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张，是写的歌词，他自己作的词。
……
广阔的大海中 有一只海豚小声说话
再怎么呐喊也无人应答
孤独常伴他安静地闭着嘴巴
……


他拿着闵玧其的笔记本在书桌前坐了老半天，密码挨个试了一遍。不是生日，不是名字缩写，不是之前用过的钢琴型号，是什么呢。
其实田柾国常常会有这种离他很远的距离感。也是这么多年一直住在一起却总觉得抓不住他的虚无缥缈感。
他是蒙在尘土中的珍珠。
不应该是陪他在平淡无奇里普通生活的小警察。
这也是他迟迟不敢说出想法的缘由之一，他们离得太远了。
我拖累的不只是你的人生，还有你的梦想。这种话光想想就几乎让人感到疏离和难过，本能的。
他把笔记本放到床头柜，关了灯离开了房间。


窗外的北风刮得凄厉，柏油马路上起了一层霜，晨练的大妈们都少了。
今天清冷清冷的。
田柾国拉上了窗帘。

下楼买早餐的功夫闵玧其居然起了。叼着个牙刷从卫生间探出头来。
“我今天去上班。”
他可管不了。
田柾国狠狠地咬了一口油条没吱声。
闵玧其走到他对面的位置坐下，喝了一口还冒着热气的豆浆。
“下次不要随便进出我的房间。”
“你也是。”田柾国很快地接了一句。
“不行就回来，警队的哥哥们嘲笑你的机枪手也别跟我发牢骚。”
“我什么时候随……”闵玧其突然停住，顿了一会憋出来一句，“反正不准随便进我房间。”
他一定是想到那天晚上了。
田柾国的心突然提到嗓子眼，心情变得复杂起来。兴奋和低落，激动和压抑。
如果，说出来的话。
“哥……”
“啊快到点了赶紧滚蛋。”闵玧其始终没看向他，眼神飘飘忽忽。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了。”田柾国盯着油条呼了口气，进屋拿了书包换鞋走了。

11。

闵玧其果然受到了除了领导之外所有同事的嘲笑。
“嘿机枪手准备了。”郑号锡的刘海全把拉上去再带上大盖帽显得很精神，他拿着个保温杯进来办公室，一眼就看到了显眼的闵玧其。
“你也这个鬼样。”闵玧其郁闷，来的时候除了上级义正言辞地口头表扬背后偷笑，几乎所有同事见他都毫无例外地嘲笑了。这警局什么鬼地方！
“唉我可不敢笑你，你家那果果真是，近身格斗一把好手，眼神还好使，不是他说不定咱们就朋友啊再见了。”郑号锡说着说着唱了起来。
“对了，那天南俊也回局里交班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酒吧没走的。”闵玧其私人时间除了发发电子邮件，一般都不主动联系其他人，没问小孩总得找个人问。
“我哪知道啊，不是多亏了你家熊孩子大老远跑来问我，我才知道你没回家然后开车带他去找你的，不是我说你一个当哥的怎么还没一小屁孩懂事什么时候该玩……”
闵玧其喝了杯水没说话。


临近月考，每天进班都像进了牢房，一坐一整天，写不完的卷子，做不完的笔记，背不完的单词。
田柾国捏了捏自己的印堂穴，右手转着笔，左手掏出了手机。
他手机密码很简单，是个大写M ，至于为什么要设M。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够方便，而且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忘。
下课班里只有极少数的人在窃窃私语，前桌两个女生在讨论韩流男团，时不时发出刻意压低却依然尖锐的叫声。金泰亨上厕所去了，他从对方的桌洞里掏出一部手机，按了启动键，发现这二货根本就没设锁。
“hey boy！猜猜我洗手了没？”金泰亨从后面捂住他的眼。
“我用钢笔扎人可疼了。”田柾国淡道。
“开个玩笑嘛你看你。”金泰亨绕过来坐下。
“问你个事，私人用品，设锁一般会设什么？”田柾国转上钢笔盖。
金泰亨嗅到八卦的味道，一边的眉毛高高挑起，“有情况啊boy。”
“别废话你英语还想不想抄了。”
“哥哥哥……我想想我想想” 金泰亨拿着自己的手机转了两圈。“生日，名字，缩写，嗯，喜欢的人？”
田柾国的眼皮突突地跳了一下。

