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TS.CP‖161204原创‖危险分子Joker(正泰 南硕 糖鸡锡 中长)
勤奋的Lia又来更新了(●’◡‘●)ﾉ♥～总感觉剧情向的描写起细节来比平常好难qwq也许是因为没法把胖蛋当成二次元人物的原因叭·······总之，提早祝大家新年快乐哟～【潜水的都给我粗来！粗来！！凸(艹皿艹 )】
第九章·阴谋
家里很暗，连一丝月亮的光线都不肯施舍。
田柾国站在门口，发尖还残留着晚风微凉的温度，贴在他被汗浸透的额角。
他习惯在出门之前拉上家里的所有窗帘，锁上所有的房门。这样很费时间，可碍于之前的经历这种情况似乎变成了一道没法逾越的心里屏障。再说，这样做对于他这种工作不知道保险多少倍。
他熟练地在黑暗中摸索到了桌上台灯的开关，‘啪’的一声拽响让整个屋子被昏黄的光线撑起。
书房的钥匙藏在仙人掌的盆土里，他拿出来轻轻擦拭了一下，转开把手走了进去。
推开门，一枚五分钱的硬币如期而至地掉了下来。他接在掌心，看着桌上的一切还和他走之前一样地摆放着，微微松了一口气。拧开电灯，再检查了抽屉间夹着的头发，他才终于把门锁好，坐到电脑跟前的皮椅上摁下按钮，听着机器嗡嗡作响地运转起来。“”
很多人都说过他防范心太重，他自己其实也这么觉得。
但是生活已经不止一次向他证明了绝不能掉以轻心的这一事实，并且每次都非要带走什么重要的东西来给他深刻的教训。
他已经输不起了。
摸出口袋的窃听器，他把芯片弄出来插进电脑里好一阵捣鼓，带上耳机后听到闵玧其清冷的声线响起。
“把文件收拾好，明天和各部门的会议都安排好了吗？”
“已经安排好了，时间表我已经放在您桌上了。”那是白天和他说话女秘书的声音。看来闵玧其还在办公室。
他稍微放下心，前倾身子敲了几下键盘，听筒便开始播放起前几个钟头他在赌场时错过的对话。
他把无线耳机在耳朵里塞好，然后起身去厨房给自己沏了杯热茶。
大部分的对话都是些和秘书的命令。“把这个拿过去”“通知那个人什么什么”这种简单明了的指令，剩下时间都是只有纸业声的唰唰作响，看来他们队长是个工作狂这一说法是十分准确的。
他端着那杯黑茶抿了几口，热腾腾的水气熏得他有些犯困，他开始精神游离地盯起了水中自己模糊而浮动的倒影，长得怪奇特的。
感觉摇摇欲坠地快睡着时，他却听到一个让他稍微清醒了些的词汇。
可这次和WhalienHouse没有关系，他刚好听到闵玧其提起了‘金泰亨’。
好歹也是他注意过的案子，田柾国有些好奇地挂着耳朵，闵玧其却忽地转了话题，讲起去探望梁警官。
如果田柾国没记错的话，梁检察官就是那个被金泰亨射伤了的倒霉鬼，而且之前还硬是带伤风风火火地带队去抓捕过一次金泰亨，结果空手而归气得伤口差点又裂开。
闵玧其也不像是喜欢关心人的主儿，田柾国认定他去病房找梁检察官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说，屏息凝神地专注了起来。
“梁警官伤势见好了吗？”塑料袋和物品落地的声音，或许是闵玧其带了水果篮之类的慰问物品。
“已经好转了。闵队长有何贵干？”梁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冷，似乎很不欢迎闵玧其的到来。
“听说今天您在M市边上去抓捕那个叫做金泰亨的，看结果他是逃进市里了是吗？”
“哼，我只是抓个小逃犯而已，不劳闵队长操心。”
“警局现在在和M市很谨慎地处理关系，向您这样在M市边界大闹的话，上头会很难办的。”闵玧其的声线依旧冷静得渗人，丝毫不在意对面和他等级一般的人的冷嘲热讽
“闵玧其你别给我这副阴森森的腔调，来看老子的笑话不伺候，但你要是以为你坐到着位置上就能骑到我头上来，我非得给你点颜色看看。”
“没有嘲笑您的意思，我不过听说你在找这个。”
闵玧其很显然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什么东西，田柾国听着窃听器传来一阵噪音，差点把耳机摘下来。
“你从哪弄到的？！”紧接着就是一声压低的怒吼，狠戾的语气却又小心翼翼。
“我只是听说检察官在找，就提前替您收起来了。”他慢条斯理地道，声音毫无温度，像条细蛇般柔软而不适地攀上人的喉咙慢慢收紧。“没想到那个男孩是为了这种事情才逃走的···要是泄露的话，这都可以变成正当防卫了吧。”
“你——”
不等他发怒，闵玧其接着说道，田柾国可以发誓他现在脸上一定勾着那抹从容不迫的笑容。
“检察官对男人有这种嗜好，而且还借着审讯来干这种事···我想会有很多人感兴趣的。”
“闵玧其你他妈的敢威胁我？” 姓梁的显然急了，床晃动的吱嘎声蓦然传来，他正挣扎着起身。
“不是威胁您，只是希望你别插手M市的事情，那是我的案子。我需要能够顺利地办案，可您现在的行为已经开始干预我们的行动了。收手的话，这件事就当我不知道，如果看到那名罪犯的话我们也会给您抓回来的。”
闵玧其不紧不慢地说完一段话后顿时换来了沉寂，半响的静谧后那边才传来声音。
“只是这样？”
“嗯，很简单，只是这样。”
“哎呀····闵队长早说嘛。”几乎立刻地刚才还凶神恶煞的人就放软了下来，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地让田柾国都咋舌。“这点小事我怎么会不答应呢。正好我还需要养伤呢，哈哈哈。”
“那我不打扰您休息了。”闵玧其提起了公文包，脚步声清晰地回响在瓷砖上。他似乎正要离开的时候顿了一下，转头冲里面的人笑盈盈地说了最后一句。“还有，梁警官，下次如果你真的打算上那种小男孩的话，记得至少找个没监控的地方。”
门合上的声音随即响起，牢牢地把那张气得发青的脸和谩骂隔在另一边。
田柾国直到这里才终于听明白梁警官到底对金泰亨干了些什么，他停掉录音，坐在座位上安静地消化着刚才听到的信息。
原来那个男孩根本就是差点被强X才会持枪逃走的。
梁检察官之所以坚持要下这案子的原因是因为他知道如果这个录像带被别人找到，或者那个男孩被别人抓到，他的名声和位置都会完蛋。
闵玧其抢先拿到了这个监控视频，可他的目的只是威胁对方不能插手M市的事情。
田柾国很清楚地知道闵玧其这么做是因为自己和那位卧底在WhalienHouse的任务。警察已经很久没有和黑手党起过正面冲突了，所以自己的潜入会这么轻松地没被发现，但要是梁这么不依不饶地闹下去，迟早会引起黑手党对于警方的注意，到时候卧底想要行动的话都会困难至极，搞不好都出不来。
可是这也是让他觉得恶心的地方。是的，他们现在手上就有这种证据，可是这不过是用来挟制另一个恶人的筹码罢了。仿佛这些所谓的正义全都建立在邪恶和道德沦丧之上，而自己却还只能自我催眠地告诉自己这是在伸张正义。
田柾国忽地感觉有些反胃，起身快步走出房间拉开阳台的纱门。
一个本或许只用坐几年牢的男孩却现在生生被逼进了M市，而自己正用着他牺牲的人身安全来执行任务。他甚至不想追究为什么那个男孩会杀人，他已经知道他有个有暴力倾向还爱酗酒的继父，剩下的情节可想而知。
他只是心悸着到底自己这种所谓的正义下还埋着多少无辜人的生命，而到头来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
可自己的父母也分明无辜。这样冰冷而愤怒的声音在脑中回响。他想起他们喉咙被割破肢体残碎的画面，红色的液体和器官像垃圾一般洒在他面前的地板上。他们分明也不应该被那样对待。
于是他闭了眼不再去理会胸腔中作祟的同情心。
他没有那么多精力在意这些和他不相干的人，也没有那个能力救他们与水深火热之中。
他这样告诉自己，不断地这样告诉自己。
==================================================================
已经很多次了。
朴智旻坐在床上盯着空空的公寓失神。
已经很多次闵玧其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的家里，一双黑幽幽的双眸仿佛能看穿一个人的灵魂。他们会十分平静地进行谈话，报告，然后闵玧其会告诉他下一次任务的内容，再毫无留恋地离开这里。
朴智旻家里的一切陈设都偏爱白色。白色的柜子，杯碗，房门，床被，沙发，衣服。
可闵玧其就像是在他纯白的世界中闯出一抹劲风的黑，无声而又野蛮地在他的白纸上渲染出一道道好看的墨色。
这种陌生让少年惧怕，却又让他着迷。
偶尔闵玧其会像刚才那样醉倒着出现倒在他家里。他愿意相信闵玧其只是应酬醉酒的借口，可是不知道什么告诉他面前的人被灌醉的原因远不止如此。于是他会守着醉醺醺的闵玧其直到他醒，试着给他喂下醒酒的药，时而容忍被吃一把豆腐。
但那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闵玧其有一天就那样突兀地告诉他任务中止，让他暂时不要再来管WhalienHouse的事情。他深知自己没有办法违抗，不带一句疑问遵守了他的命令。
就这样，闵玧其好像在他的生命中消失了无限长的时间。
直到他终于再次出现在自己的校园中，用他一贯的温柔告诉他需要恢复执行任务。
就像他说过一样，闵玧其从不吝啬对他的温柔。可是那份温柔，只是建立在他层层的自我保护之外的利器之一罢了。闵玧其不会相信任何人，他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朴智旻很清楚自己在闵玧其心中的分量，一颗重要的棋子，外加一个可以避风的安全场所。这点特殊现如今已经令他足以满足了，比起当年还十分惧怕这位‘危险人物’的时候，他已经可以理解很多闵玧其的一言一行，只希望他可以不要再受伤罢了。
朴智旻揉了揉太阳穴，或许今夜出汗有些太猛，刚才在外面冷风一吹脑袋也像是进了寒意似的阵痛起来。
他忽地瞄见沙发上一封黄色的牛皮纸袋。那沙发是他专门挑的白色，所以鲜艳的颜色搁在上面一下子便格外显眼。
“闵玧其落下来的吗···？” 他犹疑着捡起它，纸面很光滑，没有任何标签来表明它的用途和身份。他盯着它沉思着看了几秒。他明白闵玧其不喜欢别人动他的私人物件，但这个既然拿到了他家里说不定就是原本要交给自己的？
他小心翼翼地拆开白线，抽出里面的前几张纸，都是些他看得头昏脑胀的英文文件。好不容易看到熟悉的韩文字体，他连忙翻出来读了起来--果然是跟WhalienHouse相关的资料。
上面记录的大致都是朴智旻知道的资料。或者说，是他提供给闵玧其关于King的资料。有关Jack的几个简短标注，Queen的名字也反复出现了好几次，但他却没有遗漏过页尾从未见过的陌生称号--Ace。
并不是他不熟悉这个代号，这是WhalienHouse 之内仅次于Joker的位置，和King可以说是平起平坐的权称。但是这么久以来他接触的一直是King，另外两位也偶尔会见到，却从没有听说过这位Ace的存在，闵玧其也从没有让他调查过。
看到后面他才明白从没有见到过那位高人的原因是什么。
『Ace，死亡时间，于三年前【Cypher03行动】被射杀。』
『执行官：闵玧其』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朴智旻早就知道闵玧其和WhalienHouse有极深的恩怨，但是从不清楚细节，他也没问过。这份文件，闵玧其大概没想让他看见。想到这里，他连忙把它塞回袋子里，放回原处，不知为何有些心里发慌。
他缩回被子里，思绪却一直盘绕着刚才看到的信息来来回回地绕。说起来自己认识闵玧其大概也就是三年前，在墓地里的时候。
朴智旻想起初见他的时候他指着一个墓碑醉醺醺说的话：“躺在那里的那位，我的朋友，可是个彻头彻尾的恶人啊。”
他莫名的打了个寒颤，离谱的念头在脑海中悄然而生。难道闵玧其以前认识Ace？
他赶紧摇了摇头，打消这个念头，迫使自己睡觉。
闵玧其没告诉他的事，他不应该去多想，一定有不让自己窥探的原因。
少年这样告诉自己，不断这样告诉自己。
家里很暗，连一丝月亮的光线都不肯施舍。
田柾国站在门口，发尖还残留着晚风微凉的温度，贴在他被汗浸透的额角。
他习惯在出门之前拉上家里的所有窗帘，锁上所有的房门。这样很费时间，可碍于之前的经历这种情况似乎变成了一道没法逾越的心里屏障。再说，这样做对于他这种工作不知道保险多少倍。
他熟练地在黑暗中摸索到了桌上台灯的开关，‘啪’的一声拽响让整个屋子被昏黄的光线撑起。
书房的钥匙藏在仙人掌的盆土里，他拿出来轻轻擦拭了一下，转开把手走了进去。
推开门，一枚五分钱的硬币如期而至地掉了下来。他接在掌心，看着桌上的一切还和他走之前一样地摆放着，微微松了一口气。拧开电灯，再检查了抽屉间夹着的头发，他才终于把门锁好，坐到电脑跟前的皮椅上摁下按钮，听着机器嗡嗡作响地运转起来。“”
很多人都说过他防范心太重，他自己其实也这么觉得。
但是生活已经不止一次向他证明了绝不能掉以轻心的这一事实，并且每次都非要带走什么重要的东西来给他深刻的教训。
他已经输不起了。
摸出口袋的窃听器，他把芯片弄出来插进电脑里好一阵捣鼓，带上耳机后听到闵玧其清冷的声线响起。
“把文件收拾好，明天和各部门的会议都安排好了吗？”
“已经安排好了，时间表我已经放在您桌上了。”那是白天和他说话女秘书的声音。看来闵玧其还在办公室。
他稍微放下心，前倾身子敲了几下键盘，听筒便开始播放起前几个钟头他在赌场时错过的对话。
他把无线耳机在耳朵里塞好，然后起身去厨房给自己沏了杯热茶。
大部分的对话都是些和秘书的命令。“把这个拿过去”“通知那个人什么什么”这种简单明了的指令，剩下时间都是只有纸业声的唰唰作响，看来他们队长是个工作狂这一说法是十分准确的。
他端着那杯黑茶抿了几口，热腾腾的水气熏得他有些犯困，他开始精神游离地盯起了水中自己模糊而浮动的倒影，长得怪奇特的。
感觉摇摇欲坠地快睡着时，他却听到一个让他稍微清醒了些的词汇。
可这次和WhalienHouse没有关系，他刚好听到闵玧其提起了‘金泰亨’。
好歹也是他注意过的案子，田柾国有些好奇地挂着耳朵，闵玧其却忽地转了话题，讲起去探望梁警官。
如果田柾国没记错的话，梁检察官就是那个被金泰亨射伤了的倒霉鬼，而且之前还硬是带伤风风火火地带队去抓捕过一次金泰亨，结果空手而归气得伤口差点又裂开。
闵玧其也不像是喜欢关心人的主儿，田柾国认定他去病房找梁检察官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说，屏息凝神地专注了起来。
“梁警官伤势见好了吗？”塑料袋和物品落地的声音，或许是闵玧其带了水果篮之类的慰问物品。
“已经好转了。闵队长有何贵干？”梁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冷，似乎很不欢迎闵玧其的到来。
“听说今天您在M市边上去抓捕那个叫做金泰亨的，看结果他是逃进市里了是吗？”
