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TS.CP‖190515原创‖存在宇宙（all泰 中篇 伪现实）
金泰亨抿唇思考了一下，突然笑开。
“不会的，南俊哥没有这么可怕。”
朴智旻没有立刻跟上，他盯着金泰亨，心里的不舒服不降反升。
所以那之后，他一直觉得金泰亨心里藏了秘密。
他一度疑心，金泰亨是不是喜欢上了田柾国，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关心和爱护呢。
所以是这样吗？
他转身离开虚掩着秘密的练习室的门，趁练习室里两人跑出来之前先一步离开，踱步向盥洗室。
所以这就是那个秘密吗，所以会有躲闪，有触碰，有亲吻，有恋人如跳舞一般的闪转腾挪？
那么田柾国对金泰亨呢？喜欢吗？他回忆着刚出道时极为黏糊的两个身影。
不能说是喜欢吧……那个时候田柾国只是对金泰亨亲近罢了。论喜欢，田柾国那种简单的小孩子似的亲近，和他对金泰亨所付出的情感相比，远不可比。
朴智旻拧开水龙头，捧一把水从额角抹至下巴。
可是那又如何呢——他垂下眼皮，不去看镜子里阴沉的自己——也许问题根本就不是出现在田柾国身上，而是金泰亨。如果是金泰亨主动地走过去……把自己放在能被对方伤害的境地，就好像感情里自己对上金泰亨的劣势地位。
即便所有的人都默认了我和你的亲近，所有的人都被我排斥在我们两人坚不可摧的联盟之外——
你本人的转身和背叛才是最为致命，你背离了我，向他而去。
朴智旻抬起沾着水的手指划过镜面。想起他们拍花样年华策划的那会儿，他听策划们说过那大概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但是又不能完全明白那是什么样的故事，所幸表演的时候他的确不太需要完全了解前因后果。因为他扮演的就是一个当局者，故事中的人，不是讲故事的人。
可他现在十分恨自己是个局中人。
*
“你……你知道了？”金泰亨看向镜子中站在自己身后的人，然后笃定道：“你知道了。”
“我知道了什么？”朴智旻轻轻笑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怎么看我，不知道你怎么看他，不知道你和他之间有过什么，更不知道，你和他都做过些什么……”
听到他最后一句话，金泰亨皱起眉头，说：“你不要乱说。田柾国他……”
金泰亨咬了一下唇，说，“柾国喜欢女孩子的。”
“我乱说？”
被对方凌厉的反问呵斥，金泰亨皱起眉头，下意识想反驳，可朴智旻扣着他肩膀的手臂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到了他脖子前，停在他喉结上。
“我乱说？你不喜欢我和他一起出去，我当你怕被冷落，我担心你不高兴，有什么都跑来和你说，在外面都记着你，看到你喜欢的也立刻想到你，还想着带你一起……可你呢？”
朴智旻松开金泰亨，推了一把，金泰亨的脊背撞在镜子上，有一点疼痛，但与朴智旻生气这件事比起来，不足一提。
“你们很早以前就开始了吧，酒喝上头的时候要找的是他，还一直在我面前演着不和……背着我跟他出去看电影还瞒着……瞒着我在一起、瞒着我在练习室里接吻、拥抱，是不是还瞒着我在宿舍还是酒店的哪里连床都上了……”
“朴智旻！”
金泰亨音量突然大了起来，试图压过朴智旻话语里最后那几个字。
练习室的门被推开，郑号锡站在门口一脸地不知所措：“你俩……怎么回事？”
“不会的，南俊哥没有这么可怕。”
朴智旻没有立刻跟上，他盯着金泰亨，心里的不舒服不降反升。
所以那之后，他一直觉得金泰亨心里藏了秘密。
他一度疑心，金泰亨是不是喜欢上了田柾国，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关心和爱护呢。
所以是这样吗？
他转身离开虚掩着秘密的练习室的门，趁练习室里两人跑出来之前先一步离开，踱步向盥洗室。
所以这就是那个秘密吗，所以会有躲闪，有触碰，有亲吻，有恋人如跳舞一般的闪转腾挪？
那么田柾国对金泰亨呢？喜欢吗？他回忆着刚出道时极为黏糊的两个身影。
不能说是喜欢吧……那个时候田柾国只是对金泰亨亲近罢了。论喜欢，田柾国那种简单的小孩子似的亲近，和他对金泰亨所付出的情感相比，远不可比。
朴智旻拧开水龙头，捧一把水从额角抹至下巴。
可是那又如何呢——他垂下眼皮，不去看镜子里阴沉的自己——也许问题根本就不是出现在田柾国身上，而是金泰亨。如果是金泰亨主动地走过去……把自己放在能被对方伤害的境地，就好像感情里自己对上金泰亨的劣势地位。
即便所有的人都默认了我和你的亲近，所有的人都被我排斥在我们两人坚不可摧的联盟之外——
你本人的转身和背叛才是最为致命，你背离了我，向他而去。
朴智旻抬起沾着水的手指划过镜面。想起他们拍花样年华策划的那会儿，他听策划们说过那大概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但是又不能完全明白那是什么样的故事，所幸表演的时候他的确不太需要完全了解前因后果。因为他扮演的就是一个当局者，故事中的人，不是讲故事的人。
可他现在十分恨自己是个局中人。
*
“你……你知道了？”金泰亨看向镜子中站在自己身后的人，然后笃定道：“你知道了。”
“我知道了什么？”朴智旻轻轻笑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怎么看我，不知道你怎么看他，不知道你和他之间有过什么，更不知道，你和他都做过些什么……”
听到他最后一句话，金泰亨皱起眉头，说：“你不要乱说。田柾国他……”
金泰亨咬了一下唇，说，“柾国喜欢女孩子的。”
“我乱说？”
被对方凌厉的反问呵斥，金泰亨皱起眉头，下意识想反驳，可朴智旻扣着他肩膀的手臂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到了他脖子前，停在他喉结上。
“我乱说？你不喜欢我和他一起出去，我当你怕被冷落，我担心你不高兴，有什么都跑来和你说，在外面都记着你，看到你喜欢的也立刻想到你，还想着带你一起……可你呢？”
朴智旻松开金泰亨，推了一把，金泰亨的脊背撞在镜子上，有一点疼痛，但与朴智旻生气这件事比起来，不足一提。
“你们很早以前就开始了吧，酒喝上头的时候要找的是他，还一直在我面前演着不和……背着我跟他出去看电影还瞒着……瞒着我在一起、瞒着我在练习室里接吻、拥抱，是不是还瞒着我在宿舍还是酒店的哪里连床都上了……”
“朴智旻！”
金泰亨音量突然大了起来，试图压过朴智旻话语里最后那几个字。
练习室的门被推开，郑号锡站在门口一脸地不知所措：“你俩……怎么回事？”
见到来人，金泰亨往后倚在镜子上深呼一口气。他刚才急于反驳，不觉忘了这是公司里人来人往的练习室，还好来的是郑号锡，还好不是别人。
“没什么，我们……”金泰亨想搪塞过去，却发现自己很难找到什么借口，干脆破罐子破摔：“我们没什么。”说完这话他偷偷瞅了一眼朴智旻，朴智旻只看了他一眼，转身去收拾自己的东西，这显然是在气头上，但说到底还是有分寸，也没有驳斥他的说法。
郑号锡望着一前一后离开练习室的身影，叹了口气，点开音乐的播放键，沉入练习。
金泰亨脑子里混沌成一片，乱糟糟的，不知道怎么和朴智旻解释。其实本来他就没有打算和任何人解释，所以也没有想过这样的情形，至少……在那时候，他是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个情形的以后的。于是他的脚步慢下来，没有再想着追赶上前面疾步走的朴智旻，对方走进电梯，没有多看他一眼，径直关了门。
金泰亨心里反而呼出一口气，慢慢走到电梯前，神在在地看一路跳变的楼层数，等待下一趟电梯。
可等他下到一楼就看见了经纪人哥的脸。
“正好顺路，先送你和智旻一起回去。”
金泰亨迟疑地停下脚步。
“我看他心情不太好，直接送他回去了，艺人嘛，心情不好压力一大可能会走上歧途，他又喜欢喝酒，可别给我惹乱子，你们上升期，最近又敏感，这些还是要注意。你待会帮忙开导一下啊……”
金泰亨没法拒绝，只好跟上去拉开保姆车门，后座上朴智旻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自己的手机，彼此间谁都没有说话。下车时经纪人看了眼金泰亨，示意他注意一下。金泰亨只好敷衍地接下对方的眼神，心事重重地站在电梯门口等电梯，离朴智旻站了有一步远。
他不知道如何开口。时间像是被拉长，电梯层数落在五楼停了好久，金泰亨看着已经亮着灯的往上按钮，又去按了一下。
“你喜欢田柾国是不是。”
朴智旻语气很平静，听起来似乎已经不生气了。金泰亨顿时心里没这么忐忑了，但是朴智旻的提问让他皱起眉头。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朴智旻催他作答。
“不是我不想回答。”金泰亨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答案不是‘是’……”
朴智旻心里早就有了预想的答案，这么问一句金泰亨，不过是想看看金泰亨还愿不愿意和他说实话。所以在他听到金泰亨回答的那一瞬间几乎是应声冷笑。
“……也不是‘不是’。”
金泰亨垂着头，温吞地吐出这个回答。
“我有瞒着你……不只是你，还有大家……一些事情。但是，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你要是非要知道……那，在电梯门关上、我们到达家门口以前，我可以告诉你。反正，也不算什么事了。”金泰亨说着走进电梯，“但你要保证，等电梯门再打开的时候，这些事不能再提了。”