放学碰到江小念耽误了一会，回去的时候闵玧其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盖着一条画满了兔子的小毯子。
“你从学校蹬自行车回来也要半个小时了？”
“和同学聊了会……”
“男的女的啊”
田柾国突然僵了一下，闵玧其看他，“怎么还不好意思啊。”
“女的。”田柾国盯着他，试图捕捉到他任何细微的表情，可惜没有。
那天明明，不是这样的反应。
不然也不会有之后的事了。
是他感觉错了吗。

“饿的话把冰箱里的饭菜热一下。”闵玧其关了电视准备回屋。
“不饿，在学校门口随便吃了点。”
“你不是和女同学聊天还顾得上吃东西？”
“比你扛着机枪手去警局轻松多了。”
“别给我臭贫。”闵玧其挥了挥他的机枪手。
实在滑稽的不行。田柾国笑了一声，不动声色道，“我用下电脑查点资料。”
“你手机不能查啊我等着睡觉呢。”
田柾国嗯了一声，“那笔记本给我吧，我回屋查。”
闵玧其嘟嘟囔囔，进屋把笔记本拿了出来——已经开了锁的。
“别给我瞎乱翻，我好多资料在里面呢。”
“你不都有锁。”田柾国回了一句。
“反正你别乱翻。”
“嗯。”
我好好翻。田柾国转身勾起了唇角。

摸他哥的本儿之前还莫名其妙地用洗手液洗了遍手，田柾国刷新了两下，心里像安塞腰鼓在敲。
咚咚咚锵咚咚锵咚锵咚……
有几个文件夹有加密。
田柾国先循规蹈矩地试了一遍密码，最后就剩两次机会了。
他的手指有些抖。输了自己的名字缩写进去，字符不够又随便把自己生日也添进去。
轻敲回车。
页面一下变成了一个文档。
成功了。
田柾国瞪大了滚圆的兔眼。
他没急着去看文档里有什么。心中像是一片疯长着野草的荒地，压制不住的别样情绪让他手掌紧紧地握成拳头，手心尖锐的疼痛感才能让他回归意识。

虽然一个密码代表不了什么。
他有些乱。
关了电脑再重启，果然闵玧其这种一根筋的人只要设了一个密码，其他密码就都跑不了了，全一样，他懒得想其他密码，费时费力，还容易忘。
田柾国想到这笑了笑。
同时给金泰亨发了个表情包过去。
那边倒是回的很快，估计又在玩游戏。【学霸有何指示，如若作业完成，可否借我一窃。】
田柾国发了个关爱智.障.儿.童的表情包，想说的话却突然卡住了。他此刻的心情很复杂，他希望有个人可以说，却不知道从哪里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闵玧其越来越忙以至于他天天看不见人影，面对着他又会呼吸急促满脸通红，不想他被别人哪怕一丝一毫地接触，想要他的目光只看着自己，甚至碰到他会有反应，这太不正常了。
〖我没写作业，我想和你谈点事。〗
表情包戛然而止。
【我们不可能。】
田柾国顿了一下。
〖早自习你自己补作业吧。〗
【哥，大哥，叔，老佛爷我错了。】
田柾国深吸了口气。〖叫爹。〗
【爹！】
田柾国编辑了很久的文本。他自己都觉得指尖凉的像冰渣，最后一字字删了。算了，他现在说不出来。
〖明天帮我带个早餐吧。〗
【去.你.爹.的！】

我讲真 不要潜水啦！
不然诅咒你们手机里高清爱豆通通消失！
哼！

中午更新

滴滴旻旻小混混再次上线。

晚自修下课有一更，非常短小。非常，非常的短小。

潜水的老规矩
祝你萌手机里高清爱豆图通通消失

中午更新。

没啥说的，就大家踊跃一点叭
顺便小田同学真是太帅了
请夸夸他
顺便夸夸我呗
晚自习下课一更短小
非常之短小
然后上次的序号标错了，11标成了13，这次就跟着错吧
不要误会嗷

12。

“用好了吗。”拍门声把田柾国吓了一跳。他飞速关了应用程序，然后把浏览记录删了关了电脑。开门之前用脚把被子挑地乱了些，揉了揉头发去开门。
“在里面干嘛。”闵玧其不满地盯着他。
“睡觉了。”田柾国被他推到一旁，佯装打了个哈欠。
闵玧其进门就看见了笔记本关着，他瞥了一眼田柾国，小孩穿了个宽松的睡衣，脸有点发红。“你感冒还没好？”
“要好不好就那样吧。”田柾国看他一直盯着自己桌上的草稿本，迅速凑过来一巴掌压住了即将翻开的纸页。
情况变得尴尬起来，闵玧其靠在桌沿，因为右手翻草稿本被压制，几乎被田柾国整个圈在怀里，对方还整整比他高出一个头。
田柾国倒是没觉得尴尬，迅速抽走了本子扔到床头的墙上发出“啪”的一声，被石膏机枪手捅了下肚子。
“怎么，你小情书都夹里边啊不能让我看那！”
“手……手你注意点，还没好呢！”
“打你绰绰有余！”
“没有。”田柾国很认真地来了一句。
“什么？”
“情书，我一次也没打开过。”田柾国盯着他，“无论是粉色的，还是绿色的，收是收了，在书包里的那些，我一次也没有打开过。”
闵玧其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哦，那是你的事。”
拿了笔记本临出门，闵玧其突然来了一句。
“你谈个恋爱……我不会管的。”