“哼，我只是抓个小逃犯而已，不劳闵队长操心。”
“警局现在在和M市很谨慎地处理关系，向您这样在M市边界大闹的话，上头会很难办的。”闵玧其的声线依旧冷静得渗人，丝毫不在意对面和他等级一般的人的冷嘲热讽
“闵玧其你别给我这副阴森森的腔调，来看老子的笑话不伺候，但你要是以为你坐到着位置上就能骑到我头上来，我非得给你点颜色看看。”
“没有嘲笑您的意思，我不过听说你在找这个。”
闵玧其很显然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什么东西，田柾国听着窃听器传来一阵噪音，差点把耳机摘下来。
“你从哪弄到的？！”紧接着就是一声压低的怒吼，狠戾的语气却又小心翼翼。
“我只是听说检察官在找，就提前替您收起来了。”他慢条斯理地道，声音毫无温度，像条细蛇般柔软而不适地攀上人的喉咙慢慢收紧。“没想到那个男孩是为了这种事情才逃走的···要是泄露的话，这都可以变成正当防卫了吧。”
“你——”
不等他发怒，闵玧其接着说道，田柾国可以发誓他现在脸上一定勾着那抹从容不迫的笑容。
“检察官对男人有这种嗜好，而且还借着审讯来干这种事···我想会有很多人感兴趣的。”
“闵玧其你他妈的敢威胁我？” 姓梁的显然急了，床晃动的吱嘎声蓦然传来，他正挣扎着起身。
“不是威胁您，只是希望你别插手M市的事情，那是我的案子。我需要能够顺利地办案，可您现在的行为已经开始干预我们的行动了。收手的话，这件事就当我不知道，如果看到那名罪犯的话我们也会给您抓回来的。”
闵玧其不紧不慢地说完一段话后顿时换来了沉寂，半响的静谧后那边才传来声音。
“只是这样？”
“嗯，很简单，只是这样。”
“哎呀····闵队长早说嘛。”几乎立刻地刚才还凶神恶煞的人就放软了下来，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地让田柾国都咋舌。“这点小事我怎么会不答应呢。正好我还需要养伤呢，哈哈哈。”
“那我不打扰您休息了。”闵玧其提起了公文包，脚步声清晰地回响在瓷砖上。他似乎正要离开的时候顿了一下，转头冲里面的人笑盈盈地说了最后一句。“还有，梁警官，下次如果你真的打算上那种小男孩的话，记得至少找个没监控的地方。”
门合上的声音随即响起，牢牢地把那张气得发青的脸和谩骂隔在另一边。
田柾国直到这里才终于听明白梁警官到底对金泰亨干了些什么，他停掉录音，坐在座位上安静地消化着刚才听到的信息。
原来那个男孩根本就是差点被强X才会持枪逃走的。
梁检察官之所以坚持要下这案子的原因是因为他知道如果这个录像带被别人找到，或者那个男孩被别人抓到，他的名声和位置都会完蛋。
闵玧其抢先拿到了这个监控视频，可他的目的只是威胁对方不能插手M市的事情。
田柾国很清楚地知道闵玧其这么做是因为自己和那位卧底在WhalienHouse的任务。警察已经很久没有和黑手党起过正面冲突了，所以自己的潜入会这么轻松地没被发现，但要是梁这么不依不饶地闹下去，迟早会引起黑手党对于警方的注意，到时候卧底想要行动的话都会困难至极，搞不好都出不来。
可是这也是让他觉得恶心的地方。是的，他们现在手上就有这种证据，可是这不过是用来挟制另一个恶人的筹码罢了。仿佛这些所谓的正义全都建立在邪恶和道德沦丧之上，而自己却还只能自我催眠地告诉自己这是在伸张正义。
田柾国忽地感觉有些反胃，起身快步走出房间拉开阳台的纱门。
一个本或许只用坐几年牢的男孩却现在生生被逼进了M市，而自己正用着他牺牲的人身安全来执行任务。他甚至不想追究为什么那个男孩会杀人，他已经知道他有个有暴力倾向还爱酗酒的继父，剩下的情节可想而知。
他只是心悸着到底自己这种所谓的正义下还埋着多少无辜人的生命，而到头来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
可自己的父母也分明无辜。这样冰冷而愤怒的声音在脑中回响。他想起他们喉咙被割破肢体残碎的画面，红色的液体和器官像垃圾一般洒在他面前的地板上。他们分明也不应该被那样对待。
于是他闭了眼不再去理会胸腔中作祟的同情心。
他没有那么多精力在意这些和他不相干的人，也没有那个能力救他们与水深火热之中。
他这样告诉自己，不断地这样告诉自己。
==================================================================
已经很多次了。
朴智旻坐在床上盯着空空的公寓失神。
已经很多次闵玧其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的家里，一双黑幽幽的双眸仿佛能看穿一个人的灵魂。他们会十分平静地进行谈话，报告，然后闵玧其会告诉他下一次任务的内容，再毫无留恋地离开这里。
朴智旻家里的一切陈设都偏爱白色。白色的柜子，杯碗，房门，床被，沙发，衣服。
可闵玧其就像是在他纯白的世界中闯出一抹劲风的黑，无声而又野蛮地在他的白纸上渲染出一道道好看的墨色。
这种陌生让少年惧怕，却又让他着迷。
偶尔闵玧其会像刚才那样醉倒着出现倒在他家里。他愿意相信闵玧其只是应酬醉酒的借口，可是不知道什么告诉他面前的人被灌醉的原因远不止如此。于是他会守着醉醺醺的闵玧其直到他醒，试着给他喂下醒酒的药，时而容忍被吃一把豆腐。
但那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闵玧其有一天就那样突兀地告诉他任务中止，让他暂时不要再来管WhalienHouse的事情。他深知自己没有办法违抗，不带一句疑问遵守了他的命令。
就这样，闵玧其好像在他的生命中消失了无限长的时间。
直到他终于再次出现在自己的校园中，用他一贯的温柔告诉他需要恢复执行任务。
就像他说过一样，闵玧其从不吝啬对他的温柔。可是那份温柔，只是建立在他层层的自我保护之外的利器之一罢了。闵玧其不会相信任何人，他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朴智旻很清楚自己在闵玧其心中的分量，一颗重要的棋子，外加一个可以避风的安全场所。这点特殊现如今已经令他足以满足了，比起当年还十分惧怕这位‘危险人物’的时候，他已经可以理解很多闵玧其的一言一行，只希望他可以不要再受伤罢了。
朴智旻揉了揉太阳穴，或许今夜出汗有些太猛，刚才在外面冷风一吹脑袋也像是进了寒意似的阵痛起来。
他忽地瞄见沙发上一封黄色的牛皮纸袋。那沙发是他专门挑的白色，所以鲜艳的颜色搁在上面一下子便格外显眼。
“闵玧其落下来的吗···？” 他犹疑着捡起它，纸面很光滑，没有任何标签来表明它的用途和身份。他盯着它沉思着看了几秒。他明白闵玧其不喜欢别人动他的私人物件，但这个既然拿到了他家里说不定就是原本要交给自己的？
他小心翼翼地拆开白线，抽出里面的前几张纸，都是些他看得头昏脑胀的英文文件。好不容易看到熟悉的韩文字体，他连忙翻出来读了起来--果然是跟WhalienHouse相关的资料。
上面记录的大致都是朴智旻知道的资料。或者说，是他提供给闵玧其关于King的资料。有关Jack的几个简短标注，Queen的名字也反复出现了好几次，但他却没有遗漏过页尾从未见过的陌生称号--Ace。
并不是他不熟悉这个代号，这是WhalienHouse 之内仅次于Joker的位置，和King可以说是平起平坐的权称。但是这么久以来他接触的一直是King，另外两位也偶尔会见到，却从没有听说过这位Ace的存在，闵玧其也从没有让他调查过。
看到后面他才明白从没有见到过那位高人的原因是什么。
『Ace，死亡时间，于三年前【Cypher03行动】被射杀。』
『执行官：闵玧其』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朴智旻早就知道闵玧其和WhalienHouse有极深的恩怨，但是从不清楚细节，他也没问过。这份文件，闵玧其大概没想让他看见。想到这里，他连忙把它塞回袋子里，放回原处，不知为何有些心里发慌。
他缩回被子里，思绪却一直盘绕着刚才看到的信息来来回回地绕。说起来自己认识闵玧其大概也就是三年前，在墓地里的时候。
朴智旻想起初见他的时候他指着一个墓碑醉醺醺说的话：“躺在那里的那位，我的朋友，可是个彻头彻尾的恶人啊。”
他莫名的打了个寒颤，离谱的念头在脑海中悄然而生。难道闵玧其以前认识Ace？
他赶紧摇了摇头，打消这个念头，迫使自己睡觉。
闵玧其没告诉他的事，他不应该去多想，一定有不让自己窥探的原因。
少年这样告诉自己，不断这样告诉自己。
啦啦啦，更新啦～附加两大西皮的美图来补偿一下这么多天没更～哟罗本2017快乐
『他叫V。
我的爱人。
我的敌人。』
『从第一眼我们便知道。
这会成为一场经典。
这会成为一场灾难。』
～哟罗本2017快乐『他叫V。
我的爱人。
我的敌人。』
『从第一眼我们便知道。
这会成为一场经典。
这会成为一场灾难。』
第十章·（上）
整整六个月后的M市，已然是冬季。
Victory赌场内今夜依旧传出的是优雅缭人的爵士音乐，深情地叨扰着每个为情所困的灵魂。
今天Joker却也在场。
他穿着深色笔挺的西装，坐在二楼的包厢里正和这家赌场的老板谈笑风生。
人们生畏却又好奇地望向那张脸，窃窃私语着藏匿在张牙舞爪的鲜红笑容下会是怎样的容颜。
但这些目光已经不再令那张脸的主人惶恐了。他姿态自如地倚在椅背，朝身边勘酒的礼仪暗暗瞟来的眼神轻轻回以一笑。
“今天晚上的酒有点难喝啊。”他戏笑着看向身边的郑号锡，对方则轻嗅杯中的液体配合地回话。“确实，酒窖里好像是混进了赝品呢。”
一声刺耳的声响剌过地面，Jack刚站起身，正提着肥胖的身子朝外走去。
“让一下让一下····”他嘀咕着。“爷刚才吃太多了，得去拉一下。”
金泰亨只是笑笑，Jack过道时搭在他肩上的手已经示意着他会去解决问题了。
他盯着玻璃杯中摇曳的暗红，眼神一黯。
刚才为自己倒下这杯酒那位漂亮的礼仪，恐怕很快就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吧。金南俊早就料到今天晚上的活动会有不怀好意的外党混进来，逼着金泰亨愣是记住了会到场所有人的脸—这些人他说是已经盘查过没有危险的人物了，又拿着一张需要注意的嫌疑人单子逼他背了下来。而刚才那位勘酒的小姐，既不在嘉宾也不在嫌疑人的列表上。
敌人。他只能归结这一个可能性。郑号锡显然也看了出来，于是便暗示Jack将她排除掉。
而就这么不费吹灰之力间，他就危害了一个人的生命。
金泰亨看了一眼浮在红酒扭曲而诡笑的脸，在罪恶感涌上心头之前猛地一仰头将它一饮而尽。
整整六个月过去了。
茂绿的枝桠慢慢地光秃成了难堪丑陋的裸枝，暗褐凋零的秋叶也在一次次雪的覆盖下消失无踪。
如今他已经习惯了整日以小丑妆示人的脸，习惯了曾令他闻而惊惧的名字。
『Joker』，『V』。
只剩下回到阴暗的楼宇中金惠姝偶尔习惯性地顺口叫自己几声泰亨。
他缄默不言，轻触她的脸无声地诉说着‘我没事’。
他学会了压低嗓音说话，照金南俊训练自己的口气和眼神，像个十足的危险分子一样对待身边的一切，逐渐开始明白金南俊不惜冒险非如此大周折也要弄来个替身的原因。
当你站在那里，周围的所有人，都可能是敌人。
“上一任Joker的死亡之后南俊就决定要这么做了。”郑号锡曾把他安顿在自己偌大的办公室里讲故事般地和他解释着缘由，面上温和的笑容却让他始终无法心安。“他这人不太喜欢露脸，之前做Ace的时候也基本不出面。不过现在你来了，也是解决了一个大困扰。”
男人说的很委婉——『你是死了也不会有人去调查记起的人肉挡箭牌』这句话，说的很委婉。可是金泰亨心里明白他充其量也只值这个份。
他曾在初始的几个月感到无比恐慌，每每回到房间里看见镜中一张阴森而诡笑的画脸时，都感觉内心有种疯狂蔓延滋生的绝望和冲动，让他想狠狠敲裂那盏明晃晃的倒影看见那张脸碎成千万片。那段时间金泰亨在十几年以来，首次对自己原本十分厌恶而不在意的身份和存在产生了想拼命抓住点的什么的感受。
他明白那是懦弱地存在于自己心底的不甘。
不甘于『金泰亨』这个人，就这样从这世上毫无所成、毫无声息的逝去。
无人问津，无人记起。
第一次中弹的时候，金泰亨承认，真的挺疼的。
不是一般的咬咬牙就能忍过去的痛。
但是他愣是咬住牙，一声都没哼，就那样静静地捂着伤口坐在墙边。那时他的血流了满手满身，他头一回惊异于人类身体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血液，看着赤红的温热从指缝间掉落成血泊时却又无奈于他们的脆弱。
好像过了许久郑号锡才处理完敌方，回到自己这里带他去疗伤。
人肉挡箭牌也分优质和劣质，他不能让WhalienHouse觉得他这么容易就会挂掉。
他的价值似乎在那之后提升了一点点。
金南俊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位说是格斗极其厉害的教练，要求他连续四个月每天都和他进行训练。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被一个没有视觉的瞎子揍得那么惨。
生活变成了起床，化妆，吃饭，外出，回家，训练，吃饭，卸妆，睡觉。偶尔中间会夹杂个疗伤或者金南俊逼他做的变态任务。如果不在房间里身边始终都有人跟着，无论郑号锡、金南俊、还是Jack；回到房间也没什么用，他甚至觉得他们故意把摄像头设置在那么显眼的位置就是为了给他看的。
所以当他听郑号锡说放他出去一个下午的时候是十分惊诧的。
“南俊觉得你最近表现的很好，所以作为奖励，你今天下午可以在M市里自由活动。”郑号锡没理睬他狐疑的眼神，微笑着递给他一个地图。“不用化妆了。”他补充道。
“我以为你们还让我活着就是奖励了呢。”他小声嘟囔着，却依旧拿过它认真地看了起来。
“把这个也带上。”递过来的一把枪让金泰亨有一瞬间的犹豫，但他立刻就接过它塞进了衣服。“十二点之前回到你自己的房间就可以了。待会我们会把你扔到市中心，不会派人跟着你，你要是走丢了或者被追杀了之类的可以给Jack打个电话。”
“这不会是怕我不认得M市的路怎么走弄的任务吧?”他开玩笑地问起，谁知郑号锡还真就挑眉点了点头。
“真聪明～”他笑道，转过身去接着在自己的电脑上敲起了字。“小心别在外头死了。”
=====================================================================
整整六个月后的M市，已然是冬季。
Victory赌场内今夜依旧传出的是优雅缭人的爵士音乐，深情地叨扰着每个为情所困的灵魂。
今天Joker却也在场。
他穿着深色笔挺的西装，坐在二楼的包厢里正和这家赌场的老板谈笑风生。
人们生畏却又好奇地望向那张脸，窃窃私语着藏匿在张牙舞爪的鲜红笑容下会是怎样的容颜。
但这些目光已经不再令那张脸的主人惶恐了。他姿态自如地倚在椅背，朝身边勘酒的礼仪暗暗瞟来的眼神轻轻回以一笑。