电梯层数开始跳动。
“有一次你们不是在镜头前问我，花样年华来了没有吗？我回答说来了。”金泰亨靠在电梯墙壁上，继续说，“对于花样年华的理解有很多种，你还记得你当时说过什么吗？”
朴智旻摇头。
“这样……亏我还觉得你说得很对，你居然不记得了，就是拍完mv时我们私下讨论的时候……”
金泰亨说的每一个字句，都无法引起朴智旻回忆的共鸣，他的确想不起自己随口说过什么话了。他只记得那天拍摄到最后天上下起了朦胧细雨，他们一行人站在天桥底下，金泰亨站在自己身边，小小的水珠凝结在他的眼睫毛上，眼尾的线条有点点晕开……可朴智旻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了。
“不记得也不重要，你随口说，那是爱啊。”
虽然朴智旻不记得了，金泰亨还记得，那时他们在躲雨，朴智旻看着他说出这样的回答，万分认真，像一个站在苹果树下的思想家。
这样简单的话，不知为何像苹果的重力定律一样，像万物的定律一样被他记住。
“我回答说我的花样年华来了，是因为那个时候……”金泰亨的眼神轻飘飘落在地面上，“我在谈恋爱。”
朴智旻难以置信地看向金泰亨，金泰亨感觉得到那道逼人的目光，不由得往电梯角里靠了靠，眼里浓郁的怀念令他眼眶发热。
“只是我的花样年华来得很快，离开的时候也快，策划还没把完整的花样年华的故事给我说完，属于我自己的故事就已经落幕了。”
“没什么，我们……”金泰亨想搪塞过去，却发现自己很难找到什么借口，干脆破罐子破摔：“我们没什么。”说完这话他偷偷瞅了一眼朴智旻，朴智旻只看了他一眼，转身去收拾自己的东西，这显然是在气头上，但说到底还是有分寸，也没有驳斥他的说法。
郑号锡望着一前一后离开练习室的身影，叹了口气，点开音乐的播放键，沉入练习。
金泰亨脑子里混沌成一片，乱糟糟的，不知道怎么和朴智旻解释。其实本来他就没有打算和任何人解释，所以也没有想过这样的情形，至少……在那时候，他是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个情形的以后的。于是他的脚步慢下来，没有再想着追赶上前面疾步走的朴智旻，对方走进电梯，没有多看他一眼，径直关了门。
金泰亨心里反而呼出一口气，慢慢走到电梯前，神在在地看一路跳变的楼层数，等待下一趟电梯。
可等他下到一楼就看见了经纪人哥的脸。
“正好顺路，先送你和智旻一起回去。”
金泰亨迟疑地停下脚步。
“我看他心情不太好，直接送他回去了，艺人嘛，心情不好压力一大可能会走上歧途，他又喜欢喝酒，可别给我惹乱子，你们上升期，最近又敏感，这些还是要注意。你待会帮忙开导一下啊……”
金泰亨没法拒绝，只好跟上去拉开保姆车门，后座上朴智旻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自己的手机，彼此间谁都没有说话。下车时经纪人看了眼金泰亨，示意他注意一下。金泰亨只好敷衍地接下对方的眼神，心事重重地站在电梯门口等电梯，离朴智旻站了有一步远。
他不知道如何开口。时间像是被拉长，电梯层数落在五楼停了好久，金泰亨看着已经亮着灯的往上按钮，又去按了一下。
“你喜欢田柾国是不是。”
朴智旻语气很平静，听起来似乎已经不生气了。金泰亨顿时心里没这么忐忑了，但是朴智旻的提问让他皱起眉头。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朴智旻催他作答。
“不是我不想回答。”金泰亨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答案不是‘是’……”
朴智旻心里早就有了预想的答案，这么问一句金泰亨，不过是想看看金泰亨还愿不愿意和他说实话。所以在他听到金泰亨回答的那一瞬间几乎是应声冷笑。
“……也不是‘不是’。”
金泰亨垂着头，温吞地吐出这个回答。
“我有瞒着你……不只是你，还有大家……一些事情。但是，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你要是非要知道……那，在电梯门关上、我们到达家门口以前，我可以告诉你。反正，也不算什么事了。”金泰亨说着走进电梯，“但你要保证，等电梯门再打开的时候，这些事不能再提了。”
电梯层数开始跳动。
“有一次你们不是在镜头前问我，花样年华来了没有吗？我回答说来了。”金泰亨靠在电梯墙壁上，继续说，“对于花样年华的理解有很多种，你还记得你当时说过什么吗？”
朴智旻摇头。
“这样……亏我还觉得你说得很对，你居然不记得了，就是拍完mv时我们私下讨论的时候……”
金泰亨说的每一个字句，都无法引起朴智旻回忆的共鸣，他的确想不起自己随口说过什么话了。他只记得那天拍摄到最后天上下起了朦胧细雨，他们一行人站在天桥底下，金泰亨站在自己身边，小小的水珠凝结在他的眼睫毛上，眼尾的线条有点点晕开……可朴智旻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了。
“不记得也不重要，你随口说，那是爱啊。”
虽然朴智旻不记得了，金泰亨还记得，那时他们在躲雨，朴智旻看着他说出这样的回答，万分认真，像一个站在苹果树下的思想家。
这样简单的话，不知为何像苹果的重力定律一样，像万物的定律一样被他记住。
“我回答说我的花样年华来了，是因为那个时候……”金泰亨的眼神轻飘飘落在地面上，“我在谈恋爱。”
朴智旻难以置信地看向金泰亨，金泰亨感觉得到那道逼人的目光，不由得往电梯角里靠了靠，眼里浓郁的怀念令他眼眶发热。
“只是我的花样年华来得很快，离开的时候也快，策划还没把完整的花样年华的故事给我说完，属于我自己的故事就已经落幕了。”
我昨天刚考完试……要是有朋友之前有缘见过我写的小破文，就会发现我每年总有几个月断网，要是考得不好，明年这几个月也没了
（虽然我已经感觉嗅到了明年也要考的气息）总之就是断了这么久没有更，非常抱歉。虽然不知道还有没有人看……也在考虑是换lof发还是继续在这里发，lof使用感比这个好一点（没有说这个平台不好的意思），不过当时是觉得这里互动感比较强和大家会玩得更开心，但好像最后还是被我搞砸了，总之还在考虑……
（虽然我已经感觉嗅到了明年也要考的气息）总之就是断了这么久没有更，非常抱歉。虽然不知道还有没有人看……也在考虑是换lof发还是继续在这里发，lof使用感比这个好一点（没有说这个平台不好的意思），不过当时是觉得这里互动感比较强和大家会玩得更开心，但好像最后还是被我搞砸了，总之还在考虑……
Chapter 8 暗涌
虽然金泰亨没把话说全，但朴智旻已经能猜到和金泰亨谈恋爱的人是谁。
那天之后，首尔的天气都不是很好，朴智旻没有出门，只要一独处就会在心里纠结这件事情。
他知道了这件事情，却不能与任何人分享，只能独自消化，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变，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两个人。他再看那两个人，两人之间的相处就跟以往一样不咸不淡，若说亲近，自己和两个人反而更亲一点。可这不是事实，事实是那两个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确认了恋爱关系又结束了。
这个故事，听起来可以说是十分魔幻，如果不是金泰亨说起这件事时眼神十足像个有过往的人，朴智旻都要以为对方在耍他。朴智旻从厨房里拿了一罐果酒，经过金泰亨门前脚步停了一下——这是金泰亨的房间。
——也是田柾国的房间。这两个人的空间，只隔了一道帘子。搬家分配房间的时候，因为房子的构造，总有成员要与其他人分享一间房，比如他和郑号锡。因为房间不够，有一个原本该是厅的空间被开辟出来以供两个成员居住。
他们抓阄决定了房间分配，而被分配到厅的两个人就是金泰亨和田柾国。像这种已经装修好的房子，很难说再在客厅里多一堵墙。对此，田柾国也多番表示虽然他也很喜欢有个人单间的感觉，但砌一堵墙横在两个空间中间未免过于不美观，而且这样的工程对于已经装修完成的房子来说，改造难度有些过于大了。
田柾国的理由正当极了，大家还觉得忙内懂事。
朴智旻现在细细琢磨起当时田柾国的话，有那么一点不是滋味。可那时谁都没有察觉到这一层。彼时他们还住在旧宿舍，只是过来看一眼要住的新房子和解决房间分配的问题，行李都还没有搬过来。那时候田柾国住的还是单间，尽管那间小房被他不知道哪里整的乱七八糟的设备堆得几乎快满，那好歹也是个单间；而金泰亨虽然不是单间，跟金南俊住的同一间房，但因为有东西隔着，也胜似单间。这两人对新的房间分配结果都有点欲言又止，那时候大家还以为是因为从住房间转向住厅、从单间变得要与他人共享同个空间的落差所致，经纪人还认真思考该怎么做心理工作。
现在想起来，田柾国的欲言又止可能只是在欲盖弥彰些什么，金泰亨的欲言又止大概是因为他不想跟田柾国分享一个房间。
后来是怎么解决的？是了，金泰亨突然说了一句：“装个厚帘子吧，工程量不大，有东西隔挡着，也自在些。”
反正这事后来就这么定下来了。
朴智旻站在房门挪不开脚步，手里的果酒因为他掌心的温度而沁出水珠。如果那时候他就知道金泰亨和田柾国之间有过什么，他一定会反对的。可是这两人住了这么久似乎也相安无事，他很想去相信金泰亨说的已经放下了也是真的放下了。
还是说他们现在就在门内瞒着大家在做些什么......金泰亨只是在又一次地骗他......
