤一眼，看到那人嘴角的笑意，顿时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这……”
“这位先生，你还是回去吧！我们这是小本经营，只做宵夜，你要是现在想吃，可以去Street那种大会所，那儿可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
边伯贤此刻就蹲在门口刷盘子，说话的时候根本连正眼都没瞅他一下。
“哎哟！”
后脑勺冷不防被人打了一下，边伯贤赶紧拿手捂住，一抬头正好对上老板的视线。
“怎么说话呢！顾客是上帝知道不。”
边伯贤嘟着嘴转过头去，揉着脑袋小声地嘀咕道，“你为了打游戏呵斥客人的时候有想过这句话吗？”
老板教训完边伯贤，转头便换上一副笑脸迎人的样子。
“请问……您想要吃点什么呢？”
朴灿烈向老板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一点，继而小声地问道，“什么菜做的时间最长，就给我来点儿。”
“这……这样啊？”老板的眉毛不自然地抽搐了两下，目光悄悄移动到门口的边伯贤身上，“那……那个伯贤啊！你到厨房去，给这位先生熬个大酱汤吧！”
“我在洗碗。”
边伯贤把头甩到一边，不耐烦地把手搭在了膝盖上。
“这种小事让别人干就行了，你赶紧进厨房去。”
在原地拗了半天，最终拗不过老板的目光。边伯贤悻悻地把擦碗的布往盆里一甩，气鼓鼓地走进了厨房。
朴灿烈憋着笑看他黑着脸一路从门口走到厨房，满脸不情愿地开始捣鼓那些锅碗瓢盆，忍不住把凳子搬到那块玻璃的正对面，托着下巴作出一副欣赏的样子。
刺眼的日光透过楼道里那扇高挂的抽风窗，不偏不倚地落到了朴灿烈躺着的地方。一夜下来，身下的水泥地，不但没有被他稍微捂暖一点，反而更冰了一些。
朴灿烈伸手揉了揉眼睛，起身的时候才意识到有些东西从身上滑了下来。他捏了捏那张毛毯的被角，猛地回过神。
“伯贤，伯贤你在吗？”
敲门声响彻了整个楼道，朴灿烈没有等来边伯贤的开门，却把邻居给惊动了。
“你找伯贤啊？他早就出去。”
妇人的身上围着围裙，怀里抱着个电饭锅，一面掏着锅里的洗米水，一面向朴灿烈说道。后者看了一眼对方，随即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哦……谢谢啊！”
说着，便火急火燎地冲下了楼梯。
“诶！小伙子，这毛毯不要了啊？”
妇人捡起被丢在地上毛毯，热心地朝楼梯下面喊道。得不到回应，她皱了皱眉，一边小声地嘟囔一边往屋里走去。
“怎么什么都往楼道里乱丢？”
她今早出门买菜的时候刚好看到边伯贤开门，一低头看到他门口躺着个人，差点就叫出声了，后来边伯贤朝她抱歉地笑了笑，示意她不要出声，她才作罢然后悄悄地下了楼。
回来的时候看到小伙儿身上盖了张毛毯，想必也是边伯贤给他盖上的。她也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在想什么，朋友来家里做客也不把人家往屋里请，给张毯子在楼道里盖上叫什么事儿啊？
妇人摇了摇头，也没有多管，便进屋去了。
朴灿烈一口气从出租公寓跑到宵夜店，正好看到边伯贤抱着一摞碗从店里走出来。后者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冷冷的。
“你来干什么？”
朴灿烈想起今早那张毯子，不自觉地勾起嘴角。
“我昨晚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边伯贤把那一摞碗放到放满水的塑胶盆里，捋起袖子快速地刷了两只，才又慢悠悠地抬起头，“什么话？”
朴灿烈没把他这副冷漠样放在心上，自顾自地在他旁边蹲下。
“你要是没听到，今天早上为什么给我盖被子？”
“呵！”边伯贤冷笑了一下，继续刷碗，“那不是我给你盖，谁给你盖的你谢谁去。”
朴灿烈低了低眸子，有些心虚，原本想好了要说的话也被边伯贤噎了回去。后者已经连续在盆里刷了十几个碗了，身旁的人却还是一声不吱。
不耐烦地往旁边斜了一眼，然后烦躁地把泡在水里的碗拿出来往地上一放。
“我说，你要没什么事就赶紧离开行吗？我很忙的。”
“谁……谁说我没事啊？我来吃饭不行啊？”
朴灿烈吸了口气，嘴硬地说道。他看边伯贤一眼，赶在后者发作之前起身，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店里。
边伯贤有点讶异于他的厚脸皮，但看着他直挺的背影，又不禁觉得有点好笑。
朴灿烈径自走到店里最中央的那张桌子旁坐下，跟站在店门口冷着一张脸的边伯贤挑衅似的挑了挑眉。
“抱歉，这位先生，我们这儿……还没开始营业呢！”
一旁的女店员满脸不好意思地开口道。
“随便弄点什么来吃也行啊！”
朴灿烈快速地瞥了边伯贤一眼，看到那人嘴角的笑意，顿时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这……”
“这位先生，你还是回去吧！我们这是小本经营，只做宵夜，你要是现在想吃，可以去Street那种大会所，那儿可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
边伯贤此刻就蹲在门口刷盘子，说话的时候根本连正眼都没瞅他一下。
“哎哟！”
后脑勺冷不防被人打了一下，边伯贤赶紧拿手捂住，一抬头正好对上老板的视线。
“怎么说话呢！顾客是上帝知道不。”
边伯贤嘟着嘴转过头去，揉着脑袋小声地嘀咕道，“你为了打游戏呵斥客人的时候有想过这句话吗？”
老板教训完边伯贤，转头便换上一副笑脸迎人的样子。
“请问……您想要吃点什么呢？”
朴灿烈向老板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一点，继而小声地问道，“什么菜做的时间最长，就给我来点儿。”
“这……这样啊？”老板的眉毛不自然地抽搐了两下，目光悄悄移动到门口的边伯贤身上，“那……那个伯贤啊！你到厨房去，给这位先生熬个大酱汤吧！”
“我在洗碗。”
边伯贤把头甩到一边，不耐烦地把手搭在了膝盖上。
“这种小事让别人干就行了，你赶紧进厨房去。”
在原地拗了半天，最终拗不过老板的目光。边伯贤悻悻地把擦碗的布往盆里一甩，气鼓鼓地走进了厨房。
朴灿烈憋着笑看他黑着脸一路从门口走到厨房，满脸不情愿地开始捣鼓那些锅碗瓢盆，忍不住把凳子搬到那块玻璃的正对面，托着下巴作出一副欣赏的样子。
Chapter 84
边伯贤站在那块玻璃后面捣鼓那些锅锅勺勺，一眼都没往朴灿烈身上暼，他知道后者一直盯着他，心里说不清是恼火还是不好意思。等到他把盛满了水的锅子放到炉子上时，就不由分说地把火拧到最大。
开水在锅子里咕嘟咕嘟地沸腾，大阵的白色热气很快把面前的那面玻璃模糊了，迷蒙蒙的一片彻底隔绝了朴灿烈看向边伯贤的视线。
可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盯着那个方向不为所动。
穿着橙色背心的女店员睁着一双滴溜圆的眼睛在朴灿烈和边伯贤之间来回扫视，拿着一块两面脏的抹布，生生把朴灿烈周遭的桌子擦了不下数十遍。
这种工作状态要是放到平时，她早就被老板开涮，可偏偏这会儿，连老板都在柜台后面偷摸着打量朴灿烈，时不时也瞟一眼正在厨房的边伯贤。
电脑屏幕右下角上的时间显示正好跳了一个小时，老板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朴灿烈面前摆放的十几个杯子，每个都盛着浓度适中的茶水，全都是店员给他倒的。
心下一恼，再抬头看看周围，几个女店员手上都端着一壶茶，正来来回回地在朴灿烈周围徘徊。
‘——啪！’
肥厚的手掌拍在桌面，连着电脑屏幕都抖了一下。
“干什么呢这是，一个个的少在那边浪费我茶叶。”
原本还在凹姿势的女店员们霎时被吓得一颤，还没来得及看向老板，就被那边厨房里弄出来的动静给吸引了注意。
边伯贤打开了玻璃下面的小隔板，让油烟从厨房里冒了出来，玻璃上的那片模糊渐渐褪去，朴灿烈连忙伸长脖子去看。那人端着锅子绕过大理石厨台走出店面，神情漠然地把大酱汤放到他面前。
边伯贤瞥了一眼还放在店门口的那盆碗碟，一声不吭地就往外走去。
“呃……”
朴灿烈凑近看了看边伯贤第一次为他下厨的成果，嘴角不禁勾起，刚抬头准备跟他说话，一开口，却发现后者已经走开了。
虽然搭话无果，但这丝毫不影响朴灿烈吃东西的心情，毕竟煮这锅汤的人，现在正蹲在自己身后的不远处，即使说不到话，偶尔回头看一两眼，也挺满足的。
边伯贤不愿意跟他说话，就算偶尔从他身旁走过，也一副恍若无睹的样子。天色慢慢暗了下来，朴灿烈这一坐，就是一天。
一过了晚上六点，过来店里吃饭的人就越来越多，朴灿烈也不得不从正对着厨房的那张大桌子，搬到店面角落的那张小圆桌旁。
他看着边伯贤 在厨房里越发急促的动作，心脏就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了一样。宵夜店老板再次用他那把粗厚的嗓子朝边伯贤催促，后者听到声音，手上的动作不禁又加快了几分。
厨房里的灯管装在厨台对面的墙头，光线从边伯贤背后照射过来，习惯性地看着自己的影子投在厨台的砧板上，突然就发现，不远处正有另一个影子悄悄向他靠近。
拿着菜刀的手不禁一顿，快速地用眼角瞥了一眼来者，嘴角的温度冰冷。
“厨房不让进。”
“如果你肯出去，我就不进来了。”
朴灿烈站在炉子前面，目光扫过玻璃上方斑斑点点的油渍。做小炒的时候火会开得很大，锅里的滚油会不受控制地往上溅，既然能溅到玻璃上，也就能溅到边伯贤的手上。
想着，视线便不自觉地停留在后者那双握着刀的手上。
已经不是记忆里那双白皙细腻的手了，握着刀柄的虎口处被磨出了很厚的茧，摁着食材的食指和中指有几道细密的疤痕。
边伯贤在店里忙碌的每个画面在这一刻突然变成了无数的小石头，一个一个不间断地投进朴灿烈曾经疑虑的深海，将此填平。
良久，朴灿烈开口道。
“你准备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
闻言，边伯贤的眼里闪过一丝慌张，刀锋搁在食材上，微不可觉地颤抖着。
这句话在朴灿烈说来是一个意思，可在边伯贤听来，却是另一个意思。强忍着内心的怯怕，边伯贤故意撇过脸，声音也冷了一个度。
“怎么着？不耐烦了还是觉得嫌弃？你可以走。”
“我……”朴灿烈对边伯贤‘突如其来’的嘲讽感到意外，不久前才充斥了整个胸腔的心疼感不禁为微微泛起的愠意让开了一条小道。
“我在这里坐了一天，如果要走，早就走了。”他往边伯贤身旁迈了一步，“你看不出来，我是在等你跟我一起走吗？”
“抱歉，我的下班时间是凌晨两点。”
边伯贤放下菜刀，转过身用围在身上的围裙擦了擦手，而后拿起勺子去搅拌锅里正在沸腾的粥，突然，僵硬的手腕被人用手用力握住。
“我说的是离开这里，不要再在这儿任人使唤了。”
边伯贤抿了抿唇，片刻，才扬起嘴角，扭过头给了朴灿烈从重逢到现在的第一个灿烂的笑容。
“离开这里？你养我吗？”
他定定地看着朴灿烈，想从他的眼神里得到那些曾经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的——年少时热烈的渴望。
“我养你。”
但是他看不到。
“我还不乐意让你养了。”
朴灿烈看着他突然冷下来的表情，心生一阵无名火。那双曾经笑弯了看向他的眼睛，此刻正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边伯贤是个被困在回忆里的小孩，他的所有念想和热诚都停留在了那个只有他和朴灿烈的学年。这三年，即使朴灿烈不在他身边，可他依旧围绕着朴灿烈而活。
在遇到朴灿烈之前他什么都不在乎，所以在遇到朴灿烈之后，他在乎的只有朴灿烈。同样的，他想在对方眼里，也看到这一点。
但朴灿烈不是他，尽管他对边伯贤的爱同样浓烈，但无论是三年还是现在，他所在乎的都比前者要多。
不是不够爱他，而是他想让更足以保护他照顾他的自己来爱他。
所以他一直不知道，两个人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一起，而边伯贤……到底在坚持些什么？
“不乐意……就算了。”
边伯贤等了半天，结果就听对方说出了这么一句，一愣神，便看到后者转身往店外走去。
边伯贤站在那块玻璃后面捣鼓那些锅锅勺勺，一眼都没往朴灿烈身上暼，他知道后者一直盯着他，心里说不清是恼火还是不好意思。等到他把盛满了水的锅子放到炉子上时，就不由分说地把火拧到最大。
开水在锅子里咕嘟咕嘟地沸腾，大阵的白色热气很快把面前的那面玻璃模糊了，迷蒙蒙的一片彻底隔绝了朴灿烈看向边伯贤的视线。
可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盯着那个方向不为所动。
穿着橙色背心的女店员睁着一双滴溜圆的眼睛在朴灿烈和边伯贤之间来回扫视，拿着一块两面脏的抹布，生生把朴灿烈周遭的桌子擦了不下数十遍。
这种工作状态要是放到平时，她早就被老板开涮，可偏偏这会儿，连老板都在柜台后面偷摸着打量朴灿烈，时不时也瞟一眼正在厨房的边伯贤。
电脑屏幕右下角上的时间显示正好跳了一个小时，老板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朴灿烈面前摆放的十几个杯子，每个都盛着浓度适中的茶水，全都是店员给他倒的。
心下一恼，再抬头看看周围，几个女店员手上都端着一壶茶，正来来回回地在朴灿烈周围徘徊。
‘——啪！’
肥厚的手掌拍在桌面，连着电脑屏幕都抖了一下。
“干什么呢这是，一个个的少在那边浪费我茶叶。”
原本还在凹姿势的女店员们霎时被吓得一颤，还没来得及看向老板，就被那边厨房里弄出来的动静给吸引了注意。
边伯贤打开了玻璃下面的小隔板，让油烟从厨房里冒了出来，玻璃上的那片模糊渐渐褪去，朴灿烈连忙伸长脖子去看。那人端着锅子绕过大理石厨台走出店面，神情漠然地把大酱汤放到他面前。
边伯贤瞥了一眼还放在店门口的那盆碗碟，一声不吭地就往外走去。
“呃……”
朴灿烈凑近看了看边伯贤第一次为他下厨的成果，嘴角不禁勾起，刚抬头准备跟他说话，一开口，却发现后者已经走开了。
虽然搭话无果，但这丝毫不影响朴灿烈吃东西的心情，毕竟煮这锅汤的人，现在正蹲在自己身后的不远处，即使说不到话，偶尔回头看一两眼，也挺满足的。
边伯贤不愿意跟他说话，就算偶尔从他身旁走过，也一副恍若无睹的样子。天色慢慢暗了下来，朴灿烈这一坐，就是一天。
一过了晚上六点，过来店里吃饭的人就越来越多，朴灿烈也不得不从正对着厨房的那张大桌子，搬到店面角落的那张小圆桌旁。