“今天晚上的酒有点难喝啊。”他戏笑着看向身边的郑号锡，对方则轻嗅杯中的液体配合地回话。“确实，酒窖里好像是混进了赝品呢。”
一声刺耳的声响剌过地面，Jack刚站起身，正提着肥胖的身子朝外走去。
“让一下让一下····”他嘀咕着。“爷刚才吃太多了，得去拉一下。”
金泰亨只是笑笑，Jack过道时搭在他肩上的手已经示意着他会去解决问题了。
他盯着玻璃杯中摇曳的暗红，眼神一黯。
刚才为自己倒下这杯酒那位漂亮的礼仪，恐怕很快就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吧。金南俊早就料到今天晚上的活动会有不怀好意的外党混进来，逼着金泰亨愣是记住了会到场所有人的脸—这些人他说是已经盘查过没有危险的人物了，又拿着一张需要注意的嫌疑人单子逼他背了下来。而刚才那位勘酒的小姐，既不在嘉宾也不在嫌疑人的列表上。
敌人。他只能归结这一个可能性。郑号锡显然也看了出来，于是便暗示Jack将她排除掉。
而就这么不费吹灰之力间，他就危害了一个人的生命。
金泰亨看了一眼浮在红酒扭曲而诡笑的脸，在罪恶感涌上心头之前猛地一仰头将它一饮而尽。
整整六个月过去了。
茂绿的枝桠慢慢地光秃成了难堪丑陋的裸枝，暗褐凋零的秋叶也在一次次雪的覆盖下消失无踪。
如今他已经习惯了整日以小丑妆示人的脸，习惯了曾令他闻而惊惧的名字。
『Joker』，『V』。
只剩下回到阴暗的楼宇中金惠姝偶尔习惯性地顺口叫自己几声泰亨。
他缄默不言，轻触她的脸无声地诉说着‘我没事’。
他学会了压低嗓音说话，照金南俊训练自己的口气和眼神，像个十足的危险分子一样对待身边的一切，逐渐开始明白金南俊不惜冒险非如此大周折也要弄来个替身的原因。
当你站在那里，周围的所有人，都可能是敌人。
“上一任Joker的死亡之后南俊就决定要这么做了。”郑号锡曾把他安顿在自己偌大的办公室里讲故事般地和他解释着缘由，面上温和的笑容却让他始终无法心安。“他这人不太喜欢露脸，之前做Ace的时候也基本不出面。不过现在你来了，也是解决了一个大困扰。”
男人说的很委婉——『你是死了也不会有人去调查记起的人肉挡箭牌』这句话，说的很委婉。可是金泰亨心里明白他充其量也只值这个份。
他曾在初始的几个月感到无比恐慌，每每回到房间里看见镜中一张阴森而诡笑的画脸时，都感觉内心有种疯狂蔓延滋生的绝望和冲动，让他想狠狠敲裂那盏明晃晃的倒影看见那张脸碎成千万片。那段时间金泰亨在十几年以来，首次对自己原本十分厌恶而不在意的身份和存在产生了想拼命抓住点的什么的感受。
他明白那是懦弱地存在于自己心底的不甘。
不甘于『金泰亨』这个人，就这样从这世上毫无所成、毫无声息的逝去。
无人问津，无人记起。
第一次中弹的时候，金泰亨承认，真的挺疼的。
不是一般的咬咬牙就能忍过去的痛。
但是他愣是咬住牙，一声都没哼，就那样静静地捂着伤口坐在墙边。那时他的血流了满手满身，他头一回惊异于人类身体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血液，看着赤红的温热从指缝间掉落成血泊时却又无奈于他们的脆弱。
好像过了许久郑号锡才处理完敌方，回到自己这里带他去疗伤。
人肉挡箭牌也分优质和劣质，他不能让WhalienHouse觉得他这么容易就会挂掉。
他的价值似乎在那之后提升了一点点。
金南俊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位说是格斗极其厉害的教练，要求他连续四个月每天都和他进行训练。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被一个没有视觉的瞎子揍得那么惨。
生活变成了起床，化妆，吃饭，外出，回家，训练，吃饭，卸妆，睡觉。偶尔中间会夹杂个疗伤或者金南俊逼他做的变态任务。如果不在房间里身边始终都有人跟着，无论郑号锡、金南俊、还是Jack；回到房间也没什么用，他甚至觉得他们故意把摄像头设置在那么显眼的位置就是为了给他看的。
所以当他听郑号锡说放他出去一个下午的时候是十分惊诧的。
“南俊觉得你最近表现的很好，所以作为奖励，你今天下午可以在M市里自由活动。”郑号锡没理睬他狐疑的眼神，微笑着递给他一个地图。“不用化妆了。”他补充道。
“我以为你们还让我活着就是奖励了呢。”他小声嘟囔着，却依旧拿过它认真地看了起来。
“把这个也带上。”递过来的一把枪让金泰亨有一瞬间的犹豫，但他立刻就接过它塞进了衣服。“十二点之前回到你自己的房间就可以了。待会我们会把你扔到市中心，不会派人跟着你，你要是走丢了或者被追杀了之类的可以给Jack打个电话。”
“这不会是怕我不认得M市的路怎么走弄的任务吧?”他开玩笑地问起，谁知郑号锡还真就挑眉点了点头。
“真聪明～”他笑道，转过身去接着在自己的电脑上敲起了字。“小心别在外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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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泰爸爸今天颁奖典礼又发糖发嗨了，哦耶
话说，到底这篇文是不好看所以没人看，还是标题栏所以没人看，还是有人看很少人留言，还是楼主自己玻璃心呢
话说，到底这篇文是不好看所以没人看，还是标题栏所以没人看，还是有人看很少人留言，还是楼主自己玻璃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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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镜头，汗水，舞台。
金硕珍看着台上的舞者曲下身子行礼，不由嘴角上扬地和在场所有人一起由衷地为他的表演鼓起了掌。
这场学校年末演出最大的亮点完全可以说就是朴智旻。
少年瘦削的身躯在偌大的舞台上独自站立，却又十分挺拔，简洁洒脱的服装和气场似乎足以撑起整个演播厅。他仅仅又在台上的聚光灯中再逗留了十几秒，然后便有人捧着鲜花、毛巾和矿泉水把他簇拥到了幕后。
直到主持人拎着大红的礼服柔声请观众就座好几次之后，热烈的掌声和喝彩才有些许减褪的迹象，金硕珍却早已离开了观众席位—他来这里也不过是为了看朴智旻的表演而已，后面的节目他全无兴趣。
嘈杂的音响和呐喊被模糊在水泥墙后，金硕珍轻车熟路地来到后台，和工作人员打了声招呼便往里走。就像智旻之前说的，这个学校里他想去哪都不会有人拦他的。他知道朴智旻的休息室在哪里，学生会每年都给他安排在同一间屋子，是后台最僻静的地方。推开门，他笑着喊了声智旻的名字，却发现有人竟先他一步抵达了这里。
“学长。”智旻听到他的声音立刻从内间走了出来，很明显刚刚把衣服换成日常的休闲卫衣。于是金硕珍咽下了对坐在那里那位黑发男子的疑问，用一贯宠溺的微笑把打包的晚饭给朴智旻递了过去。
那黑发男子也不吱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看着两眼放光的朴智旻和自己。金硕珍被他盯的浑身难受，清了清嗓子冲他看去。
“这位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不是他想用这么老套的说词，只是这个人他真的看着挺眼熟。
对方似乎也没料到会点到自己名，起身从容地踱步过来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你好，我叫闵玧其。”
“啊，硕珍哥，他是警察厅的警官，您有可能之前办事的时候见到过。”一听到他的声音朴智旻似乎立刻从猪排的魔咒中清醒了过来，急忙介绍着身边的人，态度殷勤得让金硕珍有些难以置信。
“你好，我是金硕珍。您···也是来看智旻的表演的吗？”他有些狐疑地看着两人。他不是第一天认识朴智旻，但之前这号人物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
“对，我请他过来的。”又一次，智旻一反常态地抢着回答。“闵警官，硕珍哥是医学院的学长，他每年都会过来看年末演出的。”
自称闵玧其的人被他截了话似乎也不恼，只是转头和他对视一眼后微笑着递过来一张名片。“智旻上次在一件案子里作为目击证人帮了很大的忙，前不久案子才结，今天来看他的表演为表谢意。”
“哦···”金硕珍还没给智旻这种反常的表现找到什么合理的解释，模棱两可地又和他们客套了几句之后便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他站在门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为什么一向孤僻怯生的朴智旻要去和八杆子打不到一块的警察搞好关系。他记得朴智旻以前还挺反感政府人士，可刚刚的表现也不像是怕他。思前想后金硕珍还是没得出结论，他本想再进屋问几句，却隐约透过门听到闵玧其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
“不是说了可以直接叫我名字吗？”
“刚刚硕珍哥在。他不认识你，不太好直接叫。”
“你好像很紧张的样子，认识他很久吗？”
“比认识你久，他一直很照顾我。······你想哪去了，他只是把我当弟弟，我们之间的关系又不太好和他直接说。”
“我们有什么关系？”
“就是那种啊····唔—闵玧其--等一下——”
啊，明白了。金硕珍从门退开两步，只觉得脑子好像轰——地一下被雷劈的当机了。
各种惊诧的念头和疑问撞在一起，他当时真的像是思绪被人冲了马桶一样搅得乱七八糟根本没法正常思考。
他认识了十年的可爱的学弟朴智旻这颗好白菜，竟然被拱了。还是被一个男的。
按照他平常的个性他一定会把朴智旻揪过来把缘由和过程问得清清楚楚，但是现在第一是脑子要消化的信息量太大他怕他会直接暴走，第二是如果现在冲进去碰上很尴尬的画面的话他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他不知在那里懵逼地站了多久，直到路过的一个后台工作的学生问他是不是要去哪，他才猛地一下反应过来。
“没有，没有。”他连忙摆手，忽地发现自己已经在这里停留太久了，很可能下一秒门就会打开两个人从里面出来。
慌乱之中他直接抢过了那女生怀里的一品红，扯起一个公式化笑容语速飞快地朝她发问。
“啊这盆花我帮你搬过去吧，你要搬去哪？”
“这个，这个搬去外面···”
“正好我也要去外面我帮你顺手送过去吧我们快点走吧。”
他依然笑的迷人，却心急火燎地已经拽着她朝外走去。那小姑娘差点没被来自校草突如其来的殷勤激动晕过去，心跳骤然加速地领着他小碎步离开了那里。
事实证明，不作死不会死，热心助人的金硕珍大校草由于被大半个学生会的人目睹到了帮他们搬了一盆花去操场，差点被蜂拥围过来七嘴八舌的女孩给淹没。一边维持着绅士风度，他好不容易找到理由脱了身，身心俱疲地坐回了自家的私人轿车上。
确实，如果两个人真的是交往关系的话，那智旻反常的表现也可以解释。
但是回想起闵玧其那双毫无波澜的黑眸和冰凉的双手，他总觉得心里有些轻微的不安。他相信朴智旻看人的能力不会差，可是作祟的心理总让他觉得那人没那么简单。况且，他不会允许朴智旻受到任何伤害。
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他反复思考了几遍，最终还是觉得出于保险考虑，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串尾号十分奇怪的号码。
“喂？你好，是我。是这样的···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个人。”
他将视线放至窗外，那飞驰而过的光色混淆了冰凉而五彩的城市。
“嗯，我明白条款。”
夜色漆黑，汽车引擎低声哀鸣的寂静中传来他清楚的话语。
“他叫闵玧其。”
灯光，镜头，汗水，舞台。
金硕珍看着台上的舞者曲下身子行礼，不由嘴角上扬地和在场所有人一起由衷地为他的表演鼓起了掌。
这场学校年末演出最大的亮点完全可以说就是朴智旻。
少年瘦削的身躯在偌大的舞台上独自站立，却又十分挺拔，简洁洒脱的服装和气场似乎足以撑起整个演播厅。他仅仅又在台上的聚光灯中再逗留了十几秒，然后便有人捧着鲜花、毛巾和矿泉水把他簇拥到了幕后。
直到主持人拎着大红的礼服柔声请观众就座好几次之后，热烈的掌声和喝彩才有些许减褪的迹象，金硕珍却早已离开了观众席位—他来这里也不过是为了看朴智旻的表演而已，后面的节目他全无兴趣。
嘈杂的音响和呐喊被模糊在水泥墙后，金硕珍轻车熟路地来到后台，和工作人员打了声招呼便往里走。就像智旻之前说的，这个学校里他想去哪都不会有人拦他的。他知道朴智旻的休息室在哪里，学生会每年都给他安排在同一间屋子，是后台最僻静的地方。推开门，他笑着喊了声智旻的名字，却发现有人竟先他一步抵达了这里。
“学长。”智旻听到他的声音立刻从内间走了出来，很明显刚刚把衣服换成日常的休闲卫衣。于是金硕珍咽下了对坐在那里那位黑发男子的疑问，用一贯宠溺的微笑把打包的晚饭给朴智旻递了过去。
那黑发男子也不吱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看着两眼放光的朴智旻和自己。金硕珍被他盯的浑身难受，清了清嗓子冲他看去。
“这位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不是他想用这么老套的说词，只是这个人他真的看着挺眼熟。
对方似乎也没料到会点到自己名，起身从容地踱步过来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你好，我叫闵玧其。”
“啊，硕珍哥，他是警察厅的警官，您有可能之前办事的时候见到过。”一听到他的声音朴智旻似乎立刻从猪排的魔咒中清醒了过来，急忙介绍着身边的人，态度殷勤得让金硕珍有些难以置信。
“你好，我是金硕珍。您···也是来看智旻的表演的吗？”他有些狐疑地看着两人。他不是第一天认识朴智旻，但之前这号人物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
“对，我请他过来的。”又一次，智旻一反常态地抢着回答。“闵警官，硕珍哥是医学院的学长，他每年都会过来看年末演出的。”
自称闵玧其的人被他截了话似乎也不恼，只是转头和他对视一眼后微笑着递过来一张名片。“智旻上次在一件案子里作为目击证人帮了很大的忙，前不久案子才结，今天来看他的表演为表谢意。”
