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转载】活人禁地
可没想到我喊了半天不但不走,反而坐在 地上骂了起来。大胡子知道这次蛇怪肯定会 听见动静,不久就会出来伤人,也没时间过 来和我废话,赶忙看清了地形,找好了一个 居高临下的位置,然后又抱了一块大石头, 准备一会等大蛇出来后把它砸死。此后的事 情自然不用他说,我全都亲身经历了。 我心想这大胡子的心思未免也太过缜密 了,每件事他都想到了下一步的办法。而且 在第一击没有砸死大蛇之后,竟能在那么短 的时间里,迅速想到了第二种杀蛇的办法, 此人细腻的心思和他那过于粗犷的外表真是 太不相称了。
随着进一步交谈,我开始问及他的身份和 他进洞的目的。但对于这两件事,他竟然毫 不避讳的拒绝回答。虽然我对他的做法非常 不满,但怎奈现在我们同病相怜,一同被困 在了这古怪的山洞里,想出洞八成还得靠他 的力量。况且人家刚才两次救了我的性命, 这叫我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翻脸发怒了。 尽管我好奇心极强,但情知现在不是刨根 问底的时候,找到出路逃出山洞才是正经, 命都快没了,问那么多问题有什么用?于是 我不再打听那些与我无关的事情,指着山洞 深处的方向问他:“从这里向前,有一个岔路 口,你见过没有?” 大胡子点点头说:“见过。” 我忙又问:“左边那条路,你进去了?”大 胡子摇头说没有,他进洞后就向右走了,还 没来得及去左边那条路。如果不是我刚才引 出了蛇怪,他本想过去看看的。
我对他说:“我也没进去过,兴许那边会有 出路。”说到这我忽然想起此前在岔路口出现 的那次幻觉,犹疑道:“可是,你觉不觉的, 那条路有些不大对劲儿?” 大胡子有些不明白我的话,问道:“什么意 思?怎么不对劲儿?”我不好意思对他形容那 些香艳片段,含糊的告诉他就是走到那个位 置有些犯晕,身体不听使唤。大胡子摇头说 他没有那种感觉,可能是你身体太虚,在山 洞里待时间长了有些不适应。 我当然也希望如他所说,不愿相信这山洞 里会有什么更加诡异的事情。现在是铁定要 走左边那条路了,何必临行之前说些摸不着 边际的事情自己吓自己,念及此处也就闭口 不提了。
按照大胡子的意思,就现在出发,老在这 耗着也不是事儿,早出发早找到出路。可我 由于平时太缺乏锻炼,体质太差,此前在这 山洞里爬来爬去不说,还有两次惊险逃亡, 早就体能透支了。加上被蛇怪的尾巴打得着 实不轻,现在五脏六腑还在翻腾,躺在地上 说什么都不愿起来。 大胡子见我确实行动困难,就说要不然他 自己去左侧那条路里探个究竟,如果要是有 出路再回来接我。然而我却死活都不同意这 个办法,一是这山洞里怪事太多,到处都隐 藏着危险,谁知道那水谭里会不会有第二条 蛇怪,万一两条蛇是两口子,你杀了人家老 公,他媳妇不得出来玩命啊?二是现在我全 身就剩下内裤和裹脚的裤子了,两个人唯一 的光源就是大胡子的手电,如果他走了,我 自己躺在这阴森森的洞里肯定受不了。
还有一点,如果大胡子找到出路没回来接 我,或者有什么变故,那叫我如何是好?我 手里连点光亮都没有,想走寸步都难,到时 恐怕真是彻底出不去了。但这一点是我心里 的想法,没对大胡子说出来。我自己也明白 这种猜忌有些小人,不过身处这样的环境 下,一切还是小心为上。 于是我们商量好,我再休息10分钟就出 发,如果左侧通道还是没有出路,那就只能 另做打算。 我让大胡子先把手电关掉,尽量保持电 量,谁也不知道还要在这山洞里呆上多长时 间,万一手电的电池耗尽,那可真是彻底的 悲剧了。
大胡子依言关掉了手电,洞里又变成了一 团漆黑。但就在他关闭手电的一刹那,我们 两个却同时的“咦”了一声。 完全黑暗的山洞中,竟然出现了一点荧 光,散发着柔和的淡紫色,影影绰绰的煞是 好看。更令人奇怪的是,这光亮居然就在我 的身上,在我胸口的位置。我用手轻轻的向 那光亮摸去,护身符!是护身符在发光! 大胡子也对那光亮产生了兴趣,好奇的问 我:“这是什么?”
