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篇】Another in 2000

大家好,这是……同人续篇吧。

2013年看完了TV版当时就有了一些后续情节的想法,之前去香港的时候看到了出版Another的外传性质的小说,回忆了一下又翻出了小说来看,顿时有一种想补写续篇的欲望。有时间就更,计划五万字左右的中篇,八九成可能性不会坑掉(毕竟不是什么作死的长篇)。不过我写得比较慢,因为很多伏笔还是要慢慢埋,字句也要斟酌一下。另外由于是无存稿写好就发,可能会有错别字和病句(敲的时候我尽量注意),后来注意到的话我会在楼中楼里面注释出来,相应的注释也是这么处理,因此请不要在楼中楼中提问发帖,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阅读障碍呢。
由于我三次元的事情不少,所以得抽一些时间去写,无法保证日更1000字什么的,只能说写到一个合适的地方然后分章发。总之不会坑掉就行啦。

唔,以上,二楼开始先发。

楼主 蜥蜴子爵  发布于 2015-03-22 23:55:00 +0800 CST  
Episode I



「呐,你听说了吗?」
「什么?」
「三年五班那个叫直井昴的人的事」
「没听说过啊,怎么了」
「他和周防吵了一架,后来又查出来所记录的住址也是假的」
「等等,那个周防老师?三年五班那个班主任?」
「对啊,那个对学生超·苛刻的死板男人,教务处的其他老师也对他敬而远之呢」
「诶……乱写学生资料卡吗,那周防岂不是现在气疯了?」
「哪只是气疯啊,在校董会上已经提出要让直井退学了」
「事情闹得这么大啊」
「但是校董会最终还是没有让他退学,而这原因连周防都没有告知」
「他到底是有多深的背景啊」
「不过这里也呆不下了,毕竟周防在校董会也有一定的势力」
「那他可真惨啊,偏偏他……」

终于和那个如同战场一样的地方说永别了啊……我叹息着,推开门走了出去。铃声已经响过很久了,走廊上空落落地只剩下傍晚的斜晖。哈……还好到这个点了,要是现在这副德性被别人看到,我还真是连跳楼的心都有了。不过这样一来,总算是可以不用再看到那个家伙了。
虽说已经是黄昏了,直射的阳光还是让人睁不开眼呢,就像……就像那个战场一样呢。这个点已经没什么人了呢,社团的活动也开始受到限制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吗?我思忖着。
只是……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呢?
「直井同学」
啊啊,最不想碰到的人出现了。
水越美津子,一言以蔽之,现任三年五班的班长。也是一个死板到骨子里的人,这一点上来说,也许是遗传吧?虽说我现在已经不再受她的管辖了,但是无论如何,好聚好散吧。
「哟,水越同学,真是巧啊,你还没回去吗?」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就算到了这种时候,你都还是这么无所谓的感觉呢」
「哪里的话呢……我现在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吗?」
「那副笑脸……哎,真是难以想象你之前居然和舅……和周防老师火药味满满地吵了一架」
「嘛哈哈……水越同学您不回去吗?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我沿着走廊开始向着楼梯口前进,背后听到了她的嗫嚅。
「抱歉呢……」
你没有做错什么噢,那并不是你的过失。
「我……我没能说服……老师,让直井同学不得不……离开这里……」
啊啊,那不是我作茧自缚的后果吗,都说了和你无关了啦。
「但……但是,我希望……我希望直井同学你能在新的学校好好生活」
……她肩负的责任也太多了吧……我停下来,尽量摆出一个和这方和煦相衬的笑容。
「想得太多了噢,水越同学,我丝毫没有怨恨你噢,因为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很称职的班长噢」
「那……那周防老师呢?」
唔呃。
「老师也很辛苦呢……没事的,我能理解」
那阳光也快要消散了吧,彻夜的寒冷就快要降临了。宣告着日落的鸦鸣也不合时宜地响起来,然而觉得仅仅认为乌鸦是一种不祥之兆就要赶尽杀绝的心态,到底要自我到什么程度才会这样呢?

说起来搬家公司晚饭后就要来了吧,箱子都摞起来会不会比较好运走呢,毕竟房门还是挺高的。我百无聊赖中思索着这些,重要的证件都收好了吧?我再次确认着,一本小册子从我手缝中掉落……户口册吗……我苦笑着翻开它……只剩一页有着确实记录的东西也需要那么多空白页去填补吗?人活得还真是苍白呢。
没开灯的黑屋中,我静静地坐在窗前,凝视着楼外的喧嚣……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这么说并不是说我已经放弃了生,毕竟这个世界还非常大,只看了那么一点点的风光就想着去死也未必太浅薄了。然而我却找不到丝毫活着的目的和理由,尤其是在目睹了他人的死之后。
夜见山吗……我回忆着这个奇怪的地名,有一丝无法再活下去的调子呢。新的旅途,就要开始了吧?

楼主 蜥蜴子爵  发布于 2015-03-22 23:57:00 +0800 CST  
Episode II



国中地理教过一种地形,叫做盆地,一般来说,盆地并不是说一定需要海拔低于海平面,只要周围有山环绕,就可以称之为盆地。说得数学一点,局域内存在连续的最大的一阶和二阶微分为零的点的面积,而这个面积,就叫做盆地。夜见山县,正是这样的一个盆地。
唔……连夜赶了那么远的路,看来还是在天亮前抵达了。那家伙……还真是喜欢建筑呢。
已经不在这个世界的老爹生前醉心于各种各样的建筑,对此颇有心得的那家伙曾经在全国各地参与了很多相关的设计,就连这偏远的夜见山也留下过他的印迹。拜他所赐,我也才能在被勒令转学后找到一席之地。

「老爹,为什么你那么喜欢房子呢?」
「因为内心很空虚啊」
「空虚……是什么意思?」
「就是心里有座大房子,干干净净的,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那可以用什么东西去填满它吗?」
「不能噢……小子,能填满房子的,只有活生生的人呢」

一部分他所设计的建筑,与公共设施合并,例如说我之前所读的国中。另一部分则成为他的不动产,毕竟这个年代,地产并不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产业。当然了……我能够只是简单地被放逐而不是被彻底地抹杀的原因,也来源于此了。只是当年意气风发的设计师,却有着一个这样桀骜不驯的儿子,我想就算是校董会中的知情人士,也实在是觉得耻辱吧。
简单地收拾和打扫过后,我坐在榻榻米上看着这风格别致的遗作。记得之前看到过法国朗香教堂的图片,那意图接收来自上帝的音波频率的设计,将规则而标准的几何转化成了更加自由而敞开的空间。例如说窗户与地面的夹角,有时候不需要中规中矩地设计成平行,而是根据当地的地理情况进行调整,以便达到最合适的通风面积。不过这方面我也只是简单地耳濡目染了一下,并没有很深刻地去了解。
虽说不是恶趣味……但是这房子和周围的建筑风格差太多了啦……真不知道周围的邻居是如何看待这种不知道是现代主义还是后现代主义的玩意儿的。
睡醒之后去拜访一下周围的邻居吧……正好也已经是土曜日了,一月份的寄来的生活费还够买点什么呢,一大箱乌冬面吗?
红月町这个名字,得名于什么呢?据说早上升起的月亮是橙红色的,就是说,一天之计在于晨的意思?……我还真是服了我自己,这么一箱子乌冬面居然还是被我搞来了。赶紧分装然后简单一点拜访一下附近的几家就再去睡个回笼觉吧,我怠惰地想着。让我看看……首先是1-1吗……
开门的是一个看起来还没怎么睡醒的少女,棕红的长发慵懒地散开,呵欠之后她用警惕的眼光打量着门口的挂上笑容面具的陌生男子。

「哟,早上好,我是1-2的邻居,以后要长期住下了,请多关照」
「1-2?……」她似乎没理解过来。
「啊,就是您旁边的那一家,呃,房子看起来有点特别的那个」
「噢……噢!就是房子长得像正十二面体的那家?」她似乎惊讶地醒了过来。
唔呃,虽说我知道那房子正常人看起来都会觉得奇怪,不过正十二面体是什么情况啊,四角双锥也才只有八个面啊,话说我这么自我吐槽真的没问题吗?
「是……就是那个……正十二面体的房子」
「我就说嘛!透酱一直和我说那个是椭球型的,椭球型哪来那么多的面,明明就是正十二面体嘛!」她似乎很得意地向我宣告着。
呃……话说你们两个的几何真的及格了吗,连我这个房主数来数去都只有十个面啊!而且椭球型是怎么回事啊!窗户能不能造出曲面的且不论,连门也要做成曲面的这也太鬼畜了啦!
「呐,呐,正十二面君,那房子能住人吗?」她似乎完全没看到我表情的抽搐,转而将话题隐隐约约发展为漫才的倾向。
我应该吐槽吗?这时候我应该用「什么啊这是」的标准语去吐槽吗?
「能啊……那个,住起来还挺正常的」
「正常吗?那打扫起来会不会有什么不方便呢?」她似乎已经开始散发奇怪的智慧热了,谁来让她停止啊,话题越来越脱离主线了。
「那个,我叫直井昴,请多指教」没奈何我只能用自己的名字强制转移话题了。
「噢噢!你好」她出于条件反射地停了下来,计划通。
她稍微走近了些,伸出右手,「我叫赤泽伊水,请多指教噢」