门突然开了，门里门外的人都吓了一跳。
“你在干什么？”朴智旻对上田柾国，一不小心就把刚刚原地纠结了好久的问题脱口而出。
“？还能干什么......去厕所啊。”田柾国莫名其妙地看着朴智旻，看着对方往房间里探的视线，他补充道：“他睡着了。好像很累，打着游戏就睡过去了，哥有事的话等他醒了再来吧。”
朴智旻转动手里的易拉罐，走回廊道里，说：“那我到时候再跟他说。”谁都知道，金泰亨休假的时候睡眠一向深，像这种没有行程和工作的日子，他不睡足精神，是叫不醒的。
田柾国见人走了，闪身进洗手间。他拧开水龙头，冲湿干燥的手，把洗手液挤进掌心，揉起泡沫。他的手本来就干干净净，或者说，看起来就很干净，但田柾国知道它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干净。
刚才纾解的时候，有一点沾到手上了，虽然他拿纸巾认认真真擦掉了，但指尖还是有点黏腻的感觉。
没有办法，谁让金泰亨有一休假就要睡很久的习惯呢。
刚才朴智旻要是进了房间，拉下那张让金泰亨只露出半张脸的被子的话，就会看到他唇瓣上不正常的艳红色，还有被子下方被田柾国推到了胸脯以上的睡衣。不过他没有做过什么特别过火的事情......田柾国关掉水龙头，在毛巾上擦干手。艺人的身体属于他们的工作和职业管理范围，为了不产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除了那张本来就是红色的嘴，田柾国没有在其他地方用力留下痕迹。
他很久没有亲他了，自从那天在练习室没有忍住，有的东西就像被从潘多拉的魔盒里释放了出来一样。
他又亲了他，想到这里，田柾国轻轻地笑起来。他刚刚又亲了他，亲着亲着还把手伸进了对方的衣服里。他跪在对方的床边自渎，手伸进带着对方体温的衣服和被子里，棉质的布料刺激着他手背，掌下温软的触感叫他着迷。他发泄完，喘了口气，再度凑过去亲了亲那张艳红的嘴，高度敏感状态下，门外轻微的响动让他快速从缱绻中抽离。
忘了锁门，糟糕。
虽然金泰亨没把话说全，但朴智旻已经能猜到和金泰亨谈恋爱的人是谁。
那天之后，首尔的天气都不是很好，朴智旻没有出门，只要一独处就会在心里纠结这件事情。
他知道了这件事情，却不能与任何人分享，只能独自消化，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变，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两个人。他再看那两个人，两人之间的相处就跟以往一样不咸不淡，若说亲近，自己和两个人反而更亲一点。可这不是事实，事实是那两个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确认了恋爱关系又结束了。
这个故事，听起来可以说是十分魔幻，如果不是金泰亨说起这件事时眼神十足像个有过往的人，朴智旻都要以为对方在耍他。朴智旻从厨房里拿了一罐果酒，经过金泰亨门前脚步停了一下——这是金泰亨的房间。
——也是田柾国的房间。这两个人的空间，只隔了一道帘子。搬家分配房间的时候，因为房子的构造，总有成员要与其他人分享一间房，比如他和郑号锡。因为房间不够，有一个原本该是厅的空间被开辟出来以供两个成员居住。
他们抓阄决定了房间分配，而被分配到厅的两个人就是金泰亨和田柾国。像这种已经装修好的房子，很难说再在客厅里多一堵墙。对此，田柾国也多番表示虽然他也很喜欢有个人单间的感觉，但砌一堵墙横在两个空间中间未免过于不美观，而且这样的工程对于已经装修完成的房子来说，改造难度有些过于大了。
田柾国的理由正当极了，大家还觉得忙内懂事。
朴智旻现在细细琢磨起当时田柾国的话，有那么一点不是滋味。可那时谁都没有察觉到这一层。彼时他们还住在旧宿舍，只是过来看一眼要住的新房子和解决房间分配的问题，行李都还没有搬过来。那时候田柾国住的还是单间，尽管那间小房被他不知道哪里整的乱七八糟的设备堆得几乎快满，那好歹也是个单间；而金泰亨虽然不是单间，跟金南俊住的同一间房，但因为有东西隔着，也胜似单间。这两人对新的房间分配结果都有点欲言又止，那时候大家还以为是因为从住房间转向住厅、从单间变得要与他人共享同个空间的落差所致，经纪人还认真思考该怎么做心理工作。
现在想起来，田柾国的欲言又止可能只是在欲盖弥彰些什么，金泰亨的欲言又止大概是因为他不想跟田柾国分享一个房间。
后来是怎么解决的？是了，金泰亨突然说了一句：“装个厚帘子吧，工程量不大，有东西隔挡着，也自在些。”
反正这事后来就这么定下来了。
朴智旻站在房门挪不开脚步，手里的果酒因为他掌心的温度而沁出水珠。如果那时候他就知道金泰亨和田柾国之间有过什么，他一定会反对的。可是这两人住了这么久似乎也相安无事，他很想去相信金泰亨说的已经放下了也是真的放下了。
还是说他们现在就在门内瞒着大家在做些什么......金泰亨只是在又一次地骗他......
门突然开了，门里门外的人都吓了一跳。
“你在干什么？”朴智旻对上田柾国，一不小心就把刚刚原地纠结了好久的问题脱口而出。
“？还能干什么......去厕所啊。”田柾国莫名其妙地看着朴智旻，看着对方往房间里探的视线，他补充道：“他睡着了。好像很累，打着游戏就睡过去了，哥有事的话等他醒了再来吧。”
朴智旻转动手里的易拉罐，走回廊道里，说：“那我到时候再跟他说。”谁都知道，金泰亨休假的时候睡眠一向深，像这种没有行程和工作的日子，他不睡足精神，是叫不醒的。
田柾国见人走了，闪身进洗手间。他拧开水龙头，冲湿干燥的手，把洗手液挤进掌心，揉起泡沫。他的手本来就干干净净，或者说，看起来就很干净，但田柾国知道它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干净。
刚才纾解的时候，有一点沾到手上了，虽然他拿纸巾认认真真擦掉了，但指尖还是有点黏腻的感觉。
没有办法，谁让金泰亨有一休假就要睡很久的习惯呢。
刚才朴智旻要是进了房间，拉下那张让金泰亨只露出半张脸的被子的话，就会看到他唇瓣上不正常的艳红色，还有被子下方被田柾国推到了胸脯以上的睡衣。不过他没有做过什么特别过火的事情......田柾国关掉水龙头，在毛巾上擦干手。艺人的身体属于他们的工作和职业管理范围，为了不产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除了那张本来就是红色的嘴，田柾国没有在其他地方用力留下痕迹。
他很久没有亲他了，自从那天在练习室没有忍住，有的东西就像被从潘多拉的魔盒里释放了出来一样。
他又亲了他，想到这里，田柾国轻轻地笑起来。他刚刚又亲了他，亲着亲着还把手伸进了对方的衣服里。他跪在对方的床边自渎，手伸进带着对方体温的衣服和被子里，棉质的布料刺激着他手背，掌下温软的触感叫他着迷。他发泄完，喘了口气，再度凑过去亲了亲那张艳红的嘴，高度敏感状态下，门外轻微的响动让他快速从缱绻中抽离。
忘了锁门，糟糕。
田柾国反应过来，用干净的手扯过被子盖住对方裸露的部分，又扯了纸巾消掉指间的罪证，快速整理好，假装不经意地开门打发门外的人，然后顺理成章地到洗手间来洗掉最后一点罪证。
完美。
他完成这个完美犯罪回到房里，这回他没有忘记锁上房门。床上的人还维持着他出门前的姿势，柔软的被子皱了一团在腰间，田柾国走过去，把对方的衣服和被子都整理好，坐在床边看着金泰亨的睡颜出神。
他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得到，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并不光彩。可是那有怎样呢……再不快点动手，金泰亨就离他更远了。
讽刺的是，他和泰亨之间的疏离都是自己造成的。田柾国想了想金南俊和朴智旻，想了想闵玧其，又想了想金泰亨对自己的态度，他也知道自己做的事并不能把金泰亨重新带回自己身边，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助益。
他凝视着金泰亨。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把所有的事情扭转回从前的样子，在这些锁上房门的偷偷摸摸的时光里，从来就是他一个人在原地徘徊。
*
“我有问题要问你。”
朴智旻在心情上上下下难以平复的一段时间过后，这天他们所有人被策划叫到顶楼开会，他趁着会议结束拦住了金泰亨。他手里还拿着这次专辑回归的策划，新的营业分组也在内页里，金泰亨被他在走廊里拽住小臂，转身去一个练声室。
这个练声室不是他们平时用的那个，甚至不在他们常去的那层楼，也没有他们常用的那个大。朴智旻把人带进门里，随手关门。金泰亨不解地看着他。
朴智旻抬起手，像是没有准备好说辞，原地徘徊几步，又挠了挠头。
“怎么了？”
朴智旻想了想，说：“虽然你说我不能再提，但是我真的想知道......就是......那个......”
“以前的事？”金泰亨善解人意地补全了对方的问题。
朴智旻点头，也不管金泰亨是否同意，直接问了问题。不是莽撞，他只是在赌，他不能给金泰亨犹豫的机会和选择的余地，在被对方拒绝回答之前，至少先把问题抛出去。
“既然你们在一起过，为什么你还要跟我说他喜欢女孩子......你确定......他真的喜欢女孩子吗？还是你当时为了诓我说的？”
可是刚问完朴智旻就后悔了。金泰亨的表情传递了一切，而他好像无意间就这样戳到了这段失败的感情最核心的问题。金泰亨的眼有故事感，大而藏不住事，他刚问完，那里面的情绪已经扎在他心间。
他不该问。朴智旻后悔地想。
“嗯，他喜欢女孩子。”金泰亨尽可能平静地说道，他到底欠了朴智旻一段感情无法填补，而分享秘密是最简单粗暴地填补亲密关系的手段，他无法对自己这个亲故隐瞒更多东西。既然被问到了，那就说吧，反正说起来，都是很久远的事了，谁听了不会笑一句那时候的金泰亨。
“可我居然还是和他在一起了，是不是很丢人。”
“你那时……不知道？”
“嗯。”
“所以你们分手是因为……”
“嗯，是。”
“那这次分组......”