我正疑惑不解,随口答道:“护身符。”然 后将护身符举到眼前仔细端详起来。自从我 父亲那年将它挂在我的脖子上,就从没离开 过我的视线,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从没见 过它能发光,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 变得如此奇怪? 此时大胡子也凑过来盯着护身符观瞧,淡 紫色的光芒照着大胡子的一双大眼,惊疑不 定的眨个不停。 他看着看着,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猛然 间,像发神经似的一把将护身符抢在手里, 举到眼前仔细打量,表情变得极其凝重。然 后他突然打开手电照着我的脸,面带杀气地 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一时被手电光照得什么都看不清,眼前 白茫茫的一片直要流泪。我忙将他的手电推 开,气道:“你干什么?大惊小怪的,要疯 啊?”大胡子拿着我的护身符还是不依不饶, 眼神中隐约有一丝杀气,追问道:“你这东 西,是哪里来的?” 我被他的眼神弄得很不自在,连忙坐起身 来,一把夺回了护身符:“这是我家传的,跟 了我好多年了,你什么意思?” 大胡子的表情缓和了一些,又将手电光照 在了护身符上,满脸疑虑的打量了一番,抬 头又问我:“真的是你家传的?”
我懒得跟他说那些以前的旧事,看他那不 问出究竟誓不罢休的样子,这要解释起来得 费多少吐沫?于是敷衍道:“当然,这我骗你 干嘛?刚一出娘胎就戴上了。再说你看我的 样子像坏人吗?还能是偷来抢来的不成?” 大胡子还是半信半疑,喃喃道:“不对啊, 这明明是……明明是那东西的牙。” 我虽然对他口中的‘那东西’也很好奇,并且 护身符突然发光这件事的确也让我满头雾 水,但显然这个大胡子对我的护身符产生了 不应该有的浓厚兴趣,便不愿再和他多讲, 只是一口咬定这是我自家的宝贝,与别人无 关。
大胡子问了半天问不出个所以然,也就不 再追究了。我见因为这件事弄得气氛有些尴 尬,心想现在闹僵了对自己可不是好事,到 时人家大胡子撒手不管我了吃亏的可是自 己。于是语气诚恳的对他说:“你救了我一 命,我肯定不会骗你,肯定是你认错了。现 在我歇的差不多了,咱们出发吧。” 大胡子见自己真是认错了东西,也觉得有 些不好意思,于是点了点头,起身向洞内走 去。我勉强的站起身,深吸了几口气,胸部 虽然还是隐隐作痛,但好在没有骨折,于是 手扶着墙壁蹒跚着跟了过去。 不一会儿,我们俩一前一后的来到了那个 岔路口,大胡子停下来回头看了看我,问 道:“你还行吗?这可要进去了。”我忽然有 些感动,没想到在这黑沉沉的山洞里,一个 素不相识的人竟然还能对我如此关心,鼻子 一酸,眼圈红了。我赶忙打了个OK的手势, 对他说:“没问题,进去吧。”大胡子点了点 头,头前开路进了通道。
刚刚进入通道不久,我就感觉有些不对。 左侧通道的入口部分与山洞中的其他地方没 有半分差别,尖石突兀,参差不齐,整个通 道呈不规则状。但再向里走上一段距离,通 道忽然变了样,墙壁整齐,道路平坦,明显 是人工修凿出来的。我见状不由得有些激 动,如果这里真是人工开凿出来的,那么找 到出路的可能性就大大的增加了。 我兴奋的对大胡子说:“人工开凿的痕迹太 明显了,肯定不是天然形成的,没准这条路 真能出去。”大胡子点头道:“嗯,我也发觉 了,希望如此。”他话音未落,忽然间,我猛 地又是一阵眩晕,和第一次出现幻觉前的眩 晕一摸一样,顿时感觉天旋地转,一个趔趄 靠在了墙上,身体又不听使唤了。
此时我的眼前再次出现了粉色薄雾,袅袅 腾挪,亦真亦幻。透过薄雾看去,香床美女 已经不见,摆我眼前的,竟然是一大桌丰盛 的宴席。美酒琼浆,烤鸡烧肉,瓜果梨桃, 琳琅满目。我正饿的要命,见到美食眼睛都 红了,扑过去就要大吃。忽地听见耳边一声 暴吼,一桌酒饭霎时间消失了。我转头一 看,大胡子正双手抓着我的肩膀,不停的摇 晃。 我惊诧的望着他,问道:“我怎么了?那些 饭呢?” 大胡子看着我,眉头紧锁:“你刚才已经接 近昏迷,双眼都翻白了,一个劲的要往里 走,拉都拉不住。嘴里还含糊不清的说着什 么,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我听他这么一说,吓得浑身都冒出冷汗 来,把刚才的境遇跟他讲了一遍,然后惶恐 不安地说:“咱们回去吧,这儿太邪门了,我 两次到这儿,两次都产生了幻觉,而且每次 还都不一样。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 么,好像有什么东西能支配我。这通道里 面,肯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大胡子低头思索了一下,对我说:“我也不 太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我没感到任何幻觉, 会不会是只对你这种体质虚弱的人才有反 应?” 我摇了摇头,也感到纳闷不已。大胡子续 道:“刚才我摇你都摇不醒,最后大喊了一声 你才回过神来,看来确实是产生了幻象。但 这条路是现在唯一咱们没来过的地方,或许 出路就在里面,说什么都要进去试试。你身 体太弱,要不还是等在外面吧,你放心,我 绝对不会把你丢下。”
