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守护者的几个脑洞
表示入坑太晚，今年才补的家教。
……
总之就是看了笠灵的视频萌上2727，然后看了守护者传说一发不可收拾。
一时兴起就写了点东西。
第一次写文（讲真这都不能算文~~），有不成熟的地方，お许してください！！
另外，（敲黑板）纯虐慎入！！！！！玻璃渣过敏者出门左转2727吧。
目前总共两篇，一篇是那个RPG游戏（对就是那个愚人节十代目玩脱的那个）的脑洞，估计4000字左右，今天就能发；
另一篇是HE的20年后，至于发生了什么——啊不要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真的突然开的脑洞！！！总之比较长大概两万吧，写完了但还没打完（苦逼高三电脑**，两天写两万毫无压力，两天打两万这不是要我命吗）……明天应该能出。
再说一遍！！纯虐慎入！！
……
总之就是看了笠灵的视频萌上2727，然后看了守护者传说一发不可收拾。
一时兴起就写了点东西。
第一次写文（讲真这都不能算文~~），有不成熟的地方，お许してください！！
另外，（敲黑板）纯虐慎入！！！！！玻璃渣过敏者出门左转2727吧。
目前总共两篇，一篇是那个RPG游戏（对就是那个愚人节十代目玩脱的那个）的脑洞，估计4000字左右，今天就能发；
另一篇是HE的20年后，至于发生了什么——啊不要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真的突然开的脑洞！！！总之比较长大概两万吧，写完了但还没打完（苦逼高三电脑**，两天写两万毫无压力，两天打两万这不是要我命吗）……明天应该能出。
再说一遍！！纯虐慎入！！
当天晚上，为愚人节计划忙活了一整天的纲吉很早就推了工作，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纲吉推门进去，言纲正坐在沙发上。听到门声，对方偏起头看向他。房间里没有开灯，对方的眼睛在一片漆黑中仿佛火焰那么漂亮。
纲吉：“晚上好。”
言纲：“工作结束了？”
纲吉：“今天有点累，就推掉了……而且，我想，我看你好像不太精神，我想早点回来。”
言纲摆正自己的头，然后微微闭着眼睛摇了摇。
言纲：“我没、事，你去洗一洗吧，我等你。”
对方说完笑了一下，又把头埋进阴影里。
纲吉：“……哦，嗯。”
纲吉似乎觉得对方的声音有一点不对劲，但具体哪儿不对劲他却说不出来。
又看了几眼沙发上的言纲，对方低着头像是在小憩。
纲吉暗自笑了笑：（所以是在准备一会儿的事吗？明明下午……）
想到这里纲吉不禁觉得脸颊像是燃烧起来了，忙不迭走进盥洗室。
很快纲吉再一次走进一片漆黑的房间。他走到言纲身边，侧着身子坐进对方怀里，伸手环绕上对方的颈项。言纲这才睁开眼睛。
是自己的错觉吗？言纲眼睛里火焰一样的光芒，似乎一直在微微地颤动。
纲吉压低声音：“嘿、”
“我——啊！危险！！”
他连话头都没说完，就感觉到言纲身上的肌肉猛的一紧，下一刻自己就被对方横抱了起来。
纲吉下意识地抱紧对方。言纲几步走到床边，轻轻将他放倒在床单上。
纲吉：“言，言纲？”
沢田言纲保持着抱着他的姿势僵了一会儿，对方的额头压在他的胸口上。
胸口突然有一点闷，为什么？
纲吉刚想开口，对方却突然放开他直起身子。
言纲:“你先睡，等我一会儿。”
对方说完转身走出房间，不轻不重地关上了门。
纲吉扯过被子躺下，闭上眼睛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
言纲怎么了？
一定有哪里不对劲，是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可是……难道是下午……真的吗？
不对，不对……
怎么回事。
脑子里一片混乱，纲吉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留意着外头的动静。
或许是下午累坏了，纲吉以为自己听到门外传来了隐约的喘息声。
又过了一会儿，纲吉听到房门开了，又听到言纲熟悉的脚步声。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睁开眼睛。
在逃避什么？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因为言纲异常急促的脚步声，在离床边还有两三步的地方，突然停住了。
寂静，以及纲吉耳朵里的嗡鸣。
纲吉猛地睁开眼睛。
言纲就站在离床不远的地方，金红色的眼睛忽明忽暗，在一片漆黑中扎眼地醒目。
那是什么表情？！
言纲的牙狠狠地咬着下唇，眼睛死死盯着他。惊恐，绝望，歇斯底里。
纲吉几乎是从床上弹了起来，险些从床沿边摔下去。
纲吉：“言纲？！言纲！！怎么！怎么了！！”
听到他的声音，沢田言纲仿佛噩梦初醒般一怔，脸上恐怖的表情褪去了大半。
对方下意识地走到床边侧躺下来，又把纲吉轻轻按回床上。
言纲：“没、没事，对不起……你刚刚一直闭着眼睛，我以…没事，对不起……我没事。”
但纲吉不信。
等等，“闭着眼睛”？是指方才他闭着眼睛思考对方的异常吗？
言纲以为？
以为什么？
下午……
下午的场景从纲吉脑中一闪而过。难道。
言纲没给他说话的时间，对方搂住他，俯下来轻轻吻了吻他的眉心。
言纲：“没事，睡吧……没事…”
说完，似乎是怕纲吉再说话，言纲偏了偏头，吻上了纲吉的嘴唇。
纲吉清楚地感觉到，沢田言纲的嘴唇比往常烫了一倍。
纲吉：“唔——言——唔唔，言纲、”
言纲一定是把刚刚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他给误会了，就像下午那会儿那个浑身是血的自己……
可这绝不是平时的沢田言纲会犯的错误，
纲吉：“言纲？…你？”
言纲：“我没事，你快休息吧，不是累了么？”
直觉告诉纲吉，言纲在转移话题。
言纲到底怎么了？
沢田言纲说完便放开他躺下来，翻了个身。
背对着他。
纲吉：“！！！！！”
这是言纲第一次背对着他躺在床上。纲吉的心脏骤停了一拍。
怎么回事！白天还好好的…
白天……
白天？
纲吉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用手臂环绕着搭在沢田言纲的腰上。
但在触碰到对方身体的刹那，纲吉恐惧地发现，言纲在颤抖，一直、不断地在颤抖。
纲吉触电一般猛地抱紧对方，惊恐地喊了出来。
纲吉：“言纲！！！言！…！！！怎！…发生……怎么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不过没关系的，有契约在，契约会把他的疑惑惊恐焦急全部传达过去。
纲吉词不达意地喊了好久，才听到言纲的声音。对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一个八度。
言纲：“对不起……让我缓一下。”
纲吉愣住了。
缓一下？缓什么？
还有，为什么是沢田言纲在向他道歉！该说对不起的明明本该是他。
纲吉没有说话，他全身的力气此刻都用来紧紧抱着言纲。言纲还在发抖，对方炽热的体温沿着拥抱传了过来，灼烧着他的焦急。
过了很久，言纲才又开了口。
言纲：“我们以后、能不能，不过愚人节了。”
果然，果然，果然。
纲吉觉得自己的肠子开始发青。
纲吉：“不过了！对不起、言纲、不过了，不过了再也不过了……我错了，言纲你转过来！求求你你转过来！！”
纲吉用的不是命令句。因为怕伤到言纲的动力源，纲吉已经很久没有命令过他了。
言纲没有动，只是颤抖着没有停。
言纲：“你说那只是个玩笑之后，我以为、我已经、我以为我也就觉得那是一个玩笑了，”
“但刚才坐在沙发上等你的时候，黑暗中我却只能看到你倒在血泊里，倒在那里的样子，”
“怎么叫都叫不醒。”
纲吉：“别，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言纲！”
言纲不理他，对方自顾自地继续说。
言纲：“狂气是我传染给你的，你之前那么多次险些因为狂气，因为狂气——我不想说那个字——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纲吉当然知道言纲想说什么。他咬着后牙，眼泪从一只眼睛里流出来，跨过鼻梁，流进另一只眼睛。
纲吉：“我在这里……我、我在这里，我好好地活着啊……我后悔了言纲！我错了你转过来啊！！！”
言纲没有动。
言纲：“如果你真的那样……”
“那就是我杀了你，我杀的，是我干的…”
“我杀了我唯一的契约者…我杀了我发过誓要用生命保护的人……”
纲吉：“停，停…别说了…别说了！……”
言纲听不见他的声音。对方低沉沙哑的声颤抖起来，那听上去，像，
哭腔。
言纲：“我杀了我唯一的…爱人。”
纲吉：“不……不是，言纲……闭嘴…不是你……”
哽咽的喉咙断断续续的发着那些音节，纲吉不知道该用多大的力气抱着对方，才能止住言纲，才能让这个人明白自己后悔了，
自己还活着，自己爱他。
言纲停了一会儿，似乎是压抑着什么又开口道。
言纲：“后来你说‘留我一个人要怎么办’，我的第一个回答当时的你没有听到，你想知道吗？”
纲吉：“不想！！！不要，别说！别说！”
言纲笑了一声，似乎这是个让人心安的回答。
言纲：“我那时候说：‘我会和你一起走。’”
纲吉仿佛觉得有人往他的太阳穴上狠狠挥了一拳。
好疼。
头好疼。
心好疼。
纲吉：“呃…啊，呃啊啊啊啊！！”
“言纲！！！啊啊啊言纲！！！！”
纲吉怎么也没有意识到，这样一个在桌上看到的玩笑，不仅撕开了言纲心头的旧伤，还在旁边原本完好的地方又开了道口子。
纲吉觉得自己的心在淌血。
言纲：“你知道吗？如果你没有马上起来告诉我那是个玩笑，你知道枪有多近吗？”
纲吉尖叫了一声。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假设。
不对，如果他真的没有及时起来，如果他为了所谓的“效果”多躺了几秒钟……
不想，不敢想，不能往下想……
纲吉：“我不要！我不知道！！”
言纲背上的衬衣被他的眼泪打湿了一大片，纲吉用尽全身最大的力量死死抱住对方，手指攥住言纲衣服的前襟，一刻也没有松开过。
言纲，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做。要怎么做才能告诉你，我好后悔，我好恨自己。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怎么能利用你的软肋，我怎么能用你唯一害怕的事情来开玩笑！
该死，该死。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如果说一两次不够，那我就一直说，说到你听到为止说到我觉得够了为止！
对不起，对不起，言纲……
纲吉推门进去，言纲正坐在沙发上。听到门声，对方偏起头看向他。房间里没有开灯，对方的眼睛在一片漆黑中仿佛火焰那么漂亮。
纲吉：“晚上好。”
言纲：“工作结束了？”
纲吉：“今天有点累，就推掉了……而且，我想，我看你好像不太精神，我想早点回来。”
言纲摆正自己的头，然后微微闭着眼睛摇了摇。
言纲：“我没、事，你去洗一洗吧，我等你。”
对方说完笑了一下，又把头埋进阴影里。
纲吉：“……哦，嗯。”
纲吉似乎觉得对方的声音有一点不对劲，但具体哪儿不对劲他却说不出来。
又看了几眼沙发上的言纲，对方低着头像是在小憩。
纲吉暗自笑了笑：（所以是在准备一会儿的事吗？明明下午……）
想到这里纲吉不禁觉得脸颊像是燃烧起来了，忙不迭走进盥洗室。
很快纲吉再一次走进一片漆黑的房间。他走到言纲身边，侧着身子坐进对方怀里，伸手环绕上对方的颈项。言纲这才睁开眼睛。
是自己的错觉吗？言纲眼睛里火焰一样的光芒，似乎一直在微微地颤动。
纲吉压低声音：“嘿、”
“我——啊！危险！！”
他连话头都没说完，就感觉到言纲身上的肌肉猛的一紧，下一刻自己就被对方横抱了起来。
纲吉下意识地抱紧对方。言纲几步走到床边，轻轻将他放倒在床单上。
纲吉：“言，言纲？”
沢田言纲保持着抱着他的姿势僵了一会儿，对方的额头压在他的胸口上。
胸口突然有一点闷，为什么？
纲吉刚想开口，对方却突然放开他直起身子。
言纲:“你先睡，等我一会儿。”
对方说完转身走出房间，不轻不重地关上了门。
纲吉扯过被子躺下，闭上眼睛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
言纲怎么了？
一定有哪里不对劲，是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可是……难道是下午……真的吗？
不对，不对……
怎么回事。
脑子里一片混乱，纲吉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留意着外头的动静。
或许是下午累坏了，纲吉以为自己听到门外传来了隐约的喘息声。
又过了一会儿，纲吉听到房门开了，又听到言纲熟悉的脚步声。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睁开眼睛。
在逃避什么？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因为言纲异常急促的脚步声，在离床边还有两三步的地方，突然停住了。
寂静，以及纲吉耳朵里的嗡鸣。
纲吉猛地睁开眼睛。
言纲就站在离床不远的地方，金红色的眼睛忽明忽暗，在一片漆黑中扎眼地醒目。
那是什么表情？！
言纲的牙狠狠地咬着下唇，眼睛死死盯着他。惊恐，绝望，歇斯底里。
纲吉几乎是从床上弹了起来，险些从床沿边摔下去。
纲吉：“言纲？！言纲！！怎么！怎么了！！”
听到他的声音，沢田言纲仿佛噩梦初醒般一怔，脸上恐怖的表情褪去了大半。
对方下意识地走到床边侧躺下来，又把纲吉轻轻按回床上。
言纲：“没、没事，对不起……你刚刚一直闭着眼睛，我以…没事，对不起……我没事。”
但纲吉不信。
等等，“闭着眼睛”？是指方才他闭着眼睛思考对方的异常吗？
言纲以为？
以为什么？
下午……
下午的场景从纲吉脑中一闪而过。难道。
言纲没给他说话的时间，对方搂住他，俯下来轻轻吻了吻他的眉心。
言纲：“没事，睡吧……没事…”
说完，似乎是怕纲吉再说话，言纲偏了偏头，吻上了纲吉的嘴唇。
纲吉清楚地感觉到，沢田言纲的嘴唇比往常烫了一倍。
纲吉：“唔——言——唔唔，言纲、”
言纲一定是把刚刚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他给误会了，就像下午那会儿那个浑身是血的自己……
可这绝不是平时的沢田言纲会犯的错误，
纲吉：“言纲？…你？”
言纲：“我没事，你快休息吧，不是累了么？”
直觉告诉纲吉，言纲在转移话题。
言纲到底怎么了？
沢田言纲说完便放开他躺下来，翻了个身。
背对着他。
纲吉：“！！！！！”
这是言纲第一次背对着他躺在床上。纲吉的心脏骤停了一拍。
怎么回事！白天还好好的…
白天……
白天？
纲吉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用手臂环绕着搭在沢田言纲的腰上。
但在触碰到对方身体的刹那，纲吉恐惧地发现，言纲在颤抖，一直、不断地在颤抖。
纲吉触电一般猛地抱紧对方，惊恐地喊了出来。
纲吉：“言纲！！！言！…！！！怎！…发生……怎么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不过没关系的，有契约在，契约会把他的疑惑惊恐焦急全部传达过去。
纲吉词不达意地喊了好久，才听到言纲的声音。对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一个八度。
言纲：“对不起……让我缓一下。”
纲吉愣住了。
缓一下？缓什么？
还有，为什么是沢田言纲在向他道歉！该说对不起的明明本该是他。
纲吉没有说话，他全身的力气此刻都用来紧紧抱着言纲。言纲还在发抖，对方炽热的体温沿着拥抱传了过来，灼烧着他的焦急。
过了很久，言纲才又开了口。
言纲：“我们以后、能不能，不过愚人节了。”
果然，果然，果然。
纲吉觉得自己的肠子开始发青。
纲吉：“不过了！对不起、言纲、不过了，不过了再也不过了……我错了，言纲你转过来！求求你你转过来！！”
纲吉用的不是命令句。因为怕伤到言纲的动力源，纲吉已经很久没有命令过他了。
言纲没有动，只是颤抖着没有停。
言纲：“你说那只是个玩笑之后，我以为、我已经、我以为我也就觉得那是一个玩笑了，”
“但刚才坐在沙发上等你的时候，黑暗中我却只能看到你倒在血泊里，倒在那里的样子，”
“怎么叫都叫不醒。”
纲吉：“别，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言纲！”
言纲不理他，对方自顾自地继续说。
言纲：“狂气是我传染给你的，你之前那么多次险些因为狂气，因为狂气——我不想说那个字——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纲吉当然知道言纲想说什么。他咬着后牙，眼泪从一只眼睛里流出来，跨过鼻梁，流进另一只眼睛。
纲吉：“我在这里……我、我在这里，我好好地活着啊……我后悔了言纲！我错了你转过来啊！！！”
言纲没有动。
言纲：“如果你真的那样……”
“那就是我杀了你，我杀的，是我干的…”
“我杀了我唯一的契约者…我杀了我发过誓要用生命保护的人……”
纲吉：“停，停…别说了…别说了！……”
言纲听不见他的声音。对方低沉沙哑的声颤抖起来，那听上去，像，
哭腔。
言纲：“我杀了我唯一的…爱人。”
纲吉：“不……不是，言纲……闭嘴…不是你……”
哽咽的喉咙断断续续的发着那些音节，纲吉不知道该用多大的力气抱着对方，才能止住言纲，才能让这个人明白自己后悔了，
自己还活着，自己爱他。
言纲停了一会儿，似乎是压抑着什么又开口道。
言纲：“后来你说‘留我一个人要怎么办’，我的第一个回答当时的你没有听到，你想知道吗？”
纲吉：“不想！！！不要，别说！别说！”
言纲笑了一声，似乎这是个让人心安的回答。
言纲：“我那时候说：‘我会和你一起走。’”
纲吉仿佛觉得有人往他的太阳穴上狠狠挥了一拳。
好疼。
头好疼。
心好疼。
纲吉：“呃…啊，呃啊啊啊啊！！”
“言纲！！！啊啊啊言纲！！！！”
纲吉怎么也没有意识到，这样一个在桌上看到的玩笑，不仅撕开了言纲心头的旧伤，还在旁边原本完好的地方又开了道口子。
纲吉觉得自己的心在淌血。
言纲：“你知道吗？如果你没有马上起来告诉我那是个玩笑，你知道枪有多近吗？”
纲吉尖叫了一声。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假设。
不对，如果他真的没有及时起来，如果他为了所谓的“效果”多躺了几秒钟……
不想，不敢想，不能往下想……
纲吉：“我不要！我不知道！！”
言纲背上的衬衣被他的眼泪打湿了一大片，纲吉用尽全身最大的力量死死抱住对方，手指攥住言纲衣服的前襟，一刻也没有松开过。
言纲，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做。要怎么做才能告诉你，我好后悔，我好恨自己。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怎么能利用你的软肋，我怎么能用你唯一害怕的事情来开玩笑！
该死，该死。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如果说一两次不够，那我就一直说，说到你听到为止说到我觉得够了为止！
对不起，对不起，言纲……
言纲动了。
还没等纲吉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言纲就已经翻过身面朝着他，干脆利落地把他搂进怀里，用的力道不比刚才的纲吉更轻。
对方空出一只手，按在他的后脑勺上，将他的头轻轻地靠在自己的肩颈处，随后岔开五指，微微颤抖着梳理他的头发。
言纲偏了偏头，顺着纲吉眼泪流过的地方吻着。对方唇上温热的温度很快带走了纲吉脸上的最后几丝水痕。