“哦···”金硕珍还没给智旻这种反常的表现找到什么合理的解释，模棱两可地又和他们客套了几句之后便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他站在门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为什么一向孤僻怯生的朴智旻要去和八杆子打不到一块的警察搞好关系。他记得朴智旻以前还挺反感政府人士，可刚刚的表现也不像是怕他。思前想后金硕珍还是没得出结论，他本想再进屋问几句，却隐约透过门听到闵玧其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
“不是说了可以直接叫我名字吗？”
“刚刚硕珍哥在。他不认识你，不太好直接叫。”
“你好像很紧张的样子，认识他很久吗？”
“比认识你久，他一直很照顾我。······你想哪去了，他只是把我当弟弟，我们之间的关系又不太好和他直接说。”
“我们有什么关系？”
“就是那种啊····唔—闵玧其--等一下——”
啊，明白了。金硕珍从门退开两步，只觉得脑子好像轰——地一下被雷劈的当机了。
各种惊诧的念头和疑问撞在一起，他当时真的像是思绪被人冲了马桶一样搅得乱七八糟根本没法正常思考。
他认识了十年的可爱的学弟朴智旻这颗好白菜，竟然被拱了。还是被一个男的。
按照他平常的个性他一定会把朴智旻揪过来把缘由和过程问得清清楚楚，但是现在第一是脑子要消化的信息量太大他怕他会直接暴走，第二是如果现在冲进去碰上很尴尬的画面的话他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他不知在那里懵逼地站了多久，直到路过的一个后台工作的学生问他是不是要去哪，他才猛地一下反应过来。
“没有，没有。”他连忙摆手，忽地发现自己已经在这里停留太久了，很可能下一秒门就会打开两个人从里面出来。
慌乱之中他直接抢过了那女生怀里的一品红，扯起一个公式化笑容语速飞快地朝她发问。
“啊这盆花我帮你搬过去吧，你要搬去哪？”
“这个，这个搬去外面···”
“正好我也要去外面我帮你顺手送过去吧我们快点走吧。”
他依然笑的迷人，却心急火燎地已经拽着她朝外走去。那小姑娘差点没被来自校草突如其来的殷勤激动晕过去，心跳骤然加速地领着他小碎步离开了那里。
事实证明，不作死不会死，热心助人的金硕珍大校草由于被大半个学生会的人目睹到了帮他们搬了一盆花去操场，差点被蜂拥围过来七嘴八舌的女孩给淹没。一边维持着绅士风度，他好不容易找到理由脱了身，身心俱疲地坐回了自家的私人轿车上。
确实，如果两个人真的是交往关系的话，那智旻反常的表现也可以解释。
但是回想起闵玧其那双毫无波澜的黑眸和冰凉的双手，他总觉得心里有些轻微的不安。他相信朴智旻看人的能力不会差，可是作祟的心理总让他觉得那人没那么简单。况且，他不会允许朴智旻受到任何伤害。
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他反复思考了几遍，最终还是觉得出于保险考虑，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串尾号十分奇怪的号码。
“喂？你好，是我。是这样的···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个人。”
他将视线放至窗外，那飞驰而过的光色混淆了冰凉而五彩的城市。
“嗯，我明白条款。”
夜色漆黑，汽车引擎低声哀鸣的寂静中传来他清楚的话语。
“他叫闵玧其。”
“给我来杯伏特加。”他一把扯开吧台的椅子，金属的椅腿在地面上剌过一道刺耳的声响，但很快被淹没在烟雾缭绕的嘈杂中。面前的调酒师明显地一愣，似乎立刻和他身后不知什么方位的人进行了眼神交流，然后才应允着给他端来高脚杯。
金泰亨觉得自己真的做了个很脑残的决定，但是虽然现在开始后悔却已经没了退路。
“先生是来旅游的吗？”他扬起一抹淡笑看向身旁的人，余光里还能看到调酒师不知朝谁打的手势。
那男人愣了一下，冲手机里低低说了声‘ByeBye’，然后摘掉墨镜露出一张不是很符合壮实身材的清秀脸庞。
“我们认识吗？”
他换回了国语，狐疑地打量着自己，深色的眸子目光清澈，其中却又藏匿着男孩少有的不羁。
这声音可真好听。金泰亨推开脑子里明显错了的重点之后，清了清嗓子让自己尽量看起来友善而自然一些。
“是这样的···我今天出来迷路了，也没带钱打出租。您知道『云上端红』这个酒店吗，可不可以拜托您带我过去？”
金泰亨觉得，自己在上微积分课被老师叫起来回答的时候都没这么一本正经地瞎扯过。
先不说谁会莫名其妙地问一个酒吧里的陌生人带自己去别的地方，这人明摆着拖着个大行李箱就是外地人，谁问路还会跑来问他？
此时金泰亨还不知道，对面坐着的田柾国心里也是一百个懵逼。
自己只是过来给市内的线人交个货而已，为什么会有人莫名其妙过来搭讪还叫他带他去酒店？『云上端红』这名字还听着挺熟悉，他一回想才发现那就是上次去WhalienHouse之前待机过的情/色场所。
他又看了看男生的脸和身段。哦，长得这么好看，大概就是那里的工作人员了吧。怎么现在MB都跑到这种地方来揽生意了？这种长相应该不缺客人才对。
于是他保持住了自己的冷漠脸，直接移开视线冷冰冰地道：“抱歉，我对那种服务不感兴趣，对男人也没有需求。”
这下轮到金泰亨懵逼了。虽然他料到过对方很可能会拒绝而且不领情，但是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当成个色/情工作者。
好气啊但是还是要保持微笑。
于是他耳朵烧着地掏出手机，飞快地按起了键，一面盯着男人认真地每个字抖咬的极其清楚。
“就.是.这.个.地.址.不.远.的.拜.托.您.看.一.下.”
男人果真有些不耐烦地转过了头，似乎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看见他在最下面打的那行字。
【Theyhave their eyes on you】（他们盯上你了）
云上端红酒店的地址下面，打了这么一串字。
田柾国慢慢地抬起眼看了一眼正死活用眼神示意他的男孩，继而将视线转向远处一群正极力看起来不可疑地盯着他们放下的壮汉。
忽地明白对方的意图，他顺着男孩的话配合地演了下去。“你在那里工作？”
“是的，今天晚上要是晚回去的话会被老板骂的。”金泰亨一看对面人开窍了正心里暗喜，男人却忽地拉近了距离，伏在他耳边轻声说起了话，在外人看来大概就像调情一样。
“你叫什么？”田柾国的头趴在离他脖颈极进的地方，却暗暗越过他的肩膀数了一下店里的人数。十六个，怕是要动武才能逃出去了。
“V。”金泰亨被这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整的脑子短路了一下，直接就报上了平日里用的名号。
“好啊，我带你过去。”男人故意大声地说着，手十分自然地圈上了金泰亨的腰，另一只手拉上行李箱便开始朝外走。金泰亨对这似乎多余而过于亲密的动作有些感到不适，难不成还真把他当成色/情工作者了？可是转念一想，演戏要演全套，就干脆也靠着他贴的紧紧的。
如同所料，他们还没走几步路后面的人就已经开始有所行动。身后立即有人开始追了过来，面前的门口更是多出几名壮汉拦截。
“冒昧地问一下，您身上带枪了吗？”金泰亨窝在他的臂弯里，看着面前的情形有些太阳穴发胀，嘴角发僵地抬头看向他。
“啊？”田柾国一愣，他是带枪了，但他没想到一个MB会这么问。
“阿西我真不想用这玩意的。”大概是权当他没带了，怀里的人话音还没落，便已经掏出后腰藏着的手枪，动作麻利地上膛后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几乎是金泰亨开枪的同一瞬间，身后紧跟的几个人就已经朝他们扑过来。田柾国一个转身便把行李箱抡到了第一个人脸上，然后膝盖狠狠地撞进另外一人的肚子。
金泰亨和田柾国同时转头怔了一下，明显是因为最初的印象对互相的武力值有了错误的判断。不过他们也没工夫愣着，对视一眼后便十分有默契地朝门外冲去。
“你开车了吗？！”金泰亨刚跨出酒吧一步打着枪，忽地发现他忘了问个很重要的问题，所幸田柾国直接拉过他一脚踢倒了面前的人，然后拽着他坐进了一辆红色的跑车。
“往市中心开，他们不敢追太远。”金泰亨手忙脚乱地系上了安全带，田柾国则直接发动引擎直接疾驰了出去。
“你真的只是个酒店服务生吗？” 他摁掉了直接忘关掉的电台音乐，风声依旧把他的叫喊吞掉了不少。
“你真的只是个来旅游的吗？还有你行李不要了吗？”金泰亨也不甘示弱地提高着分贝喊了回去，一边歪着头躲过打在后视镜上的子弹。“开快点！”
“已经在了！”田柾国一咬牙关，脚底狠狠一踩油门速度直接飙上了85MPH。“那个行李不碍事，有钱可以再买！”
到现在金泰亨已经差不多可以确定田柾国不是外地人了，至少他来过这这个城市好几次了，因为飙着这么高的车速却还能完美地转弯调头方向还不偏不倚地朝目的地进行，肯定是足够熟悉这城市布局的人了。
大概开了得有十五分钟，车辆已经开始多了起来，田柾国才慢慢减下车速，排进等红灯的队伍里。两个人不知道是还有些发懵还是什么，一开始都不说话，最后还是田柾国率先朝似乎正在思考中的金泰亨开了口。
“刚刚的事情，谢谢了。你没受伤吧？”他转头看向撑着脑袋的人，对方好看的下颚线微微斜倾，神态透露出些许疲惫和他辨不出来的复杂情绪。
“不客气，我没事。”金泰亨只是笑着瘪瘪嘴，正思索着要怎么回去和郑号锡交待枪里少了的几个子弹。
“没想到你会用枪。”他迟疑了一下，看向还躺在少年手里黑漆漆的武器。
“你是想说没想到我会开枪吧。”被毫不留情地点破，田柾国也不恼，爽朗地笑了几声。
“他们都是些穷凶恶极的人。我不开枪的话他们也会开的。”
“我知道。”面前的交通灯变成了绿色，车子开始向前驶去，金泰亨这才发觉脸被冷风几乎吹僵了，抬起手揉了揉双颊。“你当时怎么会想到要帮我的？你不认识我吧。”
这句话让他愣了一下。当时想救他是因为····因为什么呢？
“叫我看着不救的话我良心大概会过不去的。”他沉吟了一下，声音略微沙哑。“至少我会很后悔。”
田柾国扯了扯嘴角，有些说不出话。他总是告诉自己没能力也没精力救别的无辜的人，可如今一个和他原本可能还会看不起、毫不相干的人却搭上命把他救了。有些讽刺不是吗。自诩正义的他还没个和M市的人士有良心。
“再说了，万一你是个金主，那我不就功劳大了吗？”旁边的人大概看他沉默，故作轻松地扯起了别的原因。他噗哧一笑，转过方向盘熟练地开在马路边上。
“到了。”车子平稳地来到了一个停顿，金泰亨看着有几分熟悉的建筑物和大大的『云上端红』标牌，唇边翘起一个弧度，轻快地下了车。
“那我以后可得多来这里了。”他正欲与车上的男人打招呼告别，那好听的声音却再次响起，这次竟多了几分开心的味道。
“诶？”
“照顾你的生意啊。”对方看到他不解地眨巴着的眼睛，脸上扬起一抹迷人的笑。“你在这里工作不是吗？”
“我·····”金泰亨差点直接否决掉，但是想想好像暂时还没什么别的身份和借口可以用来搪塞他，于是话锋一转。“我是在这里工作，但今天的事你真不用在意。”
“可你现在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男人挑挑眉，俊俏的脸倚在窗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可金泰亨又岂是会被牵着鼻子走的小女生，不中招地叠起胳膊。“我到现在连你名字都不知道呢，算什么救命恩人。”
对方似乎觉得很有道理地点点头，有些突兀地问道。“你很缺钱吗？来这里工作。”
金泰亨仰头看了一眼仿佛能戳穿穹顶的高楼，缓缓摇了摇头。“我不是因为缺钱来的，是逃命。”
半真半假，不算说谎。
“我的名字叫Seagull。” 男人忽地无厘头地来了一句。
这名字听得金泰亨懵逼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在耍他，可男人却已经又犯酷地戴上了墨镜搭上方向盘。
“那回头见，V。”
这小子笑起来还挺好看的。金泰亨看着消失在拐角的车辆疲惫地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果然还是早点回去算了，就自己这个晦气的体质，再遇到个什么罪犯就更闹心了。他转身朝不远处的WhalienHouse 走去，却没注意到刚刚从云上端红大门里左搂右抱走出来的女人。
“那是你们这的新人吗？看着挺眼生啊。”韩艺瑶靠在一副结实的臂膀怀里，眼神却追着走向远处的金泰亨的背影。
“嗯···不知道，我帮您去问问？您知道他的名字吗？”
“V。”韩艺瑶勾起嘴角，咯咯笑着攀上对方的领带。“我刚才听那男人说他叫V。”
金泰亨觉得自己真的做了个很脑残的决定，但是虽然现在开始后悔却已经没了退路。
“先生是来旅游的吗？”他扬起一抹淡笑看向身旁的人，余光里还能看到调酒师不知朝谁打的手势。
那男人愣了一下，冲手机里低低说了声‘ByeBye’，然后摘掉墨镜露出一张不是很符合壮实身材的清秀脸庞。
“我们认识吗？”
他换回了国语，狐疑地打量着自己，深色的眸子目光清澈，其中却又藏匿着男孩少有的不羁。
这声音可真好听。金泰亨推开脑子里明显错了的重点之后，清了清嗓子让自己尽量看起来友善而自然一些。
“是这样的···我今天出来迷路了，也没带钱打出租。您知道『云上端红』这个酒店吗，可不可以拜托您带我过去？”
金泰亨觉得，自己在上微积分课被老师叫起来回答的时候都没这么一本正经地瞎扯过。
先不说谁会莫名其妙地问一个酒吧里的陌生人带自己去别的地方，这人明摆着拖着个大行李箱就是外地人，谁问路还会跑来问他？
此时金泰亨还不知道，对面坐着的田柾国心里也是一百个懵逼。
自己只是过来给市内的线人交个货而已，为什么会有人莫名其妙过来搭讪还叫他带他去酒店？『云上端红』这名字还听着挺熟悉，他一回想才发现那就是上次去WhalienHouse之前待机过的情/色场所。
他又看了看男生的脸和身段。哦，长得这么好看，大概就是那里的工作人员了吧。怎么现在MB都跑到这种地方来揽生意了？这种长相应该不缺客人才对。
于是他保持住了自己的冷漠脸，直接移开视线冷冰冰地道：“抱歉，我对那种服务不感兴趣，对男人也没有需求。”
这下轮到金泰亨懵逼了。虽然他料到过对方很可能会拒绝而且不领情，但是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当成个色/情工作者。
好气啊但是还是要保持微笑。
于是他耳朵烧着地掏出手机，飞快地按起了键，一面盯着男人认真地每个字抖咬的极其清楚。
“就.是.这.个.地.址.不.远.的.拜.托.您.看.一.下.”
