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暗藏、恋心

阿笠博士匆忙安排了一下柯南住院的手续，就离开了医院。只剩下小哀单独照顾着柯南。
“要喝水吗？”小哀拿起杯子，倒了杯水，递给柯南。
“谢谢。”接过杯子的柯南轻轻道谢着，低垂着眼眸似乎在想什么。
“你在思索什么？”小哀低声问着。
“雅子小姐和黑暗组织的关系。”柯南回答道。“她既然有伏加特的手机号，该不会是组织的一员吧？”
“她身上没有组织那讨厌的味道。”小哀回想起雅子小姐和姐姐酷似的脸。她应该不是坏人，至少自己希望她不是。
“不管怎么样，她都活了下来。我们也许能从她那里得到组织的情报。”柯南微笑起来，尽管此刻自己的腹部还因为中弹而剧痛着。
“我看顶多是关于伏加特的情报。”小哀压低眼眸说着。“这次冒险真的很不值得，万一你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别这么说，至少我还活着。”柯南对着小哀露出自信的笑容。
“笨蛋。”看着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小哀忍不住低声责怪着，却欣慰地笑了起来。
至少江户川柯南的笑容没有因为毛利兰的哭泣而受影响。
“说起来。”小哀有些迟疑地问。“你以后要怎么和毛利兰相处。不可能像以往那样了吧？”
“是有些麻烦。”柯南想了想，苦笑了一下。“实在不行的话，我就搬到博士家住，到时候请多指教了。”
小哀怔怔地看着柯南苦笑的脸，有些缓慢地问“你伤了她的心了，却还不能告诉对方真相，这样不要紧吗？”
“我也不知道，或许等她冷静下来就好了。”柯南低下头，有些伤神地回答。
小哀不禁苦笑。“每次都能看穿真相的你，却不善于推测女人的心思啊。”
柯南抬头看着小哀的眼眸。“拜托了，灰原，不要再挖苦我了。”
“嗯。”明明担心着毛利兰和江户川的关系，小哀却依然轻笑着。既然她已经知道了，一切都回不去了，不是吗。毛利兰从此不再用看小孩的眼光看江户川，而是以恋人的目光。一想到这里，小哀就觉得胸口刺痛。本想就这样和江户川相守下去，可是秘密却已经被揭穿，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一时冲动，后悔也来不及。小哀承认自己也有私心，就是不想毛利兰知道江户川的秘密。
“呐，灰原，你在想什么？”小哀回过神来，正对着柯南关切的眼眸。
“我在想，身为大侦探的你，懂我的心思吗？”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担忧，故意开着玩笑，压低眼眸看着柯南。
——我其实并不需要你懂，只要一直在你身边就好。
“灰原你该不会对我...”柯南也顺着小哀的玩笑，半真半假地试探着。
“笨蛋，怎么可能。”匆忙打断柯南的话，小哀笑着看柯南。
——我对你...的确是抱有期待。
虽然内心里肯定着，却匆忙地否认。凝视着柯南的眼眸，用尽力气让自己笑得自然。
“告诉我吧。”看穿了小哀伪装的笑，柯南突然换上认真的语气，慢慢地说着。“你对我到底什么感觉？”
“我不能没有你，绝对不想失去。”小哀淡然地说，轻描淡写，仿佛在开玩笑一样。“你想听到怎样的回答呢？大侦探。”
是因为爱着，所以不能失去，还是因为不能舍弃，而爱着，小哀分不清楚。但她确定的是自己是已经爱上了眼前的侦探，只是她难以说出口，她不想让江户川为难，可是却也无法舍弃这份感情。
“我一直都觉得，灰原你是喜欢我的。”可是眼前的侦探却这样开口，让小哀猛地愣住了。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为什么。他明明不善于推理女人的心思，他明明猜不透毛利兰，却知道自己的心。明明自己比单纯的毛利兰更善于隐藏真心。为什么他会知道？
柯南看着小哀发呆的样子，说道。“因为灰原你一直都看着我啊。如果不是我脸上有东西，那么就是喜欢我咯。”
“笨蛋、就因为这样？”小哀仔细想了想自己平时是否时常凝视着柯南，不禁脸红了起来。
“难道不是吗？”柯南反问着，一面有些温柔地笑起来。
小哀红着脸，怔怔地望着柯南的笑容，犹豫了再三，最终用刘海隐藏起自己的表情，郑重地点了点头。
她听到寂静的空气里，自己的声音在说。
“嗯，我是喜欢你的。”

（待续）

15 重要、真心

两人之间隔着寂静的空气，小哀的话之后是长久的沉默，柯南一直看着此刻隐藏了表情的小哀，明明是自己先问的，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却一时哑言。“呐，灰原，其实我对你...”柯南压低眼眸缓缓地说。
“够了，大侦探，我不想被你拒绝。”小哀抬起眼眸，温柔地笑起来。
“不是的，灰原，我是想说，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柯南继续说着。
“比毛利兰更重要吗？”小哀反问道，依旧微笑着。
柯南愣了一下。“为什么要提到小兰？”
“算了，我不想为难你。”小哀压下眼眸，温柔地说。
“灰原...”柯南喃喃着对方的名字，再次被小哀温柔的表情所怔住。每次面对小哀这样温柔的表情，总是觉得胸口微疼，或许是因为小哀的温柔里总带有一丝隐藏起来的悲伤，令柯南忍不住想要用尽心力守护她。
“我知道，你一定会保护我的。大侦探。”小哀笑着说，似乎看穿了柯南所想，而她则体贴地先说出来。
“嗯。”柯南定定地望着她，轻声回答着。
“快点躺下吧，江户川，等你伤好了，再讨论组织的事。”小哀拉起被子，等待柯南躺下，然后帮他把被子盖好。
“晚安。”小哀轻声对柯南说。
“嗯，你也睡吧。”柯南拍了拍自己身旁空着的地方。
“笨蛋，我如果睡了，谁照顾你啊。”小哀轻笑着看向柯南，用微微责怪的语气着，一面坐到床边的椅子上。
“我不要紧，困了的话，就到这里睡吧。”柯南依旧拍着身旁的空位。
“知道了，大侦探，乖乖闭上眼睛，睡吧。”小哀凑近柯南的脸，督促他阖上眼眸。
“嗯，晚安。”柯南闭着眼低语道。
小哀在一旁看着柯南，一边想着他刚才所说的话。他说自己很重要，可是究竟有多重要呢，是比毛利兰还要重要吗？一想到这里，小哀牵扯起嘴角苦笑。自己怎么会去和毛利兰比较。对方是工藤新一青梅竹马的恋人，自己如何相比。尽管有些许期待，却也不想江户川为难。
她沉默地看着柯南的睡颜，轻轻地靠近，额头与他相抵。
“怎么了？灰原。”柯南复尔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哀。
“没什么，只是想这么做而已。你安心睡吧。”小哀重新坐直了身体，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对柯南说。
“有事的话一定要说出来，不要瞒着我。”柯南认真地对小哀说。
“彼此彼此吧。”小哀依旧笑着，对柯南说道。
“灰原你...”柯南再次哑言。
“我一直都相信你，因为你就是我们的福尔摩斯。”小哀说的话，令柯南想起这是很久之前，被邀请参加名为「茧」的游戏，在危机的时刻，小哀替自己承受了致命的伤害，然后在临别前她所说的话。
——一直都相信。
无论何时何地，都相信身为侦探的自己。自己既然能够看透事实的真相，应该也能猜到灰原的心吧？
总是为了自己着想的灰原，大概是因为喜欢自己吧。而此时此刻内心深处却只能确定灰原对自己来说很重要。自己对灰原的感情是一言难尽，或许也是喜欢吧。可是小兰呢？她一直在等待自己。一时做不出选择，只能缄默着，维持着快要崩溃的平衡。
“灰原，你很在意小兰吗？”柯南开口问着。
“嗯，是又如何。”小哀依旧淡笑着，再次催促道“快点睡吧，大侦探。”
“你们两个，我做不出选择。”柯南苦笑着看着小哀。
“笨蛋，我其实只想维持现状。”小哀用温柔的语气说着。
——我只想待在你的身边，这样就好。
然而，平衡已经被破坏，毛利兰已经在怀疑，江户川和自己的关系了。而江户川一开口，就说了搭档这个词。虽然也明白很多方面，两个人都并非搭档能够形容，这些如果毛利兰足够敏锐的话，一眼就能看出来。
但是现在想这些，已经追悔莫及了。
在小哀的督促下，柯南再度闭上眼睛。
而小哀一直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江户川的呼吸才变的匀称，大概是睡着了。
小哀在寂静的病房里，独自坐在椅子上，守护着眼前的侦探，一夜无眠，直到快要天亮的时刻，才趴在江户川的身旁，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天亮之后，柯南醒了过来，坐起身，却发现小哀趴在自己身边熟睡着。那睡着的容颜单纯得像普通的小女孩一样。柯南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小哀的脸颊，而对方完全没有醒。
柯南静静地看着小哀，回忆着昨晚的对话。自己似乎碰触到了灰原的真心，而自己却也对灰原说了自己无法选择，尽管灰原说了维持现状就好，但是自己也看得出来，灰原是有所期待的。
——我喜欢你。
要是自己这样说出来，灰原一定会有些许开心吧。
然而这句话却难以开口。因为还有小兰在自己心里，如果自己选择了灰原，那小兰该怎么办。自己始终放不下小兰，却又喜欢上灰原，这算不算三心二意？
柯南自嘲的笑了一下。擅长的推理却总推理不出自己的真心，自己的真心究竟如何，竟然自己也不明白。他现在就是一脚踏两船的状态，自己也觉得自己该死。
“对不起，灰原。”柯南对着熟睡中的小哀低声说着。