言纲：“别说了，我听到了，有契约呢，”
“别说了，我都听到了。”
纲吉睁开眼睛看向沢田言纲。
下一刻眼泪又汹涌而出。
沢田言纲的眼睛一片通红，除了原本漂亮的金红色瞳仁，周围的角膜上也布满了粗粗细细的血丝，眼皮沉重的耷拉着，满脸满脸泪痕。
言纲哭了，言纲哭了。
我干的，都是我干的好事。
言纲哭了……
像昨天晚上的那个梦一样……
言纲似乎听到了他的心思。
言纲：“契约的作用很强大，即使是梦，只要你叫我或者想我的名字，我就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所以，我知道那个梦里发生了什么。”
纲吉感觉到言纲的身体随着他的话语渐渐僵硬起来。
直觉告诉他，不能让言纲继续说下去。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等等，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仿佛一道电光掠过纲吉的脑海，
那个梦？
言纲：“机器坏了之后，我被狂气控制，你拼命叫我的名字，想让我恢复过来……”
“你看到我手上的枪，什么都没想就冲过来拍掉它，但我拿枪的手根本没有用力，”
“直觉给了你警告，”
“但…但是，但，已经，来、来不及了。”
言纲的身体像筛糠般剧烈地抖动着，眼睛越发红了。
纲吉知道，他想起来了，全想起来了。
他想让言纲停下来，一开口却哑了似的，发不出一丝声音。
言纲：“我，我的手穿…透……穿透了……”
言纲话说到一半却接不下去，勉强想用手示意一下他左胸的位置。
但对方灼热的指尖在碰到他胸前衬衣的刹那，闪电般缩了回去。
纲吉心一紧，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推着他的手伸了出去，抓住言纲的手腕，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胸前。
言纲下意识地想挣脱，纲吉死死地扣着他的手腕。
纲吉：“没关系的，那只是梦；没关系的，梦都是反的，你不会伤害我的，你看……”
言纲深吸了一口气，像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手。
言纲：“我只能看到你梦里、我自己的表情，但、是，”
“但是……”
言纲轻不可闻的一声抽噎，落到纲吉耳中不啻惊雷。
言纲：“但是，能让我哭成那样的你，我……我，我可以想象。”
对方的身体颤抖得越发厉害，带着整张床都在晃动。
纲吉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地拍着言纲的背，擦着对方脸上滚烫的泪水。
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一向沉稳霸气的言纲，就算是在他面前，也从未像今天这样失态过。所以纲吉从亲眼看到那些晶莹的水珠从对方脸上滑下来开始，大脑就当了机般一片空白。
言纲：“所以刚才从外面走回来——我以为我已经缓过来了——看到你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所有的理智都不见了，”
“像癔症……那样，歇斯底里，歇斯底里……”
纲吉不知道癔症是什么，他也不想知道。
他只知道言纲在恐惧，言纲在颤抖。
但是听了对方的最后一句话之后，纲吉莫名觉得，自己原本一只脚已经踏出崩溃边缘的情绪，竟悬崖勒马地渐渐稳定下来。
直觉告诉他，能说出这种生僻词汇，至少说明原来那个理智的言纲正在回来。
果然，他的直觉是值得信赖的。
接下来那沉默的几分钟里，言纲的颤抖从剧烈的巅峰一分一分地缓和下来。纲吉也终于清晰地感觉到，那个始终紧绷着的、几乎要将他嵌进对方身体里的怀抱，第一次真正柔软下来。
那只一直狠狠地抓着他背后衬衣的手，也终于放松了手指，开始轻柔地抚摸他的脊背，一下，一下，像是在确认他的存在。
言纲：“纲吉……纲吉……纲吉……纲吉……”
纲吉：“我在，我在这里。”
言纲：“纲吉…纲吉……”
“不要离开我。”
“答应我，不要丢下我。”
纲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语言是一种过于浅显无力的东西。
纲吉抬起头，注视着沢田言纲仍泛着红晕的眼睛，即使是眼泪也丝毫掩盖不了对方眼睛火焰一般耀眼的颜色。
慢慢靠近，然后缓缓地吻了上去。
纲吉闭上眼睛。
让这个吻帮自己说话吧，将自己的情感，把自己的回答全部传达过去，全部，传达过去。
言纲一定能明白的。
这个吻不知持续了多久，言纲一次一次用力吻着他，确认般一次次将他抱得更紧。
就这样化在他怀里吧，纲吉这样想着，那样言纲是不是就能放心了，是不是就再也不会哭了，是不是就再也不会害怕自己会离开他了。
时间在静止中流逝。
言纲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开了他。
纲吉抬起头才发现，言纲早已陷入了沉睡。
机体需要休眠，这就说明动力源已经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损坏，而在他睡着之前就昏睡过去，这还是第一次。言纲原本可以延续近千年的寿命，如今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着。
这样也好，
纲吉的嘴角轻轻一扬，
这样也好。
这样，自己作为人类的短暂寿命结束后，沢田言纲也不会寂寞太久了……
“我会和你一起走。”
耳边突然响起言纲的声音。
也好，也好。太久，不存在的。
纲吉最后一次抬起头，将沢田言纲脸上残留着的最后几道泪痕仔细吻去。
低下头，言纲右手背上契约的痕迹，鲜明而清晰。
再往言纲怀里靠近了些，纲吉闭上眼睛。
睡吧，睡吧。
睡醒之后，我也一定在你身边。
我不会离开你。
这辈子，永远不会离开你。
还没等纲吉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言纲就已经翻过身面朝着他，干脆利落地把他搂进怀里，用的力道不比刚才的纲吉更轻。
对方空出一只手，按在他的后脑勺上，将他的头轻轻地靠在自己的肩颈处，随后岔开五指，微微颤抖着梳理他的头发。
言纲偏了偏头，顺着纲吉眼泪流过的地方吻着。对方唇上温热的温度很快带走了纲吉脸上的最后几丝水痕。
言纲：“别说了，我听到了，有契约呢，”
“别说了，我都听到了。”
纲吉睁开眼睛看向沢田言纲。
下一刻眼泪又汹涌而出。
沢田言纲的眼睛一片通红，除了原本漂亮的金红色瞳仁，周围的角膜上也布满了粗粗细细的血丝，眼皮沉重的耷拉着，满脸满脸泪痕。
言纲哭了，言纲哭了。
我干的，都是我干的好事。
言纲哭了……
像昨天晚上的那个梦一样……
言纲似乎听到了他的心思。
言纲：“契约的作用很强大，即使是梦，只要你叫我或者想我的名字，我就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所以，我知道那个梦里发生了什么。”
纲吉感觉到言纲的身体随着他的话语渐渐僵硬起来。
直觉告诉他，不能让言纲继续说下去。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等等，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仿佛一道电光掠过纲吉的脑海，
那个梦？
言纲：“机器坏了之后，我被狂气控制，你拼命叫我的名字，想让我恢复过来……”
“你看到我手上的枪，什么都没想就冲过来拍掉它，但我拿枪的手根本没有用力，”
“直觉给了你警告，”
“但…但是，但，已经，来、来不及了。”
言纲的身体像筛糠般剧烈地抖动着，眼睛越发红了。
纲吉知道，他想起来了，全想起来了。
他想让言纲停下来，一开口却哑了似的，发不出一丝声音。
言纲：“我，我的手穿…透……穿透了……”
言纲话说到一半却接不下去，勉强想用手示意一下他左胸的位置。
但对方灼热的指尖在碰到他胸前衬衣的刹那，闪电般缩了回去。
纲吉心一紧，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推着他的手伸了出去，抓住言纲的手腕，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胸前。
言纲下意识地想挣脱，纲吉死死地扣着他的手腕。
纲吉：“没关系的，那只是梦；没关系的，梦都是反的，你不会伤害我的，你看……”
言纲深吸了一口气，像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手。
言纲：“我只能看到你梦里、我自己的表情，但、是，”
“但是……”
言纲轻不可闻的一声抽噎，落到纲吉耳中不啻惊雷。
言纲：“但是，能让我哭成那样的你，我……我，我可以想象。”
对方的身体颤抖得越发厉害，带着整张床都在晃动。
纲吉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地拍着言纲的背，擦着对方脸上滚烫的泪水。
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一向沉稳霸气的言纲，就算是在他面前，也从未像今天这样失态过。所以纲吉从亲眼看到那些晶莹的水珠从对方脸上滑下来开始，大脑就当了机般一片空白。
言纲：“所以刚才从外面走回来——我以为我已经缓过来了——看到你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所有的理智都不见了，”
“像癔症……那样，歇斯底里，歇斯底里……”
纲吉不知道癔症是什么，他也不想知道。
他只知道言纲在恐惧，言纲在颤抖。
但是听了对方的最后一句话之后，纲吉莫名觉得，自己原本一只脚已经踏出崩溃边缘的情绪，竟悬崖勒马地渐渐稳定下来。
直觉告诉他，能说出这种生僻词汇，至少说明原来那个理智的言纲正在回来。
果然，他的直觉是值得信赖的。
接下来那沉默的几分钟里，言纲的颤抖从剧烈的巅峰一分一分地缓和下来。纲吉也终于清晰地感觉到，那个始终紧绷着的、几乎要将他嵌进对方身体里的怀抱，第一次真正柔软下来。
那只一直狠狠地抓着他背后衬衣的手，也终于放松了手指，开始轻柔地抚摸他的脊背，一下，一下，像是在确认他的存在。
言纲：“纲吉……纲吉……纲吉……纲吉……”
纲吉：“我在，我在这里。”
言纲：“纲吉…纲吉……”
“不要离开我。”
“答应我，不要丢下我。”
纲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语言是一种过于浅显无力的东西。
纲吉抬起头，注视着沢田言纲仍泛着红晕的眼睛，即使是眼泪也丝毫掩盖不了对方眼睛火焰一般耀眼的颜色。
慢慢靠近，然后缓缓地吻了上去。
纲吉闭上眼睛。
让这个吻帮自己说话吧，将自己的情感，把自己的回答全部传达过去，全部，传达过去。
言纲一定能明白的。
这个吻不知持续了多久，言纲一次一次用力吻着他，确认般一次次将他抱得更紧。
就这样化在他怀里吧，纲吉这样想着，那样言纲是不是就能放心了，是不是就再也不会哭了，是不是就再也不会害怕自己会离开他了。
时间在静止中流逝。
言纲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开了他。
纲吉抬起头才发现，言纲早已陷入了沉睡。
机体需要休眠，这就说明动力源已经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损坏，而在他睡着之前就昏睡过去，这还是第一次。言纲原本可以延续近千年的寿命，如今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着。
这样也好，
纲吉的嘴角轻轻一扬，
这样也好。
这样，自己作为人类的短暂寿命结束后，沢田言纲也不会寂寞太久了……
“我会和你一起走。”
耳边突然响起言纲的声音。
也好，也好。太久，不存在的。
纲吉最后一次抬起头，将沢田言纲脸上残留着的最后几道泪痕仔细吻去。
低下头，言纲右手背上契约的痕迹，鲜明而清晰。
再往言纲怀里靠近了些，纲吉闭上眼睛。
睡吧，睡吧。
睡醒之后，我也一定在你身边。
我不会离开你。
这辈子，永远不会离开你。
好吧好像不止4000了，诶管它呢
其实这篇我现在看看都觉得超不成熟……但和后面那篇有关系所以还是发了。
稍微看一下吧？
后面的才是重头戏。
2727万岁<(￣︶￣)>
其实这篇我现在看看都觉得超不成熟……但和后面那篇有关系所以还是发了。
稍微看一下吧？
后面的才是重头戏。
2727万岁<(￣︶￣)>
来了来了，讯飞麦克风真是好东西。
纲吉睁开眼睛。
白色的天花板反射着午后刺眼的阳光，毫不留情的晃着他的眼睛。
纲吉：“……唔…呃……”
这是哪儿？我在哪儿？
发生了什么？
纲吉试着回忆，直接告诉他，一波一波的记忆正冲撞着什么，很快他就会想起所有的事情。
沢田纲吉将注意力转了回来。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
纲吉：（病床？这里是医疗室？）
“…嗯、啊！！呃啊！！！”
身体刚一用力，心口处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让纲吉忍不住喊了出来。
？？？：“！！！！”
“纲、纲、纲……”
“纲吉！纲吉！”
好熟悉的声音。
言纲？
太好了，你在我身边，太好了……
又一阵眩晕袭来，眼前一阵昏暗。
等等，“又”？
为什么这么想？
……
黑暗。
……
喊声，枪声。
纲吉被近旁的一声惨叫惊醒，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身处一条狭窄的街道中，许多条类似的街
道把周围的建筑物分割开，像一个巨大的迷……
危险！！
纲吉想到一半直觉突然敲响了警钟，他下意识地往右一躲，飞起一脚正好踢翻了一个从左边袭击过来的黑西装陌生人。
纲吉：（这什么鬼什么情况？！）
陌生人并没有完全失去行动能力，他飞快地伸手掏枪想瞄准纲吉。
纲吉预感到他会这么做，想先对方一步控制住他。但身体却沉重得不听使唤，纲吉试了好几次都没能让对手丢掉手枪。
远处一声干净利落的枪声响起。
陌生人：“啊！！！！呃啊啊啊啊！！！”
不知何处射来的子弹，准确地命中了陌生人拿着枪的手。
纲吉抬头向枪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Reborn：“废材纲! 活了四十多年你还是这么没用！训练场！没一个星期不许出去！！！”
纲吉一头黑线。
这怎么回事，好像上一秒还在总部的医疗室，怎么现在就跑街上来了？还被人攻击，还被Reborn威胁?
梦吗？可是梦会有这么强烈的真实感吗？
而且，除了真实感，还有那么一丝，
熟悉感？
Reborn：“蠢纲你发什么呆！危险！！！”
几乎在同一刻，有三个声音对他喊了一样的两个字。一个是Reborn，一个是自己的直觉，
还有一个……
言纲？！！
纲吉下意识地望向言纲声音传来的方向。
下意识地忽略了那三声警告。
枪声，言纲火焰的爆鸣声，胸口被洞穿的撕裂声，自己的惨叫声。
……
纲吉惨嘶一声，猛地睁开眼睛，被明亮的光线晃得眼前一片青光。
这一次，他还没能完全看清眼前的景象，就感觉到右手被什么人紧紧地握住了。
？？？：“纲吉！纲吉！别闭上眼睛！看着我！”
“纲吉！！！求求你看着我！”
“别闭眼！纲吉！！！”
纲吉费劲地往右偏了偏头，一个熟悉的人影在青光中闪动着，两点熟悉的金红色光芒在渐渐
散去的天光云影中越来越清晰。
纲吉：“言…言纲……”
对方的样子终于清楚地出现在视野中，那双眼睛一如既往地闪烁着火焰的光芒，映照着那张二十年只若如初见的年轻脸庞。
纲吉大脑中仍然有些混乱，但那不打紧，言纲在这里呢，别的东西都不重要。
眩晕感并没有出现，纲吉定了定神，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在眼前之人身上。
纲吉：“言纲…?呃……这是，哪儿？”
对方没有回答他，纲吉又仔细看了几眼，才发现言纲的表情十分吓人。
对方的眼睛瞪得很大，瞳孔却缩得极小；嘴微微张着，下颚伴随着粗重的呼吸不断地颤抖着。
纲吉一惊，刚想翻身坐起来，却发现四肢像不属于自己了似的，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力。
言纲：“…太好了，没有再……太好了……纲吉……”
对方突然冒出的一句话，让纲吉很是茫然。
？好什么？再什么？
言纲又盯了他一会儿，见他依旧清醒着，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一把搂住他的肩膀。
言纲：“恢复过来了……太好了……”
纲吉：“什？……啊！呃啊！！！！！！！”
对方无意中收紧的怀抱正好压到了他左胸的位置，纲吉只觉得一阵天昏地暗的剧痛仿佛要拆散自己的胸膛一般，身体几乎是瞬间瘫软在了言纲的臂弯里。
言纲：“！！！”
对方在千分之一秒之内放开了他，咬着嘴唇恐慌地张着手。
后悔，惊慌，急切，恐惧，各种复杂的表情在言纲脸上扭成一团。
纲吉喘息了一会儿，感觉到疼痛稍稍隐去了一些，才又收拾起精神头，再次望向言纲。
纲吉：“……言纲，怎么…”
问到一半，方才的那个梦境疯狂地涌上心头。
枪声……
我中弹了？
言纲确认他没有再昏过去的征兆之后，才哑着嗓子开了口。
言纲：“对不起，对不起，没事了，你不会有事的……”
对方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落入耳中，和脑中不断清晰浮现出的记忆渐渐重合。
半个月前，彭格列的宿敌家族突然袭击了日本本部，导致本部人员伤亡惨重，连驻守在那里的几位守护者都受了轻重不一的伤。当时身在总部的纲吉听到消息之后焦急得寝食难安，如果不是言纲和Reborn一直稳着他，他几乎当场就要派人去准备去日本的行程了。
但身为首领，必须以总部为重。纲吉当即下令启动总部的红色防御程序，然而就在程序完成之前的当口，那个敌对家族的攻击到了。
纲吉迫不得已领家族成员应战，
却在巷战中，不慎被对方的枪手击中了左胸。
也就是纲吉命大，再加上言纲匆忙燃起的火焰吓到了枪手并尽可能减缓了弹头的速度，子弹并没有当场穿透他的心脏，而是嵌在了心脏上方锁骨下面一点的位置。
……
言纲：“……”
“对不起，对不起，如果我反应再快一点……”
纲吉心里沉甸甸的。
伤口很疼，但面前颤抖的言纲却让他感觉不到火烧火燎的伤痛。纲吉很想安慰言纲，但“我没事”这种话更是像在无谓地自欺欺人。
言纲：“医疗队的人说你没有生命危险，但能不能醒过来却……一个星期了，一个星期了，每次眼看着你睁开眼睛，却连半个字都来不及说就又，又昏，又昏过去……”
对方在强忍着眼泪，纲吉看的出来。
这个强得离谱的人，又在为了自己而哭。
这让纲吉不禁想起了十几年前的某个愚人节，但那时的自己年轻、健康，有足够的资本安慰
言纲；而现在……
感受了一下胸口的伤势，纲吉眯起眼睛，暗暗叹了口气。
强行忍住剧痛，纲吉伸出手，轻轻磨蹭着言纲那张始终那么漂亮的脸，心里极不合时宜地感叹了一下人工智能的优越性。
纲吉：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就在他纠结着怎么安慰对方比较好时，病房的门适时响了。
言纲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站了起来。等到对方修长的双腿全部伸直时，纲吉眼中言纲的脸庞便已恢复了平时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言纲真厉害啊…纲吉在心里苦笑了一声。
门外是医疗队的干部，他看到清醒过来的纲吉时，情不自禁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已在唇齿之间的笑声却被言纲随意的一瞥给硬噎了回去。
干部：“首…太好了，首领您终于醒了！这个星期家族里的人都快急疯了，我这就去告诉Reborn先生和大家!”