楼主 蜥蜴子爵  发布于 2015-03-24 12:18:00 +0800 CST  
Episode III



曾经,我以为,女班长这样的存在,大部分留给人的印象,会根据自己心理阴影的种类以及所攻略的Galgame去进行详细划分,有的人认为她们应该是麻花辫的眼镜娘,有的人认为她们应该是短马尾的呆萌女,有的人认为她们应该是傲娇双马尾的大小姐。嘛,然而,大多数人都认为女班长是一种非常棘手非常刻板的存在,也因此存在很大程度上的沟通不良。
在这一点上,我一直认为「水越美津子」将会成为一个如山一般不可超越的典型。得益于细致入微的洞察力,她会在看到你的表情的一瞬间罗列出近日与你相关的所有任务。所以,如果自己当天的作业没完成,最好的办法还是不要和她对视。唔,那如同美杜莎一般的设定,的确还是远离为妙。
直到我在2000年三月,于夜间北中学三年三班遇到了「赤泽伊水」,也正是从这一刻开始,我原本已经崩坏的日常,加速了坍缩。同样,从这一刻开始,我明白了一点,的确存在着超越了「水越美津子」的女班长。

「直井昴」,黑板上写着我的名字,讲台下是一群黑压压的人头。那些人头就像拍打着沙滩的海浪,黑色的浪头重重地压向快要倾覆的扁舟,如同嘲讽一般地玩弄着快要丧失殆尽的被称为权威的玩意儿。
「呃,我叫直井昴,从大阪的私立中学转过来的……那个,请多指教」说罢我凝视着这黑色的波涛,观察着它的起伏。
「爱好特长是什么」蠕动一般,波涛稍微有了一点不寻常的反应。
「没有」初来乍到又意图保持低调的话,还是不要留下什么话柄为妙。
就在我思索着自己的方案有无问题时,我恬淡的目光锁定了一个眼熟的棕红双马尾。这也太巧了……就在我慢条斯理地这么思考时,她动了,慢动作下,她的表情是那么地阳光,带着特别的喜悦。而在她舌尖上呼之欲出的,对我来说,毫无疑问是一颗炸弹。
她迎着我拼命暗示她不要乱来的眼神站了起来,完了,这是我当时唯一的想法。
「正十二面君?」
「……哈?」
「果然是正十二面君!」她似乎对这样的重逢感到由衷地兴奋,不,准确说,毫无疑问地兴奋过头了。夭寿啊,这么显眼的行为
此时,我已经感觉到那些涣散的注意力已经开始朝着我和她集中。「正十二面君」这样的称呼,任谁都会多多少少有兴趣吧。我似乎已经看到了课后那高达110℉热火朝天的询问了,策略全面失败。我哀叹了一声,开始无力地反抗着我的命运。
「呃,那个,赤泽同学,你还是叫我直井吧」

如果这个世界有神存在的话,那我当时一定会将他拖出来狠揍一顿,居然给我安排了这样麻烦的命运,简直就是十足的渎职。而当我最终被安排到坐在这位好事的班长后面时,我顿时有了「快点让我解脱吧」的悲观想法,冲着这对TPO毫无认知的劲儿,我觉得她和水越美津子已经难分伯仲。
伴随着一大笔没完没了的转学手续和絮絮叨叨的说明训诫后,我直接趴在课桌上,准备在接下来的课程中用睡觉的方式实现体力的恢复。其实这也是我的另一步棋,只要我这么一直趴着到上课,别人就不会出于对转学生的好奇对我问东问西。是的,这就是针对方案一失败之后的备用方案,希望能有效——
「直井同学」正前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对于这种情况下,装睡不失为一个糊弄过去的好办法。
叫了几次之后发现毫无回应,一般人也就放弃了。嗯——
然后下一刻我的脊髓比我的大脑更快地要求我做出了直立的动作,这只可恨的一点都不知道TPO的棕红双马尾把一支笔顶在了我的腰部。
她带着甜甜的笑容,「直井同学?」
「什么事?」我已经感受到了其他人的眼光朝着这边再一次聚焦,真亏她如此旁若无人地随心所欲还能在这个班当上女班长,其他人不会觉得有一种被侵犯的感觉吗?还是说都把她当作吉祥物那样的存在去理解呢?
「下课了就趴着对健康不利噢」
「呃,你把我叫起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好歹我刚从教职员室出来,体谅一下我吧」
「嘛……当然不是因为这个就叫你的」她似乎有一点踌躇。
「那是什么啊」
「放学了和我一起走,有些事想提前和你说一下」她说完就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出了教室。
啥?我这是被约了吗?想到这里,我不禁出于各种意义上感到了沉重的压力。

楼主 蜥蜴子爵  发布于 2015-04-13 01:44:00 +0800 CST  
说起来我挺喜欢夕阳的,一个人漫步在并不那么耀眼的光幕中,看着被拉得很长的影子,感受着前进中的黑夜的脚步。世界在那一刻总是那么安静,孤独就这样,如同潜行一般,缓缓从身后一点点缠上来。
但是这样的日常却崩坏了,顺着我侧着的视线方向看去,你会看到一个有点兴高采烈的棕红双马尾,没错……造成这样一去不复返局面的罪魁祸首就是她,赤泽伊水。如你所见,现在正在夕阳下愉悦地一边走路一边吃着面包。啊啊,真是服了她,好歹注意一下周围的眼光吧,这像小孩一般踩在高高的石阶上伸出双臂保持平衡努力走直线也太引人注目了吧?这么想着我和她保持了大概三米的距离,看好了,我可不认识这个张扬的女人噢。
「直井君你」她一边吃着面包一边说,「今天一整天都摆出了嫌麻烦的表情呢」
「你以为我是拜谁所赐啊」
「嘛……这个我自己也不是不知道啦,不过总感觉你的性格有点别扭呢,改改的话和别人相处会比较容易噢」
「哼……那多谢班长大人的关心了」她还真是喜欢多管闲事啊,嘛,虽说话说得很直,但是却是事实,而且我想,她应该是出于好意才那么说的。
不过被这个女人无论是从地位上还是从海拔上居高临下地睥睨着真是有些不愉快啊,稍微有点S的表情带上时不时的甜甜的笑容,毫无疑问是小恶魔系的。
看着她嚼吧嚼吧吃完了面包,我决定打破这样的被动局面。
「你找我就这件事么?」
「唔……这也是一部分啦,其实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给你说的」
于是,关于夜见北中学三年三班不合理的死亡现象这样的故事,从她口中像一个对我来说非常有实感的咒语一般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

难以置信啊……
我泡了一杯咖啡坐下来,凝视着窗外那如铁的黑夜。这样不合理的死亡,如此坦然地去接受然后构思对策,真的合理么?不过最主要的是……那个咒术啊,怎么看都像是合伙欺负人吧?有句话叫法不责众,群体性的罪恶,就这么被放纵了吗?我回忆着赤泽当时的严肃脸色,以及那个不吉利宣告的开始。
课桌已经少了一张,死者已经出现了,目前还没有出现受害者,但是必须尽快决定「不存在的人」。
……而那时间,就在明天吗?……人还真是畏惧没来由的死亡呢,但是……畏畏缩缩的活法,受制于大多数人的活法,真的有什么价值吗?
……
「喂!直井!你怎么不听课!在写些什么!」
「啊……?不好意思,老师,我在看点和课程相关的书」
「为什么不听课!把书收起来!」
「呃,你现在讲课的这些内容我都懂啊,我不能自己往深处看看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可以这么和老师说话!」
「唔,不好意思,我想看看这些书,也没有打搅到其他同学,请问能让我继续看吗?」
「哼,其他老师惯着你我不管,我的课上你都这样,你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都没有啊,老师,我想自学,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我学得不好,那任你说可以吗?再说了这不是私立学校吗,为什么管得那么严格啊?」
「私立学校也不是让你随心所欲的地方!没有规矩怎成方圆?」
「喂……我说你这是在找我的茬吗?其他事情也就算了,怎么我看书你都横挑鼻子竖挑眉的?」
「你站起来想干什么!坐下!」
「那个……周防老师,请您消消气……还有直井君,老师他没有任何别的意思,请照顾一下班上其他同学的心情好吗?」
「班长同学,你能告诉我,我安安静静地看书到底碍着谁了吗?还是说我考试不及格了作业没按时交了?」
「你不可以在课堂上看其他书噢,你应该照顾其他同学的进度噢」
「我做的到底妨碍到他们什么了?!」
「因为……你惹老师生气了噢,这样其他人的学习就会受影响,这样是不可以的噢」
「这样的逻辑,你也认可是吗,周防?」
「你给我放尊重点!把老师当成什么了!」
「蠢货,就知道按着教科书来,你这是在把其他人当成木头教」
「你说什么!你竟敢这么说!」
「没听清吗!蠢货!我没有理由再忍下去了!」
「你想干什么!直井!」
「直井同学!请住手!」
……
啊啊,还真是回忆起了不愉快的东西了呢。
那么,明天我要怎么做呢?刚搬过来就要掺和进那么麻烦的事情了吗……
但是呢,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任何时候都保持着沉默的众人,他们埋下头充耳不闻地对着书本写写画画,把头转向窗外无所事事地看着风景,或者自顾自地玩着课桌抽屉里的东西……我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些事不关己的毫无感情的像看什么麻烦一样地看着我的眼神。

