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转载】活人禁地
此时我是真的没了主意,脑子里乱糟糟 的,只知道应该救人,但怎么救却是无从下 手。 这时还得说王子真的是少年老成,别看他 平时为人不着四六,真到紧急关头的时候, 比我们强的太多了。王子双手按着谷生沪的 一只手臂,转头对黄博说:“别光看着,赶紧 掐他人中。”黄博依言用拇指按住了谷生沪的 人中,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好转。 王子见状把谷胖子的手臂按在地上,然后 双膝跪在他的胳膊上,腾出双手来想用力掰 开谷胖子的嘴。
但不知此时真是鬼上了谷生沪身想要他的 命,还是他真的犯了羊癫疯,就是咬着自己 舌头死活不肯撒嘴。 眼见谷生沪已经口吐白沫,满嘴的血水把 白沫染成了血沫,不停地往外翻涌。一条舌 头已经断了一半,再用几分力恐怕真的要掉 下来了,那情形别提多恐怖了。 我急得满头大汗,问王子:“这是什么情 况?他是鬼上身还是羊癫疯?”王子表情凝重 的对我说:“像是鬼上身,刚才好像有什么东 西刺激了他。” 我从小就抵触这些神鬼邪说,所以这方面 的知识极为欠缺,也不知王子是真懂还是装 懂,反正现在这种情况,他就是我的精神领 袖。我又问他:“那怎么办?有什么办法能让 鬼出来吗?”
王子想了想,对我说:“听我奶奶说,人被 鬼上身的时候,刺破他的印堂穴,放出血 来,兴许能好。”然后扭头对黄博大喊:“快 去找个什么尖的东西来。” 我突然想到我脖子上尖牙状的护身符,指 着自己胸口问他:“你看这个行不行?” 王子伸臂抓在手里,忽然眼前一亮:“行! 这或许还是个什么法器。快摘下来。”我摘下 护身符递到他手里,他连想都不想,伸手就 要扎过去。 谷生沪此时突然像疯了一样,两眼惊恐的 盯着王子手中的护身符,拼命地挣扎着要坐 起来。王子见状惊喜地叫道:“有门儿!这东 西管用!”言毕便用护身符的牙尖处狠狠地扎 在了谷生沪双眉之间的位置上。
这一下出手甚重,牙尖落处,瞬间就渗出 了鲜血。谷生沪仰面倒地,纵声惨叫,疯狂 地挣扎扭动起来。那惨叫声非常尖锐刺耳, 与谷生沪本身的声音完全不同。303房间本就 狭小封闭,更显得他的声音凄厉异常。我和 王子对望一眼,心下都是疑虑重重,怎么胖 子发出了女人的声音?看来基本可以断定他 是被鬼上身了,而且还是女鬼。 王子手中的护身符一直扎在谷生沪的印堂 穴上没有放开,胖子连声怪叫,脸上出现了 许多种我从未见过的扭曲表情。他被我按住 的手臂,几次发力想要挣脱,但我心知这一 撒手恐怕再也收拾不住。打起十二分精神, 无论谷生沪如何挣扎嚎叫,就是不肯放松分 毫。
僵持了大约三四分钟的时间,感觉挣扎的 力度逐渐减弱,再等上五分钟,谷生沪闷哼 一声,眼一闭头一歪,再也没了动静。 我生怕闹出人命,急忙用手试了试胖子的 鼻息,还好,有气! 我长出了一口气,瘫倒在谷生沪的身边, 感觉又困又乏。这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发生 的事情,真如做梦一般,直到现在自己还是 无法相信。 王子大喘着气,挥挥手让黄博过来,然后 对我们说:“这事儿闹大了,胖子肯定得送医 院,你看他这舌头,不能再耽误了,咱们得 赶紧走。黄博你先试试那门能不能打开了。” 黄博无辜地望着王子,然后惶恐不安地摇 了摇头,意思是不敢过去。