（待续）

16 相信、执着

柯南在医院里住了整整两个星期，一直都由小哀和阿笠博士轮流照顾着。小兰来过两次，每次都只是无言地落泪，柯南也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好，似乎完全找不到话题，也无法分辨到底是叫她小兰姐姐，还是直接叫小兰，唯有沉默地接过她买来的探病用的水果，然后说声谢谢。
每一次，小哀都感受到小兰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不禁又想起毛利兰所说的那句话「把新一还给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小哀别开视线，不去看小兰，低头坐在椅子上。直到小兰离开病房，她才抬起头。
小哀确实觉得不知如何面对小兰，明知道逃避没有用，却还是不愿直面小兰的灼人的目光。她和江户川暧昧不明的关系在毛利兰看来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你不愿见到她吗？”小兰走了之后，柯南轻声问小哀。
“你想多了。”小哀牵扯起嘴角笑着说。
“是么？”柯南认真地看着小哀，观察着她的一颦一笑。
“嗯，我没事。倒是她似乎还很伤心的样子。”小哀淡淡地说。毛利兰总是把情绪写在脸上，谁都看得出来她的难过。
明明是被守护的对象，到头来，像是受了最重的伤一样。
柯南始终无法把真相告诉她，尽管看着她垂泪的样子于心不忍。
小哀帮忙把小兰带来的苹果削去皮，然后递给柯南。
“谢谢”柯南接过苹果，咬了一口，却觉得有些许的酸。

住院的两个星期里，柯南一面通过阿笠博士打探着雅子的情况，一面思考着对灰原的感情，以及和对小兰的感情的区别。毕竟小兰是青梅竹马，不能说不在意，可是自己对灰原却又是刻骨的在乎。对自己来说很重要，是绝对会保护的人。
自己也陷入迷茫，唯有维持现状。令自己专心于雅子的状况，以推理晓组织的情况。
而雅子则一直住在博士家，没离开过，每天吃饱了就看电视，帮忙做做家务，然后睡觉，一直没有出门，似乎在害怕外面一样。尽管柯南怀疑着雅子的身份，却让博士继续保护着她。
灰原把自己拿来的雅子的手机递给柯南。
柯南接过手机，翻看着里面的mail，却没有找到和伏加特联系的邮件。
而伏加特也没有再打电话过来，难道是放过了灰原吗？
柯南思考着。
至于

茱蒂老师来探病时，柯南问了一下那天FBI追踪的情况。茱蒂只说中途跟丢了，就没有其他情报了。
看似又断了线索。
然而组织一定知晓了灰原和毛利叔叔有所关联，并且受到FBI的保护，随时都在找机会对他下手。而柯南现在只有仰仗FBI的力量来保护叔叔和小兰了。
“组织的事，等你伤好了再思考。”每次看着柯南陷入沉思，小哀总是猜到他的心思，然后劝说他好好休息。
这两个星期她请假没去上学，一直照顾着柯南，偶尔和阿笠博士交换。只是在博士家里休息时，她也担心着那为了正义而冲动的侦探。一心想着江户川的事，已经忘记了对组织的害怕。而事实上，组织也仿佛销声匿迹了一样。
出院那天，博士来接小哀和柯南。小哀扶着柯南走向博士的金龟子。天开始下雨，令小哀回忆起两个星期之前和少年侦探团的那次郊游。和被下毒的雅子的初遇。
坐在博士的车上，小哀望着窗外的雨幕，看着风景不断倒退，没想到偶尔遇见的和姐姐相似的女子会招来这场遭遇。连累江户川受伤，幸好他还活着。
或许人生就是如此，一不小心就会失去什么，然后追悔莫及，唯有接受一切不愿接受的，然后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就算承受再多的苦与痛。
她始终相信着江户川柯南，相信他一定会保护自己，然后一起活下去。就算有组织的追杀也罢，一切都会过去。她就这样活着，任时间一天天过去，从噩梦中醒来既是现实，小心翼翼守护着每一分钟。
“你在想什么？”柯南唤回了小哀的思绪。小哀转过脸，却发现此刻江户川的脸凑得很近，几乎快要吻上自己。她猛地怔了一下，维持着极近的距离，轻轻地回答“没什么。”
“那为什么发呆？”柯南关切地凝视小哀的眼眸。
小哀笑了一下说道。“没事，我只是在想这雨什么时候停。”
“应该下午就会停的。”博士在前面一边开车一边插话道。
（待续）

17 暧昧、雨

“嗯。”小哀转过头，回答着博士。
“然后呢？”柯南看着小哀近在咫尺的侧脸，低声问着。“雨停了之后呢？”
“我只是觉得潮湿的天气对你伤口的愈合不是很好。”小哀闭上眼眸，轻笑着不去看柯南。“雨要是快点停就好了。”
“是么？我怎么感觉你其实在想其他事情。”柯南压低眼眸，用怀疑的目光注视着小哀。
“为什么这么觉得？”小哀轻声问。
“因为刚才你看着窗外的表情有些悲伤。”柯南认真地回答。“又有些许坚决。”
“放心好了，大侦探，我没事。”小哀转过眼眸，看着柯南，一字一顿地说。
“灰原你...不要逞强。”被小哀平静如水的目光注视着，柯南却怔了一下，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刻，他一直望着小哀的眼眸低声说着。
“那么大侦探，你想听我说什么？”小哀低声问着，目光依旧平静，她似乎是认真地在问这个像是玩笑一样的问题。“怎样的话算是不逞强呢？”
“你是不是又在担心什么？”柯南凝视着小哀，专注地把小哀此刻的一颦一笑都看进心底，仔细观察着。
“你不也在担心吗？”小哀淡然地反问着柯南。“担心你那个女朋友的处境。”
“不...我没有。”柯南愣了一下，然后像想通了什么一样放松下来，慢慢地说。“我在担心你。”
“...”被柯南所说的话所怔住，小哀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转过脸来怔怔地看着柯南，半响才换上一副有些忧伤的笑容。“这么暧昧的说法，我会误会的啊，大侦探。”
她终究是还是不能相信，在眼前的侦探心里，自己比毛利兰更重要。尽管自己心里有些许期许。
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或许有些难看，说完这句话之后，不等江户川的回答即刻把脸转向窗外，撑着脸，依旧看着车窗外连绵不断的雨，一面思考着。
她还记得，不仅是雅子，自己也是在下着大雨的日子里，逃出了组织，昏倒在工藤新一的家门口，继而被博士捡到。
自从姐姐死了之后，自己的心也像是被雨水所淋湿，一直一直，无法停下的雨水，尽管早已哭不出来。
——雨停了之后呢？
会不会有一天，伤口结痂，不再拘泥于过去，勇敢地拥抱未来？
会不会有一天，所有的祈愿都能实现，拥有一份自己想要的真心，不再孤寂？
小哀微微地侧过脸，隐约看着自己身后侦探的影子。她听到他轻声说。“不是误会，我真的对你...”
未说完整的话语在半途中卡住，小哀转过脸，目光所及之处，是平日里稳重的侦探此刻已经通红的脸。突然觉得心脏变得柔软，感觉自己像是看到了光芒的鱼，为了追寻那光芒而从深深的海里游上来，被逐渐变暖的水温包围着。
“笨蛋。”她听到自己轻声责怪着对方。眼前的侦探虽然能够熟练地揭示真相，在感情上却像新手一样笨拙。
“我...”柯南再度开口，还是没能说出完整的话。
这时阿笠博士的车停了下来。柯南先下了车，撑开伞，然后转过身向还在车里的小哀伸出手。
小哀犹豫了一下，抬起手的时候，柯南先一步抓住她的手，然后把她从车里拉了出来，她一时没站稳，向前倒去，而柯南在她倒下之前单手抱住了她， 另一只手举着伞。而小哀用手撑在柯南的前胸，整个人埋在他胸口处，隔着衬衣传来的温度让她不禁有些失神。两个人就这样相拥在雨幕里，彼此都怔住了。
直到阿笠博士在一旁撑开伞，说道。“新一，小哀，你们怎么了？”
“没什么。”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小哀从柯南的怀抱里撑起来，淡然地回答着，却不敢去看博士。低垂着眼眸，掩饰着刚才一瞬间变快的心跳。
“走吧。”柯南斜着伞遮好离开自己怀抱的小哀，不顾自己的肩膀已经淋湿了，认真地看着眼前她低下头的样子。

（待续）

18 以上、未满

阿笠博士看了看站在雨幕里的柯南和小哀，然后发现柯南的侧边已经完全被雨打湿了。
“不好意思，我应该多备一把伞。”他有些歉意地说。
“不要紧，博士。”一面回答着博士，柯南依然专注地看着低下头去的小哀。
“可是你的伤口...”博士注视着柯南。
小哀低着头默默地拽住柯南衣服的下摆，把他拉进伞内，和自己依靠着，两人在雨中一起并排着向前走，一直走到门口。
打开博士家的门，客厅里雅子正在看杂志，听到门开的声音，她抬起头来，望向站在门口的三人。
雅子用和广田雅美相似的眼眸凝视着站在中间的小哀，而后者感觉到了她的视线，抬起眼和她对视着。
然后三个人进门换了鞋，柯南直直地走向雅子，小哀跟在他的后面。“雅子姐姐，我有话想问你。你和那天和你一起吃饭的那个胖子熟识吗？”柯南开口问着雅子。
“也不算太熟，我和他是网上认识的。他看了我的照片之后就一直想要见我。”
“你们见面之后他有说什么吗？”
“就是聊些平常的话题，然后他介绍了他的朋友给我。”朋友？柯南想大概就是那个瘦高个吧。
“他有提到他是做什么工作的吗？”小哀站在柯南的旁边淡淡地问。
“不，他没说过。他和他朋友说是昆虫爱好者。所以那天，我们才会一起去捕蝴蝶。”雅子想了想，回复道。
“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对方吗？”小哀试探着说。“那天你中毒，若不是遇上我们，你就被他们害死了。你获救之后，竟然还跟着他们走了，一起去吃饭。你若不是神经大条，就是有什么目的。”
“我一直都想见雅美的妹妹。”雅子轻轻地开口。
小哀猛地愣住了。
“他们在见面之前告诉我，他们在找雅美的妹妹，而我和雅美长得很像，说不定能引出她。”雅子看着愣住的小哀，继续说着。“我过去一直听雅美提到她有一个令她自满的妹妹。可是直到雅美去世，我都没能见到。因此我想借此机会见一见她。中毒的事，我一直以为是意外。我也没想到他会突然绑架我。”
柯南压低了眼眸思考着，一切都和预想的一样，果然组织的目的是用和广田雅美相似的女子引出雪莉。但又似乎太过巧合了一些。知道灰原真实身份的只有苦艾酒，而苦艾酒早就承诺放弃灰原。柯南不知为何，相信了她的承诺。
这个陷阱绝对不会是苦艾酒设下的，但是伏加特的乔装绝对是苦艾酒的手笔。
雅子怎么会那么巧，在博士带他们出游的日子，被下毒躺而倒在公路中间呢，那么恰好地被博士捡到，抱上了他们的车子。似乎一切都在组织的预算中。柯南再进一步推测，或许琴酒他们不仅是怀疑毛利侦探，连少年侦探团都在被试探中。
一想到这里，似乎已经感觉到琴酒那冰冷无情的视线，柯南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而此刻小哀怔怔地望着雅子和姐姐相似的脸。眼前的雅子是姐姐的朋友，一直想见自己，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危险。而自己如何能告诉她，自己就是广田雅美的妹妹。一方面太过危险，另一方面她也难以置信。此时此刻虽然知道有诸多疑点，小哀却愿意相信雅子是无辜的。
“你大概什么时候认识那个胖子的？”柯南继续问着。
“在网上大概聊了有半个月，他对我说他也认识广田雅美，并且一直在找广田雅美的妹妹，两个星期前是第一次见面。”雅子把视线投在发愣的小哀身上，一边回忆着。
柯南注意到雅子的视线，下意识把小哀挡在身后。继续盘问着。“第一次见面就交换了手机号码吗？”
“是的啊，他说是为了方便联络。”因为小哀被挡住，雅子只能正对柯南的视线，此刻柯南依然怀疑地看着她。
但是从雅子吐露的信息找不到什么特别的疑点，柯南只能作罢。“嗯，谢谢雅子姐姐。手机还你。”柯南装作小孩用纯真的表情地说着，把手机还给了她。雅子接过手机匆匆地按了两个键之后，立刻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这时小哀站在柯南身后问着，眼睛直直地望着雅子的眼眸。“你现在还想见广田雅美的妹妹吗？”

