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XXV
赤司轻轻笑了笑：“哲也，上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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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声响起的那一刻，黑子仰头看了看场馆内晃眼的灯光。这场比赛，让他感觉像是帝光对阵诚凛一样，只是少了曾经最熟悉的人。
不论输赢，他今天都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了。

的确和他预想的那样，木吉、日向和伊月全部为首发，大前锋和小前锋是两个不认识的队员。毕竟已经将近两年未见，每个人的打法都变了非常多。很显然赤司的战略是在第一节速攻，炮轰战略是他的最爱，一旦能够掌握第一节的节奏，胜利的几率就更大了。

紫原似乎比平日里更加有干劲儿了，争抢第一球的时候他直接跳起来够球，余光同时一扫，几乎是手碰到球的那一刻直接就着惯性打向外线的绿间，后者果断接球抛投，全场的首个三分在开场后的两秒内率先完成。

“噢——”木吉望着那空刷入篮的球，笑得充满了斗志：“速攻啊，真是有他们的风格。”
“是啊。”伊月移动至篮下，盯防着东大的9号控卫：“让人很热血沸腾。”

抢到篮下球的木吉直接突出背打特点，飞快晃步过掉紫原，冲入内线直接单挑青峰，后者低笑一声立刻展开双臂进行拦防。
“说实话，能和你对招真的很紧张啊。”木吉一边运球一边对着肩后的青峰笑道：

“——所以，更想赢下这场比赛了。”

青峰笑得更带了些嚣张的味道，充满野性的气息。那双深蓝色的眸子发暗。
有意思。之前的诚凛球员。
他的影的同伴。

“——那就试试看吧。”

木吉眼神猛地一凝，余光飞快扫过外线球员，指尖角度微转，被摩擦的篮球从他抛出的一刹那后带上了旋转，青峰一个闪身过掉木吉去追球却被篮下的伊月直接揽住。球飞快传给外线日向。因为早就知道日向的强项就是外线三分，负责盯防的紫原立刻举手准备断球。望着紫原的动作，日向笑了一声，刚刚做出投三分的姿势的手突然一转，直接绕过紫原从外侧切入底角，内线快速出手，黄濑再冲过去拦截的时候已经晚了，眼睁睁看着那两分在自己眼前稳稳入账。

赤司抬手托腮看着场上对峙的两队，旁边坐着的黑子一直没说话。

“哲也怎么看？”
“前辈们变强了很多。”
“哦？”
“……明明只是普通的投篮和过人，但是青峰君他们都没有防住。”
“那几个人入场之前做热身了么。”
“是说木吉前辈他们？我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做的差不多了。”
“嗯。”赤司改变了一下坐姿，换了只手抵在下巴上，淡淡道：“大辉他们没有做热身。”

黑子微微怔住，突然明白了什么一般看向场内的人。
日向他们的手感正热，而青峰他们却是在拿第一节做热身找感觉，虽然帝光时期他们也有慢热的习惯，不过……似乎很久没有遇到过了。

得分趋势大部分依靠的是外线绿间的三分与内线青峰的单打，而这两个人的状态也是最快找到的，在木吉下一个一传出手时，青峰快速转换跑动节奏轻松过掉贴身盯防的对手，一抬手就断下了木吉刚刚的传球，不急于进攻，他手握球后用力推给了外线的紫原，后者稳稳接球，篮下轻松勾手得分。
几个人已经渐入佳境，不过还没有显露出压倒性的气场，对方的人毕竟也极强，木吉虽然担任着中锋，但似乎更担任着控卫的感觉，每一次的传球和分球都给对手造成不小的威胁。

比分相互交替上升，第一节结束的时候，东大仅仅以9分之差领先对手。

短暂休息的时候赤司并没有说什么明确的指令，场上的阵容与战术也并没有调整。

“他们会将小前锋和大前锋换成那两个美国留学生。”赤司保持着托腮的姿势看着面前这几个正擦汗补水的人：“才刚刚开始，不用硬拼，保持体力。”

黑子看了看左手处的丽子，小姑娘还和当初一样蹲在板凳前面，急切又认真地一遍遍嘱咐着重点，将毛巾盖在那几个大男孩头上，拿着画板来回比划着。
熟悉的场面让他忍不住微微笑了笑。

第二节开场，对方果然派上了那两个外员，打小前锋的外员是个黑人，身高比黄濑和青峰都要高，不过很瘦。打大前锋的则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白人，留着一头飘逸的棕色长发。
黑子注意到这两个人上场后，丽子的表情明显放松了。

而事情果正如他想的那样，丽子的确不需要太担心了。
小前锋身披23号队服，在黄濑选择内线单打进攻的时候一步拦上。黄濑的过人能力一向惊人，他只是压低了眉笑了笑，微微有些潮湿的金发贴在脸颊上。

“不要以为长得高就有什么优势啦。”黄濑运着球，半抬头看着对方：“难得可以在小黑子面前展现我的英姿，你可不要挡住我啊！”
脚下猛一个变向，黄濑错开半个身位的位置，引诱对方跟随他的动作而偏转身体，下一秒抬手直接抛球投篮。

一道黑影突然覆盖上来，黄濑只觉得眼前一晃，刚刚抛出手的球直接被扣在了地上。
“长得高，可以盖你。”对方的日语发音有些生硬，咬字也不是很准，不过说得也很明白。
黄濑的脸色微微变了。

场外也是一阵低呼。毕竟黄濑的进攻都是能卡在最准确的时间段内，在对方无法及时作出反应与调整的时候投篮，但刚刚明明已经被诱导成功了，为什么却依然轻而易举就盖下了他的球。

“……哼。”顿了顿，黄濑笑了一声：“有意思。长得高有什么好得意的，我们的小赤司和小黑子不是也……”
“——黄濑凉太，你想死在场上么。”
“——黄濑君，请闭嘴。”
黄濑乖乖噤声了。

对于黄濑这种降低自己智商并且不怕死的行为，青峰他们都懒得骂他了。

“凉太。”赤司平平淡淡地喊了黄濑的名字，后者却蓦地全身一阵发冷：“盖回去，不然……”
“我、我知道啦！”黄濑干笑几声，立刻反身追到那个23号球员身边，贴身进行盯防，调整了一下呼吸节奏，黄濑压低了身板，认真凝视对方的一举一动。

23号那个外员运球两下后猛探出非运球侧的腿，立马向另侧启动，中间的停顿让黄濑立刻推断出这只是诱导动作，当即反方向移动准备拦截，但下一秒对方却依靠着略微倾斜的惯性一个寸步直接篮下跃起，大力灌篮得分。
那一球直接爆在黄濑头顶上，很显然他并没有反应过来，暖黄色的眸子微微睁大，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半个字。

“长得高，还可以在你头上灌篮。”
那个23号笑得得意，连续得分让两队的分差缩小到了5分。

黄濑“啧”了一声，擦了擦额上的虚汗。他发现自己的右手有点发颤。

“怎么了。”青峰跑过黄濑身边的时候，皱皱眉道：“你那是什么表情，被人盖傻了？”
“小青峰你就不要取笑我了啊……”黄濑有些无奈地笑笑，望着那个23号的背影，半晌才低声道：“的确是……不一般的球员啊，充分运用了身高的优势呢。”
“你刚刚不是说长得高没什么优势么，这么快就改了？”青峰鄙视性地瞥了他一眼，不再理会他，直接朝对方篮下跑动过去，甩给黄濑一句话：

“——太逊了，黄濑你这家伙。看清楚。”

青峰直接接下紫原的传球冲入内线，23号的乐趣似乎并不是固定盯防某个球员，而是盯防任何持球的队员。在青峰运球的时候他贴身上前，极长的手臂牢牢挡住了青峰的视线。
“所以说——你以为这样就能防住我了么。”青峰轻笑了一声，眼角流露出的精锐光芒如同骇人的爆破点，左手运球从左边穿回，青峰再次胯下运球一次后迅速变向，打篮球必须走直线，他几乎是保持着之前运球往前闯的路线，运用自己肩膀上的力道，强势打破了23号的防守枷锁，冲至篮下抬手就要上篮。