楼主 蜥蜴子爵  发布于 2015-04-13 19:21:00 +0800 CST  
暂时先放这么多,之前因为三次元的原因沉寂了两周,之后因为三次元的原因估计又要沉寂一段时间了。看着回帖数寥寥无几我倒是没什么所谓了,本来写作这种东西就是随性的,按照五更琉璃的说法,就算是自慰的作品也好,那自己也要写出超厉害的自慰出来。以后多多指教吧,这个贴吧的诸君。
和某位友人约定好的,每次更新艾特他一下。
@httpweng

楼主 蜥蜴子爵  发布于 2015-04-13 19:26:00 +0800 CST  
一个多月了……三次元的事情又暂时告一段落了,稍微有点空的也大概被遗忘的LZ继续码字,自己挖的坑,趴着也要填完。
@httpweng

楼主 蜥蜴子爵  发布于 2015-05-17 12:24:00 +0800 CST  
Episode V
第二天。
对策组,之前赤泽也告诉我了,其工作即是针对「死者」现象提出解决方案并强力执行,目的是在出现现象后尽可能保证不出现受害者,出现受害者之后尽可能降低灾害范围。换句话说,在此时,即是想办法让那个咒术能够充分有效。明濑三日,则是现任的对策组组长。
「那么,根据抽签的结果,这个学期就由学号是33的同学来担任「不存在的人」……」
接着我就听到了一声非常凄厉的尖叫。
「看起来端木同学不是太愿意担任这项工作呢,请不要担心,这样的工作只需要持续到暑假就好,几个月而已……」明濑微笑着,散发着和煦的光芒,试图稳定对方的情绪。
「不要!!那种被无视的感觉还不如直接让我死了的好!!」极度不幸的端木已经开始失控。
「明濑同学……」赤泽有些迟疑地看着两人。
「那么,端木同学,」明濑收起了40℃的笑容,「如果你坚持不执行,就是把大家置于危险之中,这样的责任,你承担得了吗?」
「再说了,这个班里面也有很多和你关系很好的人噢,你想因为你的一意孤行就让他们对你的优良品质产生不可磨灭的怀疑吗?」说着,明濑慢慢地开始将刚才翻成牛轭状的嘴唇放松下来,做出微笑的表情,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呜……」陷入混乱的端木从喉咙里发出啯啯的拼命吞咽唾沫的声音。
「我,对策组组长,明濑三日,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同意这项提议,我们对策组会努力完成您的一个愿望,您看这样如何?」扶了扶眼镜,明濑绅士般地浅笑着。
……这个人,很危险啊。
「那……那我要现在先实现我的愿望……」端木的态度似乎有所松动。
「请说吧,我们对策组一定会完成你的梦想的」
于是受到不知道是鼓舞还是蛊惑的端木如同机械一般地将目光扭向了左前方,在那视线的尽头,是那个棕红色双马尾的女孩。而那一刻,我似乎看到了明濑的笑容,已经咧开到可以看到后槽牙的程度。

这两天,我不仅见识了这个双马尾女孩那让人憋屈的气势和麻烦的性格,还从课间领略到了她私底下的人气。所谓的女孩的人气呢,尤其是在一所高中,指的就是男生们私下谈论这个女孩的频率以及多少人不加掩饰地怀有爱慕之心,这种如同黑市交易一般不公开的争风吃醋一直也是男生们偷偷互相隐藏的事实,以及部分洞察力强大的女生所乐于去隐秘了解和背后私议的情报。其中,则以围绕这位人气女班长的内容,为最高比例。
赤泽还在将迟疑的目光投向两人,她的表情写着,「这样的事情真的好吗?」
随即在端木的愿望被摆上台面之后,她的表情开始由惊讶变得有些震怒。
「我不同意!」赤泽愠怒地表示抗议,「为什么我要答应这种要求!」
「请安静,赤泽班长,」明濑的表情很是无奈,「您也看到了,这是决心要为班级做出重要牺牲的端木同学的愿望,我们没有理由拒绝他,再说了,他的要求也并不过分……」
「这不是过分不过分的问题!」赤泽涨红了脸,「这种事情应该要经过我的同意……」
「班长同学」明濑再次扶了扶眼镜,「「遵从班级的决定」,是三年三班的铁律,你,该不会说你忘了吧?」

我顿时明白了明濑那个奇怪的笑容究竟是什么意思了,嘛,有效情报的获取与利用,将会成为左右一项议案甚至战事的重要因素。这一点上,这个天然呆的班长,显然是被明濑狠狠地算计了一把。对她而言,更不妙的是现在的形势,这个也许不擅长处理事关自己的紧急情况的家伙,出于不加思考的言行所说的,可能会导致她的职务甚至口碑,从此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就是国立中学……不,中学中最黑暗的一面吧?
集体利益大于个人利益。虽说的确这样的主义,获利的是大多数,但是替罪羊的境遇,却也总是让人唏嘘呢。毕竟我也曾是那样的祭品不是吗?给大多数人的安定与和谐做铺垫,那微不足道的……砂砾。
游离的砂砾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是游离的砂砾呢,曾几何时那牢固的砂器被同一个理念引导着,丢弃掉不那么紧密的砂砾,屹立在这片大地上。被丢弃而坠落的过程很难受的吧,对于一个摇摇晃晃的砂砾来说?
赤泽还在据理力争着什么,但是毫无疑问,被站在集体主义这个高尚的台阶上的明濑居高临下地攻击,她应该无法维持多久了。
那么,直井昴,你打算怎么做呢?
……伤疤什么的,就不要痊愈好了,反正你也不是那种性格不是吗?反正,你也找不到什么活着的目的和理由吗?「只需要稍微忍耐一下……」有些处于我意识外的明濑不知道是对赤泽还是对端木这样劝慰到。忍耐?……那种东西根本不需要,因为我根本就……没觉得是一种负担呢。
「够了」我清晰地说。
争论停了下来,目光如同笔尖一样刺了过来。
「就算切实实现了端木同学的要求,也还是存在不稳定的因素,毕竟端木同学一开始并不是那么情愿呢」
「呵……」明濑玩味地看着我,「我记得你是叫……直井……直井昴同学是吗?你是反对对策组的提议了?」
「没错」
「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将全班同学置于死亡的危险之中」
「我是说,我来担任这个人选吧,我来当「不存在的人」」

楼主 蜥蜴子爵  发布于 2015-05-17 12:25:00 +0800 CST  
Episode VI


「呐」
「什么?」
「谢谢你」
「我不记得我有做什么值得被你感谢的事」
「真的……谢谢你,直井同学」
我本来以为我故意留到放学后众人如鸟兽散之后再滚回家,是不会遇到什么麻烦的人的。不过……还真是称职啊,班长大人,不,是称职过头了吧?赤泽伊水靠在校门的墙根处,似乎在沉思什么的闭着眼睛。这只棕红双马尾,从那莫名其妙勾心斗角的班会之后就一直对我欲言又止的样子,但她很明智地没有像上次那样明目张胆,毕竟她也多少受了点打击。虽说无视她直接走掉也不是不行,但是我还是出于礼节和她打了个招呼。谁知道她会不会听到什么响动然后发现我的偷溜呢?如果结果变成了更加麻烦的礼节上的说教,这样的事还是免了吧。
「我本以为你要说什么呢,班长大人,结果只是这样没有营养的话题吗?」
她跟在我后面走了一段路了,道谢完后却一直陷入了奇怪的沉默,要干什么啊,这女人?嘛,不过我和她也算是基于「几何常识」的邻居了,同路的话,随她喜欢了。
「抱歉噢」最终她嗫嚅道。
「哈?」这回又改成道歉了吗,女人心海底针。
「要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去当「不存在的人」了吧?」
「为什么这话听起来那么自恋呢?还有,我的所作所为和你没什么关系,是我自己一厢情愿去那么做的」
「不对,这就是我的错」
「好烦,我不想重复第二遍,我才是对你和明濑同学的明争暗斗没有一点兴趣,把精力花在这样的内耗上,有什么意义吗?」
「诶?」她的声音似乎很动摇,「明争暗斗?内耗?」
「啊?你看不出来吗?今天抽签上的那一幕,呐,很明显有明濑三日在背后操纵的痕迹吧?」我说着转过身去。
「你在说什么呢?」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了震撼与惊讶。不会吧,这只双马尾在这方面真是个天然呆啊。
「明濑当场许诺给端木实现一个愿望,而这个愿望的倾向性他是知道的,他早就算计好了让你在全班同学面前出丑,用集体的「铁律」让你服从,不然的话你在班里面的立场就危险了」
「怎么会……抽签明明是随机的……而且明濑同学怎么会知道端木同学的想法?」
「啊啊……」我感到了些许的烦躁,「你难道不知道你私底下在男生中很有人气?说难听点,估计拿你当性幻想的对象的也大有人在……」
然后我的侧腹部就吃了一记回旋踢,亏你穿着轻飘飘的制服短裙还能面色通红地做出那种动作,啊,不,应该是面色通红才会做得出这种动作吧?