他看着边伯贤 在厨房里越发急促的动作，心脏就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了一样。宵夜店老板再次用他那把粗厚的嗓子朝边伯贤催促，后者听到声音，手上的动作不禁又加快了几分。
厨房里的灯管装在厨台对面的墙头，光线从边伯贤背后照射过来，习惯性地看着自己的影子投在厨台的砧板上，突然就发现，不远处正有另一个影子悄悄向他靠近。
拿着菜刀的手不禁一顿，快速地用眼角瞥了一眼来者，嘴角的温度冰冷。
“厨房不让进。”
“如果你肯出去，我就不进来了。”
朴灿烈站在炉子前面，目光扫过玻璃上方斑斑点点的油渍。做小炒的时候火会开得很大，锅里的滚油会不受控制地往上溅，既然能溅到玻璃上，也就能溅到边伯贤的手上。
想着，视线便不自觉地停留在后者那双握着刀的手上。
已经不是记忆里那双白皙细腻的手了，握着刀柄的虎口处被磨出了很厚的茧，摁着食材的食指和中指有几道细密的疤痕。
边伯贤在店里忙碌的每个画面在这一刻突然变成了无数的小石头，一个一个不间断地投进朴灿烈曾经疑虑的深海，将此填平。
良久，朴灿烈开口道。
“你准备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
闻言，边伯贤的眼里闪过一丝慌张，刀锋搁在食材上，微不可觉地颤抖着。
这句话在朴灿烈说来是一个意思，可在边伯贤听来，却是另一个意思。强忍着内心的怯怕，边伯贤故意撇过脸，声音也冷了一个度。
“怎么着？不耐烦了还是觉得嫌弃？你可以走。”
“我……”朴灿烈对边伯贤‘突如其来’的嘲讽感到意外，不久前才充斥了整个胸腔的心疼感不禁为微微泛起的愠意让开了一条小道。
“我在这里坐了一天，如果要走，早就走了。”他往边伯贤身旁迈了一步，“你看不出来，我是在等你跟我一起走吗？”
“抱歉，我的下班时间是凌晨两点。”
边伯贤放下菜刀，转过身用围在身上的围裙擦了擦手，而后拿起勺子去搅拌锅里正在沸腾的粥，突然，僵硬的手腕被人用手用力握住。
“我说的是离开这里，不要再在这儿任人使唤了。”
边伯贤抿了抿唇，片刻，才扬起嘴角，扭过头给了朴灿烈从重逢到现在的第一个灿烂的笑容。
“离开这里？你养我吗？”
他定定地看着朴灿烈，想从他的眼神里得到那些曾经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的——年少时热烈的渴望。
“我养你。”
但是他看不到。
“我还不乐意让你养了。”
朴灿烈看着他突然冷下来的表情，心生一阵无名火。那双曾经笑弯了看向他的眼睛，此刻正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边伯贤是个被困在回忆里的小孩，他的所有念想和热诚都停留在了那个只有他和朴灿烈的学年。这三年，即使朴灿烈不在他身边，可他依旧围绕着朴灿烈而活。
在遇到朴灿烈之前他什么都不在乎，所以在遇到朴灿烈之后，他在乎的只有朴灿烈。同样的，他想在对方眼里，也看到这一点。
但朴灿烈不是他，尽管他对边伯贤的爱同样浓烈，但无论是三年还是现在，他所在乎的都比前者要多。
不是不够爱他，而是他想让更足以保护他照顾他的自己来爱他。
所以他一直不知道，两个人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一起，而边伯贤……到底在坚持些什么？
“不乐意……就算了。”
边伯贤等了半天，结果就听对方说出了这么一句，一愣神，便看到后者转身往店外走去。
Chapter 85
朴灿烈走后边伯贤的第十三次走神，把煮好的海鲜粥直接倒进了洗手池里，而这一幕，正好被路过厨房的老板看到了。
心不在焉的样子不可避免地遭到了老板的一顿骂，最后无可奈何，便让他提前收拾东西下班了。
边伯贤离开了人声沸腾的宵夜店，走出了白色街灯照得到的地方，渐渐被光圈外的漆黑隐匿。出了巷子，边伯贤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昨晚那人从小路口突然冲出来把他抱住的那一幕还在脑子里无限循环，今天，小路口前就只剩下自己和地上那个并不清晰的影子了。
其实，他也很想朴灿烈能像电影里演的那样，下一秒，就从身后突然向他抱了过来。可惜，现实就是，直到他一个人回到了家，朴灿烈都没再出现过。
走进厨房，边伯贤拉开出租屋里为数不多的电器之一的冰箱，一股酸腐的蔬菜味直接钻进了他的鼻腔。都忘了有多久没开过这个冰箱了，他在宵夜店里当了将近一年的厨师，在店里每天给别人做饭，自己却很少在家里开灶。
拿过放在一旁的电水壶，对准杯口慢慢倾斜，才发现，里面根本一滴水都没有。
边伯贤深呼吸了一口气，强忍住心底的不适，转身拧开洗手池上方那个吱呀生锈的水龙头，等了半天，一直没有动静的水龙头突然开始剧烈地抖动，伴随着‘——膨！’的一声，锈绿色的拧把被强大的水压冲掉，自来水肆意喷出，溅湿了边伯贤的头发和上衣。
后者呆愣地站在原地，压抑已久的情感突然随着眼前这不受控制的一幕爆发，从前，伤心和疲倦都被那些臆想出来的希望与未来紧紧地掩盖着。
直到今天，朴灿烈在宵夜店里转身离开，带走了那些发着光的假象，把那些边伯贤从前看不见的，想忘记的现实，又一次放到了他面前。
自来水喷到墙上，有的变成了水珠，一串串顺着墙沿往下流，有的直接渗进了漆里，淡紫色的一片，水痕乱布。
边伯贤哭着蹲在了地板上，水龙头发出‘——嗞嗞’的声响，但他耳边更多的，是自己哽咽的，无所顾忌的哭声。
‘——砰砰砰！’
敲门声听起来有些着急，但房子的主人还没缓过来，不想，也没有力气去给人开门。敲门声持续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停住。半晌，门外传来隔壁阿姨着急的喊声。
“伯贤啊！你怎么了？我在门外听你屋里响得厉害咧！”
老式的房子有一个优点，由于隔音效果不怎么样，邻居有一丁点儿动静都能听得清楚，邻里之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还没开口，隔壁就已经找上门了。
更别说是水龙头爆了这种牵动整层楼的事，传统的建筑方式，这里的所有住户都是公用一根水管的，谁家的水压突然升高，周围几户都会受到影响。
当然，这也可以说是一个缺点，比如，现在。
“是不是没在家啊？要不我撞门进去看看吧？”
那家的男主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吓得边伯贤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拿手在脸上随意呼噜了一把，慌忙走到客厅给他们开了门。
“你……”
边伯贤准备好的客套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红肿的眼睛看得门外的人一阵心疼。
朴灿烈先是看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后转身，微笑着跟住在对面的两夫妻道谢，“谢谢你们帮忙。”
“不客气，我们也怕伯贤有个什么事。”
直到两人走到自己家门前，笑着跟朴灿烈挥了挥手，再关上房门，边伯贤还没回过神来，他依然睁着那双红通通的兔子眼，一动不动地盯着朴灿烈看。
“快回屋去，身上湿答答的。”
话毕，朴灿烈自然地揽过边伯贤的肩膀，把一直处于震惊状态的某人摁在了沙发上，继而拿过他散乱在床上的被子，将他裹住。
边伯贤看着朴灿烈走进厨房，片刻，水龙头‘——嗞嗞’的声响停住，房子陷入了一片寂静。
“有吹风机吗？”
朴灿烈从厨房里走出来，在狭小的空间里搜寻了一会儿，随即抬头向边伯贤问道。后者摇了摇头，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张开，又在吸了一口气后合起。
前者无奈，最后，走进浴室，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条白色的毛巾。
“你怎么知道……那是我用来擦头发的啊？”
朴灿烈站在边伯贤身旁，用毛巾仔细地擦着他湿漉漉的头发，听到后者的话，不禁一愣，继而勾了勾嘴角。
“毛巾上有你头发的味道。”
那一刻，边伯贤仿佛从心底听到了石头沉下了湖底的声音。
他伸手抓住朴灿烈的手腕，半晌，才开口说道，“你去哪儿了？”
闻言，后者才放下毛巾，拿起他进门时放在桌子上的塑料袋，一把坐到了边伯贤身旁，“这个，别人告诉我，烫伤的时候涂上一点好得特别快。”
他从袋子里拿出一管药膏，在边伯贤眼前晃了一下。
“这个，是被利器割伤的时候涂的，好了之后不会留疤。”
放下药膏，他又从袋子里拿出一支药油，“我不知道什么药去疤效果最好，就跟着店员推荐的买了几种，也不知道能不能混着用？”
朴灿烈在说这话的时候正低头在袋子里翻找，半天等不到边伯贤开口回答，正欲抬头，一个带着湿气的脑袋就突然凑到了他脸侧。
“朴灿烈。”
边伯贤的嘴唇碰到前者脖颈上的皮肤，让他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说好四年的，你怎么提早回来了？”
“因为我不想让你等太久，但没想到，这样反而吓到你了。”
朴灿烈单手环着边伯贤的背部，那人的背脊微微突出，瘦得让人心疼。
“那天……”
“那天是我们公司聚会，那个女生，只是同事。”
“我……”
“伯贤。”朴灿烈放下手上的塑料袋，双手紧紧地环住他正在发抖的身体，“我知道你是经历了什么才走到今天的，如果你还想留在那里，我会陪你的。”
也许再没有第二个人，能让边伯贤这般真切地感觉到，那种好像失去了，才发现不曾离开的滋味。
朴灿烈走后边伯贤的第十三次走神，把煮好的海鲜粥直接倒进了洗手池里，而这一幕，正好被路过厨房的老板看到了。
心不在焉的样子不可避免地遭到了老板的一顿骂，最后无可奈何，便让他提前收拾东西下班了。
边伯贤离开了人声沸腾的宵夜店，走出了白色街灯照得到的地方，渐渐被光圈外的漆黑隐匿。出了巷子，边伯贤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昨晚那人从小路口突然冲出来把他抱住的那一幕还在脑子里无限循环，今天，小路口前就只剩下自己和地上那个并不清晰的影子了。
其实，他也很想朴灿烈能像电影里演的那样，下一秒，就从身后突然向他抱了过来。可惜，现实就是，直到他一个人回到了家，朴灿烈都没再出现过。
走进厨房，边伯贤拉开出租屋里为数不多的电器之一的冰箱，一股酸腐的蔬菜味直接钻进了他的鼻腔。都忘了有多久没开过这个冰箱了，他在宵夜店里当了将近一年的厨师，在店里每天给别人做饭，自己却很少在家里开灶。
拿过放在一旁的电水壶，对准杯口慢慢倾斜，才发现，里面根本一滴水都没有。
边伯贤深呼吸了一口气，强忍住心底的不适，转身拧开洗手池上方那个吱呀生锈的水龙头，等了半天，一直没有动静的水龙头突然开始剧烈地抖动，伴随着‘——膨！’的一声，锈绿色的拧把被强大的水压冲掉，自来水肆意喷出，溅湿了边伯贤的头发和上衣。
后者呆愣地站在原地，压抑已久的情感突然随着眼前这不受控制的一幕爆发，从前，伤心和疲倦都被那些臆想出来的希望与未来紧紧地掩盖着。
直到今天，朴灿烈在宵夜店里转身离开，带走了那些发着光的假象，把那些边伯贤从前看不见的，想忘记的现实，又一次放到了他面前。
自来水喷到墙上，有的变成了水珠，一串串顺着墙沿往下流，有的直接渗进了漆里，淡紫色的一片，水痕乱布。
边伯贤哭着蹲在了地板上，水龙头发出‘——嗞嗞’的声响，但他耳边更多的，是自己哽咽的，无所顾忌的哭声。
‘——砰砰砰！’
敲门声听起来有些着急，但房子的主人还没缓过来，不想，也没有力气去给人开门。敲门声持续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停住。半晌，门外传来隔壁阿姨着急的喊声。
“伯贤啊！你怎么了？我在门外听你屋里响得厉害咧！”
老式的房子有一个优点，由于隔音效果不怎么样，邻居有一丁点儿动静都能听得清楚，邻里之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还没开口，隔壁就已经找上门了。
更别说是水龙头爆了这种牵动整层楼的事，传统的建筑方式，这里的所有住户都是公用一根水管的，谁家的水压突然升高，周围几户都会受到影响。
当然，这也可以说是一个缺点，比如，现在。
“是不是没在家啊？要不我撞门进去看看吧？”
那家的男主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吓得边伯贤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拿手在脸上随意呼噜了一把，慌忙走到客厅给他们开了门。
“你……”
边伯贤准备好的客套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红肿的眼睛看得门外的人一阵心疼。
朴灿烈先是看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后转身，微笑着跟住在对面的两夫妻道谢，“谢谢你们帮忙。”
“不客气，我们也怕伯贤有个什么事。”
直到两人走到自己家门前，笑着跟朴灿烈挥了挥手，再关上房门，边伯贤还没回过神来，他依然睁着那双红通通的兔子眼，一动不动地盯着朴灿烈看。
“快回屋去，身上湿答答的。”
话毕，朴灿烈自然地揽过边伯贤的肩膀，把一直处于震惊状态的某人摁在了沙发上，继而拿过他散乱在床上的被子，将他裹住。
边伯贤看着朴灿烈走进厨房，片刻，水龙头‘——嗞嗞’的声响停住，房子陷入了一片寂静。
“有吹风机吗？”
朴灿烈从厨房里走出来，在狭小的空间里搜寻了一会儿，随即抬头向边伯贤问道。后者摇了摇头，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张开，又在吸了一口气后合起。
前者无奈，最后，走进浴室，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条白色的毛巾。
“你怎么知道……那是我用来擦头发的啊？”
朴灿烈站在边伯贤身旁，用毛巾仔细地擦着他湿漉漉的头发，听到后者的话，不禁一愣，继而勾了勾嘴角。
“毛巾上有你头发的味道。”
那一刻，边伯贤仿佛从心底听到了石头沉下了湖底的声音。
他伸手抓住朴灿烈的手腕，半晌，才开口说道，“你去哪儿了？”
闻言，后者才放下毛巾，拿起他进门时放在桌子上的塑料袋，一把坐到了边伯贤身旁，“这个，别人告诉我，烫伤的时候涂上一点好得特别快。”