“小青峰——”黄濑几乎是下意识喊了他的名字。
青峰余光就看到后面跃上来的23号，这种高度的话被盖的确是百分百，在篮球脱手的一瞬间，青峰食指往回一划，顺利控制住篮球的惯性，双手抱紧了篮球一个转身，一个假象制造的时间差让23号没有反应过来，就着这个空档，青峰轻松地背抛入篮。

“喊什么喊，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被盖么。”
顺利拿下两分后，青峰再次鄙视性地瞥了一眼黄濑。

第二节很快结束。
估计是这一节受了点刺激，黄濑下去后就一直在喝水，话都不想说。赤司看了眼他，继续对面前的人道：

“大辉，凉太，第三节会把你们换下，由替补去打。”

“由替补打？”青峰一边拿毛巾擦着脖子上的汗，一边接过黑子递来的水：“不会被反超比分嘛？”
“他们并没有换人的意思。”赤司瞥了一眼旁边的那支队伍，继续道：“的确中场休息可以恢复不少体力，不过打满全场太勉强了。内线耗费体力，第三节好好坐在场外缓体力。”
“哎——那他们不会体力不支嘛？”紫原撕开一包美味棒，习惯性地递给黑子一根。
“既然他们不换人，就应该有应对体力的解决方案。或者说……”赤司微微偏头，托腮看他们：
“——他们想在第三节尽可能拉大比分，即使你们第四节上了也追不回来。”

“嘁。”青峰笑了声：“不可能的事情。绿间和紫原不是还在场上么。”

第三节的情况的确如果赤司所想的那样，对方依然全部派了第一节就首发的人员上场，大前锋和小前锋则是那两个国外留学生。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比第二节更加的稳定，相对他们，东京大学派上去的板凳球员就不是那么镇定了，在几次攻防失败后，逐渐有了怯意。
虽然有绿间和紫原不断的进攻得分，但毕竟内线得分更容易，外线得球的机会也少，绿间和紫原稳定的发挥并没有将差距拉开，甚至被追到仅仅只差两分。

但很有趣的是，无论神奈川大学的球员怎么追，都始终差着两分。23号上篮后绿间会立即回给一记三分，日向再投三分，紫原就会回敬一个上篮，第三节东京大学明显只是安分守己地打球，内线不给力，他们的阵容立刻转攻为守。

第三节结束的哨声响起时，青峰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有些急切地捏了捏手骨，看向赤司：

“喂，可以让我们上场了吧？”

赤司托腮看了一会儿场上的局势，并没有应了青峰的话，他微微偏头对上黑子的眼睛，后者也始终望着他，原本平静的眸子暗藏汹涌，已经在台下看了三节，他也快要坐不住了。似乎是看出来黑子的情绪了，赤司轻轻笑了笑：

“哲也，上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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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完结后，我会将后面没有发过的章节陆续发过来，希望大家会喜欢0////0！

我是阿璐璐，忘记我的快快想起来【掩面

这是我承诺的回来更文。下周这篇文章就将完结了，章节都会陆续发表上来。第二部我会单开一个楼来更文，不会再入V（血的教训啊对不起大家_(:з」∠)_），大家可放心来看哈。

需要我更第二部的时候艾特谁吗0 0大家可以和我说一下，我会在开坑的时候艾特的。第二部是奇迹世代大学生活的继续，着重于感情戏。

Chapter XXVI（番外） 《奇迹黑版XXX字无下限微小说》

黄黑向：

-Adventure（冒险）

『哎嘿嘿终于偷到了小黑子的内圌裤了啊啊啊摸起来好柔软啊简直和小黑子一样……呜好痛！哎小青峰你什么时候来的？啊啊啊你不要踢我啊！』

-Angst（焦虑）

黄濑一边应付着围在自己身边的粉丝，一边着急地抬头去看快要被挤到墙角的少年，在那人身体都快贴到墙上时，他终于忍不住把签名笔摔到了地上，挤开人群走过去：
『麻烦让一下……小黑子，我们回家。』

-Crackfic（片段）

黄濑的吻星星点点地落在黑子裸圌露的腰圌际处，酥圌麻如同触电的感觉瞬间遍布了黑子全身。

-Crime（背德）

『小黑子小黑子~下个月放假有计划去哪里么~』
『还没，黄濑君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么？』
『我们一起去荷兰吧~』

-Crossover（混合同人）

『小黑子，快点传球给我！』没有被人盯防的黄濑提醒着。
『是！』黑子一掌将球闪过去：『看招——螺旋丸！』
『太危险了小黑子！场上不能用这种招数啊！』黄濑一边说着一边握紧了拳头：『卍解！』

-Death（死亡）

黄濑低头吻了吻墓碑上的名字。他身后站立的透明少年伸手碰了碰他的头，却一下子穿了过去。顿了顿，那蓝发少年低声道：
『黄濑君，我爱你。』
仿佛听到了一般，黄濑的唇颤抖着吻上那墓碑：
『我知道……我也是。』

-Episode Related（剧情透露）

『哎？毕业以后么~毕业以后当然想和小黑子考一个大学啦。』
『如果没有呢？』
『不会有如果的>///<』
『黄濑君这么肯定？』
『当然啦，我必须要活在有小黑子的地方啊~』

-Fantasy（幻想）

『黄濑君，我不行了……嗯、嗯啊……黄、哈啊……』
『小黑子不乖哦，要叫我什么来着？』
『呜、不……那里不行……凉、凉……』
『——黄濑君，睡觉的时候请不要傻笑还有流口水。』

-Fetish（恋物癖）

黑子照着镜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耳，那上面的耳环是今天刚刚戴上的。
『小黑子喜欢吗？戴起来真的很好看呢。』黄濑从后面把人拥住，轻轻吻着他雪白的脖颈：『我一定要和小黑子戴情侣耳环呢。』

忍不住笑了笑，黑子抬手附上了那环着自己腰圌际的手背。

-First Time（第一次）

『唔……黄濑君还不进来么？』
『我、我还没有准备好……啊啊啊我居然要进入小黑子的身体了！我、我……』
『……』
『不行不行……第一次一定要好好准备！嗯……嗯小黑子，我们先拍一张照片珍藏好不好？哎哎哎小黑子你为什么要起来啊不要走啊啊啊啊！』

-Fluff（轻松）

『啊~小黑子你终于来了！要记得多多传球给我啊~不准都给小青峰！』
『与其说这个……为什么我来的时候比分是落后的？』
『这个没有关系啊，等到小黑子来了才是真正的大逆转嘛~』

-Future Fic（未来）

『未来么……希望能够一直打篮球吧。』
『小黑子的未来就是我的未来哦~』

-Horror（惊栗）

『你他圌妈……你再说一遍！』
『是真的……黑子他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毕竟是那么近的距离受到攻击。等等，医生不让进去，黄濑你冷静点，你可是公共人物，形象很重……』
『闭嘴！』黄濑捂着头吼了一句，继而声音降了下来：『闭嘴……让我静静……』
眼泪直接落下来，他恐惧到一念起那人的名字就会颤抖不已。

-Humor（幽默）

『小黑子小黑子，我们关系是最好的吧！』
『嗯？一般般吧。』
『哎！？好过分啊……我把小黑子放在第一位啊，小黑子一点都不重视我……』
『黄濑君给我买香草奶昔的话，我或许……』黑子话还没说完黄濑就跑得没影儿了，很快他就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将那杯奶昔递到了黑子手里。微微怔住，黑子随后笑起来，凑过去亲了亲黄濑的脸颊：『都是恋人了，以后这样的问题不需要再问了吧？再问就再给我买香草奶昔。』

-Hurt/Comfort（伤害／慰藉）

捂着右眼上厚厚的纱布，黑子的唇圌瓣泛白。
『别怕，别怕，小黑子。』黄濑将人抱紧，努力用自己的体温捂暖他的身体：『不要怕小黑子，眼睛一定会好起来的，如果真的好不起来，我就是你的右眼，好么？』

-Kinky（变圌态／怪癖）

『话说，小黑子，怎么每次去便利店都要我陪着？』
『……没什么。』
『……哎？那小黑子先去外面等着吧？我结完账就出去。』黄濑想半天也没有想出原因，他拍拍黑子让他先去外面等着，后者却站在原地不动。
『……不要。』
『怎么了？』黄濑抬头看了看门，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捂住嘴：『咳……是说……自动门感应不到小黑子么……』