男人果真有些不耐烦地转过了头，似乎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看见他在最下面打的那行字。
【Theyhave their eyes on you】（他们盯上你了）
云上端红酒店的地址下面，打了这么一串字。
田柾国慢慢地抬起眼看了一眼正死活用眼神示意他的男孩，继而将视线转向远处一群正极力看起来不可疑地盯着他们放下的壮汉。
忽地明白对方的意图，他顺着男孩的话配合地演了下去。“你在那里工作？”
“是的，今天晚上要是晚回去的话会被老板骂的。”金泰亨一看对面人开窍了正心里暗喜，男人却忽地拉近了距离，伏在他耳边轻声说起了话，在外人看来大概就像调情一样。
“你叫什么？”田柾国的头趴在离他脖颈极进的地方，却暗暗越过他的肩膀数了一下店里的人数。十六个，怕是要动武才能逃出去了。
“V。”金泰亨被这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整的脑子短路了一下，直接就报上了平日里用的名号。
“好啊，我带你过去。”男人故意大声地说着，手十分自然地圈上了金泰亨的腰，另一只手拉上行李箱便开始朝外走。金泰亨对这似乎多余而过于亲密的动作有些感到不适，难不成还真把他当成色/情工作者了？可是转念一想，演戏要演全套，就干脆也靠着他贴的紧紧的。
如同所料，他们还没走几步路后面的人就已经开始有所行动。身后立即有人开始追了过来，面前的门口更是多出几名壮汉拦截。
“冒昧地问一下，您身上带枪了吗？”金泰亨窝在他的臂弯里，看着面前的情形有些太阳穴发胀，嘴角发僵地抬头看向他。
“啊？”田柾国一愣，他是带枪了，但他没想到一个MB会这么问。
“阿西我真不想用这玩意的。”大概是权当他没带了，怀里的人话音还没落，便已经掏出后腰藏着的手枪，动作麻利地上膛后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几乎是金泰亨开枪的同一瞬间，身后紧跟的几个人就已经朝他们扑过来。田柾国一个转身便把行李箱抡到了第一个人脸上，然后膝盖狠狠地撞进另外一人的肚子。
金泰亨和田柾国同时转头怔了一下，明显是因为最初的印象对互相的武力值有了错误的判断。不过他们也没工夫愣着，对视一眼后便十分有默契地朝门外冲去。
“你开车了吗？！”金泰亨刚跨出酒吧一步打着枪，忽地发现他忘了问个很重要的问题，所幸田柾国直接拉过他一脚踢倒了面前的人，然后拽着他坐进了一辆红色的跑车。
“往市中心开，他们不敢追太远。”金泰亨手忙脚乱地系上了安全带，田柾国则直接发动引擎直接疾驰了出去。
“你真的只是个酒店服务生吗？” 他摁掉了直接忘关掉的电台音乐，风声依旧把他的叫喊吞掉了不少。
“你真的只是个来旅游的吗？还有你行李不要了吗？”金泰亨也不甘示弱地提高着分贝喊了回去，一边歪着头躲过打在后视镜上的子弹。“开快点！”
“已经在了！”田柾国一咬牙关，脚底狠狠一踩油门速度直接飙上了85MPH。“那个行李不碍事，有钱可以再买！”
到现在金泰亨已经差不多可以确定田柾国不是外地人了，至少他来过这这个城市好几次了，因为飙着这么高的车速却还能完美地转弯调头方向还不偏不倚地朝目的地进行，肯定是足够熟悉这城市布局的人了。
大概开了得有十五分钟，车辆已经开始多了起来，田柾国才慢慢减下车速，排进等红灯的队伍里。两个人不知道是还有些发懵还是什么，一开始都不说话，最后还是田柾国率先朝似乎正在思考中的金泰亨开了口。
“刚刚的事情，谢谢了。你没受伤吧？”他转头看向撑着脑袋的人，对方好看的下颚线微微斜倾，神态透露出些许疲惫和他辨不出来的复杂情绪。
“不客气，我没事。”金泰亨只是笑着瘪瘪嘴，正思索着要怎么回去和郑号锡交待枪里少了的几个子弹。
“没想到你会用枪。”他迟疑了一下，看向还躺在少年手里黑漆漆的武器。
“你是想说没想到我会开枪吧。”被毫不留情地点破，田柾国也不恼，爽朗地笑了几声。
“他们都是些穷凶恶极的人。我不开枪的话他们也会开的。”
“我知道。”面前的交通灯变成了绿色，车子开始向前驶去，金泰亨这才发觉脸被冷风几乎吹僵了，抬起手揉了揉双颊。“你当时怎么会想到要帮我的？你不认识我吧。”
这句话让他愣了一下。当时想救他是因为····因为什么呢？
“叫我看着不救的话我良心大概会过不去的。”他沉吟了一下，声音略微沙哑。“至少我会很后悔。”
田柾国扯了扯嘴角，有些说不出话。他总是告诉自己没能力也没精力救别的无辜的人，可如今一个和他原本可能还会看不起、毫不相干的人却搭上命把他救了。有些讽刺不是吗。自诩正义的他还没个和M市的人士有良心。
“再说了，万一你是个金主，那我不就功劳大了吗？”旁边的人大概看他沉默，故作轻松地扯起了别的原因。他噗哧一笑，转过方向盘熟练地开在马路边上。
“到了。”车子平稳地来到了一个停顿，金泰亨看着有几分熟悉的建筑物和大大的『云上端红』标牌，唇边翘起一个弧度，轻快地下了车。
“那我以后可得多来这里了。”他正欲与车上的男人打招呼告别，那好听的声音却再次响起，这次竟多了几分开心的味道。
“诶？”
“照顾你的生意啊。”对方看到他不解地眨巴着的眼睛，脸上扬起一抹迷人的笑。“你在这里工作不是吗？”
“我·····”金泰亨差点直接否决掉，但是想想好像暂时还没什么别的身份和借口可以用来搪塞他，于是话锋一转。“我是在这里工作，但今天的事你真不用在意。”
“可你现在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男人挑挑眉，俊俏的脸倚在窗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可金泰亨又岂是会被牵着鼻子走的小女生，不中招地叠起胳膊。“我到现在连你名字都不知道呢，算什么救命恩人。”
对方似乎觉得很有道理地点点头，有些突兀地问道。“你很缺钱吗？来这里工作。”
金泰亨仰头看了一眼仿佛能戳穿穹顶的高楼，缓缓摇了摇头。“我不是因为缺钱来的，是逃命。”
半真半假，不算说谎。
“我的名字叫Seagull。” 男人忽地无厘头地来了一句。
这名字听得金泰亨懵逼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在耍他，可男人却已经又犯酷地戴上了墨镜搭上方向盘。
“那回头见，V。”
这小子笑起来还挺好看的。金泰亨看着消失在拐角的车辆疲惫地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果然还是早点回去算了，就自己这个晦气的体质，再遇到个什么罪犯就更闹心了。他转身朝不远处的WhalienHouse 走去，却没注意到刚刚从云上端红大门里左搂右抱走出来的女人。
“那是你们这的新人吗？看着挺眼生啊。”韩艺瑶靠在一副结实的臂膀怀里，眼神却追着走向远处的金泰亨的背影。
“嗯···不知道，我帮您去问问？您知道他的名字吗？”
“V。”韩艺瑶勾起嘴角，咯咯笑着攀上对方的领带。“我刚才听那男人说他叫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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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Lia要去磕糖了刚刚一直忍着码完字更文我现在其实激动的可以吃掉一只牛
祝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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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Seal
“闵玧其。”
田柾国无视秘书的阻拦直接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闵玧其正低着头在判文件。屋子里的百叶窗斜斜地耷拉开来，在地上拉出一道道缜密而细碎的方影。闻声男人抬起头，脸上却没有半点惊讶的表情。
“坐。”
田柾国见对方只是冷静地交叉起十指等自己发话，硬生生把怒气压了下去，只是阴着脸沉声问道。“你今天什么意思？”闵玧其给他作为联络的手机被‘啪嗒’一声扔在陈褐色的漆木桌面上。“想借我的手来除掉你不喜欢的势力，你可以直接说，没必要给我假任务在背后搞这种小动作。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没法应对的后果？”
闵玧其闻言沉吟了几秒，仰后靠在皮椅上若有所思地看着田柾国。
“你不会是那种去M市不全副武装的类型。”良久后从他嘴里冒出了这样一句不冷不热的话。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用力，笔帽便在钢笔上发出清晰的一声叩响。“况且上次你私自去了Victory赌场的事情，你似乎也没和我直接说。”
一双玻璃珠般的黑色眼眸毫无温度地朝他望来，让田柾国一时间有些不适地移开了眼神。那种看不出喜怒哀乐却又敏锐的眼神，像是细细密密的针扎破着人心理的防壁，让他总是很不舒服。
闵玧其从不给人张扬或盛气凌人的气场，乍一看甚至会显得有些单调而平淡无奇。可相处一久便会发现，那双貂黑而深沉的瞳仁就像猫似的，悄无声息地在愈发黑暗的情况中洞察一切，眯缝着也能轻易看穿一个人。
“听说今天和你一起逃出来的还有一个人，他是谁？”闵玧其见他不回话，也没兴趣再数落他，将目光转向电脑不知道在读些什么。
“····云上端红的工作者，被连累的。”说起来有些难以开口，田柾国模糊而快速地带过了对方，别扭地看向地面。
“是吗？”闵玧其的嘴角没由来地翘起了一点角度，许是乐于看到他窘迫的模样。“那不正好，你现在又多了个理由可以在那里待机了。”说着便一手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张卡搁在桌上，闵玧其却叹了口气转过来面向自己。
“听着，我今天给你的任务跟剿灭黑手党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家酒吧本应该是我们的据点，但是这次的行动看来确实是被人断掉了，而且确实原本应该有线人去和你对接，但对方在路上突然没了联系。”见少年有些难以置信的眼神，他微微沉下声前倾了身子。“田柾国，你的确不是我局里看着最顺眼的人，但我没必要为了整你开那么大的玩笑，我闵玧其不是那么幼稚的人。”
他盯着面前的人，然后看着那颗深黑色的脑袋呈九十度低了下去。
“十分抱歉，队长。”
“不用道歉了，去把该干的事情做了，知道吧？” 田柾国听到头顶淡漠的声音响起，默默直起身，拾起那张轻易就能被他折断的卡揣进了衣兜，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我会调查的，你可以先出去了。”依然有些尴尬地板起身子，他僵直着便走出了办公室，心不在焉到甚至再一次无视了小秘书的问候。但脑袋虽然有些混乱，他的脚步还是十分清晰地步向了那张口袋里的卡唯一有作用的地方。
传言每个警局都会有些个最高机密的地方，标着意味不明的房间号或者名称。田柾国停留在跟前的这个房间，就标着M52这样的代号。
他佯装无意地检查了一下四周无人，手握着卡在墙上的门禁前一刷，屏幕上闵玧其毫无表情的证件照就随着一串极小地闪动着的代码浮了出来，几秒后传出‘嘀’的一声轻响和门把手后锁解开的声音。
其实说来这地方也不是什么进了就能拿到国家机密的地方，但对于他们这些专门负责M市案件的人来说就异常重要了。那里存着所有和M市有关的资料和文档，而那张唯一进得来这房间的卡全局只有几个人持有，其中自然包括作为主负责人的闵玧其。可就连在这里的文档也分不同级别的可观阅性，若是等级不够高有些文件根本没办法读取。而闵玧其给他的这张卡虽然让他进得来这房间，却只能干自己份内的事情。
田柾国叹了口气，现在各种事情上感觉都被闵玧其控制得死死的，以往自己那股意气风发的劲儿反倒只招来了麻烦。他找了个边角的电脑坐下来将卡插进去，然后静静按下录音的键，静谧的屋子里只剩下机器的轰鸣和他轻浅的机器声。
“12月22号19点28分，田柾国的log，报告第十六次WhalienHouse的任务。056号线人对接失败。重复，与056号线人对接失败。”
===================================================================
金泰亨急匆匆地在六点就回到WhalienHouse的时候，金南俊着实还是有些惊讶的。
少年风尘仆仆地跑进了会议室，被冻得有些僵红的脸颊上有些少见的担忧。他不着痕迹地盖起了桌上的资料，观察到少年的手上有些许瘀青，玩味地勾起了嘴角。
“这么早回来？我还不知道你这么喜欢这里呢。”
“帮我在云上端红注册个假的身份。”金泰亨开口就是这句话。
金南俊一愣，这么久以来，金泰亨和他们说话都很小心翼翼，很好地掩饰和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也除了金惠姝的人身安全没有和他们提过任何多余的要求。
“遇到麻烦了？” 金南俊也不答应，只是一手撑着下巴懒洋洋地问。
“你们没派人跟着我吗？” 金泰亨故意加快语速显得有些焦虑，“我今天去的边界的那个酒吧，遇到暴虎的人找麻烦了，我为了蒙混过关说是云上端红的服务生了。”语气显得十分心急。
其实他并不是那么在意，但是他在试图从金南俊的反应知道到底有没有派人跟踪他。对方果然没有多少惊讶的表情，路上还是有人盯着他的。
“暴虎没有什么可忌惮的，我又为什么要留下你身份的线索可供人查找呢？”
金泰亨回想了一下白天酒吧里的情形，首先从他进入酒吧之后他不记得有人再进来过；第二如果想不被他发觉大概是跟在一定安全距离以外的，所以那个人并不会清楚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最多看到他们打完架之后，自己跳上那个“Seagull”的跑车的事情。
“只需要注册V这个假名就好了。我今天真的只是勉强逃出来的，还被别人帮了。”他摆出些许恳求的意味。他一面不能让金南俊觉得他在撒谎，可一面又不太想把今天遇到的那个奇怪家伙卷进来。“像我这种来历不明的家伙他们要是查出来我说的是假话，肯定会起疑的。造个假身份至少会少一个怀疑的对象吧。”
金南俊盯了他良久，最后拿食指敲了敲桌上那沓文件。“行吧，我一会儿会叫Jack去帮你办这件事。不过今天帮你的那个人·····”
金泰亨心口没由来的一紧，但轻快地嗤笑了一声挑挑眉对金南俊叙述起来。
“只是个来旅游的人，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金泰亨此时的眼睛是往左上方斜的，正好是人回忆事情时眼睛看向的方向。“不过人很傻里傻气。我看他开了车，就拉上他一块走了。”
“他也以为你是云上端红的？”
“应该吧。”他点点头，一副十分无所谓这号人物的样子。
“我相信你的判断，V。” 金南俊沉吟了几秒，然后站起身拍拍他的肩。“但是千万别掉以轻心。”
男人低沉而微哑的声音从他耳边激起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金泰亨咬住自己的舌头朝金南俊向平常一样扯起个没头没脑的微笑，然后转身不敢太快又不想太慢地离开了房间。