金泰亨眼神闪了闪，像风掠过烛火，明明灭灭的情绪最后归于微妙的平衡，却是一种脆弱的平衡，只再来一阵劲风，它就会被熄灭。
“不要紧。”金泰亨垂着视线，从朴智旻手里抽出那份策划，对方手指夹着的那一页上，他和田柾国的名字被刺眼地摆在一起。
不要紧的吧……大概。从前的时候，失控的就只是自己，现在自己不会失控了，一切就会好很多。
*
田柾国很高兴。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回归期和金泰亨一起营业宣传了。他一直不知道如何剖白才能不突兀，现在就算他贸然告白，金泰亨也不会信他的。而但凡他靠近些，金泰亨就躲远了。他是那样急迫地需要一个不容拒绝地理由把对方留在自己身边，只有金泰亨还愿意看和听，他的作为才是有意义。
不然就会像房间里的秘密一样，他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是如何被身为同性的他勾起爱欲和无**制沉溺其中，也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有多喜欢他。一次的伤害要用极大的代价来弥补，即便伤好了，伤疤也不会消失。
田柾国苦笑了一下，原本他以为两人住一起后会好一些，哪想什么都没有改变。而且更要命的是当你伤害过一个人，你对他的所有行为，示好和示弱，都被视作有目的性的伪善。这次分组，金泰亨就不能逃了。
是上次回釜山时求的签起效了吧。
他妈妈拉着他哥去求姻缘，说什么都要拉上他一起凑热闹，田柾国敷衍去了，看着满树的写满了男男女女名字的飘带，想起他没来得及去南山塔锁上的锁，在他妈妈随口问他要不要一起求签的时候鬼使神差地说，行。
他摇了一支上上签，解签的大叔问他求什么，田柾国耳朵一热，掩饰着说，整体运势。
完美。
他完成这个完美犯罪回到房里，这回他没有忘记锁上房门。床上的人还维持着他出门前的姿势，柔软的被子皱了一团在腰间，田柾国走过去，把对方的衣服和被子都整理好，坐在床边看着金泰亨的睡颜出神。
他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得到，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并不光彩。可是那有怎样呢……再不快点动手，金泰亨就离他更远了。
讽刺的是，他和泰亨之间的疏离都是自己造成的。田柾国想了想金南俊和朴智旻，想了想闵玧其，又想了想金泰亨对自己的态度，他也知道自己做的事并不能把金泰亨重新带回自己身边，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助益。
他凝视着金泰亨。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把所有的事情扭转回从前的样子，在这些锁上房门的偷偷摸摸的时光里，从来就是他一个人在原地徘徊。
*
“我有问题要问你。”
朴智旻在心情上上下下难以平复的一段时间过后，这天他们所有人被策划叫到顶楼开会，他趁着会议结束拦住了金泰亨。他手里还拿着这次专辑回归的策划，新的营业分组也在内页里，金泰亨被他在走廊里拽住小臂，转身去一个练声室。
这个练声室不是他们平时用的那个，甚至不在他们常去的那层楼，也没有他们常用的那个大。朴智旻把人带进门里，随手关门。金泰亨不解地看着他。
朴智旻抬起手，像是没有准备好说辞，原地徘徊几步，又挠了挠头。
“怎么了？”
朴智旻想了想，说：“虽然你说我不能再提，但是我真的想知道......就是......那个......”
“以前的事？”金泰亨善解人意地补全了对方的问题。
朴智旻点头，也不管金泰亨是否同意，直接问了问题。不是莽撞，他只是在赌，他不能给金泰亨犹豫的机会和选择的余地，在被对方拒绝回答之前，至少先把问题抛出去。
“既然你们在一起过，为什么你还要跟我说他喜欢女孩子......你确定......他真的喜欢女孩子吗？还是你当时为了诓我说的？”
可是刚问完朴智旻就后悔了。金泰亨的表情传递了一切，而他好像无意间就这样戳到了这段失败的感情最核心的问题。金泰亨的眼有故事感，大而藏不住事，他刚问完，那里面的情绪已经扎在他心间。
他不该问。朴智旻后悔地想。
“嗯，他喜欢女孩子。”金泰亨尽可能平静地说道，他到底欠了朴智旻一段感情无法填补，而分享秘密是最简单粗暴地填补亲密关系的手段，他无法对自己这个亲故隐瞒更多东西。既然被问到了，那就说吧，反正说起来，都是很久远的事了，谁听了不会笑一句那时候的金泰亨。
“可我居然还是和他在一起了，是不是很丢人。”
“你那时……不知道？”
“嗯。”
“所以你们分手是因为……”
“嗯，是。”
“那这次分组......”
金泰亨眼神闪了闪，像风掠过烛火，明明灭灭的情绪最后归于微妙的平衡，却是一种脆弱的平衡，只再来一阵劲风，它就会被熄灭。
“不要紧。”金泰亨垂着视线，从朴智旻手里抽出那份策划，对方手指夹着的那一页上，他和田柾国的名字被刺眼地摆在一起。
不要紧的吧……大概。从前的时候，失控的就只是自己，现在自己不会失控了，一切就会好很多。
*
田柾国很高兴。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回归期和金泰亨一起营业宣传了。他一直不知道如何剖白才能不突兀，现在就算他贸然告白，金泰亨也不会信他的。而但凡他靠近些，金泰亨就躲远了。他是那样急迫地需要一个不容拒绝地理由把对方留在自己身边，只有金泰亨还愿意看和听，他的作为才是有意义。
不然就会像房间里的秘密一样，他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是如何被身为同性的他勾起爱欲和无**制沉溺其中，也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有多喜欢他。一次的伤害要用极大的代价来弥补，即便伤好了，伤疤也不会消失。
田柾国苦笑了一下，原本他以为两人住一起后会好一些，哪想什么都没有改变。而且更要命的是当你伤害过一个人，你对他的所有行为，示好和示弱，都被视作有目的性的伪善。这次分组，金泰亨就不能逃了。
是上次回釜山时求的签起效了吧。
他妈妈拉着他哥去求姻缘，说什么都要拉上他一起凑热闹，田柾国敷衍去了，看着满树的写满了男男女女名字的飘带，想起他没来得及去南山塔锁上的锁，在他妈妈随口问他要不要一起求签的时候鬼使神差地说，行。
他摇了一支上上签，解签的大叔问他求什么，田柾国耳朵一热，掩饰着说，整体运势。
于是对方跟他从事业到财运到姻缘，一溜下来都给他说了一遍，不过田柾国只记住了姻缘。
是好签。
他咧嘴笑，掏出钱包想抽出之前收着的签文再看看，翻了一遍才想起，在他听到金泰亨跟闵玧其告白那天他好像就扔了。
完了，不会有不好的变数吧。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像弄丢了糖纸的小孩。
*
晚间的时候，朴智旻敲响了金南俊的门。
“泰亨和柾国不能在一组。”
金南俊有些头疼地揉按眉心。
“分组是上面定的，泰亨和柾国他俩之前回归都一直没有组过队，也是该轮到了，你不需要这么大意见……会让上层很敏感的。”
朴智旻不顾对方话里有话，也不顾自己的私心被对方戳中——事实上他这次并非出于私心提出异议，因为他很明白自己现在压根就没有想好该怎么处理自己和这两个人的关系。
“他俩不能一个分组，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什么？”金南俊放下手上的工作看着朴智旻，“你是说公司之前的限制吗？既然是上面提出的安排，自然有他们的道理，我们作为爱豆而不只是歌手的时候，有一些商业上的规矩我想我应该没有向你阐明的必要。可能是避嫌太过有些矫枉过正，也可能就是按顺序来该组到他俩一组了……还是说你根本是对我俩一组有很大的怨念，所以才来找我说这些？”
金南俊说到最后，换了个开玩笑的角度，试图把这件事就这样揭过。
“还是说……哥你也不知道？”朴智旻看着金南俊，侧过头，眼里带了点狡黠，“我以为哥这么聪明，早就知道。”
“知道什么？”
朴智旻想起金泰亨说这是一个秘密。可是如果不把这件事抖出来，金泰亨就要跟田柾国在一起营业一个宣传季了，他脑海里闪过对方说起往事难过得暗淡了的眼睛，斟酌了一下，保留了一部分事实：“泰亨喜欢柾国，这样的话，你还要支持这个分组吗？”
金南俊听了，不自觉努起下巴，深深地看了朴智旻一眼，说：“我当然知道。”
“那你应该知道，他们不能再呆在一起做这种事情。”
“工作而已，泰亨会处理好的。”金南俊隐约奇怪于朴智旻的反应，于是他嘴上这么说着，却忍不住想要问多几句其中缘由。
“哈，南俊哥是怕有人说你做队长却不公正吧，所以不敢提出反对分组的意见。”
是啊。金南俊在心里无声地回答。他其实巴不得朴智旻继续说出什么能让自己铁了心去反对分组的正当理由。
“泰亨不会因为私人情绪影响工作，你太轻看泰亨了……”
“哥，是你把他看得太轻了，他在你这里不重要是不是，你真的......有为他着想过吗？”
哥你真的喜欢他吗。
“注意你说话的语气。我什么时候轻视过你们任何一个？”更别说泰亨，他甚至担心自己的偏心是否过于昭然若揭，朴智旻甚至早就看出来了他对金泰亨的不一般，可他今天说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被金南俊突然加重的语气提醒了，朴智旻冷静下来，低声道：“谁和泰亨一组都可以，不能是田柾国，和谁都可以，不是我也没关系。”
“为什么不能是柾国？只是因为泰亨喜欢他吗？”金南俊想起田柾国，只觉得叫人不足为惧。天真的确可人，泰亨和柾国身上都有这份可人的天真，只是天真也可能会很伤人，比起金泰亨心事不与外人道的性格，田柾国有一说一的秉性让他的天真带了刀刃。“你若只是因为害怕失去，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了。泰亨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退一万步，就算他真的与田柾国有点什么，也不是我们干预了就能消弭的。”
朴智旻安静听着，越到后面神情越是奇怪：“哥你在假设些什么啊……”
金南俊看着朴智旻带点嘲讽和压抑着愤怒的眼神，感觉自己好像遗漏了非常重要的拼图。
“原来哥你真的不知道。”朴智旻挪开视线，不去看对方讶异和无措的神情，想自己那天听到金泰亨说话时是不是也是这样一副有点蠢的模样。
“他们早就在一起了——”看着对面人的情绪因为自己的话语起起伏伏，朴智旻觉得有点残忍却又快意，可是自己何尝不是这样被这个秘密切割开来呢。
只是金南俊反应永远都很快，他的情绪一闪而过，倒让朴智旻有点遗憾和不甘，他觉得自己在金南俊面前又输了一次。
“然后也早就分手了。”瞒着金南俊剩下的部分没有意义，于是朴智旻痛快地和盘托出，但故意隐去了分手的原因。“但泰亨很不愿意提起这件事，也一直在躲着柾国，虽然躲得不明显，但这个大家肯定都感觉得到一点吧，我一直以为那是因为公司让他俩避嫌的原因......”