赤黑向：


-Adventure（冒险）

『赤司君，请允许我退出篮球社。』
默然望着那个低着头，将退社申请书递过来的少年，赤司轻声笑了笑：
『哲也，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呢，是被我惯坏了么。』

-Angst（焦虑）

『哲也在哪里。』
『啊、赤司君……刚、刚刚有看到黑子君他被黄濑君抱进更衣室了……』
『呵。想死么。』

-Crackfic（片段）

修长葱郁的双指插入黑子口中，够弄着他柔软湿圌滑的舌头，赤司从后面啃咬着少年光滑的肩膀，低声笑着：
『哲也，这么快就有反应了？』

-Crossover（混合同人）

赤司漠然看着黑子，怒气已经无法抑制。
『黑子哲也，你刚刚被谁扑倒了。』
『赤司君请冷静，他不是故意的。』
『嗯？哲也，你是在替那个男人说话么。』
『……是的，2号他虽然是公的，但是请不要和一只狗狗吃醋。』

-Episode Related（剧情透露）

『嗯？你说黑子君啊，他进到赤司办公室后就一直没有出来。多久啊……一个多小时了吧。』

-Fantasy（幻想）

『赤司君在祝愿纸上写了什么？』
『没什么。』
『好小气，看一眼么。噗……长到一米八……』
『黑子哲也，你捂着嘴是想笑么。』

-Fetish（恋物癖）

『赤司君在看什么书？』
『棋类的。』
『赤司君真的很喜欢下棋呢……有时间也教教我吧？』
『棋子除了用来控制与利用外，也有别的用途。』
『比如……？』
『比如……』捏住黑子的下巴，逼圌迫他抬头望过来，赤司轻笑一声：『可以来满足一下哲也那怎么都填不满的小圌嘴。』

-First Time（第一次）

『呜……赤、赤司君……太、不行……进不、去……呜……』
『是这样么？』赤司低笑一声，轻轻撕咬着黑子的喉结：『可我怎么觉得是哲也把我吸得很紧呢。』

-Horror（惊栗）

打了一场一对一，累得不行，黑子一直枕在赤司腿上就沉沉睡过去了。
再醒来时，脖颈上突然出了几棵小草莓。

-Hurt/Comfort（伤害／慰藉）

伤痕累累的少年缩在沙发上，身体有些发抖。赤司坐到他旁边，把人揽到怀里，打开医药箱帮他小心处理着伤口，看着少年黯淡的眸子时，他冷笑了一下：
『哲也放心，我保证他们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Kinky（变圌态／怪癖）

『哲也，只有你没在规定时间完成十个折返跑呢。』
『那是因为……』
『这种事情不需要解释，社活结束后去办公室找我。』
黑子心里默默叹：你想让我规定时间内完成的话昨晚就该让我好好睡觉……

-Parody（仿效）

望着那一勺发苦的药汁，即使是高烧到意识有些不清晰了，黑子还是下意识别开了脸。
赤司看了他半晌，含圌住苦涩的药汁吻上了那人的唇。
『看吧，哲也。明明很甜。』

-Smut（情圌色）

赤司就着欲圌望深埋于黑子体内的姿势把人抱到了那面大镜子前，每一下律动都不急不慢，却折磨人的心智。
『哲也，睁眼看看，你现在很漂亮呢。』

-Suspense（悬念）

『哲也，你脖子上的是什么。』
『哎？嗯不……只是被二号咬了一下。』

-OOC（Out of Character,角色个性偏差）

『哇哦，黑子哲也，你想被我咬杀么。』
『Kufufu~抱歉呢赤司君，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PWP（Plot, What Plot 无剧情）

看到那可爱的白色狗狗轻轻蹭着自己的裤腿，赤司瞥了它一眼。哲也二号瞪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同样看回去，讨好般地软软叫了两声。
『呵。』半晌，赤司弯腰将小狗狗抱起来，让他窝在自己的怀里，抚着柔顺的毛发，赤司的脸颊轮廓都变得柔和了些许：『和你的主人一样是个乖孩子呢。』

第二部已经开始连载了喔！文章改名为《荣耀时刻》，大家可以去阅读0v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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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把入V后的文章发上来，全文已完结。

Chapter XXVII


祝福他，将这场荣耀的梦，做到了最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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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这光亮的地板上时，黑子下意识握了握拳头，却发现有些握不紧。
他曾经不断地质问过自己，如果没有了篮球，自己还剩下什么。如果还有机会站在球场上，他又能做什么。
责任让他坚强起来。
既然如此，那么他所能做的，就是与全队一起拿下胜利。


“阿哲，放松啦。”一只手从身后盖上他柔软的头发，青峰的声音甚至带了些笑意：“打你自己想打的篮球就行了，篮球嘛，只要将球投进篮筐就行了。”
黑子略微怔住，随后笑起来：“嗯，说的也是呢。”


右眼并没有太多的不适，他闭了下眼，重新睁开，湛蓝色的瞳孔澈然得发亮。


他要将这场比赛铭记于心，用这短暂的十分钟。


似乎早就料到了黑子在最后一节会上场，日向朝他笑了笑，喘息有些不稳，日向在第三节耗费的体力有些大，他在外线跑动的次数太多，小腿已经在酸痛了。不过他在努力站直，让自己看起来别无异样。
黑子回给他一个笑，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的身侧不远处就是青峰，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光，黑子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将过多的情绪压下去。


第四节的哨声，似乎让那反射于地板上的斑驳光点都变得明晰起来。


他们都在等着这一刻。
捍卫自己球队荣耀的这一刻。


第一个球的球权在神奈川大学，木吉持球后快速换位，青峰立即选择盯防。虽然两个人的身材与体格都相差不多，但打法却是天差地别，如果说青峰是急于进攻型的，那么木吉就是稳中取胜型的，持球很稳，后者以脚跟为轴，直接运球想要背后过人，青峰的反应要比当初快很多，几乎是同时做出了反应，在木吉转身的一刹那就立刻贴身盯防，右手边被封死，木吉当即向左运球，下一秒只觉得眼前一晃，手上的球被一股强大的推力直接扇飞。


木吉抬头，只来得及看到黑子翻飞的衣角留下的一道重影。
下一秒，断球的人已经抢到腾空旋转的篮球，积攒了三节的力气全部爆发出来，黑子一个大力长传，将球抽到对角线外的紫原手里，球稳稳砸在手掌内，紫原呼出口气，倒退一步，三分线外轻松出手。


得分板刷新了数字，篮板上那一圈红灯猛闪。木吉望着5分的分差，顿了顿，不由自主笑笑：
“果然黑子上场了，气势和打法都变了啊。”
“这是当然的吧。”青峰揉了下潮湿的蓝发，轻笑一声：“阿哲在场上，当然要以他的助攻为中心了。”


东京大学的进攻被黑子梳理得规范又有条理来。然而相应的，神奈川大学的防守却有些松散了，在黄濑冲到篮下进行灌篮时，23号本想跳起来直接将球扇飞，抬手却没有碰到球，指甲似乎触摸到了球体粗糙的表面。在球被大力灌入篮筐的时候，那人才猛然发现不是黄濑跳得更高了，而是他自己的腿有些脱力了。
赤司牺牲第三节的选择是正确的。


黑子下意识抬手，用柔软的护腕擦了擦眼睛，睁眼后感觉视线更加清楚了。
正当他找寻持球人的同一时间，木吉横向挡了过来。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熟人，黑子微微怔住，随即抿了下唇。这么快就选择了改变盯防对象，那也就是说对方的阵型就改变了。


“黑子，你的打法改变了不少。”木吉挡着黑子的视线，顺利让后者的速度减慢下来：“不过，我们也不是一点都没变，最后的十分钟，让我们好好享受吧！”
这句话很耳熟，黑子闻言笑起来：“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持球的是对方的另一位外员，神奈川19号，速度强攻非常厉害，但由于第三节耗费的体力过多，目前的移动速度变缓了不少。黑子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他下意识往丽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后者咬着拇指指甲，眉头皱得很紧。
他看到了她眼里的犹豫。
的确，打满全场实在是太勉强了，这种情况下为了队员好的话就应该立刻叫暂停，然后换人。