「我这个班长还真是不称职呢……」冷静下来的赤泽有点无奈地感慨道,「一直以来我只是觉得,只要尽心尽力去完成自己的工作就好了,也许很多事情我根本就不明白吧」
「这有什么好遗憾的,内耗什么的本来就不应该是班长应该做的不是吗?」
她停了下来盯着我,「直井同学你究竟经历过什么,才会那样淡定地自愿接受那样的安排呢?」
「没什么,我只是习惯一个人了。来这所学校呆上几个月,就可以毕业开溜了,所以与其和其他人建立所谓的羁绊,倒不如一个人安静一点。这样的话对谁都没有坏处,不是吗?」
「那你……为什么会转学来这里呢,一般人不是更乐意留在大城市里面上学吗?」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度假?」
赤泽扑哧地笑了出来,「这是什么理由啊,我猜你是和学校里面的人闹别扭了吧?」
「……」
「不说话?看来我说中了」她似乎有些高兴地跳了几步。
「你为什么那么想呢?」
「嗯……」她思索了一会儿,「因为感觉你很耿直也口无遮拦吧?」
那算什么啊……话说你这个TPO全乱的女人有资格这么说我吗?
「比较死理性,对女生脾气也不好,要是遇到一个很倔强死板的老师,基本上是要吵架的节奏吧?」
……全都给她说中了啊,女人的直觉真是可怕。
「不过呢,」她大步跨过我的影子,走到我的前方然后转过身来,露出得意的笑容,「我总感觉你其实是一个内心很温柔的人噢」
「啧,基于什么逻辑的演算你才能得到这样荒谬的结论呢?」
「别傲娇啦,昴君」
她在夕阳下轻快地跳跃着,就像一个吃冰棍发现中奖了的小孩子,棕红色的发辫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奇妙的金光。
「那个,明天开始一直到暑假就不能和你说话了噢,所以一会儿能陪我去喝杯咖啡吗?」
「不存在的人」吗……说起来那样的活法和我之前的活法几乎没什么两样,不存在,即是失去活着的理由,与我还真是讽刺般地相衬呢。到底……那近乎无情的浑浑噩噩的生活,会有结束的一天吗?
「我无所谓,还有,不要叫我「昴君」」

咖啡这种东西,是为了让人活得更有实感而存在的东西吧?因为昏昏糊糊的时间少了,从而了解世界的机会更多了的意思。不过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就像一个不怎么守时的人戴了一块劳力士,除了张扬还有什么别的意思呢?但是保持清醒的话,也许有一天还是能够从这个广阔的世界中发现属于自己的活着的真谛吧。
我放下杯子看着还在啜着咖啡的赤泽,棕红色的双马尾和咖啡的颜色还真是搭啊,不过这粉色的便服是怎么回事呢,虽说很可爱,但是咖啡不小心溅上去可是很难洗的。
「呐,直井君,能和我说说你在之前那个国中的事情吗?」
「没什么有趣的啦……基本上都被你猜到了不是吗?」
「诶嘿嘿……」
「而且之前那个班的班长也是和你一样,简直超麻烦的」
「诶……」她似乎有点兴趣地俯下身来,「女生吗?」
「你以为大阪的男生很娘么?」
「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那位女班长」
「也没啥……啰啰嗦嗦,认认真真,彻头彻尾的集体主义者」
「我看起来也是这样吗?」她有点不悦地说。
「嘛……」我努力找了一句不是那么直接伤人的话,「班长也有班长的苦恼吧」
「什么啊你那是……」她似乎被这么敷衍间接的话惹笑了,眼睫毛愉快地垂着,看着她的笑容我想到了一个叫玛利亚的不羁的修女。

话题就像人生一样多变,一会儿从关西腔的问题谈到大阪人的普遍性格,一会儿又从私立学校的课程制度谈到人们对女生的看法。这些不怎么有意义的词句就这样翻滚着旋转着,溶进了匙子搅拌着的咖啡中,亦或是,她眼睛中深邃的螺纹线中呢?
「啊啊,要知道你私下其实挺健谈的我就不会让你去担任那个工作啦,感觉挺长时间不能和你再聊天有点……无趣呢」她看起来稍微有点苦涩地说着。
「话说回来,明濑同学这个人平时怎么样?」在最后接手这个任务前,我还有一个重要的情报需要获取。
「简而言之……一个很好强的人,非常为集体着想,学业上也很努力」
好强吗……这种情绪如果在不适当的地方发挥了作用,则很容易演化成狂热与冷酷呢。
「总之你也小心为上吧,我总感觉他有点危险」
「诶……」她略带嘲讽地看着我,「这才进学校几天呢,就开始背后非议同学了?而且还是对策组组长」
我白了她一眼,「那当我没说好了,亏你还被他算计去和端木同学交往」
「哼」她用不满的鼻音回答了我。

最终当我们走出咖啡厅的时候,我似乎感受到了一点奇怪的视线,顺着看去,端木在咖啡厅另一头,用无言的目光向我表示了愠怒。

楼主 蜥蜴子爵  发布于 2015-05-19 19:54:00 +0800 CST  
大概晚上还能再写一些吧……
@httpweng

楼主 蜥蜴子爵  发布于 2015-05-19 19:58:00 +0800 CST  
Episode VII


三月已经到了下旬,我成功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能自拔。上课偶尔听听,其他时间要么去图书馆翻翻已经积灰的小说,要么饶有兴致地学习数理化。数字和公式是些有趣的东西,它们有着属于自己的魅力,冗长而具有经验性和使用范围的公式永远也无法体现出美感,对称的简洁的将这个世界的原理包容在一笔一划之间的公式,才是会亘古流传的不朽的存在。然而,关于活着的意义,我却一直未能探索到。
「快要下雨了呢,你还不回去吗?」低沉的乌云下,图书馆中的自然光不是那么的好,一个白发的有些干瘦的不太看得出具体年龄的男人问道。
「啊啊……」我敷衍地说,「回去哪里呢?」
「班上?」他试探地问。
我嗤笑了一下,「我是三年三班的」
他似乎明白了,有点遗憾地摘下了圆框的眼镜,颧骨突起的他似乎有点精神不振亦或是营养不良。
「也许我们可以聊聊天」他尽量摆出一副平和的表情,「我叫千曳辰治,是二十八年前三年三班的班主任」

「起始之年……吗?」我凝视着顺着屋檐无言滴下的雨水,「真像一伙笨蛋一样呢」
「噢?」他有些惊讶地说。
「连活着的人都未必能找到活着的意义,哪还有工夫去管已经在黄泉上飘荡的人呢?」
「……」
「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死亡真的是那么值得畏惧的事情吗?」
他有些怅然地握起两只手,「你说的并不对,因为就算活着只能感受得到痛苦,也绝对好过于什么都感受不到。虚无,是人类基于感情所最畏惧的东西」
「噢,是嘛……」不知怎地,我想起了阿喀琉斯的灵魂和俄底修斯的谈话。
也许……那是有道理的吧……但是我现在除了被数字公式所填充,再无其他多余的空隙了不是吗?
还真是……悲哀呢。

「所谓的「死者」,正是这样正体不明的现象」说完后他仿佛懊悔一般地垂下身子,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但是所谓现象,都应该有它的一些特定的特点吧,例如说各种各样的自然灾害,都可以通过精密的仪器探测到它即将要发生的信号」我质疑道。
「如果有,你觉得那会是什么呢」
值得深思的问题呐……我似乎已经感受到了自然规律的召唤了,是的,我蠢蠢欲动。
「我需要详细的名册和资料,最好是记录了死法的」

姓名上……毫无规律吗?住址和年龄……以及学号座次……都不是……
等等……红月町1-1?赤泽和马?赤泽泉美?诶?!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赤泽伊水的音容笑貌……这……?从未听她说过啊……这女人隐藏得还真是深……不过,算起来,我似乎也没和她交流过很长时间嘛……
丧失两个亲人……真亏她能坚持住呢……这个笨女人。然而现在也不是找她确认的合适时候,还是安安静静等事件结束了之后再去责问她好了。
于是我继续投入「信号」的搜寻。
几乎毫无规律啊……我无奈地放下笔记本,死法上更是千奇百怪,简直就是草木皆兵的感觉嘛。人……还真是脆弱啊。
摘抄得差不多之后我告别了千曳辰治,天已然黑尽了,雨水还在滴答滴答地流下。我撑着伞一步一步地跨进了红月町,虽说距离倒是不远……不过下雨天最舒服的事情还是呆在屋里然后躲进被窝好好地睡一觉才是呐……果然这种条件下走路就是噩梦呢。
下水道是城市的良心,然而红月町的良心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完整,深厚的积水在下水道口只发出了咕嘟咕嘟的冒泡声,本应有的漏水的轰鸣却不见踪影。
啊啊,麻烦死了,这种不痛快的泄洪方式,简直就是对我那种半调子的人生的讽刺嘛……大概是堵了吧?我掰断一截树枝,挽起裤管蹲在人行道旁开始清理闸口上的淤泥。溅起的水花……呃,鞋湿了。啊啊,真是不痛快啊!这种潮湿的天气鞋自然晾干起码要一整天啊!明天干脆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不去上学好了。
郁闷归郁闷,该尽的义务还是得尽,好在这淤泥积得不是很厚,稍微捅开几个口子就应该可以完美再现那种「半满的游泳池有一个进水口一个出水口同时打开闸口问几时游泳池能够填满或者放干」的浪费资源的数学问题了。
「你适可而止吧!」远远地,细雨帘中,似乎有两个人在前方的街区处争吵,空气中隐隐约约传来了正在怒吼和斥责的女声。
啊啊……这种鬼天气还有人愿意站在街道中央吵架,这才是真正浪费资源的做法呢。我一边哀叹着一边朝着那对闹事者前进。那是一对男女,女孩正稍微侧着身背对着我,而男孩,正竭力对她说着什么。
「……赤泽同学,我是真心的」那男孩如是说。
诶?我稍微停住了脚步。
「端木同学,刚才向你发火是我不对,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现在并没有要去考虑和谁交往的事情」而那声音,毫无疑问,是赤泽伊水。
「是这样吗……」端木有些痛苦地垂下头,「要是我当时当了「不存在的人」,那你是不是就会……」
「不……这件事和那件事没有关系」此时我并看不到赤泽的表情,她的肩放弃似的松了下来,「我家的事……我还没有整理好心情,所以……所以……」
「你不用勉强自己的……我明白,是我的错」带着懊悔的表情,端木抬起了眼神。而那眼神,在看清十步开外的我之后,突然变得异常愤怒。
「是……是你?」端木的脸变得扭曲了,「你!你!因为你在所以伊水她才不愿意接受我!都是因为你!」他咆哮着,「为什么你就可以获得伊水的青睐!为什么!明明只是一个无所事事的转学生!」
「诶……?」赤泽转过身来,惊讶地发现了我的存在,她似乎想说点什么,但「直井同学」几个字一直停留在舌尖上没有吐出来。
「伊水……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他!因为他!所以你才拒绝了我!」愤怒的端木两手紧抓着赤泽的肩膀,陷入了歇斯底里。
「不……不……不可以!不可以那么说……」赤泽似乎因为不能叫我名字的要求,一直拼命抑制着自己。
「不可以?……你还在袒护他……」端木因为狂乱,已经失去了判断力,随即他放开赤泽,带着不知道满是泪水还是雨水的痛苦的表情后退了几步,「好……好啊……你们……你们……我……」
异变突生!
一辆大卡车倏地突破了雨帘,似乎由于雨天打滑,卡车转向有点失去了控制,正在向着街区这边滑来!后退中的端木并看不到背后的情况,而我这个时候也没有机会做出更多的动作了,我一把拽住离我最近的赤泽伊水,向着街道边大步跨去!
两步!剩下的时间我只迈出了这点距离,就听到「梆」的一声,卡车前端撞上了端木然后保持着滑行的姿态,一直撞上了路边的电杆,然后继续滑向街道的墙壁,一头撞进了墙里。而在自己的身体被推向墙壁的过程中,端木发出了我这辈子都没听过的,发自本能的最恐惧最深层的尖叫。