王子瞪了黄博一眼,站起来用手轻轻一 推,刚才那穷三人之力都打不开的烂门,此 时却如同薄纸一般,忽忽悠悠地打开了。 我们把谷胖子抬到王子的住所,然后简单 的商量了一下。我和王子提议,先打电话叫 救护车,之后再打电话报警。胖子伤成这 样,早晚会被家长知道,瞒是瞒不住的。而 且这撞鬼的事说了别人也不会相信,不如先 报警,看警察怎么处理,不然等人家查出这 伤是和我们一起造成的,到时说都说不清 了。 黄博早就慌得没了主意,自然是我们怎么 说就怎么做。
我们随着救护车到达医院以后,警察随后 就来了。我们三个把情况一五一十跟警察讲 了一遍,警察自然是无法相信,把我们暂时 扣留了。 到派出所以后,黄博哭得像个泪人,把一 切责任都推到了我和王子身上。我和王子一 来是有口难辩,二来是还沉浸在刚才惊心动 魄的灵异事件中,反倒是安静了下来。 凌晨时分,学校老师陪同谷生沪在北京的 姑姑一起来了派出所。据他姑姑讲,胖子的 舌头已经缝合,但今后的语言能力恐怕会受 到影响。我和王子心中难免有些内疚,如果 当时我没有跟王子争辩,可能就不会发生这 种事。如果事发时我们的动作再快一些,可 能他的伤势也不至于那么严重。
但正如那句名言所说,‘人生没有如果,只 有后果和结果’,我们的结果就是被警察认定 醉酒打架,三个人一起把谷生沪打伤。我和 王子被学校记留校察看处分,黄博是警告处 分。三家的家长一同赔偿了谷生沪一笔数目 可观的补偿金,因为都是孩子,刑事责任就 不追究了。 我父母得知消息后,火急火燎的从天津赶 来,赔礼道歉是自然的。事情解决后,把我 一顿臭骂也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王子的父亲同样是匆匆的从外地回来处理 此事。除了赔偿谷家的经济损失,他父亲回 来还办了两件事,第一,安排王子的搬迁事 宜,在第一时间搬离了那栋鬼楼。第二,狠 狠的揍了王子一顿。
后来王子也仔细研究过我的护身符,他说 他虽然认不准这是个什么东西,但能肯定的 是这玩意儿有种神秘的力量,当时被鬼上身 的谷生沪突然害怕,可能就是见到了暴露在 外面的护身符。而最后用护身符击打谷胖子 的印堂穴一举成功,恐怕和护身符的神秘能 力也脱不开干系。 谷生沪因为此事休学一年,第二年再见到 他时,已经生疏了许多。他普通话本来就不 甚流利,因为这次事故,普通话就更加差劲 了。见到他这样子,我和王子心里都不好 受。谷生沪可能也是因为当初没有为我们开 脱而心存愧疚,所以偶尔的那几次见面也都 很不自然。
至于黄博那种临阵叛变的小人,事发后我 们就彻底的不再来往了。 春花秋月,夏风冬雪。此后的日子又回到 了原状,表面充实又趋于平淡的大学生活 里,吃喝玩乐占尽了我的大部分时间,却单 单缺少了学习。 转眼过了两年,2000年夏天,我的大学生 涯结束了,基于我平时的表现和最终的成 绩,我只遗憾的拿了个肄业证书。当然,这 种好事必然少不了我的至交好友——王子。 毕业后,我纠结在该回天津和留北京的问 题上。回天津,可以随着父母联手经商,当 一个名符其实的‘少掌柜的’。留北京,前途未 卜,茫无头绪。唯一觉得留恋的,就是一起 玩闹了四年的王子。
王子当然也舍不得我,在他一再挽留下, 我决定先留在北京试试运气。 我和王子在面试工作屡遭碰壁后,合资开 了一间小画室,教教中小学生画个素描什么 的,生意虽然不好,但也凑合能骗点烟酒 钱,顺便自己还能练练画。 正所谓‘饱暖思**’,人的日子要是过的安稳 了,自然该想点别的事情了。上大学时,我 一直追求一个叫高琳的音乐系女生。但人家 却始终不冷不热的耍着我玩。嘴里一直说不 同意和我交朋友,但有事没事还老联系我, 弄得我急不得恼不得。可能我天生就是条花 痴的命,像被高琳勾了魂一样,她让我往 东,我连西在哪都忘了。