“不用担心。”顺着黑子的目光看过去，木吉笑了笑：“我和她说了，第四节是不会下去的。”
黑子眼神慢慢凝住。
“我已经期待这一刻很久了啊。”木吉在黑子浅浅皱眉的时候，又补了一句：


“——能和我最欣赏的控卫同战球场。”


飞速旋转的篮球擦着黑子的鼻尖直直打进了木吉的手掌，凌厉的风让黑子瞬间睁大了眼睛，当即回神后他立刻跳起来阻拦，但身高差导致他绷直了手臂也没有够到木吉三分出手。
当分差刷新到只差两分的时候，黑子咬了咬后牙。


比赛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而后的速攻，紫原在抢到篮板后依然交还给了黑子。后者稳稳接球后抬头继续对上了木吉的视线。
“不会让你顺利传球的。”木吉微微笑着，展开的手臂牢牢锁定住黑子传球的范围，后者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直接横迈出一大步，两个胯下双变向甩开木吉右臂的拦截，指尖微转，控球的方向偏转到胸前，一个推力直接后退半步，举手直接做出投篮的姿势。


从恢复练习到现在，他从未真正成功地使用出消失的投篮。并非是他失去了这个技能，而是他没有信心自己能够做到。
消失的投篮其实运用的还是诱导能力，右手做出投篮动作，但出球的却是左手。
黑子将球的重心压在左手掌内，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暗中给了一个推力。右手腕往下压的同时，他果断投篮出手。


他要努力，将分差拉大。


当下定这个决心的时候，黑子只听到身后方的青峰吼了一句：“阿哲！注意身……”
还没有听清后面青峰所喊的，黑子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自身后传来，下一秒，那刚刚离开左手的篮球被自己头顶上横空出现的手狠力砸了下去。黑子难以置信地望着木吉顺利接下篮球飞快长传给外线的日向。


当日向做出三分出手的姿势时，黑子只觉得一阵凉意从脚下直窜心头。


空刷入篮。随之而来的是场内场外一片惊呼。
在客场不利、体力严重受损的情况下，神奈川大学利用了双人包夹，连续得分反超了东大。


黑子只觉得左手微微颤抖起来。刚刚盖掉他投篮的人擦着他肩膀跑过去。
他抬头，看到了伊月的一个模糊背影。


东京大学不是没有过被反超的时候，但是从未有过第四节被反超的情况。几乎是在比分刷新的同一时间，坐在板凳上的几个东大球员跳了起来，急切地去看坐在一旁面无表情的赤司：


“队长！队长快点叫短暂停啊！改变策略吧，这样下去……”
“是啊，现在节奏是被对方掌握啊！”
“队长——换下黑子哲也吧，这两次失误都是他导……”


“——闭嘴。”
听到其中一个替补说出黑子的名字时，赤司终于冷冷地瞥了过去，一记眼刀直接让他们封嘴。转回目光继续望着场上跑动的球员，赤司的语气始终平淡无澜，他单手托腮，丝毫没有上场或者叫暂停的意思，剩余的时间也已经不多了，不过他依然一点也不着急：


“一直领先的比赛我已经看腻了。安静看着吧，逆境反攻才能被称之为奇迹。”


这句话似乎像是给每个队员打了一剂镇定剂，几个人面面相觑了几秒后，纷纷坐了下去。


场内的比赛还在继续，因为被反超了，黄濑第一个表现出了焦急，他想要直接突破拦截在面前的那个高个外员，却看到后者主动退居到篮下，他当即一怔，却听到木吉喊了一声：


“区域联防！”

他这一声让场上的东大队员不约而同凝起了神情。
几个神奈川的队员在听到这一声令下后飞快地调整了自己的位置，2-3的布阵让黑子立刻皱起了眉头。


区域联防，顾名思义就是强大的防守阵容，很显然木吉的意思是在这仅剩的几分钟内做好最严的防守，三名守在内线，两名最高的队员防守于外线。
牢牢地把握住领先的这一分，他们将不会允许东大再得半分。
这种阵型的其中一个优点就是放慢对手的进攻速度，并且能稳稳地控制住场上节奏。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种阵容能够让之前体力耗尽的球员有时间喘息，恢复一些体力。


“啧，果然是这样。”青峰有点不耐烦地揉揉头发，看到守在外线的木吉和那个23号外员，转头去看了看黑子：“阿哲，23号我来，你去对付另一个吧。”
黑子微微怔住：“青峰君要破掉防守？”
“啊。”青峰应了声，运着球。他抬头看了看倒计时版，这一节的比分大多是前半节得到的，后半节几乎没得分的情况让他有些烦躁。


还有不到一分钟。
这足够了，足够他进攻多次。
只要打破外线的防守，他相信自己突破内线单打上篮都没有任何问题。


当冲到23号身前的时候，青峰快速移动身下脚法，刚刚已经在23号面前投过篮了，他相信自己能够破掉。深吸一口气，汗水顺着脸颊滑下去，青峰果断一个极快的背后双变向，运球两次走右边，再次背后变向，当23号被诱导于侧身之刻，青峰轻笑一声顺利过掉人。
但下一秒，他的笑有些凝重起来。


内线的三名球员居然全部包夹过来。黄濑看到这种阵势后立刻冲过去就要打破包夹形势，却被23号极快地挡住去路，黄濑盯住面前的23号，对方从容的表情让黄濑惊觉他刚刚竟是故意让青峰突破后进入内线的。


他们想断掉青峰的球，再次得分，将比分拉大到无法追回。


第一次在内线防守的日向紧盯青峰的每一个动作，他微微眯起眼睛，镜片反了次光：


“——无论是奇迹的世代，还是什么。我们都会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
“呵。”青峰冷笑一声。


倒计时牌所剩的时间还有30秒。


“你所说的奇迹世代是何时的奇迹世代？”
青峰冷笑一声，他退后半步，准备直接就在靠近外线的地方投篮，右手抬高，手腕内翻，绷直的手指让举高的篮球迎上了洒下来的灯光。那张狂又充满野性的笑，仿佛胜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绝对不会让你投篮！”日向吼了一句，在青峰摆出投篮姿势的同时，原本已经在颤抖的腿积攒了所有的力气，他奋力向上跳跃，僵住的手臂直接朝着那快要离手的篮球就盖了过去。


“——你们是强了不少，不过——能打败现在的奇迹世代的人，还没出生呢。”


青峰的声音带着冷意。
在篮球脱手的一刹那，托球的左手往右一个推力，日向眼睁睁看着那球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直直落在了守候在外线的黑子手里。


“你——”日向落地后来不及往那边再跑，努力吼了一句：“木吉——防住黑子！”


还有15秒。


黑子抱紧了球，紧到他感觉到他的手臂在发抖。
15秒，足够他将球传给外线守候的绿间和紫原。


但这一次，他想要用自己的能力回报他们。
因为自己的失误，东大在第四节被反超。
所以他更加的，想要亲手弥补自己的过错。


——用这场胜利。


运球快速的一个背后变向，黑子的手腕并未和平常一样翻转，手掌把球拨出去后身子跟着球走，直接跨出木吉的严密防守。
他余光看到了冲过来的伊月和日向。他听到了场外嘈杂的叫喊声。他也看到了黄濑和绿间飞快地拦截住想要阻碍他投篮的队员，每个人都离开了应守的位置。


——只是为了给他制造进攻的机会。
——只是因为，信任他。


——所以他定当，将这场胜利亲手献给他的光。


将球的重心倾在左手心内，做出自然放松的状态，右手向后翻托着球做出诱导动作，手腕暗中使力往下压。
黑子深深吸了口气，视线定格在了那篮筐之上。


“消失的投篮……”
木吉的表情极其严肃，他的目光始终盯着黑子的左手：
“——就是右手做出假动作，左手投篮吧。黑子，你的这招早在诚凛时大家就都知道了。”


“我明白。”
黑子轻声应着，在木吉抬手盖过来的前一秒，右手猛地一个推力将球抛出。


“——所以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投篮。”