他从袋子里拿出一管药膏，在边伯贤眼前晃了一下。
“这个，是被利器割伤的时候涂的，好了之后不会留疤。”
放下药膏，他又从袋子里拿出一支药油，“我不知道什么药去疤效果最好，就跟着店员推荐的买了几种，也不知道能不能混着用？”
朴灿烈在说这话的时候正低头在袋子里翻找，半天等不到边伯贤开口回答，正欲抬头，一个带着湿气的脑袋就突然凑到了他脸侧。
“朴灿烈。”
边伯贤的嘴唇碰到前者脖颈上的皮肤，让他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说好四年的，你怎么提早回来了？”
“因为我不想让你等太久，但没想到，这样反而吓到你了。”
朴灿烈单手环着边伯贤的背部，那人的背脊微微突出，瘦得让人心疼。
“那天……”
“那天是我们公司聚会，那个女生，只是同事。”
“我……”
“伯贤。”朴灿烈放下手上的塑料袋，双手紧紧地环住他正在发抖的身体，“我知道你是经历了什么才走到今天的，如果你还想留在那里，我会陪你的。”
也许再没有第二个人，能让边伯贤这般真切地感觉到，那种好像失去了，才发现不曾离开的滋味。
Chapter 86
等边伯贤换下那身湿答答的衣服，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朴灿烈正在捣鼓他那个发出奇怪气味的冰箱。
“我发现你这里也没什么能吃的，等明天我去超市给你买点实用的回来吧？”
朴灿烈拍了拍手，把从冰箱里面收拾出来的那些过期食品扔进了黑色的大塑料袋里，一抬头，就看到边伯贤站在门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时间，就有点语塞。
“怎…怎么了？”
后者摇了摇头，兀自转身回到那个狭小的客厅。待朴灿烈出来，他伸手拍了拍沙发上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对方坐下。
边伯贤抓摸不透的行为让他感到有点不安，坐下的时候不自觉地捏了捏拳头。
“呃……伯贤，我……”
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尴尬，不料才刚张嘴，对方就突然把手伸到了他眼前。
“这是……”
朴灿烈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这个动作的意思，还僵硬着双手不知道该怎么办，后者憋了那么久，终于被他这一个不知所措的表情给逗笑了。
“我一个人的时候，从来不上药。”
突如其来的依赖和亲近，让朴灿烈有点晃神，三年多没看边伯贤这个嘟嘴撒娇的表情，这会儿再见到，杀伤力远大于从前。
小一号的手一直放空在那人的下巴底下，见后者半天都没什么反应，边伯贤不禁有些不满，正准备把手放下，那人温暖的大手却突然好像回过神了一样，倏地握了上来。
朴灿烈给他上药的时候表情很认真，应该是生怕会弄疼他，小心翼翼到连拿着棉签的手都不自觉地在微微颤抖。
其实这些疤都是第一年刚开始在宵夜店里干活儿的时候落下的，早就不疼了。而对于少年时期时不时就脸上挂彩的边伯贤来说，烫伤的那点儿小事儿，根本算不上什么。
但当看到眼前这人皱着眉，全神贯注的样子时，到嘴边的推脱之类的话，突然就被通通咽回了肚子里。
也许，很多人受伤的时候，其实根本没有多疼，非要上药，只是为了看到在乎自己的人，在帮自己上药时那个紧张兮兮的样子。
朴灿烈第一次看到他指尖上的疤，是在宵夜店的厨房里，光线本来就不足，距离得还比较远，所以他那会儿看到情况远比现在要好得多。
拿近了看才发现，那人白皙的指尖上，细细密密的疤痕不规则地分布，有的甚至是交叠的，大概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造成的。
手背上有一点小水泡，如果被滚烫的油溅到，大概就是这种情况。而长期跟洗碗水打交道的手，指腹上总会有一点脱皮。
总之，这已经不是当初朴灿烈看到的那双只用来弹钢琴的手了，心疼，自责，在一瞬间，如同海水一样，把那枯旱的三年淹没。
“喂！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逃出来的啊？”
看着那人眉间的那道沟壑越来越深，边伯贤就知道，他大概是又陷入了那个愧疚的世界。故意突然把手往回抽了一下，沾着药膏的棉签就戳到了完好的皮肤上，惊得朴灿烈一下拉回了注意力。
“不要乱动！”
朴灿烈有些着急，连忙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这边拉了拉，握着手的力度不禁加大了一点。
边伯贤失笑，自顾自地接着往下说。
……
从三楼跳下来的那一段，边伯贤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飞檐走壁的超人，自动省略了摔地住院的那个环节，把自己的身手吹嘘得天花乱坠。
可是，他是怎么逃出来的，朴灿烈又怎么会不知道？只要稍微调查一下，要知道那三年间发生在边伯贤身上的事，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
正因为这样，朴灿烈才对自己那段时间的颓废感到无比自责。
他一直没有打断边伯贤的‘故事’，只是在他把故事讲给自己听的时候，不动声色地抓紧了他的手。
“诶！你呢？”
说完了自己的‘光辉事迹’，边伯贤开始对那他没有参与到的，朴灿烈的那三年提起了兴趣。
“我有什么特别的？在美国，不就是读书跟实习吗？”
朴灿烈依旧专心致志地低着头给他上药，因此，忽略了对方在他说完后露出的，撅着嘴不满的表情。
“总有点什么有趣的事吧？例如……你交了什么……朋友？”
兜兜转转，原来是想问这个问题。
朴灿烈失笑，放下棉签，抬头认真地看着他，眼神真挚得让边伯贤晃神。
“我的那位‘朋友’不是已经找到了吗？”
他已经不是年少时那个连说句情话都会脸红的男孩了，褪去了青涩的眼神，不及当初带着点羞涩时那般吸引着边伯贤去靠近他，现在这种，暧昧而炙热的目光，却更多地让边伯贤心颤。
“如果非要说的话，还是有一个啦！”
话音刚落，原本泡在蜜糖罐子里的边伯贤霎时间被一只大手捞起，当他反应不过来时，最直接的表现就是，怔怔地瞪大眼睛。
“他是韩国人，我们住一个宿舍。”
“哦。”
闷闷地应了一声，然后慢慢把自己的手从朴灿烈的手心里抽出。
“他长得真的很帅。”这句话讲出来，朴灿烈自己也忍不住恶寒了一下，这话他在吴世勋面前从未说过，这会儿为了逗逗边伯贤，也是蛮拼的。
探究地歪着头去看边伯贤的表情，见后者一副憋屈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所以……他有很多女朋友。”
边伯贤眼珠子转动了一下，不自觉地抿了抿唇。
“更重要的是……我最爱的那个人，不是正为了我，在另一个国家努力地生活着吗？”
才感觉，坐在那人温暖的手掌上，远比泡在蜜糖罐子里，要幸福得多。
边伯贤装作生气地扬起拳头，‘握拳宝宝’的表情他做起来很可爱，朴灿烈举起一只手掌将他的拳头包住，就着力度把对方往前轻轻一拉，嘴唇刚好触碰到那人的额头。
边伯贤抬头，鼻尖相触，鼻息相融。
等边伯贤换下那身湿答答的衣服，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朴灿烈正在捣鼓他那个发出奇怪气味的冰箱。
“我发现你这里也没什么能吃的，等明天我去超市给你买点实用的回来吧？”
朴灿烈拍了拍手，把从冰箱里面收拾出来的那些过期食品扔进了黑色的大塑料袋里，一抬头，就看到边伯贤站在门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时间，就有点语塞。
“怎…怎么了？”
后者摇了摇头，兀自转身回到那个狭小的客厅。待朴灿烈出来，他伸手拍了拍沙发上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对方坐下。
边伯贤抓摸不透的行为让他感到有点不安，坐下的时候不自觉地捏了捏拳头。
“呃……伯贤，我……”
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尴尬，不料才刚张嘴，对方就突然把手伸到了他眼前。
“这是……”
朴灿烈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这个动作的意思，还僵硬着双手不知道该怎么办，后者憋了那么久，终于被他这一个不知所措的表情给逗笑了。
“我一个人的时候，从来不上药。”
突如其来的依赖和亲近，让朴灿烈有点晃神，三年多没看边伯贤这个嘟嘴撒娇的表情，这会儿再见到，杀伤力远大于从前。
小一号的手一直放空在那人的下巴底下，见后者半天都没什么反应，边伯贤不禁有些不满，正准备把手放下，那人温暖的大手却突然好像回过神了一样，倏地握了上来。
朴灿烈给他上药的时候表情很认真，应该是生怕会弄疼他，小心翼翼到连拿着棉签的手都不自觉地在微微颤抖。
其实这些疤都是第一年刚开始在宵夜店里干活儿的时候落下的，早就不疼了。而对于少年时期时不时就脸上挂彩的边伯贤来说，烫伤的那点儿小事儿，根本算不上什么。
但当看到眼前这人皱着眉，全神贯注的样子时，到嘴边的推脱之类的话，突然就被通通咽回了肚子里。
也许，很多人受伤的时候，其实根本没有多疼，非要上药，只是为了看到在乎自己的人，在帮自己上药时那个紧张兮兮的样子。
朴灿烈第一次看到他指尖上的疤，是在宵夜店的厨房里，光线本来就不足，距离得还比较远，所以他那会儿看到情况远比现在要好得多。
拿近了看才发现，那人白皙的指尖上，细细密密的疤痕不规则地分布，有的甚至是交叠的，大概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造成的。
手背上有一点小水泡，如果被滚烫的油溅到，大概就是这种情况。而长期跟洗碗水打交道的手，指腹上总会有一点脱皮。
总之，这已经不是当初朴灿烈看到的那双只用来弹钢琴的手了，心疼，自责，在一瞬间，如同海水一样，把那枯旱的三年淹没。
“喂！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逃出来的啊？”
看着那人眉间的那道沟壑越来越深，边伯贤就知道，他大概是又陷入了那个愧疚的世界。故意突然把手往回抽了一下，沾着药膏的棉签就戳到了完好的皮肤上，惊得朴灿烈一下拉回了注意力。
“不要乱动！”
朴灿烈有些着急，连忙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这边拉了拉，握着手的力度不禁加大了一点。
边伯贤失笑，自顾自地接着往下说。
……
从三楼跳下来的那一段，边伯贤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飞檐走壁的超人，自动省略了摔地住院的那个环节，把自己的身手吹嘘得天花乱坠。
可是，他是怎么逃出来的，朴灿烈又怎么会不知道？只要稍微调查一下，要知道那三年间发生在边伯贤身上的事，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
正因为这样，朴灿烈才对自己那段时间的颓废感到无比自责。
他一直没有打断边伯贤的‘故事’，只是在他把故事讲给自己听的时候，不动声色地抓紧了他的手。
“诶！你呢？”
说完了自己的‘光辉事迹’，边伯贤开始对那他没有参与到的，朴灿烈的那三年提起了兴趣。
“我有什么特别的？在美国，不就是读书跟实习吗？”
朴灿烈依旧专心致志地低着头给他上药，因此，忽略了对方在他说完后露出的，撅着嘴不满的表情。
“总有点什么有趣的事吧？例如……你交了什么……朋友？”
兜兜转转，原来是想问这个问题。
朴灿烈失笑，放下棉签，抬头认真地看着他，眼神真挚得让边伯贤晃神。
“我的那位‘朋友’不是已经找到了吗？”
他已经不是年少时那个连说句情话都会脸红的男孩了，褪去了青涩的眼神，不及当初带着点羞涩时那般吸引着边伯贤去靠近他，现在这种，暧昧而炙热的目光，却更多地让边伯贤心颤。
“如果非要说的话，还是有一个啦！”
话音刚落，原本泡在蜜糖罐子里的边伯贤霎时间被一只大手捞起，当他反应不过来时，最直接的表现就是，怔怔地瞪大眼睛。
“他是韩国人，我们住一个宿舍。”
“哦。”
闷闷地应了一声，然后慢慢把自己的手从朴灿烈的手心里抽出。
“他长得真的很帅。”这句话讲出来，朴灿烈自己也忍不住恶寒了一下，这话他在吴世勋面前从未说过，这会儿为了逗逗边伯贤，也是蛮拼的。
探究地歪着头去看边伯贤的表情，见后者一副憋屈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所以……他有很多女朋友。”
边伯贤眼珠子转动了一下，不自觉地抿了抿唇。
“更重要的是……我最爱的那个人，不是正为了我，在另一个国家努力地生活着吗？”
才感觉，坐在那人温暖的手掌上，远比泡在蜜糖罐子里，要幸福得多。
边伯贤装作生气地扬起拳头，‘握拳宝宝’的表情他做起来很可爱，朴灿烈举起一只手掌将他的拳头包住，就着力度把对方往前轻轻一拉，嘴唇刚好触碰到那人的额头。
边伯贤抬头，鼻尖相触，鼻息相融。
Chapter 87
呼吸很近，朴灿烈看清了边伯贤眼底的慌张，一抹浅笑浮上嘴角。
“还记得咱们昨晚在小巷子里没做完的事吗？”
说着，又凑近了一点。右手在不知不觉间抚上了后者的后腰，一阵奇异的酥样感便从边伯贤的腰际一路蔓延到心脏。
“忘…忘了。”
边伯贤咽了咽唾沫，不动声色地往后躲了一下。刚刚还放在腰上的大手转眼便托住了他的后脑勺，直截了当地遏制了某人想要逃跑的想法。
边伯贤的脑子此刻正在高速运转着，脱身的措辞酝酿了半天，还没说出口，就因为朴灿烈在自个儿耳边的一个舔吻，化成了一汪水。
“你…你不会现在就要吧？”
闻言，朴灿烈故意瞪大眼睛，一脸纯真地问道，“啊？你说要什么？”
“我告诉你，我这可什么都没有。”
不想兜兜转转地被朴灿烈绕到沟里去，边伯贤一脸决绝地正色道。
怎知，朴灿烈一挑眉，拿过刚刚扔在桌子上的那个塑料，抓住袋子的尾部，往下一倒，一个小方盒子和一个小瓶子就出现在了两人之间。
“你……”
边伯贤对朴灿烈这种‘未卜先知’的‘流氓’行为感到既震惊又害羞，视线在后者的脸和那两个东西之间来回扫动了几下，突然，他一咬唇，一拳打在了对方的胸口上。
“你说，要是我今晚不跟你和好，你是不是打算用强的？”
朴灿烈捂住被打疼了的胸口，扭曲的表情在听到边伯贤的话后，立马转变为小赖皮的笑脸。
“哪有啊？这是老板送的啦！”