如今她已经当上了某小学的音乐老师,但 和我的关系却依然没有丝毫进展。 人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要拼 命追求。每每想到苦追了高琳多年,却连她 的嘴都没亲过一次,总满肚子苦水。可偷偷 的咽下了苦水以后,又恬不知耻的开始新一 轮追求攻势。 2001年夏天,一日在王子家醉酒后,我和 王子发起了牢骚,埋怨高琳肉眼凡胎,太不 识货。这些话他已经听了几百遍,耳朵都生 出了糨子,今天见我旧话重提,就想糊弄几 句打发我回家。
他随口说道:“那你就带她出去玩儿一趟, 越远越好,越偏越好,在野外住一晚。你想 想,荒郊野外,月朗星稀,孤男寡女难免少 不了柔情蜜意。这环境,你还不能把事儿办 了?到时生米煮成熟饭,剩下的问题不就水 到渠成了嘛!” 我睡眼惺忪的摇了摇头,对他说:“我说你 头发怎么都快掉光了呢,满肚子脏心眼儿。 我是那种人吗?咱要得到她就得光明正大 的,耍那种小手段没意思。” 话虽这么说,但王子的这句话却深深的印 在了我的脑子里。
第二天早晨,我躺在床上一直没有起来。 脑子里一直琢磨着王子的那句话,不难判 断,王子昨晚无意间给我出了一个上佳的主 意。虽然有些龌龊,但我对高琳实在太上心 了,如今的状态完全是有病乱投医。 在心里简单的设计了一下,觉得可行,于 是我给几个经常出去旅游的朋友打了电话, 谎称我想找个人稀景美的地方去写生,让他 们给介绍个去处。要求是别离得太近,近处 没什么有意思的地方。但也别太远,三天两 夜的行程就行。 据他们介绍,距北京约400多公里的山西灵 丘县西北方向,群山林立,人迹罕至,风景 绝佳,但就是有些危险。我心想危险更好, 男女之间,缠绵经常都是在危险的前提下而 迸发的。
之后我把这个出行计划跟高琳大致提了一 下,把那个我根本没去过的地方形容得极其 生动有趣。高琳也是年少好动,很快就答应 了下来。 我喜出望外的开始着手准备这次三天两夜 的行程,要尽可能的将这次旅行做到我预想 中的那样完美。 然后我跟街坊二哥借了一辆汽车,把第二 天需要的物品都有条理的放上了车,包括藏 在旅行包内的那枚超薄型杜蕾斯。一切就 绪,我给高琳打了个电话,约好时间后,欣 然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清晨,我再次给她打了电话,准备 去接她。此时她却突然改变了主意,说是要 去参加一个男同事的生日宴会。我说我车都 借完了,还准备了那么多东西,你突然说不 去也太过分了。可不管我怎么说,她却就是 不允。我一怒之下说了她几句,她竟然挂了 我的电话。 我一直怀疑她和那个男同事有暧昧关系, 现在看来,我的判断九成是对了,心里的那 份儿委屈就别提了。 精心准备了三天的出行计划,就在临行之 前付诸流水了。看着满满一车的行李和食 物,我不禁唏嘘不已。
正百无聊赖之际,突发奇想,不如自己去 那里玩一趟吧,也不算浪费几天来辛苦准备 的物资。顺便也能换换心情,尽快忘了被高 琳彻底愚弄的伤痛。 我本想叫着王子一起去,可想起那晚面对 王子做出的高姿态,心说这事要是跟他说 了,他非得挖苦我半个月不可,便立刻打消 了这个念头。 我简单的整理了一下,然后抱着我养的那 只加菲猫‘野比’,驾车向山西出发了。 然而,我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想到,这一次 简单的行程,竟然改变了我今后的全部人 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