因为先前是右手假动作，左手投篮，所以这一次是左手做抛投假动作，右手提前投篮。
普通的投篮，再次起到了误导作用。


木吉的手是朝着黑子的左手挥过去的，篮球从黑子右手飞出，就这样擦着木吉的手背，翻越了上空，旋转的篮球划出一个极长的抛物线。
——然后，直直砸在了篮筐上。


“注意青峰啊你们——！”
木吉失控地吼了一声，往他们跑动的日向和伊月脚下当即一顿，立刻明白过来。可先前虚脱的身体已经无法在这两秒内跑回篮下。


无人盯防的青峰一直守在篮下，在那投篮砸在篮筐上时，他猛地一个跳跃，大力暴扣灌篮。
终场的哨响几乎是同时响起。


比分牌闪烁了半秒后刷新，东大97:96，一分险胜神奈川。


黑子怔怔望着比分，耳边似乎已经听不到场外的欢呼声与队友的嘶喊声。
他只是望着那鲜红色的数字，汗水不断地从额头与脖颈上滑落。


“干得漂亮。”
最先说话的是面前的木吉，他看了眼比分牌后很快就移开了目光，笑着伸手揉了揉黑子被汗水浸得潮湿的蓝发：
“——这场比赛，真的很精彩啊。看来我们还得继续努力啊，淘汰赛一定会复仇的。”


因为木吉揉头的动作而略微低头的黑子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他垂下眼睑，轻声说道：


“前辈，感谢您那两年的教导，我学会了很多。在城凛的这几年我很开心。”


木吉微微怔住，似乎是已经猜到他后面的话了，轻声笑了笑，木吉走到黑子身侧拍了拍他的后背，低声道：


“——我明白。回去吧，到他们身边。”


那是他们共同的荣耀，他只有祝福黑子。


——祝福他，将这场荣耀的梦，做到了最巅峰。

“这不是挺好的么。”青峰笑了笑，将滚回到脚边的球捡起来：“球只要投入篮筐就能得分，管他怎么投进去的。”
黑子笑了笑也不说话，想去拿青峰手里的那个球。


“这样来吧。”
青峰将球放到黑子手掌内，站到他身后，双手越过他的肩膀轻松地握住他的双腕，帮他摆出了一个更加规范化的姿势：
“左手再抬高一些，就这样，腿放松。”
青峰的手掌很暖，握着黑子的手腕时后者一阵放松。
膝盖弯起，青峰顶了顶黑子的腿让他曲起的角度更大一些，就这样手把手半带着黑子的力道将球第二次抛了出去。


球旋转的速度更快了些，滑过一道弧线后直直空刷落入篮筐，同样还是在三分线外，却比刚刚那个要顺畅很多。
“看清楚了？”青峰松开黑子的手腕抬手按揉了一下后者柔软的蓝发，走过去捡了球重新交还给他：“自己来一遍。”


“小——黑——子——”
黑子这里刚刚摆出先前的姿势就被后面的人撞个满怀，勉强回头去看黄濑比失恋还纠结万分的那张脸，困难地开口：
“黄濑君怎么了……？唔，请先松开我。”
青峰不耐烦地扯着黄濑的衣领把人拉开了。


“呜呜呜小黑子为什么不找我当陪练却找小青峰呜呜呜呜明明我的投篮也很好啊我也想和小青峰那样手把手教小黑子投篮啊我都没有摸过小黑子的手腕呢一定很舒服呜呜呜小青峰你太坏了居然占小黑子便宜啊啊啊小青峰你干嘛踢我——”


听了这么一大段连气都不换的话，黑子有些无奈地看看黄濑：
“……黄濑君，请不要打扰我们练习投篮，好么？”


一个“我们”成功地将黄濑刺激到直接捂脸崩溃地倒在了地上。


“不用理他，我们继续。”
青峰懒得看那个原地抽搐的人，拉着黑子换了个篮球架。
黑子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看黄濑，于心不忍地低声道：
“抱歉黄濑君，稍后我会请教你关于运球过人方面的知识，到时候也要给黄濑君添麻烦了。”


——黑子保证他绝对看到黄濑洋溢着类似于幸福到流泪的微笑满足地爬回到了绿间的身边并成功引起了后者的嫌弃，且嘴里还嘟囔着他听不清也绝对不想听清的话语。


被黄濑的小插曲干扰了一下，黑子再回忆刚刚青峰指导给他的规范动作时就觉得有些生疏了，微微屈起双腿，他努力回想刚刚的姿势，左手暗中势更多的力，球离手时的旋转角度加大，青峰看到球抛出的路线就微微皱了眉。
球砸在篮筐上反弹到地板上，慢慢滚远了。


黑子下意识偏头看了看青峰的表情，后面几个替补的笑声倒是更大了些。
青峰做了一个粗鲁的手势让那些人滚蛋。


“再来。”
从球车里重新拿了个新球把玩在食指上，青峰看了眼几步开外的篮筐，又将视线收回，看向黑子的脸：
“啊，不然你把篮筐想象成我好了，就当是在给我传球，再试试看。”
黑子微微怔住，继而笑起来：
“……青峰君的想法果然出乎人的意料。”
“啰嗦，都说了让你试试看！”


青峰往后退了一步，直接一挥手将手掌内的球抛过去。
黑子眼神一凝，瞳孔微微收缩，在球落入眼际时根本没有让球在手掌内停顿分秒，余光瞄向不远处的篮筐，手横向直接切向眼前的球，与手掌内的大面积摩擦快速改变了球运动的轨道，施加了更大力道的篮球直线打向了篮板。
带着大角度旋转的球砸在篮球上发出“哐——”一声巨大响声甚至让远处正在指挥紫原练习篮板球的赤司都看了过来。


那一个空切的动作施加了太大的力，篮球打在篮板上时夹杂着极强的旋转，居然没有按照常理弹回地面上，当旋转的力道随着摩擦力而慢慢消失直到静止后，篮球在篮板上静止了半秒，直直地落下去，空刷入篮。
篮球“啪嗒啪嗒”弹了几下，滚到了青峰的鞋边。


“这不是很好么。”
过了半晌，青峰低笑了声，弯腰将球捡起来，夹在右臂内：
“内线的两分球就不用练了，有时间去找绿间练习三分球吧。”


黑子有些发怔：“但是内线的投篮再多练习几个比较好吧……”
“不用了，你这不是很好了么。”青峰转身去拿了瓶水扔给黑子，抬眼看向他的时候，深蓝色的眼眸里染上了些笑意：“阿哲的传球不会有失误。”
“……谢谢。”黑子回神，忍不住笑了笑，握紧了那瓶水：“和青峰君练习总能收获很多。”
“啊，是么。”青峰揉揉头发，看了眼刚刚因为那大力一个传球而微微颤动的篮板，顿了顿小声抱怨了一句：


“——话说你每次给我传球都用这么大的力道么，和我有仇啊。”


黑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后面的训练就轻松了很多，黑子为了不让自己刚刚的球感消失掉，趁热打铁又拜托青峰陪他训练了一会儿，从一开始的依靠青峰传球再投篮，到后面自己定点传球直接射篮，跨度虽大但用的时间却极短，只是一个上午的时间，黑子就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投篮方法。
原来投篮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么？
还以为要花费很久来练习的投篮，真正做起来却是短短两个小时就已经掌握了技巧。
黑子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他的确做到了，因为他对抛投很不在行，直线传球却是强项，所以之后的直线旋转打在篮筐上的动作他越来越熟练，后面的传球射篮几乎是百发百中。


“可以了，全体休息半小时。回来继续训练。”
赤司的话中断了各组的练习，他顺便扯出一条毛巾扔给流了很多汗的黄濑。
青峰那边也正巧抽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扔到黑子的头上，隔着柔软的毛巾帮着他擦掉鼻翼和下颏上的汗珠，顺便对着那双清澈湛蓝的眼睛笑了下。
“谢啦……哎？还继续？快要到午饭的时间了哎小赤司。”
接了毛巾正准备擦汗，黄濑有些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他已经有些饿了。
赤司微微眯起眼睛看向提出异议的人，轻笑一声：


“没有完成规定的训练量，你就准备吃饭了？”