“本来是想的，没想到会遭到下毒和绑架，我看还是算了，也许我和雅美的妹妹没有缘分。”
小哀看着雅子，嘴角牵起微笑，淡然地有些哀伤地开口。“也许是呢。你跟她没有缘分。”
“喂，灰原。”柯南转过脸，唤着小哀，然后在她耳边小声说。“你别说这么伤感的话啊，要表现得像一个小孩子。”
小哀继续淡笑着“不知道哪位大侦探刚才一直用那么锐利的眼光看着人家。”
柯南被反驳得无话可说，只好苦笑了一下。
两个人在外人眼里也许是一对早熟的小孩吧。
雅子看着柯南和小哀在自己面前窃窃私语，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她突然想透了一样开口问道。“你们这么小就开始交往了吗？”
“啊？”柯南怔了一下，大概没想到雅子会问这样的问题。
“没有，我们只是朋友。”小哀抬起头，代替柯南回答着。
“是吗？”雅子撑起脸，看着两人。
小哀沉默着低下头去。至少她对他明明在朋友以上，却不能称之为恋人。尽管小哀已经知晓，柯南对自己也有特别的感情，她却不敢去和毛利兰相比，青梅竹马的毛利兰，萍水相逢的自己，究竟哪一个更重要，她怎么敢去相比，但却自不量力地一次次在意。她又回想起在车子上柯南说了一半的话。
——不是误会，我真的对你...
她想起说这句话的时候名侦探红着的脸，不禁令心脏再度变得柔软。也许自己也有比毛利兰重要的时刻。只是这样就足够了。
“这样啊，说不定长大以后就会交往了。”雅子笑着说。
小哀依旧低着头。
雅子的话听在心里，和江户川一起长大，就像梦境中那样，成为新的青梅竹马，等于自己和江户川又要多过一个十年。然而毛利兰又要等多一个十年。小哀始终忘不了小兰说的那句「把新一还给我」，无论是在梦中，还是在柯南受伤以后她亲口说的，无论是那悲伤的语气，还是泫然欲泣的表情，小哀都忘不了。
若是她做不出解药，这一切都会变成现实，然而她实在无法面对毛利兰的指责。的确若不是自己做出APTX4869，工藤新一不会变成小孩子，毛利兰不会等这么久。然而现在，毛利兰已经知道江户川就是工藤，她已经不需要再等了。
小哀轻轻地闭上眼眸,然后再睁开，悲伤地轻笑着。“可惜在我们长大之前，就已经有人在等他了。现在那个人已经找到他了，而我只能在一边看着他们重逢。”
“你究竟在说什么呢？灰原。”柯南打断了小哀的话，认真地看着她。
“难道不是吗？毛利兰她已经知道你是谁了，她不需要再等了，她现在就可以和你在一起。”小哀转过视线，对上柯南的眼眸。“你还有什么顾忌的吗？”
“谁说我可以和她在一起了？”柯南反问着。“小兰也不一定是喜欢我啊。”
“都哭成那样了，还不是因为喜欢你？大侦探，你真的太迟钝了。”小哀淡笑着，看着柯南，慢慢地说。“我可是很清楚，她喜欢你。”
柯南怔了一下，低垂下眼眸，压低声音缓缓地问。“那你呢？不是也说过喜欢我？”
小哀注视着柯南的眼眸，沉默着，半响才幽然地说“那又如何？你会因此而选择我吗，算了不提了，我不想你为难。”
柯南有些冲动地开口。“我会因为你就是你，而选择你。没有其他的理由或者借口。”
“那你选择我了吗？”小哀淡笑着，轻轻地开口。
柯南猛然因为她的话而沉静下来，他有些犹疑地说。“...现在还不确定...”
小哀一直淡笑着看着他，揶揄了一句“大侦探你花心了。”
柯南没有反驳，两个人都沉默下来。才发现雅子一直用好奇的眼光盯着他们。
“不、不、没什么，我们平时习惯这样开玩笑。”柯南慌忙向雅子解释着。
“你们演的好真啊，小弟弟，你真的脚踏两船吗？”雅子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
“不，我没有。”柯南脸红了起来，偷偷瞥着小哀的侧脸。
“笨蛋。”小哀低垂下眼眸，依然淡淡地笑着。

（待续）

19 笨拙、真心

“那么，小弟弟，你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雅子看着柯南红着的脸，依然轻笑着，变换了话题。
“不、暂时没有了。”柯南有些慌忙地答道，一直瞥着小哀的侧脸。
“那姐姐继续看书了，说起来刚才有三个小孩来找你们。我说你们还没回来，他们就回去了。”一边说着，雅子再度拿起杂志，视线却依然看着柯南。
“啊，大概是元太他们。”柯南总算从脸红的状态下脱离出来，平静下来。“我之后会和他们联络的，谢谢你，雅子姐姐。”
小哀沉默地也拿起一本杂志，坐在雅子旁边开始翻看。
柯南看着低头看杂志的小哀，似乎想到什么一样说着。“那我先回毛利侦探事务所看看，我们明天见了。”
小哀抬起头，认真地看了柯南一眼。“天还在下雨，你的伤也还没好，记得带伞，路上要小心。说起来还不如让博士送你。”
“不用那么麻烦了，就让博士他歇着吧，我可以自己走回去。”柯南轻笑着望着小哀。
“你有好好想过如何面对她吗？”小哀凝视着柯南的笑脸。
“还没有，不过我总是要面对的。”柯南垂下眼眸，低声说着，似乎不仅是对小哀也是对自己所说。
“那加油吧，大侦探，希望她能原谅你。”克制着胸口莫名的疼痛，小哀淡然地说。
——你明明什么错都没有，错的是我，是我制造出令你变小的药。
“不要紧，她如果不原谅我，我就搬来这里和你一起住。”柯南似乎安慰小哀一样说着。
小哀望着柯南的眼眸，心想他真是个笨蛋，担忧已经写在脸上了，却还装作不在意。
——怎么会不要紧呢，你一直很在意她吧。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小哀却没有说出口，只是淡淡地说。“嗯，那就快点去吧。”
“那我走了。”柯南说完，便转身走出门去。
小哀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把门关上。然后再度把视线投在杂志上，可是却看不进去，思绪一直飘忽着。
毛利兰会如何对待江户川呢？是哭着责怪他，还是说会像往常那样抱住他呢？雅子说江户川脚踏两船，自己却不这么觉得，江户川在感情上的笨拙，令他没有办法同时爱恋上两个人，虽然知道他同时在意着自己和毛利兰，但如果说是爱恋这种感情的话，必定只有其中一个吧。可是这位名侦探却分辨不出来。
——你到底会选择谁呢？
小哀压下眼眸想着。
她放下杂志，走向地下室，然后打开电脑像往日那样专心于研究。
天空一直下着雨，柯南离开了阿笠博士家，撑着伞，慢慢地走向毛利侦探事务所，回忆起来，两个星期前，在这里与黑暗组织的接触像做梦一样，当时FBI都包围了这里。
回想起自己从监听器里听到灰原打电话和琴酒他们交易，立刻心慌意乱，有的时候自己会不明白灰原到底想做什么，想清楚的时候才发现那家伙总是在自我牺牲，为了自己也为了小兰。
平日里那么聪明，却是会在关键时刻拿自己做交易品的傻瓜。
明明告诉她不要接电话，然后灰原竟然跑来了事务所这里，看到琴酒用枪指着灰原的时候，心脏都好像要停止了。下意识立刻冲过去抱住她。被琴酒的枪打中的时候，一时传来的剧痛之下都在关心灰原她受伤了没有。记得那时她哭了，而且哭得很伤心。自己逞强对她说着。
——别哭了，我说过要保护你的。
是的，当时无论如何都想要保护她，甚至忘了刚被自己从车上拽出来的小兰。可是她却因为自己而哭泣，甚至在小兰面前叫自己工藤，因此让小兰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一切发生的太快，好像做梦一样。
而现在除了一个电话号码以外，已经中断了组织的线索。不知何时才能再次揪住组织的狐狸尾巴
柯南已经走到了事务所面前，抬头望着毛利侦探事务所几个大字发呆，灰原问自己，如何面对小兰时，自己还想着车到山前必有路，此刻却觉得有些困难。不想再看到小兰哭泣的样子了，自己不能告诉她真相或许的确伤害了她。
雨一直下着，柯南撑着伞，站在雨中，直到他鼓起勇气收了伞走上楼梯。然后却又在门口停了下来。
见到小兰时，究竟该如何称呼她呢？是直接叫她小兰还是像往常那样叫她小兰姐姐？
在他思考的时候，门却打开了。毛利兰正站在门内。
“新一...不，柯南你回来了。”
兰怔了一下，像往常一样称呼柯南，似乎一切都像往常那样，除却眼眸里蕴藏的哀伤。
“哟，小鬼你终于回来了。”毛利叔叔一边听着赛马，一边拿着报纸，靠在椅子上对站在门口柯南说。似乎什么都没发觉，连小兰这些天哀伤的表情都没有察觉。
“嗯，我回来了，小兰姐姐还有叔叔。”仰着头说完之后，立刻避开了视线，不忍再看小兰那哀伤的眼眸。
“欢迎你回来。”小兰轻轻地说，但是语气里却是在忍耐悲伤。
（待续）