楼主 蜥蜴子爵  发布于 2015-05-20 02:11:00 +0800 CST  
本来打算12点前放出来然后到睡前三更的……结果还是被三次元的事情绊住了,现在才放出二更……啊啊……
@httpweng

楼主 蜥蜴子爵  发布于 2015-05-20 02:29:00 +0800 CST  
Episode VIII


「那么,你的意思就是,端木同学是在破坏了「规矩」之后被突如其来的卡车整个装进了墙里?」
「……」
「你不用担心,既然我在这里和你说话,那就意味着我们对策组已经确认了这的确是由「死者」引起的灾厄,我们来之前也已经获悉,差不多在相同的时候,端木的父母也因为触电事件在家中去世了」
「所以,请你回答我的问题」咒术已然被破坏,因此关于我的禁言令也消失了。
「没错,如你所说」
「当时你们在现场,能描述一下事情的经过吗?」
「赤泽同学当时正在和端木同学谈话,我经过的时候端木同学突然朝我说起了话,这时候意外就发生了」我尽可能轻描淡写回答说。
「我无法理解」明濑三日放下笔,用严峻的神色看着我,「端木同学他并没有任何理由去打破班级定下的「规矩」」他紧紧地盯着我,「是不是你主动向端木同学搭话的?」
「哈?」我嘲讽地笑了笑,「我为什么要置人于死地?他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是吗?那可不一定」明濑干笑了一下,「有证据显示他的确很恨你,而且原因就是……」这时他把目光转向了脸色还很苍白的赤泽伊水身上。
「行了,可以先不要和班长说话吗?我明白你的意思」
目睹了那样血腥场景的赤泽伊水险些吐了出来,她跪在雨水中浑身发抖着,我只得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然后开始拨通各路电话。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那个和这个没有直接关系,的确他看到我之后是有些不高兴,然后没有留意到背后的情况才没逃出事故的。那么,你要问责我吗?」
明濑直视着我的眼睛,「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你当时没有把端木同学也拖离现场?为什么你只救了赤泽同学?」
「因为她离我最近,那点时间我只跨出了两步,要是反应再慢一点今天就要产生三滩肉酱了」说完后我失去兴趣地拽着赤泽伊水离开了现场,「没什么事的话我先把这个差点去了三途川的女人送回家了」
「她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听到身后的明濑略带嘲讽地问。
「不是说好是最后一个问题了吗?」我转过身,尽量挤出像他那般和煦的笑容,「只是「几何常识」上的邻居而已啦」

泡了杯姜茶给赤泽伊水之后,我在案边坐了下来。嘛,还真是意外难缠的麻烦呢。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余力去内耗吗……总感觉他有点……过于游刃有余了?是我的错觉吗?
「呐,」那只在榻榻米上裹成一团的小猫带着颤抖的嗓音说,「你为什么没有救端木同学呢?」
「从三途川边上走了一圈之后现在恢复正常了吗?」
「回答我的问题」
「我记得之前我已经回答了吧,不过提问的是明濑三日」
「骗子」
「……?」
「你明明可以救端木同学的!为什么你没有那么做啊!为什么啊!」她开始啜泣了。
「是吗……」我淡淡地看着窗外的雨滴,「你也那么认为吗,你觉得自己就算死了也无所谓了?」
「不!我可以逃掉的!我可以的!所以你那时应该去救他的啊!」她躲进被窝中,痛苦的哭喊从棉帛的空隙中撕裂而出。我无言地望着天花板。吊灯低低地垂着,不知道从哪里有点漏风的房间里,弥漫着潮湿的气味。

「抱歉,」稍微冷静下来赤泽伊水从被窝中低低地说了一句,「大概有些我的事情没有告诉你吧」
我依旧无言地盯着天花板,静静地听着她缓慢的叙述。
赤泽伊水有一个堂兄和一个姐姐,堂兄赤泽和马于四年前死于「灾厄」,姐姐赤泽泉美也于两年前也因相同的原因不幸去世。本来在外地工作的伊水的父母因为无法承受丧子之痛彻底失去了联系,于是伊水就被还留在夜见北的堂兄的父母所收养,但是她并不愿意搬出这座伴随了她和姐姐成长的房子。于是依旧一个人留在这里,每周去拜访本家亲戚一次。
「其实我呢……」她有些伤感地说,「一直很后悔……姐姐还在的日子里,没有和她好好交谈,每次只能看着她的遗物哭泣,不断不断地懊恼着」她静静地说着她和姐姐的过往,还有那很关心她们的堂兄,而那些,都已经如同樱花一般地消散了。只有被留下来的她,一个人还守望着那些往昔的碎片,一边哭泣一边前进。
雨停了,我凝视着光秃秃的墙壁,上面什么都没有。活着,未能探索到意义所在,直到死去了才发现活着的意义吗?这也是一种幸福,不是吗?

放下咖啡,我坐在自家的案边开始回忆事故场景。这是我第二次看到死人了,那咽气的模样,发散的瞳孔,痉挛的手指,从光洁的墙面上映照出来,以及……这次血肉模糊的端木的被压扁的似乎还带着一丝怨恨的……脸。
不对劲,总感觉哪里有一点奇怪……似乎又有了一点线索,但是好像有什么东西错过了。究竟是什么呢……
「图书馆要关了,你现在不能进去了」
「千曳先生,我必须进去,关于上次和你提到的那个「信号」,我好像有了什么发现,需要再去查阅一些过去的记录才行」
他凝视了我一阵,最终放弃般地叹息了,「那我把钥匙暂时给你,你查完之后就离开学校,明天上课之前还给我,可以吧」
「非常感谢」
「我会让校门守卫注意你的,不要逗留太久,尽快回去,知道吧?」他留下了一个警告的眼神后离开了。

凌晨两点。
可恶啊……还是不太有头绪……到底,这种灾厄的夺走人性命的规律究竟是什么呢?似乎完全是随机的,我又没有办法用什么随机数模型去进行演算,这种模型实在是太复杂了。
「唉……」我叹息着,瘫倒在椅子上,远处的树林中传来了不知道是乌鸦还是猫头鹰的凄厉的叫声,在这静谧的黑夜中,显得格外瘆人。尤其是碰巧两只一起尖叫的时候……
等等……?一起?
声波可以叠加,那如果说死亡也是一种波的话,那么在被影响的人群聚在一起的时候,死亡的概率也会变得更加的高?
我开始飞快地查阅起「有的一年」的资料,1983年和1998年吗……?这些学生们举行了合宿的年份,遇难者主要都集中在合宿期间,而且……只是存在三年三班及直系三代以内的死亡,并没有其他无关人等被卷入的迹象……
……我拿着写满了数据的笔记本,仰天长笑。
你,这看不见摸不到的被诅咒的现象,最终还是被我发现了些许蛛丝马迹。死亡,就像互相干涉叠加的波一样,在被诅咒的人的身上尤为明显,而当人分散开之后,死亡的概率就会变得很小,而且是当这些人们被无数的与诅咒无关的人们混在一起时,是没有发生大规模事故所导致的案例被记录下来的。这诅咒就像一个很守规矩的无常鬼一样,只会按着既定的名单去杀人。而把无辜的其他人卷进来,这样的情形从未发生过。
「遵守着奇怪的道义的死神……我终于抓到你的衣角了」