言纲：“不先检查一下吗？”
干部一愣，随即一拍脑袋。
干部：“对对对，看我！”
说着便走到床边来，给纲吉做起了例行的检查。
纲吉：“麻烦你了……嘶！……”
只是轻轻的检查，也带起了一阵钻心的疼痛。自己也才四十多岁，怎么就跟个行将就木的人似的了。
干部检查结束，收拾好工具。
干部：“首领您现在的状态还不错，至少比昏迷的时候好多了。不过，还是要好好小心着，本来您的身体状况就不好…都是工作太累了…呃，那我先走了，有沢田先生在这里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您好好休息。”
纲吉：“嗯谢谢你。啊对了，我醒了的事，还是暂时只告诉Reborn一个人吧，让他决定什么时候告诉家族的其他成员。对别的人，你只要说我状况很稳定就够了。”
干部应了一声，顺手带上门。
等到脚步声渐渐远去之后，言纲才又看向他。
言纲：“为什么不让别人知道？”
纲吉：“还是等完全好了再说吧，省得再出什么岔子。还有，我……”
“我不想有人来打扰……”
言纲明显瞬间就明白了他想说什么。二十年来他在纲吉身边倒是学会了不少揣摩人类心思的技巧。当然，主要就是用在纲吉身上。
对方转向纲吉。纲吉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言纲在笑，对方朝着他露出了他醒来之后看到的第一个真正的笑容。
言纲笑起来还是那么动人。对方的嘴角向上弯成好看的弧度，配上微微眯起的金红色眼睛，片刻前的冰冷荡然无存。
纲吉知道自己又看呆了，他也知道自己的蠢样估计又会被对方嘲笑，但他舍不得移开眼睛，谁知道自己还能看到几次这样的笑容……
什么？！！
纲吉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想？
超直感吗？
不不不不……
超直感也一定会有失灵的时候吧。就像当初狱寺接受G考验的时候，自己的超直感不就被Giotto封住了吗。
嗯，一定是这样的。
胡思乱想了一番，纲吉只觉得自己的困意都涌了上来。诶，岁月真是不饶人。
言纲也看出了他的困倦。对方走过来坐在床边，伸手理了理他的刘海。
言纲：“累了吗？睡一会儿吧，我在这里。”
纲吉点了点头，偏着靠在言纲身边，轻轻闭上眼睛。
怪事，明明眼睛都没完全闭上，这一次怎么睡着的这么快。
有些时候自己真的不像个四十四岁的人啊。
……
感受到纲吉逐渐平稳下来的呼吸，言纲脸上的最后一丝笑意土崩瓦解。
……
一滴滚烫的液体擦着纲吉熟睡的脸庞落在床单上，洇湿了一小片白色的布料。
又一滴…又一滴…
言纲：“纲……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没用的是我，痛苦的却是你……”
“连你都守护不了，我存在着还有什么意义，”
“对不起……对不起，”
“不会有下次了，不会有下次了，不会有下次了……”
契约发出一阵微光，很快又隐去了。
火焰和锁链，微妙地浅了一点。
……
纲吉睁开眼睛。
白色的天花板反射着午后刺眼的阳光，毫不留情的晃着他的眼睛。
纲吉：“……唔…呃……”
这是哪儿？我在哪儿？
发生了什么？
纲吉试着回忆，直接告诉他，一波一波的记忆正冲撞着什么，很快他就会想起所有的事情。
沢田纲吉将注意力转了回来。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
纲吉：（病床？这里是医疗室？）
“…嗯、啊！！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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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纲、纲……”
“纲吉！纲吉！”
好熟悉的声音。
言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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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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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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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吉想到一半直觉突然敲响了警钟，他下意识地往右一躲，飞起一脚正好踢翻了一个从左边袭击过来的黑西装陌生人。
纲吉：（这什么鬼什么情况？！）
陌生人并没有完全失去行动能力，他飞快地伸手掏枪想瞄准纲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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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一声干净利落的枪声响起。
陌生人：“啊！！！！呃啊啊啊啊！！！”
不知何处射来的子弹，准确地命中了陌生人拿着枪的手。
纲吉抬头向枪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Reborn：“废材纲! 活了四十多年你还是这么没用！训练场！没一个星期不许出去！！！”
纲吉一头黑线。
这怎么回事，好像上一秒还在总部的医疗室，怎么现在就跑街上来了？还被人攻击，还被Reborn威胁?
梦吗？可是梦会有这么强烈的真实感吗？
而且，除了真实感，还有那么一丝，
熟悉感？
Reborn：“蠢纲你发什么呆！危险！！！”
几乎在同一刻，有三个声音对他喊了一样的两个字。一个是Reborn，一个是自己的直觉，
还有一个……
言纲？！！
纲吉下意识地望向言纲声音传来的方向。
下意识地忽略了那三声警告。
枪声，言纲火焰的爆鸣声，胸口被洞穿的撕裂声，自己的惨叫声。
……
纲吉惨嘶一声，猛地睁开眼睛，被明亮的光线晃得眼前一片青光。
这一次，他还没能完全看清眼前的景象，就感觉到右手被什么人紧紧地握住了。
？？？：“纲吉！纲吉！别闭上眼睛！看着我！”
“纲吉！！！求求你看着我！”
“别闭眼！纲吉！！！”
纲吉费劲地往右偏了偏头，一个熟悉的人影在青光中闪动着，两点熟悉的金红色光芒在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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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吉：“言…言纲……”
对方的样子终于清楚地出现在视野中，那双眼睛一如既往地闪烁着火焰的光芒，映照着那张二十年只若如初见的年轻脸庞。
纲吉大脑中仍然有些混乱，但那不打紧，言纲在这里呢，别的东西都不重要。
眩晕感并没有出现，纲吉定了定神，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在眼前之人身上。
纲吉：“言纲…?呃……这是，哪儿？”
对方没有回答他，纲吉又仔细看了几眼，才发现言纲的表情十分吓人。
对方的眼睛瞪得很大，瞳孔却缩得极小；嘴微微张着，下颚伴随着粗重的呼吸不断地颤抖着。
纲吉一惊，刚想翻身坐起来，却发现四肢像不属于自己了似的，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力。
言纲：“…太好了，没有再……太好了……纲吉……”
对方突然冒出的一句话，让纲吉很是茫然。
？好什么？再什么？
言纲又盯了他一会儿，见他依旧清醒着，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一把搂住他的肩膀。
言纲：“恢复过来了……太好了……”
纲吉：“什？……啊！呃啊！！！！！！！”
对方无意中收紧的怀抱正好压到了他左胸的位置，纲吉只觉得一阵天昏地暗的剧痛仿佛要拆散自己的胸膛一般，身体几乎是瞬间瘫软在了言纲的臂弯里。
言纲：“！！！”
对方在千分之一秒之内放开了他，咬着嘴唇恐慌地张着手。
后悔，惊慌，急切，恐惧，各种复杂的表情在言纲脸上扭成一团。
纲吉喘息了一会儿，感觉到疼痛稍稍隐去了一些，才又收拾起精神头，再次望向言纲。
纲吉：“……言纲，怎么…”
问到一半，方才的那个梦境疯狂地涌上心头。
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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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纲确认他没有再昏过去的征兆之后，才哑着嗓子开了口。
言纲：“对不起，对不起，没事了，你不会有事的……”
对方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落入耳中，和脑中不断清晰浮现出的记忆渐渐重合。
半个月前，彭格列的宿敌家族突然袭击了日本本部，导致本部人员伤亡惨重，连驻守在那里的几位守护者都受了轻重不一的伤。当时身在总部的纲吉听到消息之后焦急得寝食难安，如果不是言纲和Reborn一直稳着他，他几乎当场就要派人去准备去日本的行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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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纲：“……”
“对不起，对不起，如果我反应再快一点……”
纲吉心里沉甸甸的。
伤口很疼，但面前颤抖的言纲却让他感觉不到火烧火燎的伤痛。纲吉很想安慰言纲，但“我没事”这种话更是像在无谓地自欺欺人。
言纲：“医疗队的人说你没有生命危险，但能不能醒过来却……一个星期了，一个星期了，每次眼看着你睁开眼睛，却连半个字都来不及说就又，又昏，又昏过去……”
对方在强忍着眼泪，纲吉看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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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吉：“麻烦你了……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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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纲明显瞬间就明白了他想说什么。二十年来他在纲吉身边倒是学会了不少揣摩人类心思的技巧。当然，主要就是用在纲吉身上。
对方转向纲吉。纲吉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言纲在笑，对方朝着他露出了他醒来之后看到的第一个真正的笑容。
言纲笑起来还是那么动人。对方的嘴角向上弯成好看的弧度，配上微微眯起的金红色眼睛，片刻前的冰冷荡然无存。
纲吉知道自己又看呆了，他也知道自己的蠢样估计又会被对方嘲笑，但他舍不得移开眼睛，谁知道自己还能看到几次这样的笑容……
什么？！！
纲吉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想？
超直感吗？
不不不不……
超直感也一定会有失灵的时候吧。就像当初狱寺接受G考验的时候，自己的超直感不就被Giotto封住了吗。
嗯，一定是这样的。
胡思乱想了一番，纲吉只觉得自己的困意都涌了上来。诶，岁月真是不饶人。
言纲也看出了他的困倦。对方走过来坐在床边，伸手理了理他的刘海。
言纲：“累了吗？睡一会儿吧，我在这里。”
纲吉点了点头，偏着靠在言纲身边，轻轻闭上眼睛。
怪事，明明眼睛都没完全闭上，这一次怎么睡着的这么快。
有些时候自己真的不像个四十四岁的人啊。
……
感受到纲吉逐渐平稳下来的呼吸，言纲脸上的最后一丝笑意土崩瓦解。
……
一滴滚烫的液体擦着纲吉熟睡的脸庞落在床单上，洇湿了一小片白色的布料。
又一滴…又一滴…
言纲：“纲……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没用的是我，痛苦的却是你……”
“连你都守护不了，我存在着还有什么意义，”
“对不起……对不起，”
“不会有下次了，不会有下次了，不会有下次了……”
契约发出一阵微光，很快又隐去了。
火焰和锁链，微妙地浅了一点。
……
一个月的住院期很快过去了。原本按医疗队干部的意思，至少也应该等到枪伤和并发症一并好了之后再停止住院。无奈拗不过纲吉的执着，在保证了枪伤不会复发之后，便让他回到了家族的工作中。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道理纲吉也不是不懂，但大战刚过，家族里的事务繁芜丛杂，那个败退的家族又不知道何时会卷土重来。尽管他有正当的理由，尽管他知道就算他不说，言纲也会把他的工作全盘揽下来，
但他更知道，彭格列的十代目，叫沢田綱吉。
好在枪伤的并发症和后遗症并不会对工作造成太大的影响，只是纲吉莫名觉得自己的体力似乎大不如前了，只是连续看一个小时的文件就会感到一阵一阵的眩晕。直觉告诉他，如果强撑着，顶多再看半个小时，自己一定会当场扑倒在桌上失去意识。
纲吉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变化，尤其，尤其，尤其是言纲。好在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别的事务，一样一样换着来，就算是言纲也看不出他有什么异常。
但纲吉心里清楚，自己的体力上限如同一个底部破损的玻璃杯中的水，一直、一直都在泄漏着。尽管每天减小的量都很少，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任何一整天的工作量都成为了他不小的挑战。
能撑多久撑多久吧，大不了……
每次想到这里，脑海中就会浮现出言纲在几十年前的那个愚人节晚上的样子，吓得纲吉赶紧止住思绪。
自己不负责任地走了，留言纲一个人要怎么办啊？！
但这身体状况……哎……
这样的心理斗争，几乎时时刻刻在纲吉心中上演着。
对于自己体力异常下降的原因，纲吉也不是没有思考过。他也的确有些猜测，但空口无凭又不好去考证什么。
好在本部的干部和几位守护者很快恢复过来，敌对家族也始终杳无音信。工作量一点一滴地降了下来，减少的速率恰巧与纲吉承受范围最大值的下降速率持平。
能撑多久撑多久吧。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道理纲吉也不是不懂，但大战刚过，家族里的事务繁芜丛杂，那个败退的家族又不知道何时会卷土重来。尽管他有正当的理由，尽管他知道就算他不说，言纲也会把他的工作全盘揽下来，
但他更知道，彭格列的十代目，叫沢田綱吉。
好在枪伤的并发症和后遗症并不会对工作造成太大的影响，只是纲吉莫名觉得自己的体力似乎大不如前了，只是连续看一个小时的文件就会感到一阵一阵的眩晕。直觉告诉他，如果强撑着，顶多再看半个小时，自己一定会当场扑倒在桌上失去意识。
纲吉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变化，尤其，尤其，尤其是言纲。好在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别的事务，一样一样换着来，就算是言纲也看不出他有什么异常。
但纲吉心里清楚，自己的体力上限如同一个底部破损的玻璃杯中的水，一直、一直都在泄漏着。尽管每天减小的量都很少，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任何一整天的工作量都成为了他不小的挑战。
能撑多久撑多久吧，大不了……
每次想到这里，脑海中就会浮现出言纲在几十年前的那个愚人节晚上的样子，吓得纲吉赶紧止住思绪。
自己不负责任地走了，留言纲一个人要怎么办啊？！
但这身体状况……哎……
这样的心理斗争，几乎时时刻刻在纲吉心中上演着。
对于自己体力异常下降的原因，纲吉也不是没有思考过。他也的确有些猜测，但空口无凭又不好去考证什么。
好在本部的干部和几位守护者很快恢复过来，敌对家族也始终杳无音信。工作量一点一滴地降了下来，减少的速率恰巧与纲吉承受范围最大值的下降速率持平。
能撑多久撑多久吧。
眼看着半年的时间悄悄溜走，就在年末这个本就工作量暴涨的时间节点上，又发生了一件让纲吉震惊的事，
总部的资料室被盗了。
而且根据情报人员的侦查，作案者正是袭击他们，并在纲吉胸口上留下弹痕的那个敌对家族。
然而这些都不足以让纲吉眨一下眼睛，真正让他有些恐慌的，是情报人员私下里告诉他的那个家族真正的秘密的同盟敌对关系，以及资料室干部核实之后报给他的丢失资料的详细名目。
纲吉毫不犹豫地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找到窃贼，务必在任何人得到那些资料之前，将它们尽数夺回。
得令的干部们以最高的效率将命令付诸行动，尽管他们并不知道首领为什么如此着急。总部资料室被盗的确是件稀罕事，但也并不是从未发生过;况且在他们耳中,被盗取的只是一些几十年前甚至一百多年前的陈旧资料。首领如此重视这些老旧的纸张做什么？
不过腹诽归腹诽，命令还是命令。
他们当然猜不到纲吉的心事。
侦查员和资料室干部的报告，将那个早已尘封在纲吉心底十数年的词语钓出了水面。
狂气。
侦查员交给他的地下关系网中，那个制造狂气药剂的家族于“同盟关系”列表中赫然在目;总部资料室失窃的资料，也清一色地与狂气有关联，其中，甚至还有初代的一部分手迹。
也不由得纲吉不发怒，这样的行为，简直是在挑衅彭格列的尊严。
但更让他在意的，是言纲。
那些资料多多少少会涉及到这位狂气的始作俑者，纲吉决不允许任何人做任何可能会伤害言纲的事情。
狂气本就是言纲的心病，再联想到敌对家族这些动作可能的意图，纲吉不禁暗暗慌张起来。
言纲是他的，谁要是敢动言纲一根毫毛，他沢田纲吉就算搭上性命，也要让对方领略到什么叫彭格列的怒火。
纲吉烦躁地揉揉额角。该死，头又开始痛了。
这种时有时无的头痛和毫无征兆的头晕似乎是枪伤带来的后遗症，和体力的不断下降一样，不可抵抗，难以改变。
但眼下没时间管那些了，言纲的安危是最重要的。
纲吉闭上眼睛甩甩头。很好，眩晕减轻了。将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文件上，纲吉又一头扎进了工作中。
背后不远处的角落里，言纲靠在墙上注视着纲吉。眉宇间轻轻拧着，眼睛里的光芒在黑暗中不稳定地跳动。
……
事实证明，无论是谁，和彭格列作对永远不会有好下场。
在行动组神一般的工作效率和实战能力下，不出一天，就追踪到了那些失窃的资料，并尽数夺回，还顺便追捕到了那几个偷资料的人。
但是听了行动组组长眉飞色舞的行动报告，纲吉却没来由地一阵心悸。
无论怎么想，这次的行动也都太顺利了……甚至…甚至像是对方故意将资料送回来的……
纲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身为首领，却如此不信任自己的干部。
但怎么说这也都太顺利了……
而在对窃贼的审讯结果出来之后，纲吉几乎是立刻确认了那不祥的预感。
审讯的干部告诉他，对方什么也不肯回答，无论用了什么方法都不肯说出偷资料的目的；无论受了多重的伤，始终挂着一张诡异的笑脸，重复着一句话：
“时间差不多了。”
……
每次想到这句话，纲吉都会一阵心慌。