20 内疚、眼泪

小兰侧开身体，让柯南走进房间，然后关上门。
柯南坐在沙发上，拿起之前买的推理小说，打开来读着。却时不时感觉到小兰的视线，让他无法专心。他知道此刻小兰正不时地注视着自己，可是自己却不敢面对她。
这时毛利叔叔接了个电话，他挂掉之后，对柯南和小兰说。“我出去打麻将了，你们看着家啊。”
“早点回来。”小兰像往日一样说着，上前送毛利叔叔出门。
毛利叔叔离开了事务所，在门关上的时刻，柯南才意识到要和小兰独处直到晚上毛利叔叔回来了。
“呐，新一，你该老实交代了吧？”小兰转过身，掩饰住悲伤，眼神锐利地盯着柯南的后背。
柯南微微转过头，感受到小兰灼人的视线，那视线已经从悲伤转为愤怒，让柯南不禁有些惧怕，但已经无处可逃了。自己已经亲口承认自己就是工藤新一，就要承担所有暴露身份的后果。
“对不起，小兰。”柯南努力让声音不要发抖。此刻他确实有些害怕小兰的空手道，担心她实在生气的时候会不会真的揍自己一顿。但是潜意识又放心下来。生气总比哭泣着要好。自己实在是不忍看到小兰的眼泪。
“新一，你这个大混蛋。”小兰忍着泪水，咬牙切齿地骂道。“难道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真相？”
“我会告诉你的，等一切结束之后。”柯南认真地回答着。
“什么是等一切结束？我已经等得够久了。你平时看着我犯傻地等你，一定在偷笑吧，还有和小哀一起。”小兰说着，后半句已经带着哭腔。
“不，没有，我和灰原都没有笑过你。我们是有苦衷的。”害怕小兰再度哭起来，柯南慌忙地解释道。
“苦衷吗？新一，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有多想念你。”小兰说完这句话，眼泪终究夺眶而出。她哭泣着说。“我每一天都在祈祷你早点回来。可是你却和小哀共享秘密，而不肯告诉我你就在我身边。”
“小兰，别哭了。”柯南低下头去，隐藏了表情。小兰所说的话让他感到内疚，但又别无他法。其实他之所以隐瞒也是为了小兰的安全，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呢，也许自己什么都没做错。感到内疚的原因不是因为做错了事，而是因为自己在这段时间内喜欢上了灰原。因此自己才隐隐觉得愧对于小兰。他的心里不再只有眼前的青梅竹马，和灰原一起出生入死，所经历的一切都刻印在心中。为什么此时此刻还是做不出选择呢，自己平日里可以轻易看穿涉案人员的感情状况，到了自己身上竟然不懂，什么是爱。明知道小兰对自己一往情深，却因为灰原所说的喜欢而感到欣喜。柯南在内心里反复责怪着自己，不忍面对小兰的眼泪，却不禁想起灰原很少哭过，一直伪装得很坚强。
“新一，你喜欢上小哀了吗？她到底是什么人？”小兰依然靠着门，微微低着头，看着柯南的背影。
“....”良久的沉默，柯南不知是坦白好，还是继续隐瞒下去才好。如果自己承认喜欢灰原，小兰以后会怎么看待自己和灰原在一起？肯定会胡思乱想。
“和小兰你没有关系。”过了很久，柯南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出奇的淡漠。
说完这句话之后，发觉已经晚了，立刻转过头，果然看到小兰受伤的眼神，但是话已经说出口，收不回来了。
“新一发生什么事，都和我没关系吗？”小兰低下头去，用刘海遮掩住自己的眼眸，声音低低地问。
“不，我是说...”柯南慌张起来。
“够了！我不想再听了。”小兰摇着头，眼泪一滴一滴不停地往下掉，像断了线的珠子。
柯南沉默下来，此刻明明看着哭泣的小兰，却一直在想留在博士家的灰原，自己是真心喜欢上了她，却又不想小兰乱想自己和她的关系，因此才淡漠地说出和小兰没关系这样的话，可是却把小兰伤的更重，自己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
（待续）

21 疑惑、猜忌

柯南一直沉默着，看着小兰哭泣，却措手不及，不知道该如何做是好。
自己是鼓起勇气才回事务所的，他本来是想确认一下小兰和叔叔是否安全。没想到要面对小兰，真的这么困难。
不能被她知道的事太多，自己却又暴露了工藤新一的身份，两者矛盾着，小兰会胡思乱想或许也是理所当然。她已经一语猜中了自己喜欢上灰原的事实，她甚至可能以为自己变小是为了和灰原在一起，而不知自己跟灰原正停留在暧昧的阶段，不知是要向前，还是向后。
小兰就这样埋着头，哭泣着，让柯南更加内疚。
很想说对不起，但是小兰已经说了她什么都不想听了。
就这么僵持着，空气里只有小兰的哭声。
柯南静默着跳下沙发，在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走到小兰面前，抬起头，递给她。
小兰却没有接，依然靠着门，哭泣着。
这时门铃却响了。
小兰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转身打开门，茱蒂老师正站在外面。
“哟，小兰，cool kid。”茱蒂老师打着招呼。“我听说柯南出院了，特意来看看他。”
“我很好，谢谢茱蒂老师。”柯南站在小兰的身后，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你要注意，不要让伤口恶化啊。”茱蒂老师的视线穿过小兰，到她身后的柯南身上。
“进来坐吧，我去倒茶。”小兰侧过身，让茱蒂老师走了进来，再关上门。有些哽咽的声音，让茱蒂老师皱起了眉头，看着柯南说。“毛利同学怎么？该不会是你欺负她了吧？”
柯南苦笑了一下。“小兰姐姐就是个爱哭鬼。”
扭头看着去倒茶的小兰的背影，只见她稍微停了一下，又继续向厨房走去。
“你真是不会说话啊，cool kid。”茱蒂老师责怪着不懂女人心的柯南。“对了，小红帽最近怎么样了？”
“你说灰原吗？她还是像往常一样。”柯南知道自己在说谎，有雅子在，灰原也有些超出往日的行为，但是自己却描绘不出到底哪里不一样了。也许是因为她说了喜欢自己吧，以往暧昧不清的感觉得到了确定，而自己也确认了对灰原的担心与在意是因为喜欢她，得知自己和灰原两情相悦的欣喜，却和对兰的内疚混合在一起，自己也说不出来自己此刻的感受是悲是喜。
这时茱蒂老师压低了音量问着。“这次组织的目的还是她吗？”
柯南从思绪中反应过来。低声回应着“恐怕是的。”
“那比起保护毛利同学和她爸爸的安危，更需要保护她啊。”
“嗯，也许是这样，但还是毛利叔叔受的怀疑多一些。麻烦你了茱蒂老师，继续帮我保护叔叔和小兰姐姐。”
这时小兰从厨房里端着茶杯出来，放在茱蒂老师面前。
“请慢用。”小兰低声说着，依然掩饰不了有些哽咽的尾音。
“毛利同学，你刚才在哭吗？”茱蒂老师抬头看着小兰，小心地问着。
“不，没什么。”小兰继续擦了擦眼角。
“如果这个侦探小子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你一定要直接说出来，他才会明白。”茱蒂老师认真地看着小兰。
“喂！”柯南想要叫住茱蒂。
而小兰则怔怔地望着柯南。
“无论什么时候都别哭啊，毛利同学，别浪费了你漂亮的脸，你还是笑着的时候好看。”茱蒂老师似乎没听到柯南的声音一样，继续说着。
“柯南心里有...比我更漂亮的女生。”小兰低垂下眼眸。
茱蒂老师愣了一下，她想了想，说道。“你是说小红帽吗？那个茶色头发的女孩。”
“嗯。”小兰轻轻地应道。
“我以前就觉得她和cool kid挺配的。”茱蒂老师毫不知情地说着。
“是这样么？”小兰的眼眸颤动着，似乎又要哭出来。
“是啊，巴士爆炸事件中，cool kid舍身去救她。”完全没看出小兰心里在想什么的茱蒂老师继续说着。
然而当她想继续往下讲的时候，小兰的泪已经滴了下来。
“究竟怎么了？毛利同学。”茱蒂老师有些慌乱起来。
（待续）