“Jack，别躲着了，出来吧。”金南俊用皮鞋戳了一下躺在会议桌下的一大坨肥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我这不怕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在场不太方便嘛。”Jack拖拉着身子从椅缝间挤出来，名贵的皮毛外套和大金链子横七竖八地挂在身上，看到金南俊的白眼后随即噤了声。
“你觉得他在说谎吗？”金南俊沉思着撑住下巴，刚才金泰亨的表现有些微妙的异常，这次他却不太看得出来到底哪里不对。
“我觉得那小子在试探你。”Jack掏出墨镜装模作样地戴上。“他应该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派人跟踪他。”
“可是他明显不想把那个所谓帮他的‘旅游者’牵涉进来。”
“他性子一直都是这样啊。再说照他这几个月在我们这看到的做事风格，估计怕我们把那个人抓过来一枪崩了。”
“那人看到他的脸了。”金南俊微微揉了揉太阳穴。“我是在考虑要不要把他找出来一枪崩了。”
“你要是想解决他随时跟我说，要找出来应该不难。”Jack无所谓地从袖子上掸掉了几粒刚才在地上蹭到的、清晰可见的尘埃。
“算了，你先按V说的去办吧。还有，把这件事情去查一下。”金南俊最后还是只叹了口气，向旁边的人递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规整放进纸袋里封好的文件。“把这起事件有关金硕珍的信息都整理收集一遍拿回来给我。”
“诶哟喂怎么又是他····”Jack一脸苦相地接过文件袋，但还是乖乖地塞到了腋下夹好。“你会不会对金硕珍的事情太上心了点？”
“有吗？”金南俊抬抬眉毛。“只是照例把该提防的人调查清楚。”
对方瘪了瘪嘴，用肥硕的手掌抹了一把头上冒出来的不知道是油还是汗。“真的有必要让我本人去跑一趟他的大学吗？”
“回来之后，我的酒窖，你随便挑几瓶拿去。”
“好嘞老大，我出门了。”
金南俊看着Jack异常灵活地跑出去的背影，捂住今天不知为何一直隐隐作痛的头。
阿西，得在那家伙回来之前把那几瓶珍藏的酒先拿出去。
想到这里，他急忙起身，留下空空的皮椅独自原地转了许久。
=====================================================================
“V。”
田柾国也不太清楚此时自己为什么会拿着一个MB的档案，还正十分认真地念出来给自己听。
只是为了确认他的身份，他白天打枪那么溜保不齐是什么危险人物呢。他这么告诉自己，放下打出来的资料。
说实在的，他这确实有点滥用职权。闵玧其让他来这里的原因一是为了做报告外加更新信息，二是为了把那位线人的资料从系统里删除干净。照闵玧其的话来说，对方多半是没命了，就算保住了也是被控制或囚禁的状态。而他的工作就是把有关这个人的一切讯息，从这个世界上删干净，这样只要对方不开口，敌人既查不到他们警局，也查不到间谍的家人。这个工作不是个轻松的任务，但田柾国已经被要求做很多次了，而他也就怀着沉重的心情这样把一个人的存在的证据从地球上抹消很多次了。
而这间工作室的电脑十分高级，有着可以入侵部分M市系统的权限，像是很多住在那里的高级领导人的档案都是这么查出来的，更别提一个酒店的小服务生。
但关于这位少年的资料实在是少得可怜。田柾国有些郁闷地翻了翻纸张，除了注了册名字，出生日期，开始工作的日期以外，甚至连个证件照都没有。“没照片他是怎么揽客人的····”田柾国小声嘀咕着，一边暗喜于自己早就在车上安装了摄像头的机智。
几分钟的功夫他就把清晰度并不高的照片导入到了电脑，看着系统飞速地进行着M市内已知面孔内的面部识别。嘀——没有符合的人脸。
田柾国有些诧异地咬住下唇，随即又生出了新的想法。V说过他是逃命的，会不会有可能在警视厅的通缉犯里名单里？
又迅速地敲了一串字，田柾国看了看表—照自己平常的速度的话，应该还有三分钟左右就该离开这里了。屏幕上蓦地蹦出十多个百分之六十以上符合的人脸，他来不及细看便迅速把打印机里刚送出来的纸揣进怀里。消掉了记录和页面，他不忘拿上闵玧其的卡，然后若无其事地踏出了房间。
被锁上门后的工作室有大概十秒钟的静谧，然后刚才田柾国工作过的那个打印机忽地发出一阵声响，慢慢又吐出一张纸。细看的话便会发现，那是刚才人脸识别没有打印完的第二页，田柾国根本没来得及拿就跑了。白纸上印着寥寥一个名字。
90%人脸符合度——金泰亨。
“闵玧其。”
田柾国无视秘书的阻拦直接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闵玧其正低着头在判文件。屋子里的百叶窗斜斜地耷拉开来，在地上拉出一道道缜密而细碎的方影。闻声男人抬起头，脸上却没有半点惊讶的表情。
“坐。”
田柾国见对方只是冷静地交叉起十指等自己发话，硬生生把怒气压了下去，只是阴着脸沉声问道。“你今天什么意思？”闵玧其给他作为联络的手机被‘啪嗒’一声扔在陈褐色的漆木桌面上。“想借我的手来除掉你不喜欢的势力，你可以直接说，没必要给我假任务在背后搞这种小动作。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没法应对的后果？”
闵玧其闻言沉吟了几秒，仰后靠在皮椅上若有所思地看着田柾国。
“你不会是那种去M市不全副武装的类型。”良久后从他嘴里冒出了这样一句不冷不热的话。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用力，笔帽便在钢笔上发出清晰的一声叩响。“况且上次你私自去了Victory赌场的事情，你似乎也没和我直接说。”
一双玻璃珠般的黑色眼眸毫无温度地朝他望来，让田柾国一时间有些不适地移开了眼神。那种看不出喜怒哀乐却又敏锐的眼神，像是细细密密的针扎破着人心理的防壁，让他总是很不舒服。
闵玧其从不给人张扬或盛气凌人的气场，乍一看甚至会显得有些单调而平淡无奇。可相处一久便会发现，那双貂黑而深沉的瞳仁就像猫似的，悄无声息地在愈发黑暗的情况中洞察一切，眯缝着也能轻易看穿一个人。
“听说今天和你一起逃出来的还有一个人，他是谁？”闵玧其见他不回话，也没兴趣再数落他，将目光转向电脑不知道在读些什么。
“····云上端红的工作者，被连累的。”说起来有些难以开口，田柾国模糊而快速地带过了对方，别扭地看向地面。
“是吗？”闵玧其的嘴角没由来地翘起了一点角度，许是乐于看到他窘迫的模样。“那不正好，你现在又多了个理由可以在那里待机了。”说着便一手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张卡搁在桌上，闵玧其却叹了口气转过来面向自己。
“听着，我今天给你的任务跟剿灭黑手党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家酒吧本应该是我们的据点，但是这次的行动看来确实是被人断掉了，而且确实原本应该有线人去和你对接，但对方在路上突然没了联系。”见少年有些难以置信的眼神，他微微沉下声前倾了身子。“田柾国，你的确不是我局里看着最顺眼的人，但我没必要为了整你开那么大的玩笑，我闵玧其不是那么幼稚的人。”
他盯着面前的人，然后看着那颗深黑色的脑袋呈九十度低了下去。
“十分抱歉，队长。”
“不用道歉了，去把该干的事情做了，知道吧？” 田柾国听到头顶淡漠的声音响起，默默直起身，拾起那张轻易就能被他折断的卡揣进了衣兜，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我会调查的，你可以先出去了。”依然有些尴尬地板起身子，他僵直着便走出了办公室，心不在焉到甚至再一次无视了小秘书的问候。但脑袋虽然有些混乱，他的脚步还是十分清晰地步向了那张口袋里的卡唯一有作用的地方。
传言每个警局都会有些个最高机密的地方，标着意味不明的房间号或者名称。田柾国停留在跟前的这个房间，就标着M52这样的代号。
他佯装无意地检查了一下四周无人，手握着卡在墙上的门禁前一刷，屏幕上闵玧其毫无表情的证件照就随着一串极小地闪动着的代码浮了出来，几秒后传出‘嘀’的一声轻响和门把手后锁解开的声音。
其实说来这地方也不是什么进了就能拿到国家机密的地方，但对于他们这些专门负责M市案件的人来说就异常重要了。那里存着所有和M市有关的资料和文档，而那张唯一进得来这房间的卡全局只有几个人持有，其中自然包括作为主负责人的闵玧其。可就连在这里的文档也分不同级别的可观阅性，若是等级不够高有些文件根本没办法读取。而闵玧其给他的这张卡虽然让他进得来这房间，却只能干自己份内的事情。
田柾国叹了口气，现在各种事情上感觉都被闵玧其控制得死死的，以往自己那股意气风发的劲儿反倒只招来了麻烦。他找了个边角的电脑坐下来将卡插进去，然后静静按下录音的键，静谧的屋子里只剩下机器的轰鸣和他轻浅的机器声。
“12月22号19点28分，田柾国的log，报告第十六次WhalienHouse的任务。056号线人对接失败。重复，与056号线人对接失败。”
===================================================================
金泰亨急匆匆地在六点就回到WhalienHouse的时候，金南俊着实还是有些惊讶的。
少年风尘仆仆地跑进了会议室，被冻得有些僵红的脸颊上有些少见的担忧。他不着痕迹地盖起了桌上的资料，观察到少年的手上有些许瘀青，玩味地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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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南俊一愣，这么久以来，金泰亨和他们说话都很小心翼翼，很好地掩饰和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也除了金惠姝的人身安全没有和他们提过任何多余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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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南俊盯了他良久，最后拿食指敲了敲桌上那沓文件。“行吧，我一会儿会叫Jack去帮你办这件事。不过今天帮你的那个人·····”
金泰亨心口没由来的一紧，但轻快地嗤笑了一声挑挑眉对金南俊叙述起来。
“只是个来旅游的人，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金泰亨此时的眼睛是往左上方斜的，正好是人回忆事情时眼睛看向的方向。“不过人很傻里傻气。我看他开了车，就拉上他一块走了。”
“他也以为你是云上端红的？”
“应该吧。”他点点头，一副十分无所谓这号人物的样子。
“我相信你的判断，V。” 金南俊沉吟了几秒，然后站起身拍拍他的肩。“但是千万别掉以轻心。”
男人低沉而微哑的声音从他耳边激起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金泰亨咬住自己的舌头朝金南俊向平常一样扯起个没头没脑的微笑，然后转身不敢太快又不想太慢地离开了房间。
“Jack，别躲着了，出来吧。”金南俊用皮鞋戳了一下躺在会议桌下的一大坨肥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我这不怕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在场不太方便嘛。”Jack拖拉着身子从椅缝间挤出来，名贵的皮毛外套和大金链子横七竖八地挂在身上，看到金南俊的白眼后随即噤了声。
“你觉得他在说谎吗？”金南俊沉思着撑住下巴，刚才金泰亨的表现有些微妙的异常，这次他却不太看得出来到底哪里不对。
“我觉得那小子在试探你。”Jack掏出墨镜装模作样地戴上。“他应该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派人跟踪他。”
“可是他明显不想把那个所谓帮他的‘旅游者’牵涉进来。”
“他性子一直都是这样啊。再说照他这几个月在我们这看到的做事风格，估计怕我们把那个人抓过来一枪崩了。”
“那人看到他的脸了。”金南俊微微揉了揉太阳穴。“我是在考虑要不要把他找出来一枪崩了。”
“你要是想解决他随时跟我说，要找出来应该不难。”Jack无所谓地从袖子上掸掉了几粒刚才在地上蹭到的、清晰可见的尘埃。
“算了，你先按V说的去办吧。还有，把这件事情去查一下。”金南俊最后还是只叹了口气，向旁边的人递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规整放进纸袋里封好的文件。“把这起事件有关金硕珍的信息都整理收集一遍拿回来给我。”
“诶哟喂怎么又是他····”Jack一脸苦相地接过文件袋，但还是乖乖地塞到了腋下夹好。“你会不会对金硕珍的事情太上心了点？”
“有吗？”金南俊抬抬眉毛。“只是照例把该提防的人调查清楚。”
对方瘪了瘪嘴，用肥硕的手掌抹了一把头上冒出来的不知道是油还是汗。“真的有必要让我本人去跑一趟他的大学吗？”
“回来之后，我的酒窖，你随便挑几瓶拿去。”
“好嘞老大，我出门了。”
金南俊看着Jack异常灵活地跑出去的背影，捂住今天不知为何一直隐隐作痛的头。
阿西，得在那家伙回来之前把那几瓶珍藏的酒先拿出去。
想到这里，他急忙起身，留下空空的皮椅独自原地转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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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田柾国也不太清楚此时自己为什么会拿着一个MB的档案，还正十分认真地念出来给自己听。
只是为了确认他的身份，他白天打枪那么溜保不齐是什么危险人物呢。他这么告诉自己，放下打出来的资料。
说实在的，他这确实有点滥用职权。闵玧其让他来这里的原因一是为了做报告外加更新信息，二是为了把那位线人的资料从系统里删除干净。照闵玧其的话来说，对方多半是没命了，就算保住了也是被控制或囚禁的状态。而他的工作就是把有关这个人的一切讯息，从这个世界上删干净，这样只要对方不开口，敌人既查不到他们警局，也查不到间谍的家人。这个工作不是个轻松的任务，但田柾国已经被要求做很多次了，而他也就怀着沉重的心情这样把一个人的存在的证据从地球上抹消很多次了。
而这间工作室的电脑十分高级，有着可以入侵部分M市系统的权限，像是很多住在那里的高级领导人的档案都是这么查出来的，更别提一个酒店的小服务生。
但关于这位少年的资料实在是少得可怜。田柾国有些郁闷地翻了翻纸张，除了注了册名字，出生日期，开始工作的日期以外，甚至连个证件照都没有。“没照片他是怎么揽客人的····”田柾国小声嘀咕着，一边暗喜于自己早就在车上安装了摄像头的机智。
几分钟的功夫他就把清晰度并不高的照片导入到了电脑，看着系统飞速地进行着M市内已知面孔内的面部识别。嘀——没有符合的人脸。
田柾国有些诧异地咬住下唇，随即又生出了新的想法。V说过他是逃命的，会不会有可能在警视厅的通缉犯里名单里？