这话说出来免不了要被人质疑，但是朴灿烈凭借着自己的敏捷度，赶在对方开口之前，就已经把人给扑到在了沙发上。
“来嘛来嘛！”
‘老板送的’这种混账理由当然不能当真，但朴灿烈也没想过要用强的，他已经做好了跟边伯贤“打持久战’的准备，之所以买这两个东西，只是为了……激励自己，早日哄回小宝贝。没想到，冬天才刚开始，春天就已经到了。
封住那人柔软依旧的嘴唇，用自己的双唇在上面缱绻的冲动在心底不可抑制地疯长，仿佛要把那人的嘴唇吸出声音才能完全释放自己的念想。
屋子本来就不大，一丁点儿声响都觉得大，更不用说朴灿烈故意把亲吻的声音弄得那么响，让边伯贤直感到羞臊。
他的嘴唇才刚张开一条细缝，就被急不可耐的某人径直侵入，那人几近掠取的亲吻方式让边伯贤觉得自己从舌根到舌尖都是麻的，津水化成一根银丝从嘴角泄出，情谷欠的气息重得让边伯贤喘不过气。
这几年虽然缺乏锻炼，但肌肉的线条和弹性依然让朴灿烈爱不释手，顺着腹肌和人鱼线的纹理，轻而易举地挑开了睡裤的裤沿，直接探进了温度颇高的禁地。
边伯贤在这三年里自己解决的次数屈指可数，这会儿更受不住来自别人的挑逗，每被摸几下就已经红了眼眶。
偷偷喘气的样子既可爱又诱人，朴灿烈忍不住加重了手劲儿。
“别…别太快了。”
尽管话是这么说，但以他身子现在的状态，没被朴灿烈弄几下，自己就率先‘缴械’了。这样的速度，即使边伯贤现在是闭着眼睛的，都能感觉到脑袋上方朴灿烈那两道含笑的目光。
顶着一张红透的脸不甘愿地睁开眼睛，拽着裤沿的双手正要把睡裤往上拉，手腕就被人摁住了。
“不急，还有我。”
其实，边伯贤正是看朴灿烈半天都没下一步动作，才想起身拉裤子的。不想对方停了这么半宿，原来只是为了欣赏他释放后脸上那性感的表情。
只在三年前开发过一次的身体，尽管已经有了耐心的扩张和前戏，等朴灿烈真正进入的时候，边伯贤还是觉得疼得不行。
二手沙发因为剧烈的撞击而发出‘难受’的吱呀声响，椅角擦破了地面的胶纸，把纸面生生拖出了一个洞，断断续续的口申口今从边伯贤的口中泄出，爱人在忄青事上的口耑口今无疑是一支最佳的兴奋齐刂，冫中扌童的速度随着喘息不断加快，而身下的人只能软趴趴地把双臂挂在他的脖颈上。
似乎再没有任何一刻，能像现在这样，让边伯贤心无旁骛地一心抱着自己。
沙发上两块明显的凹痕，是两人又欠忄俞的证明。
朴灿烈把精疲力尽的边伯贤抱到了床上，拿来了热毛巾，耐心地拭擦着他的身体。开过荤的身体总是特别敏感，当温热的毛巾擦过身上那些‘可疑’的痕迹时，本已经熟睡了的某人，又开始好像小狗一样，发出哼哼呜呜的声音。
朴灿烈觉得可爱，故意用毛巾干燥的那一块在那人的胸前擦了一把，果不其然，刚安分下来的某人，马上又举起胳膊在空气中一通乱挥。
凌晨四点，在朴灿烈收拾完客厅的那片狼藉后，终于如愿以偿地抱着他香香的宝贝进了被窝。
在快要入睡的时候，他又发现了一件事，现在身上盖的这张被子，跟今早在走廊醒来时身上盖的那张，好像是同一套。
低头看着那人的发旋，搂着他的胳膊不自觉地收紧了一点。
朴灿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一天，隔日回去，就换上了一副精神爽朗的样子，这一点，让身为上司的合伙人感到疑惑不解。
“之前开会讨论的那个案子我已经理好了辩词，这里有两份对我当事人有利的证据，我准备到时候呈上堂，您可以看一下。”
朴灿烈坐在办公桌后面，倒露出了一副主人翁的姿态，就差把‘春风得意’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这种判若两人的情况合伙人也在不少人身上见识过，不外乎就是钱跟感情。就在他一门心思地揣测改变朴灿烈的到底是这两者中的哪一个时，对方又发话。
“签合同时，您好像……给过我一串钥匙。”
闻言，合伙人错愕地抬起头，前者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律师所在初期向朴灿烈发出入职邀请时，开出了许多诱人的条件，而其中一项，就是提供一套位于繁华地段的复式公寓作为他的住所。
只是当时他已经做好了回家住的打算，因此便搁置了那套房子。后来又搬去了吴世勋的公寓，这件事便不了了之。
直到昨天，他看到了边伯贤生活的出租屋，这件被抛到脑后的事，才被记起。
呼吸很近，朴灿烈看清了边伯贤眼底的慌张，一抹浅笑浮上嘴角。
“还记得咱们昨晚在小巷子里没做完的事吗？”
说着，又凑近了一点。右手在不知不觉间抚上了后者的后腰，一阵奇异的酥样感便从边伯贤的腰际一路蔓延到心脏。
“忘…忘了。”
边伯贤咽了咽唾沫，不动声色地往后躲了一下。刚刚还放在腰上的大手转眼便托住了他的后脑勺，直截了当地遏制了某人想要逃跑的想法。
边伯贤的脑子此刻正在高速运转着，脱身的措辞酝酿了半天，还没说出口，就因为朴灿烈在自个儿耳边的一个舔吻，化成了一汪水。
“你…你不会现在就要吧？”
闻言，朴灿烈故意瞪大眼睛，一脸纯真地问道，“啊？你说要什么？”
“我告诉你，我这可什么都没有。”
不想兜兜转转地被朴灿烈绕到沟里去，边伯贤一脸决绝地正色道。
怎知，朴灿烈一挑眉，拿过刚刚扔在桌子上的那个塑料，抓住袋子的尾部，往下一倒，一个小方盒子和一个小瓶子就出现在了两人之间。
“你……”
边伯贤对朴灿烈这种‘未卜先知’的‘流氓’行为感到既震惊又害羞，视线在后者的脸和那两个东西之间来回扫动了几下，突然，他一咬唇，一拳打在了对方的胸口上。
“你说，要是我今晚不跟你和好，你是不是打算用强的？”
朴灿烈捂住被打疼了的胸口，扭曲的表情在听到边伯贤的话后，立马转变为小赖皮的笑脸。
“哪有啊？这是老板送的啦！”
这话说出来免不了要被人质疑，但是朴灿烈凭借着自己的敏捷度，赶在对方开口之前，就已经把人给扑到在了沙发上。
“来嘛来嘛！”
‘老板送的’这种混账理由当然不能当真，但朴灿烈也没想过要用强的，他已经做好了跟边伯贤“打持久战’的准备，之所以买这两个东西，只是为了……激励自己，早日哄回小宝贝。没想到，冬天才刚开始，春天就已经到了。
封住那人柔软依旧的嘴唇，用自己的双唇在上面缱绻的冲动在心底不可抑制地疯长，仿佛要把那人的嘴唇吸出声音才能完全释放自己的念想。
屋子本来就不大，一丁点儿声响都觉得大，更不用说朴灿烈故意把亲吻的声音弄得那么响，让边伯贤直感到羞臊。
他的嘴唇才刚张开一条细缝，就被急不可耐的某人径直侵入，那人几近掠取的亲吻方式让边伯贤觉得自己从舌根到舌尖都是麻的，津水化成一根银丝从嘴角泄出，情谷欠的气息重得让边伯贤喘不过气。
这几年虽然缺乏锻炼，但肌肉的线条和弹性依然让朴灿烈爱不释手，顺着腹肌和人鱼线的纹理，轻而易举地挑开了睡裤的裤沿，直接探进了温度颇高的禁地。
边伯贤在这三年里自己解决的次数屈指可数，这会儿更受不住来自别人的挑逗，每被摸几下就已经红了眼眶。
偷偷喘气的样子既可爱又诱人，朴灿烈忍不住加重了手劲儿。
“别…别太快了。”
尽管话是这么说，但以他身子现在的状态，没被朴灿烈弄几下，自己就率先‘缴械’了。这样的速度，即使边伯贤现在是闭着眼睛的，都能感觉到脑袋上方朴灿烈那两道含笑的目光。
顶着一张红透的脸不甘愿地睁开眼睛，拽着裤沿的双手正要把睡裤往上拉，手腕就被人摁住了。
“不急，还有我。”
其实，边伯贤正是看朴灿烈半天都没下一步动作，才想起身拉裤子的。不想对方停了这么半宿，原来只是为了欣赏他释放后脸上那性感的表情。
只在三年前开发过一次的身体，尽管已经有了耐心的扩张和前戏，等朴灿烈真正进入的时候，边伯贤还是觉得疼得不行。
二手沙发因为剧烈的撞击而发出‘难受’的吱呀声响，椅角擦破了地面的胶纸，把纸面生生拖出了一个洞，断断续续的口申口今从边伯贤的口中泄出，爱人在忄青事上的口耑口今无疑是一支最佳的兴奋齐刂，冫中扌童的速度随着喘息不断加快，而身下的人只能软趴趴地把双臂挂在他的脖颈上。
似乎再没有任何一刻，能像现在这样，让边伯贤心无旁骛地一心抱着自己。
沙发上两块明显的凹痕，是两人又欠忄俞的证明。
朴灿烈把精疲力尽的边伯贤抱到了床上，拿来了热毛巾，耐心地拭擦着他的身体。开过荤的身体总是特别敏感，当温热的毛巾擦过身上那些‘可疑’的痕迹时，本已经熟睡了的某人，又开始好像小狗一样，发出哼哼呜呜的声音。
朴灿烈觉得可爱，故意用毛巾干燥的那一块在那人的胸前擦了一把，果不其然，刚安分下来的某人，马上又举起胳膊在空气中一通乱挥。
凌晨四点，在朴灿烈收拾完客厅的那片狼藉后，终于如愿以偿地抱着他香香的宝贝进了被窝。
在快要入睡的时候，他又发现了一件事，现在身上盖的这张被子，跟今早在走廊醒来时身上盖的那张，好像是同一套。
低头看着那人的发旋，搂着他的胳膊不自觉地收紧了一点。
朴灿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一天，隔日回去，就换上了一副精神爽朗的样子，这一点，让身为上司的合伙人感到疑惑不解。
“之前开会讨论的那个案子我已经理好了辩词，这里有两份对我当事人有利的证据，我准备到时候呈上堂，您可以看一下。”
朴灿烈坐在办公桌后面，倒露出了一副主人翁的姿态，就差把‘春风得意’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这种判若两人的情况合伙人也在不少人身上见识过，不外乎就是钱跟感情。就在他一门心思地揣测改变朴灿烈的到底是这两者中的哪一个时，对方又发话。
“签合同时，您好像……给过我一串钥匙。”
闻言，合伙人错愕地抬起头，前者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律师所在初期向朴灿烈发出入职邀请时，开出了许多诱人的条件，而其中一项，就是提供一套位于繁华地段的复式公寓作为他的住所。
只是当时他已经做好了回家住的打算，因此便搁置了那套房子。后来又搬去了吴世勋的公寓，这件事便不了了之。
直到昨天，他看到了边伯贤生活的出租屋，这件被抛到脑后的事，才被记起。
Chapter 88
朴灿烈自从搬出来住之后就鲜少打电话回家，让他奇怪的是，不同于在美国读书那会儿，现在，朴妈妈也很少联系他，或许是因为知道他也在韩国，所以担心就少了吧？
朴灿烈这样想到。
但是，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就算真的打了电话回去，大多数时候，朴妈妈跟他也仅仅是几句日常的寒暄，再无更多时，便是一阵冗长的沉默。
从合伙人的办公室里出来，朴灿烈突然想起了张艺兴家的那个冰箱，除了发霉的，就是过期的。就连昨晚在‘水灾’中报废的那个电水壶，壶身上都锈迹斑斑。
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便毫不犹豫地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喂！妈。”
电话被接起，另一头的吴妈妈在听到儿子的声音时先是一愣，半晌，才怔怔地‘嗯’了一声。与以往每次打回来的时候都不同，今天的这通电话里，透着浓浓的愉悦。
“您能给我做几道小菜吗？我想下班后来取，带回我住的地方去吃。”
听筒里一阵沉默，朴灿烈以为妈妈没听见，又重新说了一遍。
良久，那种明显的是舒一口气的声音，淡淡地传出。“好啊！我做好了，你来取吧！”
就在朴灿烈想跟母亲要求给多做一点的时候，那边已经响起了‘——嘟嘟’的忙音。
疑惑，心里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是哪里。
六时准点，秒针刚好踏住十二，朴灿烈破天荒地成了第一个踏出事务所的人，身后一片哗然。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回到家的时候母亲并不在，已经打包好了的菜色用一个保温袋装着放在餐桌上，暖色系的袋子底下压着一张纸条，内容大概是妈妈的公司今晚有聚餐，让朴灿烈自己拿了菜就先回去。
虽然对见不到妈妈感到可惜，可朴灿烈还是马不停蹄地赶回了边伯贤的住处。
玄关的门并没有上锁，朴灿烈轻轻一拧门把，门就开了。
看样子，那人是没经过他的允许，就下床了。
一推门，正好看见那人从厨房里出来，左手拿着一个看着就没什么食欲的面包，右手端着一杯白开水，一抬眸看到朴灿烈，塞得鼓鼓的嘴都忘了咀嚼，就这么瞪着眼睛看向前者。
“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啊？”
朴灿烈放下手里的保温袋，双手环在胸前，扬着下巴问道。
“吃…吃晚饭。”
边伯贤含糊地说了一句，然后转过身去背对着吴亦凡喝了一大口水。眼角的余光突然瞄到自己今天早上离开家前给边伯贤准备的八瓶矿泉水，全都原封不动地放在茶几上。
“你等会儿。”
前者一皱眉，两步走过去夺过边伯贤的水杯，只剩下一口在杯底了，“你电水壶不是坏了吗？哪来的温开水啊？”
边伯贤心虚，一连啃了两口面包回避朴灿烈的问题。
“别告诉我你直接把水龙头里的水接了就喝啊？”
“房东说了，下个月水费就涨价了，我要再不趁着这会儿多用一下，到时候就不能随心所欲地用了。”
边伯贤说完，还一副理正词直的样子，把朴灿烈气得不轻。
“你又要干什么去啊？”
结果一回头，却见那人蹲在玄关处给自己系鞋带。
“这都快七点了，宵夜店还等人用呢！”
边伯贤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回答问题的样子特别认真。
“我不是让你请假了吗？”
“我请了呀！我请了五个小时呢！”
话毕，他的手就已经碰到了门把，就在把手转动的一瞬间，把手下方的门锁‘——啪’的一下被人拧上。
边伯贤回头，正好对上朴灿烈冷冽的目光。
“到沙发上坐下。”
边伯贤打了个寒颤，到不是说有多怕，毕竟年少时对方那个羞答答的形象早以在他心里根深蒂固了，这会儿触碰到那人并不算友善的眼神，也就是想在对方发火之前先赶紧哄哄，所以才顺着他的意思，回到沙发上坐下的。
本以为会收到朴灿烈的一通说教，却在头低下的半天里都等不到后者发声。边伯贤不禁抬起脑袋。
一个淡澄色的保温袋，被那人轻轻放到了桌子上。
朴灿烈把保温盒一个一个地从袋子里拿出来，打开放到边伯贤面前，香味顿时飘满了狭小的房子。
“这些……你都是从哪里拿来的啊？”
边伯贤惊得瞪大了眼睛，刚刚才被面包和水塞得满满当当的胃，这会儿又开始叫唤了。
朴灿烈在整理碗筷的间隙抬眸看了他一眼，在看到后者那一副小馋猫的模样时，忍不住笑了一下。
但为了表示自己还在生气，朴灿烈在对方抬头的瞬间迅速板起了脸，清了清嗓子，低声道，“这些是我今天让我妈做的，以后，我也会自己学着做。”
闻言，边伯贤一怔。
“为…为什么要学着做啊？”