这两天偷懒没写。目测明天更。

22 痴心、失落

“我以前也觉得柯南喜欢小哀，但是没想到柯南就是...”小兰哭着说，还好后半句打住了，柯南紧张地望了小兰一眼。
“cool kid就是什么？”茱蒂老师有些奇怪的问。
“柯南就是...他就是...”小兰流着泪，下意识地转过视线看着柯南，而此刻柯南有些紧张地把手指放在嘴前，对小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小兰把未说完的话默默地吞了回去，而茱蒂老师一直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她。
“不，只是我想多了。”小兰哽咽地对茱蒂老师说。“真的不要紧吗？毛利同学。”茱蒂老师认真地看着正在用自己的衣袖擦眼泪的小兰。
“我只是知道自己等不到新一了，即使他回来了，他心里也已经有了别人了。”擦干眼泪之后，小兰轻轻地说。
“新一是谁？是铃木口中你那个青梅竹马？那跟COOL KID有什么关系？”茱蒂更加疑惑，她瞥了柯南一眼，再度抬头凝视着小兰。
“没什么，只是我看到柯南就想到新一，他们很像，仅此而已。”小兰勉强地挤出笑容。
“这样啊，原来是cool kid你长了张惹祸的脸啊。”茱蒂眯起眼睛大笑起来，一拍手，大咧咧地开着玩笑。
“呃哈哈...”柯南望着茱蒂老师干笑，汗都流了下来。
“不过说起来，毛利同学你怎么知道你的青梅竹马心里有了别人了？”茱蒂老师从玩笑话中静了下来，认真地望着小兰。
“他说一个女孩是他的搭档。”小兰用余光瞥着柯南。“而他一直都冒险保护那个女孩，甚至不惜自己受伤。”
茱蒂老师愣了一下。“毛利同学的青梅竹马不是失踪了吗？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他自己亲口说的啊。”小兰苦笑着，继续用袖子擦去再度落下的眼泪。
柯南怔怔地望着小兰，自己是说过灰原是自己的搭档，至于冒险保护她，则是显而易见，小兰也看在眼里了吧。而这些就让小兰认定了自己的心里有了灰原哀，或许小兰她比自己更清楚自己的感情——已经选择了灰原，而不是她。
“你在为这个而烦恼啊，我怎么觉得你比较适合和Dr新出在一起。”茱蒂老师继续望着小兰的眼眸，半真半假地说。
“别开玩笑了茱蒂老师。”小兰依旧在掉眼泪，脸却红了起来。
“哈哈，总之别放在心上。”茱蒂老师笑起来，站起来，两手抚上小兰的肩膀，关切地望着小兰的眼眸。
“嗯。”小兰含着泪，抿着嘴点头。
“那么，我先走了。你好好看着cool kid。”茱蒂老师松开小兰之后便向门口走去。
“茱蒂老师再见。”柯南坐在沙发上望着离去的茱蒂，一面提醒道。“拜托你了。”
“放心吧。”茱蒂挥了挥手。
门关上之后，房间里再度只剩下小兰和柯南。柯南埋下头，继续看书，却无法专心。
小兰望了柯南一眼，轻轻地说“新一你放心好了，你的秘密我不会说出去的。”
柯南不知该如何回答小兰，只是突然觉得她现在说这句话，很有讽刺的感觉。刚才明明好几次差点让茱蒂老师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小兰这样感情用事的人根本不适合保守秘密。博士和灰原说的对，是不应该告诉她。但是现在已经不能把说出的话收回口了。柯南只能选择不要刺激到她，看来以后侦探事务所是难以待下去了，但是自己又希冀着能够通过事务所得到黑暗组织的情报，这么想着，柯南深深感觉到矛盾。
还好之后小兰不再和柯南搭话，而是走进厨房里开始做晚饭。柯南则坐在沙发上继续看推理小说，直到毛利叔叔回来吃晚饭。害怕小兰再说出些什么自己无法回答的话，柯南早早地上床睡觉，闭上眼睛，却想起灰原的脸——明天上学就能见面了吧。柯南逼迫着自己早点入睡。
第二天早上，柯南一如既往背起书包去学校。一路上少年侦探团吵吵嚷嚷的。
“她怎么样了？”小哀走到了柯南的旁边，在他耳边轻声问着。
“总是哭，而且说起你。”柯南有些无奈地回答。
“说起我？”小哀反问道。
“说我心里有你。”柯南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小哀刚张口想说什么的时候，光彦便插话进来。“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柯南转过视线，正对上光彦嫉妒的神色，不禁口气不好起来。“和光彦你没有关系。”
光彦怔了一下，有些无理地责怪道。“柯南你这个笨蛋，连累灰原请假陪你两个星期。”
“这也和光彦你没关系吧。”毫不客气地说道，柯南盯着光彦的脸，看着他因为生气而脸红起来，回想起小哀照顾自己两个星期，大概感受到了光彦对自己又嫉妒又羡慕的心情。却不知为何不爽起来，光彦根本只是看到灰原的外表罢了，而自己才懂得灰原的内在，对灰原一无所知的光彦他究竟有什么资格嫉妒？
“柯南你...”光彦气得说不出话来。
而走在前面的步美不时撇向后方，欲言又止的样子。唯独元太毫不知情地继续向前走。
“我跟灰原的事不需要你来插嘴。”柯南毫不退让地盯着光彦涨红的脸。烧灼的视线令光彦不禁退后了一步。
“柯南，小哀...你们...”步美似乎鼓足了勇气，转过脸来说着，话却卡住了。柯南和小哀都安静地盯着她。结果小女孩卡壳得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半响才说出“你们不要忘了自己也是少年侦探团的一员。”，然后泫然欲泣地盯着柯南与小哀。
柯南怔了一下，想了想，步美的意思也许是自己和灰原不要单独行动吧。也许步美不想自己和灰原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却找了同是少年侦探团这个理由作为借口。柯南不禁叹了口气，真是拿这群小孩没办法。而元太完全在状况外，柯南想要是光彦和步美也像元太那样就好了，这样就少了很多烦恼。
“快点走吧，不要迟到了。”就在几人发怔的时候，小哀淡然地说道。

（待续）

23 无知、丢脸

“是啊，我们要快点，如果迟到的话，小林老师会很啰嗦的。”元太顺着小哀的话继续往下说。
“嗯，好的。”柯南有些无聊地回答着，和小哀并肩而行，径直向前走。
而步美和光彦才从发怔的状态唤了回来，都低下头去一言不发，闷闷地继续走着。
一路上就只有元太在讨论他的鳗鱼饭，其他几个人似乎各自都在想事情，全都没有插话。
踩着上课铃赶到教室，“你今后打算怎么办？”放下书包之后，小哀轻声问柯南。“跟她一起相处难免尴尬吧。还是说你打算把真相原原本本地告诉她？”
“将就一天是一天吧，但愿毛利叔叔经常在家，我实在不想再看到她哭了。”一边拿出课本，一边对身旁的小哀说道。
“其实我很羡慕，能够哭出来的。”尽管语气有些伤感，小哀却淡笑着说，即使有哭泣的理由，自己却哭不出来，似乎潜意识中已经禁止了自己哭泣，就算暴露了自己软弱的一面也不会有人安慰，因此一直在逞强，直到成为了习惯。如果姐姐还活着，自己会不会也像毛利兰那样可以痛痛快快哭出来呢。
“灰原你...”柯南蔚蓝色的眼眸关切地看着小哀。
“没事，我会坚强的。”小哀却垂下眼帘，漫不经心地说着。“你不是告诉过我不要逃避吗？我一直都想要勇敢面对。”
她知道毛利兰也是有勇气的人，唯独在面对工藤新一的感情上却是软弱的。
“...可是你却为了我还有你姐姐而哭了。”柯南看着小哀回忆起初次见面时她抓着自己的胸襟为了姐姐流下的泪水，还有自己受伤时，她为了自己而哭泣着。灰原哀不是不会哭，而是学会用淡然的笑容来掩饰自己，除非触痛她内心深处。“我在你心里的价值和你姐姐相当吗？”
“笨蛋。”小哀睁开眼眸，从侧面瞥着柯南。“我不是说了吗？你是我喜欢的人。”
“啊，嗯。”大概是没想到小哀会如此坦率地说出来，柯南怔了怔。
“灰原，刚才你说了什么？”没想到两个人的谈话一直有人偷听。光彦愣愣地看着两人，忘了已经开始上课，大声说着。
“啊？”柯南没好气地注视着睁大眼眸的光彦，而斜侧方的步美也不时偷偷瞥过来，一脸担忧的样子。
光彦竟然站了起来，走到柯南和小哀前面，哽咽地说道“灰原你是喜欢柯南的吗？”身为男孩子，他竟然想哭。
“圆谷同学。”小林老师叫着。“回到你座位上去。”
“听到了吗？老师叫你了。”柯南冷漠地看着光彦，轻轻地说。
“不，我一定要弄清楚，这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事啊。”光彦带着哭腔说道。
柯南不想吐槽光彦的一辈子还有很长的时间，绝对用不着现在就做决定。而是冷漠地望着快要哭泣的小男孩说道“灰原跟你的一辈子没有关系。”
结果光彦真的掉下眼泪来，站在课室的中间咬着下嘴唇哭泣着像被欺负了一样，弄得小林老师不知所措。
“你不觉得你说的有点过分吗大侦探，而且你是怎么代替我下结论的？”小哀在柯南的耳边轻声问着。
“我看得出你对他根本没有兴趣。给他希望简直就像是在玩弄他一样。”柯南没好气地回答。
“怎么听上去，你好像在生气。”小哀淡笑了一下。
柯南怔了一下，或许自己的确是在生气，生气什么都不懂的光彦竟然对灰原有想法，仿佛灰原理所应当和自己在一起，其他人没有资格对灰原出手。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圆谷君别哭了。”小林老师慌慌张张地安慰着哭泣的小男孩。
“真丢脸啊，光彦。”元太两手背在脑后，向后靠着，抱怨道。
“是啊，身为男人还哭，光彦你的确挺丢脸的。”柯南牵扯起嘴角，毫不客气地继续谴责了一句。
“适可而止吧，江户川。”小哀在旁边提醒他。
被元太和柯南一起说丢脸的光彦实在忍耐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令小林老师措手不及。
“没想到你也会这么冷漠。”看着哭泣的光彦，小哀低低地对柯南说。
柯南沉默下来，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简直就像是独占欲，就连对着小兰和新出也没有这么强烈过。