又迅速地敲了一串字，田柾国看了看表—照自己平常的速度的话，应该还有三分钟左右就该离开这里了。屏幕上蓦地蹦出十多个百分之六十以上符合的人脸，他来不及细看便迅速把打印机里刚送出来的纸揣进怀里。消掉了记录和页面，他不忘拿上闵玧其的卡，然后若无其事地踏出了房间。
被锁上门后的工作室有大概十秒钟的静谧，然后刚才田柾国工作过的那个打印机忽地发出一阵声响，慢慢又吐出一张纸。细看的话便会发现，那是刚才人脸识别没有打印完的第二页，田柾国根本没来得及拿就跑了。白纸上印着寥寥一个名字。
90%人脸符合度——金泰亨。
第十三章·双面人
寒冬腊月，风成了夜晚伴随人入睡的摇篮曲。对于那些不谙世事的人来说，冬天或许只是美丽而冰凉的雪景；可对于在尘世间摸爬滚打的，是最残酷无情的季节。
韩艺伶今天也和往常一样，五点的闹钟响起之前便已经睁开了眼睛。运动，洗澡，吃早饭，换上制服，天蒙蒙亮的六点半便开车到警局上班。
一成不变的生活方式。
湿漉漉的头发在颈上留下些许寒意，让她有些不适地在车里把羽绒大衣拉得紧了些。冬天实在是冷得讨人厌的季节。
可今天在停车场她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透过玻璃的车窗两人的眼神清晰地交汇。少女的眉头不受控制的皱了起来，握紧方向盘的指关节微微泛白。
来人在这冻得人牙齿发颤的天气里依旧裹着能包出身材曲线的英伦呢绒大衣，黑色的皮高跟靴略带慵懒地依靠在警局的门口。
韩艺伶硬是转开了视线，把车停好，试图保持面部平静地关门走向警局大门。
“艺伶。” 她本想径直越过那人，却被猛地拉住手。
“韩艺瑶，我说过不要来找我。”她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眼里的冰冷，十分生硬地把手抽了出来。
“如果不是必须的，你知道我不会来打搅你。”女人殷红的唇彩扯出一道美艳的弧度，韩艺伶抬眼看向自己的姐姐—真的和她是有几分像的眉眼，可她绝不会认可这种家人。“父亲有事情需要你查。”
“那就进来吧，查完就走。” 她简洁地道，说完便自己推门进去，高高束起的马尾消失在玻璃门后，没再理会后面眼神闪过一丝黯淡的女人。
“亲爱的副队看起来脸色不太对啊。” 才刚进办公室，一个好听的女声从头顶传来，霎时就把她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阿烟····”她竟也没挣扎，把头靠在那人胸口几秒。“我姐姐来了。”
孔孝烟几乎立马就拉开了距离，搁下手里的两杯咖啡，眼露担忧地看向她。
“要我出去帮你把她弄走吗？”她示意着，看向还没人推开的玻璃门。
“不用了，她很快就走。”韩艺伶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拿过对方递过来的咖啡唆了一口。
“没想到你们这办公室还挺小的。”还没说完话，略微软媚的声音便从门缝传了过来，韩艺瑶随手便把鳄鱼皮包搁到了一个空着的桌子上，拉开转椅坐了下来。
韩艺伶走到自己电脑跟前按了几个键，朝韩艺瑶伸出手。
“干嘛？”她姐姐一脸没看明白地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也不知道是真装傻还是假装傻。
“父亲要我打资料的信息——”韩艺伶有些烦躁地挑了挑眉，拿过文件便快速地翻阅了起来。“我现在去给你打资料，你拿了之后就走人。”
“艺伶你还是这副喜欢装清高的样子。” 韩艺瑶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到了她的肩旁，一边用猩红的指甲把玩起她几缕细碎的青丝。“你在同事面前也是这样吗？他们知道你以前——”
一声清晰的‘啪’打断了屋子里的声音，孔孝烟收回刚才拿着文件打了韩艺瑶胳膊的手，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抱歉，请让开，你坐在我的桌子上了。”
韩艺伶的嘴角微微上翘了一点，可是想起刚刚女人几乎说出口的话还是有些隐隐的不安。
“早。”门口突兀地传来一声清亮的问候，三个人一齐转头，看见正拿着咖啡走进来的田柾国。“副队，这位是？”他奇怪地看了看花枝招展的女人，把公文包放在自己的桌子上。
“额，家属。”韩艺伶搪塞着，看到韩艺瑶莫名其妙粘在田柾国身上的目光后，略带不安地一抿嘴。“算了，你和我一起来打印室吧。”她佯装无意地道，心里却隐隐不安，赶着女人略带匆忙走了出去。
===========================================
十分钟了。
朴智旻看了一眼手机上的表。夜晚的墨色让屏幕的亮光在他脸上反射出一片青白色的光影，车内只剩他一人轻浅的呼吸，在M市这样的繁华地带静谧得有些异常。
他再一次眯起眼睛，把鼻子皱起来瞧了瞧，终于看见一头亮眼的橙发从灯火斑斓的门口涌出，连忙摆好姿势坐正。
“抱歉，花了点时间。”郑号锡拉开车门带入了一股寒气，他冻得一瑟，连忙摆手。
“没事没事，感觉时间过得很快。”
对面的男人挑眉一笑，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个精巧的小盒子。
“那我可得稍微补偿一下让你无聊的时间呢。”
他动作很快，也很轻柔，身子倾向过来的时候朴智旻根本没反应过来，耳垂上便忽地多了个冰凉的触感。他受惊地僵了一下，男人却立马拿开了手。
“戴好了。”他歪过脑袋，似是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朴智旻有些好奇地拉下车内挡板的镜子，模糊的黑暗中耳边赫然多了一个银色的十字架挂坠，镶着的冰蓝色水钻正闪着好看的光泽。
“谢谢。”他有些发懵地摸了摸那精致的耳饰。“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我觉得很适合你，叫人订制的。”郑号锡简短地解释道，发动了车子。“而且如果我正式地送你的话，你肯定不会要。所以就自作主张地给你戴上啦。”
朴智旻机智地在男人转过头来笑看他之前便错开了视线。他干笑一声，随着缓缓移动起来的车子转移话题。“刚刚那地方也是你的连锁店吗？”
“嗯？不，这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开的。” 郑号锡瘪瘪嘴，『云上端红』巨大的霓虹灯牌子逐渐消失在后视镜里。“后来他走了，这地方也变得有些俗了。”
智旻把头靠上冰凉的窗子，看着灰色的街道没由来地想起了以前和金泰亨蹲在楼梯间里面逃课的场景。“我以前也有一个朋友，现在他走了，学校也变得很无趣了。”
“很重要的朋友？”
“嗯。非常重要。大概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了。”朴智旻认真地说着。
城市的灯光飞速地急驰而过，路人被扭曲的影子犹如夜晚的一缕烟一般只在他眼中逗留片刻便消散，蓦地有些害怕自己的目光在那些人群中就这样错过了熟悉的背影，
旁边的人发出一声清亮的笑，手里的方向盘一转，车子便忽地变了一个行驶方向。
“咦，我们不是回赌场吗？”
“嗯～我改主意了，想带你去见我那个朋友。”
朴智旻愣着看了一眼郑号锡的侧脸，终究还是将背部乖乖陷进柔软的皮椅里。
他没有立场反对。现在的他，几乎可以说是算和郑号锡在····约会。
他不确定到底用什么词比较准确。其实郑号锡之前已经邀请过他出去兜风不少次，但他都以学业以及不想和M市扯上关系为由拒绝了。
他不傻，明白这位赌场的大老板以及WhalienHouse 的King对自己如此殷勤的理由绝不会单纯。闵玧其并不反对他和郑号锡接触，只是说不要过于轻易答应会被怀疑，于是他也以此为由就缄默不言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但大概是和闵玧其两天前的磕碰让他心情实在太混乱。他还记得那天晚上去警察局看看闵玧其，却听到他中弹负伤的消息，急匆匆地赶到病房看他的时候却只看到一众人围在他身边。他们纷纷抬头看向他疑惑着他的身份，最后闵玧其只是直视着站在门口的他，说了一句‘认识的人’，脸上的表情平静到仿佛毫不相干。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他的心情却降到了冰点。
那一刻他想吼，想大叫，想哭—闵玧其对他的那些疏离的温柔到底该算什么呢。偶尔趁醉酒偷偷索取的吻和触碰又算什么呢。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他们是利用关系，闵玧其对谁都是利用关系；可他竟然可笑地奢望过，自己会有些特别。
当然结局以他落荒而逃划下完美句号。
接着他在表演过后，鬼使神差答应了满脸笑容邀约的King。
他知道这颇有一点羊入虎口的意味，但是可怕的直觉却告诉他，郑号锡不会伤害他。
所以说直觉都是很让人自以为是的东西。
寒冬腊月，风成了夜晚伴随人入睡的摇篮曲。对于那些不谙世事的人来说，冬天或许只是美丽而冰凉的雪景；可对于在尘世间摸爬滚打的，是最残酷无情的季节。
韩艺伶今天也和往常一样，五点的闹钟响起之前便已经睁开了眼睛。运动，洗澡，吃早饭，换上制服，天蒙蒙亮的六点半便开车到警局上班。
一成不变的生活方式。
湿漉漉的头发在颈上留下些许寒意，让她有些不适地在车里把羽绒大衣拉得紧了些。冬天实在是冷得讨人厌的季节。
可今天在停车场她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透过玻璃的车窗两人的眼神清晰地交汇。少女的眉头不受控制的皱了起来，握紧方向盘的指关节微微泛白。
来人在这冻得人牙齿发颤的天气里依旧裹着能包出身材曲线的英伦呢绒大衣，黑色的皮高跟靴略带慵懒地依靠在警局的门口。
韩艺伶硬是转开了视线，把车停好，试图保持面部平静地关门走向警局大门。
“艺伶。” 她本想径直越过那人，却被猛地拉住手。
“韩艺瑶，我说过不要来找我。”她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眼里的冰冷，十分生硬地把手抽了出来。
“如果不是必须的，你知道我不会来打搅你。”女人殷红的唇彩扯出一道美艳的弧度，韩艺伶抬眼看向自己的姐姐—真的和她是有几分像的眉眼，可她绝不会认可这种家人。“父亲有事情需要你查。”
“那就进来吧，查完就走。” 她简洁地道，说完便自己推门进去，高高束起的马尾消失在玻璃门后，没再理会后面眼神闪过一丝黯淡的女人。
“亲爱的副队看起来脸色不太对啊。” 才刚进办公室，一个好听的女声从头顶传来，霎时就把她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阿烟····”她竟也没挣扎，把头靠在那人胸口几秒。“我姐姐来了。”
孔孝烟几乎立马就拉开了距离，搁下手里的两杯咖啡，眼露担忧地看向她。
“要我出去帮你把她弄走吗？”她示意着，看向还没人推开的玻璃门。
“不用了，她很快就走。”韩艺伶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拿过对方递过来的咖啡唆了一口。
“没想到你们这办公室还挺小的。”还没说完话，略微软媚的声音便从门缝传了过来，韩艺瑶随手便把鳄鱼皮包搁到了一个空着的桌子上，拉开转椅坐了下来。
韩艺伶走到自己电脑跟前按了几个键，朝韩艺瑶伸出手。
“干嘛？”她姐姐一脸没看明白地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也不知道是真装傻还是假装傻。
“父亲要我打资料的信息——”韩艺伶有些烦躁地挑了挑眉，拿过文件便快速地翻阅了起来。“我现在去给你打资料，你拿了之后就走人。”
“艺伶你还是这副喜欢装清高的样子。” 韩艺瑶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到了她的肩旁，一边用猩红的指甲把玩起她几缕细碎的青丝。“你在同事面前也是这样吗？他们知道你以前——”
一声清晰的‘啪’打断了屋子里的声音，孔孝烟收回刚才拿着文件打了韩艺瑶胳膊的手，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抱歉，请让开，你坐在我的桌子上了。”
韩艺伶的嘴角微微上翘了一点，可是想起刚刚女人几乎说出口的话还是有些隐隐的不安。
“早。”门口突兀地传来一声清亮的问候，三个人一齐转头，看见正拿着咖啡走进来的田柾国。“副队，这位是？”他奇怪地看了看花枝招展的女人，把公文包放在自己的桌子上。
“额，家属。”韩艺伶搪塞着，看到韩艺瑶莫名其妙粘在田柾国身上的目光后，略带不安地一抿嘴。“算了，你和我一起来打印室吧。”她佯装无意地道，心里却隐隐不安，赶着女人略带匆忙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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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了。
朴智旻看了一眼手机上的表。夜晚的墨色让屏幕的亮光在他脸上反射出一片青白色的光影，车内只剩他一人轻浅的呼吸，在M市这样的繁华地带静谧得有些异常。
他再一次眯起眼睛，把鼻子皱起来瞧了瞧，终于看见一头亮眼的橙发从灯火斑斓的门口涌出，连忙摆好姿势坐正。
“抱歉，花了点时间。”郑号锡拉开车门带入了一股寒气，他冻得一瑟，连忙摆手。
“没事没事，感觉时间过得很快。”
对面的男人挑眉一笑，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个精巧的小盒子。
“那我可得稍微补偿一下让你无聊的时间呢。”
他动作很快，也很轻柔，身子倾向过来的时候朴智旻根本没反应过来，耳垂上便忽地多了个冰凉的触感。他受惊地僵了一下，男人却立马拿开了手。
“戴好了。”他歪过脑袋，似是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朴智旻有些好奇地拉下车内挡板的镜子，模糊的黑暗中耳边赫然多了一个银色的十字架挂坠，镶着的冰蓝色水钻正闪着好看的光泽。
“谢谢。”他有些发懵地摸了摸那精致的耳饰。“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我觉得很适合你，叫人订制的。”郑号锡简短地解释道，发动了车子。“而且如果我正式地送你的话，你肯定不会要。所以就自作主张地给你戴上啦。”
朴智旻机智地在男人转过头来笑看他之前便错开了视线。他干笑一声，随着缓缓移动起来的车子转移话题。“刚刚那地方也是你的连锁店吗？”
“嗯？不，这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开的。” 郑号锡瘪瘪嘴，『云上端红』巨大的霓虹灯牌子逐渐消失在后视镜里。“后来他走了，这地方也变得有些俗了。”
智旻把头靠上冰凉的窗子，看着灰色的街道没由来地想起了以前和金泰亨蹲在楼梯间里面逃课的场景。“我以前也有一个朋友，现在他走了，学校也变得很无趣了。”
“很重要的朋友？”
“嗯。非常重要。大概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了。”朴智旻认真地说着。
城市的灯光飞速地急驰而过，路人被扭曲的影子犹如夜晚的一缕烟一般只在他眼中逗留片刻便消散，蓦地有些害怕自己的目光在那些人群中就这样错过了熟悉的背影，
旁边的人发出一声清亮的笑，手里的方向盘一转，车子便忽地变了一个行驶方向。