“所以说，哥还要把泰亨往那边推吗？”朴智旻带着点泄愤意味地往金南俊心上扎刀子。
可是金南俊露出了叫他看不透的表情。
是好签。
他咧嘴笑，掏出钱包想抽出之前收着的签文再看看，翻了一遍才想起，在他听到金泰亨跟闵玧其告白那天他好像就扔了。
完了，不会有不好的变数吧。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像弄丢了糖纸的小孩。
*
晚间的时候，朴智旻敲响了金南俊的门。
“泰亨和柾国不能在一组。”
金南俊有些头疼地揉按眉心。
“分组是上面定的，泰亨和柾国他俩之前回归都一直没有组过队，也是该轮到了，你不需要这么大意见……会让上层很敏感的。”
朴智旻不顾对方话里有话，也不顾自己的私心被对方戳中——事实上他这次并非出于私心提出异议，因为他很明白自己现在压根就没有想好该怎么处理自己和这两个人的关系。
“他俩不能一个分组，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什么？”金南俊放下手上的工作看着朴智旻，“你是说公司之前的限制吗？既然是上面提出的安排，自然有他们的道理，我们作为爱豆而不只是歌手的时候，有一些商业上的规矩我想我应该没有向你阐明的必要。可能是避嫌太过有些矫枉过正，也可能就是按顺序来该组到他俩一组了……还是说你根本是对我俩一组有很大的怨念，所以才来找我说这些？”
金南俊说到最后，换了个开玩笑的角度，试图把这件事就这样揭过。
“还是说……哥你也不知道？”朴智旻看着金南俊，侧过头，眼里带了点狡黠，“我以为哥这么聪明，早就知道。”
“知道什么？”
朴智旻想起金泰亨说这是一个秘密。可是如果不把这件事抖出来，金泰亨就要跟田柾国在一起营业一个宣传季了，他脑海里闪过对方说起往事难过得暗淡了的眼睛，斟酌了一下，保留了一部分事实：“泰亨喜欢柾国，这样的话，你还要支持这个分组吗？”
金南俊听了，不自觉努起下巴，深深地看了朴智旻一眼，说：“我当然知道。”
“那你应该知道，他们不能再呆在一起做这种事情。”
“工作而已，泰亨会处理好的。”金南俊隐约奇怪于朴智旻的反应，于是他嘴上这么说着，却忍不住想要问多几句其中缘由。
“哈，南俊哥是怕有人说你做队长却不公正吧，所以不敢提出反对分组的意见。”
是啊。金南俊在心里无声地回答。他其实巴不得朴智旻继续说出什么能让自己铁了心去反对分组的正当理由。
“泰亨不会因为私人情绪影响工作，你太轻看泰亨了……”
“哥，是你把他看得太轻了，他在你这里不重要是不是，你真的......有为他着想过吗？”
哥你真的喜欢他吗。
“注意你说话的语气。我什么时候轻视过你们任何一个？”更别说泰亨，他甚至担心自己的偏心是否过于昭然若揭，朴智旻甚至早就看出来了他对金泰亨的不一般，可他今天说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被金南俊突然加重的语气提醒了，朴智旻冷静下来，低声道：“谁和泰亨一组都可以，不能是田柾国，和谁都可以，不是我也没关系。”
“为什么不能是柾国？只是因为泰亨喜欢他吗？”金南俊想起田柾国，只觉得叫人不足为惧。天真的确可人，泰亨和柾国身上都有这份可人的天真，只是天真也可能会很伤人，比起金泰亨心事不与外人道的性格，田柾国有一说一的秉性让他的天真带了刀刃。“你若只是因为害怕失去，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了。泰亨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退一万步，就算他真的与田柾国有点什么，也不是我们干预了就能消弭的。”
朴智旻安静听着，越到后面神情越是奇怪：“哥你在假设些什么啊……”
金南俊看着朴智旻带点嘲讽和压抑着愤怒的眼神，感觉自己好像遗漏了非常重要的拼图。
“原来哥你真的不知道。”朴智旻挪开视线，不去看对方讶异和无措的神情，想自己那天听到金泰亨说话时是不是也是这样一副有点蠢的模样。
“他们早就在一起了——”看着对面人的情绪因为自己的话语起起伏伏，朴智旻觉得有点残忍却又快意，可是自己何尝不是这样被这个秘密切割开来呢。
只是金南俊反应永远都很快，他的情绪一闪而过，倒让朴智旻有点遗憾和不甘，他觉得自己在金南俊面前又输了一次。
“然后也早就分手了。”瞒着金南俊剩下的部分没有意义，于是朴智旻痛快地和盘托出，但故意隐去了分手的原因。“但泰亨很不愿意提起这件事，也一直在躲着柾国，虽然躲得不明显，但这个大家肯定都感觉得到一点吧，我一直以为那是因为公司让他俩避嫌的原因......”
“所以说，哥还要把泰亨往那边推吗？”朴智旻带着点泄愤意味地往金南俊心上扎刀子。
可是金南俊露出了叫他看不透的表情。
“我说过，你太小看泰亨了。”金南俊一边说着一边想，他一开始只是担心金泰亨真的会因为那点不足道的好感走向田柾国，但现在局面却出乎意料；只是虽然出乎意料，却也比他预想的更为惊喜。
金泰亨不会回头的。
如何去破坏一个春天呢……金南俊挑了挑眉。
最好是祈祷这个春天从内部开始坏掉。像自然腐烂的水果，不见到它最坏的模样，人就一直会对那个红彤彤的诱人的红果念念不忘。
金泰亨吃饭喜欢把最爱的食物留到最后一口。他太珍重地对待这些东西，只有让这些东西自己在他的舌尖发涩，他才会后怕，就像去年生日蛋糕上的草莓。
那可是很酸很酸的草莓。金泰亨把它留到最后一口，于是今年都没有再吃过草莓蛋糕上的草莓。
金泰亨不会回头的。
如何去破坏一个春天呢……金南俊挑了挑眉。
最好是祈祷这个春天从内部开始坏掉。像自然腐烂的水果，不见到它最坏的模样，人就一直会对那个红彤彤的诱人的红果念念不忘。
金泰亨吃饭喜欢把最爱的食物留到最后一口。他太珍重地对待这些东西，只有让这些东西自己在他的舌尖发涩，他才会后怕，就像去年生日蛋糕上的草莓。
那可是很酸很酸的草莓。金泰亨把它留到最后一口，于是今年都没有再吃过草莓蛋糕上的草莓。
第九章
摆放在饮水机旁的一次性纸杯似乎已被用完，金泰亨站着愣了一会儿，自觉打开了一旁的储物柜取出新的纸杯，往里放了一茶匙果茶酱，接上滚烫的水。
他搅拌着茶，抬眼见储物柜的门被他遗忘在一旁忘了关上，便抬起手关掉。
柜门后露出一张人脸。
他被吓了一跳，手里的纸杯晃了两下，滚烫的液体洒在他手背上，灼痛让金泰亨下意识小声叫了一下，他忍痛把纸杯放回流理台，又迅速拧开水阀，用自来水冲洗被烫伤的手背。
闵玧其看着，欲言又止，上前半步又后退，最后靠在一侧说：“早知道我进来时应该动静大点，小孩子真是不经吓。”
“谁能想到……明明哥一开始不在柜子后面啊。”金泰亨关了水，看着手上没法消退的红色，无奈又委屈。
“不要紧吧。”闵玧其没有上前，只是懒懒地垂下眼睛看金泰亨的手。
金泰亨摇头，反正，他知道，闵玧其也只是随口问问，没有要关心他的意思。
见金泰亨只是摇头不说话，闵玧其心里没来由烦躁。怎么今天奇奇怪怪，以前不是切菜割到手都大呼小叫吗。
不过说起来，好像他很久没见到金泰亨那样过了，因为一些小伤而呼痛撒娇什么的，这样孩子气的事，不一向该是他这种可爱孩子的专利不是吗？可是金泰亨不再因为这些事像个小孩一样了。闵玧其伸出手，想把金泰亨的手抓来看看，只是他刚伸出手，金泰亨就朝后挪了一下身体。
好心当成驴肝肺。闵玧其嗤笑一声，靠回流理台上问金泰亨：“这么怕被我碰，怎么，你真的喜欢我啊。”
茶水间还是那样安静，金泰亨看了一眼闵玧其一副什么都通晓的神情，低头按上手背上泛红的皮肤，被灼伤的组织只感觉到酥麻，疼痛感反而迟钝起来。
果然，他就是骗不了闵玧其。不过，他本来也没打算骗对方——所以他才会选闵玧其充当这样一个告白对象。
“要喜欢的真的是哥反倒好。”金泰亨小声说。
“为什么不是我又选择我？”
为什么选择我来做那场乌龙告白的对象呢，被孩子拿来这样低级地利用了，真的是一点也不酷。
“因为哥不会被骗啊。”金泰亨揉揉头发，想拿了自己的果茶离开茶水间，端起来才发现纸杯外干涸掉的液体都是糖渍，黏黏腻腻，掌心下的触感过于糟糕。
“很少有人会被你骗到吧。”闵玧其眯起眼睛，嘴上虽然这样说，但他心里当然不是这样想。孩子气的事，一向是可爱孩子的专利，就算金泰亨这样做了，队里会买账的大有人在，更别说朴智旻和金南俊那两个可能会被感情冲昏头脑的。
“啊……原来是这样。哥这样说我还是有点伤心的呢。”金泰亨打开果茶罐子，打算重泡一杯果茶。在往纸杯里注入热水时，他看着袅袅热气，突然道：“不过无论是谁，我至少会骗到一个人。本来我想骗的也就只有他而已。”
他们都心知肚明落入陷阱的猎物是谁。
“所以我就是随便被你拉来演了一场戏是吗？”