楼主 蜥蜴子爵  发布于 2015-05-20 17:46:00 +0800 CST  
Episode VIII 是根据我思考后得到的结论,所谓的死者的现象,其实是有迹可循的。
因此我也根据原作的设定,想到了对付这种现象的方法,嘛,这里就先不揭晓了。
当然如果有人觉得我所得到的结论其实并不正确,可以在本帖中留言(请不要在正文楼中楼中留言,非常感谢),随时恭候您的异议。
@httpweng致已经被剧透光的某人

楼主 蜥蜴子爵  发布于 2015-05-20 17:50:00 +0800 CST  
Episode IX

我……做了一个梦。那是夕阳的斜晖吧,我看着老爹病恹恹地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风景。他的脸已经失去了血色,在梦境中若隐若现,变得有些透明。某一刻,我还以为他已经像水一样渗透进了背后的白墙里。
「啊啦啦……」他虚弱又和蔼地笑着,「昴你今天又带什么水果过来了呢?」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青苹果而已」我嘟囔着,把视线从他那空灵的表情上投向了窗外。
「青苹果吗……已经是夏天了吗?」他似乎努力在寻找着回忆的线头,嘴角微微地移动着,但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青苹果被洗得非常干净,残留的水珠也显得那样绿莹莹的。他在什么时候也见过这样的青苹果呢?是在京都?广州?符拉迪沃斯托克?鹿特丹?布拉佩斯?开罗?他的思绪随着地图一路向西然后跨上了欧亚大陆,沿着第一大陆桥驰骋着,前往遥远的地中海,最后在北非那无比灿烂的阳光中,消逝殆尽。
「这几天怎么样,天气热吗?」害怕他的思路就这样一直延展开去,我不得不出声打断他。
「啊……啊……」他像婴孩一般发出了如梦苏醒的声音,「内走廊的建筑结构实在是太热了」
「那是必然的设计,要是你觉得热了可以开空调」
一瞬间他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冷风总让我想起在赫尔辛基的那些糟糕的日子」
之后我又和他间间断断地谈了很多,他总是一副轻飘飘的神色,天使的号角声似乎随时都会降临。
「老爹」
「嗯?」
「如果一栋房子也像你一样有病了怎么办?」
他恬淡地笑着,轻快地吐出了一个词,「拆」
「喂喂……你对自己的病也是那么看的吗?」
「永远不要多想噢……昴」他似乎清醒地盯着我,「房子也是生物,它也需要遵从自然的规律」
「那如果有不遵从自然规律的房子呢?」
他咯咯地轻笑了一阵,「那就炸掉吧,在人类的历史上,还没有什么东西是毁不掉的呢」
……
锁匙转动连带着门被推开的声音最终惊醒了我,走进门的是有些讶然的千曳先生,跟随在他身后的,是对策组组长,明濑三日。他露出了出乎意料的表情,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千曳先生」我收拾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我想我找到那个「信号」的一些特点了」
「是吗……」他微微垂下头,「那你正好和你们班的明濑讲解一下,他也是来这里查一些相关资料的」
我有点意外地朝明濑看去,他深沉的眼神隐藏在有点反光的眼镜背后,看起来是那么的捉摸不透。

「也就是说……你认为,只要将人员尽可能打散,就可以一定程度地降低灾害?」
「是这样没错」
「有意思的猜测」明濑把手搭在下巴上,「值得一试」
「好了……我该说的也说完了,怎么,组长大人,可以帮我记上一功吗?」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准备回去补觉。
「你……有什么要求吗?」他似乎把我的说笑当了真。
「嘿……那要是我提出了和端木一样的要求,你们也可以实现吗?」
「呵……」他露出后槽牙地笑着,「我想你不用向我们提这个要求也快要成功了吧?」
「啊啦啊啦……」我怠惰地挥挥手,「问这个问题的确是我蠢了,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了……其实我想要的,是「情报」噢」
「什么「情报」?」
「关于这个棘手的「现象」,你似乎有什么信息隐藏着没有告诉大家噢」
「嘛,的确作为对策组组长,我是了解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情况啦,怎么,你想用你告诉我的「情报」进行交换?」他摊着手说。
「就当是那样吧」
「其实也不多……这个「现象」在暑假结束前不会停下,就是这样的一个悲惨的信息而已」
「噢……?那还真是……糟糕透顶的情报呢,所以你才隐瞒到现在?」
「没错」他神色严肃地垂下眼神,「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更多的人知道为妙,所以这个消息,希望你能够保密」
「我没必要告诉那些我认识不了几天就要如鸟兽散各奔东西的同学们,这你大可放心」
在关门离开的时候,我听到明濑三日向千曳要求查看1998年的班级名册。说起来那一年的名册中有几个名字我很是在意,敕使河原直哉和望月优矢,这两个名字前面被做了标记,而它究竟意味着什么意思呢?

楼主 蜥蜴子爵  发布于 2015-06-19 00:59:00 +0800 CST  
差不多又是一个月没填坑了……事情太多了……现在也是满负荷超载的状态,不过快过节了偷得半日闲吧。
难得更一次所以尽量写到一个高潮(剧情,我是说)吧……
因此,我会努力这次完成二更。(然后我又可以放心去忙一阵了)
管它大半夜有没有人……反正在下是夜猫党。
于是一会儿尽量再更一部分,完毕。

楼主 蜥蜴子爵  发布于 2015-06-19 01:04:00 +0800 CST  
Eposide X


其实我本人还是挺希望能够不去上学好好呆在家的,首先是为了避免和根本不怎么熟的人刻意套近乎,其次则是为了安全着想,毕竟推算出来的结果表示一个人呆着发生意外的可能性更低。嘛,所以,就让我在生死边缘好好体验一下空旷的滋味吧。
热水径直冲击在额头上,浓厚的水汽让人有一种晕晕乎乎的感觉。虽然受到了奇怪的死亡的威胁,但是却毫无实感。似乎,活着就像在梦中一样,渴求着醒来的一天,但是却始终看不到迷茫的终点。每天,遵循着麻木又乏味的生活,起床,吃饭,学习,工作,睡觉,从一个节点走向另一个节点,没有什么情绪波动,更没有任何意愿参与进去。只是为了无尽地了解世间万物和不停地体验生活百态而活着,而那些活法那些规律那些人情,虽说有着截然不同的各种形式,然而核心却都是那么地一致,表面遵守并适当反抗,我早已看厌了。
昭和末年出生的人,想必都读过《麦田里的守望者》,那种颓然又直接又狂暴的生活方式,无疑也是我们这一代人的人生写照。只是……有的人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而有的人,浑身已经被习惯和固有观念的枷锁,深深禁锢着了。
而那被封印的,毫无疑问……是一只野兽。
就在我这么有的没的地思索时,我听到了门铃响起的声音。

「你还真是的啊……居然逃课,还优哉游哉地在家洗澡?」坐下的棕红双马尾满脸不悦地说。开门后她看到我裹着浴巾的样子似乎被吓了一跳,没奈何我只能叫她先进屋坐着,然后自己赶紧去浴室穿上衣服。
「我说你啊……虽说我很想接受你的批评,但是下午这个点,不是应该还在开班会吗?」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我只能一边用毛巾擦一边还击着。
「哼,还不是因为你们大部分人都逃课了,人数根本不够决议任何问题,所以在对策组提了一些方案之后,只好提前解散了」
「是啦是啦……不过对策组组长没告诉其他人吗?这种时候逃课反而是最安全的」
「唔……第一次听到的时候还真是感觉很离奇呢……你是怎么得到这样的结论的?」
「……说了你也不明白啦,此外呢,明濑三日还说了什么吗?」
「注意安全,有情况随时通报,就这些吧」
「呵……」我沉吟了一下。鉴于她平时非常喜欢管闲事的行径,我还是别告诉她好了,以免事态扩大。虽说不让人们陷入无意义的恐慌是必要的,但是……不知道为何,在图书馆里,明濑三日的表现,太过从容了。是他已经看淡了生死呢……还是说他其实还有什么未知的底牌呢?但是……如果说留了这样的底牌,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算了,这样的事情也不应该由我去操心。
「所以啦,因为你们缺席太严重,所以几天后还要重新开一次班会噢」赤泽伊水有些不满地抱怨道。
「呃……」我尽量微笑着回应她,「我可不可以不去呢?」
「理由呢?」
「感冒」
于是我就又久违地挨到了她暴怒的回旋踢,「你这白痴!我现在怎么根本没看出来你感冒了呢!你明明就是想逃课吧!给我好好负起学生的责任来啊!」
「那个,班长大人,明明有那么多同学缺席,为啥只有我被你专程上门踹了一顿啊?」我倒在墙边苦笑着。
将我踹趴下后显得有些消火的赤泽,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你忘了,我们可是关系很好的「几何意义上的邻居」噢?」
女人真是嬗变啊,不管是表情上还是措辞上。