“咦，我们不是回赌场吗？”
“嗯～我改主意了，想带你去见我那个朋友。”
朴智旻愣着看了一眼郑号锡的侧脸，终究还是将背部乖乖陷进柔软的皮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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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概是和闵玧其两天前的磕碰让他心情实在太混乱。他还记得那天晚上去警察局看看闵玧其，却听到他中弹负伤的消息，急匆匆地赶到病房看他的时候却只看到一众人围在他身边。他们纷纷抬头看向他疑惑着他的身份，最后闵玧其只是直视着站在门口的他，说了一句‘认识的人’，脸上的表情平静到仿佛毫不相干。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他的心情却降到了冰点。
那一刻他想吼，想大叫，想哭—闵玧其对他的那些疏离的温柔到底该算什么呢。偶尔趁醉酒偷偷索取的吻和触碰又算什么呢。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他们是利用关系，闵玧其对谁都是利用关系；可他竟然可笑地奢望过，自己会有些特别。
当然结局以他落荒而逃划下完美句号。
接着他在表演过后，鬼使神差答应了满脸笑容邀约的King。
他知道这颇有一点羊入虎口的意味，但是可怕的直觉却告诉他，郑号锡不会伤害他。
所以说直觉都是很让人自以为是的东西。
“什么都别碰。”韩艺伶几乎是推搡着她走进M52文件室的，和押送犯人的姿势差不多，就差一副手铐了。
她知道韩艺瑶不该出现在这里，可刚刚她姐姐刚刚对孔孝烟差点脱口而出的事情却让她难得地绷紧了神经。
她不想让阿烟知道，至少现在还不想。
“那么怕我说吗？”女人极具戏谑的口吻从头顶传来，她咬紧牙在电脑键盘敲了几个字，佯装冷漠地否认着。
“我的下属不是和你平常交往的那些牛郎，麻烦你别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着他。”
韩艺瑶嗤笑了一声，倚坐在桌边，少女脸上绷紧的面部肌肉让她是在看了实在想笑。“你担心的根本不是那个男生吧～”对方神色一紧。“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不肯改掉，父亲大概也会气死吧。”
“这句话怎么也不该从你嘴里出来。”韩艺伶起身，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至少我现在整天待的地方是警察局，不是情色场所。”
“可我找的至少是男人啊，父亲在这点上还是很欣慰的啊。”韩艺瑶看着她快步走到打印机前，毫不在意地打量着自己的指甲。
“拿好你的文件，赶.紧.出.去。” 果不其然韩艺瑶有些被激怒地直接抓起文件就塞进了她手里，但依然极其努力克制地还是没说出‘滚’字。最后她连订书机都懒得拿，直接拽上人走到外面锁上了门。
“我最后警告你一遍，别再来找我，也别碰我身边的人。”漂亮的杏眼里有不可忽视的愠怒丝丝跳跃着。
“遵命，不会动你的小女友的～”韩艺瑶用猩红的指甲微微掠过她尖挑的下巴，然后嫣笑着挥挥手，腰肢轻摆地朝外走去。
“早上好，田警官！”拐角响亮的问候让她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
那个办公室里长得很好看的男生，她似乎在哪里见过。所以她刚才才一直十分在意地打量着他，不过看来被她亲爱的妹妹给误会了。
她径直走回了自己车里，哈着寒气把包一甩便坐了进去。翻开刚才塞给的文件，她一样样地核对着自己被要求查询的资料，一面暗叹着警局的资料库就是好用多了。
可手里却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张不属于她需要的纸张。
“金···泰亨？” 她颦眉用细长的手指抽出来，微眨的睫毛下瞳孔迅速地收缩了一下。
这个人，她见过。她想起来了，那个云上端红酒店跟前看到的男孩。
等等，那天和他在一起的那个男人，不就是刚刚警局里看到的那位警官····？
她咬住殷色的下唇，嘴边却抑制不住地勾起一个弧度。
“好玩。事情变得有意思了。”
==================================================================
“到了。”
朴智旻被叫醒的时候，车上的钟表蒙蒙显示着7:03AM。他迷糊地发出一声轻哼，扶着头疑惑地坐了起来，看着身下调成躺式的椅子和盖住他的西装外套。
“我怎么····”
“你刚刚睡着了。看你实在太累了，觉得还是让你休息一下比较好。”
只见郑号锡就那么坐在那撑着脑袋，一脸意味不明地看着他。
朴智旻觉得脸有些烧的厉害，不是出于害羞，而是丢脸。
要知道刚刚他们出发的时候是凌晨一点多，郑号锡要开到这个地方怎么说也不会要那么久，就说明对方到了这里之后，把他的椅子调成了躺下来的模式，然后足足看着他熟睡了几个钟头之后才把他叫醒的。
“抱歉。”他连忙掖下脑袋，郑号锡却大笑一声乱揉了一下他的脑袋下了车。
“不用跟我道歉，下来吧。”
智旻落地之后第一时间便发现了这地方的荒芜。
脚下的杂草和未开垦过的土壤有仿佛站在平原上的既视感。确实，M市高楼大厦的影子还在不远处，但这片郊区却是他从来没有来过的，仿佛一点人烟都没有。
他发愣了几秒，然后一路小跑追上郑号锡正在上坡的脚步。
两人肩并肩停在小丘的顶端，那里堆了几块形状各异的石头，和几株摆在前面的枯花。很显然摆放它们的主人是在不同时期放下的，因为还可以依稀辨认出一朵洁白的桔梗和带刺的红玫瑰，剩下的花朵却凋零得不成样子了。
“我以前也有个很要好的朋友。”对方说着，寒风刺的人脸颊生疼。
朴智旻看着面前堆砌的石堆，早已经明白他所指的到底是什么。
“但是后来他被人杀死了。”
智旻咽了口唾沫。郑号锡的声音比平常认真了很多，少去了轻佻的语气，几乎让他以为是悲伤。他不太敢去看郑号锡脸上的表情，怕自己不会说谎的眼睛会泄露自己想猜透对方意图的小心思。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那个人。”
朴智旻忽地觉得心情有些沉重，对着那人的墓深深鞠了一躬。
他觉得，King会这般珍重的人，大概很值得尊敬吧；再说，逝者已去，他何不用这机会博得对方的一点欣赏呢。
“但是你知道吗？他其实也可以说是我害死的。”郑号锡侧过脸来，鱼肚白的霞光在他嘴角拉起一道苦涩的柔和。“所以我也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朴智旻呆呆地看着对方的脸，那双眼睛的悲痛很真实，真实到他有一瞬间想忘记他是敌人只把他当作个失去友人的可怜人。
“我想他会原谅你的。”他移开视线，眼眶发涩地看着逐渐亮起来的天际线。
“但愿如你所说。”男人欲言又止，抬起手臂轻轻托起朴智旻的耳坠，冰凉的指尖微微擦着他的皮肤，眼睛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那小巧的物件。
朴智旻反射性地本想挡开郑号锡的手，他不习惯不熟悉的人这样亲密的接触，可记忆中一双清冷的眸子似乎在眼前一闪而过，硬生生地冻住了他的动作。最后他的两只手只是垂在了边上，微微捏紧衣角。
“真好看。”他听郑号锡这般说，低下头盯着光秃秃的地面。
“嗯，谢谢。”
闵玧其也会高兴他这般迎合郑号锡的，不是么。
她知道韩艺瑶不该出现在这里，可刚刚她姐姐刚刚对孔孝烟差点脱口而出的事情却让她难得地绷紧了神经。
她不想让阿烟知道，至少现在还不想。
“那么怕我说吗？”女人极具戏谑的口吻从头顶传来，她咬紧牙在电脑键盘敲了几个字，佯装冷漠地否认着。
“我的下属不是和你平常交往的那些牛郎，麻烦你别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着他。”
韩艺瑶嗤笑了一声，倚坐在桌边，少女脸上绷紧的面部肌肉让她是在看了实在想笑。“你担心的根本不是那个男生吧～”对方神色一紧。“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不肯改掉，父亲大概也会气死吧。”
“这句话怎么也不该从你嘴里出来。”韩艺伶起身，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至少我现在整天待的地方是警察局，不是情色场所。”
“可我找的至少是男人啊，父亲在这点上还是很欣慰的啊。”韩艺瑶看着她快步走到打印机前，毫不在意地打量着自己的指甲。
“拿好你的文件，赶.紧.出.去。” 果不其然韩艺瑶有些被激怒地直接抓起文件就塞进了她手里，但依然极其努力克制地还是没说出‘滚’字。最后她连订书机都懒得拿，直接拽上人走到外面锁上了门。
“我最后警告你一遍，别再来找我，也别碰我身边的人。”漂亮的杏眼里有不可忽视的愠怒丝丝跳跃着。
“遵命，不会动你的小女友的～”韩艺瑶用猩红的指甲微微掠过她尖挑的下巴，然后嫣笑着挥挥手，腰肢轻摆地朝外走去。
“早上好，田警官！”拐角响亮的问候让她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
那个办公室里长得很好看的男生，她似乎在哪里见过。所以她刚才才一直十分在意地打量着他，不过看来被她亲爱的妹妹给误会了。
她径直走回了自己车里，哈着寒气把包一甩便坐了进去。翻开刚才塞给的文件，她一样样地核对着自己被要求查询的资料，一面暗叹着警局的资料库就是好用多了。
可手里却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张不属于她需要的纸张。
“金···泰亨？” 她颦眉用细长的手指抽出来，微眨的睫毛下瞳孔迅速地收缩了一下。
这个人，她见过。她想起来了，那个云上端红酒店跟前看到的男孩。
等等，那天和他在一起的那个男人，不就是刚刚警局里看到的那位警官····？
她咬住殷色的下唇，嘴边却抑制不住地勾起一个弧度。
“好玩。事情变得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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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朴智旻被叫醒的时候，车上的钟表蒙蒙显示着7:03AM。他迷糊地发出一声轻哼，扶着头疑惑地坐了起来，看着身下调成躺式的椅子和盖住他的西装外套。
“我怎么····”
“你刚刚睡着了。看你实在太累了，觉得还是让你休息一下比较好。”
只见郑号锡就那么坐在那撑着脑袋，一脸意味不明地看着他。
朴智旻觉得脸有些烧的厉害，不是出于害羞，而是丢脸。
要知道刚刚他们出发的时候是凌晨一点多，郑号锡要开到这个地方怎么说也不会要那么久，就说明对方到了这里之后，把他的椅子调成了躺下来的模式，然后足足看着他熟睡了几个钟头之后才把他叫醒的。
“抱歉。”他连忙掖下脑袋，郑号锡却大笑一声乱揉了一下他的脑袋下了车。
“不用跟我道歉，下来吧。”
智旻落地之后第一时间便发现了这地方的荒芜。
脚下的杂草和未开垦过的土壤有仿佛站在平原上的既视感。确实，M市高楼大厦的影子还在不远处，但这片郊区却是他从来没有来过的，仿佛一点人烟都没有。
他发愣了几秒，然后一路小跑追上郑号锡正在上坡的脚步。
两人肩并肩停在小丘的顶端，那里堆了几块形状各异的石头，和几株摆在前面的枯花。很显然摆放它们的主人是在不同时期放下的，因为还可以依稀辨认出一朵洁白的桔梗和带刺的红玫瑰，剩下的花朵却凋零得不成样子了。
“我以前也有个很要好的朋友。”对方说着，寒风刺的人脸颊生疼。
朴智旻看着面前堆砌的石堆，早已经明白他所指的到底是什么。
“但是后来他被人杀死了。”
智旻咽了口唾沫。郑号锡的声音比平常认真了很多，少去了轻佻的语气，几乎让他以为是悲伤。他不太敢去看郑号锡脸上的表情，怕自己不会说谎的眼睛会泄露自己想猜透对方意图的小心思。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那个人。”
朴智旻忽地觉得心情有些沉重，对着那人的墓深深鞠了一躬。
他觉得，King会这般珍重的人，大概很值得尊敬吧；再说，逝者已去，他何不用这机会博得对方的一点欣赏呢。
“但是你知道吗？他其实也可以说是我害死的。”郑号锡侧过脸来，鱼肚白的霞光在他嘴角拉起一道苦涩的柔和。“所以我也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朴智旻呆呆地看着对方的脸，那双眼睛的悲痛很真实，真实到他有一瞬间想忘记他是敌人只把他当作个失去友人的可怜人。
“我想他会原谅你的。”他移开视线，眼眶发涩地看着逐渐亮起来的天际线。
“但愿如你所说。”男人欲言又止，抬起手臂轻轻托起朴智旻的耳坠，冰凉的指尖微微擦着他的皮肤，眼睛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那小巧的物件。
朴智旻反射性地本想挡开郑号锡的手，他不习惯不熟悉的人这样亲密的接触，可记忆中一双清冷的眸子似乎在眼前一闪而过，硬生生地冻住了他的动作。最后他的两只手只是垂在了边上，微微捏紧衣角。
“真好看。”他听郑号锡这般说，低下头盯着光秃秃的地面。
“嗯，谢谢。”
闵玧其也会高兴他这般迎合郑号锡的，不是么。
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该拿糖鸡的感情线怎么办【哭泣】
哦正泰爸爸又不出场了你们大概想打我
但是真的剧情需要，下一章绝壁有糖我发誓
上个星期发生的事情实在有点多，成绩的问题还有朋友去世，所以一直没有心情写文。
人生真的很无常，所以要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
昨天去参加完葬礼了，他的事情差不多该放下了所以回来更文
P.S. 对辣，想给小伙伴们解释一下『云上端红』这个酒店名字，并不是Lia瞎起的，也是有寓意的哦。之前去费了好大劲查了闵爷在Wings tour trailer里面叼着的蝴蝶是什么品种，查出来是
A，也就是云上端红蝶。
本来我是想借这个梗给糖鸡来点小动作的，然而这个蝴蝶名字太长不好叫，而且蝴蝶本身没什么寓意也没有特殊之处，特么的连毒都没有【摔】。所以就拿来做酒店的名字了，也有暗示哦～
哦正泰爸爸又不出场了你们大概想打我
但是真的剧情需要，下一章绝壁有糖我发誓
上个星期发生的事情实在有点多，成绩的问题还有朋友去世，所以一直没有心情写文。
人生真的很无常，所以要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
昨天去参加完葬礼了，他的事情差不多该放下了
所以回来更文P.S. 对辣，想给小伙伴们解释一下『云上端红』这个酒店名字，并不是Lia瞎起的，也是有寓意的哦。之前去费了好大劲查了闵爷在Wings tour trailer里面叼着的蝴蝶是什么品种，查出来是
A，也就是云上端红蝶。
本来我是想借这个梗给糖鸡来点小动作的，然而这个蝴蝶名字太长不好叫，而且蝴蝶本身没什么寓意也没有特殊之处，特么的连毒都没有【摔】。所以就拿来做酒店的名字了，也有暗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