“也不是啦。”金泰亨下意识拒绝了这样地说法，不然听起来他对眼前的闵玧其过于无情无义，甚至连兄弟间的敬爱都没有。“其实我很怕玧其哥的……选择哥当然是因为哥最不一样。”
“玧其哥一向是最不喜欢我的那个嘛，所以你也一定不会误会什么或造成不必要的麻烦。”金泰亨耸肩坦然道，半晌没听到一贯腹黑的闵玧其的回应，抬头发现对方正定定看着他。
“嗯，你说得对。”闵玧其说完拿起自己的水走出茶水间。
糟糕啊，虽然不知道是哪一句不对，但好像说错话了呢。金泰亨看着杯子里被搅拌的液体，出神地想道。
不过，这真的是自己最初的想法嘛……虽然后来是真的想向对方求助了。
*
练习室的地板被舞步有节奏地击打，金泰亨听着，这是舞台上不太听得见的声音，因为那些时候耳返里的声音很大，还有现场的嘈杂人声，这些声音都会把他们的舞步声音盖过。以前还是用小练习室的时候，跺脚的声音极其大，音乐只是夹在中间，稍微出一点错，都会特别明显，那个时候号锡哥会变得很严肃，跟孙老师一起逮着错误一遍遍纠正。
现在他站在郑号锡的旁边跟着一起练习，已经非常自觉地管着自己不让犯错。
他跳完最后一个动作，恢复到舞蹈的准备动作，等待再次响起的音乐。偌大的练习室突然安静了下来，他没再听见音乐响起，疑惑回头的一瞬被一条毛巾砸到脑袋。
郑号锡说：“休息一下吧，先不练了。”
于是金泰亨从脑袋上扒下毛巾，擦掉沿额的汗。
“泰亨啊，趁没别人，哥想问你件事。”
金泰亨抬眼，疑惑的眼神透过湿掉的发帘往外看，因为要回归，他的下巴又尖了不少，头发因为要做造型而蓄得有点长，柔化了男性的线条，而那道双眼皮褶带出模糊了性别的美。
郑号锡在心里不着痕迹地赞叹了一句，笑得弯起的眼适时地遮挡掉不适合的情绪，开口问：“你和玧其哥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摆放在饮水机旁的一次性纸杯似乎已被用完，金泰亨站着愣了一会儿，自觉打开了一旁的储物柜取出新的纸杯，往里放了一茶匙果茶酱，接上滚烫的水。
他搅拌着茶，抬眼见储物柜的门被他遗忘在一旁忘了关上，便抬起手关掉。
柜门后露出一张人脸。
他被吓了一跳，手里的纸杯晃了两下，滚烫的液体洒在他手背上，灼痛让金泰亨下意识小声叫了一下，他忍痛把纸杯放回流理台，又迅速拧开水阀，用自来水冲洗被烫伤的手背。
闵玧其看着，欲言又止，上前半步又后退，最后靠在一侧说：“早知道我进来时应该动静大点，小孩子真是不经吓。”
“谁能想到……明明哥一开始不在柜子后面啊。”金泰亨关了水，看着手上没法消退的红色，无奈又委屈。
“不要紧吧。”闵玧其没有上前，只是懒懒地垂下眼睛看金泰亨的手。
金泰亨摇头，反正，他知道，闵玧其也只是随口问问，没有要关心他的意思。
见金泰亨只是摇头不说话，闵玧其心里没来由烦躁。怎么今天奇奇怪怪，以前不是切菜割到手都大呼小叫吗。
不过说起来，好像他很久没见到金泰亨那样过了，因为一些小伤而呼痛撒娇什么的，这样孩子气的事，不一向该是他这种可爱孩子的专利不是吗？可是金泰亨不再因为这些事像个小孩一样了。闵玧其伸出手，想把金泰亨的手抓来看看，只是他刚伸出手，金泰亨就朝后挪了一下身体。
好心当成驴肝肺。闵玧其嗤笑一声，靠回流理台上问金泰亨：“这么怕被我碰，怎么，你真的喜欢我啊。”
茶水间还是那样安静，金泰亨看了一眼闵玧其一副什么都通晓的神情，低头按上手背上泛红的皮肤，被灼伤的组织只感觉到酥麻，疼痛感反而迟钝起来。
果然，他就是骗不了闵玧其。不过，他本来也没打算骗对方——所以他才会选闵玧其充当这样一个告白对象。
“要喜欢的真的是哥反倒好。”金泰亨小声说。
“为什么不是我又选择我？”
为什么选择我来做那场乌龙告白的对象呢，被孩子拿来这样低级地利用了，真的是一点也不酷。
“因为哥不会被骗啊。”金泰亨揉揉头发，想拿了自己的果茶离开茶水间，端起来才发现纸杯外干涸掉的液体都是糖渍，黏黏腻腻，掌心下的触感过于糟糕。
“很少有人会被你骗到吧。”闵玧其眯起眼睛，嘴上虽然这样说，但他心里当然不是这样想。孩子气的事，一向是可爱孩子的专利，就算金泰亨这样做了，队里会买账的大有人在，更别说朴智旻和金南俊那两个可能会被感情冲昏头脑的。
“啊……原来是这样。哥这样说我还是有点伤心的呢。”金泰亨打开果茶罐子，打算重泡一杯果茶。在往纸杯里注入热水时，他看着袅袅热气，突然道：“不过无论是谁，我至少会骗到一个人。本来我想骗的也就只有他而已。”
他们都心知肚明落入陷阱的猎物是谁。
“所以我就是随便被你拉来演了一场戏是吗？”
“也不是啦。”金泰亨下意识拒绝了这样地说法，不然听起来他对眼前的闵玧其过于无情无义，甚至连兄弟间的敬爱都没有。“其实我很怕玧其哥的……选择哥当然是因为哥最不一样。”
“玧其哥一向是最不喜欢我的那个嘛，所以你也一定不会误会什么或造成不必要的麻烦。”金泰亨耸肩坦然道，半晌没听到一贯腹黑的闵玧其的回应，抬头发现对方正定定看着他。
“嗯，你说得对。”闵玧其说完拿起自己的水走出茶水间。
糟糕啊，虽然不知道是哪一句不对，但好像说错话了呢。金泰亨看着杯子里被搅拌的液体，出神地想道。
不过，这真的是自己最初的想法嘛……虽然后来是真的想向对方求助了。
*
练习室的地板被舞步有节奏地击打，金泰亨听着，这是舞台上不太听得见的声音，因为那些时候耳返里的声音很大，还有现场的嘈杂人声，这些声音都会把他们的舞步声音盖过。以前还是用小练习室的时候，跺脚的声音极其大，音乐只是夹在中间，稍微出一点错，都会特别明显，那个时候号锡哥会变得很严肃，跟孙老师一起逮着错误一遍遍纠正。
现在他站在郑号锡的旁边跟着一起练习，已经非常自觉地管着自己不让犯错。
他跳完最后一个动作，恢复到舞蹈的准备动作，等待再次响起的音乐。偌大的练习室突然安静了下来，他没再听见音乐响起，疑惑回头的一瞬被一条毛巾砸到脑袋。
郑号锡说：“休息一下吧，先不练了。”
于是金泰亨从脑袋上扒下毛巾，擦掉沿额的汗。
“泰亨啊，趁没别人，哥想问你件事。”
金泰亨抬眼，疑惑的眼神透过湿掉的发帘往外看，因为要回归，他的下巴又尖了不少，头发因为要做造型而蓄得有点长，柔化了男性的线条，而那道双眼皮褶带出模糊了性别的美。
郑号锡在心里不着痕迹地赞叹了一句，笑得弯起的眼适时地遮挡掉不适合的情绪，开口问：“你和玧其哥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金泰亨下意识想起自己拉着对方告白那件事。不会吧，那天在茶水间彼此都说得清楚明白，闵玧其才不会误会什么呢。
但要说误会，那也不是没有，闵玧其本身就挺误会他的不是吗？金泰亨自嘲地灌了一口水。好像从来，在忙内line里，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自己。无论是跟自己同年的朴智旻，还是比自己小的田柾国，都讨他喜欢多了。
从前是朴智旻，现在是田柾国，总有被这个哥哥偏爱的时候，而自己在他眼里就是最讨人嫌的坏孩子——他打赌这一定是闵玧其对他的看法。
虽然那封同时发给自己和田柾国的短讯非常匪夷所思，但是比起这偶然的一封信，金泰亨觉得还是日久见人心比较有道理。所以他觉得，闵玧其是真的挺不喜欢他的。
“没有……我和玧其哥没有什么误解吧。”
“是吗，我那天看到你和他友情的手链，为什么只剩一条了？”
金泰亨听到这件事先是一愣，还好以他对郑号锡的了解，他知道对方绝对不是来故意气自己的，于是他耐心解释：“还不是因为被玧其哥自己扔了一条。我就把我剩下的那条给他了。”
“啊......我还以为......”郑号锡说着觉得不太合适，毕竟是自己误会了金泰亨，便尴尬地闭了嘴。
“哥以为是我扔了自己的那条吗？我好伤心啊，原来在哥眼里……”
原来在号锡哥眼里我是这么任性和不懂事。
“……玧其哥是这么的善良啊。”说出来嘲讽意味十足。
金泰亨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过于明显的怨怼了。他懊恼地摇头，伸手去捂住郑号锡两只耳朵，跺脚道：“不算不算，哥没听到！哥也不许去玧其哥那里告状！”
“告状？你又说了玧其哥什么坏话了。”金南俊正好走进来。
“没有没有。”金泰亨见是金南俊，快速收回自己按在郑号锡耳朵上的两只手。要命。南俊哥可别生自己气才好。毕竟，号锡哥可是南俊哥喜欢的人。
*
金泰亨想骗的人是田柾国。
闵玧其很清楚这一点，也不觉得这件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但是在面对田柾国的时候，他还是不自觉帮金泰亨完成了这个谎言——至少他没有拆穿金泰亨拙劣的告白不是么？
虽然他并不明白为什么金泰亨要这么做。田柾国是孩子里心思最好猜的那一个。他曾经怀疑田柾国喜欢金泰亨，可是公司的命令一下达，他也没多么纠结，反而是金泰亨的难受肉眼可见。