他看起来有些紧张，双手握成拳状放在膝盖上，眼睛不安地转动着，一直无意识地咬着自己的下唇。
半晌，一只拿着筷子的大手从对面伸了过来，拉起他僵硬的手，把筷子放到他手里。
“你每天在宵夜店给别人做饭已经很辛苦了，我不想让你把这份辛苦带回家，如果可以，以后我会一直给你做。”
边伯贤懵懵地任由朴灿烈抓着自己的手，盯着他看的双眼慢慢凝起了水光。
“因为我不知道你打算在宵夜店工作多久，所以我会尽快多学一点菜式。”
朴灿烈低头把每样菜都往边伯贤的碗里夹了一点，而后抬头认真地看着他，“可能我们俩上班的时间不一样，但是我中午下班了会赶回来给你做午饭，这样你就可以吃饱了再去上班。”
“宵夜店常常做到凌晨两点才打烊，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每天都去接你，但是我会等你回来了才睡。”
边伯贤看着他低头扒了两口饭，一眨眼的瞬间就开始哽咽。
“这里这么破，你住的习惯吗？”
朴灿烈笑了笑，口中的饭还没来得及咽下，“你原来住的房子还是栋大别墅呢！你不也住习惯了吗？”
“可我不想让你住那么破的地方。”
闻言，正在夹菜的朴灿烈动作一滞。半晌，他缓缓抬头，认真地看着边伯贤的双眼。
“那如果……我要你跟我一起搬出去，你愿意吗？”
朴灿烈自从搬出来住之后就鲜少打电话回家，让他奇怪的是，不同于在美国读书那会儿，现在，朴妈妈也很少联系他，或许是因为知道他也在韩国，所以担心就少了吧？
朴灿烈这样想到。
但是，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就算真的打了电话回去，大多数时候，朴妈妈跟他也仅仅是几句日常的寒暄，再无更多时，便是一阵冗长的沉默。
从合伙人的办公室里出来，朴灿烈突然想起了张艺兴家的那个冰箱，除了发霉的，就是过期的。就连昨晚在‘水灾’中报废的那个电水壶，壶身上都锈迹斑斑。
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便毫不犹豫地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喂！妈。”
电话被接起，另一头的吴妈妈在听到儿子的声音时先是一愣，半晌，才怔怔地‘嗯’了一声。与以往每次打回来的时候都不同，今天的这通电话里，透着浓浓的愉悦。
“您能给我做几道小菜吗？我想下班后来取，带回我住的地方去吃。”
听筒里一阵沉默，朴灿烈以为妈妈没听见，又重新说了一遍。
良久，那种明显的是舒一口气的声音，淡淡地传出。“好啊！我做好了，你来取吧！”
就在朴灿烈想跟母亲要求给多做一点的时候，那边已经响起了‘——嘟嘟’的忙音。
疑惑，心里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是哪里。
六时准点，秒针刚好踏住十二，朴灿烈破天荒地成了第一个踏出事务所的人，身后一片哗然。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回到家的时候母亲并不在，已经打包好了的菜色用一个保温袋装着放在餐桌上，暖色系的袋子底下压着一张纸条，内容大概是妈妈的公司今晚有聚餐，让朴灿烈自己拿了菜就先回去。
虽然对见不到妈妈感到可惜，可朴灿烈还是马不停蹄地赶回了边伯贤的住处。
玄关的门并没有上锁，朴灿烈轻轻一拧门把，门就开了。
看样子，那人是没经过他的允许，就下床了。
一推门，正好看见那人从厨房里出来，左手拿着一个看着就没什么食欲的面包，右手端着一杯白开水，一抬眸看到朴灿烈，塞得鼓鼓的嘴都忘了咀嚼，就这么瞪着眼睛看向前者。
“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啊？”
朴灿烈放下手里的保温袋，双手环在胸前，扬着下巴问道。
“吃…吃晚饭。”
边伯贤含糊地说了一句，然后转过身去背对着吴亦凡喝了一大口水。眼角的余光突然瞄到自己今天早上离开家前给边伯贤准备的八瓶矿泉水，全都原封不动地放在茶几上。
“你等会儿。”
前者一皱眉，两步走过去夺过边伯贤的水杯，只剩下一口在杯底了，“你电水壶不是坏了吗？哪来的温开水啊？”
边伯贤心虚，一连啃了两口面包回避朴灿烈的问题。
“别告诉我你直接把水龙头里的水接了就喝啊？”
“房东说了，下个月水费就涨价了，我要再不趁着这会儿多用一下，到时候就不能随心所欲地用了。”
边伯贤说完，还一副理正词直的样子，把朴灿烈气得不轻。
“你又要干什么去啊？”
结果一回头，却见那人蹲在玄关处给自己系鞋带。
“这都快七点了，宵夜店还等人用呢！”
边伯贤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回答问题的样子特别认真。
“我不是让你请假了吗？”
“我请了呀！我请了五个小时呢！”
话毕，他的手就已经碰到了门把，就在把手转动的一瞬间，把手下方的门锁‘——啪’的一下被人拧上。
边伯贤回头，正好对上朴灿烈冷冽的目光。
“到沙发上坐下。”
边伯贤打了个寒颤，到不是说有多怕，毕竟年少时对方那个羞答答的形象早以在他心里根深蒂固了，这会儿触碰到那人并不算友善的眼神，也就是想在对方发火之前先赶紧哄哄，所以才顺着他的意思，回到沙发上坐下的。
本以为会收到朴灿烈的一通说教，却在头低下的半天里都等不到后者发声。边伯贤不禁抬起脑袋。
一个淡澄色的保温袋，被那人轻轻放到了桌子上。
朴灿烈把保温盒一个一个地从袋子里拿出来，打开放到边伯贤面前，香味顿时飘满了狭小的房子。
“这些……你都是从哪里拿来的啊？”
边伯贤惊得瞪大了眼睛，刚刚才被面包和水塞得满满当当的胃，这会儿又开始叫唤了。
朴灿烈在整理碗筷的间隙抬眸看了他一眼，在看到后者那一副小馋猫的模样时，忍不住笑了一下。
但为了表示自己还在生气，朴灿烈在对方抬头的瞬间迅速板起了脸，清了清嗓子，低声道，“这些是我今天让我妈做的，以后，我也会自己学着做。”
闻言，边伯贤一怔。
“为…为什么要学着做啊？”
他看起来有些紧张，双手握成拳状放在膝盖上，眼睛不安地转动着，一直无意识地咬着自己的下唇。
半晌，一只拿着筷子的大手从对面伸了过来，拉起他僵硬的手，把筷子放到他手里。
“你每天在宵夜店给别人做饭已经很辛苦了，我不想让你把这份辛苦带回家，如果可以，以后我会一直给你做。”
边伯贤懵懵地任由朴灿烈抓着自己的手，盯着他看的双眼慢慢凝起了水光。
“因为我不知道你打算在宵夜店工作多久，所以我会尽快多学一点菜式。”
朴灿烈低头把每样菜都往边伯贤的碗里夹了一点，而后抬头认真地看着他，“可能我们俩上班的时间不一样，但是我中午下班了会赶回来给你做午饭，这样你就可以吃饱了再去上班。”
“宵夜店常常做到凌晨两点才打烊，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每天都去接你，但是我会等你回来了才睡。”
边伯贤看着他低头扒了两口饭，一眨眼的瞬间就开始哽咽。
“这里这么破，你住的习惯吗？”
朴灿烈笑了笑，口中的饭还没来得及咽下，“你原来住的房子还是栋大别墅呢！你不也住习惯了吗？”
“可我不想让你住那么破的地方。”
闻言，正在夹菜的朴灿烈动作一滞。半晌，他缓缓抬头，认真地看着边伯贤的双眼。
“那如果……我要你跟我一起搬出去，你愿意吗？”
Chapter 89
边伯贤被激动满怀的朴灿烈搂着睡了一夜，早上八点一到，他就被人连拖带拽地从被窝里揪了起来，一睁开眼，就看到朴灿烈笑出了大白牙的那张脸。
这个表情从昨晚边伯贤答应他搬出这里开始，就一直没被他换下过。
作息规律被人打乱，边伯贤免不了有点小脾气，刷牙穿衣时故意不配合，撒了朴灿烈一身水，可还是无法破坏那人的好兴致。
直到坐上了后者的座驾，边伯贤还是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儿。
小车一路开过两旁樟树曳曳的公路，兜兜转转，拐进了一个公寓小区。
无视另一旁的访客通道，朴灿烈惬意地打着方向盘，直接从住客入口那边驶了进去。副驾驶座上的边伯贤看着保安在车窗外毕恭毕敬的笑脸，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被下套了。
一脸阴郁地转过头去看驾驶座上正在哼小曲的某人，后者也转过头来看他。
只是表情的差异，有些大。
“敢情你早就知道了我会答应你跟你搬出来，所以你早就买好了房子？”
朴灿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安慰性地伸手揉了揉边伯贤的一头乱毛。刚刚那人出门前说什么都不肯让朴灿烈给他梳头发，这会儿正乱得可爱。
“本来我还以为这得半年后才能派上用场呢！”
朴灿烈心情颇好地笑弯了眼睛，一旁的边伯贤忍不住嘟起嘴。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够矜持？”
话音落下，正巧前者把车泊好。回头朝边伯贤笑了一下，然后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匆匆赶到后者这边。
“没没没，我宝贝最矜持了。”
把闹别扭的某人从副驾驶上捞了出来，低头就是一吻。
想发的火，想还的嘴，就在那响亮的一吻后，被容易脸红的小家伙憋回了肚子里。
什么时候起，容易脸红的人，变成了自己？
被朴灿烈推着肩膀走上了电梯，那人在电梯里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倒把边伯贤看得不自在了。
“到…到了，赶紧出去呀！”
‘——叮！’的一声响起，边伯贤快速地瞥了一直盯着他看的某人一眼，随即脚步匆匆地走出了电梯。
没走两步，就被从身后追上来的大高个突然从后面搂住了腰。
一阵清脆的金属碰击声响起，两条闪耀着银色光泽的钥匙被串在一个钥匙环上，从头顶，缓缓降到了边伯贤眼前。
“拿好了，房主先生。”
朴灿烈凑得边伯贤的耳朵很近，说话时喷出的热气熏红了那人皮薄的耳廓。
后者愣愣地接过钥匙，半晌，才侧过头，轻声问道，“两条都是我的吗？”
“不然呢？”
朴灿烈收紧了搂住他腰身的双臂，低头在他的颈窝处吸了一口气。
“那……你呢？”
低低地笑了两声，朴灿烈伸手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一根钥匙，摊开手心。
“我也有啊！”
“为什么……要给我两根？”
闻言，朴灿烈松开环住他的怀抱，缓缓走到一扇门前面站定，在钥匙插进匙孔的那一刻，噙着笑转过头。
“一个连身份证都能弄丢的人，我要是只给他配一根钥匙，他万一弄丢了，岂不是连家门都进不了了吗？”
说完，他拧动门把，长腿一跨，走进了门后。
边伯贤懊恼地抓了抓头发，不甘心地嘟囔道，“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再说了，那次我就是不小心的才会……”
他一边念叨着一边往里走，絮絮的话语在进门的那一刹那止于唇间。
“我还以为……是布置好的那种。”
有点失落。
房子还是空荡荡的，除了墙漆和地板，也再无什么能欣赏的了。还以为朴灿烈给自己的惊喜，会是一个已经被他装横得很温馨的小窝呢。
只配备了一个基本装修的房子，这当然不会是律师所的所为，当初朴灿烈来看的时候，可是灯饰家具一样都不少地放好了在这个家里。
只是昨晚，朴灿烈打去了搬运公司，让他们连夜，把房子里的东西都撤走了。
“失望了？”
从背后搂住他，微微低头就能看到那人低垂的睫毛。
感受到腰部有力的双手，边伯贤立马抬起头，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没有啊！”
“小笨蛋，表现得那么明显还想说谎吗？”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嘛？”
被人当面拆穿了谎言，上一秒那个尴尬的笑容随即被他褪下，懒得看朴灿烈从脸侧传来的那两道炙热的目光，边伯贤低着头一言不发地搅着手指玩。
“喂！”
朴灿烈深吸了一口气，把边伯贤转过来面对着自己，微微弯着腰与他的视线持平。
“你不觉得，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应该由我们自己布置吗？”
闻言，一直在衣服下摆处互相绕动的两根食指，不禁一同顿住。
“啊？”
“我希望将来家里的每一样的东西，都有我跟你的回忆。”
有那么一部喜剧电影，里面仅有的几句真挚的对白，此刻倒很应景。
它说：爱情其实很简单，要是你喜欢我，你只需要看着我，我就可以从你的眼中，看到我自己。
多少人在看电影的时候，因为它无厘头的搞笑剧情，而忽视了这句台词的存在。边伯贤也是，直到这一刻，他从朴灿烈的眼中，看到了他自己。
边伯贤被激动满怀的朴灿烈搂着睡了一夜，早上八点一到，他就被人连拖带拽地从被窝里揪了起来，一睁开眼，就看到朴灿烈笑出了大白牙的那张脸。
这个表情从昨晚边伯贤答应他搬出这里开始，就一直没被他换下过。
作息规律被人打乱，边伯贤免不了有点小脾气，刷牙穿衣时故意不配合，撒了朴灿烈一身水，可还是无法破坏那人的好兴致。
直到坐上了后者的座驾，边伯贤还是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儿。
小车一路开过两旁樟树曳曳的公路，兜兜转转，拐进了一个公寓小区。
无视另一旁的访客通道，朴灿烈惬意地打着方向盘，直接从住客入口那边驶了进去。副驾驶座上的边伯贤看着保安在车窗外毕恭毕敬的笑脸，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被下套了。
一脸阴郁地转过头去看驾驶座上正在哼小曲的某人，后者也转过头来看他。
只是表情的差异，有些大。
“敢情你早就知道了我会答应你跟你搬出来，所以你早就买好了房子？”
朴灿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安慰性地伸手揉了揉边伯贤的一头乱毛。刚刚那人出门前说什么都不肯让朴灿烈给他梳头发，这会儿正乱得可爱。
“本来我还以为这得半年后才能派上用场呢！”
朴灿烈心情颇好地笑弯了眼睛，一旁的边伯贤忍不住嘟起嘴。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够矜持？”
话音落下，正巧前者把车泊好。回头朝边伯贤笑了一下，然后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匆匆赶到后者这边。