神秘而胸有成竹的对手永远是最难对付的。
更何况这个哑谜也太难猜了。
什么时间？什么差不多了？
谁的时间？差不多了会怎么样？
总部的资料室被盗了。
而且根据情报人员的侦查，作案者正是袭击他们，并在纲吉胸口上留下弹痕的那个敌对家族。
然而这些都不足以让纲吉眨一下眼睛，真正让他有些恐慌的，是情报人员私下里告诉他的那个家族真正的秘密的同盟敌对关系，以及资料室干部核实之后报给他的丢失资料的详细名目。
纲吉毫不犹豫地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找到窃贼，务必在任何人得到那些资料之前，将它们尽数夺回。
得令的干部们以最高的效率将命令付诸行动，尽管他们并不知道首领为什么如此着急。总部资料室被盗的确是件稀罕事，但也并不是从未发生过;况且在他们耳中,被盗取的只是一些几十年前甚至一百多年前的陈旧资料。首领如此重视这些老旧的纸张做什么？
不过腹诽归腹诽，命令还是命令。
他们当然猜不到纲吉的心事。
侦查员和资料室干部的报告，将那个早已尘封在纲吉心底十数年的词语钓出了水面。
狂气。
侦查员交给他的地下关系网中，那个制造狂气药剂的家族于“同盟关系”列表中赫然在目;总部资料室失窃的资料，也清一色地与狂气有关联，其中，甚至还有初代的一部分手迹。
也不由得纲吉不发怒，这样的行为，简直是在挑衅彭格列的尊严。
但更让他在意的，是言纲。
那些资料多多少少会涉及到这位狂气的始作俑者，纲吉决不允许任何人做任何可能会伤害言纲的事情。
狂气本就是言纲的心病，再联想到敌对家族这些动作可能的意图，纲吉不禁暗暗慌张起来。
言纲是他的，谁要是敢动言纲一根毫毛，他沢田纲吉就算搭上性命，也要让对方领略到什么叫彭格列的怒火。
纲吉烦躁地揉揉额角。该死，头又开始痛了。
这种时有时无的头痛和毫无征兆的头晕似乎是枪伤带来的后遗症，和体力的不断下降一样，不可抵抗，难以改变。
但眼下没时间管那些了，言纲的安危是最重要的。
纲吉闭上眼睛甩甩头。很好，眩晕减轻了。将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文件上，纲吉又一头扎进了工作中。
背后不远处的角落里，言纲靠在墙上注视着纲吉。眉宇间轻轻拧着，眼睛里的光芒在黑暗中不稳定地跳动。
……
事实证明，无论是谁，和彭格列作对永远不会有好下场。
在行动组神一般的工作效率和实战能力下，不出一天，就追踪到了那些失窃的资料，并尽数夺回，还顺便追捕到了那几个偷资料的人。
但是听了行动组组长眉飞色舞的行动报告，纲吉却没来由地一阵心悸。
无论怎么想，这次的行动也都太顺利了……甚至…甚至像是对方故意将资料送回来的……
纲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身为首领，却如此不信任自己的干部。
但怎么说这也都太顺利了……
而在对窃贼的审讯结果出来之后，纲吉几乎是立刻确认了那不祥的预感。
审讯的干部告诉他，对方什么也不肯回答，无论用了什么方法都不肯说出偷资料的目的；无论受了多重的伤，始终挂着一张诡异的笑脸，重复着一句话：
“时间差不多了。”
……
每次想到这句话，纲吉都会一阵心慌。
神秘而胸有成竹的对手永远是最难对付的。
更何况这个哑谜也太难猜了。
什么时间？什么差不多了？
谁的时间？差不多了会怎么样？
一想到这里纲吉就又是一阵头疼。他忍不住放下笔，用手架着额头，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对抗着眩晕。
言纲手指温暖的触感适时出现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言纲：“很累吗？你的脉搏很快。”
纲吉微微一乐。
在太阳穴试他的脉搏，这种事情也就言纲干的出来。
纲吉：“有一点，还好、没事。”
言纲显然不相信他的话，对方的手指稍稍加重了力道，揉了揉纲吉的太阳穴。
言纲：“早点休息吧，这几天太迟了。”
纲吉一挑眉毛，坏笑了一声：
“怎么，我亲爱的言纲大人忍不住了？”
“啊！痛！”
言纲按在他太阳穴上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往下伸了伸，扯着他两边的脸颊用力捏了一下。
言纲：“我不是那个意思。”
“大了二十岁还是这么皮。”
言纲调侃的一句话，却着实噎住了纲吉。
大了二十岁……是啊，自己都已经是四十四岁的中年人了。虽然外貌的变化并没有特别大，虽然纲吉也不会像女性那样视外貌如生命；但偶尔看着言纲发呆的时候，他也会暗暗嫌弃自己。
虽然言纲比自己大多了，但怎么看都是自己在占人家便宜……
就算纲吉再怎么不在意自己的外貌，他也总想让言纲眼里的自己永远保持在那个最好的状态。
但他是个人，他永远不可能像言纲那样无视岁月的磨蚀。
想到这里，纲吉不禁叹了口气。
言纲立刻捕捉到了他的小动作，双手一抖，略带紧张地环上了他的肩膀。
言纲：“怎么了…我……”
纲吉赶紧打断他：
“啊没什么，只是感慨了下，”
“你一点都没变，我却越长越老了。”
“总感觉，配不上了呢……”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言纲的身体僵了一下。
随即加大力气紧紧地抱住了他。
言纲把脸埋进纲吉的发间，闭上眼睛。
纲吉身上那种醉人的味道一点都没有变。
言纲：“遇到你之前，除了Giotto，我记不住别人的长相。”
“现在，除了你，我看不见别人的长相。”
“我的世界里唯一的只有你。”
“对我来说，你的脸就是‘长相’的意思，你的样子就是‘好看’的意思。无论二十四岁，四十四岁，六十四岁。”
纲吉笑了，他早就猜到言纲会这么说，几十年前就猜到了。
纲吉：“所以你的意思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言纲愣了一下，旋即用侧脸蹭了蹭纲吉的后脑勺。
言纲：“……你一定要这么理解…也可以，但，只不过，‘对比’永远都不可能存在了。”
纲吉笑得更开心了。
他转过头去，用前额抵着言纲的脸颊，细致地感受着言纲身上熟悉的温度。
言纲手指温暖的触感适时出现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言纲：“很累吗？你的脉搏很快。”
纲吉微微一乐。
在太阳穴试他的脉搏，这种事情也就言纲干的出来。
纲吉：“有一点，还好、没事。”
言纲显然不相信他的话，对方的手指稍稍加重了力道，揉了揉纲吉的太阳穴。
言纲：“早点休息吧，这几天太迟了。”
纲吉一挑眉毛，坏笑了一声：
“怎么，我亲爱的言纲大人忍不住了？”
“啊！痛！”
言纲按在他太阳穴上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往下伸了伸，扯着他两边的脸颊用力捏了一下。
言纲：“我不是那个意思。”
“大了二十岁还是这么皮。”
言纲调侃的一句话，却着实噎住了纲吉。
大了二十岁……是啊，自己都已经是四十四岁的中年人了。虽然外貌的变化并没有特别大，虽然纲吉也不会像女性那样视外貌如生命；但偶尔看着言纲发呆的时候，他也会暗暗嫌弃自己。
虽然言纲比自己大多了，但怎么看都是自己在占人家便宜……
就算纲吉再怎么不在意自己的外貌，他也总想让言纲眼里的自己永远保持在那个最好的状态。
但他是个人，他永远不可能像言纲那样无视岁月的磨蚀。
想到这里，纲吉不禁叹了口气。
言纲立刻捕捉到了他的小动作，双手一抖，略带紧张地环上了他的肩膀。
言纲：“怎么了…我……”
纲吉赶紧打断他：
“啊没什么，只是感慨了下，”
“你一点都没变，我却越长越老了。”
“总感觉，配不上了呢……”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言纲的身体僵了一下。
随即加大力气紧紧地抱住了他。
言纲把脸埋进纲吉的发间，闭上眼睛。
纲吉身上那种醉人的味道一点都没有变。
言纲：“遇到你之前，除了Giotto，我记不住别人的长相。”
“现在，除了你，我看不见别人的长相。”
“我的世界里唯一的只有你。”
“对我来说，你的脸就是‘长相’的意思，你的样子就是‘好看’的意思。无论二十四岁，四十四岁，六十四岁。”
纲吉笑了，他早就猜到言纲会这么说，几十年前就猜到了。
纲吉：“所以你的意思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言纲愣了一下，旋即用侧脸蹭了蹭纲吉的后脑勺。
言纲：“……你一定要这么理解…也可以，但，只不过，‘对比’永远都不可能存在了。”
纲吉笑得更开心了。
他转过头去，用前额抵着言纲的脸颊，细致地感受着言纲身上熟悉的温度。
等等。
言纲身上的温度？
这么低？
怎么回事。往常在对方身上感知到的温度，都会烫得他头脑微微发昏，让他沉浸在舒适的眩晕中不愿睁开眼睛。
但今天怎么回事？
尽管还是能感受到温度，但今天言纲的体温并没有比他高出多少。
言纲：“……嗯？”
“你的额头……好烫？！”
“怎么了？！”
啊，所以原来是因为自己发烧了吗。
那还好……
言纲：“纲吉！纲吉！”
唔，头突然好晕。
眼前忽明忽暗的。
言纲：“纲吉！！纲吉！！！不要吓我！！！纲吉！！！！”
好晕，好困。
言纲在叫我吗？为什么声音这么模糊？
好累，就这么睡一会儿吧……
没事的，言纲抱着我呢……
……
黑暗。
……
纲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又一次被天花板反射的光线闪了一眼青光。
好在，当他能看清东西的时候，纲吉一眼认出这还是自己的房间。
初醒的迷茫褪去后，太阳穴深处的胀痛感便泛了上来。这种感觉很难受，既不是痛痛快快的剧痛，又绵绵不绝地挑逗着他的神经。血管每跳动一次，纲吉都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就有一次爆开的危险。
纲吉：“……呃……”
言纲：“！！！”
纲吉这才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人紧紧搂在怀里。抬头对上言纲的眼睛，纲吉心里一阵轻松。
真好，你又在我边上。
纲吉：“言纲……怎、怎么回事？”
对方的喉咙里冒出了一些奇怪的、浑浊的声音，分明是在压抑着什么。
言纲：“还好，没事，只是太累了；没事，没事的，不会有事的，只是累了……”
纲吉：“什么？”
言纲似乎是想深呼吸，但后半口气却不明不白被噎住了。
言纲：“昨天晚上你、你发烧了，烧的很厉害，直接昏过去了……突然一下子，就倒下去了……”
“医疗部的人来了之后，说没什么大碍，只是疲劳过度了。”
“还好，还好，只是累了。”
对方的呼吸很急促，温热的气流一次次扫过他的脸庞。
感受着言纲的气息，纲吉知道自己不可能说得出口，其实他心里很是怀疑，
真的，只是累了？
言纲：“求求你，以后不要工作到那么晚了好不好？答应我，好不好？”
言纲又开始颤抖了，这个人最近半年来似乎变得脆弱了很多。
还不都是因为我。
纲吉凑上去轻轻吻了吻对方的嘴角，温润的触感朦胧的触动着他的心底。
纲吉：“好…好…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也由不得他不答应。
现在回想起来，纲吉明显感觉到，前几天超负荷的工作压力，几乎让他的体力一直处在透支的状态。
直接告诉他，如果再这样下去，不出几天，他就可能真的会倒在桌前再也起不来了。
他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不然，留言纲……他不敢往下想。
“我会和你一起走。”
什么时候？言纲在什么时候这样说过的。
……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瞬间纲吉脑中突然又响起了另一个声音，一个冷淡而嘲讽的陌生声音。
“时间差不多了。”
心一下子又慌了，每次都是这样。
但直觉并不愿意给他更多的提示。
纲吉在心里暗叹了口气。
如果他们的目标是言纲，那又怎么样？大不了自己陪他一起去。
或许，真正迫不得已的时候，言纲会请求自己杀了他的吧……那种时候自己会下的去手么？
……
纲吉知道这种问题，如果是二十四岁的自己连想都不敢想。二十年带给他的，多少也是沉淀了七千多天的沉稳和成熟。
算了，至少现在主动权还在自己手里。
纲吉：“……起来吧，都下午了。”
言纲：“真的不再休息一下吗？这几天……”
纲吉又一次打断对方。
纲吉：“我没事，”
“还有，我是彭格列的首领。”
言纲沉默了。半晌，对方才又靠过来，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然后抱着他坐了起来。
纲吉：“放心，我会注意的。”
他穿好衣服，走进盥洗室。关上门，纲吉回头用手撑着大理石板的台面痛苦地低下头，紧闭着双眼。
他没有告诉言纲，自己的头痛一直没有减轻，反而在起床之后越来越明显。现在更是带上了一阵一阵熟悉的眩晕。
甩甩头，纲吉睁开眼睛看向镜中的自己。
呵，这样的我，怎么配得上言纲……
纲吉伸手解开衬衣的纽扣，露出左胸。胸口骇人的弹痕鲜明而狰狞。
伸手摸了摸那已经痊愈的伤口。
纲吉：“头晕的原因，是你吧。”
伤疤钉在胸前，张牙舞爪地沉默着。
子弹打中的地方，正是二十年前狂气的淤青所在的位置。
这一点，纲吉很清楚。
但他更清楚的，是这件事千万、千万不能让言纲知道。
为了这个目的，他连想都不敢想到这件事，即使现在的契约强度似乎不及从前，纲吉还是不敢冒这个险。
重新系好纽扣，胡乱洗了洗脸，纲吉走出盥洗室。
言纲正好端着一些食物走了进来。看表情，对方并没有通过契约知道纲吉刚才的想法。
还好，还好。
纲吉在桌前坐下，他其实一点胃口都没有，但言纲在边上看着呢。
假装很饿的样子，纲吉很快将那些食物都硬咽了下去。
然后强忍着太阳穴的胀痛翻起了文件。
不断有干部来报告，或交给他一些账目之类的单子，一个下午很快过去了。
临近晚饭的时候，一个审讯室的干部带来了纲吉认为是这一下午唯一一个不无聊的消息。
不过这个消息立即将他的心吊到了嗓子眼儿上。
那几个敌对家族的窃贼口中的话变了。
还是单调的一句话：
“时间到了。”
纲吉越想越心寒。他立即请人叫来Reborn，拜托他领人追查那个家族的党羽。如果可以的话，让他们自此消失在这个星球上。
纲吉知道这并不像他的作风，但也只有在这种威胁到言纲的时候，他会判若两人的果断。
Reborn的反应三个字就可以概括。
“不早说。”
呃，真是这套黑西装的标准态度。
不过有Reborn他也不用担心了。Reborn是彭格列里办事能力能与言纲相提并论的唯一一个人。
还好有他，不然言纲在自己身边的时间不知要少多少。
这么想想，还真有点对不起Reborn……要不以后去训练场积极点？
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窜了上来。
算了算了。
言纲身上的温度？
这么低？
怎么回事。往常在对方身上感知到的温度，都会烫得他头脑微微发昏，让他沉浸在舒适的眩晕中不愿睁开眼睛。
但今天怎么回事？
尽管还是能感受到温度，但今天言纲的体温并没有比他高出多少。
言纲：“……嗯？”
“你的额头……好烫？！”
“怎么了？！”
啊，所以原来是因为自己发烧了吗。
那还好……
言纲：“纲吉！纲吉！”
唔，头突然好晕。
眼前忽明忽暗的。
言纲：“纲吉！！纲吉！！！不要吓我！！！纲吉！！！！”
好晕，好困。
言纲在叫我吗？为什么声音这么模糊？
好累，就这么睡一会儿吧……
没事的，言纲抱着我呢……
……
黑暗。
……
纲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又一次被天花板反射的光线闪了一眼青光。
好在，当他能看清东西的时候，纲吉一眼认出这还是自己的房间。
初醒的迷茫褪去后，太阳穴深处的胀痛感便泛了上来。这种感觉很难受，既不是痛痛快快的剧痛，又绵绵不绝地挑逗着他的神经。血管每跳动一次，纲吉都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就有一次爆开的危险。
纲吉：“……呃……”
言纲：“！！！”
纲吉这才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人紧紧搂在怀里。抬头对上言纲的眼睛，纲吉心里一阵轻松。
真好，你又在我边上。
纲吉：“言纲……怎、怎么回事？”
对方的喉咙里冒出了一些奇怪的、浑浊的声音，分明是在压抑着什么。
言纲：“还好，没事，只是太累了；没事，没事的，不会有事的，只是累了……”
纲吉：“什么？”
言纲似乎是想深呼吸，但后半口气却不明不白被噎住了。
言纲：“昨天晚上你、你发烧了，烧的很厉害，直接昏过去了……突然一下子，就倒下去了……”
“医疗部的人来了之后，说没什么大碍，只是疲劳过度了。”
“还好，还好，只是累了。”
对方的呼吸很急促，温热的气流一次次扫过他的脸庞。
感受着言纲的气息，纲吉知道自己不可能说得出口，其实他心里很是怀疑，
真的，只是累了？
言纲：“求求你，以后不要工作到那么晚了好不好？答应我，好不好？”
言纲又开始颤抖了，这个人最近半年来似乎变得脆弱了很多。
还不都是因为我。
纲吉凑上去轻轻吻了吻对方的嘴角，温润的触感朦胧的触动着他的心底。
纲吉：“好…好…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也由不得他不答应。
现在回想起来，纲吉明显感觉到，前几天超负荷的工作压力，几乎让他的体力一直处在透支的状态。
直接告诉他，如果再这样下去，不出几天，他就可能真的会倒在桌前再也起不来了。
他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不然，留言纲……他不敢往下想。
“我会和你一起走。”
什么时候？言纲在什么时候这样说过的。
……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瞬间纲吉脑中突然又响起了另一个声音，一个冷淡而嘲讽的陌生声音。
“时间差不多了。”
心一下子又慌了，每次都是这样。
但直觉并不愿意给他更多的提示。
纲吉在心里暗叹了口气。
如果他们的目标是言纲，那又怎么样？大不了自己陪他一起去。
或许，真正迫不得已的时候，言纲会请求自己杀了他的吧……那种时候自己会下的去手么？
……
纲吉知道这种问题，如果是二十四岁的自己连想都不敢想。二十年带给他的，多少也是沉淀了七千多天的沉稳和成熟。
算了，至少现在主动权还在自己手里。
纲吉：“……起来吧，都下午了。”
言纲：“真的不再休息一下吗？这几天……”
纲吉又一次打断对方。
纲吉：“我没事，”
“还有，我是彭格列的首领。”
言纲沉默了。半晌，对方才又靠过来，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然后抱着他坐了起来。
纲吉：“放心，我会注意的。”
他穿好衣服，走进盥洗室。关上门，纲吉回头用手撑着大理石板的台面痛苦地低下头，紧闭着双眼。
他没有告诉言纲，自己的头痛一直没有减轻，反而在起床之后越来越明显。现在更是带上了一阵一阵熟悉的眩晕。
甩甩头，纲吉睁开眼睛看向镜中的自己。
呵，这样的我，怎么配得上言纲……
纲吉伸手解开衬衣的纽扣，露出左胸。胸口骇人的弹痕鲜明而狰狞。
伸手摸了摸那已经痊愈的伤口。
纲吉：“头晕的原因，是你吧。”
伤疤钉在胸前，张牙舞爪地沉默着。
子弹打中的地方，正是二十年前狂气的淤青所在的位置。
这一点，纲吉很清楚。
但他更清楚的，是这件事千万、千万不能让言纲知道。
为了这个目的，他连想都不敢想到这件事，即使现在的契约强度似乎不及从前，纲吉还是不敢冒这个险。
重新系好纽扣，胡乱洗了洗脸，纲吉走出盥洗室。
言纲正好端着一些食物走了进来。看表情，对方并没有通过契约知道纲吉刚才的想法。
还好，还好。
纲吉在桌前坐下，他其实一点胃口都没有，但言纲在边上看着呢。
假装很饿的样子，纲吉很快将那些食物都硬咽了下去。
然后强忍着太阳穴的胀痛翻起了文件。
不断有干部来报告，或交给他一些账目之类的单子，一个下午很快过去了。
临近晚饭的时候，一个审讯室的干部带来了纲吉认为是这一下午唯一一个不无聊的消息。
不过这个消息立即将他的心吊到了嗓子眼儿上。
那几个敌对家族的窃贼口中的话变了。
还是单调的一句话：
“时间到了。”
纲吉越想越心寒。他立即请人叫来Reborn，拜托他领人追查那个家族的党羽。如果可以的话，让他们自此消失在这个星球上。