如果是这样，倒不如说金泰亨喜欢田柾国。可如果是喜欢，为什么要对自己说那样的话呢？难道是孩子们幼稚的激将法吗？
“哥找我？”金泰亨推开门，探进一个脑袋。
“嗯。”闵玧其示意对方进来并关上门。
“什么事？”金泰亨拘谨地站在门边，想着是不是自己说这位哥坏话的事曝光了……应该不会很严重吧，毕竟看起来这哥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不过……闵玧其什么时候不是这个样子呢，一直就是这样对他的，所以现在情绪好好坏坏都不分明。
“没有，我想起上次我跟南俊说着话的时候你不是来找我吗，然后你被我……叫出去了。”
说是“叫”出去，两人都忍不住想起上次的情形——说是“叫”，那个态度也是过分了点——两人不约而同地想。金泰亨心下是无语，而闵玧其是觉得自己是有些不对。
闵玧其干咳一下，装作不经意地问：“就想问问你还有事没有。”
上次么……
“没有了，其实我上次是来找南俊哥的。”
空气安静了几秒，闵玧其淡定地嗯了一声，说那没什么事你就出去吧。
其实不是。金泰亨本来就是来找闵玧其的，只是金泰亨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却开了个玩笑。于是他又解释道：“我开玩笑的，其实我就是来找哥的。”
闵玧其没有转过头来理他，反正不是第一次，金泰亨不觉得尴尬，自觉拉了张凳子坐下。
“我本来是想找哥帮我的。”
金泰亨的想法很简单。他当时觉得自己处理不了和朴智旻还有田柾国之间的事了，想找个能制住两边的人帮帮自己。至于怎么帮他还没有想好。
更何况……
“回大邱聚餐的时候，父亲不是说了吗，我们俩要互相帮助，有什么问题和困难，都要善于向玧其哥请教和学习。”
啊，那次两个家庭的聚餐。闵玧其当然记得，他当时觉得这话怪怪的，家长们在三言两语间，轻易把另一个人的人生与他的人生搭上了线：有困难和问题可以随时找我们家玧其，在首尔两人也有个照应。
听着就很奇怪。
还好回到首尔后，金泰亨也没有真的像家长们说好的一样事事找他。直到上一次被节目组牵线搭桥营业。
那样的策划真的让闵玧其有回到大邱聚餐饭桌上的感觉。闵玧其叹了口气，问：“帮什么？”
“智旻一直都很敬重玧其哥。”
“嗯。”
“柾国也一直很敬爱玧其哥，把你视作榜样……”
“嗯。”
“我不是说我就不敬重的意思，但这里跟我提不提我敬不敬重哥没有很大的关系……”
终于，闵玧其忍不住打断了金泰亨：“说重点。”
“哥能不能……假装和我在一起？”
但要说误会，那也不是没有，闵玧其本身就挺误会他的不是吗？金泰亨自嘲地灌了一口水。好像从来，在忙内line里，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自己。无论是跟自己同年的朴智旻，还是比自己小的田柾国，都讨他喜欢多了。
从前是朴智旻，现在是田柾国，总有被这个哥哥偏爱的时候，而自己在他眼里就是最讨人嫌的坏孩子——他打赌这一定是闵玧其对他的看法。
虽然那封同时发给自己和田柾国的短讯非常匪夷所思，但是比起这偶然的一封信，金泰亨觉得还是日久见人心比较有道理。所以他觉得，闵玧其是真的挺不喜欢他的。
“没有……我和玧其哥没有什么误解吧。”
“是吗，我那天看到你和他友情的手链，为什么只剩一条了？”
金泰亨听到这件事先是一愣，还好以他对郑号锡的了解，他知道对方绝对不是来故意气自己的，于是他耐心解释：“还不是因为被玧其哥自己扔了一条。我就把我剩下的那条给他了。”
“啊......我还以为......”郑号锡说着觉得不太合适，毕竟是自己误会了金泰亨，便尴尬地闭了嘴。
“哥以为是我扔了自己的那条吗？我好伤心啊，原来在哥眼里……”
原来在号锡哥眼里我是这么任性和不懂事。
“……玧其哥是这么的善良啊。”说出来嘲讽意味十足。
金泰亨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过于明显的怨怼了。他懊恼地摇头，伸手去捂住郑号锡两只耳朵，跺脚道：“不算不算，哥没听到！哥也不许去玧其哥那里告状！”
“告状？你又说了玧其哥什么坏话了。”金南俊正好走进来。
“没有没有。”金泰亨见是金南俊，快速收回自己按在郑号锡耳朵上的两只手。要命。南俊哥可别生自己气才好。毕竟，号锡哥可是南俊哥喜欢的人。
*
金泰亨想骗的人是田柾国。
闵玧其很清楚这一点，也不觉得这件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但是在面对田柾国的时候，他还是不自觉帮金泰亨完成了这个谎言——至少他没有拆穿金泰亨拙劣的告白不是么？
虽然他并不明白为什么金泰亨要这么做。田柾国是孩子里心思最好猜的那一个。他曾经怀疑田柾国喜欢金泰亨，可是公司的命令一下达，他也没多么纠结，反而是金泰亨的难受肉眼可见。
如果是这样，倒不如说金泰亨喜欢田柾国。可如果是喜欢，为什么要对自己说那样的话呢？难道是孩子们幼稚的激将法吗？
“哥找我？”金泰亨推开门，探进一个脑袋。
“嗯。”闵玧其示意对方进来并关上门。
“什么事？”金泰亨拘谨地站在门边，想着是不是自己说这位哥坏话的事曝光了……应该不会很严重吧，毕竟看起来这哥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不过……闵玧其什么时候不是这个样子呢，一直就是这样对他的，所以现在情绪好好坏坏都不分明。
“没有，我想起上次我跟南俊说着话的时候你不是来找我吗，然后你被我……叫出去了。”
说是“叫”出去，两人都忍不住想起上次的情形——说是“叫”，那个态度也是过分了点——两人不约而同地想。金泰亨心下是无语，而闵玧其是觉得自己是有些不对。
闵玧其干咳一下，装作不经意地问：“就想问问你还有事没有。”
上次么……
“没有了，其实我上次是来找南俊哥的。”
空气安静了几秒，闵玧其淡定地嗯了一声，说那没什么事你就出去吧。
其实不是。金泰亨本来就是来找闵玧其的，只是金泰亨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却开了个玩笑。于是他又解释道：“我开玩笑的，其实我就是来找哥的。”
闵玧其没有转过头来理他，反正不是第一次，金泰亨不觉得尴尬，自觉拉了张凳子坐下。
“我本来是想找哥帮我的。”
金泰亨的想法很简单。他当时觉得自己处理不了和朴智旻还有田柾国之间的事了，想找个能制住两边的人帮帮自己。至于怎么帮他还没有想好。
更何况……
“回大邱聚餐的时候，父亲不是说了吗，我们俩要互相帮助，有什么问题和困难，都要善于向玧其哥请教和学习。”
啊，那次两个家庭的聚餐。闵玧其当然记得，他当时觉得这话怪怪的，家长们在三言两语间，轻易把另一个人的人生与他的人生搭上了线：有困难和问题可以随时找我们家玧其，在首尔两人也有个照应。
听着就很奇怪。
还好回到首尔后，金泰亨也没有真的像家长们说好的一样事事找他。直到上一次被节目组牵线搭桥营业。
那样的策划真的让闵玧其有回到大邱聚餐饭桌上的感觉。闵玧其叹了口气，问：“帮什么？”
“智旻一直都很敬重玧其哥。”
“嗯。”
“柾国也一直很敬爱玧其哥，把你视作榜样……”
“嗯。”
“我不是说我就不敬重的意思，但这里跟我提不提我敬不敬重哥没有很大的关系……”
终于，闵玧其忍不住打断了金泰亨：“说重点。”
“哥能不能……假装和我在一起？”
*
“泰亨呐，有什么事是不能和哥说的呢？”
金泰亨摆弄着金南俊新买的手办，听见金南俊这样问他。
原来这就是那个问题了。难怪金南俊总是在看他，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看起来哥并没有因为自己捂着号锡哥的耳朵而生气。他背对着金南俊，吐了吐舌头。
“最近的话，没有什么问题要问哥呢。”
他没有说谎，他的确是没有问题要给金南俊。他有问题不假，但金南俊帮不了他。这个哥哥对自己太好了，像家里的长辈一样，所以他很害怕南俊哥知道自己做的事后，会对自己失望。
会很失望吧？自己偷偷瞒着队长和成员谈了恋爱，说是断了也没断个干净——换哪个哥哥知道了都会对他失望的，当然，除了玧其哥。
闵玧其对他本来就没什么期待，估计知道了也还是那副淡漠的神情。
金泰亨想，他也很爱防弹，为它付出的努力不会比任何一个人少，他不希望它因为自己的私事笼上阴影。所以，哥哥们还是都不要知道就好了，尤其是金南俊。
这段经历像一块泥点，不需要出现在别人眼里的金泰亨身上。
最重要的是，也不要出现在田柾国身上。想到这里，他喉结一哽。虽然不知道田柾国为什么要亲他，但当时田柾国的态度很清晰了……
“哥，我们这样是错的，我还是喜欢女生。”