“没没没，我宝贝最矜持了。”
把闹别扭的某人从副驾驶上捞了出来，低头就是一吻。
想发的火，想还的嘴，就在那响亮的一吻后，被容易脸红的小家伙憋回了肚子里。
什么时候起，容易脸红的人，变成了自己？
被朴灿烈推着肩膀走上了电梯，那人在电梯里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倒把边伯贤看得不自在了。
“到…到了，赶紧出去呀！”
‘——叮！’的一声响起，边伯贤快速地瞥了一直盯着他看的某人一眼，随即脚步匆匆地走出了电梯。
没走两步，就被从身后追上来的大高个突然从后面搂住了腰。
一阵清脆的金属碰击声响起，两条闪耀着银色光泽的钥匙被串在一个钥匙环上，从头顶，缓缓降到了边伯贤眼前。
“拿好了，房主先生。”
朴灿烈凑得边伯贤的耳朵很近，说话时喷出的热气熏红了那人皮薄的耳廓。
后者愣愣地接过钥匙，半晌，才侧过头，轻声问道，“两条都是我的吗？”
“不然呢？”
朴灿烈收紧了搂住他腰身的双臂，低头在他的颈窝处吸了一口气。
“那……你呢？”
低低地笑了两声，朴灿烈伸手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一根钥匙，摊开手心。
“我也有啊！”
“为什么……要给我两根？”
闻言，朴灿烈松开环住他的怀抱，缓缓走到一扇门前面站定，在钥匙插进匙孔的那一刻，噙着笑转过头。
“一个连身份证都能弄丢的人，我要是只给他配一根钥匙，他万一弄丢了，岂不是连家门都进不了了吗？”
说完，他拧动门把，长腿一跨，走进了门后。
边伯贤懊恼地抓了抓头发，不甘心地嘟囔道，“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再说了，那次我就是不小心的才会……”
他一边念叨着一边往里走，絮絮的话语在进门的那一刹那止于唇间。
“我还以为……是布置好的那种。”
有点失落。
房子还是空荡荡的，除了墙漆和地板，也再无什么能欣赏的了。还以为朴灿烈给自己的惊喜，会是一个已经被他装横得很温馨的小窝呢。
只配备了一个基本装修的房子，这当然不会是律师所的所为，当初朴灿烈来看的时候，可是灯饰家具一样都不少地放好了在这个家里。
只是昨晚，朴灿烈打去了搬运公司，让他们连夜，把房子里的东西都撤走了。
“失望了？”
从背后搂住他，微微低头就能看到那人低垂的睫毛。
感受到腰部有力的双手，边伯贤立马抬起头，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没有啊！”
“小笨蛋，表现得那么明显还想说谎吗？”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嘛？”
被人当面拆穿了谎言，上一秒那个尴尬的笑容随即被他褪下，懒得看朴灿烈从脸侧传来的那两道炙热的目光，边伯贤低着头一言不发地搅着手指玩。
“喂！”
朴灿烈深吸了一口气，把边伯贤转过来面对着自己，微微弯着腰与他的视线持平。
“你不觉得，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应该由我们自己布置吗？”
闻言，一直在衣服下摆处互相绕动的两根食指，不禁一同顿住。
“啊？”
“我希望将来家里的每一样的东西，都有我跟你的回忆。”
有那么一部喜剧电影，里面仅有的几句真挚的对白，此刻倒很应景。
它说：爱情其实很简单，要是你喜欢我，你只需要看着我，我就可以从你的眼中，看到我自己。
多少人在看电影的时候，因为它无厘头的搞笑剧情，而忽视了这句台词的存在。边伯贤也是，直到这一刻，他从朴灿烈的眼中，看到了他自己。
Chapter 90
朴灿烈算是彻底赖在边伯贤家里了，这个家里没有衣柜，所以那张单人床旁边的小沙发上，渐渐多出一堆不属于边伯贤的衣服。
这个家里也没有洗衣机，但边伯贤终于不用担心自己今天穿的这件衣服是不是前几天下班时随意脱下的了，因为现在，有人每天给他手洗，沙发上随便拿起的哪一件，都是那人洗干净叠好放在那儿的。
朴灿烈之前说过的为他学做饭，真的做到了，边伯贤时常偷偷躲在厨房门口偷看，前者从刚开始那会儿的略显笨拙，到现在的游刃有余，中间只隔了短短一个星期。
昨晚在切土豆丝的时候，竟然还有功夫抬起头来朝门外的边伯贤眨眼睛。也没考虑到，自己穿着粉色围裙，拿着菜刀的样子，有多好笑。
新家正在装横中，墙纸，地板，扶梯，天花，全部都按朴灿烈的意思重新挑过了，边伯贤喜欢的蓝色，边伯贤喜欢的软木地板，边伯贤喜欢的旋转扶梯，还有……关了灯就会变成星空的天花板。
边伯贤的身影越来越少出现在宵夜店的厨房里，又一次接到他请假的电话，连老板也忍不住托着下巴忧伤道，“我是不是该写张招聘启事了？”
得到老板的应允，边伯贤高兴地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推着朴灿烈的肩膀就出门了。这几天给新家添置的家具都挑得差不多了，现在就差卧室的床和书桌了。
走过了几家家具店，都没有相中合适的，边伯贤有点不高兴地嘟了嘟嘴，这个小动作落入了身旁某个人的眼中，后者忍不住笑了一下。
随即趴在他耳边，轻轻吹着气，“最后一家了，如果还挑不到合适的，我们就先去吃东西，等明天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边伯贤快速地瞥了他一眼，在看到那人温柔的询问眼神后，红着脸点了点头。
这家的导购小姐很热情，每一样都介绍地很详细，在看到边伯贤明显不感兴趣的眼神时，会很机灵地立马转移目标。
“这一款是由意大利进口的……”手机震动的声音突然从她工作服的口袋里传来，导购小姐尴尬地看了两人一眼，随即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
“抱歉，请…请等一下。”
看样子，是个不能不接的电话。
“喂！我不是说了等我下班后再给你答复嘛！”她转身背对着俩人，虽然看得出来已经在尽量收小说话的音量了，可对话的内容还是一字不落地落到了两人的耳中。
“什么？你已经在我店门口了？”
突然，她拿着手机猛地转过身，一直在处于压抑状态的音量冷不防地拔高。不明所以的两个人被她这番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
更要命的是，小心脏的跳动频率还没恢复正常，身后又突然响起了另一个人的叫声。
“生日快乐，亲爱的！”
那个拿着一大束鲜花的男人倏地窜到了两人的眼前，生生拉开了他俩和导购小姐之间的站距。
“你…你挡到我客人了。”
小女生气急败坏地朝那人大声道，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到了面前那一束鲜花上。
“啊！不好意思。”
那男的也是个先相信耳朵的生物，只听到了女朋友的‘气话’，却忽视了对方的小眼神。闻言，只顾转过身一个劲儿向两人道歉。
“没关系，先把花送你女朋友吧！”
朴灿烈微笑道。
“诶！我怎么看你有点儿眼熟啊？”然而，对方显然没有朴灿烈那么有眼力见，话音落下，反而仔细打量起他来。
“哦！”
一分钟后，那人突然惊喜地瞪大眼睛，一把将花束塞到女朋友怀里，兴奋地上前抓住朴灿烈的肩膀。
“朴灿烈！”
后者一脸懵，转过头去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边伯贤。
“你不记得我了？你的篮球还是我教的呢！朴班长。”
终于，朴灿烈从记忆库了找出一张已经模糊了多年的脸，和眼前这个人的模样重叠了起来。
“小叶？”
被识别出来的球霸同学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看起来跟当年一样没心没肺。那个常常被夹在他跟吴亦凡之间，倒霉却很看得开的朋友。
“好久不见。”
“对啊！好久不见了，班长你在高三那年突然就失踪了，有人传你被外星人召回了Galaxy，我差点都信了。”
球霸顿了顿，突然意识到什么，然后笑眯眯地后退了一步，无视掉自己女朋友黑成锅底的脸色，还满脸骄傲地把自己的手臂搭在人家的肩膀上，“这是我媳妇，怎么样？漂亮吧？”
见朴灿烈笑着点了点头，那人便正准备得瑟，谁知手臂却突然被人甩下，还没反映过，肚子就被人用手肘猛地撞了一下，他忍不住弯腰，形成的弧度刚好让花束塞了个满怀。
“你…你怎么又生气了？”
球霸皱着眉不解地朝疾步离开的女朋友喊道。他抱着花小跑着追了两步，又突然折了回来，“班长，下周校庆，有空咱们一块儿聚聚吧！”
说完，便一脸着急地找媳妇去了。
“校庆？”
朴灿烈低眸想了一下，随即拿手臂轻轻撞了一下身旁的边伯贤，“诶！下周跟我一起吧？”
“你学校校庆，关我什么事？”
边伯贤把双手插进裤兜，一脸事不关己地乱瞧着周围。
“怎么不关你事啊？怎么说……你也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蹲在我学校外面当‘守门员’啊！”
朴灿烈长臂一捞，轻松圈住了某人的脖子，一张俊脸迅速向他微微泛红的皮肤。意识到他说的是哪件事，边伯贤便低下了头。
“那就讲好了，一起去。”
“嗯…嗯！”
朴灿烈算是彻底赖在边伯贤家里了，这个家里没有衣柜，所以那张单人床旁边的小沙发上，渐渐多出一堆不属于边伯贤的衣服。
这个家里也没有洗衣机，但边伯贤终于不用担心自己今天穿的这件衣服是不是前几天下班时随意脱下的了，因为现在，有人每天给他手洗，沙发上随便拿起的哪一件，都是那人洗干净叠好放在那儿的。
朴灿烈之前说过的为他学做饭，真的做到了，边伯贤时常偷偷躲在厨房门口偷看，前者从刚开始那会儿的略显笨拙，到现在的游刃有余，中间只隔了短短一个星期。
昨晚在切土豆丝的时候，竟然还有功夫抬起头来朝门外的边伯贤眨眼睛。也没考虑到，自己穿着粉色围裙，拿着菜刀的样子，有多好笑。
新家正在装横中，墙纸，地板，扶梯，天花，全部都按朴灿烈的意思重新挑过了，边伯贤喜欢的蓝色，边伯贤喜欢的软木地板，边伯贤喜欢的旋转扶梯，还有……关了灯就会变成星空的天花板。
边伯贤的身影越来越少出现在宵夜店的厨房里，又一次接到他请假的电话，连老板也忍不住托着下巴忧伤道，“我是不是该写张招聘启事了？”
得到老板的应允，边伯贤高兴地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推着朴灿烈的肩膀就出门了。这几天给新家添置的家具都挑得差不多了，现在就差卧室的床和书桌了。
走过了几家家具店，都没有相中合适的，边伯贤有点不高兴地嘟了嘟嘴，这个小动作落入了身旁某个人的眼中，后者忍不住笑了一下。
随即趴在他耳边，轻轻吹着气，“最后一家了，如果还挑不到合适的，我们就先去吃东西，等明天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边伯贤快速地瞥了他一眼，在看到那人温柔的询问眼神后，红着脸点了点头。
这家的导购小姐很热情，每一样都介绍地很详细，在看到边伯贤明显不感兴趣的眼神时，会很机灵地立马转移目标。
“这一款是由意大利进口的……”手机震动的声音突然从她工作服的口袋里传来，导购小姐尴尬地看了两人一眼，随即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
“抱歉，请…请等一下。”
看样子，是个不能不接的电话。
“喂！我不是说了等我下班后再给你答复嘛！”她转身背对着俩人，虽然看得出来已经在尽量收小说话的音量了，可对话的内容还是一字不落地落到了两人的耳中。
“什么？你已经在我店门口了？”
突然，她拿着手机猛地转过身，一直在处于压抑状态的音量冷不防地拔高。不明所以的两个人被她这番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
更要命的是，小心脏的跳动频率还没恢复正常，身后又突然响起了另一个人的叫声。
“生日快乐，亲爱的！”
那个拿着一大束鲜花的男人倏地窜到了两人的眼前，生生拉开了他俩和导购小姐之间的站距。
“你…你挡到我客人了。”
小女生气急败坏地朝那人大声道，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到了面前那一束鲜花上。
“啊！不好意思。”
那男的也是个先相信耳朵的生物，只听到了女朋友的‘气话’，却忽视了对方的小眼神。闻言，只顾转过身一个劲儿向两人道歉。
“没关系，先把花送你女朋友吧！”
朴灿烈微笑道。
“诶！我怎么看你有点儿眼熟啊？”然而，对方显然没有朴灿烈那么有眼力见，话音落下，反而仔细打量起他来。
“哦！”
一分钟后，那人突然惊喜地瞪大眼睛，一把将花束塞到女朋友怀里，兴奋地上前抓住朴灿烈的肩膀。
“朴灿烈！”
后者一脸懵，转过头去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边伯贤。
“你不记得我了？你的篮球还是我教的呢！朴班长。”
终于，朴灿烈从记忆库了找出一张已经模糊了多年的脸，和眼前这个人的模样重叠了起来。
“小叶？”
被识别出来的球霸同学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看起来跟当年一样没心没肺。那个常常被夹在他跟吴亦凡之间，倒霉却很看得开的朋友。
“好久不见。”
“对啊！好久不见了，班长你在高三那年突然就失踪了，有人传你被外星人召回了Galaxy，我差点都信了。”
球霸顿了顿，突然意识到什么，然后笑眯眯地后退了一步，无视掉自己女朋友黑成锅底的脸色，还满脸骄傲地把自己的手臂搭在人家的肩膀上，“这是我媳妇，怎么样？漂亮吧？”
见朴灿烈笑着点了点头，那人便正准备得瑟，谁知手臂却突然被人甩下，还没反映过，肚子就被人用手肘猛地撞了一下，他忍不住弯腰，形成的弧度刚好让花束塞了个满怀。
“你…你怎么又生气了？”
球霸皱着眉不解地朝疾步离开的女朋友喊道。他抱着花小跑着追了两步，又突然折了回来，“班长，下周校庆，有空咱们一块儿聚聚吧！”
说完，便一脸着急地找媳妇去了。
“校庆？”
朴灿烈低眸想了一下，随即拿手臂轻轻撞了一下身旁的边伯贤，“诶！下周跟我一起吧？”
“你学校校庆，关我什么事？”
边伯贤把双手插进裤兜，一脸事不关己地乱瞧着周围。
“怎么不关你事啊？怎么说……你也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蹲在我学校外面当‘守门员’啊！”
朴灿烈长臂一捞，轻松圈住了某人的脖子，一张俊脸迅速向他微微泛红的皮肤。意识到他说的是哪件事，边伯贤便低下了头。
“那就讲好了，一起去。”
“嗯…嗯！”