纲吉知道这并不像他的作风，但也只有在这种威胁到言纲的时候，他会判若两人的果断。
Reborn的反应三个字就可以概括。
“不早说。”
呃，真是这套黑西装的标准态度。
不过有Reborn他也不用担心了。Reborn是彭格列里办事能力能与言纲相提并论的唯一一个人。
还好有他，不然言纲在自己身边的时间不知要少多少。
这么想想，还真有点对不起Reborn……要不以后去训练场积极点？
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窜了上来。
算了算了。
时间从指间纸间偷偷溜走，很快天色便暗了下来。自从那个审讯室干部来了之后，纲吉的耳朵里便一直回荡着那个冷漠而嘲弄的声音。
“时间到了。”
时间到了，什么时间到了？时间到了怎么了？
烦躁，焦急，迷茫。
纲吉越思考，大脑里的杂音越多，甚至连眩晕感也出来凑热闹。
昨天晚上的场景从眼前一闪而过。
算了，今天到此为止吧，没做完的明天再说。
纲吉推开椅子站起来，站在窗前的言纲立刻转过身来。纲吉走到他侧后方，用手环绕着对方的腰，又把头靠在对方的肩膀上。言纲握住他的手，侧着头把半张脸埋进纲吉的发丝间。
言纲：“结束了？”
纲吉：“没，不是你让我……”
言纲笑了笑：“难得这么听话。”
纲吉一头黑线。看来Giotto说的对，言纲的确不太会看氛围。
纲吉：“我去吃饭了，你等我一下。”
言纲偏着头吻吻他的额前，放开手。
纲吉还是没什么胃口，兴许是上一餐才刚吃完没多久。
太阳穴的不适已经被他忽略了，反正也不是不能忍。不过持续工作了大半个下午，眩晕又有加剧的势头。
还，纲吉隐约觉得，还多了另一种什么感觉。很微妙的是，纲吉的六感说不出那是什么，似乎它更多的来自于直觉。
而且，是非常、非常糟糕的直觉。
肯定是那句“时间到了”带来的错觉。
唉烦死了。
纲吉一边想一边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言纲不在，桌子上留了张纸条。
“Reborn有点小麻烦，我马上回来。”
落款处画了一个精致的火焰图案。
麻烦？Reborn还能遇上麻烦？
纲吉一时有点手足无措。但他并不担心，Reborn既然不告诉他而直接找言纲，至少说明麻烦真的不大。而且，有什么事情是这两个家伙联手之后解决不掉的。
洗漱完后言纲还是没有回来。纲吉坐在床边上，背对着门的方向，视线在一片漆黑的窗外无目的地飘忽着。
他靠上床板，整理着纷乱的思绪。
这半年来发生的事情，打一开始就给他一种极其不妙的感觉。对手的神秘，一件接一件看似毫无关联的怪事，自己的变化，狂气……
狂气？
狂气？！！
纲吉的脑海中，这两个字仿佛带起了一道光，像一根丝线，顷刻间把所有的事情串在一起，照得雪亮。
但，还没等他有时间细想。
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瞬间霸占了他全部的思维，像是有实体般恶狠狠地捶打着纲吉的头。纲吉下意识地捂住太阳穴，触电似缩起身子。
呃啊！啊！好疼！
这种疼痛纲吉并不陌生，陌生的是它的剧烈程度。自己之前那些头疼全加在一起，也丝毫不及这一次的零头。
纲吉死死咬着牙，原本清澈的双眼顷刻间胀满了狰狞的血丝。豆大的冷汗顺着额角抖落下来，领口和前襟须臾间不见干处。剧烈颤抖着的身体甚至带着整张床都在痛苦地呻吟。
好难受……言纲…你在哪儿……我好难受……
言纲……言纲……你快回来…快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疼痛不仅没有减轻，反而如涨潮般一波比一波更凶猛。纲吉的身体随着疼痛的加剧渐渐麻木起来。阵阵眩晕也开始为虎作伥地袭击着他越发模糊的神智。
眩晕？
纲吉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能够思考，或许是超直感保留了他的最后一点点理智。
这种眩晕，和狂气发作那会儿十分相似。但唯一的一点不同，在于当年的眩晕紧接着就会带来鲜明的嗜杀欲；而这一次，随之而来的只有令他无力抵抗的窒息感，以及一波一波病态的困倦和嗜睡。
“时间差不多了……”
“时间到了……”
难道……
麻木感迅速蔓延开，纲吉甚至觉得那彻骨的疼痛都在减轻。但相应的，他对自己肢体的支配能力也逐渐地，一点一点消失了。
紧绷的身体不知何时瘫软在床头立起的木板上；双腿再也保持不住蜷缩的状态，无力地滑落在半空中，如折断的枯枝般摇晃着；紧按着太阳穴的双手，也绝望地松开了，软绵绵地挂在身体两侧。
颤抖停止了。
眼前的光线迅速黯淡下去。被黑暗吞噬之前的片刻，纲吉昏暗的意识中只剩下了模模糊糊的最后几个字。
对不起……言纲……
黑暗抹去了一切。
……
“时间到了。”
时间到了，什么时间到了？时间到了怎么了？
烦躁，焦急，迷茫。
纲吉越思考，大脑里的杂音越多，甚至连眩晕感也出来凑热闹。
昨天晚上的场景从眼前一闪而过。
算了，今天到此为止吧，没做完的明天再说。
纲吉推开椅子站起来，站在窗前的言纲立刻转过身来。纲吉走到他侧后方，用手环绕着对方的腰，又把头靠在对方的肩膀上。言纲握住他的手，侧着头把半张脸埋进纲吉的发丝间。
言纲：“结束了？”
纲吉：“没，不是你让我……”
言纲笑了笑：“难得这么听话。”
纲吉一头黑线。看来Giotto说的对，言纲的确不太会看氛围。
纲吉：“我去吃饭了，你等我一下。”
言纲偏着头吻吻他的额前，放开手。
纲吉还是没什么胃口，兴许是上一餐才刚吃完没多久。
太阳穴的不适已经被他忽略了，反正也不是不能忍。不过持续工作了大半个下午，眩晕又有加剧的势头。
还，纲吉隐约觉得，还多了另一种什么感觉。很微妙的是，纲吉的六感说不出那是什么，似乎它更多的来自于直觉。
而且，是非常、非常糟糕的直觉。
肯定是那句“时间到了”带来的错觉。
唉烦死了。
纲吉一边想一边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言纲不在，桌子上留了张纸条。
“Reborn有点小麻烦，我马上回来。”
落款处画了一个精致的火焰图案。
麻烦？Reborn还能遇上麻烦？
纲吉一时有点手足无措。但他并不担心，Reborn既然不告诉他而直接找言纲，至少说明麻烦真的不大。而且，有什么事情是这两个家伙联手之后解决不掉的。
洗漱完后言纲还是没有回来。纲吉坐在床边上，背对着门的方向，视线在一片漆黑的窗外无目的地飘忽着。
他靠上床板，整理着纷乱的思绪。
这半年来发生的事情，打一开始就给他一种极其不妙的感觉。对手的神秘，一件接一件看似毫无关联的怪事，自己的变化，狂气……
狂气？
狂气？！！
纲吉的脑海中，这两个字仿佛带起了一道光，像一根丝线，顷刻间把所有的事情串在一起，照得雪亮。
但，还没等他有时间细想。
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瞬间霸占了他全部的思维，像是有实体般恶狠狠地捶打着纲吉的头。纲吉下意识地捂住太阳穴，触电似缩起身子。
呃啊！啊！好疼！
这种疼痛纲吉并不陌生，陌生的是它的剧烈程度。自己之前那些头疼全加在一起，也丝毫不及这一次的零头。
纲吉死死咬着牙，原本清澈的双眼顷刻间胀满了狰狞的血丝。豆大的冷汗顺着额角抖落下来，领口和前襟须臾间不见干处。剧烈颤抖着的身体甚至带着整张床都在痛苦地呻吟。
好难受……言纲…你在哪儿……我好难受……
言纲……言纲……你快回来…快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疼痛不仅没有减轻，反而如涨潮般一波比一波更凶猛。纲吉的身体随着疼痛的加剧渐渐麻木起来。阵阵眩晕也开始为虎作伥地袭击着他越发模糊的神智。
眩晕？
纲吉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能够思考，或许是超直感保留了他的最后一点点理智。
这种眩晕，和狂气发作那会儿十分相似。但唯一的一点不同，在于当年的眩晕紧接着就会带来鲜明的嗜杀欲；而这一次，随之而来的只有令他无力抵抗的窒息感，以及一波一波病态的困倦和嗜睡。
“时间差不多了……”
“时间到了……”
难道……
麻木感迅速蔓延开，纲吉甚至觉得那彻骨的疼痛都在减轻。但相应的，他对自己肢体的支配能力也逐渐地，一点一点消失了。
紧绷的身体不知何时瘫软在床头立起的木板上；双腿再也保持不住蜷缩的状态，无力地滑落在半空中，如折断的枯枝般摇晃着；紧按着太阳穴的双手，也绝望地松开了，软绵绵地挂在身体两侧。
颤抖停止了。
眼前的光线迅速黯淡下去。被黑暗吞噬之前的片刻，纲吉昏暗的意识中只剩下了模模糊糊的最后几个字。
对不起……言纲……
黑暗抹去了一切。
……
半个小时前。
纲吉刚出去没几分钟，言纲就接到了Reborn的消息。
内容简直不能再简单了。
“敌人挺顽强，没你不行。不要告诉纲吉，怕就留个信。”
言纲沉默了几秒，抄起笔写了句话，又画了朵火焰。
抚了抚纸条之后，一片火焰燃起。
意外的，战斗并不焦灼。如果说原本还有些势均力敌，那么他一加入就只剩一边倒。
只是言纲总觉得这场战斗有种微妙的违和感，但具体是什么，他却一点都说不上来。
……
又耗费了十来分钟处理剩余的党羽，言纲不免焦急起来。Reborn瞅了他一眼，压了压帽檐。
Reborn：“要不你先回去，那家伙这两天不大对劲。这里应该可以了。”
言纲环顾了下四周，伤者亡者到处都是，现在还不到回去的时候。更重要的是，虽说这里离总部并不远，但他也不是以前那个神通广大的人了。瞬移的缓冲期还剩几分钟，他想走也走不了。
一阵没来由的烦躁，言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皱起了眉。
他不是Giotto的后代，他的直觉不值得信任。他的没来由的感觉只可能来源于一个人。
但契约没有给他任何信息。
……
又过了几分钟，局面干净了许多，缓冲期也终于到了。经过了Reborn的许可，他立刻燃起火焰回到了总部纲吉房间的门外。
连续使用能力让动力源一阵紊乱。言纲扶着墙缓了缓，随即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灯大开着，屋里一片明亮。纲吉就在床边，对方背对着他，靠着床头的木板沉沉睡着。
言纲悬着的心放下了。还好，还好，纲吉还在这里，只是为了等他都睡着了。
言纲放轻脚步，一边走向床边，一边轻轻地开口道。
言纲：“累了就先睡吧，不用等我的。”
是说的太轻了吗？
纲吉半点反应都没有。对方仍旧靠在床头没醒。
这么累？言纲一皱眉，刚放下的心陡然又提起了些许。今天的工作量不大啊？
他几步绕过床走近纲吉，一边说话一边俯下来，想把纲吉抱到被窝中去：
“你也好好注、！………！！！！！！！！！！！！！！！！！！！！！！！！！！！！！！！！！！！！！！”
对方脸上的惨白和身躯的冰冷真切地落入了他的感知。
那么突然，那么猝不及防。
一个瞬间言纲甚至半点都不惊恐，僵住的身体诡异地**着，连颤抖都做不到。
他抱着的不是纲吉，是一切一切绝望的绝望冻结成的冰刃，伤口麻木着鲜血淋漓。
片刻之后，一个世纪之后。
言纲的动力源尖啸着苏醒过来，在下一个瞬间飙到了炎压的高危警戒值。
如果纲吉能看到，此刻言纲的眼睛比其他任何时候都更像真正的火焰。
恐怖的烈焰冲天而起，在两人身影消失之后许久许久才不甘地熄灭，留下周围一片骇人的废墟。
当晚，彭格列总部医疗队的干部们度过了他们人生中最危险，最恐怖的一个夜晚。
因为他们不仅要强忍着震惊和痛苦，全力抢救自己那位生命体征突然间几乎全部消失的首领，更得时时刻刻提防着旁边那位无论如何都不肯出抢救室，情绪在崩溃和绝望中摇摇欲坠，身旁时刻缭绕着滚烫致命的火焰，双眼死死盯着自己右手手背的传说中的守护者。
要不是有那位经历过狂气事件的干部在场，那些近十年来新来的医疗队干部估计当场就能吓晕。
纲吉的状况极其诡异，生命体征的消失一无征兆二无特点，医生们干着了几个小时的急依旧没有半点进展。他们敬爱的首领依然面如金纸地躺在那里，残存着微弱的心跳和几不可闻的呼吸。
尽管他的存在把医生们吓得不轻，但言纲除了死死盯着手背上的契约之外，什么事都没干。
他不敢看纲吉，只有契约是诚实的，人类的肉体太不可靠。当年Giotto去世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如同睡着了一般。
另外，他怕自己在看到生死未卜的纲吉时，会抑制不住暴动的火焰。如果搭上别人，纲吉死也不会原谅自己。
纲吉、纲吉、纲吉、纲吉、纲吉、纲吉、纲吉、纲吉……
lo Sono la tua guardia del corpo.
lo ti proteggero.
lo Sono ……la tua guardia…… del corpo.
lo……lo ti proteggero.
la tua guardia……la tua guardia……ti proteggero.
言纲嘶哑的喉咙机械地重复着，这是他当下能记起来的唯一一句话。
Sono……
契约开始发出隐约的微光，时亮时暗，始终没有隐去。
干部：“！！！看，看！首领！心，心跳！”
心率仪屏幕上，原本几乎波澜不惊的绿色线条久违地开始微微波动，随即有节奏的一下，一下上下起伏起来，起伏的峰值越来越大，在言纲噼啪作响的目光中缓缓地，缓缓地回到了正常的水平。
手术台上，纲吉起伏的胸脯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景象。
仪器在一片死寂中：“嘀——嘀——嘀——嘀——”
嘣，咔嗒。
几声带着回音的碰撞，把干部们从狂喜的震颤中吓了出来。
言纲伏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眼睛空洞地死瞪着。
大脑一片空白，一片空白，一片空白。
……
纲吉刚出去没几分钟，言纲就接到了Reborn的消息。
内容简直不能再简单了。
“敌人挺顽强，没你不行。不要告诉纲吉，怕就留个信。”
言纲沉默了几秒，抄起笔写了句话，又画了朵火焰。
抚了抚纸条之后，一片火焰燃起。
意外的，战斗并不焦灼。如果说原本还有些势均力敌，那么他一加入就只剩一边倒。
只是言纲总觉得这场战斗有种微妙的违和感，但具体是什么，他却一点都说不上来。
……
又耗费了十来分钟处理剩余的党羽，言纲不免焦急起来。Reborn瞅了他一眼，压了压帽檐。
Reborn：“要不你先回去，那家伙这两天不大对劲。这里应该可以了。”
言纲环顾了下四周，伤者亡者到处都是，现在还不到回去的时候。更重要的是，虽说这里离总部并不远，但他也不是以前那个神通广大的人了。瞬移的缓冲期还剩几分钟，他想走也走不了。
一阵没来由的烦躁，言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皱起了眉。
他不是Giotto的后代，他的直觉不值得信任。他的没来由的感觉只可能来源于一个人。
但契约没有给他任何信息。
……
又过了几分钟，局面干净了许多，缓冲期也终于到了。经过了Reborn的许可，他立刻燃起火焰回到了总部纲吉房间的门外。
连续使用能力让动力源一阵紊乱。言纲扶着墙缓了缓，随即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灯大开着，屋里一片明亮。纲吉就在床边，对方背对着他，靠着床头的木板沉沉睡着。
言纲悬着的心放下了。还好，还好，纲吉还在这里，只是为了等他都睡着了。
言纲放轻脚步，一边走向床边，一边轻轻地开口道。
言纲：“累了就先睡吧，不用等我的。”
是说的太轻了吗？
纲吉半点反应都没有。对方仍旧靠在床头没醒。
这么累？言纲一皱眉，刚放下的心陡然又提起了些许。今天的工作量不大啊？
他几步绕过床走近纲吉，一边说话一边俯下来，想把纲吉抱到被窝中去：
“你也好好注、！………！！！！！！！！！！！！！！！！！！！！！！！！！！！！！！！！！！！！！！”
对方脸上的惨白和身躯的冰冷真切地落入了他的感知。
那么突然，那么猝不及防。
一个瞬间言纲甚至半点都不惊恐，僵住的身体诡异地**着，连颤抖都做不到。
他抱着的不是纲吉，是一切一切绝望的绝望冻结成的冰刃，伤口麻木着鲜血淋漓。
片刻之后，一个世纪之后。
言纲的动力源尖啸着苏醒过来，在下一个瞬间飙到了炎压的高危警戒值。
如果纲吉能看到，此刻言纲的眼睛比其他任何时候都更像真正的火焰。
恐怖的烈焰冲天而起，在两人身影消失之后许久许久才不甘地熄灭，留下周围一片骇人的废墟。
当晚，彭格列总部医疗队的干部们度过了他们人生中最危险，最恐怖的一个夜晚。
因为他们不仅要强忍着震惊和痛苦，全力抢救自己那位生命体征突然间几乎全部消失的首领，更得时时刻刻提防着旁边那位无论如何都不肯出抢救室，情绪在崩溃和绝望中摇摇欲坠，身旁时刻缭绕着滚烫致命的火焰，双眼死死盯着自己右手手背的传说中的守护者。
要不是有那位经历过狂气事件的干部在场，那些近十年来新来的医疗队干部估计当场就能吓晕。
纲吉的状况极其诡异，生命体征的消失一无征兆二无特点，医生们干着了几个小时的急依旧没有半点进展。他们敬爱的首领依然面如金纸地躺在那里，残存着微弱的心跳和几不可闻的呼吸。
尽管他的存在把医生们吓得不轻，但言纲除了死死盯着手背上的契约之外，什么事都没干。
他不敢看纲吉，只有契约是诚实的，人类的肉体太不可靠。当年Giotto去世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如同睡着了一般。
另外，他怕自己在看到生死未卜的纲吉时，会抑制不住暴动的火焰。如果搭上别人，纲吉死也不会原谅自己。
纲吉、纲吉、纲吉、纲吉、纲吉、纲吉、纲吉、纲吉……
lo Sono la tua guardia del corpo.
lo ti proteggero.
lo Sono ……la tua guardia…… del corpo.
lo……lo ti proteggero.
la tua guardia……la tua guardia……ti proteggero.
言纲嘶哑的喉咙机械地重复着，这是他当下能记起来的唯一一句话。
Sono……
契约开始发出隐约的微光，时亮时暗，始终没有隐去。
干部：“！！！看，看！首领！心，心跳！”
心率仪屏幕上，原本几乎波澜不惊的绿色线条久违地开始微微波动，随即有节奏的一下，一下上下起伏起来，起伏的峰值越来越大，在言纲噼啪作响的目光中缓缓地，缓缓地回到了正常的水平。
手术台上，纲吉起伏的胸脯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景象。
仪器在一片死寂中：“嘀——嘀——嘀——嘀——”
嘣，咔嗒。
几声带着回音的碰撞，把干部们从狂喜的震颤中吓了出来。
言纲伏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眼睛空洞地死瞪着。
大脑一片空白，一片空白，一片空白。
……
好冷。
身体，嗯？身体用不上力？
好黑…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
疼……
纲吉倒吸了半口气，仿佛就发生在刚才的疼痛和折磨狠狠地闯入了他的记忆。
好疼…好难受……
言纲……言纲……你在哪儿……快回来……
我好怕……言纲……
纲吉：“……言纲……”
？？？：“嘁，就知道你一醒肯定头两个字就是叫他。”
谁的声音？不是言纲，言纲呢？
？？？：“醒了就给我把眼睛睁开，蠢纲。”
蠢纲……Reborn？
Reborn：“快点睁开！”
呃……好亮……眼睛……
纲吉勉强撑开眼皮，瞳仁却不听使唤地收缩着，乌珠也止不住上下窜动着躲避刺眼的光线。
Reborn：“窗帘拉着，别这么没用。看着我，躲什么！”
尽管大脑里一片混乱，纲吉脸上还是不禁浮起几条黑线。
我好歹也算个病人……有这么对病号的……
又过了几分钟，虚无的视野里出现了那套亘古不变的黑西装。
纲吉：“Reborn……言纲呢？”
Reborn一副被他打败了的表情，摆摆手。
Reborn：“算了算了我还是走吧，他就在外面。”
“不过，”
不过？
Reborn：“提醒了应该没什么事，总之你不要被他吓晕过去就行了。”
Reborn前半句话说得很轻，但纲吉没心思去想。
我？我被言纲吓到？是怕言纲太激动了吗？
Reborn从帽檐阴影中最后看了他一眼。
还没等纲吉反应过来，床边的人就换成了言纲。
对方看上去……一点也不激动？
不，不要说激动了。言纲一动不动地立在床边，面无表情直勾勾地盯着他。
言纲？？眼，眼睛?！!