他一下说破了我的心事,弄得我很不好意 思,好在这里光线不强,脸红没有被他看 到。我想了想对他说:“我还是跟你一起进去 吧,有你在我身边还能有个保障,如果我自 己留在这儿,再出现幻觉恐怕都没人能叫醒 我了。” 大胡子觉得我说的确实有理,便安慰了我 几句,又转身向里走去。此时我心中感到无 比恐慌,几乎已经确定这是一条极不一般的 通道。但出路或许就在前方,心想横竖都是 一死,说什么也要进去闯一闯了。于是咬了 咬牙,紧跟着大胡子走了进去。 这狭长的通道比我预想中要长出许多,又 前行了几十米依然看不到尽头。四周除了我 和大胡子的脚步声再也没了其他声音,通道 中安静的让人很不自在。
我想找个话题跟大胡子随便说点什么,好 以此打破这沉寂的气氛,但脑子乱轰轰的根 本想不出任何话题,只好强压着心中的恐惧 跟在他的身后。 突然间,大胡子猛地停住了身子,我一时 没反应过来,一头撞在了他的后脑上,直撞 得我眼前金星乱冒。只听大胡子对我说:“没 路了。” 我心中一凉,呲牙咧嘴的揉着脑门,顺着 手电光向前看去。在前方不远的地方,出现 了一堵石墙,严丝合缝的堵在了通道中央, 很明显,这条路走到头了。
但现在还不是万念俱灰的时候,是个正常 人都会分析到,花这么大力气修出一条近百 米长的通道,不可能是一条死胡同,这里面 必有蹊跷。我对大胡子说:“应该不会没路, 谁吃饱了撑的挖条死路出来,还铺得这么整 齐?过去看看。” 大胡子把手指竖在唇边,嘘了一声,小声 说:“别说话,你听,是不是有什么声 音?”我连忙屏住呼吸,侧耳凝听。 一阵极其细微的‘沙沙’声,隐隐约约的传了 出来,声音发出的位置似乎就在离我们不远 的地方。
我对大胡子点了点头,示意我也听到了声 音。大胡子把手电递给我,将耳朵紧贴在一 面墙上,听了一会,摇了摇头。然后又换到 另一面墙上听了一会,又摇了摇头。我指了 指正对面墙壁,意思是说:这堵墙最可疑。 大胡子轻轻地走到了通道尽头,贴在堵住 通道的墙壁上仔细倾听了许久,似乎没什么 发现。他想了一下,然后伸手用力的在墙壁 上拍了拍,声音沉闷,看来是死膛的,墙后 面显然没有任何空间。他又挥掌用力的在另 外两面墙壁上拍打了一会,依然是沉重的‘嗵 嗵’声, 我感到无比纳闷,怎么会都是死路?也学 着他的样子在三面墙壁上各听了一会,但结 果不妙,音源确实不在墙壁后面。
我小声对大胡子说:“会不会又是幻 觉?”大胡子想了一下,摇摇头说:“应该不 会,你刚才说你每次出现幻觉前都会头晕, 这次你头晕了么?”我说:“头晕倒是没有, 但这声音就在近处,几面墙都是死膛的,声 音从哪来的?” 我话刚说完,大胡子忽然睁大了眼睛,像 是猛然间想到了什么,突然爬在地上用耳朵 贴着地,然后用手在地上砸了几下。 我心叫惭愧,如此简单的事情竟然没有想 到,三面墙是死的,那唯一可疑的必然是脚 下和头顶。
果然大胡子站起身来对我点了点头,说 道:“下面是空的,声音就是从下面传上来 的。”我吁了口气,感叹道:“谢天谢地!好 在还有路可寻,咱们找找,看附近有没有什 么机关,这地板肯定是能开启的。” 由于只有一个手电,不能分头寻找,所以 办起事来自然是事倍功半。我们两个人四只 眼,在这个区域转悠了将近四十分钟,连砖 缝都抠了,可就是没有发现任何机关。 眼见手电的光亮已经明显暗了下来,我们 俩心里都很清楚,用不了多久,电池就将彻 底耗尽。到那时,就只剩下身上唯一还能遮 羞的这几块破布当做光源了。
又找了一会儿,大胡子皱眉对我说:“这不 是办法,机关可能根本不在这里,手电快要 没电了,还是另想主意吧。” 此时我有些心灰意冷,干脆坐在了地上, 有气没力的问他:“还能有什么办法?你本事 再大,还能把地板砸开不成?”大胡子点头 道:“可以,我去把那块大石抱来,试试能不 能砸开。” 我本不赞成这个做法,因为这通道看似结 实,但天晓得已经修建多少年了,弄不好过 度的震动会引起塌方。并且出路应该就在下 面,但我不清楚下面的结构,如果大石砸的 过猛,将下面的结构破坏,甚至都有可能堵 死出路。可如今我已经在这山洞里呆了整整3 个小时了,不仅体力严重透支,而且身上的 伤痛和这恼人的环境都让我多一分钟也无法 忍受。我心里打定主意,即使山洞塌方被砸 死,也比被渴死、饿死、憋死强的多,机关 一时半会是找不到了,不如就按大胡子的办 法拼一拼,好歹也算一线生机。