谈恋爱……
不管吗，好啊。
田柾国回到床边，捡起那个本子，里面密密麻麻的字，全是闵玧其。

还有一个星期就是圣诞节。街道上早早就营造出节日氛围，铺天盖地的大红色圣诞老人。店铺门口，圣诞树上五颜六色闪着光的LED灯。到处一片新节气的活泼与热闹。
田柾国手里提了一礼品袋的礼物，背后的书包里也塞满了不知来源的圣诞果。他另只手推着自行车，尽量放慢脚步走着，江小念时不时地凑过来帮他调整围巾，他颇有些不自然。
这一周他们放学都一起走，不知道是为了证明什么，还是单纯赌气，田柾国想，谁在乎呢。
江小念咬着刚买的热腾腾的炸年糕，一边说着今天班里的趣事，两个人看上去如同校门口任何一对普通的情侣一样。般配又甜蜜。
一辆车从后方慢慢驶过来，缓缓停下，田柾国一愣，下意识地把江小念护到身后。
车窗下降，露出一张冷冰冰的脸，闵玧其的石膏已经拆了，穿着一身警服，伸手把大盖帽拿了下来。
“哥？”
“上来吧。”
江小念止不住地赞叹，“哇，哥哥是警察吗，好帅哦。”
田柾国把自行车折叠进后备箱，让江小念先上，然后坐到了后座。
闵玧其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反而江小念上了车就叽叽喳喳个不停，闵玧其竟然都好脾气地一一回答。
“哥哥才多大啊，没有二十岁吧！看上去很小啊！”
“哥哥这么帅有女朋友了吗？”
“哥哥加个联系方式吧有困难找警察我就找你哦！”
“现在小年轻都这么想遇到困难事情吗。”闵玧其笑了下。
田柾国动了动，“到了小念。”
“哦是啊！”江小念临走还要了个社交帐号，蹦蹦跳跳地下车。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
少了一个人就突然安静下来。
“不错。”闵玧其突然来了一句。“这女孩不错。”
“嗯。”田柾国说。“隔壁班花来着。”
“挺可爱的。”闵玧其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田柾国使劲地捏着外套的衣角，手指泛白。他想起金泰亨的调侃。
“哦～”金泰亨一手支着脑袋拉长音调，“说真的，江小念，肤白貌美大长腿，长发披肩樱桃嘴。你不考虑考虑？”
樱桃嘴。
“话说你哥也樱桃嘴啊，真好看，比女生都好看。”
车子熄火的时候田柾国终于动了一下，礼品袋里的礼物滚落一地。
“对女生也是有感觉的吗。”
闵玧其心中突然咯噔一下。
“什么？”
田柾国抬起头，目光从后视镜里对上闵玧其的。他动了动嘴唇，刚要开口就被一阵铃声打断了。
闵玧其如获大赦地从置物盒里拿了手机，匆匆开门下去了。
你看吧，他总是逃避，你和谁放学走一起，你和谁谈恋爱，你和谁关系好，周末总是去哪，他都不想知道。
田柾国弯下腰去剪掉在地下的东西，心口压在膝盖上还是发闷。

颂一胡言乱语：是这样的，我发现不是序号的问题，是我的文档一塌糊涂，然后还搞错了章节，干脆按顺序发了两章出来，（可能是我的文太不连贯导致没人发现emmm好叭知道了就是我没人气）为了补偿大家，我明天会放一个果糖番外（和文完全没关系），我的番外一般都是以】炖肉】为主的，届时希望大家明天十点准时来看，希望大家继续爱我

福利番外【以肉为主完全与本文无关请不要在意逻辑文笔说我写的烂我会很伤心谢谢（夸我我会高兴咔咔咔）】
明天中午放2

番外结束啦，明天中午继续更新主线剧情

【接12】
他根本不想听。
他的人生，根本不想和你有交集。

闵玧其从进屋就没出来过。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田柾国这小屁孩知道了什么？他从哪知道的？他怎么知道的？
闵玧其头疼地翻了个身。