（待续）

24 光芒、不舍

“别哭了圆谷君。”小林老师手忙脚乱地安慰着光彦，一面用责怪的眼光看着柯南。
而柯南却撑着脸，依然一脸淡然，用看无聊闹剧的眼光注视着眼前的光彦和小林老师。
“光彦，别哭了。”步美给光彦递上纸巾，颦着眉，视线却看向柯南，直直地落在他身上，眼眸里满是担忧。
光彦接过纸巾，擦去自己的眼泪之后，用恳求的目光看着小哀，似乎还不甘心。
“对不起，圆谷君。我的确是喜欢江户川。”想要迅速结束这场闹剧，小哀淡淡地开口。而光彦眼眸里的光迅速黯淡下去，而步美则怔怔地望着柯南和小哀，似乎欲言又止。
“什么喜欢啊？你们还小。”小林老师苦笑着说，两手放在低下头去的光彦肩上。
柯南和小哀一起看着小林老师的笑脸，却都一言不发。
光彦没有顾及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低着头回到座位上，小林老师直起身，瞥了柯南和小哀一眼，低低说了句。“两个成熟的小鬼。”柯南和小哀互相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小林老师叹了口气，回到讲台上，继续讲课。
而光彦一直低着头，并且就这样沮丧了一整天。
步美时不时转过视线，用快哭出来的表情看着小哀和柯南，却始终没有说出话来，一次次重复着动作，眼神里满是无助。
令小哀有些内疚，她知道自己是否定了自己之前所说的话。小哀回忆起之前步美问过自己，为什么这么了解江户川，难道是因为喜欢他。自己当时笑着问她“是又如何。”步美用泫然欲泣的表情说着不可以。而自己为了安慰她，对她说自己看不上江户川。令步美放心下来。事到如今，却坦然自己喜欢江户川，步美又会怎么想呢？自己对她说了谎，会不会有些恨着自己。而步美快哭的样子又令小哀想起了毛利兰，幸福的女孩总是把眼泪当作武器，因为她们哭泣的时候有人会关心甚至疼惜。
又是一日小学生的课程，总算熬到了晚上放学，柯南一面背起书包一面问着小哀。“雅子怎么样了？”
小哀回答他。“还是老样子，坐在客厅里要么看电视，要么翻杂志。跟外界似乎没有联络。”
“真奇怪，她难道不想回家吗？”柯南用手支着下巴思考着。
“说不定她像我一样，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小哀低低地说。
“你又在胡说什么，博士家不就是你可以回去的地方吗？”柯南皱起眉头反驳着。
“我希望得到的回答是，可以回去某个人身边。”小哀淡笑着，静静地看着柯南。
柯南怔了一下，半响才镇重地开口。“你可以回来的地方，就在我的身边。”
小哀依旧微笑着。“江户川你的身边太过温暖了，我简直就像游鱼一样。”
“游鱼？”柯南反问着。
“你不是说过吗？人的体温对于鱼太过温暖了，简直就像烫伤一样。”
“灰原你...”大概懂了灰原的意思，年轻的侦探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她，良久才慢慢地说。“你会渐渐习惯的，这种温暖。所以，不要离开我身边。”
小哀默默地看着柯南的眼眸。自己怎么可能会想要离开呢。
——习惯了这样的温暖，已经舍不得离开了。
因为看到了光芒而从深深的海底浮上来，已经不愿再回去了。
只想在眼前的侦探身边，度过一日又一日。
“步美，光彦，走吧。”这时元太叫着依然坐在位置上的步美和光彦。
步美和光彦同时站了起来，步美低着头一副难过的样子，而光彦一直别开视线不敢看小哀和柯南。
“我们走吧。”柯南装作看不到两人的异常，对小哀说着。
于是两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元太走在最前面，依然在谈论吃的东西。光彦和步美走在柯南和小哀的后面，一直没有说话，似乎在想各自的心思。
“呐，柯南”犹豫了很久，步美终于开口叫住柯南。
柯南转过头，看着带发箍的小女孩。
“你也喜欢小哀吗？”小女孩有些难过地问。
柯南愣了一下，明知道步美会难过，自己却不想再说谎了。他轻轻地说，语气温柔而镇重。“嗯，是的，我喜欢灰原。”
带发箍的女孩怔怔地望着走在前面的柯南和小哀，却没有哭出来。半响才开口，结结巴巴带着哽咽地说道“恭...恭喜了。”
“有什么好恭喜的，我们还没有结婚。”柯南轻笑着，看着咬着下唇的步美。
步美抬起眼，有些难过地说“你们长大了就会结婚吧。”
“嗯，大概是吧。”柯南淡笑着说道，停下来，向后走去，双手搭在步美的肩上说道。“步美，谢谢你。”
“嗯。”虽然难过，步美还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而光彦一直看着自己的脚尖，默默地走着路。
——长大之后就会结婚吗？
小哀静静地看着柯南和步美，回忆起自己的梦境，和江户川一起长大的梦境。

（待续）

25 往日、暗影

又一个十年会是多长呢？

明明心智已经成熟，身体却要像个小孩一样慢慢长大。她知道这对江户川来说很艰难。可是她却有些不愿恢复宫野志保的身份。自从姐姐死后，这个世界上不再有宫野志保的容身之处，反倒是身为小孩的灰原哀有着可以回去的地方。
她想要的幸福大概就只是延续现在这样平静而温暖的生活吧。
然而这次的事件让什么改变了，她分辨不出来，一半是与江户川两情相悦的欣喜，另一半则是秘密被暴露的不安。就像原本只有两个人的世界，突然有外来者涉足。她始终顾忌着毛利兰的那句「把新一还给我」，逃离不了她的责难，无法直视对方哭泣的脸。已经说出口的心意，无法收回，而江户川也回应了这份心意，可是她此刻依然矛盾着，也不知两人的未来会何去何从，难道真的能像步美说的那样，一起慢慢长大吗？

小哀静静地看着柯南，直到他转身回到自己的身边，继续与自己并肩而行。
步美和光彦似乎有些委屈地继续跟在他们身后。而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元太丝毫不受气氛的影响，继续谈论着他的鳗鱼饭。
少年侦探团一个个到了分别的地点，和元太他们挥手告别之后，路上只剩下柯南和小哀。
“你不先回去事务所吗？”小哀低低地问着。
“嗯，今天晚上毛利叔叔还要出去打麻将，我不知道该怎样单独面对小兰。”柯南平时着前方，淡然地说着。
“那么，昨天你是怎样面对她的？”小哀转过视线看着柯南的侧脸。
“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即使她哭了，我也不知如何安慰。”柯南回忆着，似乎有些内疚。
小哀淡笑起来。“为什么你不在我面前伪装一下呢，大侦探？”
“因为我知道我骗不过你。”柯南转过眼眸认真地看着小哀。“你的视线总是看穿我。”
“是吗？我有那么厉害？”小哀依然淡笑着。是因为喜欢才尝试去了解对方，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时间久了自然就懂了。
“嗯。”柯南轻声应着，视线一直温柔地望着小哀。
两个人一起慢慢地走到了博士家门口，还未按门铃，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博士面色苍白慌慌张张地跑出来。看到柯南和小哀站在门口，他紧急刹住了。“新一，我刚才接到自称是伏加特的电话。”
“伏加特？是雅子的手机吗？”柯南立刻紧张起来。
“是的啊，她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就把手机放在桌上，然后出去了。就在刚才，手机又响了起来，我接了起来，是一个声音浑厚的男人，对方自称伏加特，管我叫毛利的走狗，说在米花饭店的停车场等毛利侦探，不去的话，雅子就会没命。”

（待续）

26

“你别急，博士。”柯南抬头看着满头大汗的博士。“雅子大概什么时候出去的？为什么没把手机带出去？伏加特又怎么知道雅子的手机会有人接？”
“新一，你的意思是？”面对柯南的一连串发问，博士有些疑惑地问着。
“江户川的意思是雅子是和伏加特串通好的吧？”小哀在一旁淡淡地开口。
“我想大概是伏加特在第一通电话里告诉雅子小姐，让她把手机留在桌上，而雅子这么多天一直在观察我们是否跟毛利叔叔有联络...”柯南沉思道。
“可是你别忘了我们初遇雅子的时候，她中毒的事情实在是太偶然了，如果是串通好的，也不太可能冒这么大危险。万一没遇到我们，雅子可能就那样丧命了。”小哀在一旁提醒着柯南。
“我也一直都觉得奇怪。但是或许雅子中毒对于伏加特来说也是个意外。动手的是那个瘦高个，伏加特可能并不知情。而且明知道我晚上会打电话给雅子，他们竟然还会绑架她，明显是在引诱我们上钩。不，不对，是想要引诱叔叔上钩。”柯南支着下巴思考着。“也许他们从一开始就在试探少年侦探团。”
“大侦探你冷静一些，你的推理不像平时那样严密了，这些全是你的猜测而已。”小哀压低眼眸看着柯南。“重要的是，我们现在要怎么做，因为「雅子是和伏加特串通好的」，所以我们不需要去救她吗？”
“不，不是这样。”柯南转过视线看着小哀，察觉到她眼眸里的光变得清冷。也许是因为雅子和广田雅美很像，所以灰原不希望她是坏人吧。“我们的确还不确定，雅子是否和组织有勾结。”
“但是你也不会让毛利侦探前去涉险。”小哀垂下眼帘，再度睁开时，目光变得更加黯然。“我们或许只有放弃去救她了。”
柯南认真地望着似乎有些落寞的小哀，然后开口。“灰原你果然，把雅子当作你姐姐的替身了吗？”
小哀抬起眼直视着柯南变得严肃的脸，淡笑起来。“我怎么可能...”
柯南看着小哀的笑容，压低嗓音说道“不要骗我。你其实一直都在渴望你姐姐还活着...”
“我的确是渴望姐姐还活着，但我还没有傻到拿不相干的人当替身...”小哀说出这句话之后，便低下头，看着阿笠博士脚边。
“笨蛋，不是说过了别再逞强吗？”柯南压低眼眸，看着低下头的小哀，轻轻地责怪道。他也知道灰原的性格不会轻易承认自己的软弱，忍不住怜惜起来。
“我不会让叔叔涉险，但是我绝对会去救雅子的。”柯南看着小哀，认真地承诺道。
“又要单枪匹马冲入敌阵吗？”小哀再度抬起眼眸，转过视线正视着看着自己的柯南的眼眸，压低的眼眸中诉说着她的担忧。
“你放心我不会单独去的，我会叫上茱蒂老师一起。”柯南轻声说着，仿佛在安慰小哀一样。
“别忘了上一次FBI在场，你还是受伤了。”小哀有些难过地说，回忆起是因为自己才令江户川受伤的。
“别担心了，我会注意安全的。”一瞬间懂得了小哀的难过，柯南温柔地说道。
“带我一起去吧，我不想一个人等在家里。”小哀请求道。
“不行，他们的目标是你，或许他们就是逼迫让叔叔说出你的所在地。”柯南话说出口，却怔住了。他沉思了一下立刻问小哀。“不行，灰原你不能去，你上一次不是打电话说要和琴酒他们交易吗？你用的就是雅子的手机啊。伏加特或许问了当时用她手机的人是谁，雅子她或许看到了你用她的手机。”
小哀也愣了一下，她回忆起当初的确是自己借了雅子的手机，并且在电话里说了自己是宫野志保。雅子如果真的在寻找自己，肯定会对这个名字有反应，至少从姐姐那里应该知道自己名叫志保。可是之后雅子却装作毫不知情。甚至还说和自己没有缘分。
也许所有的一切都是伪装，她住在阿笠博士家这么多天，一是为了等伏加特的联系，二是为了观察自己！
想到这里，小哀感到后背上全是冷汗。
不管怎样，自己拨号给伏加特提出交易的事，大概已经被雅子知道了，而雅子也许已经推测出自己就是广田雅美的妹妹，如果这一点让琴酒知道后果不堪设想，也许还会连累到江户川。