黄濑噎了一下，默默去擦汗了。


出了一身的汗很是不舒服，黑子出了健身体育馆后发现外面的雨已经变小了很多，落在身上也没有湿多少，顺着小道绕到了场馆后面，黑子果不其然找到了一个水池。
打开水龙头，弯下腰让冷水浇在已经被汗浸湿的头发上，凉意瞬间让他感觉一阵清爽。


这个训练比他想象的还要好，果然是极高地强化了每个人的能力，又很好地查漏补缺。
所以他还要变得更强，这是一个契机，让他能够更快地适应大家的能力。


凉水溅出了池子，顺着他抬起的胳膊不断流到地上，耳畔边水花的声音让他的心里都变得清凉起来。感觉到有一股水流到了眼眶旁边，黑子微微眯起了眼睛。


“嗨，好久不见。找了好几圈才找到你。”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黑子有些怔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微微睁开眼睛看过去，水流不断地从他额上流下来，在鼻梁上分开，极快地顺着下颏落下，一滴滴溅在池壁上。
朦胧之中，他看到了一个金发的人站在他几步开外的位置，始终带笑看着他。


那熟悉的面孔让黑子湛蓝色的瞳孔微微紧缩。


“——还记得我么？黑子前辈。”


黑子弯着腰，水从水管中滔滔不绝地流出来，“哗啦哗啦”地浇在蓝发上。
凉意从浸湿的发梢处流入他的衣领，让他微微打了一个冷颤，曾经快要遗忘到心底的回忆，疯狂地涌上来，竟让他半晌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右手边几步开外的人那一头纯色的金发就像燃烧着的光芒，还是那般帅气清爽的模样，似乎从未改变过。
温和又不失强势，那个人的性格曾几次让他陷入困境。


——黑子从未想过，他会在这个地方见到曾经的队友。

总说我发帖过快度娘好麻烦……

Chapter XXX


质疑你能力的家伙，即使是你自己，我也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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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之所闻皆是一片寂静，只剩下冷水的流动声。
水流顺着眉宇分流而下，擦着眼眶滑落到下颏，继而一滴滴砸下去。


“我一直有在关注前辈的比赛，这一年的每场比赛我都有看。”
芥川晃着那一头金发，微笑着取过旁边的毛巾递给黑子：
“然后我有打听到前辈你们要来这里特训，所以我也过来了。啊，只是我一个人而已啦。”


黑子转回头，垂下眼睑，将凉水往脸上泼了泼，水花往外溅得更多。
他对芥川并没有太多的好感，从各个方面来说都一样。


“虽然我们没有正面交手过，不过火神前辈也承认了我比你强。”
芥川也就一直抬着手，拿着那条毛巾，笑得依然温和，但话却直入主题：
“只是前辈变得更强了。所以现在又有了想和前辈你打一场的欲望。”


“火神君没有说过那样的话。”黑子静静回了一句，抬手关掉了水，去拿了另一块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滴。他擦了很久，最后隔着毛巾揉了揉眼睛。
“但是我取代了前辈当上了首发。”芥川保持着笑容，将拿着毛巾的手垂了下去。
“这没有可比性。”黑子平静地看了身边的人一眼：“他这么做，只是说明认可了你的能力。”


“前辈这么说只能解释为理解不同。”
芥川唇边的笑容蓦地扩大，看着温婉的青年却突然让人有了种强势的气场：
“呐，前辈们就让我们来证明一下吧——究竟谁更强。”


“抱歉，请容我拒绝。我们在特训，赤司君也不允许私下比赛。”
黑子将毛巾叠好了放进背包里，转身就要离开，刚刚迈步就立刻被后面的人扯住了胳膊。
“没关系嘛，你们现在不是正在休息么？”
芥川笑得友善，拽着黑子的手却用了不小的力道：
“呐，就打一会儿，我很想和前辈打一场，你看我不远千里来一趟九州，就答应我吧~”
黑子没说话，抬手就要把人挣开。
“还有呐——”
芥川依然没有松开手的趋势，笑得越来越纯良：


“——很多人都说名不见经传的东大会突然赢了去年联赛季军神奈川大学，其实是木吉前辈故意放水了？”


湛蓝色的瞳孔微微一个收缩，黑子的表情蓦地有些发冷。


“怎么这样一副表情？”
芥川笑出声来，松开了黑子的手：
“如果木吉前辈他们真的没有放水，那黑子前辈就证明给我看吧，你们东大的实力。”


同伴是黑子的底线，他绝对不能够容忍任何人触及。
每个队员都是自己球队的代言，他无法忍受，自己的球队在外人嘴中被贬低。他更明白这种让人误解的绝大部分原因来源于哪里。


他想要证明，他绝对不是拖后腿的存在。
他的球队赢得光明正大，绝不愿从对手手里施舍得到胜利。


——他已经决定站起来了，决定重新回到这个世代。
——那么他必须，要学会保护他的荣耀。无论何时。


健身房分为了四个场馆，黑子去了离赤司他们最远的四号馆，门没有锁，里面也没有人。
四号馆要比之前他所练球的一号馆要简陋，里面只有两个篮架。看台也是脏兮兮的，估计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人光顾，毕竟太偏僻了。
黑子找了一片相对干净些的台阶上，将背包放下，弯腰重新系了一遍鞋带。
芥川翻到了一个有些破的篮球，在球架后面。上面有些土，他拍了拍球，将上面的灰尘全部抖掉，这才感觉干净了些。


“就是简单的一对一好啦，和当初我进入诚凛篮球社时，前辈给我的考核一样。”
运着球走到黑子面前，芥川笑得依然和气：
“——希望是场精彩的比赛哦？”


黑子没说话，眼神却变得更加明晰发亮。


没有哨声，没有围观的人，只是一场只有两个人的篮球赛。
被蒙上了些许灰尘的地板跑动起来感觉有些发涩，恰好如同黑子此刻的内心。


第一球由芥川掌控，直直盯着黑子身后的篮筐，他飞速往黑子右手边冲。虚晃的步法让黑子余光一扫就看清楚了对方实质向左却误导向右的步伐，左脚往前一横档，黑子错开身位直接将右手扇过去，重重打在了芥川刚刚运球的篮球上。
带了些旋转的球被打向芥川侧后方，借着刚刚侧身的惯性，黑子一步迈出去够到球就往对方身后的篮下冲，刚刚冲出去三四步就察觉到运球的右臂后面一股力气冲过来，一只手直接从他的肘部下面掏空，掌心重重打在黑子还没来得及运开的球上。


在黑子怔住的同一刹那，芥川低笑一声，一勾手就将飞出去的篮球揽入自己控制的区域内，极快地一转姿势，运球直接往回跑，黑子再转身的时候已经追不上，眼睁睁看着对方冲至篮下后勾手上篮轻松拿下首分。


“我还谨记着当时黑子前辈教我的招数。从背后截球折返跑。”
芥川将球抛给黑子，笑得温和：
“——您教会给我的每一招，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呐。”


黑子将球抱紧，指甲几乎掐进篮球粗糙的质地上。
那双清澈的蓝眸瞬间变暗了些许。


他后悔了。
他后悔曾经将自身的能力传授给芥川。这个后辈的潜力无穷，当时他也希望芥川可以不负众望地为诚凛带来胜利与荣耀。
——这样也能让他退社后的痛苦减少一些。
但事实却恰恰相反，他顶着眼伤恶化的压力将自己所能传授的技能全部教给了芥川，除了那些芥川的体质学不会的消失技能之外。


——但回馈给黑子的却是一个让他冷到心里的结果。


那个他与火神给予了厚望的后辈，在能力即将释放到巅峰的新人，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转学去了另一所强校，加入了对方的篮球社。
——并且在最后的联赛决赛上，将诚凛击溃得彻彻底底。
黑子当时就坐在休息室里，就看着电视上的转播，下唇硬生生咬出了血。
他所熟悉的技能一一展现在球场上，被那个潜力无限的后辈灵活地运用着，却全然不是为了帮助诚凛获胜。


——而是为了引领诚凛走向失败。
——一步步，不紧不慢，却始终清晰地引领着。
——黑子恨他，恨他利用了自己成为了十足的踏脚石，却也更恨自己的无能。


如果眼睛没有伤，是不是诚凛就不会变成这样。
他所热爱的球队，他所守护的荣耀，为什么落到了任人践踏的地步。
他改变不了，他拯救不了，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可以让任何人都放心依靠的影子。