「关于上一次的班会,由于大部分同学缺席,我想我有必要再把一些方案提出来进行商讨,大家没有意见吧?」三天后,明濑三日重新主持了班会。话题冗长又厌烦,充斥着「一起努力克服灾难」「大家和平毕业」「不要畏惧死亡」的奇怪标语。感到无聊的我,甚至想出了「以三日为周期进行会议的明濑三日信仰三位一体」的冷笑话。
……差不多该结束了吧,我有些懒散地趴在了桌子上。我转头朝着窗外望去,稍远处的操场上,一群其他班的学生正在操场上练习棒球。甲子园也是不少人的目标,所以练习得非常刻苦的也大有人在。噢噢……二三垒有人,似乎是一个得分的好机会嘛。这时候击球手上场了一个个头很壮硕的男生,看起来似乎是什么运动部的。左手握棒呢,左撇子在各种运动中有时候会因为出其不意占得各种先机呢。
直球投出!奋力挥棒!叮!本该朝着外野的球却从一垒更右的方向飞出,径直朝着教室的窗口飞来!超过150迈的棒球挟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如镭射一般,击穿了三年三班的玻璃,然后瞬间,从侧后方狠狠地咬在了靠窗边的一个男生的后脑上!闷响,裂开在他的后脑上,他就像被人用钢管从身后偷袭了一般,瘫软在座位上。棒球高高地从他的后脑上弹起,再次将天花板上悬挂的日光管打碎,在女生的尖叫声中,碎片掉下来洒了一地。鲜血混合着碘蒸气的奇怪气味,也开始在这个教室中弥漫开来。
脑氙外加强力的外部打击引起的脑溢血……事后的报告称,在送往医院抢救不到五个小时,就出现脑死亡的症状。

楼主 蜥蜴子爵  发布于 2015-06-27 01:51:00 +0800 CST  
Episode XI


静谧的夜,我站在山边的开阔处,向着在黑暗中的夜见北眺望,环绕的山像一张贪婪的口,将活着的生命奋力吞下去。盘旋在空中的灵魂,哀嚎着,悲叹着,试图从消逝的命运中挣脱出来。然而死亡从来都是人存在的必要过程,只要活着就不免死亡。残酷又昭然若揭的道理,但是……但是为何我却始终没有一丝畏惧呢?因为没什么值得留恋的,所以什么都可以牺牲掉,甚至……这生命吗?
晚风刮向星空,深灰色的云一点点压向月亮。远远的,我看到了一个女孩。什么人在这样的夜晚出没呢,似乎也不像是从事某种交易的,想着这些,我向她走去。宛如人偶一般的白瓷的皮肤,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皎洁。梳着短发的侧脸带着非常淡然的表情地凝视着这城镇,仔细看时,却发现她的左眼戴着眼罩。
「打搅了……请问您是住在这里的人吗?」
她并没有言语,视线并没有移动,轻轻地摇了摇头。
「噢……」我顿时觉得索然无趣,「这里夜里风很大呢」
她并没有任何回答。真是奇怪的女孩,精致的面庞在夜色下不带一丝多余的表情,仿佛这个世界只存在于她的视线中一样。我吸了一口气,凉凉的风总是让肺有点微痛的感觉,不过,也只有这样的痛感,我才能知道,这是还活着的当下吧?
有时候人分不清楚梦境与现实,就算掐自己一下,也会由大脑皮层产生一种被掐的感觉,就像用拳头在眼前挥舞也会有一种被击中的很淡的刺激感。于是现实和梦境会变得模糊起来,the world in mirror,存在于斯的证据,人所能感觉到的证据,不管是哪一个世界,都有。
「你,」微风中的女孩用很薄的声音说,「是几年几班的?」
……?虽然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三年三班」
「最近,」她稍微转了下头,用红色的眸子盯着我,「感到很苦恼吗?」
苦恼吗?……什么时候我已经失去了那样的情感了呢?现在的班里的处境的确不是太妙,不过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甚至连我自己被莫名其妙地卷入,也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看待着自己和他人的死亡。
「并不苦恼呢」
「……噢?」她凝视着我的表情变化,想要看穿我似的审视着我的表情。最终,她转而将视线投向那光怪陆离的城镇。「这个城市的诅咒,越来越弱了」她说。
电波系的中二少女吗?……不过,说是诅咒也不为过呢,一场以年为单位进行的死亡的舞会,最终留下的,终将是血池。
良久之后,她稍微移动了脚步,准备从这黯淡的光景中离去。我好奇地看着她的背影,一个难以捉摸的女孩,无口的特性让她的存在增添了几分神秘。
「如果感到苦恼的话,」她的声音从风中传来,「就去看看班级名册吧,我们已经留下了记号」
记号?……难道……
我不禁出声询问,「请问您的名字是?」
远远的,她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我,带着一丝久远的微笑。风携着她模糊的声音回应,「鸣,见崎,鸣」

次日,我来到图书馆,却迎面碰上了明濑三日。
「哟,早上好」我尽量挤出一点微笑,算是打了招呼。说起来,在班会中因为棒球的突然袭击而身亡的男生,因为其事故性质,其家人已经开始了和校方激烈的死亡责任争论。然而,他现在的表情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轻松,是因为知道那些家人也不能够幸免吗?……咳,这种想法还真是残忍啊。
不管怎么样,他今天也带着一脸恬淡的笑容回应我,「你好呢,直井同学,快要上课了,请不要在图书馆逗留太久,要及时回教室上课哦」
「那是,那是」口是心非的我,也挂上和煦的面具来应对他。视线朝下移动时,才发现他抱着几本班级名册。「那个,请问您是在查阅班级名册吗?」
他扶了一下眼镜,「是的,其实我还是想找办法处理好今年的「死者」现象,总不能放着不管,让同学们陷于危难中吧?我想今天放学后和学生会的人谈谈,讨论看看有什么方法。当然了,你之前提的建议,我也会向他们提出的,请放心」说罢,他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准备离去。
「噢噢,明濑同学,我想看看这些名册,可以吗?」
「嗯?」他露出了一丝疑惑的表情,「可是我打算和学生会的人谈谈,这些资料是必需的呢」
「啊,我马上就看完,主要想查一点东西,能不能让我稍微翻一下?」我信誓旦旦地说。
他把笑容收起来,谨慎地凝视着我,「恐怕不行,我也需要提前看一下这些资料,方便讨论,虽然遗憾,但是还是请你明天来图书馆拿它,可以吗?我今天之内讨论完就会把它放回这里」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好拒绝。目送他离去之后,我开始在图书馆中查找剩下的名册。见崎鸣,这个名字,我总有印象在哪里看到过,以及她一直了然于胸的表情,这些都说明她应当也曾是这个学校的学生,而且也曾是三年三班的一员;另外她提到的「记号」,又是指的什么呢?无论如何,得先找到这个名字,再从当年对应的名册中找到线索。

……毫无收获,看来这名字所在的名册很有可能应该是被明濑三日拿走了……嘛,那也只好等到明天了。我在图书馆中一边继续核实搜索结果,一边思考着。突然,我的脑后响起了咬牙切齿的声音。
「直井昴,你这家伙,居然旷课躲到这里逍遥」
回头过去,一个梳着棕红双马尾的女孩,正恶狠狠地盯着我。
呃。
把我拖出图书馆发了一顿火的赤泽伊水最终冷静了下来,带着厌恶的表情告诉我今天的课程已经结束了,于是我似乎无比顺利地逃了一天课?
「怎么回事?今天只有半天课?」
「因为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啊……而且也快到毕业的时候了,这种时候在家复习也是一种对付考试的办法吧」
「诶……」我大喇喇地准备开溜,「那我就此告退了,赤泽同学」
「等一下」她看着我的眼睛,「和我一起回去吧」
「诶?」
「你可不要误会,反正我们顺路不是吗?」她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那些误会,我并不会有……但是你的眼神,今天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动摇呢?

还是那家咖啡厅,有所不同的是她今天并没有穿什么便服。从这并不宽的桌子边沿看去,制服的裙摆下,修长的右腿压在左腿上,映衬着夺目的细肉的绝对领域叠加在一起。呃,趁她还在看着菜单,我赶紧把视线收到桌面上。
茗了一口拿铁之后,「于是,你今天把我叫到这里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她看着杯中的咖啡说,「单纯的想找个人喝点咖啡而已」
「很苦吗?」我对着她点的不知道什么种类的咖啡说。
她没有回答,我想她应该明白,我所指的并不是这个。
「我想……我能够明白」我抬头开始端详起咖啡厅墙上的装饰,「如果有需要和那个男生的家长谈的话,你可以叫上我,反正我也只是个经常翘课的闲人罢了……说起来也讽刺,我到现在连那个男生的名字都不知道」
看她并没有做声,我只好继续说,「不过你不用担心啦,虽然我看起来很闲,但是我也有参与调查这一系列事情,最近应该会有所进展吧」
「为什么?」她抬头看着我。
「什么为什么?」
「因为直井同学你在意自己的生命,所以才这么不顾一切地那么做吗?」
「嘛……」我喝了一口咖啡,将视线往远处移去,「恰恰相反,而且我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我喜欢数学罢了」
「相反?……」她有些疑惑地问。
「啊……」我有些惆怅地说,「因为我找不到自己活着的理由啊」
我想告诉她,我是一个缺乏感性的人,但是,既然已经缺乏感性了,那么多的关于感性的述说,也只会显得干瘪无力。交流障碍吗……我沉思着。
然而我的手却被抓住了,「不要随便寻死啊……」,她说。
寻死……?并没有,我只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活着有什么意义而已,不过这也不可能是自己中断生命就可以找到的事情,不是吗?但是她有点发红的眼睛却让我从无尽的思考中醒来,你……为什么要带着这样悲伤的表情呢?是我的沉默让你以为我在犹豫吗?他人的死亡还没有看习惯吗?
「啊,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放心吧」我有点走神地说。
这种泫然的表情算什么呢……我想起她曾经告诉我的过去,看习惯他人的死亡前,也就意味着会不断承受这种失去的压力,记忆的锁链就在某一刻悄无声息地断掉,无法续接。那种类似于空虚的失落感,会让人感到……悲伤吗?……只是这样而已吗?
女孩,她只是一直握着我的手,就像抓着一截枯萎的树枝,静静地泛着泪。