他在一切都快要水到渠成的时候推开了他。明明是初雪的日子，宿舍里也没有别人，金泰亨自己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脑海里闪过金南俊给他讲的关于欲望并不可耻的大道理，躺在小床上已经决定要把自己交给对方——
然后田柾国爬起来了，他离开他的身体，抓过一旁的衣服套上，说，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那成了他后来的噩梦。
“真的没什么啦。”金泰亨回过神来，把手里的手办摆好，“我休息得差不多了，回去练习去啦。再见了南俊哥。”
*
“……你的重点过于精简了。”闵玧其差点被口水呛到，他终于扭过头直视身边的人。
金泰亨把椅子反着坐，小臂交叠在椅背上枕着脑袋，歪着头看他。用那双凉薄又多情的眼看他——不是说金泰亨这个人凉薄又多情，只是那双眼睛，长得怪让人误解，明明就只是一个调皮孩子。
“是啊，哥要我说重点呀……”
“解释一下。”
金泰亨侧着头想了一下，眼波微动，说，也没必要解释，不用帮忙了。
“不用了？”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智旻一定想明白了，至于柾国……”
田柾国……本以为跟闵玧其告白能把对方震慑住的，但是……
金泰亨觉得自己是真的看不明白田柾国了。
“田柾国？”
是啊，田柾国真是个难题。当初把自己推开说自己喜欢的还是女孩才对，换个人又可以亲昵营业，可过了这么久，却还能朝自己下嘴。
金泰亨拒绝把那天夜晚练习室发生的事叫做“亲吻”。
“田柾国啊……我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了。当时想的是，玧其哥总不会希望我把柾国带坏，会答应帮我的。不过现在也没有办法了，我们是营业分组，最后还是要让我自己解决。可是真的很难啊玧其哥，如果他和你一样不喜欢我就好了，他说着不喜欢把我推远了，却又做了一些很奇怪的事……
闵玧其正想追问是什么事，金泰亨下一句就给出了解答。
“哥你也不喜欢我，所以不会亲我吧，对吧？这才正常不是吗？”
大发。田柾国会亲他不喜欢的人吗？不会。闵玧其眯起眼睛，回溯起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
是他搞错了吗，是他的自以为是搞错了吗？闵玧其拧起眉头。金泰亨没有注意到闵玧其的表情，只是自顾自说着话。
果然是真的，面对闵玧其就是很容易倾诉，毕竟对方对他从来没有什么成长为一个优秀的人的期待。
这也多亏了那次综艺策划。他发现无论自己是好是坏，在对方那里得到的关注都是一样的——这个哥才懒得把眼神多放一会儿在他不感兴趣的事物上。
闵玧其皱眉看向金泰亨。
“你喜欢他吗？”闵玧其抛出这样的问句，其实只是试探。
“啊？没有了。”金泰亨回答，他想多说两句佐证，但是却发现很难为这个论点补充什么支撑的论据。
是啊，爱和不爱其实都只是人的一厢情愿和一念之间。速度永远快到你还没来得及为它引经据典。
“那就是喜欢过。”
金泰亨枕着脑袋，沉默了半晌，闵玧其也没有打断他的思绪，看窗边翕动的树影，突然说道：“不是，其实还是喜欢。”
一厢情愿和一念之间。
太好笑了。
金泰亨收回眼神，藏起眼睛，把头埋进臂弯里。
“总会解决的吧，那都不是事啊。”
他瓮声瓮气憋出一句大邱方言。
过了很久。
金泰亨在等鼻尖的酸意消退，却忽觉有人在摸他的头顶的发，虽然很惊讶和不想承认，但闵玧其的工作室里只有他和闵玧其。
他听到那个人用熟悉的醉酒嗓说，我答应你，我帮你。
“泰亨呐，有什么事是不能和哥说的呢？”
金泰亨摆弄着金南俊新买的手办，听见金南俊这样问他。
原来这就是那个问题了。难怪金南俊总是在看他，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看起来哥并没有因为自己捂着号锡哥的耳朵而生气。他背对着金南俊，吐了吐舌头。
“最近的话，没有什么问题要问哥呢。”
他没有说谎，他的确是没有问题要给金南俊。他有问题不假，但金南俊帮不了他。这个哥哥对自己太好了，像家里的长辈一样，所以他很害怕南俊哥知道自己做的事后，会对自己失望。
会很失望吧？自己偷偷瞒着队长和成员谈了恋爱，说是断了也没断个干净——换哪个哥哥知道了都会对他失望的，当然，除了玧其哥。
闵玧其对他本来就没什么期待，估计知道了也还是那副淡漠的神情。
金泰亨想，他也很爱防弹，为它付出的努力不会比任何一个人少，他不希望它因为自己的私事笼上阴影。所以，哥哥们还是都不要知道就好了，尤其是金南俊。
这段经历像一块泥点，不需要出现在别人眼里的金泰亨身上。
最重要的是，也不要出现在田柾国身上。想到这里，他喉结一哽。虽然不知道田柾国为什么要亲他，但当时田柾国的态度很清晰了……
“哥，我们这样是错的，我还是喜欢女生。”
他在一切都快要水到渠成的时候推开了他。明明是初雪的日子，宿舍里也没有别人，金泰亨自己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脑海里闪过金南俊给他讲的关于欲望并不可耻的大道理，躺在小床上已经决定要把自己交给对方——
然后田柾国爬起来了，他离开他的身体，抓过一旁的衣服套上，说，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那成了他后来的噩梦。
“真的没什么啦。”金泰亨回过神来，把手里的手办摆好，“我休息得差不多了，回去练习去啦。再见了南俊哥。”
*
“……你的重点过于精简了。”闵玧其差点被口水呛到，他终于扭过头直视身边的人。
金泰亨把椅子反着坐，小臂交叠在椅背上枕着脑袋，歪着头看他。用那双凉薄又多情的眼看他——不是说金泰亨这个人凉薄又多情，只是那双眼睛，长得怪让人误解，明明就只是一个调皮孩子。
“是啊，哥要我说重点呀……”
“解释一下。”
金泰亨侧着头想了一下，眼波微动，说，也没必要解释，不用帮忙了。
“不用了？”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智旻一定想明白了，至于柾国……”
田柾国……本以为跟闵玧其告白能把对方震慑住的，但是……
金泰亨觉得自己是真的看不明白田柾国了。
“田柾国？”
是啊，田柾国真是个难题。当初把自己推开说自己喜欢的还是女孩才对，换个人又可以亲昵营业，可过了这么久，却还能朝自己下嘴。
金泰亨拒绝把那天夜晚练习室发生的事叫做“亲吻”。
“田柾国啊……我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了。当时想的是，玧其哥总不会希望我把柾国带坏，会答应帮我的。不过现在也没有办法了，我们是营业分组，最后还是要让我自己解决。可是真的很难啊玧其哥，如果他和你一样不喜欢我就好了，他说着不喜欢把我推远了，却又做了一些很奇怪的事……
闵玧其正想追问是什么事，金泰亨下一句就给出了解答。
“哥你也不喜欢我，所以不会亲我吧，对吧？这才正常不是吗？”
大发。田柾国会亲他不喜欢的人吗？不会。闵玧其眯起眼睛，回溯起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
是他搞错了吗，是他的自以为是搞错了吗？闵玧其拧起眉头。金泰亨没有注意到闵玧其的表情，只是自顾自说着话。
果然是真的，面对闵玧其就是很容易倾诉，毕竟对方对他从来没有什么成长为一个优秀的人的期待。
这也多亏了那次综艺策划。他发现无论自己是好是坏，在对方那里得到的关注都是一样的——这个哥才懒得把眼神多放一会儿在他不感兴趣的事物上。
闵玧其皱眉看向金泰亨。
“你喜欢他吗？”闵玧其抛出这样的问句，其实只是试探。
“啊？没有了。”金泰亨回答，他想多说两句佐证，但是却发现很难为这个论点补充什么支撑的论据。
是啊，爱和不爱其实都只是人的一厢情愿和一念之间。速度永远快到你还没来得及为它引经据典。
“那就是喜欢过。”
金泰亨枕着脑袋，沉默了半晌，闵玧其也没有打断他的思绪，看窗边翕动的树影，突然说道：“不是，其实还是喜欢。”
一厢情愿和一念之间。
太好笑了。
金泰亨收回眼神，藏起眼睛，把头埋进臂弯里。
“总会解决的吧，那都不是事啊。”
他瓮声瓮气憋出一句大邱方言。
过了很久。
金泰亨在等鼻尖的酸意消退，却忽觉有人在摸他的头顶的发，虽然很惊讶和不想承认，但闵玧其的工作室里只有他和闵玧其。
他听到那个人用熟悉的醉酒嗓说，我答应你，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