黑子望着面前芥川温文笑着的脸，低头看了看抱着篮球的双手。


他想要向芥川证明，他已经不是曾经的黑子哲也了。
如今的他已经有能力去拥护自己热爱的球队了，不再一味地躲在休息室里，悄无声息。


脚下猛地爆发，黑子几乎是用前所未有的速度冲向芥川，后者凝神展臂，快速判断出黑子进攻方向，在黑子冲向他右侧时立刻抬手拦截。微微偏头扫过去，黑子脚下一个强烈的顿点，在芥川全身的重心向右倾斜时，黑子快速向左反转启动，成功地破掉了芥川的防守。
运球节奏已经掌握好了，黑子快速运球跑至篮下，近距离的投篮他有更大的把握投进，刚刚抬手的时候却觉得头顶一阵强大的迫力，再抬头的时候手内的球已经被人狠狠扣在了地上。

第二个球，居然几秒的功夫就再次被对方断下。


黑子有些发怔地望着倒退着滚回自己鞋边的篮球，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失误在哪里了。


“黑子前辈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呢。”
芥川微笑着弯腰捡起黑子脚旁的篮球：
“——是我的错觉么？我一直以为黑子前辈经历了这几场比赛后变得更加厉害了呢。”


气息有些不稳，黑子只觉得胸口处突然憋得慌。
他想要赢，这种感觉强烈到无法抑制地膨胀着。他不是个轻易被挑衅的人，但他从未这样想要证明自己的努力与改变。


第三个球在芥川冲过来的时候，黑子微微俯下身。看到黑子这个姿势的时候芥川笑意更深了，他突然降低了自己脚下的速度，不急不慢地双手交叉运球到黑子面前，似乎在诱导着对方断球一样。黑子没有动，只是将眼神落在对方运球的手上。
当芥川左脚发力的同一时刻，黑子直接横向伸手切球，或许是早已猜到黑子的动机，芥川手指一勾错开了运球轨道的些许角度，在黑子的指尖擦着篮球切过去的时候，芥川已经重新掌控了篮球，一步跨开，在黑子因为惯性向反方向倾斜时，直接将两人距离拉开到两步远，还未冲入内线就已经抛球出手。


与黑子偏低的命中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芥川的三分球毫无悬念地空刷入篮。
这种几乎一边倒的阵势让黑子无法很好地冷静下来，他抬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咬了咬下唇。


看着黑子发暗的眼神，芥川的表情倒是轻松得很。
他的确一直在关注黑子，从帝光时期，到现在逐步壮大的东大，大到黑子的每一场比赛，小到黑子在场上的一个细微动作，他统统没有落下。
他崇拜黑子的技能，能够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又能够让人将实现集中在自己身上无法移开。当真正和黑子打了那场一对一后，这种崇拜就逐渐演变成了想要超越的欲望。他希望他也能有朝一日如同黑子一样受人崇拜，掌控全场。
而感情也就是这个时候开始扭曲的。
慢慢地，他开始嫉妒黑子的存在，当黑子因为种种原因申请退社后，他却一点都不能满足。


为什么这个人退社后，依然可以受到大家的欢迎？外界为什么没有把视线从那人的身上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明明自己已经取代了黑子哲也，成为诚凛新一任的场上控球后卫了啊。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凭什么，外界只记得黑子曾经是帝光的一员，凭什么，外界只接得黑子带领诚凛摘得联赛冠军，凭什么，外界只记得是黑子扶持着火神当上队长，与他一直撑起诚凛的篮球社？
——凭什么，大家只记得黑子带给人们的惊喜与感动，却不曾记得现在是他取代了黑子，真正地站在球场上。


“为什么黑子没有上场啊？那个芥川是新人吗？”
“啊？黑子不上场？我就是为了看他和火神的比赛才专程来的耶，好没劲！”
“真是的，没法看到黑子的特技了……好扫兴，诚凛干嘛要换一个没名气的新人啊。”
“唉，果然这个新人没有啥特点啊，也不会黑子那个消失的篮球耶，没劲，走吧走吧。”


芥川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总是拿他和黑子去比。
输球了，就说是因为城凛换了他上场。赢球了，赢的分差不大，也说是他的能力不及黑子所以才拖了球队的后腿。赢得分差很大，那也是依靠了其他队员的帮助，他只是贡献了自己微薄的一点力量而已。
他的付出为什么不能够得到相应的代价？凭什么他所应得到的关注和焦点都被黑子取代？


他想要彻底地，搞垮黑子哲也。
他要看到被完全挫败的黑子哲也，包括那不可一世的光环。
就算是外界不理解也就罢了，但他，就是要让黑子哲也明白，自己才是最强的。


“当初那一场比赛，是打了五个球吧。”
芥川慢慢地拍起球，微微笑着，眼睛中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今天还要继续打么？黑子前辈，还差两个球。”


黑子的眼神有些涣散，他撑着膝盖低声喘了几口气，又重新直起了身体。


“继续。”


黑子的声音虽然不高，却极其有力。


芥川笑笑，将球扔到了黑子怀里。后者接球后根本不带换气，直接抄球运过去，脚下的步子有些杂乱。
他明白黑子的心乱了。
黑子侧过身交叉换球到非控球手那一边后，急速转换回去，在绕开了芥川单手的盯防之后就要反向突破，但明显后者的反应极快，在黑子的球快速反弹回手中，芥川并拢了五指直直削了过去——
球就这样在黑子手掌中内一个力道推了出去，一瞬间打在了身旁观众席的扶梯上。


篮球落地，慢慢地滚开了些许的距离，影子是扭曲般的发长。


“第四个球了。”
芥川微笑着耸耸肩：
“还要继续么？黑子前辈。”


黑子的唇微微有些泛白。


“再来。”


他的声调有了起伏，仿佛在颤抖。
芥川无奈地笑了笑，似乎是觉得黑子倔强到让他都有些头疼了。


“还需要再继续么？前辈，你已经输了四个球了。”
芥川的声音不温不火，却难掩笑意：
“可以结束了吧，黑子前辈。”


黑子咬紧了下唇往后倒退了半步。
他究竟差在了哪里？为什么今天的他找不到任何的状态与球感，只是一味地被人抢断过人。


“看吧，现在已经可以证明我比你强大了。”
芥川的话说得温和，在黑子看来却极其刺耳。


“——我已经完全超越你了。”
“——现在的黑子前辈，也已经无法再威胁到我了。”


“再来！”
黑子猛地抬高了声调，飞快地打断了芥川的话。后者怔了下，忍不下笑了笑。


“好吧好吧，最后一个球。”
芥川的语气就像是在哄一个赌气的小孩子：
“真是拿你没办法呢，黑子前辈。”


话音刚落，芥川已经带球飞速过人，黑子努力凝神望着冲过来的人。
单手单脚齐步行动，芥川同侧运球，继而穿过同侧腿，这一步误导动作黑子完全看出来了，几乎是立刻反向追球。芥川看到自己刚刚的行动没有把人甩开，微微蹙眉，击地运球，右手运球，转身，将球换至左手一个闪身擦着黑子冲过来的肩膀，越过了他的防守。


不能输。
这是黑子脑海里唯一的信念了。
他不想输，一点都不想。他一直就认为努力了就会有回报，他为了重新站起来，付出了多少他自己都数不清。
右眼剧烈地疼起来，这种酸疼让他瞬间红了眼眶。


不要输，请不要在这里，就让我止步。


黑子咬紧了下唇仿佛要咬出血一样，明知道已经追不上芥川运球的身影了，但他还是努力地反惯性冲过去，伸手奋力去够芥川运起来的球。
差一点，就差一点。
剧烈酸疼的右眼让他的视线有了片刻的模糊，下一秒他脚下过于加急的步子让他一个踉跄，还未够到芥川的球就一直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冰冷的地板磕得他膝盖发疼。


发觉到黑子摔倒了，芥川并没有急着去扶，他先运球到篮下，一个标准的三步上篮得分，然后才拍拍手走到黑子面前。
蓝发的青年撑着满是灰尘的地面坐起来，垂下来的刘海遮挡住了他一部分的目光。
芥川带笑蹲下，将球扔到了旁边，望着黑子刘海下的那片阴影，轻声道：