纲吉终于知道Reborn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言纲原本摄人心魄的金红色双眼变了。
一层白翳封住了绝大部分神采，纲吉隐约觉得除此之外，那本源的火焰也减弱了一大半。空洞的目光刀子一般将纲吉的心割得血肉模糊。
纲吉：“言，言纲，言纲…言纲……”
错觉吗？言纲的瞳孔抖动了一下？
纲吉：“言纲，言纲，言纲，言纲，言纲……”
“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不是错觉，言纲的眼睛抖动得越来越明显，金红色强盛了一丝，又一丝，又一丝。
只是突然间纲吉莫名其妙又一阵头晕，不过他现在根本没心思管那种事情。
在纲吉看不到的地方，契约不停闪烁着微光。
言纲：“纲……”
“纲吉………”
言纲在叫他，言纲还记得他。
太好了，太好了，不是那种该死的狗血失忆剧情。
纲吉：“言纲！……！”
金红色一闪，纲吉像瞬间从梦魇中挣脱出来般一颤，看着他的表情瞬间变了。
然后两行透明澄澈的液体顺着对方的脸颊飞快地滑落了下来。
猛然狠狠地咬起牙，言纲的下眼睑向上挤着遮住了小半只眼睛，整张脸扭曲着颤抖着，看着纲吉的心一阵一阵抽搐。
咔嗒，砰。
对方修长的双腿像支撑不住主人体重般，哀号着跪了下来。言纲用手撑着上半身，目光片刻不离纲吉的眼睛。对方张嘴说着什么，但纲吉一个字也听不到，对方空洞的嗓音中除了几声刺耳的尖啸之外什么都没有。
纲吉觉得自己的心在淌血。
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言纲……你……对，对不起……
言纲用手肘撑住身体，几乎是爬着挪到了床沿边。对方用手扒着床单，眼泪一滴一滴地将白色染成淡淡的灰色。
纲吉这四十多年来第一次体会到真正的心如刀绞是什么感觉。
为什么我这么没用，这么差劲，总是让言纲遇上这种事情。为什么……为什么……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言纲还是一个字都没说。纲吉伸出去的无力的手被对方紧紧扣在手里，言纲不稳定的嘴唇一次一次胡乱吻着他的手背手指。
……
纲吉相信言纲是能缓过来的，只要他还活着对方就一定能缓过来。言纲需要的只是时间。
……
纲吉忘了言纲最后是怎么出的病房，他只知道那几个把言纲拖出去的医疗队干部都受了不同程度的烧伤。
纲吉觉得很对不起他们，但他尽力了。如果不是他一直声嘶力竭地让言纲住手，那估计彭格列史上又会多一位强大到恐怖的背叛者。
……
接下来的几天，言纲除了在他密闭治疗的时候会出去以外，所有的时间都守在他边上。
不过好消息是言纲的状态终于是恢复了，对方除了眼中那层浅浅的白翳尚在之外，已经和他从前的那位伴侣毫无二致。
但纲吉没有告诉任何人，真正不容乐观的，是自己。自从言纲眼底的光芒重现之后，他就发现自己本已所剩无几的体力又一次亏损了大半。现在仅仅是保持清醒就已经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
尽管他无论如何不愿承认，但纲吉明白，自己的超直感从一开始就没有骗他。
言纲的笑容，他或许，真的，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了。
身体，嗯？身体用不上力？
好黑…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
疼……
纲吉倒吸了半口气，仿佛就发生在刚才的疼痛和折磨狠狠地闯入了他的记忆。
好疼…好难受……
言纲……言纲……你在哪儿……快回来……
我好怕……言纲……
纲吉：“……言纲……”
？？？：“嘁，就知道你一醒肯定头两个字就是叫他。”
谁的声音？不是言纲，言纲呢？
？？？：“醒了就给我把眼睛睁开，蠢纲。”
蠢纲……Reborn？
Reborn：“快点睁开！”
呃……好亮……眼睛……
纲吉勉强撑开眼皮，瞳仁却不听使唤地收缩着，乌珠也止不住上下窜动着躲避刺眼的光线。
Reborn：“窗帘拉着，别这么没用。看着我，躲什么！”
尽管大脑里一片混乱，纲吉脸上还是不禁浮起几条黑线。
我好歹也算个病人……有这么对病号的……
又过了几分钟，虚无的视野里出现了那套亘古不变的黑西装。
纲吉：“Reborn……言纲呢？”
Reborn一副被他打败了的表情，摆摆手。
Reborn：“算了算了我还是走吧，他就在外面。”
“不过，”
不过？
Reborn：“提醒了应该没什么事，总之你不要被他吓晕过去就行了。”
Reborn前半句话说得很轻，但纲吉没心思去想。
我？我被言纲吓到？是怕言纲太激动了吗？
Reborn从帽檐阴影中最后看了他一眼。
还没等纲吉反应过来，床边的人就换成了言纲。
对方看上去……一点也不激动？
不，不要说激动了。言纲一动不动地立在床边，面无表情直勾勾地盯着他。
言纲？？眼，眼睛?！!
纲吉终于知道Reborn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言纲原本摄人心魄的金红色双眼变了。
一层白翳封住了绝大部分神采，纲吉隐约觉得除此之外，那本源的火焰也减弱了一大半。空洞的目光刀子一般将纲吉的心割得血肉模糊。
纲吉：“言，言纲，言纲…言纲……”
错觉吗？言纲的瞳孔抖动了一下？
纲吉：“言纲，言纲，言纲，言纲，言纲……”
“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不是错觉，言纲的眼睛抖动得越来越明显，金红色强盛了一丝，又一丝，又一丝。
只是突然间纲吉莫名其妙又一阵头晕，不过他现在根本没心思管那种事情。
在纲吉看不到的地方，契约不停闪烁着微光。
言纲：“纲……”
“纲吉………”
言纲在叫他，言纲还记得他。
太好了，太好了，不是那种该死的狗血失忆剧情。
纲吉：“言纲！……！”
金红色一闪，纲吉像瞬间从梦魇中挣脱出来般一颤，看着他的表情瞬间变了。
然后两行透明澄澈的液体顺着对方的脸颊飞快地滑落了下来。
猛然狠狠地咬起牙，言纲的下眼睑向上挤着遮住了小半只眼睛，整张脸扭曲着颤抖着，看着纲吉的心一阵一阵抽搐。
咔嗒，砰。
对方修长的双腿像支撑不住主人体重般，哀号着跪了下来。言纲用手撑着上半身，目光片刻不离纲吉的眼睛。对方张嘴说着什么，但纲吉一个字也听不到，对方空洞的嗓音中除了几声刺耳的尖啸之外什么都没有。
纲吉觉得自己的心在淌血。
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言纲……你……对，对不起……
言纲用手肘撑住身体，几乎是爬着挪到了床沿边。对方用手扒着床单，眼泪一滴一滴地将白色染成淡淡的灰色。
纲吉这四十多年来第一次体会到真正的心如刀绞是什么感觉。
为什么我这么没用，这么差劲，总是让言纲遇上这种事情。为什么……为什么……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言纲还是一个字都没说。纲吉伸出去的无力的手被对方紧紧扣在手里，言纲不稳定的嘴唇一次一次胡乱吻着他的手背手指。
……
纲吉相信言纲是能缓过来的，只要他还活着对方就一定能缓过来。言纲需要的只是时间。
……
纲吉忘了言纲最后是怎么出的病房，他只知道那几个把言纲拖出去的医疗队干部都受了不同程度的烧伤。
纲吉觉得很对不起他们，但他尽力了。如果不是他一直声嘶力竭地让言纲住手，那估计彭格列史上又会多一位强大到恐怖的背叛者。
……
接下来的几天，言纲除了在他密闭治疗的时候会出去以外，所有的时间都守在他边上。
不过好消息是言纲的状态终于是恢复了，对方除了眼中那层浅浅的白翳尚在之外，已经和他从前的那位伴侣毫无二致。
但纲吉没有告诉任何人，真正不容乐观的，是自己。自从言纲眼底的光芒重现之后，他就发现自己本已所剩无几的体力又一次亏损了大半。现在仅仅是保持清醒就已经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
尽管他无论如何不愿承认，但纲吉明白，自己的超直感从一开始就没有骗他。
言纲的笑容，他或许，真的，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了。
一个下午，言纲正坐在床边和他说话。
对方的语气像往常一样，甚至还带着开玩笑的口吻。但纲吉知道那看似轻松的语气背后压抑着什么，什么会让他心悸不已的绝望。
房门突然响了一声。又一声。
言纲皱皱眉，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总部资料室的管理组组长。但这种违和感不是重点，重点是纲吉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心就像跳漏了一拍似的，瞬间紊乱起来。
该死的直觉。
干部看了看言纲，又转向床上的纲吉，脸上的表情极其凝重。
干部：“首领，我们在整理那些追回的资料时——因为好些是总部从未启封的陈旧资料，我们只能都看了一遍以便重新分类——但，里面，我们在里面找到了，一些、东西。”
不祥的预感越来越真切。
干部：“不过，呃，有些内容……可不可以请……请沢田先生回避一下？”
话音未落，干部就看到眼前一躺一站着的两位沢田先生的眉宇间同时皱了起来。
干部：（我的个娘亲！！！）
（坏了坏了坏了坏了）
“呃！！！也也可以不回避，没关系没关系！”
“但是，请首领答应我，一定要让沢田先生保持冷静……”
纲吉心猛地一跳。
为什么要让我答应。
只是听了这句话，言纲就已经不冷静了。
眼看着……
纲吉：“言纲！住手！住手！你干什么！！”
言纲看向他，松开手，僵着身子走到床边坐下。
门口被吓得魂不附体的干部无所适从地站着。
纲吉：“没事的，言纲，没事的……”
自欺欺人。
纲吉：“抱歉……我答应你，快说吧。”
干部调整了一下呼吸，揉了揉险些被捏碎了的肩膀。
干部：“说之前，呃既然还在这里，那我想先问一下沢田先生，可，可以吗？”
言纲冷冰冰地应了一声。
干部：“那个，首领之前昏迷的时候，您有没有，用过那个…那个？”
纲吉一头雾水，用过哪个？“那个”是哪个？
但言纲缓慢而肯定地点了点头。
纲吉明显注意到干部眼中的神采黯淡了。眼见他低下头，仿佛很痛苦地点着头说：
“也是，也是，不然首领也醒不过来。”
他刚想问这两位打的什么哑谜，干部便再次开口道：
“首领不要急，我刚才问沢田先生的东西叫‘生命共享’，是契约除了意念传递，增强火焰等能力之外一项极为强大的能力，”
“简单地说就是夺取一方的生命力以填补另一方……”
纲吉：（什么？！！）
但言纲反应比他更快：“一方？不是……”
干部叹了口气：“是的，我们也一直都认为是单方面的守护者为契约者提供生命力。”
“但是，契约的作用，”
“不是单向的……”
言纲的身体猛地一抖，原本插在风衣口袋里的右手触电般抽了出来，顷刻间死寂地僵在了半空中。
纲吉：（什么意思？不是单向的？）
干部：“也就是说，以往我们都以为契约只是对守护者，也就是对沢田先生单方面的束缚，”
言纲：“束缚！！！”
干部被吓了一跳。纲吉忙伸手拉住言纲的手腕。言纲看了他一眼，回头示意干部继续说。
干部：“可能沢田先生主观上不觉得，但，客观上看那的确是束缚。”
“但是，看了那些资料，最重要的是初代首领的手迹……抱歉……再向技术部和医疗
队询问考证了之后，我们只能得出这样一种结论，”
“契约的作用，不是单向的。”
“契约引发狂气是必然的，”
“而且狂气不可能完全消除，只要契约还在，狂气就如影随形。”
“契约的维持，需要狂气。”
“换种清楚一点的说法——”
干部停了片刻，纲吉仿佛觉得他在积蓄说出下一句话的勇气。
干部深吸了一口气：
“契约的维持，需要通过狂气，不断地、”
干部闭上眼睛：
“不断地吸取契约者的生命力。”
……
干部低着头，像个犯了死罪等待判决的人一样颤抖着，不敢抬头看言纲半眼。
纲吉很诧异，但并不是诧异于干部的话，而是诧异于自己的冷静。
听到干部的这个消息，自己居然，一丁点，都不惊讶。
什么情况……
难道超直感早已预测到了这种情况，并且将它提早储存在了自己的潜意识里？
还是说之前自己身上种种不合理的现象，都因此而能解释得通，所以自己一颗心沾着地了？
又亦或是？
等等！！
现在怎么会是考虑这种问题的时候！！！！
言纲！！！！！！
纲吉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抬头看向言纲。
言纲的表情一点都没变，除了眼睛。
纲吉从未见言纲在什么时候把眼睛睁得这么这么这么大过。如果要打什么不恰当的比方，对
方眼中，此刻眼白所占的比例，和当年被Reborn打了死气弹的自己有得一拼，只是神色判若天渊。
纲吉的大脑冒着火星子飞速运转着。
说些什么，该死，得说些什么，不然……
说什么！
言纲…言纲……
对方一侧的嘴角缓缓地提了起来。
言纲笑了…
言纲笑了？！！！！
言纲：“…呵……呵呵……呵……”
纲吉清楚地看到言纲的眼睛随着笑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纲吉猛地抓住对方的手腕，惊恐地尖声叫了出来
纲吉：“言纲！！！！言纲言纲言纲！！！！！”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的声音之后，最先有反应的竟然是那个资料室干部。
干部：“首领！！首领不要！！不要喊沢田先生的名字，别喊他的名字！停下！！”
什么？不要喊？为什么？可是言纲……
唔，呃……
一阵无力感伴随着太阳穴的胀痛，从大脑深处翻了出来，瞬间席卷了纲吉全身。
眼前一片昏暗。但让纲吉在意的是，言纲右手手背上地契约，在一片昏暗中闪烁着微光。契约的微光并不明显，但在此刻纲吉混乱的视线中就如同太阳般夺目。
另外，微光闪烁的同时，言纲原本阴翳的双眼云开日散般恢复了神采。不对，似乎又比原先稍稍暗淡了一些。
言纲显然已经清醒了过来。但此刻纲吉更希望他什么都不要想起来。
干部：“首领！沢田先生！”
干部的高声呼唤把两个人的注意力暂时吸引了过去。
干部：“首领您记住，请您记住，当沢田先生出现类似于刚才的那种状况，或者是受了伤，甚至动力源损毁的时候，都千万不要喊他的名字！”
“原本只依靠火焰的力量，沢田先生自己就能慢慢恢复过来——虽然会慢一点但最终效果是一样的——但如果您喊了他的名字，契约就会优先使用契约者，也就是您的生命力去修复沢田先生的伤！”
言纲一惊：“什！……”
干部：“这是我们在资料中发现的契约的特点。若由守护者主观发动生命共享效果，他必须正确念出‘lo Sono la tua guardia del corpo.lo ti proteggero.’这句话。但如果是由契约者一方发起，那么他既可以念这句话，也可以、直接叫对方的名字。”
“生命共享在双方都健康而没有受伤的时候不可发动，它的阈值是正无穷，所以您平时叫沢田先生的名字并不会有事。但一旦双方有一方在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方面受到损伤，而另一方无论是否有意地触动共享开关时，契约并不会判断伤者是否有能力自愈，而是会不分皂白强制优先使用发起方的生命力……”
干部的解释纲吉没有听完。
怪不得，怪不得每次他都会有眩晕感。
等等，眩晕感？那这么说？不对啊？
干部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
干部：“这只是生命共享单方面的特性，契约吸收生命力的作用是始终存在的，只是短期难以发现。”
嗯，那就说的通了。为什么自己作为一个四十几岁的人，体力和注意力却差成那个样子。
等等，不对，还有说不通的地方。
干部：“接下来我要说的是最重要的部分，但，”
干部一脸担忧地看向言纲。
还没等纲吉说半个字，言纲却先开了口：
“我尽量，快说。”
干部调整了一下手中的资料。
干部：“两位应该都有感觉，在半年前那场战争中受伤之后，首领的身体就每况愈下。”
“首领，”
纲吉愣了半天才意识到干部是在叫自己。
纲吉：“……啊，啊嗯？”
干部犹豫了一下，瞥了言纲一眼：“……您应该清楚，子弹打到的，是什么位置吧。”
纲吉心中一凛。
不得不说，自己猜的真准。
纲吉缓缓点了点头，转向吊着眉毛的言纲。
但还没等他开口，言纲茫然的表情突然变了。
言纲：“……狂……”
干部又叹了口气：“其实我们在看完那些资料之后才知道，那个家族的目的或许并不是在那
场战争中直接杀掉首领，而是借机在彭格列中制造恐慌，试图趁我们人心惶惶之时一举灭掉彭格列。”
干部说到这里，面孔上浮起了不加掩饰的轻蔑：“想得倒美，结果自己的党羽却被Reborn先生一锅端了。”
纲吉很想笑一笑，但一看到眼中仿佛要喷出烈焰来的言纲，又联想到那晚的自己，笑声立刻被咽了回去。
干部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整了整脸色继续说：“对，对不起……但是我们现在却惊恐地意识到，他们的目的，或许，至少也达到了一半。”
说到这里，干部又恢复了最初那种沉重的神色。
一半？纲吉问了问自己。
但自己真的不知道答案么？
对方的语气像往常一样，甚至还带着开玩笑的口吻。但纲吉知道那看似轻松的语气背后压抑着什么，什么会让他心悸不已的绝望。
房门突然响了一声。又一声。
言纲皱皱眉，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总部资料室的管理组组长。但这种违和感不是重点，重点是纲吉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心就像跳漏了一拍似的，瞬间紊乱起来。
该死的直觉。
干部看了看言纲，又转向床上的纲吉，脸上的表情极其凝重。
干部：“首领，我们在整理那些追回的资料时——因为好些是总部从未启封的陈旧资料，我们只能都看了一遍以便重新分类——但，里面，我们在里面找到了，一些、东西。”
不祥的预感越来越真切。
干部：“不过，呃，有些内容……可不可以请……请沢田先生回避一下？”
话音未落，干部就看到眼前一躺一站着的两位沢田先生的眉宇间同时皱了起来。
干部：（我的个娘亲！！！）
（坏了坏了坏了坏了）
“呃！！！也也可以不回避，没关系没关系！”
“但是，请首领答应我，一定要让沢田先生保持冷静……”
纲吉心猛地一跳。
为什么要让我答应。
只是听了这句话，言纲就已经不冷静了。
眼看着……
纲吉：“言纲！住手！住手！你干什么！！”
言纲看向他，松开手，僵着身子走到床边坐下。
门口被吓得魂不附体的干部无所适从地站着。
纲吉：“没事的，言纲，没事的……”
自欺欺人。
纲吉：“抱歉……我答应你，快说吧。”
干部调整了一下呼吸，揉了揉险些被捏碎了的肩膀。
干部：“说之前，呃既然还在这里，那我想先问一下沢田先生，可，可以吗？”
言纲冷冰冰地应了一声。
干部：“那个，首领之前昏迷的时候，您有没有，用过那个…那个？”
纲吉一头雾水，用过哪个？“那个”是哪个？
但言纲缓慢而肯定地点了点头。
纲吉明显注意到干部眼中的神采黯淡了。眼见他低下头，仿佛很痛苦地点着头说：
“也是，也是，不然首领也醒不过来。”
他刚想问这两位打的什么哑谜，干部便再次开口道：
“首领不要急，我刚才问沢田先生的东西叫‘生命共享’，是契约除了意念传递，增强火焰等能力之外一项极为强大的能力，”
“简单地说就是夺取一方的生命力以填补另一方……”
纲吉：（什么？！！）
但言纲反应比他更快：“一方？不是……”
干部叹了口气：“是的，我们也一直都认为是单方面的守护者为契约者提供生命力。”
“但是，契约的作用，”
“不是单向的……”
言纲的身体猛地一抖，原本插在风衣口袋里的右手触电般抽了出来，顷刻间死寂地僵在了半空中。
纲吉：（什么意思？不是单向的？）
干部：“也就是说，以往我们都以为契约只是对守护者，也就是对沢田先生单方面的束缚，”
言纲：“束缚！！！”
干部被吓了一跳。纲吉忙伸手拉住言纲的手腕。言纲看了他一眼，回头示意干部继续说。
干部：“可能沢田先生主观上不觉得，但，客观上看那的确是束缚。”
“但是，看了那些资料，最重要的是初代首领的手迹……抱歉……再向技术部和医疗
队询问考证了之后，我们只能得出这样一种结论，”
“契约的作用，不是单向的。”
“契约引发狂气是必然的，”
“而且狂气不可能完全消除，只要契约还在，狂气就如影随形。”