Chapter 91
车子停在校门口对面的马路上，朴灿烈一从驾驶座上下来，就立刻引来了礼仪队小同学的频频侧目，偏偏年级主任就站在隔壁，所以只敢在他踏进校园的时候偷偷看两眼。
朴灿烈当年在学校的成绩算是比较拔尖的，而老师们通常都对年级前十名的学生有印象，因此还没等朴灿烈走远，年级主任就小跑到了他面前，把前者的去路挡住。
“朴灿烈！还记得我吧？”
“崔主任。”
面对给自己教过一年数学的老师，朴灿烈给出了最礼貌的微笑。
“听说你后来去了哥伦比亚大学？”
一听到朴灿烈认得自己，崔主任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彻底笑成了一条缝。更是迫不及待地向朴灿烈求证几年前自己听说过的那件事。
“对啊！但是很遗憾，高二那年就离开了，也没能顺利从这个学校毕业。”
“诶！毕业这种仪式性的东西就别管了，不就是张证书嘛！能上一个好的大学才重要。”崔主任仰着脑袋看向朴灿烈，常年不换的那副金属框眼镜已经滑到了鼻尖，半晌，她又问，“你应该还有一年才毕业吧？”
“不，我提早毕业了，现在正在国内工作。”
朴灿烈说着，向旁边的人笑了一下。
“诶呀！你哥伦比亚大学毕业的在国内工作多浪费啊？为什么不直接在那边找一份喜欢的工作呢？”
闻言，朴灿烈不动声色地在底下握紧了边伯贤的手，眼神温柔成一捧清泉。
“因为，我最重要的人在国内。”
凡是做老师的，上辈子大概都是一个侦探，只凭一点蛛丝马迹，就能不遗余力地在揪出那些就连同学也没有发现的校园情侣。
哪怕眼睛小得像崔主任那样的老师，也能看出眼前这俩人之间不寻常的关系。
崔主任想出了神，反应过来时，朴灿烈和边伯贤已经盯着她看了半天。她尴尬地扯了一下嘴角，然后笑道，“我还有事要忙，你们自己随便逛逛吧！”
说着，就蹬着她那两条短粗的小腿，疾步走向礼仪队所在的位置。
给予这次校庆活动最多赞助的，大概是12届的同学。校史馆一楼的展览厅里放的，大都是他们那一届的照片和获奖证明。
至于朴灿烈，他是13届的。
白色的大理石地砖一尘不染，干净得几乎能把从天花板上打下来的镁光灯全部反射回去。这当然不会是清洁阿姨的功劳。
这一点，那些此刻正站在楼梯口昏暗处，穿着校服，锤着胳膊和腿的小同学可以证明。
朴灿烈毫不避忌地牵着边伯贤的手走进校史馆，不远处，围了十来个女生正在那儿叽叽喳喳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朴灿烈没有兴趣走向人多的地方，他握紧了边伯贤的手，绕开人群，专挑空旷的过道走，不料，却因为一把意外闯入耳膜的声音，顿住了脚步。
“亦凡，什么时候……让我们再看你打一次球啊？”
女生的声音在那人话音落下后再次响起，这次，后者却没有立刻回答。
半晌，吴亦凡独有的笑声，才幽幽地传到朴灿烈耳中。
“灿烈？”
那天在餐厅里跟朴灿烈对峙的那个吴亦凡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此刻前者转过身，落入瞳孔中的，依然是他那张温柔微笑的俊脸。
那样亲切地叫着朴灿烈的名字，就好像他们只是两个很久没见的朋友。
但那样的笑容还是在朴灿烈转过身之后不自觉地僵了一下，在看到跟在他身后的边伯贤，和他们俩紧紧牵在一起的手…之后。
“好久不见。”
朴灿烈其实猜到了这次来会遇到吴亦凡，那么既然已经碰面了，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干脆大大方方地牵着边伯贤的手，跟那人问好。
然而，站在他身旁的边伯贤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看到吴亦凡，就只能想到那个自己差点沦陷了的夜晚，和那次在Street里的相遇。
再看看此刻站在自己隔壁的朴灿烈，一股浓浓的愧疚感就油然而生。
“一会儿有空吗？一起去喝一杯？”
吴亦凡挑了挑眉，旁人都以为他目不斜视地看着朴灿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一直在用余光偷偷瞄着边伯贤的反应。
看着那人不敢抬头直视自己，浑身不自在地杵在那儿，没由来的，就是觉得心里不痛快。
“好啊！”
就在朴灿烈痛快地答应了对方的一刹那，边伯贤惊得抬起了头，张了张嘴，却在触及到朴灿烈目光的时候什么也说不出来。
三个人并肩走出了校史馆，却都在通向校门口的路上闭口不言。
“呃……我想上个厕所。”
最终，还是边伯贤先忍不住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
“嗯！我在这儿等你。”
边伯贤的身影渐渐走远，刚才还满脸笑意的朴灿烈，在转身面对吴亦凡的瞬间，立马就变了表情。
“恭喜你，得偿所愿。”
吴亦凡双手插在裤兜里，嘴里说着恭喜的话，眼里却没有恭喜的神情。
“谢谢，多亏了你，安排了那一次的重逢，不然，我们可能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吴亦凡鼻翼微张，舒出一口气的同时，嘴角不自然地上扬。
“哪一步？”
“我们的新家正在装修，完工之后，我俩就会搬进去，到时候，请你吃饭？”
得不到的东西最好。
这句话，对吴亦凡来说，用在边伯贤身上最合适。可偏偏自己得不到的还让别人得到了，而对方居然还明目张胆地跑到自己面前来炫耀，那种感觉，就像一直匿藏在心里的那簇小火苗，突然找到了一大片干燥的草原，‘——轰’地一下就全烧了起来。
“先别谢我，有些东西，我一直很想还给你。”
说着，吴亦凡突然把双手从裤兜里拿了出来，长腿往朴灿烈面前跨了一步。
后者疑惑地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开口发问，就猝不及防地挨了对方结结实实的一拳。
“记得吗？那天在Street，你给我的这一拳。”
朴灿烈直起身，右手拇指按了一下酸痛的嘴角，一股愠怒的情绪慢慢涌现，却反而勾起了另一边没受伤的唇角。
左手刚刚放下，便立刻挥起右拳，毫不留情地给了吴亦凡一下。
后者大概没想到朴灿烈会还手，脑门一热，揪着对方的衣领就把人给摁到了地上去了。扭打在一块的两个人像两个心智还没成熟的少年，连周围的学生渐渐多起来了也毫不自知。
两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在打架，也没有人敢上前劝阻。那些身板单薄的高中生也只会默默地从校服口袋里掏出手机，偷偷站在一旁录小视频。
“我去，都几年了你们怎么还这样？”
也许老天就喜欢让他做劝架这样的工作，关键时刻，出现在两人中间的，还是球霸同学本人。
“过来拉一下，还愣着干嘛啊你们？”
看到有大人上前了，学生们也立刻收起手机，分两头分别拉住了吴亦凡和朴灿烈。
被分开的两人慢慢平缓了呼吸，看向对方的表情也没有一开始那样狰狞。
朴灿烈甩开抓住他手臂的那两个男同学的手，自顾自地整了整衣领。
吴亦凡则回头轻声跟拽住他的两个人说了一句‘放开吧！’，尽管脸上的肌肉现在还很痛，但也尽力地给对方扯了一个微笑。
“不是我说你们，两个二十多的人在一群高中生面前干什么呢？”
球霸同学秉承着教育的态度，正准备对这不懂事的两位进行一番说教，不料张开的嘴尚且还没发出声音，朴灿烈就已经笑着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你的脸怎么了？”
边伯贤一从厕所里出来就看到脸上挂了彩的朴灿烈，惊得立刻小跑着到那人面前，着急地抬起手，却又不敢用力，只能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脸。
“没事，我们走吧！”
朴灿烈把他的双手从自己脸上移开，宝似的握在手心，笑容扯动了伤口，不自觉的颤栗让边伯贤心疼。
他看向不远处的人群聚集地，那里面站着同样脸上挂了彩的吴亦凡，他想，他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是……他不想问原因。
有些事，朴灿烈并不想让他知道。或许，这会是他跟吴亦凡的最后一次见面。
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两个男人之间打一架，到底代表了什么。
吴亦凡一直不知道自己跟朴灿烈比，自己差在哪里，但他想，在看到朴灿烈笑着走向边伯贤的时候，他懂了。
他会对所有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展露微笑，而朴灿烈的笑，只会展露给边伯贤一个人。
“喂！队长请你吃饭去。”
吴亦凡一把勾住状况外的球霸同学的脖子，兀自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后者显然不能适应前后反差那么大的队长，可还是任由对方把自己往外带。
车子停在校门口对面的马路上，朴灿烈一从驾驶座上下来，就立刻引来了礼仪队小同学的频频侧目，偏偏年级主任就站在隔壁，所以只敢在他踏进校园的时候偷偷看两眼。
朴灿烈当年在学校的成绩算是比较拔尖的，而老师们通常都对年级前十名的学生有印象，因此还没等朴灿烈走远，年级主任就小跑到了他面前，把前者的去路挡住。
“朴灿烈！还记得我吧？”
“崔主任。”
面对给自己教过一年数学的老师，朴灿烈给出了最礼貌的微笑。
“听说你后来去了哥伦比亚大学？”
一听到朴灿烈认得自己，崔主任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彻底笑成了一条缝。更是迫不及待地向朴灿烈求证几年前自己听说过的那件事。
“对啊！但是很遗憾，高二那年就离开了，也没能顺利从这个学校毕业。”
“诶！毕业这种仪式性的东西就别管了，不就是张证书嘛！能上一个好的大学才重要。”崔主任仰着脑袋看向朴灿烈，常年不换的那副金属框眼镜已经滑到了鼻尖，半晌，她又问，“你应该还有一年才毕业吧？”
“不，我提早毕业了，现在正在国内工作。”
朴灿烈说着，向旁边的人笑了一下。
“诶呀！你哥伦比亚大学毕业的在国内工作多浪费啊？为什么不直接在那边找一份喜欢的工作呢？”
闻言，朴灿烈不动声色地在底下握紧了边伯贤的手，眼神温柔成一捧清泉。
“因为，我最重要的人在国内。”
凡是做老师的，上辈子大概都是一个侦探，只凭一点蛛丝马迹，就能不遗余力地在揪出那些就连同学也没有发现的校园情侣。
哪怕眼睛小得像崔主任那样的老师，也能看出眼前这俩人之间不寻常的关系。
崔主任想出了神，反应过来时，朴灿烈和边伯贤已经盯着她看了半天。她尴尬地扯了一下嘴角，然后笑道，“我还有事要忙，你们自己随便逛逛吧！”
说着，就蹬着她那两条短粗的小腿，疾步走向礼仪队所在的位置。
给予这次校庆活动最多赞助的，大概是12届的同学。校史馆一楼的展览厅里放的，大都是他们那一届的照片和获奖证明。
至于朴灿烈，他是13届的。
白色的大理石地砖一尘不染，干净得几乎能把从天花板上打下来的镁光灯全部反射回去。这当然不会是清洁阿姨的功劳。
这一点，那些此刻正站在楼梯口昏暗处，穿着校服，锤着胳膊和腿的小同学可以证明。
朴灿烈毫不避忌地牵着边伯贤的手走进校史馆，不远处，围了十来个女生正在那儿叽叽喳喳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朴灿烈没有兴趣走向人多的地方，他握紧了边伯贤的手，绕开人群，专挑空旷的过道走，不料，却因为一把意外闯入耳膜的声音，顿住了脚步。
“亦凡，什么时候……让我们再看你打一次球啊？”
女生的声音在那人话音落下后再次响起，这次，后者却没有立刻回答。
半晌，吴亦凡独有的笑声，才幽幽地传到朴灿烈耳中。
“灿烈？”
那天在餐厅里跟朴灿烈对峙的那个吴亦凡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此刻前者转过身，落入瞳孔中的，依然是他那张温柔微笑的俊脸。
那样亲切地叫着朴灿烈的名字，就好像他们只是两个很久没见的朋友。
但那样的笑容还是在朴灿烈转过身之后不自觉地僵了一下，在看到跟在他身后的边伯贤，和他们俩紧紧牵在一起的手…之后。
“好久不见。”
朴灿烈其实猜到了这次来会遇到吴亦凡，那么既然已经碰面了，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干脆大大方方地牵着边伯贤的手，跟那人问好。
然而，站在他身旁的边伯贤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看到吴亦凡，就只能想到那个自己差点沦陷了的夜晚，和那次在Street里的相遇。
再看看此刻站在自己隔壁的朴灿烈，一股浓浓的愧疚感就油然而生。
“一会儿有空吗？一起去喝一杯？”
吴亦凡挑了挑眉，旁人都以为他目不斜视地看着朴灿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一直在用余光偷偷瞄着边伯贤的反应。
看着那人不敢抬头直视自己，浑身不自在地杵在那儿，没由来的，就是觉得心里不痛快。
“好啊！”
就在朴灿烈痛快地答应了对方的一刹那，边伯贤惊得抬起了头，张了张嘴，却在触及到朴灿烈目光的时候什么也说不出来。
三个人并肩走出了校史馆，却都在通向校门口的路上闭口不言。
“呃……我想上个厕所。”
最终，还是边伯贤先忍不住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
“嗯！我在这儿等你。”
边伯贤的身影渐渐走远，刚才还满脸笑意的朴灿烈，在转身面对吴亦凡的瞬间，立马就变了表情。
“恭喜你，得偿所愿。”
吴亦凡双手插在裤兜里，嘴里说着恭喜的话，眼里却没有恭喜的神情。
“谢谢，多亏了你，安排了那一次的重逢，不然，我们可能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吴亦凡鼻翼微张，舒出一口气的同时，嘴角不自然地上扬。
“哪一步？”
“我们的新家正在装修，完工之后，我俩就会搬进去，到时候，请你吃饭？”
得不到的东西最好。
这句话，对吴亦凡来说，用在边伯贤身上最合适。可偏偏自己得不到的还让别人得到了，而对方居然还明目张胆地跑到自己面前来炫耀，那种感觉，就像一直匿藏在心里的那簇小火苗，突然找到了一大片干燥的草原，‘——轰’地一下就全烧了起来。
“先别谢我，有些东西，我一直很想还给你。”
说着，吴亦凡突然把双手从裤兜里拿了出来，长腿往朴灿烈面前跨了一步。