长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小哀却牵扯起嘴角笑起来，当初不是已经豁出去拿自己去做交易吗？那个时候为什么不害怕身份被琴酒知道而连累江户川呢？自己还真是矛盾。看样子，是告别的时候了。
“让我去吧，万一真的迫不得已，让他们杀死我就可以了。你装作一般的小孩子不要被怀疑就好。”小哀淡淡地开口。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让你死掉，我说过要保护你的。”柯南看着小哀，伸出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让她正视着自己。
“已经晚了，琴酒他们大概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江户川，你还是趁早和我保持距离，以免被他们发现。”小哀看着一脸严肃的柯南，努力让自己平静地说。
“不要随便乱想啊。还有你不觉得奇怪吗？”柯南搭在小哀肩膀上的手不禁用了些力。“如果伏加特他们知道了你的身份，不是应该直接说叫雪莉出来吗？怎么还会牵扯到叔叔？”
小哀看着柯南的眼眸，也有了一丝疑惑。
柯南继续往下说。“我想要么是雅子根本没注意到，要么是她对黑暗组织还有所保留，现在他们所确定的只是「雪莉和毛利小五郎有联系」这样的事。”
小哀反问道。“应该不仅是这样吧。如果他们真的确定了毛利小五郎和我有联系，为什么不直接拨打事务所的电话说有一个女人被绑架了，而是用这么曲折的方式来联系他？”
柯南停滞了一下，然后压低眼眸说出不想承认的结论。“我们少年侦探团从一开始就在被试探着，现在也是。那帮人早就盯上了阿笠博士和少年侦探团。或许还真的锁定了我们两个人。”
“如果一开始的中毒事件也是算计好我们会经过那条马路，那就说得通了。也许他们是从哪里得到了我们的计划行程。让雅子中毒之后，一直坐着车子走在我们的前面，从后视镜里确定金龟子的位置，然后放下雅子。”柯南一面说着，一面回忆着“或许我们之中有谁被盘问了。”
小哀看着柯南的眼眸。“是谁被盘问了呢？”
柯南仔细想着。“应该是光彦或者步美，元太从来不记出去的地点和时间，问了他等于没问。”
“可我还是觉得不符合他们的性格，如果有那么多时间试探，还不如直接射杀我们来的快。”小哀淡淡地开口，一脸平静地看着柯南。
“兴许他们想继续开发**，又需要你了。他们不仅要找到你，而且要让你活下去。”柯南认真看着眼前的小哀。
“那么就带我去吧，大侦探。”小哀回应着柯南的视线。“我或许能够成为谈判的筹码，让他们放过雅子和毛利侦探。”
“我说了，你是他们的目标，既然他们是在试探我们，我又怎么可能真的上钩把你暴露在敌人面前。”柯南说着，双手扶着小哀的肩膀，靠近她，然后额头轻轻地和她相抵，闭上眼眸，仿佛祈祷一样虔诚。“拜托你了，留在这里。”
小哀怔了一下，额头所触碰的温度，近在咫尺的距离，以及对方温柔的嗓音，都仿佛要赐予她勇气。
“笨蛋...”小哀轻轻地开口，似乎整个身体都突然放松下来。

（待续）

27
“一定要回来。”认真地说着这句话，希望能传递给对方。小哀也闭上眼，感受着和柯南相抵的额头传来的温暖。
“嗯。”她听到柯南的回答。
然后抵着她额头的人站直了身体，手也离开了她的肩膀。
她看着他转身后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和自己一样矮小的身影却是如此顶天立地，承担其所有责任。
“工藤。”小哀不由自主地叫住他。
“怎么了？”柯南转过头。
“我们说好了，你一定要回来。”小哀站在原地郑重地说。
“嗯，放心吧。”柯南笑起来，蔚蓝色的眼眸清澈如水，目光柔软地看着小哀。“我们徽章联络。”
小哀站在原地，被柯南温柔的目光所怔住。她一直看着他，直到他将头转了回去，继续向前走，和阿笠博士一起坐上金龟子。然后金龟子发动，缓缓地离开。
阿笠博士家门口只剩下小哀一个人，她突然感到莫名的不安，似乎有什么会发生的预感。为了排除这样的不安感，她把徽章从口袋里拿出来，别在胸前，转身走进客厅，关上了门，坐在沙发上翻着杂志，一面看着表，计算着柯南大概还要多久才能回来。就在这时门铃却响了，潜意识以为柯南和博士忘了带东西。
小哀放下杂志，前去开门。

而此时坐在金龟子上，柯南打了电话给茱蒂老师，说道详细的情况车上再说，茱蒂老师答应了。然后博士绕路到事务所前面接这位个性开朗的FBI上车。
“哟，cool kid”茱蒂老师一上车就打着招呼。“小红帽呢？你把她藏起来了吗？”
“我把她留在博士家了。”柯南回答道。
“要注意她的安全啊。”茱蒂老师认真地说。
“嗯。”柯南压低眼眸答应道，心却沉了下去，不知为何茱蒂老师的话让他隐隐有些不安，他突然想到把小哀一个人留在博士家真的好吗？该不会这是调虎离山计。
他紧急地拿出徽章。“喂，喂，灰原你在吗？”
对方却没有回音。
“博士，我们先回你家去看看，我有不好的预感。”柯南感到自己额头上冷汗都出来了，在心底一遍遍祈祷着灰原会平安无事。
“好的，新一。”博士回答道，调转方向向自己家开去。
“新一是谁？”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茱蒂老师有些奇怪地问。
“没事，老师你不用在意。”柯南紧张地看着前方，一面回答道。
（待续）

28

小哀打开门，看到了站在门外的人，一瞬间愣住，等反应过来时想把门关上却来不及了。雅子撑开门缝，看着一脸恐惧的小哀不明意味地笑着“怎么了？小哀，是我啊。”
“你不是被伏加特绑架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自己的力气不足以抵抗，眼看着门被撑开，小哀索性放开门，向后退了一步。
“说是绑架不过是骗那个老头子离开，没想到连那个小子也一起离开了啊，这里就剩下你一个人了。”雅子一边说一边伸手抓住了小哀的手。
“放开我。”小哀用力想把手抽回来，却挣脱不开。雅子牢牢地拽着她不放。就在小哀挣扎的时候，她看到雅子身后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停在门口，门打开了，伏加特走了下来，沿着通往玄关的小路走来。小哀拼命挣扎着，雅子的另一只手也上来抓着她。
“为什么？他们是利用你的坏人啊...一旦达到目的会连你也一起杀了！”小哀恐惧地盯着越来越近的伏加特，一面对雅子说着。
雅子依旧淡笑着，用像极了广田雅美的表情说道“抱歉，小女孩，我觉得和他们联手比较能保障自己安全。”
小哀怔怔地看着她，打从心里觉得悲伤，为什么和姐姐如此相像的人，如今却变成了自己的敌人。
伏加特已经走到了雅子背后，他戴着墨镜，小哀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他的语气似乎有些难以置信“那通电话就是这个小女孩打的吗？”
“是的，我就在旁边。”雅子回应着。
然后小哀看到伏加特走了上来，站到了自己旁边，脖子后面重重挨了一击，眼前一黑便失去意识。


金龟子在转过几个弯之后很快回到了阿笠博士家门口。柯南跳下车，却发现玄关的门是开的，瞬间慌了神，该不会自己的推测真的是对的，小哀遇到了危险。
“灰原！！”柯南跑到门口，一边喊着，没有人应。走进门内，客厅里空荡荡的，杂志翻开了一半放在桌子上，而雅子的手机就在旁边。
“灰原你在哪里？”柯南向着地下室喊着，却依旧没有人回应，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cool kid，怎么了？难道是小红帽不见了吗？”茱蒂老师也从车子上下来，站在玄关门口向内张望着，她看到柯南紧张得满头大汗，大概猜到了发生了什么。
来不及回答茱蒂的话。柯南慌乱地拿起雅子的手机，果真找到了伏加特的来电提示，立刻拨了回去。
对方接了起来，似乎有些惊讶但却笑着说“喂，怎么，毛利侦探的走狗，这么快就发现栗发的小丫头不见了。”
“把灰原还来。”柯南咬牙切齿地说。
“原来如此，她叫灰原啊，怎么和雪莉长得那么像呢，想见她的话，就叫毛利小五郎过来吧，我们就在米花饭店的停车场等着他，过期不候。”伏加特说完挂断了电话。
“可恶！”得知了灰原真的落在了组织手上，而自己只能被组织牵着走，除此之外无可奈何的愤怒感让柯南一拳打在桌子上。
“cool kid...”茱蒂老师担忧地看着又愤怒又紧张的柯南。
“我们走吧，茱蒂老师，依然是米花饭店的停车场，麻烦你带上枪，我不敢保证这次能全身而退。”柯南一面说，一面把雅子的手机放进口袋里。
“放心吧，cool kid，我对自己的枪法还是蛮有自信的。”茱蒂老师给了柯南一个微笑。
“嗯，我们走吧，茱蒂老师。”柯南一字一顿认真地说着。
两人一起走出了玄关，把门关上，然后回到了金龟子上面。
“怎么？小哀不见了吗？”阿笠博士问道。
“嗯，应该是被抓住了。伏加特让我们继续前往米花饭店的地下停车场。”柯南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着该如何应对眼前的状况。
阿笠博士快速地驾驶着金龟子，向米花饭店驶去，天色渐渐地昏暗，夜晚就要来临。
金龟子驶进了米花饭店楼下的停车场，柯南再次拨通了伏加特的电话。
“我们已经到了，请把灰原还给我们。”
“别着急，我们要的是毛利侦探，其他人来了交易不成立，不过难得侦探事务所楼下的FBI不在了，我们不做点什么也实在可惜了。”
“你什么意思？”柯南似乎惊觉到了什么。
“毛利侦探他十七岁的女儿，我们也弄到手了，就让毛利小五郎好好感受一下，这就是窝藏雪莉的下场。”伏加特懒洋洋的声音，却好像惊雷一样让柯南的大脑一片空白。“凡是跟雪莉有关的人，我们都会清理干净。
“cool kid！他说了什么？”就在柯南发怔的时候，茱蒂老师唤醒了他。
柯南压低眼眸，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发颤。“你们要怎样才会放过她们？”