楼主 蜥蜴子爵  发布于 2015-07-08 03:53:00 +0800 CST  
@httpweng
……差不多剧情走了三四成了,至于注解,我以后会慢慢加的,不过如果有任何人有任何疑问,可以告诉我,文本的工作还是做好吧。

楼主 蜥蜴子爵  发布于 2015-07-08 03:58:00 +0800 CST  
Episode XII


然而,被拿走的名册,却并没有出现在图书馆的架子上……怎么回事……于是我查了一下明濑三日的移动电话,打了过去。
「喂?」
「是明濑同学吗?我是直井昴,我想问一下昨天那几本班级名册现在是不是还在你手上?」
「噢噢!……不好意思,昨天和学生会的人讨论后,我给对方看了一下过去的班级名册,让他们采取一些行动,对方表示需要再在内部讨论一下,而他们也需要看一下名册以便核实一些情况,所以名册就被他们拿走了。真是不好意思啦……我明明知道直井同学也需要查阅那些资料的,这样自作主张真是抱歉呢……」
「啊……这样啊,没关系的,这也说明学生会成员们正在为我们班的事情努力思考着对策呢,这是很好的事情……啊哈哈……」
干笑完之后我和他道别,便挂上了电话。
真是合格的外交辞令呢……无论是我还是他,呵。理性告诉我,就算和明濑三日再怎么看不对眼,和他现在正面交锋,并不是上策呢。毕竟……我可不想没事干再转一次学了,人嘛……很多事情也不是不能忍的。虚假的面具,不是吗。
不过……看来名册一时半会是搞不到了……真是麻烦……
「千曳先生」我朝着图书馆阴暗的角落里招呼道。
「噢噢……是你啊……怎么周末不呆在家里反而要跑到危险的学校里来呢?」他从厚重的书本上抬了抬浑浊的眼睛,微笑地说。
「嘛……想查一下班级名册,结果似乎被我的某位同学借走了」
「噢?」他不紧不慢地说,「你需要哪一年的?也许我有备份」
「最近四年的」
「1996-1999年的啊……」他陷入了沉思,「我只备份了「死者」现象出现的那几年」
「那也已经够了,我可以看看吗?」

「见崎,鸣……吗?」他看向窗外有点阴暗的天空,「有点久远的名字了呢……」
「您认识她吗?」
「唔……是的……前年的时候吧……她的那一年死了不少人,记得当时她和一个外地转学生一起也在调查「死者」的事情」他眯着眼睛,努力回忆着。
「噢?那她查到了什么吗?」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那个转学生的母亲也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回到老家生孩子的那年,也因为「死者」现象去世了」他指着名册下方记录的人名,「你看,当年的「死者」叫「三神怜子」,也正好是这个转学生母亲的妹妹」
「是吗……那还真是残酷啊……」
「是啊……说起来我想起来了,她和那个转学生当时就停止当年现象的方法做了很多调查」
「诶?可以停止的吗?」
「唔……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两年是成功在暑假开始前就停止这灾厄的案例了,你不知道吗?」
「我并没有听说这样的事情」
「这样吗……我还以为你们今年对策组已经向外发布这个消息了」
「他们知道吗?」
「应该是知道的吧」
「这样啊……」我沉思了一下,那只狐狸到底打算玩什么花样呢,「话说回来,应该怎么停止呢?」
「……唔,我记不清了」他努力地回忆着,「只是最后说……似乎有什么线索留下了,我想,这种记忆的干扰应该也是「死者」现象的影响吧,还是说,人老了就记忆力不行了?」他自嘲地笑了笑,「应该是有什么线索留下了……哎……」他最终放弃地摇摇头。
我看着名册,见崎鸣说过,有什么东西留在了班级名册上。我端详着这份名册,除了记录着「死者」和「不存在的人」的名字,似乎没有多的信息了。而那紧跟在「不存在的人」后面的名字,「见崎鸣」,似乎嘲笑一般地看着我。
再然后,我就看到了那两个标记,星形的标记,在「敕使河原直哉」和「望月优矢」这两个名字前面。
「千曳先生,你知道这个标记是什么意思吗?」
「唔……这是复印的原稿上留下的标记吗?……不清楚是什么意思呢……不过这两个人中有一个现在还在夜见北,你可以去拜访他一下」
「噢?哪一个呢?」
「这个」他的指甲在纸面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敕使河原直哉」

刚出学校我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女孩站在微风中,背朝着校门,似乎在看着深远的天空。穿着浅色裙子的她,梳着棕红色的双马尾,在这样稍微有点昏暗的天色下,显得很是耀眼。
「哟,在干嘛呢」
她转过头来,灿然地笑了笑,「我就知道你在图书馆,怎么样,有没有时间和我去大街上走走?」
「噢?……两个人走在一起被诅咒的概率更大噢,各种意义上说」
「哈」她在微风中稍微跳跃了几步,「那种问题,到时候再说啦」
「不过很抱歉……我得去拜访一个人呢」
「……你在这座城市里还有朋友?」她嘲弄地笑了笑。
「你说中了,没有」我回头朝她自嘲地说,「我去拜访一位三年三班的前辈而已」
「噢?那……那我也要一起去」她快步跟了上来。
「我说你啊……两个男人聊天你一个女生不觉得很尴尬吗?」
「是吗?」她停下脚步,「你会感到尴尬吗?」
「怎么会……」我漫不经心地说,「我是说你,你不觉得尴尬吗?」
「那样的话,就无所谓了」
……呃,一瞬间我忘了她和TPO的相性很差的事实。嘛……算了,反正我也无所谓。不管是谁的什么想法,都,无所谓。

「请问,你们是……?」在家中休息的敕使河原直哉,有点局促地看着我和赤泽伊水。我说,学长,明明你的打扮的格调那么奇怪,甚至会让人以为是不良了,为什么却露出了那样像一个小正太的表情呢?……
听了事情原委之后的敕使河原学长,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奇怪,昨天你们班才有人找过我,怎么今天你们又来问同样的事情?」
「噢?……那问你的那个人是……?」
「唔……我也不太记得了,貌似叫什么Aki……」
明濑三日……吗?果然……但是现在不是继续深究这个的时候,于是我抛开这个问题,开始询问起名字前那个标记的含义。
「这个嘛……」他努力回忆着,「我和望月同学当时在旧教室里留下了给后辈们的一些线索,但是具体是什么……我现在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线索吗……然而这些明濑三日已经知道了,真是演得一出好戏呢。那么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说起来」敕使河原学长盯着赤泽伊水,「我怎么感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您是1998年的夜见北中学毕业生吗?」
「是的」
「我……」她的神色有点黯淡,「我有一个姐姐,叫……赤泽泉美」
「这样吗……她当年是……死了吗?……」敕使河原学长努力回忆着,却忽地捂住脸,喉咙吐出了一段间歇的嘶吼。
……被「死者」现象影响过后,回忆那段历史都会对精神造成那么沉重的负担吗?……
「可以了,学长,您不要勉强自己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由我们去做就好」赤泽伊水安慰着敕使河原学长。
「啊……啊……」敕使河原直哉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满脸的汗水涔涔流下,「之后的事情就要靠你们了」

「差不多你可以告诉我一些你知道的情况了吧?」还是那家咖啡厅,有点不悦的赤泽伊水瞪着我说。
「什么?」
「还装傻?Aki,应该是指明濑同学吧,然而他什么都没有给班里面透露呢」
「唔」我喝了一口咖啡,「这不应该来问我这个平民吧?」
「我可不想把关系搞得那么紧张,以后说不准还要共事呢」她有点忿忿地抱起双臂。
……考虑到未来所以就没有撕破脸皮吗?……我想起了之前在大阪的私立学校的往事,那时候我如果考虑到未来,还会像当时那样那么做吗?……答案毋庸置疑,我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感,那样的我,大概也已经是理性的极限了。
「我不清楚他为什么那么做……不过他似乎已经知道那些线索了,很有可能他已经知道怎么才能够停下这场无妄的灾祸了」
「关于这一点」赤泽很不愉快地竖起食指,「他什么都没和班里说,甚至连停下来与否这件事都没有说」
「嘛……我倒无所谓,反正大多数人都会获救,至于是谁施予援手的,我一点都不关心,反正绝对不可能是我」
「嘿……」赤泽嘲弄地看着我,「其实我觉得如果是你也好像不坏呢」
「啧」我咧了一下嘴,「我才没有那么高尚呢」
说起来,赤泽泉美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和赤泽伊水长得很像吗?曾经我问过这个问题,她承认了,但是由于她没有照片,所以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图像资料。
如果这个眼前的双马尾女孩,赤泽伊水,也和她的哥哥姐姐一样,步上同样的道路……我想象着这个女孩惨死的场景,失神的眼睛,散乱的马尾,无力的嘴唇,带血的唾沫,以及……浑身的伤口。一瞬间,我忽然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压抑,一股强劲的肺血涌了上来,我赶紧捂住了嘴。
「你怎么了?」眼前的女孩,带着关切的眼神看着我。
我摇摇头,端起咖啡喝去大半,这是怎么回事……?那种奇怪的感觉。

楼主 蜥蜴子爵  发布于 2015-07-09 02:07:00 +0800 CST  

楼主:蜥蜴子爵

字数:37993

发表时间:2015-03-23 07:5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1-04 21:39:10 +0800 CST

评论数:102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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