后者疑惑地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开口发问，就猝不及防地挨了对方结结实实的一拳。
“记得吗？那天在Street，你给我的这一拳。”
朴灿烈直起身，右手拇指按了一下酸痛的嘴角，一股愠怒的情绪慢慢涌现，却反而勾起了另一边没受伤的唇角。
左手刚刚放下，便立刻挥起右拳，毫不留情地给了吴亦凡一下。
后者大概没想到朴灿烈会还手，脑门一热，揪着对方的衣领就把人给摁到了地上去了。扭打在一块的两个人像两个心智还没成熟的少年，连周围的学生渐渐多起来了也毫不自知。
两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在打架，也没有人敢上前劝阻。那些身板单薄的高中生也只会默默地从校服口袋里掏出手机，偷偷站在一旁录小视频。
“我去，都几年了你们怎么还这样？”
也许老天就喜欢让他做劝架这样的工作，关键时刻，出现在两人中间的，还是球霸同学本人。
“过来拉一下，还愣着干嘛啊你们？”
看到有大人上前了，学生们也立刻收起手机，分两头分别拉住了吴亦凡和朴灿烈。
被分开的两人慢慢平缓了呼吸，看向对方的表情也没有一开始那样狰狞。
朴灿烈甩开抓住他手臂的那两个男同学的手，自顾自地整了整衣领。
吴亦凡则回头轻声跟拽住他的两个人说了一句‘放开吧！’，尽管脸上的肌肉现在还很痛，但也尽力地给对方扯了一个微笑。
“不是我说你们，两个二十多的人在一群高中生面前干什么呢？”
球霸同学秉承着教育的态度，正准备对这不懂事的两位进行一番说教，不料张开的嘴尚且还没发出声音，朴灿烈就已经笑着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你的脸怎么了？”
边伯贤一从厕所里出来就看到脸上挂了彩的朴灿烈，惊得立刻小跑着到那人面前，着急地抬起手，却又不敢用力，只能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脸。
“没事，我们走吧！”
朴灿烈把他的双手从自己脸上移开，宝似的握在手心，笑容扯动了伤口，不自觉的颤栗让边伯贤心疼。
他看向不远处的人群聚集地，那里面站着同样脸上挂了彩的吴亦凡，他想，他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是……他不想问原因。
有些事，朴灿烈并不想让他知道。或许，这会是他跟吴亦凡的最后一次见面。
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两个男人之间打一架，到底代表了什么。
吴亦凡一直不知道自己跟朴灿烈比，自己差在哪里，但他想，在看到朴灿烈笑着走向边伯贤的时候，他懂了。
他会对所有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展露微笑，而朴灿烈的笑，只会展露给边伯贤一个人。
“喂！队长请你吃饭去。”
吴亦凡一把勾住状况外的球霸同学的脖子，兀自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后者显然不能适应前后反差那么大的队长，可还是任由对方把自己往外带。
Chapter 92
回去的路上，朴灿烈一直紧紧抓着边伯贤的手，虽然车里开着暖气，可后者还是能感觉到对方手温的凉意。
车子停在了边伯贤那栋老式公寓下面，朴灿烈上身越过手档，往他脸上亲了一下，前者转过脸，刚好看到对方的笑容。
“乖，自己上楼，等我下班了回来接你出去吃饭。”
边伯贤抓着裤子布料的手紧了一下，抿唇的时候露出脸侧
“朴灿烈。”
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坐在驾驶座上的人不禁愣了一下。
“对不起，在你回来之前，我先遇见了吴亦凡。”
边伯贤说话时嘴唇一撅一撅的，亮晶晶的眸子小心翼翼地瞥视着在一旁等待着他后话的人。
“我知道啊！”
朴灿烈用手托着脸，手肘撑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然后呢？”
“我怀疑了你，也对他开出的条件心动了。”
边伯贤愧疚地低着头，刘海耷拉下来，挡住了眼睛。
“可是你最后还是没有选择他，不是吗？”朴灿烈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蹭过发丝，舍不得放下，“为什么？”
“因为我舍不得你。”
边伯贤咬着唇侧过头，那委屈的小模样让朴灿烈联想到某种短尾巴毛绒系的小动物。
“还有呢？”
被这三个字问得一愣，边伯贤蹙着眉回过头，好像在思考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唔……我…我爱你。”
“嗯！”
似乎，这就是朴灿烈一直在等的答案。边伯贤把那三个字说出口，那在过去那段他不在的日子里，发生过的那些事，都已经不重要了。
回到家里无所事事，边伯贤才想起来，他已经很久没去过朴妈妈那儿了，阿姨不喜欢料理花草，那么长时间没去，不知道那些花长得好不好。
一想到有东西可以打发时间，边伯贤就来了精神，简单把自己收拾了一下，提上上次跟朴灿烈在超市里买的那些肥料，就兴致勃勃地出门了。
去他家的那条路还很熟悉，沿路的老建筑都修葺了一遍，白天来的话，就能看到晚上看不到的那些墙身上细致精雅的花纹。
边伯贤心情很好，几乎是一路哼着小曲走到朴灿烈家门口的。放下手中的两袋肥料，伸手往门上敲了两下，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墙侧装了一个新的门铃。
现在是中午，阿姨应该是在家的。
“谁啊？”
半晌，门后响起朴妈妈温稳的声音，和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阿姨，是我伯贤。”
边伯贤习惯性地答应道。
话音落下，门后却再没了声音。良久，门才被人缓缓地拉开。
朴妈妈脸色有些苍白，看到边伯贤那张笑脸时，也不如以往表现的那样喜悦，抬眸看他时的眼神有些古怪。
后者看到这样的她也有点懵，从高中到现在，朴妈妈无论何时见到自己都是笑得合不拢嘴的，这种陌生的面貌，边伯贤还是第一次见。
但无论如何，他还是要保持最好的笑容。
“阿姨，我来帮你料理盆栽。”
说罢，他立马提起那两袋肥料，右脚刚往前踏了一步，他明显地看到，朴妈妈的身子倏地震了一下，而且是有点不自然地挡在他的面前。
那一刻，边伯贤有种感觉，感觉她是在阻止自己走进这间屋子。
但很快，他又整理好了表情。
“阿…阿姨，是有什么事吗？”
“哦！没事，你进吧！”吴妈妈舔了舔没有血色的嘴唇，僵硬地挪动了一下步子，让开一小块位置让边伯贤进屋。
后者有些犹豫，但进屋之后，就开始熟门熟路地自己走到了放置盆栽的地方。
数了数盆栽的数量，边伯贤发现，好像少了一盆。
“有一盆……上次灿烈喝醉的时候，打破了。”
正蹲在地上捣鼓肥料的边伯贤在听到她的话后愣了一下，半晌，他缓缓转过身，“他……喝醉了？”
朴妈妈双手环在胸前，斜靠在墙上。
“嗯！那晚他喝得很醉，也哭得很伤心。”
联想起那天晚上朴灿烈在自己门外诉说的那些经历，张边伯贤想，他大概知道，前者会喝醉的原因。
“那他没事吧？”
朴妈妈摇了摇头，片刻，她突然慢慢走向边伯贤，有些话，想说出来，就像要把一颗钉死在墙上的钉子拔出来一样难。
“伯贤，阿姨想问你，灿烈说……你结婚了，是真的吗？”
朴妈妈在问出这句话时，眼睛里闪动着的光，分明是期待与希望。
边伯贤怔怔地摇了摇头，他看不懂阿姨到底在他身上期待什么。很显然，他没能给对方一个她想要的答案。
“哦……没有啊！没有也没关系，你们也不小了，早点找个好女孩，安安稳稳地在一块儿，真挺好的。”
朴妈妈握着边伯贤的双手，笑得有点急切。
“阿姨，您怎么了？”
他有点怕，不动声色地想要把手抽回。
“伯贤，你们以后各自都要好好的，但是……”朴妈妈脸色一变，眼神倏地冷锐起来，“只能是各自，知道吗？”
朴灿烈最近老给家里打电话，有事没事都会问候她一下，她以为，儿子终于从边伯贤结婚这件事的阴影里走出来了，她在那一段时间很少跟朴灿烈联系，因为她觉得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他就又能变回以前那个循规蹈矩的听话孩子。
但是今天，边伯贤却突然出现，而且他告诉自己，他没有结婚。
一下子，好像又把她打回那个儿子醉酒的夜晚……
她端着一杯蜂蜜水，从客厅里出来，一抬眸就看见刚才还躺在地上的朴灿烈正对着一盆艾草疯了一样地在踩践。
她上前拉住对方，后者却突然像个孩子一样趴在她的肩头嚎啕大哭，这是自上小学之后，他第一次对着自己哭得那么伤心。
“伯贤，伯贤，，你……你为什么…为什么结…结婚？我好……好爱…爱你。”
断断续续的，却异常清晰。
那一刻她觉得，心脏都要停止了。
回去的路上，朴灿烈一直紧紧抓着边伯贤的手，虽然车里开着暖气，可后者还是能感觉到对方手温的凉意。
车子停在了边伯贤那栋老式公寓下面，朴灿烈上身越过手档，往他脸上亲了一下，前者转过脸，刚好看到对方的笑容。
“乖，自己上楼，等我下班了回来接你出去吃饭。”
边伯贤抓着裤子布料的手紧了一下，抿唇的时候露出脸侧
“朴灿烈。”
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坐在驾驶座上的人不禁愣了一下。
“对不起，在你回来之前，我先遇见了吴亦凡。”
边伯贤说话时嘴唇一撅一撅的，亮晶晶的眸子小心翼翼地瞥视着在一旁等待着他后话的人。
“我知道啊！”
朴灿烈用手托着脸，手肘撑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然后呢？”
“我怀疑了你，也对他开出的条件心动了。”
边伯贤愧疚地低着头，刘海耷拉下来，挡住了眼睛。
“可是你最后还是没有选择他，不是吗？”朴灿烈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蹭过发丝，舍不得放下，“为什么？”
“因为我舍不得你。”
边伯贤咬着唇侧过头，那委屈的小模样让朴灿烈联想到某种短尾巴毛绒系的小动物。
“还有呢？”
被这三个字问得一愣，边伯贤蹙着眉回过头，好像在思考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唔……我…我爱你。”
“嗯！”
似乎，这就是朴灿烈一直在等的答案。边伯贤把那三个字说出口，那在过去那段他不在的日子里，发生过的那些事，都已经不重要了。
回到家里无所事事，边伯贤才想起来，他已经很久没去过朴妈妈那儿了，阿姨不喜欢料理花草，那么长时间没去，不知道那些花长得好不好。
一想到有东西可以打发时间，边伯贤就来了精神，简单把自己收拾了一下，提上上次跟朴灿烈在超市里买的那些肥料，就兴致勃勃地出门了。
去他家的那条路还很熟悉，沿路的老建筑都修葺了一遍，白天来的话，就能看到晚上看不到的那些墙身上细致精雅的花纹。
边伯贤心情很好，几乎是一路哼着小曲走到朴灿烈家门口的。放下手中的两袋肥料，伸手往门上敲了两下，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墙侧装了一个新的门铃。
现在是中午，阿姨应该是在家的。
“谁啊？”
半晌，门后响起朴妈妈温稳的声音，和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阿姨，是我伯贤。”
边伯贤习惯性地答应道。
话音落下，门后却再没了声音。良久，门才被人缓缓地拉开。
朴妈妈脸色有些苍白，看到边伯贤那张笑脸时，也不如以往表现的那样喜悦，抬眸看他时的眼神有些古怪。
后者看到这样的她也有点懵，从高中到现在，朴妈妈无论何时见到自己都是笑得合不拢嘴的，这种陌生的面貌，边伯贤还是第一次见。
但无论如何，他还是要保持最好的笑容。
“阿姨，我来帮你料理盆栽。”
说罢，他立马提起那两袋肥料，右脚刚往前踏了一步，他明显地看到，朴妈妈的身子倏地震了一下，而且是有点不自然地挡在他的面前。
那一刻，边伯贤有种感觉，感觉她是在阻止自己走进这间屋子。
但很快，他又整理好了表情。
“阿…阿姨，是有什么事吗？”
“哦！没事，你进吧！”吴妈妈舔了舔没有血色的嘴唇，僵硬地挪动了一下步子，让开一小块位置让边伯贤进屋。
后者有些犹豫，但进屋之后，就开始熟门熟路地自己走到了放置盆栽的地方。
数了数盆栽的数量，边伯贤发现，好像少了一盆。
“有一盆……上次灿烈喝醉的时候，打破了。”
正蹲在地上捣鼓肥料的边伯贤在听到她的话后愣了一下，半晌，他缓缓转过身，“他……喝醉了？”
朴妈妈双手环在胸前，斜靠在墙上。
“嗯！那晚他喝得很醉，也哭得很伤心。”
联想起那天晚上朴灿烈在自己门外诉说的那些经历，张边伯贤想，他大概知道，前者会喝醉的原因。
“那他没事吧？”
朴妈妈摇了摇头，片刻，她突然慢慢走向边伯贤，有些话，想说出来，就像要把一颗钉死在墙上的钉子拔出来一样难。
“伯贤，阿姨想问你，灿烈说……你结婚了，是真的吗？”
朴妈妈在问出这句话时，眼睛里闪动着的光，分明是期待与希望。
边伯贤怔怔地摇了摇头，他看不懂阿姨到底在他身上期待什么。很显然，他没能给对方一个她想要的答案。
“哦……没有啊！没有也没关系，你们也不小了，早点找个好女孩，安安稳稳地在一块儿，真挺好的。”
朴妈妈握着边伯贤的双手，笑得有点急切。
“阿姨，您怎么了？”
他有点怕，不动声色地想要把手抽回。
“伯贤，你们以后各自都要好好的，但是……”朴妈妈脸色一变，眼神倏地冷锐起来，“只能是各自，知道吗？”
朴灿烈最近老给家里打电话，有事没事都会问候她一下，她以为，儿子终于从边伯贤结婚这件事的阴影里走出来了，她在那一段时间很少跟朴灿烈联系，因为她觉得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他就又能变回以前那个循规蹈矩的听话孩子。
但是今天，边伯贤却突然出现，而且他告诉自己，他没有结婚。
一下子，好像又把她打回那个儿子醉酒的夜晚……
她端着一杯蜂蜜水，从客厅里出来，一抬眸就看见刚才还躺在地上的朴灿烈正对着一盆艾草疯了一样地在踩践。
她上前拉住对方，后者却突然像个孩子一样趴在她的肩头嚎啕大哭，这是自上小学之后，他第一次对着自己哭得那么伤心。
“伯贤，伯贤，，你……你为什么…为什么结…结婚？我好……好爱…爱你。”
断断续续的，却异常清晰。
那一刻她觉得，心脏都要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