（待续）

29

“灰原！”似乎是在做梦，自己被浑身黑衣的人绑走，而江户川一直跟在黑衣人的身后喊自己的名字。想要回应他，可是嘴巴被捂上，发不出声音。拼命想要出声的时候，却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汽车的后座上，双手被绑在背后，嘴巴也被布绑住。而此时此刻组织特有的冷酷的气息让她不寒而栗。
“怎么你醒了啊？”苦艾酒的声音从头的上方传来。“我们又见面了。”
小哀抬起眼看着俯下身来观察她的苦艾酒，惊恐地瞪大眼睛，想要开口却发不出声音。
苦艾酒拉下绑住她口唇的布料，轻笑着说“呐，你想要说什么呢？小女孩。”
“不要对江户川下手。”虽然依旧惊恐着，小哀却认真地对苦艾酒说。
而苦艾酒意味不明地笑着，认真地盯着小哀，却没有说话。
这时坐在驾驶位置上的伏加特开口了。“她说的江户川是谁？”
“是她身旁的一个小男孩，平时都住在毛利侦探事务所。”回答他的人却是雅子。
小哀别过视线，看到雅子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而琴酒不在车内。
“可以放过我了吧？”雅子对伏加特说道。
“别急，我们还没问出雪莉的下落。”伏加特说话的时候，另一辆车驶进了旁边的停车位。
琴酒从车上下来，敲了敲伏加特旁边的车窗。
伏加特一面把车窗放下来一面问道。“老大，你把毛利侦探的女儿带来了吗？”
小哀猛地怔住了，难道毛利兰也一起被抓住了吗？如果江户川带走了茱蒂老师，对于组织的确是好机会，难怪琴酒会和伏加特分开行动。
“带来了，在后座上昏了过去。”琴酒一面抽着烟，一面冰冷地说。
“不是说好了，不对那个孩子下手吗？”苦艾酒皱起了眉头。
“我要让毛利侦探知道窝藏雪莉的下场。”琴酒反驳了苦艾酒的话，一面看向躺在后座上的小哀。“这是你们抓来的小鬼吗？”
“嗯，是啊。据说那通电话就是她打的。”
“在电话里自称是宫野志保，仔细看长得的确蛮像雪莉的。”琴酒顿了顿，然后冷笑起来。“她该不会就是雪莉本人。”
“可是老大，她看上去是只有六七岁的孩子。”伏加特有些疑惑地说着。
“说不定是她研制的药让她变小了。”琴酒从帽子下抬起眼，从车窗外向内看着小哀，冰冷的视线令小哀不禁打了个冷颤。
就在这时伏加特的手机响了，他接了起来，懒洋洋的回复着对方。
小哀盯着伏加特的背影，从伏加特的答复推测，毫无疑问，通话的另一方是江户川，自己所牵挂的侦探。“凡是跟雪莉有关的人，我们都会清理干净。”这句话让小哀无法保持冷静。
“不要，不要对他们出手。”小哀挣扎起来。伏加特的通话依然在继续。

“你们要怎样才会放过她们？”柯南压低眼眸问着。
“叫毛利小五郎站到停车场中央来。”伏加特带笑的说。
一旦站在停车场中央就会被狙击的吧，柯南考虑着。
“雪莉的事情和毛利侦探没有关系。”柯南拿着手机说道。“我手上有你们犯罪的证据，放了灰原和小兰。”柯南努力装作平静的样子，想要让伏加特相信自己的话。
“什么证据？”
“你们在十亿元抢劫案中杀死广田雅美的证据。”柯南信口捏造着，从金龟子的椅子下面抽出装着博士发明的游戏的磁盘。“刚好有一台摄像机拍到了。”
“哼，不要骗人了，如果有，你早就交给警方了。乖乖让毛利侦探过来，我再给你们两个小时。”
“我没有骗你，我手上就是装着录像照片的磁盘，而且刚才已经说了，这和毛利侦探没有关系。我知道雪莉的下落。你们先放了灰原和小兰。”
“哈哈，我问你一个问题，我们捉到的这个「灰原」该不会就是雪莉本人吧？她在给我们的电话中自称宫野志保。”
“不，不是的。我知道雪莉她在哪里，你们先放了灰原和小哀。”柯南一面说着，一面用手擦去自己太阳穴上的汗。
“你不是毛利侦探的走狗吗？乖乖叫主人过来不是轻松很多？”伏加特似乎依然笑着说。
“我不是叔叔的走狗，我是江户川柯南，是个侦探。”柯南压低嗓音，认真地说着。
“哦，江户川...你就是这小女孩想要保护的对象啊。”伏加特在电话里笑起来。
这时柯南隐隐约约从电话里听到了灰原的声音，似乎是要自己快逃。
“那么我们来玩个游戏吧，江户川。你是要选现在在我们后座的小女孩呢？还是选毛利侦探事务所的小姐姐。告诉我们雪莉的所在地，然后用你手上的磁盘来交换其中一个。”
“伏加特。”琴酒在车窗旁拿出手枪抵在伏加特的头上，冷冷地说。“谁让你擅自做决定的。她看我的眼神毫无疑问就是雪莉没错。把她要保护的那个男人一起抓起来。”
“可是老大，你不觉得这样太无趣了吗？先让他们短暂团聚一下再分开。”伏加特依旧拿着电话说道。
知道黑暗组织不打算放过他们，柯南向茱蒂老师使了个眼色。茱蒂老师点了点头，拿出手机开始联络FBI探员。估计了一下包围米花饭店，并且开始搜查停车场的时间。
“好吧，反正是消磨时间的把戏，但是你别忘了我们的任务是把雪莉带回去。肃清窝藏她的人们。”
“我知道了，老大。”伏加特答应道。琴酒缓缓地把手枪放了下来。
“好了，来选择吧。江户川小侦探。到底是名为灰原哀的小女孩还是名叫毛利兰的大姐姐？”伏加特在电话里懒洋洋地说。

（待续）

30
“你...”柯南一时被卡住，他根本无法舍弃任何一个。他咬牙切齿地说“包括雅子在内，把她们都放了。”
“雅子？她为了自己的安全出卖你们，你竟然还能为她着想，不过真是抱歉，这女人暂时要留在我们手上。等雪莉到手了，我们还要用她牵制雪莉继续研究**。快点选择吧，江户川小朋友，你到底是要哪一个？”
“等一等，让我考虑一下。”柯南转过视线看着茱蒂老师，而茱蒂老师心领神会地回答他。“最先到的FBI已经进入停车场了，开始检查停靠的车辆，但是停车场过大，估计搜索到他们需要一定时间。我已经告诉他们了要重点检查的车辆是黑色保时捷。”
柯南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可是伏加特却在电话里说。“考虑清楚了吗？我只给你10分钟时间。”
“请你告诉我，我们如何交易？”
“很简单，你把磁盘放在停车场中央的地上。我们自然会放了这两个女人中的其中一个，至于雅子，你就不必担心了，我们一定会好好利用她的。”
“可是我不知道哪里是停车场中央。”柯南装作无辜的声音。
“就在那台红色法拉利的正前方。”
柯南向窗外看了看，却没有看到红色的法拉利，但是如果有这样一辆车，在停车场内一定很显眼。看样子，伏加特他们停在红色法拉利的附近。
“红色法拉利的正前方啊。”柯南一边重复伏加特的话，一边看着茱蒂老师。茱蒂老师再度拿起手机，告诉电话另一方的探员，搜索红色法拉利附近的黑色保时捷。
“时间似乎到了，怎么小侦探，你还没做出决定吗？”伏加特用猫捉老鼠一样的口气说着。“你想听听这小女孩的声音吗？”伏加特把手机伸向后座。小哀勉强支撑起身体，对着手机哽咽地喊到。“不要管我了，江户川，带着毛利兰逃走吧。”忍耐着让自己不要哭出来，胸口却满是疼痛，她实在不想为难江户川，如果用自己的生命可以结束一切就好了。
“笨蛋，我怎么可能放弃你。”柯南轻声说着，明知道小哀也许听不见他的声音。
伏加特再度把手机放在耳边。“你听到了吧，这个小女孩主动让你放弃她呢，这种自我牺牲的性格还真的和雪莉很像。怎么，你要依她的选择吗。带着毛利兰逃走？”
柯南咬着牙，他真的无法放弃其中的任何一个。但是组织却逼着他选择，而且他也不知道伏加特跟自己交易的诚意。万一自己照着做了，组织绝对有可能狙击去到停车场中央的自己。
他转过视线看着茱蒂老师，现在可以引发奇迹的唯有FBI，只有FBI先一步找到他们的车辆，灰原和小兰才可以得救。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