“契约的维持，需要狂气。”
“换种清楚一点的说法——”
干部停了片刻，纲吉仿佛觉得他在积蓄说出下一句话的勇气。
干部深吸了一口气：
“契约的维持，需要通过狂气，不断地、”
干部闭上眼睛：
“不断地吸取契约者的生命力。”
……
干部低着头，像个犯了死罪等待判决的人一样颤抖着，不敢抬头看言纲半眼。
纲吉很诧异，但并不是诧异于干部的话，而是诧异于自己的冷静。
听到干部的这个消息，自己居然，一丁点，都不惊讶。
什么情况……
难道超直感早已预测到了这种情况，并且将它提早储存在了自己的潜意识里？
还是说之前自己身上种种不合理的现象，都因此而能解释得通，所以自己一颗心沾着地了？
又亦或是？
等等！！
现在怎么会是考虑这种问题的时候！！！！
言纲！！！！！！
纲吉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抬头看向言纲。
言纲的表情一点都没变，除了眼睛。
纲吉从未见言纲在什么时候把眼睛睁得这么这么这么大过。如果要打什么不恰当的比方，对
方眼中，此刻眼白所占的比例，和当年被Reborn打了死气弹的自己有得一拼，只是神色判若天渊。
纲吉的大脑冒着火星子飞速运转着。
说些什么，该死，得说些什么，不然……
说什么！
言纲…言纲……
对方一侧的嘴角缓缓地提了起来。
言纲笑了…
言纲笑了？！！！！
言纲：“…呵……呵呵……呵……”
纲吉清楚地看到言纲的眼睛随着笑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纲吉猛地抓住对方的手腕，惊恐地尖声叫了出来
纲吉：“言纲！！！！言纲言纲言纲！！！！！”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的声音之后，最先有反应的竟然是那个资料室干部。
干部：“首领！！首领不要！！不要喊沢田先生的名字，别喊他的名字！停下！！”
什么？不要喊？为什么？可是言纲……
唔，呃……
一阵无力感伴随着太阳穴的胀痛，从大脑深处翻了出来，瞬间席卷了纲吉全身。
眼前一片昏暗。但让纲吉在意的是，言纲右手手背上地契约，在一片昏暗中闪烁着微光。契约的微光并不明显，但在此刻纲吉混乱的视线中就如同太阳般夺目。
另外，微光闪烁的同时，言纲原本阴翳的双眼云开日散般恢复了神采。不对，似乎又比原先稍稍暗淡了一些。
言纲显然已经清醒了过来。但此刻纲吉更希望他什么都不要想起来。
干部：“首领！沢田先生！”
干部的高声呼唤把两个人的注意力暂时吸引了过去。
干部：“首领您记住，请您记住，当沢田先生出现类似于刚才的那种状况，或者是受了伤，甚至动力源损毁的时候，都千万不要喊他的名字！”
“原本只依靠火焰的力量，沢田先生自己就能慢慢恢复过来——虽然会慢一点但最终效果是一样的——但如果您喊了他的名字，契约就会优先使用契约者，也就是您的生命力去修复沢田先生的伤！”
言纲一惊：“什！……”
干部：“这是我们在资料中发现的契约的特点。若由守护者主观发动生命共享效果，他必须正确念出‘lo Sono la tua guardia del corpo.lo ti proteggero.’这句话。但如果是由契约者一方发起，那么他既可以念这句话，也可以、直接叫对方的名字。”
“生命共享在双方都健康而没有受伤的时候不可发动，它的阈值是正无穷，所以您平时叫沢田先生的名字并不会有事。但一旦双方有一方在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方面受到损伤，而另一方无论是否有意地触动共享开关时，契约并不会判断伤者是否有能力自愈，而是会不分皂白强制优先使用发起方的生命力……”
干部的解释纲吉没有听完。
怪不得，怪不得每次他都会有眩晕感。
等等，眩晕感？那这么说？不对啊？
干部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
干部：“这只是生命共享单方面的特性，契约吸收生命力的作用是始终存在的，只是短期难以发现。”
嗯，那就说的通了。为什么自己作为一个四十几岁的人，体力和注意力却差成那个样子。
等等，不对，还有说不通的地方。
干部：“接下来我要说的是最重要的部分，但，”
干部一脸担忧地看向言纲。
还没等纲吉说半个字，言纲却先开了口：
“我尽量，快说。”
干部调整了一下手中的资料。
干部：“两位应该都有感觉，在半年前那场战争中受伤之后，首领的身体就每况愈下。”
“首领，”
纲吉愣了半天才意识到干部是在叫自己。
纲吉：“……啊，啊嗯？”
干部犹豫了一下，瞥了言纲一眼：“……您应该清楚，子弹打到的，是什么位置吧。”
纲吉心中一凛。
不得不说，自己猜的真准。
纲吉缓缓点了点头，转向吊着眉毛的言纲。
但还没等他开口，言纲茫然的表情突然变了。
言纲：“……狂……”
干部又叹了口气：“其实我们在看完那些资料之后才知道，那个家族的目的或许并不是在那
场战争中直接杀掉首领，而是借机在彭格列中制造恐慌，试图趁我们人心惶惶之时一举灭掉彭格列。”
干部说到这里，面孔上浮起了不加掩饰的轻蔑：“想得倒美，结果自己的党羽却被Reborn先生一锅端了。”
纲吉很想笑一笑，但一看到眼中仿佛要喷出烈焰来的言纲，又联想到那晚的自己，笑声立刻被咽了回去。
干部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整了整脸色继续说：“对，对不起……但是我们现在却惊恐地意识到，他们的目的，或许，至少也达到了一半。”
说到这里，干部又恢复了最初那种沉重的神色。
一半？纲吉问了问自己。
但自己真的不知道答案么？
干部：“二十年前，或者说一直到不久前，所有人都以为首领的狂气已经被完全消除了。但看了资料，再对照首领的身体状况，我们才意识到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狂气是不可能完全消除的，只要契约还存在，而且如果在狂气治疗——所谓的狂气治疗只不过是部分消除和强行抑制——如果在治疗之后，狂气淤青的位置又受了严重的伤，那么就如同打破了生命力瓶底的玻璃……”
言纲狠狠地一把抓住纲吉身边的床单，纲吉能听到布料一点点撕裂的声音。
干部：“狂气吸收生命力的作用就会随时间呈指数型爆炸增长。”
“只不过那么靠近心脏的位置，一般人要是受了重伤肯定当场就殒命了，所以目前出现这种状况的就只有首领一个人。”
纲吉有些无语，总共就只有两个人和言纲缔结过契约。难道初代算“一般人”？
干部：“最初定义契约的技术部人员，给这种生命力狂泻的状态起了一个讽刺的名字。”
干部犹豫了一下，走上前，把手上的资料递给言纲。
纲吉能感受到言纲骤然腾起的愤怒，似乎屋子里的温度都因此上升了些许。
躺着自然看不到资料上的字，纲吉伸手抓住言纲因暴怒而微微颤抖的手腕。
言纲看向他，即使是看向他，对方眼中仍残存着收束不住的盛怒。纲吉用这辈子最温柔的眼神看着对方，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言纲：“……重生……”
重生……还真是够讽刺的。
不过想想也是，以“重生”这种反自然的东西来命名生命力快速减弱的状态，微妙的合适呢。
干部：“在Reborn先生攻击那个家族时，他们不顾一切顽强抵抗，就是在破罐子破摔，就是为了引出并拖住沢田先生。”
“嚓啦”，纲吉枕边的床单被言纲硬生生扯下了一块。
纲吉觉得像有什么东西扼住了自己的心脏，然后绞毛巾般狠狠收紧。
干部：“‘重生’开始时，契约者的生命力会降到2%以下，生命体征几乎完全消失，与死亡无异，契约失去动力来源，自然无法告知守护者任……”
看到言纲手背上眼看着就要炸开的青筋，干部识趣地收住了话头。
纲吉知道干部们已经在尽心尽力地推断了，但此刻还有最后一个谜团压在他心头。
纲吉：“但，他们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会下令攻打他们的总部？而且，还那么巧……？”
干部的眼神暗了暗：“如果这不是巧合，那我只能说，他们对‘重生’的了解比我们更多。而且，根据Reborn先生的消息，对方似乎并不是仓促应战；或许，即使我们没有发动攻击，他们也会主动挑起事端。”
纲吉看向言纲。
对方感受到他询问的目光，垂下眼帘，极其缓慢而肯定地点了一下头。
干部：“虽然我们依然不知道从淤青受创到重生开始的具体时间跨度是多久，但从首领的状况来看，时间、应该……”
时间差不多了。
时间到了。
时间差不多了。
时间到了。
纲吉自嘲地笑了笑。
真是输给他们了。
完败。
他担心的一直都是言纲，却没想到对方的目标从最一开始就是自己。
自己真是愧为这个大家族的首领呢。
哼，呵呵。
干部：“但其实‘重生’真正开始还需要另一个条件，”
干部止住话头看向言纲。
纲吉突然想起干部刚进来时问言纲的那个问题。
很明显，言纲就没有忘记过。
干部略微低了低头。
干部：“但，这其实也是个没有正确答案的选择题。如果不使用生命共享，首领在那种状态下可能连一天都挺不过来；但用了的话……”
纲吉明白，自己没有退路了。
生命的瓶底已经不可挽回地碎了。
干部指了指言纲手上的那些资料。
干部：“如果您还有什么问题，那些资料或许能帮上忙，初代首领的手迹中有关的部分我也重新打印了一份……对，就是那个……”
干部的目光从言纲手上的纸张转向纲吉。
对视了一会儿，纲吉发现干部的眼圈红了。
真对不起这样的干部们啊，我沢田綱吉可能真的从最开始就不是当首领的料。
干部向纲吉行了一个家族中最为庄重的礼。
这个礼，
言纲在Giotto的墓前行过无数次。
纲吉知道，干部在向他道别。
一阵深重的感激和悲伤涌上心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干部最后深深地看了眼纲吉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纲吉听到，紧闭的门外，夹杂在干部的脚步声中，有一声压抑在喉咙深处的啜泣。
有这样的干部，自己走了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
“狂气是不可能完全消除的，只要契约还存在，而且如果在狂气治疗——所谓的狂气治疗只不过是部分消除和强行抑制——如果在治疗之后，狂气淤青的位置又受了严重的伤，那么就如同打破了生命力瓶底的玻璃……”
言纲狠狠地一把抓住纲吉身边的床单，纲吉能听到布料一点点撕裂的声音。
干部：“狂气吸收生命力的作用就会随时间呈指数型爆炸增长。”
“只不过那么靠近心脏的位置，一般人要是受了重伤肯定当场就殒命了，所以目前出现这种状况的就只有首领一个人。”
纲吉有些无语，总共就只有两个人和言纲缔结过契约。难道初代算“一般人”？
干部：“最初定义契约的技术部人员，给这种生命力狂泻的状态起了一个讽刺的名字。”
干部犹豫了一下，走上前，把手上的资料递给言纲。
纲吉能感受到言纲骤然腾起的愤怒，似乎屋子里的温度都因此上升了些许。
躺着自然看不到资料上的字，纲吉伸手抓住言纲因暴怒而微微颤抖的手腕。
言纲看向他，即使是看向他，对方眼中仍残存着收束不住的盛怒。纲吉用这辈子最温柔的眼神看着对方，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言纲：“……重生……”
重生……还真是够讽刺的。
不过想想也是，以“重生”这种反自然的东西来命名生命力快速减弱的状态，微妙的合适呢。
干部：“在Reborn先生攻击那个家族时，他们不顾一切顽强抵抗，就是在破罐子破摔，就是为了引出并拖住沢田先生。”
“嚓啦”，纲吉枕边的床单被言纲硬生生扯下了一块。
纲吉觉得像有什么东西扼住了自己的心脏，然后绞毛巾般狠狠收紧。
干部：“‘重生’开始时，契约者的生命力会降到2%以下，生命体征几乎完全消失，与死亡无异，契约失去动力来源，自然无法告知守护者任……”
看到言纲手背上眼看着就要炸开的青筋，干部识趣地收住了话头。
纲吉知道干部们已经在尽心尽力地推断了，但此刻还有最后一个谜团压在他心头。
纲吉：“但，他们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会下令攻打他们的总部？而且，还那么巧……？”
干部的眼神暗了暗：“如果这不是巧合，那我只能说，他们对‘重生’的了解比我们更多。而且，根据Reborn先生的消息，对方似乎并不是仓促应战；或许，即使我们没有发动攻击，他们也会主动挑起事端。”
纲吉看向言纲。
对方感受到他询问的目光，垂下眼帘，极其缓慢而肯定地点了一下头。
干部：“虽然我们依然不知道从淤青受创到重生开始的具体时间跨度是多久，但从首领的状况来看，时间、应该……”
时间差不多了。
时间到了。
时间差不多了。
时间到了。
纲吉自嘲地笑了笑。
真是输给他们了。
完败。
他担心的一直都是言纲，却没想到对方的目标从最一开始就是自己。
自己真是愧为这个大家族的首领呢。
哼，呵呵。
干部：“但其实‘重生’真正开始还需要另一个条件，”
干部止住话头看向言纲。
纲吉突然想起干部刚进来时问言纲的那个问题。
很明显，言纲就没有忘记过。
干部略微低了低头。
干部：“但，这其实也是个没有正确答案的选择题。如果不使用生命共享，首领在那种状态下可能连一天都挺不过来；但用了的话……”
纲吉明白，自己没有退路了。
生命的瓶底已经不可挽回地碎了。
干部指了指言纲手上的那些资料。
干部：“如果您还有什么问题，那些资料或许能帮上忙，初代首领的手迹中有关的部分我也重新打印了一份……对，就是那个……”
干部的目光从言纲手上的纸张转向纲吉。
对视了一会儿，纲吉发现干部的眼圈红了。
真对不起这样的干部们啊，我沢田綱吉可能真的从最开始就不是当首领的料。
干部向纲吉行了一个家族中最为庄重的礼。
这个礼，
言纲在Giotto的墓前行过无数次。
纲吉知道，干部在向他道别。
一阵深重的感激和悲伤涌上心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干部最后深深地看了眼纲吉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纲吉听到，紧闭的门外，夹杂在干部的脚步声中，有一声压抑在喉咙深处的啜泣。
有这样的干部，自己走了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
……
没什么好、担心的？
沢田纲吉你在想什么？！
言纲、言纲，
言纲怎么办！！！
……
言纲早就放下了那厚厚的一叠资料。
对方背对着他坐在床边，双手紧紧地抱着头扯着头发，背弓出一个可怕的弧度，脸深深地埋在胸膛里。
言纲没有在颤抖，这半年来他颤抖得太多了，这对对方来说已经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正常得已经不足以舒缓当下哪怕一丁点的绝望。
纲吉用尽全身力气，撑起身子靠近对方。
今天仔细听了干部这么一番信息量爆炸的话，纲吉早就觉得自己的神智已经开始模糊了。
现在这么一动，竟像是抽光了所有剩余的力量。
眼前一花，纲吉控制不住地瘫倒在床上。
言纲：“！！！”
“纲！”
“！！！！！！！！！”
对方以他看都看不清的速度转过来，抱起他枕在自己身上。
言纲：“纲！！！纲！！！纲吉！！！！”
“不，不要，不要，不！！！！！”
纲吉知道对方会错了自己。他勉强睁开眼睛，努力让自己笑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做到了。
纲吉：“别……还没，还没到……言纲……。”
言纲静止了几秒钟，纲吉看不清他的表情。
随后，言纲缓缓地收紧了怀抱，把他的头托在自己的肩颈之间，又低下自己的头，轻轻地靠在他外侧的肩膀上。
纲吉听到对方喉咙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很轻，很浑浊。但如果要他形容，纲吉只觉得那是，
那是某种凶猛的野生肉食动物临死前的哀嗥。
言纲：“……”
“不要…不是真的……骗我，他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不是真的……不是、不是……”
纲吉缓了一会儿，至少能看清东西了。
纲吉：“……言……”
言纲：“别说话！！！别说话！！”
“……”
对方把他搂得更紧了一点。
纲吉隐约觉得对方的身体在一下接一下地抖动着。如果以他现在的感知能力，那么这应该已经远远超出了传统的范畴。
言纲在，抽搐？
言纲：“……”
“……都是我，都是我，都是我干的。”
“对不起，对不起，对、对不起……对不起……”
言纲的声音在他耳蜗中时高时低地回荡，这是他神志不清的错觉吗？
纲吉混乱的意识中，除了言纲的样子之外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是言纲……为什么又是言纲……
又是他在说“对不起”……
明明是自己让他崩溃，
明明是自己让他绝望，
明明是自己在这半年来一次又一次地折磨着他……
言纲！言纲！言纲！
我要怎么做……我该怎么做才足以补偿你……
如果……除非……
纲吉：“……”
“言、言纲，言纲……言纲、”
“言纲，言纲，言纲，言纲，言纲、”
每叫一声，眼前的景物便模糊一分。
很好，很好，在起作用了。
纲吉：“言纲，言纲，言纲，言纲……”
“言、言、言纲，言纲…言纲……”
意识，在失去意识。
很好，很好。
言纲：“……怎么了？我在这里！”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
“！！！！！！！！！！！！！！！！！！！！！！！！！！！！！！！！！！！！！！！！！”
言纲过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意识到他在干什么。对方的眼睛在周遭扭曲的线条中，闪烁着夺目的光芒。
太棒了，太棒了。
言纲惊恐地呛住了，一句话噎了半天才喊出来：
“闭嘴！！！闭、闭嘴！闭嘴！！”
干部没有骗他们，
生命共享的确可以治疗对方心理上的创伤。
那么，现在剩下的……就，只有……
纲吉集中起自己仅剩的最后一丝清醒。
纲吉：“这是命令……”
言纲：“！！！！！什！！！！”
纲吉：“我、终止，和你的契约。”
言纲：“呃啊！！闭嘴，不要！！啊啊啊啊！！！”
纲吉：“终身的契约，到现在终、终止……”
“这是命令……”
“这是、命令……”
黑暗涌了上来。
纲吉知道，自己剩余的生命已经尽数填补进了言纲精神上的裂缝。
只是……这么点，恐怕不太够呢。
抱歉。
纲吉看向对方的右手背，只是这个动作就让他又一阵天昏地暗。
微光正在消失，锁链随着光芒的灭失，也悄悄地、那么自然地隐去了。
只剩下精致的孤独的黑色火苗，和那天言纲留在纸条末尾的漂亮图案一模一样。
太棒了，太棒了。
……
契约终止了，太棒了，这样言纲就不能把那些生命再还给自己了。
二十年来的第一个和最后一个命令么……
很好，很好。
言纲：“不！！不要！……我不接受，我不接受……”
“闭嘴、闭嘴……”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言纲，不要哭了，生命力要浪费了。
不要哭了。
呃，言纲？
言纲？
言纲？你在哪儿？
我看不见你了……
在言纲被血和泪模糊了的视线中，纲吉的瞳孔，
缓缓地，一点一点一点地，不可遏制地，绝望地，
放大了。
言纲慌乱的栓手用着生平最大的力气死命抓着纲吉的身体，像是这样纲吉油丝般的气息就能被抓回来。
没有用的，没有用的。
言纲能感觉到，即使再疯狂地拒绝承认，他依然清晰地感觉到，怀中之人的身体在变冷，在变僵硬。
……
好冷，我要死了吗？
可是，还有一个愿望呢……
嗯？
精神清醒一点了？眼前亮起来了？
怎……不，好机会。
纲吉：“言纲……”
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力量，抬起他的手，轻轻抚上了言纲近在咫尺的脸颊。
好烫……
言纲：“！”
“！！！！！！”
纲吉：“言纲…笑一笑？我想看……”
言纲意识到了。对方的表情瞬间僵硬了。
言纲：“不，别，不要！不要！！！”
对方的眼睛恐怖地扭曲着，猩红的眼泪不断从眼角涌出来。
纲吉：“快，快点，笑一下，好不好？”
纲吉的视线聚焦在对方抽搐的嘴角。