这周末闵玧其调休，醒了就在床上摸手机，看了几个新闻，本来是打算带小孩出去吃烧烤的，结果现在这尴尬的气氛，他连卧室门也不想出。
脑子一片混乱之际，他听到大门被关上的声音。
才七点？
田柾国出门了？
是去约会？

田柾国一路上都觉得有点奇怪，哪里奇怪他也说不清。周末去兼职的地方是一家琴行——闵玧其的生日快到了，他在这家琴行转悠很久了，买礼物的钱是他攒了很久的零花钱，加上兼职的钱，偶尔还会接几个小升初初升高的家庭补习。虽然那个挣钱多，但到后面学业繁忙还要备课，就没时间做了。现在只有周末来琴行兼职，顺带每天都擦一遍那架他看中的中型卡瓦依。
闵玧其之前是有一架德国三角的，他们换房子之后，连同老房子一起卖了，闵玧其本来要去的艺术类学校，也改成了能尽快实习工作的警校。
想到这里，他垂下眼睛，目光却突然扫到玻璃窗外一个奇怪的身影一闪而过，什么东西？田柾国现在琴行门口张望了一会，没看见什么，转身进去了。

琴行旁边胡同口。
闵玧其的睡衣都没来得及换下，脚上的毛绒拖鞋还被洒水车洒个正着，就这么艰难地跟了一路，此时紧靠着墙角喘气。盯梢追踪对他来说家常便饭，只是这次太匆忙，颇有些窘迫。
钢琴。
这孩子哪来的钱买钢琴？
这个时候怎么会想到买钢琴的？
回去的路上想了一路，还被出门的小豆子妈撞见笑话了一下，回到房间之后，他脑子里一闪而过的猜测使他突然愣住了。
自己的生日快到了。

14。
“你有话要说吧。”
离家还有一条街，江小念停住了。
自行车轴承转动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田柾国看她脸上挂着微笑，心口像堵着什么似的。
“田同学有喜欢的人了是吧。”江小念低了低头，“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尤其是你的眼睛。陪我这两个星期已经很知足了，真羡慕你喜欢的人啊，虽然不是很清楚，但肯定是很优秀的。”
田柾国准备了一个晚自修的话梗在喉间，“呃……是。”
“实在不好意思可以介绍你哥哥给我啊。”江小念又笑。“开玩笑的。好了，就到这里吧，我回去……”
一句话还没讲完，两人皆听到不远处传来混乱追逐的声音。
“这边小混混出没挺频繁的，还是到了你家我再走吧。”
两人刚穿过巷子，就在尽头拐角发现一小撮人。
三个站着的，一个躺着的。
随便瞥了眼，躺着的那个竟有些眼熟。
这不是那天找到他家来的小混混！
田柾国不动声色地带着江小念绕过去，这边的混混一般不会招惹看上去是好学生的学生，学生没几个钱，还麻烦。
他把江小念送回了家，还想着回去看一下。
“田柾国你小心啊。”江小念毕竟是女生，一脸担忧地叮嘱他。
“好。”
田柾国骑上自行车还没回到那个巷口，裤兜里手机震动了下，他单手掏出来瞄了一眼：我报警了，你别一个人去啊。
江小念怕他一个人去竟然报警了？
他依稀记得这片是……闵玧其的辖区吧。


回去的时候离老远就听到混乱的拳打脚踢的声音。田柾国朝四周看了看，挑了胡同里一个门口堆着废弃桌椅等着收破烂来收的，捡了根圆钢管握了握。从书包里拿出了个口罩带上。

冯辉挨着墙看戏，老远就看见个骑自行车的带着个一次性亮眼的口罩直直冲过来，他就吼了声，“哪个兔崽子！”
田柾国一脚自行车蹬了过去，低声说了句，“你爷爷。”带着飒飒的风声，手中铁棍正击在其中一个人的脖颈处。
“***臭小子不想活了！”被打中那人破口大骂。
其中一个人手里的棍卡在车轮里，田柾国被迫丢了车，两人野蜂出巢似的冲过来，田柾国退了一步，趁他冲过来瞬间手肘使劲撞开一个，回身灵活的一个抬腿踢到了另一个肚子。
“**，上啊！站着等挨打吗！”一直靠着墙皮不动的那人怒骂。
这时寂静的夜里传来刺耳的警笛声近在耳边。
“冯哥！有警察！”
“走！”
被叫冯哥的人眼神阴冷的看他一眼，和一瘸一拐捂着肚子的小弟跑走了。
田柾国吐了口气，拉下了口罩。