“前辈，看看你现在狼狈的样子。没有了火神前辈和那些奇迹世代的成员，你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黑子只觉得右眼剧烈的疼痛着，像是蔓延到了他的心脏，狠狠地撕扯着。
他的右眼落出了眼泪。


“——黑子前辈，在我面前，你就是个输家。”


芥川的话让黑子的肩膀有些颤抖。漠然地看着黑子无声地站起来，芥川又笑了两声，跟着他一起站起来。


“怎么了？前辈不会又要说再来吧？你该回去训练了吧？”


黑子抬头捂住了右眼，无力地按着眼眶，似乎想将自己这发疼的眼睛毁掉一样。


为什么赢不了。
他已经努力了，也极强地渴望胜利了。
就是赢不了，怎样都赢不了，难道他真的太弱了，离开了光源，就无法前行半步。


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黑子再次倒退了几步，明明已经快要到了夏天了，空气却冷得让他几乎僵住了身体。
下一秒，一块柔软的大毛巾毫无征兆地从后面盖到了他的头上。
继而他感觉到身后倏然出现的一股熟悉的气息。
脸颊旁边垂下的雪白色毛巾挡住了他大半的视线，他看不到来人，但却看到一只白皙的手突然出现，轻轻擦拭了一下他那因为疼痛而溢出泪水的右眼。


“停止你的质疑，哲也。”
赤司的话如同往常那样带着命令的口吻，每一个字，每一个字音都如此清晰：


“——质疑你能力的家伙，即使是你自己，我也不会放过。”


弯腰捡起旁边的那个有些破旧的篮球，赤司冷漠地望向对面的金发青年，一个挥手将球砸向那人的怀里。
稳稳地接下赤司的这一球，芥川下意识皱了皱眉，竟然没有站稳地往后退了半步。


“——当然，一个只会单一复制的残次品，更没资格对他品头论足。”


赤司的语气冷得入骨。


四月的夏光如此晃眼，透过有了裂痕的窗玻璃照在那拥有着火红头发的青年身上，斑驳晃动的影子，就像是只有刚中带柔的笔韵才能描绘出的真实。
异色的眸子映出了芥川的身影，就好像是生生将其撕碎在红与黄的爆裂之中。


他就只是这么安静地望着芥川。
沉寂，强势，燃着无法扑灭的怒火。

Chapter XXXI


我的哲也，从来不是败者。你要让他们因你的球技而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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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经历完分区选拔赛，每个人的体能消耗都是最需要解决的问题，赤司倒是没有这么快就让每个人恢复高强度的训练，最开始的两天还是以基础训练为主最佳。
放下记录本，赤司看了眼每个人的强化训练，青峰投了几个篮就被拽去辅导替补球员外，剩下的人都在按照自己的打球特点进行着固定的基础为主。


——当然，剩下的人里面不包括黑子。


赤司微微蹙眉，转了转指间的圆珠笔。
昨天和芥川的那场比赛可以看得出来黑子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他本以为黑子需要花费点功夫才能恢复，不过看样子，情况倒是有点脱离了他的掌控。
——不过却也是在意料之内。


篮球重重撞击在篮板上的声音再次引起了赤司的注意。
这已经是今天的第六次了。


黑子擦了擦滑落到下颏的汗珠，脚下根本没有停，他一步向后跨出内线，手直接捞起滚到脚边的篮球，俯身快速冲入篮下一个直线传球狠狠砸在篮板上，带着外旋的球摩擦着板子旋转了几圈后空刷落入了篮筐。
赤司注意到那落地的篮球表面已经起了皮，滚在光洁的地板上时起了几个颠簸。


从开始到现在还不到15分钟。
赤司低头往记录本上写了几行字，又抬头看了看黑子的背影。


“小黑子今天似乎干劲满满耶。”
黄濑也因为那不断撞击篮板而发出的声响回头看过去，他扯着衣领擦擦汗，忍不住笑起来：
“啊啊，这样的小黑子好久没有见到了~不愧是小黑子，看起来好帅~”


绿间应声也看过去，眼镜片反了下光，他回头看向站在对角线外的赤司。
似乎是感觉到了绿间的目光，赤司偏头看了看他，半晌也没说话。


个人基础训练只是作为每天训练的热身，赤司看到黑子似乎又要直线传球投篮，在后者刚刚运起球的同一时间，赤司合上了本子走到场中央：


“可以了，下面自己组队进行传球练习吧。注意脚下的速度。”


赤司落下这句话后就点了几个替补过来，准备先指点出他们每个人的欠缺。黑子抱起篮球看了看，青峰那边正好走到休息椅拿水喝，黄濑凑过去取毛巾。
没有什么犹豫，黑子抱着球就朝两个人走过去了。


“青峰君，黄濑君。”
看到两个人同时回头，黑子不自觉地抱紧了篮球，微微抿唇后开口：
“可以陪我练习传球么？”


黄濑愣了下，看了眼身旁的青峰。后者放下水瓶，先将手里的毛巾扔过去盖到黑子的头上：


“可以啊。阿哲你先擦汗吧。话说练习传球的话，一对一比较好吧。两个人的话，你体力没问题？”


黑子将毛巾拽下来，攥紧在手里：


“没问题的。现在就请开始吧。”


这下青峰也有点发怔了，他皱皱眉，看了黑子半晌后才揉揉头发道：
“可以是可以啊，但你别勉强。赤司那家伙不是也说了，你眼睛还没好，不可以练习太久，眼睛会受不了。”


黑子还是认真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他没有再说话。湛蓝色的眸子明亮澈然，被这么注视着不到十秒，青峰就没有办法了，他叹口气，越过黑子后弯腰捞起了一个篮球：


“你不希望我手下留情，对吧！”


在队里，黑子的体力本就属于下等水平，青峰记得帝光时期的黑子和大家训练的时候经常跟不上节奏，即使是进行一对一练习，基本上半个小时也会体力透支。
这家伙，今天居然要两个人陪他练。


青峰运着球，看着对面的黑子。后者还是那样一副不温不火的表情，但他就是觉得今天的黑子很不一样。但若是细说，他也说不好是怎样的不同。
绕着对面横摆的三个椅子运球过去，跑动到黑子斜对角时一个垂臂背后长传，对于这个极其刁钻的角度，黑子倒是没有意外，他一个后退拉开篮球在空中停顿的时间，一个侧身，左手掌飞速地扇在了篮球上，增加了强旋的球瞬间一个偏转轨道，椅子后面的黄濑立刻伸手去接，球打在手里的时候黄濑忍不住皱起了眉。
手在他手掌内旋转了几圈才停下，磨得他手心很烫，疼得有些发麻了。


黄濑抬头看了眼几步开外的黑子，后者用护腕擦着脸颊上滑落的汗水，眼神隐隐流露出一股狠劲儿。也就是这种狠劲儿让黄濑心里微微震惊。
后面的球和黄濑预想的一模一样，每一个青峰传过去的球，黑子都以第一个球一样的力道抽传到他手里，角度让他接得很顺手，但那极强的旋转与球风都让他很不适应。


只是练习而已，有必要这么拼命么？
黄濑只能把这种不解归纳为黑子对训练的认真。


“阿哲，慢点。你体力会跟不上吧？”
看着黑子不断地绕着椅子跑动传球的样子，脚下爆发的速度让青峰不断地提醒：
“阿哲，你……”


“——没关系的，请继续。”
黑子直言打断了青峰的话，还不等青峰的回答，一掌抽在了传来的球上，似乎是因为刚刚青峰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黑子的话上，这个传来的球并没有太大的力道。黑子绷直了五指，有些倾斜的身体根本没有调整角度，所有的力似乎都集中于左手掌内，绷直的五指突然弯曲，他向后收了一下小臂，再猛地向前推去。
原本没有什么旋转力道的篮球砸在黄濑的手心里时，后者明显微微往后退了半步。


黑子的喘息声渐渐变大。


“可以了，阿哲。”
青峰看着这样黑子，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休息一下再继续吧。”


“没关系的。”
黑子这次连汗都懒得擦了，他一边粗粗地喘着气，一边看向青峰，语气还像刚刚那般认真：
“请继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