嘴角，似乎，好像，抖动着，艰难地，
在往上提……
言纲笑————
黑暗。
砰。
纲吉的手摔在床边裸露的床板上，砸出了沉闷的声响。
回光返照吗？呵，真短呢。
心跳……
停止了……
言纲的嘴角僵在一半都没到的位置。
……
……
……
“谢谢。”
“……谢我？”
“你能看见我？”
“？？？”
“呃、应该是…能看见？”
……
“啊直觉的话，嗯有时候还算好用啦”
“不过Giotto大概想不到继承了超直感的后代连我都打不过。”
“什么、不要瞧不起人啊下次好好比一场绝对打赢给你看。”
……
“……我可以、我可以碰你吗？”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的，不需要问我。”
……
“我可以吻你吗……”
“…我说了，不用问我啊…”
……
“…这是，契约？”
“嗯，是和你的契约”
“这句话，不应该这么说啊。”
“我不知道…告诉我应该怎么说才好？”
“应该说，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纲吉，我爱你……
……
“你之前说，我可以提一个你绝对不会拒绝的要求，对吗？”
“嗯可以的，想到什么了吗？”
“你愿意嫁给我吗？”
“……………………………………等等、什么？”
……
“Giotto说对方答应了，就会成为我的【家人】。【家人】不会离开我，我就不会是一个人了。”
“……”
“那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家人了。”
……
……
……
言纲：“呃，啊、啊 、啊——”
“啊啊……啊 啊 啊 ……”
“纲……纲……”
“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有语言可以刻画现在的言纲。
言纲也不知道有什么言语可以刻画自己的心情。
机械的俯下去，缓缓地吻上对方苍白的唇。
冰冷、冰冷，僵硬、僵硬。
自己身上滚烫的温度全都石沉大海了。
冰冷。
不是…这是谁？
这不是我的纲吉，
我的纲吉去哪儿了？！
纲吉，纲吉，你回来…
你快回来……我想你了……
……
“就算真的狂气发作了，我也不会做那种事的。不然留你一个人要怎么办啊。”
“……”
“我会和你一起走。”
……
没什么好、担心的？
沢田纲吉你在想什么？！
言纲、言纲，
言纲怎么办！！！
……
言纲早就放下了那厚厚的一叠资料。
对方背对着他坐在床边，双手紧紧地抱着头扯着头发，背弓出一个可怕的弧度，脸深深地埋在胸膛里。
言纲没有在颤抖，这半年来他颤抖得太多了，这对对方来说已经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正常得已经不足以舒缓当下哪怕一丁点的绝望。
纲吉用尽全身力气，撑起身子靠近对方。
今天仔细听了干部这么一番信息量爆炸的话，纲吉早就觉得自己的神智已经开始模糊了。
现在这么一动，竟像是抽光了所有剩余的力量。
眼前一花，纲吉控制不住地瘫倒在床上。
言纲：“！！！”
“纲！”
“！！！！！！！！！”
对方以他看都看不清的速度转过来，抱起他枕在自己身上。
言纲：“纲！！！纲！！！纲吉！！！！”
“不，不要，不要，不！！！！！”
纲吉知道对方会错了自己。他勉强睁开眼睛，努力让自己笑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做到了。
纲吉：“别……还没，还没到……言纲……。”
言纲静止了几秒钟，纲吉看不清他的表情。
随后，言纲缓缓地收紧了怀抱，把他的头托在自己的肩颈之间，又低下自己的头，轻轻地靠在他外侧的肩膀上。
纲吉听到对方喉咙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很轻，很浑浊。但如果要他形容，纲吉只觉得那是，
那是某种凶猛的野生肉食动物临死前的哀嗥。
言纲：“……”
“不要…不是真的……骗我，他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不是真的……不是、不是……”
纲吉缓了一会儿，至少能看清东西了。
纲吉：“……言……”
言纲：“别说话！！！别说话！！”
“……”
对方把他搂得更紧了一点。
纲吉隐约觉得对方的身体在一下接一下地抖动着。如果以他现在的感知能力，那么这应该已经远远超出了传统的范畴。
言纲在，抽搐？
言纲：“……”
“……都是我，都是我，都是我干的。”
“对不起，对不起，对、对不起……对不起……”
言纲的声音在他耳蜗中时高时低地回荡，这是他神志不清的错觉吗？
纲吉混乱的意识中，除了言纲的样子之外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是言纲……为什么又是言纲……
又是他在说“对不起”……
明明是自己让他崩溃，
明明是自己让他绝望，
明明是自己在这半年来一次又一次地折磨着他……
言纲！言纲！言纲！
我要怎么做……我该怎么做才足以补偿你……
如果……除非……
纲吉：“……”
“言、言纲，言纲……言纲、”
“言纲，言纲，言纲，言纲，言纲、”
每叫一声，眼前的景物便模糊一分。
很好，很好，在起作用了。
纲吉：“言纲，言纲，言纲，言纲……”
“言、言、言纲，言纲…言纲……”
意识，在失去意识。
很好，很好。
言纲：“……怎么了？我在这里！”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
“！！！！！！！！！！！！！！！！！！！！！！！！！！！！！！！！！！！！！！！！！”
言纲过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意识到他在干什么。对方的眼睛在周遭扭曲的线条中，闪烁着夺目的光芒。
太棒了，太棒了。
言纲惊恐地呛住了，一句话噎了半天才喊出来：
“闭嘴！！！闭、闭嘴！闭嘴！！”
干部没有骗他们，
生命共享的确可以治疗对方心理上的创伤。
那么，现在剩下的……就，只有……
纲吉集中起自己仅剩的最后一丝清醒。
纲吉：“这是命令……”
言纲：“！！！！！什！！！！”
纲吉：“我、终止，和你的契约。”
言纲：“呃啊！！闭嘴，不要！！啊啊啊啊！！！”
纲吉：“终身的契约，到现在终、终止……”
“这是命令……”
“这是、命令……”
黑暗涌了上来。
纲吉知道，自己剩余的生命已经尽数填补进了言纲精神上的裂缝。
只是……这么点，恐怕不太够呢。
抱歉。
纲吉看向对方的右手背，只是这个动作就让他又一阵天昏地暗。
微光正在消失，锁链随着光芒的灭失，也悄悄地、那么自然地隐去了。
只剩下精致的孤独的黑色火苗，和那天言纲留在纸条末尾的漂亮图案一模一样。
太棒了，太棒了。
……
契约终止了，太棒了，这样言纲就不能把那些生命再还给自己了。
二十年来的第一个和最后一个命令么……
很好，很好。
言纲：“不！！不要！……我不接受，我不接受……”
“闭嘴、闭嘴……”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言纲，不要哭了，生命力要浪费了。
不要哭了。
呃，言纲？
言纲？
言纲？你在哪儿？
我看不见你了……
在言纲被血和泪模糊了的视线中，纲吉的瞳孔，
缓缓地，一点一点一点地，不可遏制地，绝望地，
放大了。
言纲慌乱的栓手用着生平最大的力气死命抓着纲吉的身体，像是这样纲吉油丝般的气息就能被抓回来。
没有用的，没有用的。
言纲能感觉到，即使再疯狂地拒绝承认，他依然清晰地感觉到，怀中之人的身体在变冷，在变僵硬。
……
好冷，我要死了吗？
可是，还有一个愿望呢……
嗯？
精神清醒一点了？眼前亮起来了？
怎……不，好机会。
纲吉：“言纲……”
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力量，抬起他的手，轻轻抚上了言纲近在咫尺的脸颊。
好烫……
言纲：“！”
“！！！！！！”
纲吉：“言纲…笑一笑？我想看……”
言纲意识到了。对方的表情瞬间僵硬了。
言纲：“不，别，不要！不要！！！”
对方的眼睛恐怖地扭曲着，猩红的眼泪不断从眼角涌出来。
纲吉：“快，快点，笑一下，好不好？”
纲吉的视线聚焦在对方抽搐的嘴角。
嘴角，似乎，好像，抖动着，艰难地，
在往上提……
言纲笑————
黑暗。
砰。
纲吉的手摔在床边裸露的床板上，砸出了沉闷的声响。
回光返照吗？呵，真短呢。
心跳……
停止了……
言纲的嘴角僵在一半都没到的位置。
……
……
……
“谢谢。”
“……谢我？”
“你能看见我？”
“？？？”
“呃、应该是…能看见？”
……
“啊直觉的话，嗯有时候还算好用啦”
“不过Giotto大概想不到继承了超直感的后代连我都打不过。”
“什么、不要瞧不起人啊下次好好比一场绝对打赢给你看。”
……
“……我可以、我可以碰你吗？”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的，不需要问我。”
……
“我可以吻你吗……”
“…我说了，不用问我啊…”
……
“…这是，契约？”
“嗯，是和你的契约”
“这句话，不应该这么说啊。”
“我不知道…告诉我应该怎么说才好？”
“应该说，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纲吉，我爱你……
……
“你之前说，我可以提一个你绝对不会拒绝的要求，对吗？”
“嗯可以的，想到什么了吗？”
“你愿意嫁给我吗？”
“……………………………………等等、什么？”
……
“Giotto说对方答应了，就会成为我的【家人】。【家人】不会离开我，我就不会是一个人了。”
“……”
“那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家人了。”
……
……
……
言纲：“呃，啊、啊 、啊——”
“啊啊……啊 啊 啊 ……”
“纲……纲……”
“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有语言可以刻画现在的言纲。
言纲也不知道有什么言语可以刻画自己的心情。
机械的俯下去，缓缓地吻上对方苍白的唇。
冰冷、冰冷，僵硬、僵硬。
自己身上滚烫的温度全都石沉大海了。
冰冷。
不是…这是谁？
这不是我的纲吉，
我的纲吉去哪儿了？！
纲吉，纲吉，你回来…
你快回来……我想你了……
……
“就算真的狂气发作了，我也不会做那种事的。不然留你一个人要怎么办啊。”
“……”
“我会和你一起走。”
……
本不应该是山樱花盛开的日子。
漫山遍野却一片一片梦幻的粉红色。
和式的温柔随风轻轻舞动着，在每一个霎那顾盼生姿。
美得令人心悸。
花朵最繁茂的一个角落里，三个阴影静默地伫立着。
两块人一般高的石碑，和一个石碑般僵硬的人。
石碑上，彭格列的家徽盘绕着精美的花纹，在花间细碎的光斑下闪闪发亮。
一连七天，所有远远经过的干部都说自己看到了这一幅相同的画面。
一定是阳光晃得眼花了。
人们这么说着。因为每到一天中那仅有的一个小时的祭拜期时，又没有人敢说自己看到了远远目击到的那个人影。
Reborn靠在一棵树的树干上，远离着人群。帽檐的阴影遮住了大半张脸。
阴影中不时闪过一两道锐利的光芒，扫过人群周围的空地。
粒子透明化？
不错，挺好用的。
……
头七的深夜。
两个瘦高的黑影来到墓碑前，前面那个还扛着一把铁锹。
Reborn：“为什么我要干这种事……”
言纲不理他，双眼死死盯着逐渐浮现出来的那口漆黑烫金的长棺。
Reborn随手把铁锹往旁边的地上一插，伸手小心的打开了木棺的顶盖。
言纲眼中所剩无几的光芒跃动了一下，刹那间烟消云散。
尽管已经过了七天，纲吉身边的百合花依旧如同刚刚摘下来般娇嫩，玲珑。
Reborn看了看他灰白色的眼睛。
Reborn：“精神点，不然过去了他还得嫌弃你。”
言纲还是不理他，过了一会儿才答非所问道：“你记清楚了？动——”
Reborn：“记清楚了记清楚了！你当我谁？！”
背粗暴打断的言纲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转向身旁那套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西装。
眯起眼睛笑了。
言纲：“谢谢你，Reborn。”
Reborn一愣，随即伸手压了压帽檐。
Reborn：“你真是……跟他越来越像了……”
“咳，”
“快点，再磨蹭我不干了。”
言纲点了点头，轻轻地迈进狭小的木棺。
里面空间很小，但骨立形销的纲吉连一半都没占到。
小心的拨开那些百合花，言纲轻轻躺下来，像这二十年来千百次那样，将纲吉的头护在自己的肩颈之间。
言纲伸手轻轻梳理着对方棕褐色的发丝。这个动作能让纲吉安心，他知道的。
别怕，别怕。我回来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他低下头，着对方那永远只属于他的温柔，浅浅地笑了笑
看到了吗？我在笑呢。看到了吗？不是一直想看吗？我在笑哦。
纲吉身上，隐隐约约还留有一丝那令他神魂颠倒的熟悉气味。
言纲吻了吻对方的脸颊。用尽最后的力量收紧怀抱，紧到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放开纲吉的身体后，才又转向Reborn。
言纲：“来吧，”
“谢谢你。”
Reborn半跪下来。
一根冷冰冰的探针，扎进了言纲的太阳穴。
几秒钟就够了，技术部的人这样说过。探针内部的特殊合金有着独特而强大的放射性，对人无害，却只要几秒钟就足以彻底破坏动力源。
……
Reborn合上棺盖前最后看了里面的人一眼。
“谢我？哼。”
“一直陪了那废材二十年的不是你吗，”
“以后也不许让他偷懒，听到没有！”
“……”
“谢，谢谢。”
哐。
重新埋好长棺的Reborn拄着铁锹在石碑前又站了一会儿。
下雨了？
那不然脸上的水哪来的？
一阵不大的风吹过来，月光下山樱花的碎影轻柔的抖动着。
漫山遍野却一片一片梦幻的粉红色。
和式的温柔随风轻轻舞动着，在每一个霎那顾盼生姿。
美得令人心悸。
花朵最繁茂的一个角落里，三个阴影静默地伫立着。
两块人一般高的石碑，和一个石碑般僵硬的人。
石碑上，彭格列的家徽盘绕着精美的花纹，在花间细碎的光斑下闪闪发亮。
一连七天，所有远远经过的干部都说自己看到了这一幅相同的画面。
一定是阳光晃得眼花了。
人们这么说着。因为每到一天中那仅有的一个小时的祭拜期时，又没有人敢说自己看到了远远目击到的那个人影。
Reborn靠在一棵树的树干上，远离着人群。帽檐的阴影遮住了大半张脸。
阴影中不时闪过一两道锐利的光芒，扫过人群周围的空地。
粒子透明化？
不错，挺好用的。
……
头七的深夜。
两个瘦高的黑影来到墓碑前，前面那个还扛着一把铁锹。
Reborn：“为什么我要干这种事……”
言纲不理他，双眼死死盯着逐渐浮现出来的那口漆黑烫金的长棺。
Reborn随手把铁锹往旁边的地上一插，伸手小心的打开了木棺的顶盖。
言纲眼中所剩无几的光芒跃动了一下，刹那间烟消云散。
尽管已经过了七天，纲吉身边的百合花依旧如同刚刚摘下来般娇嫩，玲珑。
Reborn看了看他灰白色的眼睛。
Reborn：“精神点，不然过去了他还得嫌弃你。”
言纲还是不理他，过了一会儿才答非所问道：“你记清楚了？动——”
Reborn：“记清楚了记清楚了！你当我谁？！”
背粗暴打断的言纲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转向身旁那套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西装。
眯起眼睛笑了。
言纲：“谢谢你，Reborn。”
Reborn一愣，随即伸手压了压帽檐。
Reborn：“你真是……跟他越来越像了……”
“咳，”
“快点，再磨蹭我不干了。”
言纲点了点头，轻轻地迈进狭小的木棺。
里面空间很小，但骨立形销的纲吉连一半都没占到。
小心的拨开那些百合花，言纲轻轻躺下来，像这二十年来千百次那样，将纲吉的头护在自己的肩颈之间。
言纲伸手轻轻梳理着对方棕褐色的发丝。这个动作能让纲吉安心，他知道的。
别怕，别怕。我回来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他低下头，着对方那永远只属于他的温柔，浅浅地笑了笑
看到了吗？我在笑呢。看到了吗？不是一直想看吗？我在笑哦。
纲吉身上，隐隐约约还留有一丝那令他神魂颠倒的熟悉气味。
言纲吻了吻对方的脸颊。用尽最后的力量收紧怀抱，紧到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放开纲吉的身体后，才又转向Reborn。
言纲：“来吧，”
“谢谢你。”
Reborn半跪下来。
一根冷冰冰的探针，扎进了言纲的太阳穴。
几秒钟就够了，技术部的人这样说过。探针内部的特殊合金有着独特而强大的放射性，对人无害，却只要几秒钟就足以彻底破坏动力源。
……
Reborn合上棺盖前最后看了里面的人一眼。
“谢我？哼。”
“一直陪了那废材二十年的不是你吗，”
“以后也不许让他偷懒，听到没有！”
“……”
“谢，谢谢。”
哐。
重新埋好长棺的Reborn拄着铁锹在石碑前又站了一会儿。
下雨了？
那不然脸上的水哪来的？
一阵不大的风吹过来，月光下山樱花的碎影轻柔的抖动着。
多少年来，彭格列家族承袭着一个传说般的故事。
不知道为什么，彭格列十代目那块在本部的墓碑上，没有他完整的名字。
所有人都知道他姓“沢田”，是个日本人。
但少有人知道他的名是什么。
让所有人都知道，彭格列历史上的这位十代目“沢田先生”，是一位传奇的人物。
相传他能使用炽热的火焰，百战百胜，所向披靡。
“眉宇间总是紧锁着，如祈祷般挥舞着双拳。”
彭格列的后人中流传着这样一句对他的赞词。
若干年后，一位名叫天野明的日本漫画家，在旅居意大利期间听说了彭格列的这个故事。
惊叹之余被深深吸引住了。
他走访了总部和本部多次，记录下所见所闻的许多传奇故事；甚至还在得知他身份和目的的热心资料室管理员的帮助下，找到了十代目真正的名字：
沢田綱吉。
他回到自己的家中后，将旅途中见闻的种种整理、编排、创新，最终创造出一套长篇漫画作品，定名:
【家庭教师ヒットマンREBORN!】
作品中，十代目平时是个温柔可爱的人，在使用火焰时会变得强大而霸气，就如同那句赞语：
“眉宇间总是紧锁着，如祈祷般挥舞着双拳。”
另外，在与日本隔海相望的中国，也有一大批家教的粉丝，在他们之中，这样的十代目，有着另外一个约定俗成的名字：
沢田言纲。
不知道为什么，彭格列十代目那块在本部的墓碑上，没有他完整的名字。
所有人都知道他姓“沢田”，是个日本人。
但少有人知道他的名是什么。
让所有人都知道，彭格列历史上的这位十代目“沢田先生”，是一位传奇的人物。
相传他能使用炽热的火焰，百战百胜，所向披靡。
“眉宇间总是紧锁着，如祈祷般挥舞着双拳。”
彭格列的后人中流传着这样一句对他的赞词。
若干年后，一位名叫天野明的日本漫画家，在旅居意大利期间听说了彭格列的这个故事。
惊叹之余被深深吸引住了。
他走访了总部和本部多次，记录下所见所闻的许多传奇故事；甚至还在得知他身份和目的的热心资料室管理员的帮助下，找到了十代目真正的名字：
沢田綱吉。
他回到自己的家中后，将旅途中见闻的种种整理、编排、创新，最终创造出一套长篇漫画作品，定名:
【家庭教师ヒットマンREBORN!】
作品中，十代目平时是个温柔可爱的人，在使用火焰时会变得强大而霸气，就如同那句赞语：
“眉宇间总是紧锁着，如祈祷般挥舞着双拳。”
另外，在与日本隔海相望的中国，也有一大批家教的粉丝，在他们之中，这样的十代目，有着另外一个约定俗成的名字：
沢田言纲。
无论是谁，谢谢你看到这里。
守护者这个游戏做得真的太棒了，这两个脑洞权当是对纪瀞大大和铃子大大以及制作团队其他人的感激。
嘛当然如果大大们能看到，那我就要开心上天了~~
（一个初出茅庐的胆小新人）
守护者这个游戏做得真的太棒了，这两个脑洞权当是对纪瀞大大和铃子大大以及制作团队其他人的感激。
嘛当然如果大大们能看到，那我就要开心上天了~~
（一个初出茅庐的胆小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