警笛一响，不时有租房子看孩子上学的大妈们穿着秋衣睡衣就探头探脑的出来看。
田柾国看了看地上的人，鼻青脸肿的。
警车开进巷口去异常困难，住户们都出来看热闹，乱糟糟的说话声议论声夹杂着几个打孩子的，堵的像春运。
闵玧其和郑号锡索性下车步行。
好不容易扒开一层层围着的人才看见人群的中心。
小跑着过来的闵玧其和郑号锡愣了。

还有上次的小混混。
地下流了一地血。
朴智旻早就没了意识，俯在地上一动不动。田柾国没去扶他，看见闵玧其的脸看见他从诧异变皱眉眼神犀利，嘴角不爽地向下撇着。一言不发，默默地把自己的自行车扶起来靠在墙角。


从警局做完笔录，田柾国拦了个出租就想回家。
“站住！”
他一回头，闵玧其换了便装走过来。
“跟我到医院看看朴智旻去，再一起回家。”
“我为什么要去。”
“因为你得跟着我，你别给我废话，你以为我想和你说话啊，整天脾气大的你有本事别让我逮着你放学到处乱溜达啊！明天周末你就不回家啊，你知不知道自己是要高考的人啊。”
田柾国看他鼻尖都冻的通红，咬了咬嘴唇，心里软的跟什么似的，把脖子上的围巾绕他脖子上了。
“干嘛！”闵玧其撅着嘴手扒拉扒拉围巾。
“知道了，走吧。”

刚从医院电梯上去就听见喋喋不休的说话声。
“人伤成这个样子才送过来你们都是吃闲饭的嘛啊！”
有个个子高高的帅医生被金南俊和郑号锡围着，嘴快地像是在说rap。“金南俊你就是不把人命当回事整天游手好闲当什么人民警察去回家种地啊！”他嘴上不断数落着，白大褂衬得他因激动而涨红的俊脸愈加好看。
金南俊做了个投降的姿势顺便堵住耳朵，“是是是，金医生你说什么都对。”
“金南俊！”
“是……”
“下次办事能不能有点效率啊不知道人命关天么！”
“不会有下次了……”金南俊独自小声叨叨。“下次再也不会送这里来……”
“说什么呢！”

高帅金医生说完就回去查房了，和刚来的两人擦肩而过。
“哇金队这你亲戚啊。”郑号锡一脸夸张的张着嘴。
“金硕珍……高中同学……”金南俊无奈的掏掏耳朵“哦玧其来了。”

朴智旻的恢复能力简直是超人的程度，医生说了至少要几个小时，结果还不到十二点，闵玧其刚要走还没走他就醒了。
田柾国已经一只脚踏出了病房，听到郑号锡的叫声皱了皱眉。
真讨厌。

金硕珍过来说只能稍微聊几句，病人还很虚弱。
闵玧其回去稍微问了几个问题，朴智旻就开始叫唤头疼，他确定朴智旻没大碍了就准备回去了，等明天好一点再做审讯。

“闵警官……”朴智旻的头缝了针，包的像个大柚子。脸上苍白没有血色，看上去可怜兮兮的。“我自己在这儿吗？”
“我会留下来的。”郑号锡冲他做了个微笑。闵玧其也笑笑。
“走了。”田柾国在门口等的不耐烦。
“知道了。”


从电梯一出来就感受到室外的冰冷。风刮得呼呼作响。闵玧其低着头脑子里想着事情。
朴智旻怎么会被打成这样呢？
这小子不是冯辉的人么，内斗？还是分赃不均或者其他的什么？等下！
闵玧其突然想起那些个陌生邮件。
那会不会是……

“哥！”闵玧其被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和猛地一拽吓了一跳，脚下拌了一下差点摔进田柾国怀里，抓着他的大衣才站住。
“呀脑子有毛病啊大半夜的喊什么喊！”
“我叫你好几遍了！”
闵玧其抬头，看着田柾国的发间肩上落着洁白的雪花，委屈地皱着眉毛，睫毛长长地垂着，深褐色的眼睛清亮亮的。
很好看。
“下雪了。”
“啊……是。”闵玧其结巴了。

希望大家踊跃发言，皮一点也没关系啊，我喜欢你们的嘛

上周期中考来着，忙的有点乱，今天晚上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